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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和离手册by好春花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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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情地说:“既如此,每月的月例银子我这个做儿子还真不敢让周九送给父亲您本人了,不如让纪嬷嬷给您管着吧,省得您不清醒的时候,连自己都卖了。”
“那自然是不行的。”
他的月例银子又怎么能给别人看管呢。
杨士铎当即拒绝:“我是你爹,我自己脑子灵光不灵光,我自己还不清楚么?”他其实也暗地里观察了杨衍跟柴蘅这对儿子媳妇好一阵子了,自回京以来这两人的不寻常的表现都被他收纳入眼底。
那时候他心底里隐隐就有了一个猜想。
这个猜想在如今见到自家儿子后更加得到了证实,毕竟,他二十出头的儿子脸上和眼神里应该还是带着些许青涩和纯情的,绝不该像现在这般,满眼的阴谋算计以及冷酷无情。
既如此,他也只好用刚刚的那番话给他露个底,表明自己其实也是个重生的人,并且试图敲打敲打他,让铁树开花,让毛驴回头,但似乎并不太管用。于是,只能道:
“柴四京郊的那一处宅子离我那处还是很近的,我瞧见那个姓陆的这几日可是没少过去。每回去,这两人都会坐在院子外的台阶上聊好久,我有一回路过,还以为这是哪一对夫妻呢,结果擦亮我这双老眼一瞧,嚯,这不是我前儿媳么?”
偶然听到柴蘅的消息,杨衍的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很快这股子异样就没有了。
“跟我何干?”
“一个前妻,她爱做什么便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要日日盯着她不成?”
他平静地开口,像是真的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听他这么说,杨士铎知道自己此行来的效果不大,但他不放弃,依旧向儿子抛出邀请:“行,跟你没关系,但我总跟你有关系吧。其实,有时候你可以来看看我。”顺带去看看柴四。
这后半句话,他没有说。
前世柴蘅死后,杨衍虽然没在灵堂上表露出半分的伤心来,但作为父亲,他在灵堂之外还是看见了自己儿子伤心的样子的。但此刻要真是较真起来跟他提,他必然会说,认识了那么多年,就是养条狗死了,也会难过的,这跟喜欢不喜欢没关系。
所以杨士铎也就不提这个,只是旁敲侧击他。
当然,如他所想的一样,得到的只是淡淡地两个字“不去。”
把杨士铎撵走后,空荡荡的柴府又少了个叽叽喳喳的人。杨衍刚升任兵部尚书,有许多的事情要忙,许多的公文需要整理。靖南军那边虽打了个胜仗,但战后也依旧有许多要忙的事情,盘点剩余的军备,军饷,跟户部那边沟通,让户部从国库拨款买另一批新的军备,省得到了后面要用的时候,户部又临时抠搜地不肯出银子。
像从前的无数个日夜一样,他忙到很晚。直到彻底夜深,才回到卧房去歇息。深夜做梦,他梦见了柴蘅。
他近来总是会梦到一些从前细碎的片段。
他梦见他们还没有闹得那么僵的时候,她很喜欢躺在院子里的大桂花树下晒太阳。她说冬天的阳光其实比夏天的要好,尤其是下完雪之后,她会躺在那一把黄花梨的木椅子上,用毛毯把自己的脸盖起来,然后在院子里一睡就是一个下午。一直到傍晚,他从兵部回来,再把她捞起来抱回去。
他们之间似乎也不是没有完全温情的岁月。
她闲暇下来的时候也会像寻常人家的妻子一样变着法地想着给他做吃食,虽然每一样都做的很难吃。
他有时候瞧见部里同僚给家中夫人买了什么,也会有样学样带回来,虽然她总不是很喜欢。
他从梦里醒过来,一抬手发现身边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恍惚,下意识地以为又回到了他们前世冷战的那段时日,他把她关在福园里的时候。但很快又意识到,她此刻正在京郊的别院里过着她所谓想要的日子。
适逢周九过来寻他:“世子,你醒了,薛姑娘来找您。说有事求您帮忙。”
“你让她在正厅等着,我随后就到。”杨衍皱了皱眉头,又问了一句,“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周九露出面露难色:“好像是薛家大公子被京卫司那边的人捉走了,似乎是夫人捉的。她这几日不是刚入职京卫司么,那似乎是崔大人交给她的第一桩任务,夫人完成得很积极。”
“世子,这毕竟是夫人入职京卫司后的上司交给她的第一件事,我的建议是,您最好不要插手。”
“京卫司跟六部还不一样,任务失败了,是要受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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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男主还要再作死最后一回,等作完他就发现他要彻底没有老婆了。后面几章可能有点狗血,男主会更加找骂。

她敢跟他和离,敢离开侯府,敢贸然地加入那个狗都不去的京卫司,害怕受罚?
杨衍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捏了捏疲惫的眉心:“你先出去吧。”
周九不知他是什么想法,却还是恭敬道:“好。”
薛如月坐在正厅,两个熟悉她的丫鬟来给她沏了茶,她偏好玉兰花茶,府上的丫鬟也都记着,倒了茶后便让她安心坐着等着杨衍来。
不多时,杨衍换好衣裳后从卧房缓缓走了出来。
西戎一别,薛如月跟杨衍也有大半个月没有见。那时候他跟柴蘅还没有和离,她虽然存了心思,但也不想落人口舌,所以几次想问问他的腿好些没有,又没有问出口。如今听闻他们和离,薛如月也不由得想起年少时一些事。
在柴蘅没有被柴家找回来前,在那一桩指腹为婚的婚约没有定下前,她的父亲薛怀远也曾想过为她跟他议亲,那时候侯府跟薛府就婚约的事情已经开始进行商议,他也是知晓的,并且从未拒绝,那时候多多少少,他应该也是有些喜欢她的吧。可惜,命运弄人,让他们白白蹉跎了大半年,如今,一切也应该回到正轨的轨迹上来了。
“你的腿如何了?”
一见面,薛如月就关切地开口。
“好多了,拓跋元离那一箭未伤及要害,行走无碍。”杨衍从容地回,然后想起周九说的,她来找他是有要事的,于是单刀直入,“你今日来,是为了你的兄长?”
薛如月叹口气,这才娓娓道来:“前些日子,京卫司配合刑部在查一批淮海私盐案。我兄长薛从礼是做粮米生意的,你也知晓,他胆子并不大,贩卖私盐是要充军流放的罪名,他不敢的。可偏偏不知怎的,昨日他运粮的车上竟然装满了私盐,那一车粮原本是要运到城东给封掌柜的,半路就被京卫司截了下来,查出有私盐后,就被阿蘅给带走了。”
她原本想要用“京卫司的人”这五个字来指代柴蘅,转念一想,她那倒霉兄长就是她捉的,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提及薛从礼,杨衍的神色有些耐人寻味。
薛怀远膝下一共五个子女,其他四个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也就薛如月是个能拿得出手的。
薛从礼在她的其他兄长中也不是个拔尖的,但胆子确实小。薛家原也不缺银钱,确实犯不上去贩卖私盐。
如周九所言,京卫司捉错了人,是要受罚的。
趁这个机会,让她知道京卫司的活不好干,回来求他,好好地做她的侯府夫人,也很好。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薛如月道:“我知晓兵部跟刑部分管的东西并不同,所以行之,此番我来找你并非是要你徇私,而是想要你帮我同刑部那边打个招呼。京卫司捉我哥,是为了办刑部的案子,我现在只想见到我兄长,至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先搞清楚。”
“可以。”
“此事我会知会刑部的梁远景一声,你今日用完午膳后想去看你兄长尽管去就是。”
杨衍摩挲着手里的杯盏,沉声开口。
薛如月怔了怔,她原以为杨衍对柴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再厌恶也曾经是夫妻,所以来之前,也做好了他也有可能拒绝她准备,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顺利,丝毫没有半点要顾忌柴蘅的意思。
这让她不禁从中品出了几分绝情的味道。
“多谢。”
薛如月温声道了谢,本来要出侯府的,突然又想起一事,“柴家姨母过几日过寿,她的帖子定然也给你了,我给她选了两件寿礼,想到老侯爷也曾经对我多加照拂,便也买了几样东西想着送给他,你今日晚间可有空与我同去?”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她觉得既然他跟柴蘅已经和离,那就意味着,她与他之间并不是毫无可能。
杨衍无暇顾及她怎么想,此刻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了昨日杨士铎同他说的话,他也确实好几日没看到柴蘅了。
“好。”
京郊小屋里,柴蘅忙了一天回来,陆识初也下了衙,提了几条活鱼来给柴蘅杀。柴蘅坐在院子前刚把衣服晾好,就喜提杀鱼的任务。
这座宅子原本已经空置很久,厨房一直没有人使用,前几日柴蘅都是在京卫司旁找的馄饨摊子吃的馄饨。陆识初觉着,即使在这京中只待一个月,也不能凑合着过日子,于是,特地挑了这个不太忙的下午来给她擦拭灶台和生火。
柴蘅杀鱼杀得十分麻利,三下五除二,一条干干净净的鱼便剖好了。
陆识初擦拭完灶台,又出来帮她劈柴火,一边劈,一边打量这院子。
“想要去京卫司的幽州分司那是不能了,如果师父师娘也不愿意你回芙蓉山那怎么办?”
陆识初一向多思多虑,习惯把事情考虑在前。在柴蘅决定做一件事情前,总要先问她好几遍。
“那我就求他们。”
“求一遍不行,就一直求。”
他们不愿意带她走,无非是觉得她在这里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但事实上,京城这个地方克她克的要死,多在师父师娘面前说几句杨衍的坏话,把他说的猪狗不如,再多说几句母亲的坏话,把她说的不像个人,师父师娘总会带她走的。
这也不失为是一种方法。
陆识初哑然失笑,很快又道:“这几日在京卫司过得怎么样?崔如是说,他昨儿接到情报说闹市上有私盐贩子,你不过用了一个上午,就捉到了。”
“那是薛如月的兄长。”
柴蘅倒也没有什么料事如神的本事,只是单纯昨日接到崔如是的私盐贩子线报后,她就跟几个京卫司的其他兄弟在街市上看了,好巧不巧,就瞥见了薛从礼。
薛从礼这个人吧,因为薛如月的关系,对她敌意很大。
准确地说,薛家人对她敌意都很大。
平日里,薛从礼遇到她,虽然不像他的其他几个哥哥一样会正儿八经地挑衅她,但给她一记白眼还是顺手的事儿,可这一回,很是奇怪,看到她的时候慌慌张张就躲过去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也就跟了过去,结果发现他的那一辆押粮车上满是私盐。
当天,她就把薛从礼给送进刑部大牢了。
“薛如月来找你麻烦了么?”陆识初关怀地问。
柴蘅愣了愣道:“她从不主动找我麻烦,她一般都是借力打力,让杨衍跟我母亲找我麻烦,不过,我如今已经跟平陵侯府断了关系,母亲那边我也不走动,他们找我麻烦,我也不怕他们。”
说完这话,她突然意识到,昨日怎么也能算是她给京卫司完成了一个大任务,无论怎样,还是该庆祝庆祝的,于是扭头钻进她放木料的屋子,从里面挑了一个她这几日新雕的木头送给陆识初。
那是一只狸奴模样的木雕,圆头圆脑,胖嘟嘟的,看上去十分喜人。
“这个送给你师兄。”
“我今日还买了一壶烧酒,一只烧鸡和几盒糕点,等会儿你做完鱼,我们就一起吃饭。”
陆识初接过柴蘅手里的小木雕,用绳子扣在自己的腰间,诚恳地说:“你近来雕工渐长,要比小时候好多了。”
“人嘛,一直做一件事情总归是会越做越好的。”柴蘅笑了笑,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扭头进屋开始摆盘子。
陆识初去给她生火,炖鱼。
傍晚时分,小院子里炊烟袅袅,杨士铎从集市上回来,怀里抱着杨清屏,杨清屏手里拿着个拨浪鼓,小姑娘年纪虽小,但已经会说话了,见柴蘅从屋子里走出来打井水,含含糊糊叫了一声“嫂嫂。”
杨士铎闻见炖鱼的香气,很不客气地想要去蹭饭。但又舍不下一张老脸,只好问杨清屏:“想去你嫂嫂那里吃饭嘛?”
小姑娘点点头。
杨士铎“嘿嘿”一笑,厚颜无耻地迈着步子走进去:“柴四啊。”
这又老迈又厚颜无耻的声音唤醒了柴蘅,她猛地一抬头,就瞧见了前公爹。此刻,他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柴蘅:“……”
她前世也记得他这样笑过,那一回是他非说自己得了重病要死了,把年幼的杨清屏硬塞给了她跟杨衍养。可后来愣是又活了十几年都没死,至少活得比她长。
柴蘅愣了半天,勉强叫了一声:“老侯爷。”
她不叫公爹,叫老侯爷,让杨士铎这一颗老迈但脆弱的心痛了一下。但心痛仅仅是一瞬间,很快,他又舍出一张老脸去:
“我能在你这里吃饭么?”
“其实啊,我那院子离你也近,院子里的下人做吃食味道也不错的,就是清屏吧,瞧见了你,非闹着过来吃,我这才只好勉为其难地过来。”
杨士铎伸出一只没抱孩子的手捋了捋胡子,柴蘅从前对这个公爹多少还是有点意见的,因为他不靠谱就罢了,还爱动手,关键下手还十分重。从前杨衍跟他硬碰硬的时候,没少被他打得满身都是血痕,她那时候心疼杨衍,自然不想给这个公爹好脸色。
可话又说回来,她现在只觉得,从前他罚杨衍罚的还是太轻了。
“可以。”
“您进去坐就好。”
柴蘅没什么赶客的经验,陆识初端着刚做好的鱼出来,见她犹豫,倒是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瞧见陆识初的那一刻,杨士铎的心灰了一片。正哀叹着,完蛋了,自家儿子怕是真的永远要没有媳妇了,打眼往外一瞧,竟瞧见了自家儿子。
不仅瞧见了自家儿子,还瞧见了薛家那个。
“父亲。”
杨衍站在院子外头,十分淡漠地喊了他一声。
只这一声,让杨士铎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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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作死(3)(修) “你不敢。”……
但很快,他又安慰起自己来,他是真的馋到要到前儿媳的地盘蹭一顿饭么,当然不是,他还不是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可是,眼下薛如月也在,这个场景,让杨士铎一时之间有些难办。这个时候如果走吧,好像不太好,毕竟人家已经邀请自己吃这一顿饭了,可是不走,他实在难以抵挡自家儿子这刀子一般犀利的目光。
柴蘅顺着声音望去,也一眼瞧见了杨衍。自和离之后,这还是她第一回 看见他,短短几天的功夫,薛如月就在他的身边了,可想而知,关于她跟他和离这件事,他也挺迫不及待的。
“老侯爷……”柴蘅本想说,既然杨衍来找他了,不如他就回去吃饭吧,左右他的宅子里也是有仆人的,不至于连一顿饭都吃不上。
可在她说这话前,陆识初又再度笑着开了口:“既然来了,不如一道吃饭。来者是客,我们总没有赶人的道理。”说着,热情地邀请所有人进来。
杨衍不喜欢陆识初。
如果是前世,他是断断不可能跟陆识初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所以柴蘅也并不觉得他真的会来,没成想,出乎她意料的是,他还真不客气,带着薛如月就走进来了。这个家里原先也就只有两副碗筷,幸好陆识初前些日子帮她整理收拾宅院的时候,从自己那边取了几副过来,以防将来有客人,不然这几个多出来的人真得吃手抓饭。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整个席面上,除了杨士铎跟陆识初你来我往,有些欢声笑语以外,其他三个人一言不发。
主要是柴蘅也不知道该跟杨衍和薛如月说些什么。
站起来祝他们百年好合?她跟杨衍说气话的时候会这么说,这两人真要搁在她的面前,她也确实做不到。
十多年来,薛如月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这根刺扎的很深,让她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让她时常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一点做的不好,杨衍跟母亲就会因为薛如月而不要她了。和离之后,她以为她是彻底拔出了这根刺,但事实上是这根刺只是已经彻彻底底地扎了进去,深到看不见头罢了。而眼下,这两人成双入对的在自己眼前晃悠,又让这根刺稍稍冒了点头。
柴蘅吃了一口鱼以后在发呆,她吃不下去,薛如月也吃不下,她今日是想跟杨衍一道来看杨士铎的,不是想来柴蘅这里蹭饭的。
思前想后,薛如月突然搁下筷子:
“阿蘅。”
“嗯?”
“我有事要同你说,我们去院外头谈一谈?”薛如月突然想跟柴蘅主动提一提她兄长的事。
柴蘅后知后觉:“不如就在这里说?”
“去外面吧,老侯爷还没有吃完,我们两个人在外面好聊一聊。”薛如月说。
柴蘅看了一眼杨士铎狼吞虎咽的样子,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活了半辈子的人怎么跟没吃过饭似的。
她在心里叹口气,虽然并不想跟薛如月面对面,但还是依言走了出去。
“有什么事么?”走出堂屋,柴蘅问薛如月。
薛如月先提了一下柴夫人的过寿:“十日后是柴姨母的寿辰,你从西戎回来到今天也没有去姨母那里看一看,姨母近来十分想念你,但她嘴上从来都不说。你看看,要不要在寿辰前就回去一趟,先看看姨母?姨母待人素来亲和,你又是她嫡亲的女儿,何必因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闹僵了母女关系?”
柴蘅心想,她对你确实亲和。可对我却并非如此。
再者,什么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呢?那些偏心的事情一件件累积起来就是大事。
“她如果真的想念我,我还在京城,她怎样都能找到我,来看我。”
“但她没有,她只是在等,等我像以前一样跟她低头认错,她有你做女儿就好了,不必顾念我。”
柴蘅其实很反感薛如月站在一个胜利者的角度高高在上的劝说她,但没法子,这一世,薛家还没有对芙蓉山做什么,她要是就这么急吼吼地把用一把扫帚把薛如月扫地出门,倒显得她有点毛病。于是只能忍住给她翻白眼的心,尽可能地对她和颜悦色。
薛如月道:“我也想成为柴姨母的女儿,可既然有你在,我总不好抢了你的位置。抢人东西这样的事情,我是做不来的。”说着,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堂屋里头正在饮茶的杨衍。
“你能把行之还给我,我很欣喜。也多谢你,但是阿蘅,你不该对我兄长下手。”
她话锋转得太快,柴蘅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对谁下手?”
“我兄长。”薛如月依旧是那副温柔端庄的样子,但说起这事时,言语之中却带了几分嘲弄,“我兄长薛从礼是你捉走的,这一点你不必否认。今日下午我已经去刑部大牢看过他了,他向我哭诉,他绝没有贩卖私盐。说昨日那一辆装有私盐的运粮车中途曾因轮子坏了在徐家酱油铺前停留过半个时辰,他当时去喝了一盏酒,等回去的时候,刚好瞧见你就在那附近盯着那辆运粮车,你身边还围了几个小乞丐。”她意有所指。
柴蘅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所以呢?”
“所以你若要查我兄长的运粮车当时为什么不查,何至于又等了两个时辰?你当时为什么在酱油铺前盯着我兄长的运粮车,那几个小乞丐又是做什么的?”薛如月不动声色地把矛头指向她。
她这么一说,柴蘅觉得很可笑。
徐家酱油铺的门口又不是只有薛家人能走,当时她刚好路过哪里,几个小乞丐围住她向她讨要钱财,她给了一些银钱后,哪几个小乞丐想要用它买粮买饼,也就盯着那辆运粮车看了一会儿,她顺着那几个小乞丐的目光也看过去,这有什么不对么?
秉持着不能太靠近薛如月,靠近了就会倒霉的想法,柴蘅无心跟她解释,只是道:“我捉你兄长是我职责之内的事,并无任何针对之意,你若觉得我徇私报复,大可以去找我的上司崔大人理论。”
说完这话,柴蘅转身就要走。准备同杨衍讲,让他把薛如月带走,别和离了还带着他的旧爱来恶心她。
可还没走出一步,就又被薛如月叫住了。
“你我之间的事情,还不至于找上崔大人。只是柴蘅,若你故意诬陷我的兄长,不如早些向崔大人坦白,将我兄长放出来。倘若你自己早些同崔如是交代了,那你捉错人一事,我们薛家可以不同你计较。”
“但若是让我自己查出我兄长无罪,你们京卫司乱捉人,此事势必不会善了。”薛如月在她身后,冷冷地开口。
柴蘅止住脚步,竭力让自己显得有耐心些:“我不怕你去查,我有没有徇私报复他,我很清楚。你爱如何便如何。”
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薛如月,薛如月道:“柴蘅,你就这么自信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么?有行之帮我,你就这么确定你没有捉错人?”
柴蘅当然知道杨衍会帮薛如月,可再怎么帮,他也不能颠倒黑白不是?
柴蘅懒得跟她多言,转头进了屋。回去的时候,杨士铎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小清屏手拿一只烧鸡腿,正在满嘴流油的打嗝,而杨衍,正居心叵测地盯着陆识初腰间的那个木雕看。
陆识初看柴蘅回来的脸色不太好,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个动作刚刚好落进杨衍的眼底,等到薛如月回来,她将手径直搭在他的手臂上,揽住他,他也没有拒绝。
该死的窒息情景。
杨士铎蹭饭的时候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此刻却很想找地缝。
“侯爷既然吃好了,那天色已晚,我同师妹也不留客。今日不如就这样散了吧。”陆识初起身替柴蘅送客。
杨衍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面向柴蘅:“你我和离的时候,我有一样东西落在了你这里,我今日要拿走。”
柴蘅有些诧异:“你都不曾来过我这小院,能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这里?”
“我母亲的遗物,一枚青云佩。”他淡淡道。
柴蘅对于杨衍送给她的东西多多少少还是有数的,事关遗物,她又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她在脑子里搜寻半天,也没想明白他给过自己这样东西。
“你什么时候送给我的?”
“自己想。”
柴蘅第一反应是他在诓自己,于是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前公爹,想问问真的有这样东西么?
杨士铎低下头,一张老脸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杨衍母亲的遗物只有他和一堆的田宅庄子,哪有什么玉佩?
欺负从前的妻子也不能这么欺负。
可碍于自己儿子的淫威,他不敢说。
“想不起来就跟我进去找。”杨衍波澜不惊地开口,从今天进来起,他整个人就没什么情绪。
进去了也找不到啊。
柴蘅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他进了里间。
柴蘅才搬过来没多久,卧房只堆了两个还没有来得及整理的大红木箱子,一个梳妆台,两个柜子和一方画案一张床已经是全部。
床榻之上只放了一个小小的软枕和两床简单的被褥。如今还是冬天,屋子里没有生火,连个地龙也没有,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炭盆,里面还什么都没有。
“离开侯府,你连一盆炭都买不起?”杨衍踢了踢那火盆。
“你不是让周九偷偷给我塞了银票么?我怎么会买不起一盆炭?”柴蘅从前到了冬日里就很容易染风寒,一个冬天至少要病上个两次。
但今年京城的天气暖和,陆识初给她送来了炭盆后,她也不是没有银子买,只是觉得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了,没必要,就一直不曾去街市上。
“陆识初时常来你这里?”杨衍突然发问,玉佩什么都是假的,这才是重点。
柴蘅翻找东西的手停下来:“我师兄来不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股子的不好的预感在柴蘅的心头升起,直觉告诉她,他因为单纯看她师兄不顺眼,又想找她师兄的麻烦。
“你想干什么?”
柴蘅皱着眉头,戒备地看着他。她这副神情让杨衍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搅了一下,前世她还收敛一些,知道他不喜欢陆识初,绝口不提他半点,也从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出半点对陆识初的维护来,但这辈子却完全不装了,一副母鸡护崽的样子。
“一个从六品的刑部员外郎,整日里面那么闲,我自然要让梁远景给他找点事情干一干。岭南那边需要一个书令史,我已经同梁远景说了,陆识初正合适去。明日启程,后面半个月他都会在前往岭南的路上。你若想他,最好珍惜你们在一起的这最后一日。”
杨衍冷冷地说,将从前那些对付政敌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柴蘅脸色骤然发白:“上京前往岭南要走多少的山路,他一个京官,你让他去岭南,你要断他的仕途还是要他的命?他跟你有深仇大恨么?”
杨衍看她失态的样子,心里发疼的同时也在想,他们怎么会没有深仇大恨呢?前世,那个姓陆的是欺骗她,为了一己之私害了整个芙蓉山不说,还利用她给他捅刀子,甚至,试图搅乱整个朝堂。这一世,是肖想她,他在升任兵部尚书后第一件事只是让好友,如今的刑部侍郎梁远景把他调走,已经是格外的恩赐了。
更何况,陆识初的身份,即使今日他不对陆识初动手,将来有朝一日,圣人发现,陆识初也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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