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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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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都是古董啊,这些工具都叫啥名?”
白杜鹃一一说了,杨建设不解地问,“为什么它们都叫快当?”
明明就是把斧头,却要叫快当斧头,听着就很让人迷惑。
“快当是满语,意思就是顺当,叫快当为的是图吉利,以前挖参可是件危险的活,进入深山老林死在里头也是常有的事。”
杨建设看向苏毅安的目光中充满敬畏,小声道:“吴爷爷一定很厉害,能活到97岁都没死。”
白杜鹃:“咳咳咳。”
苏毅安:“……”
他今天出门忘记了看黄历,怎么就碰到这两个倒霉玩意儿。
白杜鹃笑眯眯地对苏毅安道,“吴爷爷,挖棒槌的规矩我懂,这块地儿我们先来的,但是我们没有工具挖参,您老就多担待些,到时挖出来了咱们大伙分?”
苏毅安摆手。
规矩是规矩,要是让白志勇知道了他跟白杜鹃挖参分的这么清,他面子上不好看。
他在山里藏着,白志勇很照顾他,他不好跟白杜鹃算的太清。
白杜鹃看到苏毅安摆手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吴爷爷你也太客气了,真的都给我们啊?”
苏毅安麻木地点头。
他只想尽快结束,离开这里。
“我们挖参还得您多指点。”白杜鹃得寸进尺。
苏毅安不但把挖参的工具借出去了,还得给他们当免费的劳力。
在他的帮助下,总算在太阳下山前把五颗参都挖了出来。
白杜鹃小心翼翼地把参从坑里抬出来,唯恐碰破一点皮,挑折一根须子。
杨建设在旁边看着,不敢上手。
“差不多有一斤。”白杜鹃估摸着。
苏毅安从旁边的树上扒下一张红松皮,又抓了几把青苔毛子,帮着白杜鹃把参包好。
秧子和红露在外面,红的耀眼,绿的鲜亮。
别提有多招人稀罕了。
苏毅安收起挖参的工具准备离开,白杜鹃叫住了他,“吴爷爷你等会,我送送你。”
苏毅安:“……”
他猜白杜鹃应该是有话想跟他说。
白杜鹃让杨建设先带着小玉往回走,在半路上等她。
杨建设在这方面很听白杜鹃的话,有些事就算他不理解但是从来不会询问原因。
杜鹃说啥就是啥,他只要做个听话的小弟就行了。
杨建设牵着小玉先走了。
一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苏毅安才长舒一口气把佝偻的腰直起来。
“辛苦吴爷爷了。”白杜鹃打趣道。
苏毅安把遮住脸的乱发分开,露出脸,“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
“你不怎么怕我了。”
白杜鹃脸色一僵。
以前她怕他是怀疑自己两世死于他手。
在曹铁军死后,她也没了这方面的顾虑,所以人也显得活泼了不少。
苏毅安见白杜鹃尴尬的模样莫名开心,“行了,天快黑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林子外面有人下了伏弩,你知道吗?”白杜鹃问。

白杜鹃拿出她拆掉的伏弩给他看。
看到那巨大的金属箭头的时候苏毅安表情凝重,“我不懂这玩意儿,不是我下的。”
白杜鹃松了口气,“我猜也不是你。”
苏毅安斜了她一眼,“你这话我听着有点不太舒服。”
“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觉得你打猎这方面太逊。”
苏毅安:“……”
不是他的错觉,这丫头现在不但不怕他了,还大有骑到他头上的势头。
苏毅安抹了把脸,“看在我帮你们挖了五棵棒槌的份上,请你好好和我说话。”
“知道了,吴爷爷。”白杜鹃皮笑肉不笑,“感谢你今天的帮忙,改天我带粮食去看你。”
“你不怕我把你杀了?”苏毅安突然揭了她的老底。
白杜鹃被对方“将军”,脸都绿了。
苏毅安觉得她这样子实在好笑,“你不用带粮食去看我,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才对,红旗林场的徐二驼死了,我很开心。”
白杜鹃没想到苏毅安竟然主动提起这事。
她私下调查过苏毅安的事,猜出他跟靠山大队的徐家有仇。
但是苏毅安以前从来不会当着她的面提起自己的事,可是这一次他却……
苏毅安见她犹豫着不知如何接话,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的伏弩应该是徐家的大儿子徐大驼下的,他为人阴险,为了挖参不择手段,你以后在山里要是遇到他千万小心。”
“你和徐家……有仇吗?”白杜鹃小心地试探。
“有。”
苏毅安回答的太快令她意外。
“你还想知道什么,一起问吧。”苏毅安道。
白杜鹃迟疑道,“……你不太对劲啊,以前你从来不跟我说这些的。”
苏毅安望着她笑,“因为你帮我解决掉了仇人的儿子,我很开心。”
“徐二驼的死是意外。”白杜鹃强调道。
苏毅安点头,“是意外,但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出意外的就会是别人。”
那天要不是她警觉,徐二驼会在她和杨建设背后放冷枪,到时死的说不定就是他们了。
对于徐二驼意外之死,她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歉疚。
白杜鹃抿了抿嘴唇,问出了藏在她心中已久的疑问,“能把你和徐家的事跟我说说吗?”
“你想知道?”
“嗯,因为我现在也和徐家结了仇,如果徐家找我报仇,咱们至少还是同一战线的队友。”
徐二驼的死虽然徐家没有直接找上门来闹,但白杜鹃觉得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现在徐家没敢找她是因为白志勇在。
徐家碍着白爷的威名,不敢炸刺儿。
但是如果有那么一天白志勇不在了,说不定徐家真的会向她复仇。
在深山老林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没人能保证自己永远是胜出的一方。
苏毅安幽幽道:“我和徐家的恩怨始于我的父亲,我家在黑水大队,我父亲是当地有名的赤脚医生,外号一把草。
他认识各种草药,为附近各个大队的人治病,他挖参的本事是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
在我14岁那年,我父亲去靠山大队给一个叫徐保全的社员看病,一副药下去徐保全突然吐了血。
徐家非说我父亲谋财害命治死了人,动手打他,一直到傍晚时分才放他走。我父亲被打成重伤返家途中遇上了熊,被吃的只剩下骨头。
母亲得知此事后一病不起,办完白事后不久也去世了。
办完了父母的丧事后我才得知了父亲给徐保全看病的经过,本想去徐家讨个说法,结果看到我叔叔在徐家,还跟徐家人有说有笑。
我躲起来没让他们看见,过后四处打听得知我叔叔和徐保全早就认识,他们图谋我父亲手里的一个手绘的小册子,那上头都是我爷爷记录下来的山里有人参的地点。
我爷爷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叔叔。挖参和治病的本事只有我父亲学到了,我叔叔是个半吊子。
我叔叔妒忌我父亲的本事,羡慕我家日子过的好,于是他和徐保全串通一气害死了我父母,后来还抢走了我家的房子,田地。
他还说我因父母去世受了刺激疯掉了,把我关起来想饿死我。
我后来逃进了山里……
有一次我看到徐保全的大儿子徐大驼进山,我本想杀了他,可惜失败了,自己也受了重伤……”
白杜鹃倒吸凉气,“这么说你的仇家除了徐家还有你叔叔?”
“是。”
“徐大驼挖参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我爹留下了一些笔记,里面有写怎么寻参挖参,他和我叔叔就是根据那个笔记学到了点本事,只不过我叔叔那个蠢货一直学不会,徐大驼比他聪明,他会了一些。”
“你说的那本绘有人参生长地点的小册子也被他们拿去了吗?”
苏毅安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什么意思?”
“他们只得到了半本,另外半本在我叔叔从我手里抢的时候,被我撕碎了吃到肚子里去了。”
白杜鹃:“……”
好惨一死神哥。
“徐家日子过的很富裕,都是卖参得来的钱。”苏毅安缓缓道,“那册子我从小经常翻看,生长人参的地点虽然记不全,但七七八八也差不了多少,我重新把那些记录了下来,你想看吗?”
白杜鹃瞳孔巨震,“这是能免费看的东西?”
苏毅安笑了,语气轻松,“我本事有限,就算记得人参都生长在哪里也去不了那么远,与其便宜了徐家那些畜生不如便宜了你。”
白杜鹃认真地思索了片刻。
她可以靠着猎狗和打猎的本事在山里存活,但是她挖参的本事实在不咋地。
就算知道人参生长的地点,但是仅凭着手绘的粗略地图很难找到。
寻参也是门学问,不是撞大运。
进到深山里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吃住行都要靠自己。
有时还会在山里迷路,走不出来死在山里的也大有人在。
“不如……咱们合作试试?”她看向苏毅安,“咱们先在附近的山里试一试运气,要是碰巧遇上徐大驼你还能趁机报下仇啥的。”
“我们要是在山里遇上徐大驼,你会帮我杀他吗?”苏毅安目光灼灼。
十九岁的少女,花一般的年纪。
但她却说出与这个年纪的少女不符的话。
还带着一丝杀意。
这样的姑娘很难得,就像生长在山里的野草,恣意地疯狂生长,骄傲而自信。
“你会帮我杀人吗?”苏毅安又问了一遍。
“我只帮自己人。”白杜鹃语气坚定。
苏毅安笑容更盛,“我用这条命向你保证,我是自己人,如果你觉得我背叛了你,你可以开枪杀了我,我毫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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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苏毅安严肃而又残酷的回答,白杜鹃没有丝毫惊讶。
苏毅安的人生可以说还没开始就已经被某些人毁掉了。
他活着的意义就是想要报仇。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白杜鹃向他伸出手。
苏毅安盯着她的手看了看,然后把手套摘了,伸出手,与她的手相握。
白杜鹃和杨建设回到大队时天已经黑了。
刘向红不放心地站在院门口张望着。
“建设又不是一个人去的,你担心个什么劲。”杨铁牛不耐烦地催促着,“我都饿了,要不咱们先吃饭吧。”
刘向红不理他,继续盯着外面。
杨铁牛砸吧了两下嘴,语气软了三分,“向红……”
刘向红还是没理他。
杨铁牛眉头中间都快结了个大疙瘩。
他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腿还有点走路不利索,不过拄着拐杖自己行动没问题。
但他发现自从他的伤好了,刘向红对他更加冷淡了。
有天他故意装作摔倒在院子里,结果刘向红就像没看见似的从他身边经过。
杨铁牛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为什么呢?
他媳妇又在生什么气?
他好像最近也没得罪她吧。
“妈,我们回来了!”院外传来杨建设的声音,“有饭吗,我们快饿死了。”
笨笨听见杨建设的声音汪汪叫起来。
刘向红忙迎出去。
杨建设和白杜鹃一前一后进了院。
小玉立即凑到笨笨跟前打招呼。
白杜鹃把小玉拴好后随手摸了把笨笨的脑袋,然后跟着杨建设进了屋。
“妈,你是不知道,我们中午都没顾得上吃饭,我饿的前心贴后背的。”
“快洗手,饭早就做好了,就等你们了。”刘向红帮他们舀水到盆里。
“你们打到什么了?”杨铁牛注意到他们回来没有带猎物。
“我们……”杨建设正想说挖到人参的事,忽觉后腰处被白杜鹃捅了一下,“咳,今天太不顺了,啥也没打到。”
杨建设迅速改口。
白杜鹃捅杨建设的这一下只有刘向红看见了,但她什么也没说。
“你们运气也太差了,年轻人性子急躁空手回来也在所难免,不信你看你爹我,哪回上山都能遇到猎物,还全都是大家伙,我这运气简直没得说。”
白杜鹃:“……”
杨建设:“是啊,你遇到的不是熊瞎子就是狼……”
但凡你运气差一点,就是零碎着装在筐里回来的。
“吃饭吧,别废话。”刘向红把水舀扔在缸里。
杨铁牛觉察到媳妇语气不对,迅速闭嘴。
吃完晚饭刘向红收拾完厨房要跟着白杜鹃一块去老屋。
自从白杜鹃的新房盖好后,刘向红晚上一直都陪着白杜鹃睡在新房那边。
杨铁牛问起过几回,刘向红的说辞都是杨建设要盖新房,那边堆着的木头材料怕被人偷,住白杜鹃那边方便离那些材料近。
杨铁牛信了,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白杜鹃带着刘向红临走时嘱咐杨建设,“明早咱们进城去,你来找我。”
杨建设知道他们是要进城卖人参,连连点头。
“你们进城干什么?”杨铁牛好奇地问。
杨建设一边关院门一边搪塞道,“我们要买点火药和铁砂。”
“你们最近几个月也没打到什么猎物啊,火药还要补?”杨铁牛眼珠转来转去,“儿啊,要不你明天进城也帮我捎点火药哩?”
杨建设阴阴地盯着他爹。
“你那是什么眼神?”杨铁牛不悦,“小兔崽子,你看不起你爹是吧?想找打!”
杨建设嘴角抽动了两下,“你还是等腿伤全好了再打吧,别追我再摔了。”
“你……你敢咒我……”杨铁牛举起手里拄着的棍子想要去打杨建设。
杨建设站着没动,抬手把挥下来的棍子抓住了。
他用力一抽,杨铁牛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
杨建设还是手下留了情,又及时把棍子递了回去,杨铁牛这才稳住。
杨铁牛脸色铁青。
他终于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他的儿子……长大了。
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有劲?
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杨建设回屋睡觉去了。
杨铁牛独自坐在炕沿上蔫巴巴的闹心。
在他的印象里,杨建设一直都是个孩子。
孩子小时候十分崇拜自己,这都要得益于他给儿子讲的那些故事。
各种鬼怪吃人,他手撕野兽脚踢猛虎。
儿子从小就认为他爹是个打猎高手,无所不能。
后来儿子一天天长大了,他也学会了自己思考。
他得意的教儿子打枪,本想显摆一下自己。
没想到的是,儿子打枪的准头比他还要好,而且一学就会。
这让他很没有面子。
“爹”的面子绝不能落了下城,他必须在儿子面前支棱起来!
于是他各种贬低儿子的本事,处处说教,处处指点。
……但怕什么来什么,终于有一天,杨建设超过了他。
小兔崽子跟着白爷的孙女上山居然打到了野猪!
熊瞎子!
各种猎物……
杨铁牛面上装作不在乎,他的心在滴血。
他想在自己儿子扳回一城,可是每一次都失败了。
他把这些归于自己的运气不好。
他想起了自己好不容易托人搞来的“虎针”。
可惜“虎针”后来被刘向红给烧了。
“……哎,老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杨铁牛扼腕叹息,“要是能再弄到一根虎针就好了……有它的保佑等我打到一头大的猎物,我看大队还有谁敢小看我!”
杨建设一大早就离开家去找白杜鹃了。
杨铁牛拄着棍子一瘸一拐地出门。
看到他的社员都问他,“你伤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
“今儿是要下地干活吗?”
杨铁牛摇头,“我这伤还得养几个月,早的呢。”
社员们撇嘴。
“杨牛皮这懒汉就是不想干活。”
“谁让他有个勤快媳妇呢,换我,我也不干,在家躺着多舒服。”
杨铁牛听见了这些议论,但他并不在乎。
他觉得这些人都是妒忌他。
刘向红有多勤快,全大队都有目共睹。
她不催他下地干活是心疼自己,别人羡慕不来的。
他来到了白杜鹃的新房处。
高高的院墙让他吃了一惊。
走到院门口看到里头的木刻楞房屋时他满眼羡慕。
刘向红刚好出来端着狗食盆。
白杜鹃出门时,她帮着擦狗食喂狗。
“向红啊,你说杜鹃这孩子也是,她咋盖这么好的房子呢。”杨铁牛啧啧摇头。
刘向红脸色冷了下来,“怎么,人家花钱盖房子你有意见?”
“不是……我就是觉得钱花在这上头太可惜,杜鹃是个女娃子,以后这房子可就要便宜了外人了。”
刘向红手里的狗食盆往地上重重一放,“你来的正好,你现在也能到处走动了,我们的事也该解决了。”
杨铁牛一愣,“我们……啥事?”
“杨铁牛,我们离婚吧。”

“你觉得现在装傻有用吗?”刘向红气的想要打人。
杨铁牛额头冒出心虚地汗珠,艰难地吞咽了口吐沫,“不是……孩他娘……你别开玩笑啊……”
“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这是咋了?是不是咱们大队哪个老爷们看上你了,勾搭你?”
“啪!”回答杨铁牛这个问题的是刘向红的一记耳光。
杨铁牛被打懵了,连脸都忘了捂,他呆呆地看着刘向红,说不出话。
刘向红咬着牙,“杨铁牛,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不不……我就是……瞎猜……你别生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觉得我已经很心平气和的在和你说话了。”
刘向红和杨铁牛争吵的时候,一旁盖房子的社员们注意到,有好事的凑过来借着劝架的由头八卦。
原本他们还想劝两句,但当他们听到离婚两个字时,吓的谁也不敢靠前。
“咱们去大队长那里说吧。”刘向红很快恢复了平静,“你先过去,我把狗喂了也过去。”
杨铁牛稀里糊涂的去了大队长那里。
于金生看到杨铁牛失魂落魄的进来,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十来分钟后刘向红也来了,“大队长,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要申请离婚。”
坐在桌子后面写东西的大队书记抬起头,“你们要离婚?”
“对。”刘向红态度十分坚决。
“我……我不同意。”杨铁牛弱弱道,同时把手举了起来,“我……不同意。”
“离婚的理由能说说吗?”大队书记问。
刘向红低下头,“日子过不下去了。”
大队书记严肃道,“现在每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咋能说过不下去就离婚呢。”
“对对,书记说的对!”杨铁牛高兴地附和,“再说我家的日子过的好着呢。”
于金生没好气地问,“你家日子怎么个好法?”
“我养伤的时候我媳妇从来不让我干活,她还变着花样的给我弄好吃的。”
“还有呢?”
“我媳妇可能干了,下地天天都能拿十个工分。”
“还有吗?”
“我媳妇做饭好吃,还勤快,会过日子。”
“哼,你日子过的是不错。”于金生冷笑。
杨铁牛没听出好赖话,他还以为于金生是在夸他,咧开嘴乐,“书记,你看我家日子过的还行吧。”
辛书记哪能听不出来于金生话里带着嘲讽,他也知道杨铁牛是个不靠谱的,但是现阶段离婚是件很严重的事,整个大队几年下来都没一对离婚的。
他不想开这个头:“你们还是回去再考虑下吧。”
“好好,我们这就回去。”杨铁牛高兴极了,伸手想去拉刘向红。
刘向红甩开他的手,“辛书记,我都想了两个多月了,考虑了很多,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家里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大队书记语塞。
他是忘记问了吗?
不,他是不敢问。
杨铁牛没心没肺的当然觉得日子过的好了。
因为苦难都被刘向红扛了,他当然没有感觉。
于金生还是挺想帮刘向红的,他眼珠转了转,“那就让向红同志说一说吧,你觉得家里的日子咋就没法过了?”
刘向红从兜里掏出一叠纸,放在桌上。
书记和于金生各拿起一张看了看,发现竟是医院看病的收据,有买药打针的,还有一张纸上写着人名,后面是借钱的数量。
“咱们借的钱不是都还上了吗,你拿这个出来干什么?”杨铁牛想把纸抢回去。
“咱们怎么还上的那些钱你心里没数?”刘向红一把将纸夺回来,重新拍在桌面上,“那是建设用命换来的!”
“……建设是我儿子,他的钱就是我的钱,你分的也太清了吧。”杨铁牛不服气地咕哝,“再说他就是上山打个猎,有啥危险的,每次还不都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建设能完完整整的回来,那你为啥不能?”刘向红嗷地一嗓子,把书记和于金生都吓了一跳。
杨铁牛被问住了,两个大“牛眼”眨巴眨巴地:“我……我不是也回来了吗?”
“你看看这些收据,你有脸说你完整的回来了吗?这些年家里因为你欠了多少外债,要不是建设这孩子有本事,咱们这个家就得喝西北风!”
“不至于吧……”
“杨铁牛,你算没算过这些收据加在一起一共有多少钱?”刘向红问。
“没……”
于金生拿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阵,说出了一个令杨铁牛震惊地数字。
就连大队书记都沉默了。
这么多外债,放在谁家这日子都过不下去。
要是放在解放前,家破人亡都不为过。
也就是新社会,不能卖老婆卖孩子,不然就是把老婆孩子加上房子都卖了也还不上外债。
杨铁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堆收据,嘴里嘟嘟囔囔,“不可能啊……花了这么多钱吗……我觉得没这么多啊,医院是不是多收我钱了……”
就连书记都听不下去了,“杨铁牛你脑子里一天天的都装了些什么,你算算一年365天你一共挣了几个工分,为大队做了多少贡献,你是个男人,你挣的工分还没你媳妇多,你一年花掉的钱都够你儿子娶好几个儿媳妇了!”
杨铁牛不敢顶撞书记,可他心里依旧不服气,嘴唇动着,无声地叭叭叭。
书记捂了捂心口:气的心梗!
于金生连忙扶住书记,“你没事吧?”
辛书记摆了摆手,“刘向红做为一个女同志挺不容易的,咱们大队要多为妇女同志考虑,他们的离婚申请就按照流程走吧。”
刘向红眼睛一亮,“谢谢书记,那我先填个表?”
“行,于金生你帮他们办理吧,先登个记。”书记一刻也不想再见到杨铁牛了,转身出门。
“书记,你别走啊!”杨铁牛都快哭出来了,追着辛书记出来。
“你别跟着我。”
“书记,你不能这样啊!”
“我还有事,你去跟于金生说。”
“书记,你别走啊,书记!没了向红我可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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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向红和杨铁牛申请离婚的时候,白杜鹃和杨建设进了城。
白杜鹃找到汤鸣浩拿出了他们挖的五棵人参。
汤鸣浩小心翼翼地称了重,“两支特等参,1斤1两,收购站的价41块8,一等参三支,3斤2两,收购站的价84块8。”
白杜鹃站在柜台前看着墙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五金商品,“你给我收购站的价?”
“不是。”汤鸣浩笑了。
“那你跟我说的什么收购价?”白杜鹃翻白眼。
汤鸣浩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想跟你算的清楚一点嘛,你到屋里来咱们说话,建设……”
“我就不进去了。”杨建设连连摆手,“我在外面就行。”
“那行,你帮我看着点货。”汤鸣浩和白杜鹃一块进了里屋。
汤老还坐在他那张小床上,戴着老花镜在一个小本本上写着什么。
“汤爷爷。”白杜鹃上前打招呼。
“哎呀,杜鹃来了,快过来坐。”
汤鸣浩把白杜鹃带来的人参拿到汤老面前。
汤老爷子拿起放大镜认真地端详了半天,“这五支我收了,一共给你550块钱,你要是能接受就卖给我。”
“谢谢汤爷爷。”
白杜鹃知道日后人参会越来越贵,但是现阶段私人出售人参是违法的。
汤老自己有门路,他认识些上头的大领导,在他这里卖是最好的,也最安全。
“爷爷,我还想求您个事。”
“什么事你说吧。”
“你能教我挖参的本事吗?”
汤老挺意外,“你怎么想起学这个了?”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约我一块去挖参,他挖参的本事是跟他父亲学的,可是我一点都不会的话怕会拖他后腿,所以我想跟你学点东西……你简单的教我点就成。”
汤老哈哈大笑,“我要是教你简单的白冬狗子能跳着脚的骂我,我这挖参的本事你觉得稀罕,但其实根本没人学,不信你问鸣浩。”
汤鸣浩站在一旁脸色讪讪地,“爷……我从小到大都在城里,都没进过山,我学了也没用啊。”
“哼,你就是笨,少找借口。”汤老爷子不屑。
汤鸣浩擦汗,“我先出去了,外面得有人看着店。”
“出去吧,别在这碍眼了,看见你就烦,记得把棒槌钱一会给杜鹃。”
“知道了。”汤鸣浩无语地看了白杜鹃一眼,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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