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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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老爷子向白杜鹃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我给你个好东西。”
他从床铺底下摸出个小本本,“这是我手写的一些挖参经验,你带回看一看,全都背住了,等我9月份和你一块进山挖棒槌时可是要考你的。”
白杜鹃郑重地接过小本本,“我知道了,谢谢爷爷。”
“对了,和你一块去挖参的那个人可靠吗?”
白杜鹃点头,“我爷也认识他。”
“你说他挖参的本事是跟他父亲学的,他叫什么名字?”
“苏毅安。”
“啊?”汤老爷子愣住,“是他?”
白杜鹃也愣住了,“爷爷你知道他?”
“他爷爷当年跟我一块进山挖过参。”
白杜鹃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好家伙,难怪爷爷会帮苏毅安,敢情他们那辈人互相都认识。
“苏毅安他爷爷和他爹的人品都没得说,跟他一块进山挖参你可以放心,他会按照规矩办事,不会吃独食儿。”
白杜鹃在汤老爷子那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杨建设迎上来,“姐咱们去吃饭吧,你饿不饿?”
白杜鹃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1点多了。
汤鸣浩把人参钱给了白杜鹃。
白杜鹃要和杨建设分账,但是被杨建设拒绝了,“我没出啥力,这钱我不能要。”
白杜鹃知道杨建设是个实诚的孩子,他是真的认为自己没有出力,所以不好意思要人参钱。
“挖参的规矩是见者有份。”白杜鹃拿钱递过去。
“我真不要。”杨建设把钱推回去,“要不……今天中午这顿饭你请客吧,我都快饿死了,我要大吃一顿。”
白杜鹃知道杨建设是在找借口,“你真不要钱?”
“不要,我跟姐上山学到的东西就很值钱了,人不能太贪心,你带我打猎就已经很好了。”
“那好,钱我就收着了,等你新房盖好了我买东西给你温锅。”
以后两家相处时间长着呢。
两人在饭店吃饱后杨建设又要了几个包子,“我想带回去给我妈。”
“也给你爹捎几个?”
“不给他。”杨建设把包子装在背后的竹筐里,“今天我妈应该会去找我爹到大队长那边申请离婚。”
“我原以为干妈会在你爹被找回来的第二天就提离婚。”白杜鹃道。
杨建设摇头,“你别看我妈平时骂我爹,还打他,但她其实心很软,我爹刚被找回来的时候还伤着,如果我妈那时候离开他,他就没人伺候了,我是他儿子这事肯定要落在我身上,我妈舍不得让我为难,所以她忍了这几个月。
现在我爹也能走了,生活可以自理,我妈这才提离婚的事。”
“你爹这两个月一直都没有觉察到这件事吗?”
“没有,他还嘚瑟的想让我今天帮他买些火药带回去呢。”杨建设恨的咬牙。
白杜鹃扶额。
杨铁牛可真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白杜鹃和杨建设去了猎枪商店,两人都买了些火药和铁砂。
临回去前两人又去了趟供销社,买了做饭用的调料和日用品。
牛车返回熊皮沟大队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杨建设没有先回家,而是跑去了他的新房那边。
刘向红还在工地上忙活着。
“妈,我们回来了。”杨建设颠颠地跑过去。
刘向红看到儿子露出灿烂地笑容,“怎么现在才回来,买什么了……哎呀,包子?”
“可惜有点凉了。”杨建设把包子塞到刘向红手里。
盖房子的社员看到都在一旁打趣,“你儿子真孝顺,还知道给你带饭店的包子。”
“城里饭店的包子挺贵的吧。”
“哎,我家小子要是有建设一半的孝心我做梦都能笑醒。”
刘向红咬了一口包子,倍感幸福。
儿子就是她的依仗。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儿子,她才敢于提出离婚,迈出这艰难的一步。
“干妈,今晚来我家吃饭吧。”白杜鹃在远处招呼道。
“好,晚饭一会干妈来做,你先回去歇着吧。”刘向红愉快地回应着。
现在的生活她能看到希望。
生活有了奔头。
她很快就把离婚的那点担忧甩在了脑后。
主食是蒸土豆和窝窝头。
“干妈你这几天就住我这吧。”白杜鹃在听说了刘向红向大队申请了离婚后决定让刘向红留下。
离婚申请交上去了还要走流程,大队的妇女主任会上门来走访和进行调解工作。
杨建设道,“我妈的口粮我来付。”
“不过是几天的口粮,又不是一直住在我这,你不用管。”白杜鹃道。
卖人参的钱杨建设都没要,她自然也不会介意刘向红在她这里吃半个月的饭。
三人吃完晚饭杨建设一个人回去了。
笨笨第一个跑来迎接,开心地摇着尾巴往杨建设身上扑。
杨建设摸着它的脑袋。
笨笨咬住他的袖子往一边拽。
“你干什么……等我先把东西放下。”杨建设把背上的竹筐取下来放在地上。
笨笨咬着他的袖子往狗窝拽。
到了狗窝前笨笨松开杨建设的袖子,跑到它的狗食盆跟前站定。
杨建设看了看狗食盆:光可鉴人。
杨建设马上明白了笨笨的意思,他扬声喊屋里的杨铁牛,“爹,你今天没喂狗吗?”
屋里没有人回应,但是看窗户里有煤油灯的光亮。
家里应该有人在。
“你等会,我马上给你弄饭吃。”杨建设安慰笨笨。
笨笨委屈的不行,尾巴垂着左右横扫,把地面的土都快扫干净了。
杨建设又摸了摸笨笨的肚子。
据白杜鹃推测,笨笨应该是怀上了四眼的崽。
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他早上离家时还嘱咐他爹要记得喂狗,没想到他爹居然一天都没给笨笨吃东西。
杨建设进了屋,也没去管他爹在干啥,他先去厨房洗了手揭开锅盖想看看有没有晚上剩下的菜。
他们家通常晚上的菜都会多做一些,他想先弄点剩下饭和菜汤给笨笨。
结果锅盖揭开后他愣住了。
锅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爹你把锅涮了?”杨建设扬声问屋里的杨铁牛。
屋里的杨铁牛还是没吭声。
杨建设只好打开碗柜去找盛出来的剩菜。
碗柜里也是空的。
他这才明白过来,锅根本不是他爹涮干净的,是他爹根本就没弄饭吃。
不光是晚饭,就连中午饭他也没开火。
杨建设到院里去拿柴火,想先把灶点起来。
到了柴堆旁他发现柴火没了,只剩下几根。
院子里的柴火是他前几天才从山上搂回来的,不可能烧的这么快。
他转身进到屋里。
杨铁牛躺在炕上,被子卷成一个筒,头枕在上面,两眼望天。
“爹,院里的柴怎么没了?”杨建设问。
杨铁牛总算有了反应,“柴火……让黄家老太太借去了。”
“黄老太太有说借多少吗?”
“她一个老太太能拿多少……我让她随便拿。”
杨建设气不打一处来,“爹,你出来看看,那是借了一点吗?”
全都被拿走了,剩下的几根都不够把饭做熟。
杨铁牛还是躺着不动,“大伙都是邻居,你不要那么小气,咱能帮就帮人家还会念咱们的好呢。”
“柴全都没有了,我拿什么烧火做饭?”
杨铁牛翻了个身。
杨建设以为他爹要起来了。
结果杨铁牛把自己翻了个个,侧身脸朝里躺着。
杨建设:“……”
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杨建设怒冲冲转身出了屋,到院子里解了笨笨的狗链子,牵着它离开家。
笨笨不知道主人要带自己去哪,但是因为是杨建设带着它,就算饿着肚子它还是愿意跟他走。
杨建设杨建设把笨笨带到了白杜鹃家。
刘向红看到儿子带着笨笨进来十分惊讶,“你怎么把狗带过来了?”
“我爹一天都没给笨笨弄口吃的,院里的柴火全没了,都让他借给黄家老太太了。”杨建设愤愤吐槽。
刘向红无语。
黄老太太也是个爱占便宜的,以前她在家时黄老太太都不敢来借柴。
说是借柴,来借就要有还。
可是黄老太太借柴从来不还。
柴火都是大伙上山捡的,还得背回来走很远的山路。
杨家的柴都是杨建设背回来的。
杨铁牛不心疼儿子的劳动就算了,他还用儿子的劳动成果去送人情。
白杜鹃听见院里其他狗的叫声也跟着出来,一眼看见笨笨瘪了的肚子,“笨笨没吃食儿?”
“嗯,我爹在屋里躺了一天,锅都是空的。”杨建设黑着脸。
“那你进来给它弄点吃的,干妈给小玉它们煮的狗食还有剩下的。”
杨建设把笨笨拴了就进厨房找狗食盆。
小玉、大嘴还有大白全都凑过来对着笨笨嗅嗅嗅。
杨建设拿着狗食盆出来时笨笨相当谨慎。
它知道这里不是它的地盘,吃饭的盆盆也不是它的那个。
它没敢马上吃,而是抬头望着杨建设。
“吃吧。”杨建设把盆往它跟前推了推。
笨笨还是不敢吃,它去看小玉。
小玉先到狗食盆边低头舔了两口,因为它已经吃饱了,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调头离开。
大白甩着舌头凑过来,还没等靠近食盆就被白杜鹃来了个锁喉。
“大白吃起来没个饥饱,我先把它拴起来。”白杜鹃拖着大白到墙边,把它锁好。
大白嗷嗷叫:让我吃一口,就一口!
白杜鹃不理它,回到笨笨身边,“你吃吧,这是给你的。”
笨笨又看了看大嘴,然后低头吃起来。
大嘴把嘴筒子伸进盆里,也跟着吃了几口。
笨笨没有赶它,也没有护食。
大嘴也没有护食,两狗挺和谐地在一个盆里吃饭。
不过大嘴也不饿,它吃了几口后就把头缩了回去,坐在边上看笨笨吃。
笨笨狼吞虎咽的吃了大半盆。
白杜鹃对杨建设道,“你把笨笨放在我这里吧,等你房子盖好了就直接带它过去就行。”
“好。”杨建设也知道他爹那个死样子,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道笨笨了。
最主要的是笨笨怀了崽子,他和白杜鹃都盼着它能生下四眼的孩子,不能在这个时候有闪失。
“我明天过来时顺道把笨笨的狗食盆捎过来。”杨建设留下笨笨后就回去了。
笨笨见杨建设要走有些急,但它发现刘向红还在这里,短暂地迟疑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吃饱后它跟大嘴和小玉玩了起来。
被拴在墙根的大白:嗷嗷嗷嗷嗷!
放开我!我也想玩!
“你体大身沉的就算了,别把笨笨的肚子给压了。”白杜鹃拍了拍大白的脑袋,“等过几天我送你去杨家,你在那可以尽情的发挥。”
杨铁牛早上是饿醒的。
肚子发出巨大的咕咕声,“向红,我饿了……”他习惯地伸手去推自己的老婆。
手推了个空,他愣住了。
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他愁眉苦脸地坐起来,喊他的儿子:“建设!”
另一个屋静悄悄地,没人回应他。
杨铁牛骂骂咧咧下了地,“小兔崽子睡的这么死,喊你呢,耳聋了?”
他推开杨建设的房间。
房间里没人,炕上被子叠的整齐。
“建设你起来了?”杨铁牛又掀起门帘进了厨房。
厨房里也没人。
他揭开锅盖。
锅里是空的。
打开碗柜,同样也是干干净净。
杨铁牛一脸懵逼:他儿子一大早上起来去哪了?
他来到院子里,冲着茅房的位置喊了嗓子,“建设,你在里头吗?”
依旧是没人回应。
安静的有点吓人。
杨铁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臭小子不会是掉茅坑里了吧……”他咕哝着,跑到茅房往里看了看,确认没人掉在茅坑里这才放心。
不对劲,他儿子去哪了呢?
昨晚刘向红也没回来。
这娘俩……
他突然在院里站定,看向狗窝的方向。
以往他只要到了院子里笨笨就会出来殷勤地摇尾巴。
可是今天他一声狗叫也没听到。
他来到狗窝前,发现拴狗的链子没了。
笨笨也没了。
狗窝前只剩下了一个光可鉴人的狗食盆。
杨铁牛大惊失色,“有人偷狗!”
他这一嚷嚷经过他家门口的社员也都听见了,伸头进来询问,“啥事啊?你家啥被偷了?”
“狗!我家笨笨不见了!”
“你家笨笨?”
“对!”
“你儿子带狗上山打猎了吧。”
“不能吧,他说笨笨怀了崽儿不能上山打猎。”
“那你去问问你儿子狗去哪了。”
杨铁牛:“我儿子也不见了。”
社员:“……”
杨铁牛急的上蹿下跳。
这时催促上工的广播响了起来。
“铁牛,走啊,上工去啊。”有社员喊他。
“我腿还没好利索呢,不去。”杨铁牛摇头,转身回屋去了。
几个女社员议论纷纷:“他出来上工还不够治病的药钱呢。”
“刘向红也真是疼自家男人,就这么惯着他。”
“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杨铁牛出来干点活闹出的乱子还不如让他在家躺着。”
“我要是刘向红就一脚把他踹下炕,才不惯着他!”
“呵,你净说嘴,你家老爷们一瞪眼你还不是乖乖地伺候着?”
“我呸,你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铁牛回屋后又躺下了。
虽然狗不见了,但是他觉得那些社员们说的对,笨笨肯定是被他儿子牵走了。
家里这些事用不着他操心。
他翻了个身本想再睡会,但是没一会饿的难受又爬起来。
他必须得弄点饭吃。
但他不会做饭。
到厨房看了一圈,找到几个土豆。
煮几个土豆他还是会的。
他到院里想抱点柴火进来点火,可是看到剩下的几根柴火时傻了眼。
柴火都哪去了?
他站在原地愣呆半天才想起昨晚儿子质问他把柴火借给黄老太太的事。
他当时还挺不高兴,觉得儿子小题大做。
不就是邻居借点柴火嘛,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把那几根柴捡起来回到厨房,凑合着把火生起来。
他觉得这点柴虽然少了点但煮熟几个土豆应该还是可以的。
可惜他猜错了。
那点柴都不够把锅里的水烧开。
看着灶膛里熄灭的火焰杨铁牛心里越发憋屈。
刘向红也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过,为啥要闹离婚啊!
这不是没事找事嘛,嫌他们家日子过的太好了?
吃饱了撑的!
他拿起生土豆赌气啃了一口。
“呸呸呸!”
不好吃。
他丢下土豆拄着棍子出了门。
刘向红一晚上都没回来,他猜她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白家老屋。
现在的白家老屋焕然一新,远远的就能看到高高的院墙。
白家院子的旁边是一座正在盖着的房子,已经快完工了。
也跟白家院子一样,也弄了高高的院墙。
干活的社员们搬运着砌墙用的石头一边和刘向红搭话。
“建设的房子要是盖好了,上梁时你们不办几桌吗?”
地上放着一个大澡盆,盆里放满了水,里面漂着好多土豆。
刘向红在盆边削着土豆皮,“办啥啊,能盖起这个房子就把手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哪还有钱办席。”
“建设只要跟杜鹃去山上几趟肉就有了,怕啥?”
“打猎哪有那么容易,危险着呢。”刘向红摇头,“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我也不会让孩子去山上打猎。”
杨铁牛凑到刘向红跟前,也不说话。
干活的众人看见他这样子都觉得好笑,“铁牛你这是干啥,才一会没看见媳妇就想了?怕她跑了吧。”
这话一下子戳到了杨铁牛的肺管子上,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向红……你跟我回家!”
说着他伸手想去拉刘向红的胳膊。
刘向红一把甩开他,“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
杨铁牛努力挤出讨好的笑,“我……我昨晚没吃饭。”
“我又没缝上你的嘴,你吃不吃饭关我什么事?”刘向红继续削土豆。
杨铁牛讪笑,“你不回去我哪有心思吃饭啊。”
旁边干活的社员打趣,“哟,没想到铁牛离了媳妇连饭都吃不下!”
刘向红瞪着杨铁牛,“你那是没心思吃饭吗?你是被我伺候惯了,我不做饭你就不会自己动手是吧。”
杨铁牛被说中了心思脸上挂不住,“媳妇你别这样……咱们有话回家说好不好?”
“那个家我不会再回去了。”刘向红把手里的土豆咚地往水盆里一扔,水溅了杨铁牛一身,“杨铁牛,我再跟你说一遍,跟你一块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我已经向大队提出了离婚申请,不管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我都不会再跟你过下去,你听清没有?”
此言一出,干活的社员和杨铁牛全都傻了。
社员们一个个竖起耳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离婚?”
“刘向红要和杨铁牛离婚?”
“怎么突然就要闹离婚……不能吧……”
杨铁牛脸憋的通红。
他没想到刘向红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出来。
他和这个时代大多数人一样,都觉得离婚是件丢人的事。
而且做为女的一方,离婚往往会让她们身败名裂,被人戳脊梁骨。
他想把刘向红先劝回家,然后不管是哄也好,求也好,关起门来都是自家的事。
结果刘向红一下掀了桌子。
所有的不堪全都暴露在了台面上。
刘向红一下子把话挑明,杨铁牛下不来台。
就在这时于金生带着一个妇女走过来,“刘向红同志,这是咱们大队的妇主任常惠敏同志,她想和你拉拉家常。”
说是拉家常,其实就是做离婚调解工作。
刘向红用围裙擦干了手,大大方方道,“咱们到我干闺女的院子里说话吧,这边乱糟糟的。”
妇女主任常惠敏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杨铁牛,“等我和刘向红同志谈完再找你。”
杨铁牛不知所措,“我……我能和向红一起吗?”
常惠敏有些意外,但她先征求刘向红的意见,“可以一起吗?”
“可以,但是他来的话就不要去杜鹃那边了。”
常惠敏不解,“为什么?”
“我闺女平时一个人住,家里不好进别的男人。”
听了这话常惠敏表情变的柔和了,“你想的真周到,那……我们去大队部吧。”
“行,我先去和杜鹃说一声。”刘向红走到白家的院门口,冲里面喊了嗓子,“杜鹃,我要去一趟大队部,中午吃的土豆我还没削完皮,你不要管等我回来弄。”
白杜鹃正在屋里看汤老爷子送她的小本本呢,听见外面刘向红的声音走出来。
看见妇女主任常惠敏的时候她顿时明白了刘向红要去哪。
这是要进行离婚调解工作,“干妈你放心去吧,剩下的土豆我帮你削皮。”
“不用,等我回来干就行。”
白杜鹃笑了笑,“都是顺手的事,干妈你可别把我惯坏了,以后我连饭都不会做了。”
一旁杨铁牛莫名中枪。
他觉得白杜鹃是在含沙射影,可他不敢吭声。
因为他就是那个被惯坏的。
想当年他和刘向红刚结婚时他也曾经勤快过一阵。
可他什么都干不好,他做完的事还得刘向红重新再做一次。
时间久了刘向红嫌弃他,不管什么都自己接手。
渐渐的,他也习惯了当甩手掌柜的。
刘向红和杨铁牛跟着于金生和妇女主任走了。
白杜鹃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大盆边削土豆。
快到中午的时候杨建设回来了,一手提着两只野鸡,另一只手牵着笨笨。
干活的社员们一看到野鸡顿时两眼放光,他们知道今天中午要改善伙食了。
“姐,我妈呢?”杨建设问。
“妇女主任带着干妈和你爹去大队部了。”白杜鹃把最后一个土豆削完,擦干了手。
“套了两只野鸡。”杨建设晃了晃手里的野鸡。
他一早到白杜鹃这里带上笨笨去山上下套子。
下套子危险性低,带着笨笨上山让它跑一跑,玩一玩。
笨笨的肚子只大了一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它怀了崽子。
杨建设把笨笨交给白杜鹃后接手了切土豆的活。
白杜鹃把笨笨带回自己的院子,继续学习汤老爷子的小本本。
杨建设用大锅把土豆和野鸡肉炖上,香味刚飘出来刘向红就回来了。
杨铁牛跟在后头,眼睛红红的。
杨建设低头烧火,装看不见。
“我来吧。”刘向红伸手向杨建设要围裙。
“不用了妈,我都弄好了,你去我姐那边歇着吧,等快好了我叫你。”
刘向红露出欣慰的笑容,“那行,我去歇着,菜好了你喊我。”
刘向红转身去了白杜鹃的院子。
到了院门口杨铁牛抢先一步挡住了院门,“向红……”
“你还有事?”刘向红平静地看着他。
“你别这样啊,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错了,你说啊?”
刘向红怜悯地望着他,“不,你没错,错的是我。”
她错在忍了太久,早知道还不如把他腿打断,断了他上山的可能,说不定日子会变的更好一些。
每次都以为他能长记性,好好跟她过日子。
“你就是狗改不掉吃屎!”刘向红扒拉开杨铁牛,推开院门进了白杜鹃的院子。
院子里的笨笨:谢邀,我不吃屎。
杨铁牛也想进去,但是大白扑了出来,把杨铁牛吓了一跳。
“嘿!笨笨原来在这呢。”杨铁牛也看到了笨笨。
萨摩耶见门口来了个陌生人,兴奋地直往上扑,湿漉漉的鼻子一个劲的往杨铁牛身上戳。
趁着杨铁牛的注意力转移到大白的身上,刘向红跑进了屋。
白杜鹃早就从窗户里看到了院里的一幕,她打开门到了院子里,“杨叔,笨笨这几天就放我这了,你要是喜欢大白可以带回去和它做个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大白比较调皮,吃的还多,你带回去了它要是闯了什么祸我可不负责。”
“你真舍得?那我就真把它带回去了。”杨铁牛别提多喜欢大白了。
这么大的狗,扑上来的劲这么猛打猎肯定很厉害。
“可以。”白杜鹃点头,“你给我留个字据就行。”
杨铁牛不解,“什么字据?”
“如果它闯了祸我可不负责,赔的钱也不是我出,而且你不准把它卖了,也不准打它,也不能把它转手借给别人……不然我爷爷知道了会生气。”
“我懂我懂,白爷的狗嘛,肯定很金贵。”杨铁牛表示理解,“哈哈,我早就想弄一条这样的狗啦,威风!”
躲在屋里的刘向红听着外面杨铁牛的话只想冷笑。
前一秒还在求她的男人,下一秒就被大白吸引去了注意。
这人究竟是心大,还是根本就没有心啊!
杨铁牛认字不多,白杜鹃带他去找于金生做见证。
白杜鹃说明来意后,于金生恨不得当场打杨铁牛一顿。
他和妇女主任才给他和刘向红做了离婚调解,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搞这一出。
要养几天白杜鹃的狗!
白爷的狗那是他能养的吗?
于金生想要掐死杨铁牛的心都有了。
可惜杨铁牛满脑子装的都是他带着狗上山打到猎物的结算画面。
“于叔,我们立个字据,大白要是闯祸了我可不赔钱。”白杜鹃道。
于金生把白杜鹃拉到一边,低声道,“小祖宗你又要搞什么?”
白杜鹃一本正经,“他喜欢大白,总念叨着要带回去养几天,我看他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带回去做个伴。”
于金生咬着后槽牙,“你那是让他回去做伴吗?你是给他下绊子吧。”
白杜鹃一脸无辜,“大白是昂帮爷爷从毛子手里换回来的,可金贵着哩,一般人借我还舍不得呢。”
于金生抬手想打她,但是手抬起来没好意思落,“你……哎,净给我惹事。”
“我可没惹事,我是老实人。”白杜鹃乖巧脸。
于金生翻白眼。
于是当着他的面,杨铁牛立了个字据,把大白带回了家。
白杜鹃刚离开大队部就见一辆汽车开进大队。
有民兵拦下车盘查。
开车的年轻司机跳下来,白杜鹃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司机脚上穿着一双擦的锃明瓦亮的皮鞋。
这个打扮……让她想起一个人。
红旗林场胡主任的儿子,胡林。
几个民兵围上去,司机不知说了些什么,几个民兵突然全都转头看向她。
“杜鹃,这人找你。”
司机刚才侧着身子,现在他转过来正脸朝向白杜鹃。
白杜鹃啧了一声:果然是胡林。
“白杜鹃同志。”胡林面带微笑走向她,“好久不见。”
他自认非常有风度地向她伸出手,想要和她握手。
白杜鹃盯着他的手,后退一步,双手抱拳,“好久不见。”
胡林:“……”
这是他没想到的打招呼方式,特别是对方还是个女生。
后面的几个民兵哈哈大笑,他们都以为白杜鹃是在跟胡林开玩笑。
白杜鹃一本正经地问胡林,“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