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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有女捕(探案)by司马兰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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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亲自过问花匠的工钱吗?”
秋彤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说道:“夫人掌内宅事宜,大小事情都会过问的。”
这话就听着有点假了,楼家这么大,大小事情都过问,那不得累死。
秋彤明显在隐瞒什么。
沈夫人想要把向武辞掉这一点也很奇怪,向武在楼家多年,养花一直很好,不至于为了几株花苗就让人家走,这理由太牵强了。
“向武压坏花苗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裴霜当时没细问楼青汐事情经过。
这次秋彤回答就没那么快了,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秋彤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其实他摔倒,是我害的。”
“哦?”
秋彤低下头面带愧色,说起那日她端着茶点经过小花园,向武矮着身子蹲在花丛中她没看见人,等她走近,向武猛然站起来,吓了她一跳,她高喊出声,向武也被她的叫声吓到,脚下一滑,这才摔倒压坏了花苗。
秋彤知道那花苗金贵。怕担责任,捂着脸跑走了。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会让夫人想辞了他,我不是故意的呀。”秋彤啜泣起来,“后来我找他想给他钱,毕竟害他被辞,但他没收。也没在夫人面前供出我来,他是个好人。捕快娘子,他的死,和这件事没关系吧?”
秋彤生怕自己害死了人。
“只是想弄清楚,随意问问,你不用紧张的。”裴霜温柔的话语让秋彤渐渐放松下来,“没事了,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你可以离开了。”
秋彤似乎不相信那么简单就能让她走:“我真的可以走了吗?”
“真的。”
她行了个礼告退。
后堂里的霍元晦缓步出来:“她没说实话。”
“嗯,我还没问,她就反驳了。向武的相好不是她,但她可能知道是谁。沈夫人也不对劲。”裴霜坐下翘起二郎腿,喝了口茶。
“沈夫人待在内宅,获取她的动向,很难。”楼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霍元晦只能让人在宅子外盯着。
裴霜叹了声气:“楼家的人,个个都不简单。”
秋彤回府,沈琳早派了丫鬟在门口等着她的消息,两人一刻不停地进了屋。
沈琳紧张问:“衙门都问什么了?”
秋彤把裴霜问的和她怎么答的都说了一遍:“放心吧夫人,都按您吩咐的说了,不会有问题的。”
“没再问些别的?”沈琳捏着手绢。
“没有。”
沈琳听到肯定的回答后才渐渐放松下来:“那就好。”
随后赏了秋彤一个鼓鼓的荷包,沈琳道:“你做的很好。”
秋彤谢过她赏赐,喜滋滋的。
但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张泉几人去打听那把锁的事情了,正在挨个走访锁匠铺。
等到日暮都没什么消息,霍元晦让他们别气馁,明日接着找。
案子推进不下去,饭还得吃,两人一向是回云来客栈吃晚饭的,不管多晚,云来客栈总有温热的饭菜。
小伍子在门槛上打盹,见他们回来,赶紧起身:“姐姐和郎君回来啦,饭菜都热了好几轮。今儿怎么这么晚?楼家那案子那么难吗?”
裴霜看着他把菜都端上来:“小孩子家家的别打听那么多。”
小伍子不服:“我今年十五了,不是小孩。”
“嗯,大小孩,一边玩儿去。”
小伍子知道案子没破之前不能透露,就是和他们打趣。
裴霜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余光见小伍子还等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放下碗筷:“有什么事情就说,和我还吞吞吐吐的。”
“姐姐怎么知道我有事?”
霍元晦代替她回答:“你今日没有回那张凳子,一看就有事。”
小伍子是跑堂,有张专属的小凳子用来歇脚,做完事,他就回凳子坐着。
小伍子开口道:“姐姐,小十一被欺负啦。”
“怎么回事?谁敢欺负我裴霜罩着的人?”裴霜一拍桌子,有些生气。
她在这条街上是孩子王,认她当老大的孩子不少,大大小小的一连串,她就给每个人按年龄编了号,小十一今年才十岁,但他娘生他时,在肚子里憋了太久,孩子生下来,说是脑袋憋坏了,没别的孩子好使,别人一遍就会的东西,他要教十遍,他家一直想办法在治病,日子过得不容易。
“唉,几天前的事情了,不知道是谁,还是我去找十一玩,无意中看到他身上有红痕,才知道他被欺负的。他说没看清那人的脸。”
“怎么早不说?”
“你们不是忙嘛,我想着等你们不忙的时候说,可今天,我又看见他身上有新的红痕,十一还说身上疼。”
“再忙也能有时间处理这事。”
“事情不分大小,十一也是青梧县的子民,我这个父母官就能管。往后遇到这种事,尽管来告诉我和你姐姐。”霍元晦没有责怪他,只是提醒他正确的做法。
小伍子点点头
表示知道了。
两人吃饭的速度加快,吃完就去十一家里走一趟。
小伍子跟着一起去,十一爹娘看到他们上门,急忙就想下跪。
霍元晦与裴霜一把就将两人托住了。
“莫要行大礼。我今日没穿官服,只是作为十一的哥哥来此。”
裴霜道:“大叔大婶,可别这样,和往常一样就行。”
她也没寒暄,直入正题道:“听说十一被欺负了?具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没看清欺负人的模样,他是从背后偷袭的吗?”
怎料一提这事情,十一爹娘一口否定:“没有没有,我家十一很好,没被欺负,没事。”
小伍子跳出来道:“我明明看见他身上有伤痕。”
“那是他自己挠的,反正我们家十一没事,霜丫头,大人,没别的事情就不送了,天色已晚,我们要歇息了。”
“哎——”回应裴霜的只有关上的门板。
裴霜还想拍门,却被霍元晦阻止:“你拦我干什么?他们反应不对,肯定有问题。”
霍元晦压低声音道:“他们既不愿意多说,必然有不说的理由。”
“可是十一都受伤了,不管因为什么,他们都不该瞒着,我一定要问清楚,他们嘴没那么严,细问肯定能问出来。”裴霜执拗劲上来,想继续敲门.
霍元晦抓住她手腕。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他们不想说,就是不想闹大,你这样敲门,旁人都看着,他们更不会说的。”霍元晦继续劝道。
裴霜扫视了一圈周围开门探头出来瞧热闹的。
“葭葭。”他一般不喊她小字,语气透露出阻止的意味。
裴霜犹豫了下,还是止住念头,先回了客栈。
小伍子憋了一路的话,终于噼里啪啦全说出来:“我亲眼见到有红痕的,就是被人掐的,十一也说身上疼,怎么可能没事呢?”
“他们不愿说,我们只能暗中调查。” 裴霜刚才有些上头,现在冷静下来,朝霍元晦道,“你是对的,不能闹大。闹大更难调查出原因。”
可她想不通,十一爹娘是很爱他的,并不因为他是个特殊的孩子就不喜欢他,反而还一直想办法给他治病。
霍元晦分析道:“十一是最近才受伤的,那说明事情是最近发生的,小伍子,你知道十一近来有去过什么陌生地方吗?或者有什么陌生人到他们家里?”
“没听十一提起有什么陌生人啊。”小伍子愁得五官都挤在一起,忽然眉毛一挑,“哦,我想起来了,十一说最近去过玉卢观请灵凡真人赐福治病。”
十一的病裴霜找酒师父治过,酒师父说这病是治不好的,除非大罗金仙在世。十一爹娘似乎是受到这句话点拨,这两年从求其问药转了念头变成求仙问道,对此裴霜劝过但没用,也就随他们去了。
“玉卢观是什么地方,怎么没听说过?”
“玉卢观啊,我知道。”郦凝枝见他们这么晚还不睡出来看看,“本都快废弃的道观了,一年前来了个灵凡真人,听说很灵,什么赐子赐财运消灾,都行。”
客栈里人来人往的,郦凝枝又喜欢找人聊天,知道的消息很多。
什么赐福赐运,一听就知道不靠谱。
“青梧县也有这种招摇撞骗的神棍了?”裴霜嗤之以鼻。
郦凝枝小声道:“这话你可别在外面说,要被人打的。”
还不确定玉卢观和十一的伤有没有关联,眼下向武的案子还没有解决,十一的事情只能暂且搁置。
裴霜让小伍子和小伙伴们盯着十一家,如果再去玉卢观就赶紧去找她。
翌日,天气晴朗太阳当空却不是十分猛烈,微风阵阵,宜集会。
青梧县的这场诗文会算是一年到头最大的一场,不年不节,定下这日子是因为青梧县第一个考上进士的人,做了官后衣锦还乡,与众位读书人组织了一场集会就在今日。
往后几年又有读书人在这个日子集会,一年又一年,于是就留下了这么个传统,集会也越来越盛大,远近有些名气的读书人都会来参加,还有几位大儒做镇。
这次集会的地点在桐间别苑,是楼家提供的地方。
张泉扯了扯身上的长衫,踌躇道:“这能行吗?我怎么看也不像个书生吧?”
裴霜一身男装打扮,手拿玉竹折扇,俨然一个清俊小郎君,她拍了一下他的背:“别心虚,直直地走进去就行,你不说,谁知道你不是。”
因为铜锁一直没有消息,裴霜不得不再找寻别的线索,从向文那里得知他们两兄弟也负责这桐间别苑里的花草养护,当即就想来这里看看。
这是楼家的地盘,要进必须经过楼家人的同意,但不巧今日要举办诗文会,楼康盛让他们明日再来。
可别处都没有线索,好不容易有新线索,裴霜怎么可能坐得住,乔装打扮一番,拉着张泉就来了。
只是当她看见进门的人手中都拿了个请帖时,脸上难得出现了尴尬的神情。
也没人和她说要请帖呀。
“妹子,咱们还是走吧。”张泉觉得他还是继续去找锁匠铺比较适合他。
裴霜:“不是说好了一起嘛,你要临阵脱逃?”
“可咱又进不去?”
裴霜瞥了眼高高的院墙。
张泉与她共事了这么久,基本也能看懂她的一些意图:“翻墙,不太妥当吧?”
“那不然呢?线索不等人。而且,你不想见见楼青东吗?”
张泉估量了下:“不想,你不是说没大人好看吗?还是明日再来吧。”
裴霜正打算指责张泉抛弃队友,忽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这当门神?”霍元晦一身月白绫罗暗花儒衫,清隽贵气,颇有脱尘之感。
“你怎么也来了?”裴霜没听他说要来诗文会呀。
霍元晦晃晃手中的请帖:“受邀而来。”
她差点忘了,他是县令,肯定受到了邀请。

裴霜一把夺过他的请帖,有些强盗做派:“有请帖不早说。”
“你也没问。”霍元晦淡淡道,“你们来这不会是为了楼青东吧?”
张泉果断选择出卖裴霜:“对,裴霜非拖着我来,大人,我走了,我还要去走访几个锁匠铺呢,很忙很忙。再见。”
裴霜指着张泉奋力奔跑的背影,嘴里想骂的话都还没骂出口,最后只能悻悻说一句:“哼,没义气。”
“不过我发誓,才不是为了楼青东,只是查案。”
霍元晦看她认真举了三根手指做发誓状的模样,不由得浅笑出声。
“行了,进去吧。”
裴霜立马转了情绪,脸上挂笑:“大人英明!”
有了请帖,两人顺利进入桐间别苑。
桐间别苑就是楼青东温养的别苑,一年有三百天都住在这儿。
别苑假山堆砌,池塘清可见底,还有几尾锦鲤游动。当然也少不了各色花草,这里的花草种类和楼家小花园内的基本一样。
只见院中三三两两聚做一堆,有人喝酒有人品茗,有人诗兴大发,提笔便作诗。
裴霜没顾上那些文人才子,一头钻进花园。
霍元晦在池塘边栏杆处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还贴心地放了鱼食,他拿了些鱼食,随意投喂着,余光一直在花园中的那个身影上。
不一会儿,裴霜回来了,衣角边还沾了些黄泥花叶,她大咧咧地掸着衣服:“这里的布置和楼家小花园有些相似但又不尽然相似。”
“有发现吗?”
她摇头,一脸失望:“没有。”
裴霜开始环视四周,她秉承着来都来了的理念,顺便看一眼楼青东。
霍元晦捏着手中鱼食,眼都未抬道:“西南方八角亭。”
裴霜望过去,八角亭八面都被围上了轻纱,微风拂过素纱,亭中人影若隐若现。
诗会还请了大儒作镇,由大儒出题,诸位学子应答,偶有题目被送进亭中,不久后便拿着作了诗的宣纸出来。
不少人都对亭中郎君所作的诗词赞叹不已。
“好诗,楼郎君高才!”
裴霜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顺手从他摊开的掌心中抓了把鱼食开始喂鱼:“这些素纱是做什么的?”
“听说楼青东有不能见风的病,这些年参加诗文会,都是这样的,以轻纱遮面。”
“每次都这样,那岂不是没人见过他?”如果没人见过他,不会有代笔之嫌吗?
“也不是,诗文会结束的时候,楼郎君会
出来拜谢大儒。”
大家已经习惯了,所以没觉出不对。
“你不去凑热闹?”裴霜抬了抬下巴。
若说才气,谁能与他匹敌?
霍元晦勾唇浅笑,反问:“你不是想见见楼青东吗?”
“等结束了自然就能看到了,闯进去,不太礼貌,而且还有人守着呢。”裴霜视线瞥了眼八角亭外的那个人。
是在楼家见过的侍卫,楼青东的贴身侍卫,那日裴霜就发现这人武功不低。应该是楼康盛特意找的高手,大户人家养几个高手不足为奇。
诗文会对裴霜来说是很无聊的,之乎者也听多了她眼皮子就耷拉上了,靠着柱子差点睡着,在她快与周公相会的时候,终于接近了尾声。
楼青东从八角亭中走出来,左后方跟着长明。
裴霜瞌睡跑走不少,总算看清楚了,兰芝玉树,眼神澄澈,她很少看见如此澄澈的眼神,只是却没有了那日惊鸿一瞥的感觉。
“如何?”
裴霜觉得他问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楼青东恭恭敬敬给大儒们见礼,又对诸位读书人笑得欢喜道:“大家随意,我先失陪了。”
裴霜没回话,眼神看得却不是楼青东,而是八角亭。八角亭里走出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急匆匆地逆着人流离开。
裴霜认得其中的丫鬟,是那日呵斥她的巧燕。楼青汐的丫鬟,为什么会在楼青东身边呢?
霍元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认识?”
裴霜仔细想了下,发觉那个小厮也不太对劲,粗布的衣服下,似乎掩着一件长衫。
再看那人身形,裴霜对那个小厮的身份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一起去看看,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场面呢?”裴霜偏了下头。
霍元晦欣然答应。
走到无人处,小厮与巧燕左右看了下,确定无人才敢放声说话。
“娘子,明明是您写的诗文,却是大郎君得了名,奴婢替您委屈。”即使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但巧燕还是想说。
因为她看得出来,她家娘子是不太开心的。
巧燕面前的这位“小厮”正是楼青汐,她手心微微攥紧,她也不甘心,可不甘心就能不这么做吗?
楼青汐想起爹娘的话,字字句句都是楼家的脸面,楼家的郎君必须优秀,楼家的秘密不能暴露……
楼青汐闭了闭眼:“慎言,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要是让爹娘知道,仔细你的皮。”
楼家还是楼康盛的一言堂,巧燕一个丫鬟最多也只能抱怨两句。
“这些诗奴婢这就拿去烧了。”巧燕抬了下袖口,袖口露出纸张的一角。
“嗯,老规矩。”
巧燕正要放下胳膊,倏地见头顶一道身影闪过,袖中一空。她瞟见男人衣衫,以为遇到了歹徒,正要大声呼喊。
裴霜一手轻摇折扇,另一只手拿着纸张,嘴角带着笑:“巧燕小娘子,楼娘子,莫要慌张,是我。”
两人看清楚裴霜的脸,刚放松下来的心又在看见她手中的纸时高高提起。
“楼娘子,这副打扮是作甚?”
楼青汐表面还是装着镇定:“裴娘子不也是男装示人?”
裴霜展开宣纸:“我是为了查案乔装,楼娘子又是为何呢?”宣纸缓缓打开,里面的写的东西,果然和她猜的一样。
“这首诗,不是方才楼郎君作的那首吗?只是这字迹,怎么是楼娘子你的?”
诗文会会把写得好的诗文挂出来,裴霜刚才看见过楼青东的字,与这纸上的字迹,有些相似但明显看得出来是两个人写的,这副更秀气一点,应该是女子所写。
楼青汐脑中飞速思考着该怎么回答才能圆过去,但身后霍元晦的话让她完全没了说谎的必要。
“楼娘子,若是我们看错,不如请外边诸位来分辨一番?”
“别!”楼青汐阻止,秀眉紧皱,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思考对策,最终叹了一口气。
无论何种借口,仿佛都逃不过这两人的眼睛。
楼青汐长吸一口气,做了决定,向两人行了个礼:“此事事关我楼家秘辛,还请两位移步屋内。”
巧燕扯了扯她的袖子,还想阻止,楼青汐朝她摇了摇头。
屋内,楼青汐脱去小厮的粗布外衫,里面露出的衣服和楼青东那一身一模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了然这障眼法是怎么回事。
透过轻纱看八角亭里,本就如雾里看花,他们又是龙凤双胞兄妹,楼青汐换上一样的衣服,众人就难辨真假了。
裴霜不懂,问出自己的疑问:“即便你兄长长大后无才,也不会影响楼家的生意。为何非要你代笔?”
霍元晦缓缓道:“我记得楼青东考上童生那年,楼家顺势推出了一种神童米,说吃了这米便能和楼郎君一般聪慧,要价奇高。”
“霍大人说的不错,就是因为这神童米。”楼青汐顿了顿,说出楼家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哥哥五岁时外出游玩,发烧了却没有及时请到大夫,烧坏了脑子,命虽然保住了,可神智却停留在了五岁的年纪,他神童之名流传甚广,家里生意因为神童米更上一层楼,又岂能传出神童出事的消息,于是将此事瞒了下来。”
这一瞒就是十多年,楼青东智商只有五岁之事,就连楼家内部也鲜有人知,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来圆,如今虽然神童米已经不卖了,但楼青东的才名还是得继续装下去。
幸好楼青汐才学不错,楼青东又自小聪慧,装个样子还是会的,所以这么多年才没有穿帮。
裴霜想起那日的五彩藤球,那明显是个童玩,尺寸也并不适合小狗玩耍,况且她并没有在院中发现狗的痕迹。若是楼青东在玩,那就对上了。
“这些年已经有意让哥哥参加的次数减少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这或许是命吧。”楼青汐说完了如释重负。
楼青汐忽然起身下跪:“还请两位保守秘密。青汐在此拜谢!”
裴霜连忙托住她的手臂,眼前被一道金光晃了下:“不必行此大礼,我们会保密的。”
“多谢二位。”
桐间别苑的诗会散场,楼青汐离开得悄无声息。
向武的事没查到线索,楼家的故事听了一大堆。
但裴霜不仅不失落,反而还兴冲冲的,一回衙门就通知找锁匠铺的人,不找锁匠铺,找金银楼首饰铺子。
霍元晦略一思忖,猜测道:“你在楼青汐身上发现了什么?”
裴霜笑而不语,卖了个关子。
找对了方向,这次很快就有了消息。
消息来源于城中最大的珠宝首饰铺子琳琅阁,裴霜带上箱子立刻赶到了琳琅阁。
琳琅阁出过一款首饰项链,吊坠模样是个小锁。
裴霜把两个锁都拿在手里端详:“外表是一样的,琳琅阁这个是纯金做的,虽有锁孔却只是个装饰,锁扣也是焊死的,没有锁东西的功能,而向武这个是黄铜做的,锁扣锁芯可以转动,真的是一把锁。”
霍元晦:“有人特意照着这个首饰锁做了个真锁。”
琳琅阁掌柜候在一旁,裴霜问他:“这个也是你们这儿做的吗?”
掌柜盯着黄铜小锁看了一会儿:“样式是我们这里出的,不过我们这都是打金银的师傅,会打黄铜锁的师傅恐怕只有王老师傅了,可是他年岁已大,去年已经回乡了。”
“那没有定做记录吗?”
“我们这里定的都是金银首饰,这个怕是王老师傅私下接的活,不过店里的账的。”
不过账,便不知道买家。
裴霜眼里的光一下暗下去,刚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吗?
她不死心继续追问王老师傅的地址,得知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快马来回起码五天,而且也不一定能找到买家。
“王老师傅的徒弟赵师傅现在还在我们店里,兴许他知道呢?”掌柜的话犹如天降甘霖,真是峰回路转。
喜悦重新漫上来,裴霜道:“快请快请。”

第22章
赵师傅被请来,一看那黄铜小锁就说认识:“这是师父的手艺,大概一年前吧,有位娘子找师父定做了这个小锁,说是外表要和我们卖的这件黄金锁一样。但要做成能用的锁,师父没打首饰之前,曾做过两年锁匠的学徒,这活在青
梧也也只有他能做。”
“可还记得定做的人是哪家的娘子?”裴霜追问。
赵师傅却摇头:“不知道,来人没说名字,但这小锁造价昂贵,想来是个阔气的人家。”
裴霜问:“能打开这锁吗?”
“可以,我能做出钥匙,但需要时间,大概两天。”
“好,那就劳烦赵师傅了。”
裴霜将箱子给赵师傅之后问掌柜:“卖这款黄金锁的记录可有?”
“这个有的。”掌柜连忙让人去把账册拿来。
霍元晦看东西的速度比她快,率先找到了个熟悉的名字——楼青汐。
裴霜只是为了确认,她今天在楼青汐脖子上看到的项链就是这个黄金锁,于是她才想到这原来是件首饰。
那位定做锁的阔气娘子是谁,似乎没什么悬念了。
张泉很高兴:“是不是要审一审楼青汐?”
裴霜立马给他泼冷水:“就算是黄铜小锁的楼青汐的也不能证明什么,她完全可以说是向武捡的或者偷的,这又不是什么私密的东西。”
张泉蔫了:“那这线索,岂不是无用?”
霍元晦说道:“至少两天后我们能打开箱子。”
大人真会安慰人……
然坏消息似乎不止这一个,府衙里有人来报,说是城外玉卢观出了人命。
“死的是何人?”
“玉卢观的道姑,灵凡真人。”
灵凡真人?!
裴霜前两天才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号,这就死了?小十一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调查。
一行人赶紧出了城去向玉卢观,观内聚集了大量百姓。大多数都是冲着灵凡真人来的香客,得知她死了,哀嚎一片。
“灵凡真人这一死,我家小儿的病该怎么办呀!!”
“昨日求的符灵凡真人还没给我呢,我的银子呀!”
“哪个杀千刀的,灵凡真人这么好的半仙,就这么没了。”
见官府人到来,百姓们异常激动,直呼一定要找到凶手,严惩不贷。众人群情激奋,都是真情实感。
裴霜讶然,不由得问来为他们引路的道长:“这灵凡真人当真如此灵验?贵派有如此高人,怎么才来青梧县?”
引路的道长法号义朋,已年过四十了,他道:“灵凡尊长并非本派中人,乃是一年前游历至此,来此借宿。其实这观中本也就我和师父两个人了,灵凡尊长来之后,帮大家消灾解难,观中才有了些香火。师父似是见观中好转,灵凡尊长来了三个月后,便仙去了。”
“所以观中只你一人?”
“不是,还有灵凡尊长的徒弟,妙玄。”
“灵凡真人真的这么灵验吗?”
义朋道长说起这个脸上浮起自豪:“别的不敢说,尊长治病的本事绝佳,一碗黄符水下去,小病全消,大病也能好一半。”
黄符水能治病?裴霜是不信的,霍元晦深谙医理,更是不信。
说话间,裴霜看到后院中白布盖身的尸体,旁边跪着个披麻戴孝的妙龄女子,想来就是妙玄了。
裴霜掀开白布,灵凡真人年纪并不是很大,三十多岁的模样,尸体颈椎错位导致头部歪斜,眼睑半闭瞳孔散大,角膜像蒙着一层薄雾,颈骨断裂,皮肤处无明显破损,但皮下有瘀血,颈处形成深紫色环状瘀痕。
若忽略她的死状,柳眉樱唇,看容貌还颇有些风韵,这身道袍更衬得她清丽出尘。
死因很明显,是被人捏断颈骨而死,裴霜仔细检查在她脖颈左右两边都发现了指印。
尸体已经出现尸僵,但还没出现淡紫色尸斑,说明她的死亡时间超过了六个时辰没超过十二个时辰。
“谁第一个发现的尸体?”
妙玄揉了下哭红的眼,吸了吸鼻子道:“是我和义朋师兄,早上我给师父送朝食时,叫了很久没人应门,推门也推不动,便将朝食放在了门口,先去做早课了,只是做完早课回来看见朝食还在门口,就感觉不对劲了。叫了义朋师兄来把门撞开了,谁知一开门就见师父仰面躺在床上,被子也没盖好,口歪眼斜的。”
“昨夜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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