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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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世杨铁牛都因为打猎死在了山上。
这一世因为她的关系,杨铁牛活了下来,但是仍然一路在作死的路上飞奔。
再不干预,早晚他还是要走前两世的老路。
刘向红眼底全是红血丝,她缓缓抬头看向白杜鹃,“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不管他再说什么我也不会原谅他了,他如果就是想要上山打猎,那我就成全他,让他抱着那把猎枪过吧,大不了我跟他离婚!”
这个年代的女人能说出离婚这话相当不易。
刘向红也是因为最近家里的日子好起来了,杨建设又能撑起这个家,她才敢有这个底气说出这话来。
白杜鹃点头,“不管你想怎样我都支持你!”
刘向红吸了下鼻子苦笑,“我真没用,还要麻烦你来安慰我。”
两人正说着话院里传来杨建设的声音,“姐,朱连长和民兵都准备好了,咱们可以上山了。”
白杜鹃和刘向红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
“建设……你们三个一定要注意安全。”刘向红嘱咐道。
杨建设、白杜鹃和汤鸣浩都应了声。
白杜鹃牵着四眼和小玉,杨建设牵着大白。
三人跟朱连长汇合。
朱连长带着十个民兵等在那,看见杨建设的时候大伙脸上表情都十分无奈。
“建设啊,你爹这是又要搞啥子?”
杨建设脸上一阵阵发烧,“我妈也经常说他……希望他不要再去山上打猎。”
“可是你爹从来不听啊,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天天折腾大伙跟着遭罪,你得想个办法。”
杨建设默默无语。
他能想什么办法?
他是当儿子的,他爹从来都不会听他的话。
白杜鹃牵着四眼跟小玉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杨建设跟在她身后。
半路上白杜鹃把刘向红在屋里跟她说的话告诉了杨建设,“……干妈可能是在气头上说要离婚,也可能过一阵她会消气,不过我还是想把这事告诉你,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父母离婚,受到冲击最大的就是孩子。
杨建设一手举着火把,表情坚毅,“我妈要是跟我爹离婚了,我会跟我妈。”
这话他说的毫不犹豫。
白杜鹃一点也不奇怪。
平时就能看出来杨建设很心疼他妈。
相比于那个成天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的老爹,杨建设没那么在意。
“姐,你这次修房子,要是有多余的材料能不能卖给我?我钱要是不够的话我以后打猎还你。”
“你想干什么?”白杜鹃问。
“我想另盖个房子给我妈住。”
“你怎么能确定你妈一定会跟你爹离婚?要是他们不离这房子不是白盖了吗?”
“不会白盖的,以后我长大了总得搬出来,如果我能跟杜鹃姐你做邻居就更好了,咱们中间就隔着一道院墙,你要是有事出门我可以过来帮你喂狗。”
“你就不怕你以后娶的媳妇会嫌我碍眼?”白杜鹃打趣他。
“哼,我以后的媳妇要是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她。”杨建设的话带着些孩子气,但却很真诚。
汤鸣浩在后头听他们说话好奇道,“你们大队这么开放的吗,说离就离了?”
这年头就连城里离婚都是件不光彩的事。
杨建设:“有我在,我妈就算离婚了也能过的很好。”
白杜鹃:“还有我……不可能让干妈吃亏,就算再穷,上山打猎给干妈一口肉也总还是有的。”
汤鸣浩暗暗咋舌。
你那是一口肉吗?
天天不是野猪就是熊瞎子的,要不就是狍子跟野兔山鸡,整个大队属你们家里条件最好了。
队伍翻过一座山,前面的大山一座连着一座,夜里看上去就像一个黑色的巨人,俯视众人,压迫感十足。
朱连长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停了下来,“杜鹃,还要往前走吗?”
白杜鹃拉住四眼,注意观察着四眼的举动。
四眼低着头在地上闻来闻去,尾巴有节奏地左右摇摆。
“应该还在前面。”白杜鹃道。
“前面的山不能去啊。”朱连长道。
“为什么?”杨建设问。
“上次夜里袭击咱们大队的狼群就是逃到了那边山里,咱们这几个人要是遇到狼群怎么办?”
汤鸣浩问朱连长:“逃过去的狼一共几头?”
“估计有个四、五十头。”
汤鸣浩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上次狼群偷袭你们大队不是被打死了不少吗?”
“好几个狼群后面又汇合到了一块。”
民兵们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一步了。
第142章 无功而返,全员支持杨建设盖新房
夜风吹过树梢呜呜地响,让人分不清是风声还是狼嚎。
众人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杨建设心里着急,却也知道不能逼着大伙去送死。
明知道狼群就在山那边,大半夜的他们这些人要是真去了恐怕凶多吉少。
朱连长带着民兵开始回撤。
汤鸣浩望着前方黑呼呼的大山叹了口气:小王和小张只能自求多福了,希望他们还活着。
众人回到大队时天都快亮了。
杨建设没有让白杜鹃回杨家,而是让她带着狗回去休息,他和汤鸣浩回了杨家跟刘向红说了山上的事。
刘向红一直保持着镇定,听儿子说完她也只是眼圈红着,一滴眼泪都没掉。
“妈,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别这样吓我。”杨建设抱着刘向红用力摇晃。
刘向红轻轻推开杨建设,“我没事,你姐她回去休息了吗?今晚辛苦她了。”
“我让她先回去了,明天搜山还得靠她,我就没让她过来。”
“你做的对,你爹也不是第一次偷着上山了,我每次都跟着提心吊胆的……以前我觉得他吹牛是为了脸面,我还给他留着脸,现在我想通了,他要的不是脸,他连命都不要,还要脸有什么用?
是死是活都是他的命,咱们尽力了……就是对不起小王和小张……他们两个被你爹给忽悠了,对不起他们啊……”
刘向红说着冲着汤鸣浩深深弯下腰去。
汤鸣浩吓的跳起来伸双手扶住刘向红,“婶子你快别这么说,我们也都是来玩的,你家招待我们吃喝住的,他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出了事也要为自己负责。”
他也是在今天才知道杨建设他爹杨铁牛的种种光辉事迹。
包括但不限于:上山打猎被野猪拱了,摔到沟里骨折;冬天到山上下夹子抓野兔,误踩到自己前一天下的夹子,脚丫子被夹了个对穿;秋天的时候跟其他社员一块上山摘软枣子,遇到了同样去摘软枣子的黑熊,双方进行了友好的互动,其他社员都跑了,就他一个被困树上……因为他心存幻想,觉着自己有机会能打到一头熊。
结果就是他在树上被困了一夜,幸好当时软枣子成熟黑熊食物充足顾不上抓他,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大队找来的民兵救下……
汤鸣浩觉得杨铁牛这么多年还能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同时他也非常的同情刘向红和杨建设。
这对母子也太不容易了,有个不靠谱还能折腾的男人和亲爹,不管他们有多努力的干活想把日子过好了,都敌不过有一个能“败家”的玩意儿。
“建设,你想盖房子的事我也能帮上忙,不为别的,就冲着婶子这些日子对我们的招待,我肯定能帮你把盖房子的材料凑齐,钱什么的咱们以后再说,反正有白同志在,我相信你肯定能还上这个钱。”
“谢谢汤大哥。”杨建设郑重道谢。
刘向红惊讶地问杨建设,“儿啊,你想盖房子?”
“对,我想在杜鹃姐她家边上盖个房子,你要是跟我爹离婚了就跟我一块过去住,以后我要是成亲了就跟着媳妇一块孝敬你。”
刘向红捶了杨建设一拳头,“你个臭小子,还没成亲就想的这么多?”
“这些年妈你是怎么过来的我都看在眼里,要不是杜鹃姐帮我,咱们家怕是连锅都揭不开了。”
这些年光是花在杨铁牛身上的医药费都够杨建设娶六回媳妇了。
“行,你想盖就盖吧,钱要不够跟妈说,妈这里还有点钱,以后妈就靠你养老了。”
刘向红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白杜鹃的声音,“干妈你怎么把我忘了,建设能给你养老,我就不行吗?”
“姐,你怎么来了?”杨建设迎到门口。
白杜鹃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砸挂面和一大块腌咸野猪肉,“咱们在山上折腾了这么久你们不饿吗?我都饿了,干妈,我想吃面条还有你腌的咸菜条子。”
听了这话刘向红立即站起来,“你要不说我差点忘了,你们都饿了吧,我去煮面。”
白杜鹃把网兜递到刘向红手上。
刘向红强行把她按到炕沿坐下,“煮面用不着你们,你们都坐着歇会,我去煮,一会就好。”
“干妈你多煮点,你也陪我们一块吃一碗。”白杜鹃叮嘱道。
“我不饿。”
“一块煮了都吃点吧。”杨建设也劝道。
“那行吧……”
刘向红去厨房煮面去了。
杨建设冲着白杜鹃小声道,“谢谢姐。”
他心里清楚,白杜鹃是故意嚷嚷要吃他妈煮的面,为的是让她不要想太多。
三人也是真的饿了。
刘向红把煮好的面端上来后他们每个人都吃了一大碗。
咸菜是萝卜条,吃起来咯吱咯吱的脆爽,里头还滴了两滴香油。
白杜鹃一个劲的夸刘向红腌菜的手艺好,还说以后要跟着学。
汤鸣浩和杨建设也都跟着捧场,大伙说说笑笑,看似心情都很好,谁也不敢在刘向红面前提那三个在山上的倒霉玩意儿。
第二天,众人还得上山去找人。
这一次朱连长带了十五个民兵,大伙都配了枪和柴刀。
白杜鹃还带了扎枪,给四眼它们也都戴上了配有金属尖刺的项圈。
今天他们要翻过那座山,很可能会遇到狼群。
在刘向红的千叮咛万嘱咐中,三人离开了杨家跟朱连长等人汇合。
依旧是白杜鹃带着四眼走在队伍最前头。
四眼一路寻着笨笨的气味带着队伍翻过两座山头,来到了狼群所在的区域。
到处都能闻到狼的气味,四眼和小玉躁动不安。
大白……它很快乐。
这里闻闻,那里嗅嗅,这边尿尿,那边啃啃……
杨建设一路牵着大白,累出一身汗,“姐,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它不能当猎狗了,它也太不专心了,总想着玩。”
“没办法,它从小就是给人当宠物长大的,习性难改。”
四眼突然停下脚步,支棱起耳朵。
白杜鹃第一时间扬起手,后面的众人看到她的手势都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朱连长走到白杜鹃身边询问。
“四眼好像发现了什么,应该就在附近。”白杜鹃压低声音。
朱连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是狼吗?”
白杜鹃刚要回答,前面的土岗子上传来悠长的狼嚎。
“嗷呜呜呜……”
身后的民兵们也都神色紧张,一个个把枪端起来瞄向土岗子。
四眼和小玉汪汪直叫,要不是白杜鹃扯着链子,它们都快要冲出去了。
它们闻到了狼的气味。
这是敌人的味道,意味着战斗!
猎犬内体的热血在沸腾。
与人不同,它们此刻并不会感觉到恐惧,它们背毛炸开,叫的口水都喷了出来。
它们只想尽快冲上去与敌人厮杀搏斗。
胜利了就可以享用对方的血肉。
汤鸣浩还是头回遇到这种场面,有些不知所措。
“汤大哥你站在我后面。”杨建设关照道,“一会听我姐的命令再开枪。”
“那些民兵呢?”汤鸣浩问。
“他们听朱连长的,但是我只听我姐的。”杨建设语气自豪。
相比起民兵连长,他更相信白杜鹃的判断。
汤鸣浩咬了咬牙,“行,我也听白同志的。”
土岗子上狼嚎此起彼伏,下面众人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可是干等了半天也不见狼露头。
“怎么回事?”朱连长小声问白杜鹃。
“狼狡猾着呢,现在还不好说。”白杜鹃紧紧拉着狗链子,防止四眼和小玉冲出去。
“要不要我派人上去看看?”朱连长问。
白杜鹃看了他一眼,“上去送菜?”
朱连长觉得白杜鹃刚才白了他一眼,但是他没有证据。
杨建设对朱边长道,“咱们都不知道上头有多少狼,上去的人要是被它们围了怎么办?”
朱连长直嘬牙花子,“可是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
“可以派人从侧面绕过去。”白杜鹃指了指侧面。
朱连长观察了一番地势,“行,我带七个人绕过去。”
众人分成两队。
朱队长刚带人离开白杜鹃就让剩下的民兵去守土岗子的另一侧。
“为什么要守那边?”汤鸣浩问,“这样咱们的火力不是分散开了吗?”
“你以为张三是傻的吗,说不定它们也在准备绕到我们后面。”白杜鹃道。
汤鸣浩吃了一惊,“狼这么聪明?”
“汤大哥,在山上要叫张三。”杨建设认真地纠正汤鸣浩,“我姐说这是猎人的规矩。”
汤鸣浩挠了挠头,“为什么要叫它张三,怎么不叫李四?”
“这里头有个故事,我姐跟我说过,等以后我讲给你听……啊!”杨建设话还没说完,手里牵着萨摩耶的狗链子突然一紧。
萨摩耶用力向前一扑,链子竟把他拉了个趔趄。
正巧杨建设脚下有块石头,直接把他绊倒。
汤鸣浩连忙伸手去扶,但还是晚了一步。
萨摩耶拖着链子汪汪叫着兴奋地冲了出去。
杨建设和汤鸣浩全都傻了眼。
“大白,回来!”
“大白,定!”
“大白,坐!”
各种口令都试过了,都不管用。
萨摩耶依旧向前飞奔。
“姐,怎么办,狗跑了!”杨建设急的大叫。
白杜鹃不慌不忙从身上背着的鹿皮囊里掏出一块肉干,冲着大白跑走的方向喊了声,“大白,开饭了。”
杨建设:“……”
汤鸣浩:“……”
萨摩耶一个急刹车,飞速调头往回跑,满脸微笑甩着舌头。
杨建设一把抓住它颈部的毛,这才把拖在地上的链子捡起来。
萨摩耶一个劲的往白杜鹃身边靠,想去吃她手里的肉干。
白杜鹃把肉干扔给它。
萨摩耶仰头接住肉干,埋头干饭。
杨建设哭笑不得,“这狗挺适合我爹来养。”
汤鸣浩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我爹要是带它上山打猎,还不一定是谁坑谁。”
白杜鹃:“……”
汤鸣浩:“……”
这儿子真是太孝了!
“砰砰砰!”土岗子右侧传来枪声。
杨建设和汤鸣浩迅速收起笑脸,举枪戒备。
“是朱连长他们。”白杜鹃根据声音判断。
“砰砰砰!”土岗子左侧也传来两声枪响。
白杜鹃愣住了。
左侧并没有他们的人。
“姐,怎么回事,有别人来了?”杨建设问。
四眼突然情绪激动,汪汪大叫。
白杜鹃笑了,“应该是我爷跟昂帮爷爷。”
“你怎么知道?”汤鸣浩问。
“我不知道,但是四眼能分辨出我爷的枪声。”
“什么?”杨建设和汤鸣浩都不敢相信。
在他们听来,枪声都是一样的。
还能从枪声里分辨出人来?
“狗的听觉跟我们不一样,它常年跟着我爷打猎,能分辨出不同猎枪型号之间的细微差别……我打个比方,就好像是同样是人走路的声音,但是你们自己家人的脚步声你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咱们该上了,注意不要冲的太远,被自己人的枪误伤。”白杜鹃这边带着民兵冲上土岗子,另一边朱连长也带人上了。
狼群瞬间被打的四下逃窜。
混乱中白杜鹃又看到了那头混在狼堆里的狼青。
它保护着耳朵缺了半边的母狼,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向她。
白杜鹃手里的枪举起又放下。
十年后,这座山上将很难再看到狼群的身影。
逃吧,逃进深山里,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这次战斗,他们一共猎杀了十七头狼。
民兵里面有两个人受了伤,但都不是被狼咬的,而是太过紧张自己不小心摔的。
“爷爷!昂帮爷爷!”白杜鹃冲着对面的林子大声呼喊。
对面林子里最先冲出来一只高大的长毛德牧。
是黑虎。
四眼迎上去,两只狗就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相互嗅闻着。
黑虎又跑向白杜鹃,前腿立起搭在白杜鹃的肩膀上。
黑虎双腿站立起来时,脑袋还要比白杜鹃高出一截。
黑虎:“嘤嘤嘤!”
白杜鹃被它推的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过了一会林子里又跑出来三条狗。
其中两条是鄂伦春猎犬,是昂帮的狗:诺诺和蒙格。
落在最后面的狗一瘸一拐的,正是笨笨。
“笨笨!”杨建设顾不上其他,飞奔过去搂住狗脖子。
笨笨嘤嘤嘤地叫,委屈巴巴地把头往杨建设的怀里伸。
汤鸣浩忍不住吐槽,“这小子看到狗比看到亲爹都亲。”
白杜鹃白了他一眼,“在山上,笨笨和他爹哪个更靠谱一些?”
汤鸣浩:“……”
好吧,当他刚才那话没说。
笨笨从小就在杨家长大,它是杨建设的玩伴,也是杨建设最亲密的朋友。
杨建设对笨笨的感情无需多言,这是不懂狗的汤鸣浩无法理解的。
白志勇和昂帮走出林子。
白志勇一手拿着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猎枪扛在肩膀上。
昂帮手里拖着一头狼的尸体,乐呵呵地,“杜鹃你快过来,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狼牙项链,嘿,这头狼的牙齿最适合了,等我把它牙齿掰下来给你串好了戴。”
白杜鹃:“……呃,我不急。”
血刺呼啦的,就不能洗洗再戴吗?
杨建设放开笨笨跟白志勇和昂帮打招呼,“白爷爷,昂帮爷爷,你们看到我爹了吗?”
杨建设向白志勇和昂帮打听他爹的下落。
白志勇拿着烟袋杆,嘴里吐出一口烟,“你爹虽然打猎的本事不咋地,但是他命硬,你放心吧,他被光明公社砬子大队的民兵救了,一共三个人都在那边呢。”
杨建设全身顿时一软,要不是汤鸣浩在后面扶了一把,他差点瘫软在地上。
“爷,笨笨怎么会跟着你们?”白杜鹃问。
“这事说来话长……其实我们也是出来找笨笨的。”昂帮接过话。
经过昂帮一番解释,众人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杨铁牛带着小王、小张偷偷上山打猎。
笨笨因为起秧子,上山后状态就不太对。
杨铁牛发现了问题,但是却没有往心里去。
他在小王和小张面前夸下了海口,今天他必须要露一手给他们看看。
也是他们运气好,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熊和野猪。
三人越走越远,翻过了两座山,直到他们遇到一头瘸腿的……狼。
杨铁牛觉得打一头狼回去也很有面子。
于是三人带着笨笨一路追踪。
瘸腿狼跑跑停停,每次都停在他们猎枪的射程之外,等他们跟上来又往前跑。
就这样他们被引入了狼群的围猎圈。
笨笨拼命的扯扯着链子想要逃跑。
它闻到了狼的气味,满山遍野都是。
可惜杨铁牛根本不在意它的反应。
杨铁牛眼里全都是那头瘸腿狼。
就在狼群发动攻击的时候,碰巧光明公社砬子大队的民兵在白志勇和昂帮的带领下赶到了。
他们的任务也是为了驱散狼群,防止狼群袭击他们大队。
杨铁牛他们三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被送到砬子大队救治。
笨笨也被带到了那里。
笨笨一到砬子大队就被他们当地的狗子们盯上了。
母犬起秧子的气味令公狗们疯狂争斗。
偏偏笨笨又看不上它们,奋起反抗,阻止公狗靠近。
在打斗中笨笨的一条腿受伤了。
砬子大队的一个民兵好心想把笨笨单独关起来。
笨笨误会了。
它以为自己又被主人卖了。
有了上次被杨铁牛卖给李家两兄弟的经历,它在被关到仓房后扒开窗户逃了出去。
它甚至没有顾得上去找杨铁牛,它逃离了砬子大队。
独自一条狗,踏上了漫长而又危险的归家之路。
白志勇和昂帮知道笨笨不见后立即带着狗出来寻找。
砬子大队的人知道后也都热心地派出民兵帮着找。
白志勇和昂帮他们一路寻着笨笨的踪迹。
狼群也闻到了笨笨的气味,狼和狗之间没有生殖隔离,笨笨的气味让公狼们躁动不安。
好在这时候白杜鹃他们也到了,这才打乱了狼群的计划。
汤鸣浩听说小王和小张只是受了轻伤也暗暗松了口气。
砬子大队的民兵们和熊皮沟大队的民兵合在一处,带上所有被猎杀的狼的尸体回到砬子大队。
有人带着杨建设和白杜鹃去见杨铁牛。
卫生所的病房内,杨铁牛一条腿上缠着绷带,一只胳膊上也被包的像个粽子。
白杜鹃在走廊上向卫生员询问杨铁牛的伤情。
卫生员道,“这位大叔一条腿被狼咬了一大口,撕下一大块肉,流了不少血,回去了要好好补一补身体,多吃点鸡蛋。”
杨建设闷不吭声。
他爹上次被熊瞎子伤了,就是他跟着白杜鹃上山打猎弄回的肉给他补身体。
结果呢,他爹身体是补好了,刚好就手欠去撩拨小玉,被咬了一口。
“他还得去打狂犬疫苗吧?”白杜鹃问卫生员。
卫生员摇头,“这个……我们这没有,得去城里打。”
“他受伤后被救已经过了24小时吗?”白杜鹃又问。
卫生员点头,“是的。”
杨建设觉出白杜鹃话里有话,“姐,你想说什么?”
“打狂犬疫苗最佳时间是24小时,现在已经超了……就是说如果你爹点背中得了狂犬病,人就没救了。”
卫生员见杨建设脸色变了忙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以前各个大队有谁被狼或是狗咬了也没人去打疫苗,也没见有几个得病的。”
这年月本来疫苗就很少,老百姓也没有几个重视的,被咬了也没人想花钱进城里去打什么劳子的疫苗。
“我只是提个醒,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白杜鹃道。
杨建设深吸一口气,“我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
杨铁牛听见门外有人说话,探头一眼看到自己的儿子。
“建设!你怎么来了?”杨铁牛变颜变色的。
杨建设冷着脸进了病房,“你晚上没回去,我妈让我来找你。”
杨铁牛嘿嘿的笑,“你妈就是胆子太小,一时离了我就害怕的要命。”
白杜鹃眼角直抽抽,“建设,我先出去了。”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想出手揍杨铁牛。
出了病房,白杜鹃又去看望了小王和小张。
小王跟小张都伤在胳膊上,住在一个病房里。
白杜鹃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病房里汤鸣浩正在骂人。
“……你们脑子里都是浆糊吗?敢跟杨叔上山?”
“杨叔说要带我们打熊……”小王声音低低的。
“他说你们就信?”
“建设都那么厉害,我们觉得他爹肯定更厉害。”小张解释着。
“现在你们知道他有多厉害了?”汤鸣浩气鼓鼓地问。
“知道了。”两人同时回答,听语气人都蔫了。
“下次还敢不敢跟杨叔上山打猎?”
“打死我们也不跟。”
“你们也没有下次了,以后我再也不带你们来打猎了。”
“汤哥,你别……”
“汤哥,我们错了!你别不带我们,我们以后保证听话还不成吗,以后我们就跟着杜鹃姐混,她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病房外的白杜鹃嘴角向下,都快变成菱角了。
你们二十好几的年纪,还好意思叫我姐?
我要真是你们的姐,第一个就先打爆你们的狗头!
看看你们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当晚,众人都留宿在光明公社砬子大队。
朱连长还通过砬子大队的电话给熊皮沟大队那边报了个平安。
于金生接到电话听说他们找到了杨铁牛等人,一颗心也跟着落了地。
他到杨家把好消息告诉刘向红。
以为刘向红会很高兴,结果刘向红头也不抬地煮狗食——那是大嘴的饭。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人找到了。”于金生以为她没听清。
“听见了。”刘向红揭开锅盖,用饭勺不停地搅动锅里的杂粮糊糊,“大队长,我想申请离婚。”
于金生震惊:“啊?”
“我是认真的。”刘向红语气坚定。
于金生叹了口气,“我知道杨铁牛有些不靠谱,但是你们已经是多少年的夫妻了,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有没有想过离婚了杨建设怎么办?”
“孩子支持我。”
于金生愣住,“建设他支持你?”
“对,建设还想盖房子,带我出去单过。”
于金生有些为难,“你如果就是想离婚也要看杨铁牛同不同意,他如果不同意就很难离得成。”
这个年代想要离婚通常都要先经过组织调解,大队妇女主任、民兵连长等组成调解小组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