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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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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保柱被拐子拐走的时候才刚六岁,但他不是被卖给别人家当儿子,而是被乞丐行的人带走了,差点被人弄残了,幸好他机灵,硬是凭着一张嘴把那些人哄住了。
他跟着那些人各地乞讨、要饭,他什么都会一点,什么数来宝、莲花落、艺乞、孝乞、喜乞、赖乞……他全都干过。
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这么在乞丐行里长大了,但他一直都记着自己的家在哪里。
他怕忘了自己的名字,就每天晚上在心里念叨着,直到他16岁,他牢牢地把自己的名字还有父母的名字记在心里。
乞丐行的人以为他早就忘记了小时候的事,他们不知道陈保柱一直在暗中寻找逃跑的机会。
直到有一次他们到屯子里要饭,用的是艺乞,就是用唱来讨要。
当时那个屯子里办喜事,人特别多,来了好几帮乞丐,场面十分混乱,他趁机逃走进了山。
他那时学的都是乞丐行的本事,不会在山里求生,差点饿死在山里,后来他被炭头发现……
炭头那时才2岁多一点,它逮到蛤蟆喂陈保柱,差点给陈保柱吃中毒。
后来让我给发现了,这才把他救回来。”

第406章 恰喀拉部落的禁忌:不准提金钱!
白杜鹃问了白志勇一个问题,“爷爷,我能信任陈保柱吗?”
白志勇慢悠悠喝了口茶水,“能信,也不能信。”
白杜鹃不解。
白志勇道,“他长在江湖,身上难免带着江湖气,不认识他的人见了,会把他当成混混,若是真的到了危险的境地,他会首先自保,这是他在乞丐行里养成的习惯,改不掉……这就是我说的,他不可信。”
白杜鹃觉得她可以理解陈保柱的这种行为。
若是不先自保,陈保柱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那么他可信的地方是……”白杜鹃又问。
“他对朋友很讲义气,绝对不会背叛。”
白杜鹃捧着茶缸皱着眉头,品味着爷爷的话,“爷,照你这么说,陈保柱活的好复杂啊。”
为人又可信,又不可信。
白志勇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只要成为他的朋友,或是家人就可以了。”
白杜鹃承认爷爷说的对。
像陈保柱这种在江湖长大的人,见惯了尔虞我诈,他最看重的应该是那些永远也不会背叛他的人。
“你真要带他去大酱缸?”白志勇转移了话题。
“嗯,我想去看看,昂帮爷爷给我的地图上面标记的位置必须途经那里。”
“大酱缸那边……是恰喀拉人的地盘。”
“爷,你也知道恰喀拉人?”
“我年轻时也曾穿过沼泽,遇到过他们。”
白杜鹃一下子坐直身体。
她还从没听爷爷说起过这件事,“爷,你给我说说里?”
“……那是一个冬天,北风刺骨,一路上到处都是冻死金夫们。”
(注:金夫,也称扒拉金,指淘金者)
“金夫们要穿过大沼泽,在出发前都要先找人算命,选定黄道吉日才能出发,我那时年轻气盛,也跟着他们一道。
金夫们的身后会有金商跟踪,甩都甩不掉,金商们就像寄生虫,离了金夫就无法活下去。
我们一块穿过大甸子,北风吹着,雪花飘着,风雪声就像魔鬼的嚎叫,听着渗人。
金夫们用麻绳扎紧了脖领口,但就算这样还是不一会就被雪粒子灌满。
他们走一会就得停下来,大伙互相给对方掏脖领子里的雪粒子。
那雪粒子就像沙子一样。
撒尿时也得注意,尿的时候要手里拿着个木棍,边尿边用小棍子敲打,不然一尿出来就冻成冰,能把男人戳一个仰倒。”
白杜鹃震惊:“这么冷?”
“比咱们山里冷多了,大甸子上没有遮挡,风格外大,气温都在零下45度左右,许多的金夫都还没能穿过大甸子就冻死了。
所有冻死的人脸上都像是在笑,你要是看到不要害怕,那是因为冻死的人死前往往龇牙咧嘴,所以在冻死的时候面部好像在笑。
一路上到处都能看到笑着死去的金夫,一个一个的坐在那,脸红红的,笑眯眯地睁着眼睛。
他们望着风雪弥漫的远方,那是他们想要抵达的地方。
他们的尸体要到第二年春天才能慢慢沉入沼泽,发臭,腐烂。
你们要是乘雪橇过大甸子,一定要记得,时不时下来跳一跳,动一动,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冻死在雪橇上。
陈保柱要找的恰喀拉人,他们就生活在那片大甸子中间。”
“沼泽中间还能住人?!”这是白杜鹃听过的最惊悚的故事了,“他们不怕沼泽危险会掉进去吗?”
白志勇摇头,“他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那里,早就习惯了,那是一处古老的部落,恰喀拉人用木头雕刻神,如果你能在大甸子上见到用木头刻的人,那就是到了恰喀拉人的地盘。
部落的周围都是沼泽,这也是保护他们的天然屏障,他们狩猎打鱼为生,也能种点糜子。”
“爷,你跟恰喀拉人打过交道吗?”
白志勇表情变的严肃,“陈保柱应该会一些恰喀拉人的语言,他们当中应该也有人会汉话,不过你要注意的是,一定不要在他们跟前提到金钱。”
白杜鹃一愣,“什么意思,不能给他们钱?”
“在恰喀拉人的部落里交易,不能用直接付钱的方式,具体陈保柱会教你,你只要记得不要提金钱,也不要提起淘金的事,他们特别仇视金夫。”
白杜鹃满脑子疑问,但还是把这些记在了心里。
几个小时后,四眼和黑虎先回来了。
又过了一会,陈保柱提着三只野兔和一只野鸡,气喘吁吁地出现了。
“白老头,看这兔子多肥,嘿!这黑兔毛留给我妹子,做顶黑色的兔毛帽一定好看。”
白杜鹃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白色兔毛帽,“我已经有了。”
“黑的也做一顶,换着戴哩。”陈保柱又拎起野鸡,“再搞点野鸡毛插帽子上。”
白杜鹃:“……”
她有点怀疑陈保柱的审美。
白杜鹃帮着陈保柱给兔子扒皮,开膛。
炉子上支起小铁锅,把野兔剁成块,和野鸡块一起炖煮。
兔子肉的特点是,它跟什么肉一块做,它就能带上那种肉的味道。
和鸡肉一块炖,就是鸡肉味。
白志勇又在锅里放了些泡开的干蘑菇。
锅里汤咕噜咕噜冒着泡,香味飘出来,地仓子外面的狗子们不住地舔嘴巴。
陈保柱给白志勇倒了酒,转身又要给白杜鹃倒。
白志勇看了白杜鹃一眼,没有说话。
陈保柱只给白杜鹃倒了半杯,“妹子,你酒量怎么样?”
“不知道,我没怎么喝过酒。”白杜鹃实话实说。
“什么!”陈保柱表情夸张,震惊的模样,“你都这么大了,居然没正经喝过酒?”
“之前我爷说我年纪小,一直没让我喝。”
陈保柱眨巴了两下眼睛,看向白志勇,“白爷,有没有一种可能,跟你比起来,她年纪一直都是小的?”
“滚蛋!”白志勇踹了他一脚。
陈保柱老实地受了一脚,嘿嘿笑着端起杯来敬白志勇,“我先干为敬,白爷你随意。”
说完他头一仰,满满一杯白酒下肚。
他斯哈斯哈地吸着气,拿起筷子飞快地往嘴里夹菜。
白杜鹃问陈保柱,“陈哥,你酒量怎么样?”
陈保柱“啪”地一拍胸膛,“千杯不醉。”
白杜鹃没有完全相信。
她见过很多人都说自己酒量很好,但是一杯下肚,马上不知东南西北。
除了汤鸣浩。
汤鸣浩是她见过的,酒量最好的人。
她偷偷打量陈保柱。
陈保柱一杯酒下肚后,脸上不见一点红润。
她试着喝了一口自己杯里的白酒,呛的她直咳。
“老妹啊,你吃个鸡腿。”陈保柱殷勤地为她夹了个鸡腿,“你喝不完就剩下给哥,有哥在,多少酒都浪费不了,包的!”
白杜鹃又喝了一口,实在是享受不了白酒的美味,只能把剩下的都倒进了陈保柱的杯子。
陈保柱也不嫌弃,和白志勇你一杯我一杯,眼瞅着三瓶酒全都空了瓶。
白志勇先去睡了。
白杜鹃收拾残局,陈保柱不知从哪又掏出一瓶酒来,还把锅里剩下的肉都捞了出来,“老妹啊,带我去看看炭头哩?”
“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白杜鹃劝道。
“别明天,我怕明天当着白老头的面哭出来,太丢面。”
白杜鹃:“……你当我面哭就不丢面了?”
陈保柱满不在乎,“你是白老头的孙女,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在亲妹子跟前哭怕啥,你还能笑话我不成?”
白杜鹃:“……”
不得不承认,陈保柱这人虽然看上去痞了点,但是性格却一点也不讨人厌。
…………………………
(每天讲一点恰喀拉人的历史渊源与迁徙故事,资料来自网络。)
恰喀拉人的传统领地在乌苏里江以东、锡霍特山脉以南至日本海的滨海地区,世代以渔猎、采集为生。
1860年,沙俄通过《中俄北京条约》,强迫清政府割让了乌苏里江以东约40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其中就包括了恰喀拉人的祖居地。
条约签订后,许多不愿受沙俄统治的恰喀拉人和其他满洲部族(如赫哲族)纷纷渡过乌苏里江,内迁至中国一侧的珲春等地,成为了中国公民。

白杜鹃最终还是带着陈保柱去了埋着炭头的地方。
那里立着不少石头,每一块石头等于一块石碑。
每一块石头下面,都埋着一个忠诚的灵魂。
这些灵魂共有一个主人。
它们不知生在何处,但却都是由白志勇抚养长大,在他手里成为了一条优秀的猎犬。
它们活着的时候跟随主人在林海雪原里狩猎,守护着主人。
它们死后就睡在主人的地仓子附近,枕着松涛长眠。
陈保柱借着酒劲抱着炭头坟前的那块石头呜呜的哭。
别看他是个大男人,他哭起来居然还相当的有美感。
白杜鹃猛地晃了晃头。
不是,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哭的……美感?
陈保柱哭了一会把酒瓶打开,往炭头的坟头倒了一半,自己一扬脖儿:咕噜咕噜……
一口闷。
喝完半瓶酒,他把从锅里捞出来的几块肉摆在了炭头坟头上,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一边敲一边哭。
白杜鹃看着有点心酸。
她不是心疼陈保柱,而是想起了炭头。
正当她感动地上前想要劝陈保柱几句,陈保柱突然拉起了悲腔。
白杜鹃:???
不是,这怎么还唱上了?
陈保柱手里的石头哒哒哒的敲着。
“哎——呀!北风那个嚎哎,月牙儿挂梢头。
苦命人哭我那老伙计,不提当年不落泪,一开口就淹了松花江。
五零年,雪扎堆,拐子险一险断我腿,破碗掏遍鬼门关,剩口气儿我钻大山。
三天饿成一张皮,抱着树根当娘亲。
眼冒金星天地转,啃口白雪当馄饨。
忽闻草响簌簌动,窜出黑皮活阎罗。
尖牙利眼赛金刚,叼来蛤蟆给果腹。
从此深山一野人,跟着炭头讨活路。
你叼兔崽我烤肉,狼嚎声里睡炕头。”
白杜鹃表情凝固。
不是,你怎么唱起莲花落来了喂!
陈保柱手里石头越敲越快,甩着哭腔。
“十七年啊十七年!你坟头青松三尺三。
我带回关东老烧刀,咱爷俩对饮这一瓶。”
白杜鹃风中凌乱。
青松哪有长的那么快!
话说……你们一人一狗,是打哪轮的爷俩?
陈保柱以头抢地,继续唱:“你咋不等等我!不等我这老乞儿!黄泉路上谁给你扒蛤蟆?谁给你摸肚皮!”
白杜鹃觉得自己再听下去要疯。
她上前拉住陈保柱的胳膊,“陈哥,你醒一醒!”
再不醒你就快给炭头陪葬啦!
陈保柱“嘎!”地一声哭了个长音儿,然后没声了。
白杜鹃吓了一跳。
陈保柱不会是哭背过气去了吧?
她抓着陈保柱的衣领摇晃,“陈哥!陈哥!”
过了好一会,陈保柱又“嘎”地一声,缓过来了。
颤声:“炭头哎——我的老兄弟!”
白杜鹃放开了陈保柱,眼神逐渐麻木。
行吧,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累了,毁灭吧。
陈保柱唱完最后一声后丢了手里敲击的石头,抹了把脸上的眼泪,转头冲着白杜鹃嘿嘿一笑,“行了,咱们回去吧……啊等会,我先去撒个尿。”
他颠颠地跑到远处一棵树下,背过身子对着树撒了一泡,然后提上裤子,舒服地抻了个懒腰,“哎,这酒喝的真舒坦。”
如果此刻炭头魂魄有知,它现在的表情估计和白杜鹃一样。
白杜鹃:“……陈哥,你刚才唱的啥?”
“莲花落啊,讨饭时唱的。”
白杜鹃:“……”
陈保柱问她,“你以前没听过?”
“我们大队很少来要饭的。”
陈保柱点头,“是,来你们大队要饭,没等要到饭,估计人就先被熊吃掉了。”
熊皮沟大队这个名是怎么来的,白杜鹃比谁都清楚。
陈保柱弯腰抓起把雪,用雪擦了擦脸,人顿时清醒不少:“老妹儿,你以后要是想听哥给你唱。”
“你以前在要饭的时候也唱莲花落?”白杜鹃问。
“那都是讨饭的本事嘛。”陈保柱笑道,“你知道乞丐行的人为啥能理直气壮地向人乞讨吗?这里头还有个关于孔子的故事呢。”
白杜鹃知道孔圣人。
不过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孔圣人不能提。
好在这是深山老林,只有她和陈保柱两人。
陈保柱用雪洗了脸后清醒了不少,和白杜鹃回到东屋后煮水泡茶喝,一边醒酒一边说故事。
(注:有关范丹和孔子的传说,有好几个版本,这里只讲其中之一)
“相传在春秋时期,孔子率领众弟子周游列国,宣扬儒家学说。
途中粮食断绝,陷入困境。
后来他们遇到了一个名叫范丹的人。
(传说里有说范丹是高人隐士的,也有说他是乞丐的)
孔子让他的徒弟子路去向范丹借粮。
范丹向子路出了一道题,说是答上来就借粮,答不上来就不借。
范丹的问题是:世上啥多啥少,啥欢喜啥恼?
子路的回答是:星星多月亮少,娶媳妇欢喜死人恼。
范丹说:不对,回去吧,我不借。
子路回去后孔子问他借来粮了吗?
子路就把范丹的问题说了。
孔子告诉了子路正确答案,子路再次去借粮。
范丹见子路又回来,再次问了那个问题。
这次子路回答的是:小人多君子少,借时欢喜还时恼。
范丹说:你答对了,我把粮食借给你,你可要好借好还哪。
子路答应:放心吧,借谷还尖。”
(注:借谷还尖是曲艺行的隐语行话,字面意思是,我困难时向你借了一碗糙米,将来我发达了,我必定用最好的精米还偿还你。谷指的是糙米,尖指的是精米)
“范丹听子路这么说,就把粮食借给了子路。
范丹把粮食舀出来问子路:你用什么装粮食?
子路就拿出了一个篮子。
范丹给他装满了篮子,还冒尖。
子路把粮食拿回去,孔子和他的徒弟们这才没有被饿死。
后来孔子有了粮食,让子路去还范丹的粮食,也装了一个冒尖的篮子。
但是走到半路,有风吹过来,把冒尖的粮食给刮走了,变成了一平篮子。
子路就回来添满了,还是冒尖。
走到半路,又被风吹平了。
就这样来回往返好几次,孔子说:别添了,就这样吧,看来是天意,以后慢慢还吧。
直到最后,孔子也没有还完范丹的粮食。
从那以后,范丹的徒弟们就唱着莲花落到处找孔圣人的徒弟要粮。”

这便是范丹和孔子借粮之约的故事。
由于孔子是“万世师表”,他的弟子是天下所有的读书人;而范丹是“乞丐祖师”,他的弟子就是天下所有的乞丐。
因此,后世的乞丐向读书人、富户人家乞讨,在他们看来不是乞求施舍,而是替祖师爷范丹向孔子的后人讨还千年旧债。
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理直气壮的行为。
基于这个传说,衍生出了一套行业规矩。
例如,乞丐到书香门第或商户人家门前,不能低三下四,而要“理直气壮”地唱。
如果对方不给,甚至可以用莲花落的唱词进行“道德谴责”,比如唱一些“圣人之后不还债”之类的词句,给对方施加压力。
白杜鹃和陈保柱在东屋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陈保柱主动提出要下山。
白志勇瞪着他,“你要带我孙女去找恰喀拉人我不反对,但是你得保证她完整的去,完整的回。”
陈保柱郑重道,“白爷,您放心,我就是自己搭上这条命,也不会让我妹子损伤分毫。”
白志勇:“你得说到做到,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懂。”
白志勇这才让他们走了。
两人回到熊皮沟大队,白杜鹃立即开始着手准备跟陈保柱去大酱缸的事。
沼泽甸子上冷,白杜鹃要做更多的准备。
熬熊油,让刘向红帮她加厚衣裳。
白杜鹃还向苏毅安要了一些药,有治疗发烧感冒的,拉肚子的消炎药等。
苏毅安自从知道她要跟着陈保柱去大酱缸找恰喀拉人,就一直没有个好脸色,“那么冷的地儿,你想死不成?”
“所以我才要准备充分呀。”
“不能不去?或是天气暖和了再去?”
“天暖和了沼泽也化了,根本没办法走。”
“陈保柱……这人可靠吗?”
“我爷救过他的命。”
听了这话,苏毅安不吭声了。
他信任白志勇。
能被白志勇认可的人不多。
苏毅安不但为白杜鹃准备了各种药,还单独给那个被拐的孩子准备了一些适合小孩子用的药。
他把用药量写在纸上交给白杜鹃,叮嘱道,“给孩子用的药,药量和大人不一样,你们可千万别给他吃错了,不然荒山野岭的就算想找大夫救也找不到人。”
白杜鹃没想到苏毅安还挺细心,她有些意外地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苏毅安问。
白杜鹃:“我离开后你继续帮我照顾小羊吧,羊奶你随便喝,不收你钱。”
苏毅安撇嘴,“帮你照顾羊我还没收你钱呢。”
白杜鹃皮笑肉不笑,“大队里谁不知道小苏大夫最好了,又温柔又知性,不知多少年轻的女社员和女知青都想嫁给你呢。”
苏毅安瞥着她,“你也不差,大队谁不知道杜鹃姑娘又强悍又霸道,不知多少年轻的男社员和男知青……都不想嫁给你……你别掐我……要没气了……”
女卫生员进门,正好看到白杜鹃想要“掐死”他们小苏大夫的一幕。
女卫生员手足无措,犹豫再三,转身跑了,再也没有回来。
白杜鹃放开苏毅安的脖子。
苏毅安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状,“行了,你把药都拿回去吧,要是真的找到恰喀拉人,记得给我带点特产回来。”
白杜鹃准备了五天。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她收拾好雪橇,和陈保柱一起带着那个被拐的孩子,一道离开大队。
这次出行,还是萨摩耶做领队。
白杜鹃还给它们做了加厚的防护服和雪鞋。
狗子们摆开队形,跟着大白在雪原上狂奔。
因为带着孩子,他们路上走走停停。
冷了就停下来生火取暖休息。
白杜鹃带着狗子们去打猎,补充食物,陈保柱生火做饭照顾孩子。
休息的时候白杜鹃向陈保柱打听有关恰喀拉人的事,“我爷说在恰喀拉人跟前不能提钱,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们部落交易不用金钱。”陈保柱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
孩子裹着兽皮褥子已经睡了。
大白和黑风一左一右卧在孩子身边,为他挡风又能帮他保暖。
“你跟我详细说说,我一个朋友想让我帮他捎点当地特产。”
她要学会和恰喀拉人交易才能买得到恰喀拉人的东西。
陈保柱道:“恰喀拉人的交易用的是以贷易贷。”
白杜鹃愣住,“什么贷?”
她重生了三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交易方式。
“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说我们两个就是恰喀拉人,我们之间的交易是猎狐还贷。”
白杜鹃:“……”
她还是听不懂。
陈保柱从火堆旁拿起一块烤热的饼子,“比如我是一名恰喀拉的猎人,我在青黄不接日子快过不下去时向你借粮,你听好,是借!不是买!
我们之间可以借贷的物品可以是粮食、烟草、食盐、火药、铅弹、布匹等,也可以是狩猎工具。
我向你借东西时,我们之间达成的是口头契约,在恰喀拉的部落里,凭借信誉和担保完成。
有时也会有简单的刻木、结绳记事作为凭证。
我向你借取东西时,需要有抵押,但是这个抵押品是未来的猎物。”
白杜鹃震惊,“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她还是头回听说有人用未来的东西来做抵押的。
“这就是恰喀拉人的生活方式,他们用未来的物品做抵押,比如我向你借了粮食,我向你抵押的是未来我狩猎到的狐狸皮。
我们会商定一个价格,比如,一袋子小米,换三张狐狸皮。
等我猎到了狐狸,凑够了狐狸皮,那时就是我偿还债务的时候了。
我会优先把最好的狐狸皮拿去给你,还清债务后,剩下的狐狸皮才归我自己所有。
如果发生意外,比如因为天气或是猎物稀少,我没有狩猎到足够的狐狸,那么债务就会延续到下一年,并产生利息,比如到时我要多付你一张狐狸皮。”
白杜鹃对这种交易方式又震惊又不解,“他们为什么那么讨厌金钱?”
“这还要从他们的历史说起。”陈保柱咬着饼子,“那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
(网络资料:莲花落,是一种历史悠久的中国传统曲艺形式,因其唱词中频繁使用“莲花落,落莲花”之类的衬词而得名。它起源于宋元,盛行于明清,广泛流传于全国各地,尤其在北方地区影响深远。)
表演者通常边打竹板边演唱有故事情节的内容。
莲花落以演唱有完整情节的历史故事、民间传说或劝世寓意为主要内容,类似于“唱歌讲故事”。代表曲目有《小姑贤》、《锯大缸》、《杨八姐游春》等。
伴奏乐器简单:以竹板为核心
唱词中大量使用“哎嗨哟”、“哩哩莲花”、“呀呼咳”等没有实际意义的衬词、衬句来烘托气氛,增强节奏感和韵律美。
莲花落流传广泛,形成了众多地方流派,其中最著名的有:
北方莲花落:风格粗犷豪放,节奏明快。是数来宝、快板书、山东快书、二人转等曲种的直接源头。(以前乞讨要饭的都会在要饭前唱一段莲花落或是数来宝)
绍兴莲花落:流行于浙江绍兴一带,用绍兴方言演唱,唱腔委婉动听,以说新闻、唱新闻为特色,已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江西莲花落:又称“打莲花”,节奏感极强。
湖南莲花闹:风格活泼热闹。

第409章 逐渐消失的赫哲语与满语
火堆旁,陈保柱一口一口啃着烤饼子,和白杜鹃讲起恰喀拉人的故事。
“恰喀拉人的部落周围全是沼泽,沼泽虽然危险却也成为了保护他们的屏障,他们生活在沼泽中间,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
有一天,从金国来了几个当差的,他们来恰喀拉人的部落收贡品,献给皇帝。
这些当差的一进部落就恶狠狠地威胁恰喀拉人,说他们都是刁民,献给皇帝的贡品以次充好,献的皮子都是最差的,献上的珍珠都是最小的。
当差的表示他们是皇帝派来的,要他们献上最好的珍珠和皮子。
恰喀拉人都是些善良而单纯的,他们信了当差的话。
部落的男人们全都离开了部落。
他们去打猎,猎取最好的皮子。
他们去采珠,选取最好最圆润最有光泽的珍珠。
恰喀拉的男人们在外面四处奔波,留在部落里只剩下了女人和孩子们。
几个官差就在部落耀武扬威,各种欺负女人和孩子,动辄打死打伤。
后来,部落的男人们回来了,他们带回了最好的皮毛与最大的珍珠,以为这下就能让官差高兴了。
结果他们回来后只看到了死去的女人和孩子们。
他们从此便立下了复仇的心。
他们仇恨官差、商人,他们不提金钱。
因为他们善良的祖先就是被金钱所害……”
(注:详见黑龙江民间文学)
白杜鹃犯了难,“他们仇恨商人的话,咱们还能和他们交易吗?”
“可以,不过需要由我来和他们谈,因为他们被刁商坑害过。”
“刁商?”
“就是一些专门深入山林与少数民族做生意的商人,他们利用了恰喀拉人的善良,让以贷易贷的交易变的更加复杂和残酷。
刁商会在春季主动上门,赊销给猎人粮食、弹药、酒、布匹等。
在交易过程中,刁商故意压价,抬高赊销商品价格。
比如一袋碎小米可能被约定换取三张上等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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