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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18

果然是苏毅安。
“你来干什么?”白杜鹃问,“想把自己当风筝给放啰?”
苏毅安想瞪她,但是睫毛全都结了冰,瞪不动,他拿出一些退烧药和绷带塞到白杜鹃手里,“拿着吧,活着回来。”
“少说不吉利的话,快吐了!”白杜鹃黑着脸,但还是把药收了。
苏毅安:“呸呸呸!”
白杜鹃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家里的羊就麻烦你了,我可不希望回来时看到一锅炖羊羔肉。”
苏毅安:“这个没法保证,不过要是能都保住等到时候你给我弄点羊奶喝。”
白杜鹃知道苏毅安要羊奶是为了给他自己补身体的,于是没有拒绝。
“行了,我走了,你找个民兵送你回去吧,别半路被吹跑了。”白杜鹃上了雪橇,跟在马拉扒犁后面离开大队。
进山的路仿佛消失了。
举目四望,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白色。
积雪吞没了路边的沟沟坎坎,填平了凹地,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原本的路面,哪里是能掉进去马和人的沟坎。
最前方的马拉扒犁走着走着就偏了方向。
白杜鹃发现了问题,追上前面的扒犁,在风里扯着嗓子吼:“前面的……他们要掉沟里了!”
后面的扒犁紧赶慢赶,总算是截停了最前头的扒犁。
“让杜鹃的雪橇走前头吧。”朱连长提议。
林爱国没什么意见,他看向孙大富。
孙大富点了点头,“行,就让她在前头吧。”
孙大富盯着萨摩耶时的眼神热切的就像在看自己的小情人儿,弄的白杜鹃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朱连长注意到白杜鹃的异常,私下告诉她,“孙大富也是个猎人,他以前也养狗。”
“那他现在不养狗了吗?”
“嗯,不养了。”
“为啥?”白杜鹃不解。
朱连长深深地看了白杜鹃一眼,叹了口气:“你说为啥,喂不起哩……你以为谁都像你跟白爷一样厉害?前几年自然灾害,自家粮食都不够吃,再加上他家婆娘是个吝啬的,喂狗不精心,平时舍不得给狗吃食儿。
他婆娘还总在他跟前念叨说这狗生病了,干吃不长肉,其实那些粮食都进了她自己的肚子。
孙大富有一回上山打猎,遇到只大野猪,他的狗因为平时吃的不好也没什么力气,为了救他被野猪挑穿了肚子……
等野猪被他打死了,他才发现狗掉出来的肠子里几乎没啥粮食……从那以后他就不养狗了。”
“那他婆娘呢?”白杜鹃问。
“他婆娘怎么了?”
“孙大富没和她离婚吗?”
“怎么可能离婚!”朱连长震惊不已,“你以为谁都能像你干妈那么猛吗?”
白杜鹃:“……”
说的也是。
这年月离婚被大众认为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孙大富也只能继续和他婆娘过日子。
救援队进了山。
风卷着雪沫子,吹在人脸上,就像刀割似地。
朱连长领着他们大队的民兵,绑上脚滑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蹚。
人们喘着粗气,每一步都像是在和大地拔河。
靰鞡鞋里不一会就被风灌满了雪,沉得坠脚,走一段路就得把雪倒出来。
快到天黑时他们仍一无所获。
他们并没有返回大队,而是前往林场在山上临时搭建的避难所。
这里提供热食和热水,还搭着防风雪的棚子。
白杜鹃他们在这里喝着热水吃东西的时候,陆续有其他大队的救援人员来到。
他们也都到这里来落脚。
大伙暖一暖身体,有冻伤的擦点药,匆匆地填饱肚子后就继续投入到搜寻工作当中。
就是晚上搜寻工作也没有停止。
在这个年月,雪山里的搜寻工作只能靠着人海战术。
白杜鹃问朱连长有没有人找到邮递员随身的物品,她想用来当做气味源,让小玉跟着气味寻找。
朱连长摇头,“没有发现邮递员的随身物品。”
“那……能不能派人去公社那里,取一件失踪邮递员用过的东西?”
朱连长问她,“你的狗真能跟着气味找到失踪人员吗?”
“这么大的雪我也说不好。”白杜鹃实话实说,“雪下了好几天,早就把气味覆盖了,但总好过没有目标的找。”
朱连长想了想,“我去问问看,你先别声张。”
朱连长去找了林场的负责人。
正好这里的负责人是红旗林场的人,红旗林场的胡主任和白杜鹃关系很好。
林场负责人马上派人连夜前往公社。
白杜鹃他们又在山里找了大半夜,还是没有找到人。
凌晨时分,他们回到庇护所。
白杜鹃直接睡在雪橇上,身上盖着狼皮毯子。
狗子们全都蜷缩着睡在她的周围。
每当有生人经过,总会有一只狗子抬头警惕地盯着对方。
只要没人靠近白杜鹃,狗子就不会叫。
但是只要有人想趁着白杜鹃睡觉的时候靠近,狗子们就会龇牙。
开始人们只是觉得好奇,甚至有一个大胆儿的人想试探一下白杜鹃的狗子会不会咬人。
他拿着根棍子,想要吓唬狗子们。
结果小玉腾地跳起来,一口咬在了棍子上,直接把棍子咬断成两节。
吓的那人转身就跑。
他不跑还好,结果他一跑,所有的狗子都扑了上去。
要不是白杜鹃及时醒来喝止了狗子们,那人差点命丧狗嘴。
白杜鹃断断续续睡了三个小时,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雪也停了。
大家都很高兴,雪停了搜寻工作能更快的进行。
红旗林场派去公社的人也回来了,他给白杜鹃带回来气味源。
气味源装在一个铝饭盒里。
白杜鹃打开铝饭盒后看到了一只破袜子。
她把饭盒重新盖上,再打开。
再盖上,打开……
白杜鹃:“……”
心里恰似有一万匹马从草原上狂奔而过。
她就要个气味源……
本以为会拿来件衣裳,或是衣服上的一块布,手帕之类的。
结果,是一只袜子。
脚后处破了一个大洞,前头脚趾头处一溜破了五个窟窿。
白杜鹃:“……”
这袜子破成这样都不补,还有什么穿的必要吗?
这不是袜子,这是破布片!
莫名的,她想起了苏毅安那条用两根绳儿拴着的简易红色裤头。
都是布片,还是苏毅安的布片看起来高贵一些……

白杜鹃盖上铝饭盒。
气味源有了,但是她还要知道失踪的邮递员都到过哪些地方,或者说他在山里的行走路线。
她问朱连长要了一份地图,画出邮递员大致的行走范围。
“我们负责的区域就是这里……”朱连长在地图上用手比划着,“希望不会继续下雪,不然剩下的区域我们根本到不了,那里雪太深。”
林爱国和孙大富这时也都过来了,他们也只睡了三个小时,明显精神不振。
“你们休息好了吗,咱们又要出发了。”孙大富说着话,眼睛却盯着大白。
萨摩耶一身的白色长毛,在雪里滚过后一尘不染,每根毛发都像是在发光。
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被它吸引,投来惊叹的目光。
还有不少人打听这狗卖不卖,多少钱。
白杜鹃从不搭理打听狗卖多少钱的人,她指着地图,“咱们先去这里。”
“这里昨天咱们不是已经去过了吗?”孙大富诧异地扫了眼地图。
“是去过了。”朱连长解释道,“今天咱们换个方式找人,杜鹃有条闻骚犬,让它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哪一条狗是闻骚犬?”孙大富问。
朱连长指向小玉。
“嘿,这狗长的眉清目秀的。”孙大富说着伸手想去摸小玉的脑袋。
小玉毫不客气地甩头,避开了孙大富的手。
它可不像笨笨,不是什么人都能摸的。
林爱国好奇道,“闻骚犬真能找到人吗?”
“不一定。”白杜鹃道,“但是总好过没有目的的到处找。”
林爱国点头,“那就试试吧,反正那里离这也不远,孙哥你带酒了吗?”
“带了,不过被我喝完了。”孙大富想起什么来,“你们等一下,我去找别人要点酒。”
孙大富急匆匆走了。
白杜鹃原以为孙大富要酒是为了在山里暖身御寒,结果等他们出发后她才知道,原来孙大富是要祭白老太太。
(东北地区民间传说中白老太太也有叫雪娘娘的,或是风雪婆婆,不同地区称呼有些差异。)
白老太太的传说融合了萨满教,流传于山林猎户、伐木工、赶车把式等底层劳动者中间,口口相传。
雪娘娘的传说是东北地区融合了中原文化的产物,闯关东的人们带来了中原“雪神”的形象,与本地信仰结合,形成了后来的白老太太。
传说白老太太挥手间可掀起狂风暴雪,她脚踏鹿皮靴,行走无声,在雪地上也不留足迹。
她控制着林海雪原上的暴风雪,如:大烟炮,白毛风。
白杜鹃跟随爷爷打猎这么多年,但还是头一回跟着别人祭白老太太。
队伍在准备进山展开搜索之前,孙大富拿出一瓶酒,向着山口的一棵老树,把酒浇在上面,并撒一些干粮渣,嘴里念叨着:“白老太太开恩,给条活路……”
朱连长和白杜鹃站在后面,谁也没说话。
尽管这个时代不允许搞封建迷信,但是在面对不可预测的大自然时,进山的人们还是希望山中的神明能够在暗中指引他们,让他们平安归来。
孙大富倒完了酒转身走到两个大队的民兵跟前,叮嘱大伙。
“一会进山了都给我把嘴管严了,不准说狂话。”
(注:冒犯白老太太的狂话,例如:这点雪算啥?)
孙大富继续道:“进了林子后都不准回头,不准随地拉尿,想拉屎的都给我憋着,回来拉!”
(注:传说排泄污染雪地会惹怒白老太太)
大伙齐齐应声后孙大富对白杜鹃道,“可以走了。”
白杜鹃打开饭盒,把小玉叫过来,让小玉闻气味源。
小玉只闻了一下那只破袜子,就打了个喷嚏。
白杜鹃柔声安抚小玉,又让小玉闻了几次。
小玉闻完了不住地晃头,鼻子一喷一喷的。
后面的狗子们都挺好奇,小玉闻完了走开,大嘴跑过来非要也闻一下。
白杜鹃没有拒绝,也给它闻了。
结果大嘴刚闻了一下,就见它张开大嘴:yue!
白杜鹃忙把铝饭盒盖上。
大嘴yue了好几下,跑到一边低头吃了好几口雪,这才感觉好些。
白杜鹃顾不上安慰大嘴,一直盯着小玉。
小玉低着头往前走,一会嗅嗅这棵树,一会又在枯灌木丛间徘徊。
孙大富他们也不催小玉,全都跟在后面。
两个小时后,小玉依然没有发现线索。
林爱国道,“要不咱们分开吧,我带他们继续拉网式的搜山,你们跟着白杜鹃慢慢走。”
孙大富对朱连长道:“你跟林爱国一块去吧,我陪着白姑娘。”
朱连长原本是想留下的,他不太放心让白杜鹃跟别的大队的人在一块。
但他又不想让别人指挥他们大队的民兵。
他看着聚在白杜鹃身边的狗子们,又放下心来。
有这么多狗在,谁敢动白杜鹃它们能把人给活撕了。
于是他同意了,跟着林爱国带着大部分民兵离开了。
白杜鹃和孙大富身边只留了四个民兵,他们跟着小玉继续往山里走。
四个小时后,人和狗都累的快走不动道了。
孙大富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让四个民兵去捡些柴火,人和狗子都要停下来休息。
白杜鹃打量着四周。
孙大富选的地方挺不错,背后有一个高岗,正好能挡住北风。
两侧有树,前面却是一块开阔地。
“怎么样,我挑的地方不错吧,我也算是老打猎的了。”孙大富自豪道。
白杜鹃笑了笑,没做评价。
这地方是挺不错的,但是她却觉得不太对劲。
狗子们躁动不安,不住地汪汪叫。
她试着安抚,但是没用。
这地方绝对有问题!
趁着其他人捡起柴生火的功夫,她带着狗子们四处走动。
小玉带着大嘴直奔一棵大树底下,围着那棵树来回的转。
孙大富生了火,转头见白杜鹃在远处的林子里转悠,于是喊了声。
白杜鹃没回应他,走近那棵树。
深山老林里的大树几个人才能抱得过来。
她绕到大树另一边时,发现树上有一个树洞。
树洞口被冰雪覆盖冻结,只露出一半。
洞口距离地面足有三米高。
她顿时明白了为什么狗子们如此躁动。
这个树洞里应该是有熊瞎子。
狗子们闻到了熊瞎子的气味,能不兴奋吗?
对它们来说,这是猎物!是肉!
白杜鹃没敢冒险爬上树去看树洞里有没有熊。
她这次不是来打猎的。
她好不容易才把狗带了回去。
孙大富等人都在火堆边烤火取暖,用铁皮小锅煮雪水。
“咱们不能在这里休息。”白杜鹃道,“那边有个树洞,里头很可能有熊瞎子。”
此言一出,四个民兵吓的一哆嗦,孙大富却是眼睛放光。

“熊瞎子?在哪?”孙大富站起来问。
白杜鹃指了指远处的林子,“在那里头有棵大树,树洞离地有三米高。”
四个民兵都很紧张,他们看向孙大富:“孙叔,咱们换个地儿歇吧。”
虽说熊瞎子是在树洞里冬眠,但是谁能保证它不会闻到味跑出来呢。
孙大富道:“你们先别急,我去看看再说,也许只有个树洞也说不定。”
民兵们听了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孙大富紧了紧背上的枪,“你们来两个人,跟我一块过去瞧瞧。”
两个民兵跟着孙大富一块进了林子。
白杜鹃坐下来烤火,并从雪橇上拿了些干粮下来放在火上烤。
其实最适合跟孙大富去看树洞的人是她。
不过孙大富没点名叫她,她犯不上主动跟着。
狗子们还是很兴奋,鼻子一直嗅个不停。
白杜鹃只好给它们分了点肉干,让它们啃着,希望能让它们安静下来。
孙大富来到那棵大树前,抬头看到了树洞。
离地三米高,必须爬上去才能看到洞里的情况。
他告诉另外两个民兵,“你们帮我盯着点,我爬上去看看。”
两个民兵紧张的不行,“孙叔,熊瞎子会不会爬出来啊。”
“就是为了防着它爬出来,才让你们盯着。”孙大富道。
“它要是爬出来我们怎么办啊?”
“真爬出来你们就开枪啊!”孙大富冲他们瞪眼,“你们平时都有射击训练的不是嘛,这时候怂啥?”
两个民兵哆嗦着,“不是……射击训练跟打熊瞎子是两回事……”
“行了,别废话了,我就爬上去瞅一眼就下来,里头还不一定有货呢。”孙大富说着把枪甩在背上,费力的往树上爬。
树干上全是冰雪冻结成的“壳子”,他爬了半天也没爬上去。
正常这种情况爬树,是需要带专门的脚镫子,套在鞋上。
孙大富一脚踩空,摔下树,疼的他哎呦一声。
两个民兵连忙把他扶起来。
就在这时,树洞里传来一声野兽的吼声。
熊瞎子被吵醒了,但是外头冷,它不想出来,于是吼叫着想把外头吵吵的人吓唬走。
“真的有熊瞎子!”两个民兵吓的白了脸,一左一右架着孙大富就往回跑。
三人跑回火堆边,两个民兵累的气喘吁吁。
“里头真的有大货。”孙大富刚才摔下树时不小心崴了脚,他试着活动了两下,觉得不太严重。
白杜鹃继续烤着她的干粮,不接话。
孙大富试探地问她,“你能打吗?”
白杜鹃用手试着按了按烤干粮,看看有没有热透,“咱们不是在找人嘛,不打。”
孙大富遗憾地叹了口气,“难得遇到,咱们人也够还都有枪……哎,真是可惜了。”
白杜鹃咬着烤干粮,慢慢吃着,还是不接孙大富的话。
冬天叫仓子猎熊的猎人其实并不多。
叫仓子看似容易,其实风险很高。
只要出一点差错,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像孙大富这种猎人,虽然很有经验,但是在没有猎狗和同伴协助的情况下,一个人很难叫仓子。
他现在遇到了仓子,心里头痒痒的难受。
孙大富不肯换地方休息,白杜鹃也不强求。
反正提醒的话她已经说了,再说她身边有狗子在,就算熊瞎子突然跑出来,狗子们也会提前预警。
他们吃完了干粮,又休息了一个小时,白杜鹃站起来,“我们继续找人吧。”
孙大富也没再提叫仓子的事,只不过他频频回头望。
白杜鹃知道孙大富很希望她能主动提出合作。
因为她有狗,可以最大的保障猎人的安全。
不过猎人的规矩是见面分一半。
如果拿下熊瞎子,这四个民兵也是要跟他们一块分猎物的。
所以白杜鹃不提叫仓子的事。
她和杨建设平时两个人就能叫仓子,她犯不上跟这些人合作。
小玉带领着大家又往山林深处走了一个半小时。
突然小玉钻进一片灌木丛,低头在雪地上仔细嗅闻。
宽大的鼻孔翕动着。
白杜鹃发现小玉的异常,连忙停下雪橇。
小玉时而抬头辨别风向,时而低头确认。
尾巴高举在背部,一动不动。
孙大富也看出门道来,他问白杜鹃,“是不是找到了?”
“好像是。”
白杜鹃话音刚落,小玉突然跑了起来。
“快跟上!”白杜鹃驾着雪橇紧紧跟随。
越往老林子深处走,雪越厚。
高大的落叶松枝条被积雪压弯。
小玉在一处陡坡前停住了,焦躁地原地打转。
白杜鹃跳下雪橇,跑到小玉身边。
小玉冲着坡下发出短促而尖锐的吠叫:“嗷呜!嗷呜!”
白杜鹃顺着斜坡往下看。
孙大富这时蹚着雪赶了上来,“会是在下面吗?”
“不知道,下去看看。”白杜鹃转头问那几个民兵,“拿绳子。”
斜坡太陡,想要下去得靠绳子。
绳子一头拴在树上,一头系在人的腰上,人慢慢的出溜,一点点的才能出溜到下面。
(注:出溜,东北方言,表示滑动、快速移动的动作)
孙大富接过绳子,对白杜鹃道,“我来吧,你别下去了。”
白杜鹃没和他抢,反正谁下去都一样,她在上面也好,省得她下去了狗子们下不去,肯定会急的骂娘。
孙大富和另外两个民兵下到了坡底,还真找到了失踪的邮递员。
原来邮递员在暴风雪中迷失了方向,摔下了斜坡,腿断了,爬不上来。
孙大富把人抬上来时白杜鹃上前看了看。
人冻的直挺挺的,已经没办法救了。
白杜鹃微微叹了口气。
每年冬天,大山里都会发生这样的事。
孙大富冲着天空开了三枪。
这是他之前和林爱国约定的信号,如果找到人就连开三枪。
他们往回走到半路,遇上了林爱国和朱连长他们的马拉扒犁。
众人汇合到一处,一块往回走。
才走了不一会,天空阴云密布,风也一阵紧似一阵。
风里夹杂着雪粒子。
朱连长抬头不住的看天,“又是暴风雪。”
林爱国担忧道,“天快黑了,咱们能赶回林场庇护所吗?”
如果不下雪,他们应该可以及时赶回去,但是下雪又刮风的话,他们搞不好还会在山里迷失方向。
这种情况下,需要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如果选择错误,那等待他们的,很可能就是和失踪人员一样的命运。

眼看暴风雪快要来了,大伙凑在一块商量。
林爱国道,“也不知道这雪会下多久,我觉得还是应该快点赶路,争取早点到庇护所。”
孙大富摇头,“暴风雪来了就是庇护所也维持不了多久,等我们赶到说不定他们早就撤了,咱们搞不好要扑个空。”
林爱国看向朱连长,“你怎么看?”
朱连长没有马上发表意见,他直接问白杜鹃,“你怎么看?”
他和白杜鹃合作进山很多回了,他很信任白杜鹃。
在大深山里讨生活,凭的是个人的本事,但同时也要有好运气。
一个好猎人除了有过硬的狩猎技巧外,还要有敏锐的直觉。
有时仅凭直觉就能让猎人逃脱危险境地。
白杜鹃道:“我的意见是继续赶路。”
孙大富眼底闪过一丝焦急,“我还是觉得现在找地方避一避的好,马上天就快黑了,要是刮起大烟泡马掉沟里咱们都得完蛋。”
民兵们面面相觑。
他们拿不定主意,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是个人就会怕死。
他们大多赞同孙大富的提议。
“要不……找地方避一避吧,天黑后赶路很危险的。”
“是啊,白杜鹃同志,要是马拉扒犁翻到沟里就麻烦了,咱们这么多人……”
朱连长十分为难。
他支持白杜鹃,可是眼下大伙都怕再继续走下去会出事。
白杜鹃表情淡淡的,“举手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
“行,大伙举手表决。”孙大富高兴道,“同意继续走的不用举手,同意找地方避一避的举手。”
民兵们一个个举起手。
孙大富数了数,没举手的只有白杜鹃和朱连长,以及六个熊皮沟大队的民兵。
那六个民兵也是经常跟着白杜鹃上山的,他们也都相信白杜鹃的判断。
“不好意思啦,我们占多数。”孙大富冲白杜鹃笑了笑。
白杜鹃仍然没什么表情。
不管是继续走还是留下来,对她来说都可以。
反正是举手表决,到时出了事,她也有话说。
朱连长默默叹了口气,“那就快点找地方避一避吧。”
“我知道有个好地方!”孙大富道,“我们中途在那休息过,背后有个高岗能挡住北风,两侧是林子,前面开阔地,正好能放下马和扒犁。”
听到这话,白杜鹃眉梢微动,“孙叔,你忘了吗,那块林子里有黑瞎子。”
“我知道,这么大的风雪黑瞎子不可能出来,再说我们人多,就算它真敢出来咱们也能干了它!”
其他人一听有熊瞎子全都开始犹豫,不过转念又一想,孙大富说的也在理,他们人多,每人都带着枪,怕啥熊瞎子。
要是把熊瞎子干掉,他们还能饱饱的吃一顿肉呢。
想到这里,大伙又都高兴起来,“孙叔带路,咱们快走吧。”
众人重新上路。
在孙大富的指引下,大伙来到之前白杜鹃他们休息的高岗下面。
“熊瞎子在哪?”有人好奇地问。
孙大富指向那片林子。
风雪太大,能见度很低,大伙根本看不清那片林子。
林爱国和朱连长把马匹归拢在一起,把扒犁卸下来绑在一起,防止被风吹跑。
白杜鹃并不跟他们掺和在一起,她单独把雪橇拉在一边,展开自带的兽皮搭起了简易帐篷。
小玉它们早就习惯了在山里应对各种恶劣天气,它们围在白杜鹃身边,跟着一块忙活。
大嘴和黑风咬着固定帐篷的牛皮绳,用力拽着防止它被风吹跑。
金锭和小玉扯着兽皮的另一端。
大白原地转了好几圈。
它也想帮忙,可是它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它忙前忙后地想要参与,可是被其他狗子们排挤开了。
原因无他,只要大白掺和了,就会变成倒忙。
还不如不让它帮忙。
孙大富带了几个民兵冒着风雪进了那片林子。
白杜鹃知道孙大富对熊瞎子有想法。
她装作不知道,也不问。
帐篷搭好后她就提着小斧头出来砍树,制作火种罐。
火堆燃了起来,带来了一丝温暖。
狗子们全都挤进小帐篷后就显得拥挤了,空气里充斥着狗臭味。
白杜鹃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难闻。
狗子身上热哄哄的,贴在一起十分的暖和。
白杜鹃拿出铁皮小锅,装了些雪在里面,放在火堆上煮开了,把饼子扔进去煮开,搅和碎后变成粥喝。
朱连长他们也都生好了火,开始煮东西吃。
白杜鹃吃饱后抱着猎枪,靠在萨摩耶的身上闭着眼睛打盹。
天渐渐黑了下来,风雪越来越大了。
孙大富带着几个民兵从林子里回来后一直很兴奋,他们说着什么,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风声很大,她一句也没听清。
暴雪风下了一夜。
白杜鹃半夜出来清了三次雪。
不然她的小帐篷早就被雪埋了。
就算这样,等到天亮她还是被雪困住了。
四周都是雪墙,树也都被埋到半截,根本没有路,想去哪得自己现挖。
朱连长和林爱国带人挖了一条通道,找到了白杜鹃。
几匹马都活着,但是扒犁被雪埋了,找不到。
朱连长和林爱国又带人四处挖掘,寻找被掩埋的扒犁。
“看样今天天气不错。”孙大富抬头望着云层里透出的阳光,嘴角带着笑,“你们有谁想跟我去把那熊瞎子打了?”
白杜鹃早就看出来孙大富这点心思,她没吭声。
“白杜鹃,你要不要来,打了咱们平分熊肉。”
白杜鹃摇头。
孙大富诧异道,“你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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