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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之家by米饭加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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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人本就暗地里折磨叶大小姐了,现在圣旨下来,无异于火上浇油,吴家找了好几个路边肮脏的乞丐回去。”
“一个月后有了你父亲,在怀你父亲的这一个月里,叶家大小姐的房门就没关过,那些乞丐不分昼夜轮而至,门外还围满了吴家的下人们观看,人如畜牲般活着死都死不掉。”
“大概你父亲快出生的时候,吴家人又想故技重施,叶大小姐小心提防护着,她受尽苦难侮辱怀上的孩子,是不能出事的,她也知道这个孩子,事关生民安稳的重要性,可她千防万防到底是没防住!”
“吴家人从小倌楼里,找了两个有花柳病的人回去,还给叶大小姐喂了催情药,你父亲就是这样出生的,而叶大小姐,则是睁着眼血流而尽死的,后面我不说,你也应该能想象到他的日子。”
“叶大小姐死的屈辱难安,叶家派了府兵去上虞报仇,豆庄如今安置的人,就是曾经去上虞的叶家府兵,他们兵乱时杀了吴家大半人,剩下不多的通过秘道逃走了,”芦苇去松州府密查的时候,都不得不感叹,叶大小姐是个狠人呀!
她找到活下来的老人打听,叶大小姐不管是进吴家,还是在受折辱的岁月里,她是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小疤赖睁圆了眼睛看芦苇,颤抖着伸手接过荷包,“这真是他留给我的吗?”
“对,不信你看荷包左下角,有你母亲绣的字,要说不原谅你父亲的为人处事,我最应该不原谅他的,他害的我跟我阿爹,用了差不多小二十年才挣脱出来,”芦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三个人。
“你母亲大你父亲十二岁,她在你父亲的舅父未进吴家前,曾是唯一保护他的人,只因不小心打坏大丫环的东西,被罚去跪瓦渣赔钱,刚好被嫁入吴家的叶大小姐偶遇,暗地里让人给了她两根簪子,让她拿出去变卖赔付。”
“她心里念恩偷偷照顾你父亲,省自己的饭给他吃,结果被人发现了,她变得也没饭吃了还要干活,一个粗使丫头不聪明也就算了,长得也特别普通,想爬主子或者管事们的床讨好都没人要。”
“最后逼不得已爬狗洞出去,自甘进娼门得了饭食,约定好放狗洞口给你父亲吃,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你父亲的舅父进吴府,砌了院墙,有了独立小门后才悄悄的回来住着。”
“你父亲二十一岁那一年,被好友用仕途诓骗去了山寺,然后遇到所谓的土匪,你母亲为保护他,跟他互相换了衣服,带着身子被人追上伤了。”
“冥冥中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恰好遇见普通打扮的武英候救了她,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他自己都尚且需要人保护,如果在多个你,会如何?”
“两代母亲都用不同的方式,守护各自认为重要的东西,那么你作为直接的受益人,不应该好好的活着吗?别让母亲流血又流泪,哪怕父母平平无奇,我们作为一个个体,也应该努力积极的活着。”
小疤赖捂着脸蹲下哽咽的呜咽不已,战乱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管穷富,都是颠沛流离的活着。
“你们愿意回豆庄生活吗?”芦苇问昌树。
昌树张了张嘴泪光闪烁了半天,“我还能回去吗?”
“为什么不能回去?豆庄是你的家呀?你回去生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芦苇奇怪的反问他。
福生木着脸看小疤赖,“少东家,我怕我回去会给……”
“你是耿青云的徒弟,给他养老送终的人,你不回去他不得找我要人吗?再说了,你学了好几年的医术,不回去岂不是白学了?”徐仲林皱眉责备道。
福生突的潸然泪下背过身,他再笨都知道几年前那一出是什么原因。
徐仲林伸手拍了拍福生昌树,“你们不回豆庄能去哪呀?你们本身就是豆庄安份的庄民,一天天的在外漂着,能是个事吗?”
小疤赖良久后抬眼看芦苇,“少东家我能回去吗?”
“不回你要飞呀?回去老老实实的生活,再娶一房媳妇过热乎的日子,你看,好好的孩子弄的光溜溜的到处跑,这鼻涕都快吃嘴里了,”徐仲林训责的上前给小疤赖孩子擦嘴。
“都别磨叽了,快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我叫车来接你们,耿大夫跟瘸子叔在庄里眼睛都要看瞎了,天天的就等着你们回去了。”
小疤赖闻言擦了擦眼泪,他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在豆庄的那几年,庄里人对他们兄弟都很疼爱。
“小将军,咱们豆庄见?”芦苇侧头看小疤赖孩子笑道。
“嗯,咱们豆庄见少东家,”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爹和叔伯们喊了,他也跟着学就是了。
芦苇跟徐仲林坐马车回了府城,先去小食铺看了看翠桃,她们两口子不在铺子里大概在家里,又转头去了采薇铺子。
“阿姐……?姐夫……你们回来了?”采薇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芦苇上前抱住采薇,“这几年南阳城辛苦了。”
采薇又笑又跳的抱着她姐,身上全不见常年的沉稳干练。
“回来还走吗阿姐?”
“不走了,大概要忙好一段时间豆庄,你回来遇到麻烦事了吗?”芦苇耳语问采薇,采薇是吴大人出事第二年回来的。
“没有,南阳城人都不知道你们出事了,也是连大人抹的好,墨斋那边,对外只说你们出去忙别的了,”采薇小声回答。
芦苇松开采薇打量她,一身彩松枝叶绣衣,利落的头发盘的紧紧的,簪着大小粗细四五根簪子扣紧,耳朵上戴着宝石耳坠,淡淡的香味萦绕全身。
“怎么了阿姐?”采薇被姐姐打量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现在特别像一派掌柜,做事笑眯眯的,温和中不失锐气,吃了不少辛苦吧?”芦苇有些欣慰的感慨道。
采薇笑的明媚,“学阿姐行事看着来的。”
芦苇握了握采薇的手,“我得去豆庄看看了,回头空过来了再说话。”
“好,”采薇出门送姐姐走。
芦苇跟徐仲林到豆庄天都黑了,原来属于他们的房子,都被庄里人打扫的干净清冷。
“少东家你们回来了!”杜娘子走过来惊喜道。
“嗯,刚刚到,你们这是还没放工?”芦苇看杜娘子一身皱巴巴的衣服问道。
“还没,豆庄自老东家走后,做事就做的很晚才收工了,不然就没活干,”杜娘子黯然的笑了笑。
“郭总管安排的?”徐仲林问。
“不是,郭总管几乎都不怎么管事了,庄子自从没东家了,三天两头来人要税要东西的,现在豆庄也没以前热闹了,营生也都没有了,少东家,你们回来了还走吗?”杜凤儿小心的问道。
“不走了,你下工回去吧!有什么明天再说,”芦苇有些累的对她挥手。
杜娘子一听不走了,瞬间喜笑颜开的,“那少东家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朝着糕点坊跑去。
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全庄传遍了少东家回庄了,豆庄又变成了有主的庄子了!
徐仲林简单的做了点吃的,俩人吃完晚饭早早的上了床休息,徐仲林上床前还去通知了无事做的车队,明天去接小疤赖他们回来
第二天早饭完,庄里还剩的管事都激动的跑来看芦苇。
芦苇深切的感受了树倒猢狲散,吴大人没了豆庄瞬间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人抢来抢去的都快不成样子了。
“郭飞还是五福庄总管事,剩下的原来做什么的,以后还做什么,空缺的各庄缺的管事,你们几个推荐得用的上来,以后庄里要恢复正常秩序了。”
“以前有吴大人在,别人不敢来欺负你们,现在有我在,照样不会有人来欺负你们,你们只管铆足了劲生活就成,”芦苇说完就挥手让人散了,她要去每个庄上察看情况。

“少东家,”布坊里的女工们纷纷起身看芦苇。
芦苇温和的点头笑笑,目光第一时间看到不少女子的手变形了,脸色也不是特别好。
这些人是她爸在的时候选用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坊子里用的人还是这些,把人都要累瘫了也不换人!
“郭总管,从庄里重新选一批年轻的小媳妇们进来接替她们,另外,以后庄里织布,时间也要恢复正常,早晨吃过饭开始,晚上傍晚结束收工。”
织布的女工们惊慌的看着芦苇,啥意思?少东家一来就开除她们?
“少东家……她们都是熟工……”
“就因为她们都是老织工了,我才让你选用新人进来,你看看她们的四肢,她们退下来后,庄里每个月给补偿一百个钱,这些是她们为豆庄立下汗马功劳的奖励,豆庄的布坊没有她们,想繁荣起来最少要迟五年。”
“以后庄里每十年换一次工,换出去的女工,按月领取五十个钱,拿五十个钱的别埋怨不公平。”
“豆庄布坊是第一批娘子们支撑下来的,她们的辛苦,全豆庄的人都看在眼里了,”芦苇是真佩服吴大人安排的管事,真把人用到死心里才甘心。
布坊的女工们红着双眼,一时不知该对少东家说点什么好,都下意识的把手藏身后。
郭飞看芦苇,每人每月支一百个钱?这是一笔不少的钱了,庄里虽说能拿,可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又看好多人看着不能反驳的。
“知道了少东家,我回头就召集庄里妇人挑选进来织布。”
“退出布坊的人心里也别害怕,南阳城现在香也出名,庄上还有一个香院子没有启动,过完年,我会找人回来带你们做香。”
“明天开始,耿大夫会为你们诊治身体,需要休养的,就好好休养,需要喝药的,就老老实实的喝药,身体好才是本钱,也不用担心药钱,诊治药费豆庄给了。”
“都散了吧!明天选好人,进坊子多多的带带新手们,”芦苇说完对郭飞看了一眼走了。
众人互相看了半天,眼里皆是喜悦的泪水,不织布了!还能凭白拿到一百文钱?
“都听到少东家说的了吧?你们这些年确实辛苦了,明天用心教教后进坊子的人,过个几日就回去歇着了,东家回来了,咱们别糟蹋了她的心。”
芦苇一上午跑了布坊、肉坊、牲口坊看了一圈,中午把管事们添补齐全,下午去了半碗村看油坊,田地的事维持的勉强不错,这大概跟庄民们骨子里爱田有关,至少没人把田抢去。
傍晚小疤赖他们回了豆庄,耿大夫古板的过来叫走福生昌树,没什么温言软语,他在前面稳健的走,两个年轻的后生跟着不敢说话。
“郭总管,给他们说房媳妇,年轻轻的光汉子不成事,争取明年要个娃,别给庄里带的油焖子样,都不成亲庄里谁干活?难不成你们老了,爬不动了,还要亲自跪地干活?”徐仲林看福生昌树背影皱眉吩咐道。
郭飞……
咋的,东家两口子一回来,他包揽成了媒婆?郭飞张张嘴看芦苇,意思是少东家说句话呀?
“让你娘子多费费心,特别是他们三个,说个好女子过得热乎点,也算他们没白叫你一声郭叔,”芦苇笑。
郭飞扯了扯嘴,盯着小疤赖看了会,“只要好好的踏实稳重,咱庄里有的是好姑娘。”
小疤赖没说话拉着自己孩子,脸上都是木讷的呆板。
“小将军,下午好!”芦苇笑着伸手给小疤赖孩子。
“少东家下午好,”说完利落的对芦苇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干啥?”徐仲林问小疤赖。
小疤赖孩子爬起来脆声道,“我阿爹说再见到少东家了,要给少东家磕一个救命的头,”说完把手伸进芦苇的手里。
徐仲林看了觉得这孩子怪活泼机灵的。
“男儿膝下有黄金,轻易的别折弯了它,我曾对一个人说过我学的几句话,我觉得他做到了其中一句,今天我把那话也告诉你;”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你不一定做他们,但是当将军了得懂他们,我送你去见你的夫子,”芦苇低头郑重的对小疤赖儿子说道。
郭飞面色怔怔的看着芦苇,眼里都是恍惚的神色,他好似看到了那个干枯的女子,大睁着眼睛怎么也闭不上,所有的府兵脱下外衣都盖不住她……
“疤赖子,你还是住回墨房那边,你瘸子爷砸不动墨块了,以后墨房就交给你了,”徐仲林拍了拍小疤赖的肩膀,给了车夫一个眼神,带着他们去了南林河子。
郭飞目送徐仲林去下村,他低头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在军营里,管万千的军器,这小二十年里换成了鸡毛蒜皮的事,他从没像现在这般了解它们。
“回来了?快去换衣服过来挑墨,”潘瘸子听见声音扭头看了一下,见是小疤赖进来,他随口就吩咐了事,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墨坊里都是他的吼声。
徐仲林对潘瘸子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回了上庄去。
俩人在豆庄整天东忙西忙的,转眼忙了个把月,才把庄子捋顺溜点,庄里无形中气氛浓厚起来。
十一月中旬,郭飞怀揣着一个达不溜,去府衙交最后一次税,十二月山阳镇会有正式县令来,其他废弃的村庄也开始重新启用了。
“郭总管,这邀请贴……”墨斋掌柜有些拿不准的问郭飞的建议。
“送去各家吧!豆庄如今正式的东家回来了,别人再想擦蹭咱们,都要掂量掂量,毕竟能从吴大人身边全身而退的人,不多!她可是名声响亮的佟芦苇,”郭飞目光看向邀请帖低声说完。
墨斋掌柜手紧紧的握着大红请帖,“少东家这是要干什么?这么高调……”
“豆庄的身架倒了!自从吴大人出事后,豆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欺负一脚,生意更是被人抢的七七八八,少东家这是要重新搭身架。”
“邀请南阳城有头有脸的人赴宴,也是告诉他们,吴大人是不在了,但是五福庄的主人还在。”
“庄里那么多人要吃要喝,不把架子撑住,以后只会越来越落魄,直至豆庄被人瓜分完为止,”郭飞说完轻笑了一下。
“你看少东家多懂行商!”
“我会亲自把所有请帖送出去,保证十二月大雪节,珍馐楼宾客满座,五福墨斋大宴谢客商们,”墨斋掌柜认真的说道。
“成,你理解少东家的意思就行,我要去府衙送税了,墨斋纸坊的税十二月小雪节给,这是少东家特意交待的,”郭飞走前着重交待的。
“徐六弟,少东家回豆庄了?”张多田倒了一碗热热的茶端给徐仲林。
“回了!兜兜转转这么些年还是回去了!我们出事那一年,庄里人提前知道消息了,年都不过了,躲在府城打算救我们,就冲着他们的心,芦苇也要回去接手豆庄带他们,还没正经谢过你呢张大哥……”
“你说这话就好见外了,你呀!最该感谢你妹婿的,”张多田给自己也倒了一碗热茶坐下。
“石捕头那天下午派人过来通知我,说吴大人的护卫告诉他,吴大人打算团圆日子对少东家下手。”
“我听了雇马车就往豆庄跑找人帮忙,没想到耿大夫不让声张,只悄悄的找了人,郭飞又把酒坊的伙计们都招呼上了,对外只说酒坏半路上了,去帮忙挑酒回来。”
“我们到府城分批躲在糕点房,晚上少东家出事前一刻,也是石捕头亲自送的信来,少东家应该也是有接到信的。”
“会谢呢!不过是仗着他,是我亲妹婿没说出口而已,胡大哥张大哥灯靶哥的情,我们也记在心里了,”徐仲林端碗喝茶笑。
“你看你……”张多田不赞同的看了一眼徐仲林。
“张大哥,我今儿来是想麻烦你一件事,豆庄最开始不是建了香院子吗?一直都没捞着用它,今年我跟芦苇回来了,看豆庄的生意败落的不成样子,这么多年荒着,想起用都争不过人家了,我们打算起香院子盘活豆庄。”
“做香离不开花草树木,你对这方面又懂行,想让张大哥过去帮帮忙,你看能不能跟张嫂子说……”
“这还用跟我说呀?没说的,我们也回去呀!”张娘子利落的走进来接话。
“那这边……”
“这边太冷清了,田地啥的也不行,主要是我们想孙子们跟去免费念书,头疼脑热有好大夫看。”
“不过嫂子可说了啊!我们还得住何坡村去,”张娘子孩子都成亲有子,心里越发的觉得豆庄不错,光免费给念书这一条,就能心甘情愿的让他们回去。
“行,东西还都是按照以前的给你们,以后庄上栽花木的事,就归张大哥管了,交给别人我跟芦苇也不放心,”徐仲林顺杆上的说道。
“花木的事给我了,那个……”张多田挠头为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张娘子看他磨叽的样子就烦,“六弟,胡兄弟他们也想回去,虽说我们在这边自由自在的,可到底差了一头!”
“嫂子也不瞒你,活到我们这个岁数了,才晓得明白豆庄有先生、有大夫、有活计营生,对咱们的孩子是多大的好处!日子过好了,眼皮子也就亮了,活一辈子不就是为儿女打算吗?”
“你不知道外庄人提起五福庄,恨不得削尖脑袋想去的,”张娘子算是活明白通透了,再自由好也没孩子念书好。
“我心里还盘算怎么说服胡大哥呢!这会听张嫂子说了,我现在就过去说,回头让庄里车队来给你们搬家,”徐仲林说完起身要离开。
“吃过饭再去……”
“我说好了再来吃饭嫂子,”徐仲林说话间跑了很远。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回来了,中午吃的红光满面的,下午走前去了灯靶子家说了会话,才坐车回了豆庄。

“苏大叔……”芦苇不赞同的看苏向云。
“一把老骨头还中用的,我带他们跑二年稳定了,以后就在庄子上当把头养着,”苏向云不以为意笑道。
他自从接到耿大夫的信回来后,看原本繁荣的豆庄落败了,芦苇几乎每天泡在庄里处理事情,他觉得自己还能跑跑商路,给庄上的路再捋捋也是一份力量。
芦苇扭头看了一眼徐仲林,“要不我让仲林陪你……”
“豆庄你一个人忙的过来?不是要宴请南阳城的各家掌柜吗?你个女子不方便,没有东家姑爷陪着应酬,就靠庄里管事会被人家看轻,”苏向云摆手拒绝,他知道这世道再厉害的女子,都有诸多的束缚无奈。
东家身边是离不了东家姑爷的,虽说家家都认可她,可是很多的事,还是习惯问管事或者东家姑爷拿主意。
“那咱们就让苏大叔再辛苦两年,眼下整理豆庄,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徐仲林看芦苇开口说话了。
芦苇想了想也没矫情了,“行,苏大叔先别急着走,你这趟出门,给原来的豆庄客商带份礼物,邀请他们明年十月中旬过来豆庄聚聚。”
“五福酒坊出新的佳酿了,另外五福香坊也正式起坊,请他们过来品香求指教,我还打算给庄子整修一部分,”芦苇心里拨了算盘,觉得庄内要大修才行,不然压根竞争不过人家。
豆庄的东西经过几年的没落,好东西早就被人学了七七八八,她必须得创新东西出来,还得拉人回来维持,豆庄修好明年斗赛时,她去抢客商也有底气一点。
“东家打算怎么修?”苏向云惊讶道。
“仲林你回去拿图纸跟碳笔来,我们一起带苏大柜去塘边规划,”芦苇侧头吩咐徐仲林去拿纸笔。
“好,我去去就来,”徐仲林转身跑屋里,不多时出来手里拿着纸笔。
三人路上遇到田庄管事回来,芦苇停下脚步看他,感觉有点面熟想不起是谁,“你是新提上来的管事?”
“是的少东家,我是管田庄的新管事,我叫王天柱,”田庄管事忙不迭的回答。
“你去找下郭总管,顺便通知所有的管事们,都来小福庄的塘口集合,我们在那等你们来商量事情,”芦苇突然觉得大伙都在会好点。
“好的少东家,”田庄管事闻言急忙转身去通知人。
到了塘边芦苇指着光秃的路,“我打算把塘改成花园塘,空旷的塘埂修成石条路,路两边种满秋梅树,再修几个小风亭。”
“这成本有点大吧?”徐仲林皱眉说道。
芦苇叹气!“我能不知道成本大吗?可是豆庄今时不同往日了,豆庄的甜瓜生意,早二三年就被人截的丢完了。”
“肉坊的熏肉更是长了蜘蛛网!火肉做出来都卖不掉,还死命的养牲口喂!半碗村的油坊看着热闹,油还能卖出去吗?”
“地瓜酒倒是没丢,可是别家也有酒坊起来吧?早就挤占了豆庄的份额,糕点房也不创新的,几年如一日的做那些,早就吃厌恶了。”
“布坊生意倒是挺好的,那你倒是好好珍惜那些工人呀!闭眼往死了用人,也不添加新人进去,结果造成青黄不接的局面。”
“纸墨坊更是把好用的人,一股脑的都抽调去了府城,结果还被人挖走了!”
“庄里做的全是废的,材料不要钱吗?人工不要钱吗?田里收的庄稼,直接被府城官衙收走卖了!”
“这又不是官衙的东西,一把全拉走,庄里管事们吃什么?喝什么吗?”芦苇简直不能提,吴大人简直周扒皮还周扒皮。
后来的管事们纷纷低下了脑袋,庄里形势不用少东家分析,他们有眼的都能看清楚。
“牢骚话不说了,现在我们抓紧眼前的时间整改,郭总管,你把手里的酒坊管事位置让出来,挑一个好用的给他做,回头坊里要做新酒出来。”
“你就专心管全庄的事,另外,要把庄内三个荷塘,给我整修出来,路全换成石条,修风亭和栏杆花窗,还要订花船小船……”
“东家,钱从哪儿来呀?”郭飞摊手问。
芦苇话语一噎,“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弄的,你回头把庄内几年的账本都拿给我,再找几个账房先生给我算账。”
“你去要账?”徐仲林问。
芦苇不自在的咳嗽一声,“不要活不下去了,账理清楚后,全庄管事有一个算一个,腊八节那日,给我全去衙门口躺地上哭,这可是事关明年豆庄存活的安危,顾不得脸面了。”
潘瘸子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搓了一手开口道,“墨坊现在由新的年轻管事小疤赖做了,腊八节那日就有疤赖管事去哭。”
小疤赖……
“我会带头滚地上哭,”芦苇盯着十好几个管事的嘴,严肃的说完了,她话一落,张嘴的管事们瞬间萎了。
芦苇心里得意道,还治不住你们了?老娘要给你们贴脸开大的。
“张管事,荷塘以及各庄的花木,归你栽种管了,需要什么就开口找郭总管要,务必保证整修的漂亮高雅有趣味,客商们来了大俗大雅都能抬上来。”
张多田……
“布坊的管事回头来找我拿几张图,过完年要制一百套衣服出来,在去打听打听,哪里有好的戏曲班给我包了。”
“记住从现在开始包,大雪节宴客唱一天,正月十四唱到十八,春收唱三天,秋收唱三天,十月客商来庄里给我连唱半个月,”芦苇财大气粗的吩咐道。
“最好的名伶,包一年要一千两身价,还要管他们班子吃住花,你确定要包一年?”徐仲林在芦苇耳边问。
芦苇幽幽道,“我打算白嫖花楼姑娘和戏曲班,花那么多钱包戏曲班我疯了吗?我可是在给他们打知名度呀!我不找他们要钱都是讲人情的了。”
众人……
亲娘耶!少东家咋说的出这么理直气壮的话?
“田庄管事的,明年打春开始,你要给我研究种出各种瓜果,秋天客商们一来,我要求有各种瓜果不缺,没有种子可以去府城各铺子寻。”
“糕点坊也要创新糕点及各种吃食了,其他管事没点到的,都要带庄民们全力整修庄子,豆庄如今也没什么要忙的,能不能忙?忙不忙得到钱?一切都看明年的翻身仗了,都明白了吧?”芦苇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问。
“明白了!”众人中气十足的回答。
“去忙吧!胡管事和疤赖管事留下,还有郭总管也要留下,”芦苇对潘瘸子点了一下眼色吩咐人。
“疤赖,你跟瘸子叔带人做点新东西,东西目前对外不要提,”芦苇从兜里拿出一本手札给潘瘸子。
“五彩墨?纸……也变了?”潘瘸子惊讶的看着芦苇。
“嗯,你先少量的泡点东西,做点明年给商客们试试水,”芦苇多的也没解释原因。
“成,现在我就带人去打料子,”潘瘸子带小疤赖走了。
“胡大哥,你油坊那边不太忙了,你能不能想法给我分离一种油出来?”芦苇给了油勺子一张纸。
“什么油?”油勺子忙接过纸看。
芦苇声不大的说道,“一种香坊必不可缺的香精油,香茅草油,胡嫂子在小庄子上做过的,你带油坊的人给我大量的做。”
“明年夏日让香坊做出来,十月商客来我打算一举成名,如果香坊成名了,这个香精油,将会包揽南阳城所有的香坊生意。”
“东家放心!这东西油坊必给做出来,”油勺子宝贝的给纸装好走了。
剩下苏大柜跟郭总管对看,看少东家又整哪一出幺蛾子。
“郭总管,你多雇些人来庄里,把北边不好不出东西的荒地,还有庄子整出来,我最迟明天下午给你设计图,在那边把房子给我建出来……”
郭飞皱眉,“庄子里房子不够用?”
芦苇咳嗽一声看了看学堂,“不是我瞎折腾花钱!是这边的房子实在不易,知道我为什么要坊子里制一百套衣服吗?”
郭飞摇头,“难不成送人?”
“给花楼姑娘跳舞穿的,府城里的香坊存在十七八年了,咱们这个时候才起坊子,你认为能争过别人吗?”芦苇严肃的问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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