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师弟今夜又来了 by妖妃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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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完,关清云就泪汪汪地捂着头,转头瞪打她的黎长名。
黎长名无奈:“小师妹,你别太担心了,师兄还没讲话呢。”
关清云冷哼,双手?环胸:“谁担心了。”话毕转头不错地盯着鹤无咎。
“大师兄……”
鹤无咎温柔拂过怀中明月夷的额前:“师妹无事,许是受了里面?残留的妖气影响,暂时陷入了沉睡。”
闻言无碍,关清云脸色终于好转,想上前接过明月夷:“大师兄你将明月夷给我吧,我送她回?去?。”
鹤无咎不经意抱着人躲开,在她疑惑不解的眼?神下微笑解释:“我原就是来找师妹的,我送她回?去?。”
“可是。”关清云还欲再说些什么,身后的黎长名伸手?拉住她往后拽。
“小师妹,你是女子,这种体力?活儿,我们两个大男人在此,哪还能让你去?。”
“哦。”关清云想,好似也确实这样。
两人都无意见,鹤无咎抱着人转身朝塔外走去?。
关清云望着青年颀长健美的身影,凝眉沉思。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何处不对。
“走了,小师妹。”
黎长名拍了拍她的头,她脑中刚冒出的一点苗头瞬间被驱散。
关清云不满地捂着额头追上去?:“二师兄你太讨厌了,总是这样打我。”
黎长名笑而不言。
两人是落后一步进到明月夷洞府的。
甫一踏进,原本昏迷的明月夷已经醒了,正靠坐在软枕上望着窗外正在熬药的青年。
“明月夷。”
“师妹。”
两声叠起唤醒了明月夷的意识,她侧首看向两人,苍白的脸上露出虚弱浅笑:“小师妹,二师兄。”
关清云坐在她的身边打量她,噘嘴问:“你不是受伤修为倒退尚未恢复,怎么就敢进危险的锁妖塔,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你这弱身板指不定?就在里面?被残留的妖气感?染,以?后只能当妖物被我除掉。”
黎长名捂住她的乱讲的嘴:“说什么不吉利话呢。”
关清云支支吾吾,怒抓他的手?背。
黎长名倒吸一口?气,松开了她:“嘶,小妞的爪子倒还锋利。”
关清云懒得理他,继续看着明月夷。
明月夷意会:“谢谢小师妹,若不是你,我可能就在里面?遇害了。”
“呸呸呸,说啥呢。”关清云连连呸几声,对她的感?激很是受用,嘴角仿佛要扬上耳门。
明月夷问道:“对了,二师兄你与小师妹不是在外面?查事吗?怎么忽然?出现在锁妖塔?”
黎长名随意寻了一处坐下,回?道:“之前师傅让查的也已经查到了,正巧赶回?来,然?后就发现了锁妖塔有异常,接着我和小师妹就看见你从上面?掉下来。”
“上面?掉下来?”明月夷敛眉呢喃。
她记得自己是脚下裂缝,应是往下掉的,怎会是从上面?掉下来?
黎长名问:“对啊,师妹你怎会从上面?掉下来,是发生何事了?”
明月夷摇头:“不知道,我依稀记得我与守塔的师弟一起进去?,察觉有并非是锁妖塔内的妖去?残留气息,正欲让师弟去?告知宗主,孰料眼?前变黑,再次醒来就回?到了洞府。”
黎长名:“什么都没遇上吗?”
“倒是有……”明月夷犹豫,咬了咬下唇道:“我好像看见了一道幻境。”
“什么幻境?”黎长名追问。
“不知从何处来的一缕妖气能沾上修士,然?后沾染妖气的修士变成不人不妖的邪物,那些邪物占据了各大宗门,人族差点被灭。”
明月夷道完,关清云神色已呆住。
黎长名也露出讶然?:“你看见了修士被一缕妖气感?染?”
“嗯。”明月夷颔首,她原是想按之前‘戳穿’夏娘是妖物设下伏笔,但在被迫回?顾一遍第?一世的记忆,她改变主意。
除了她,没多少人在意夏娘,但妖潮却不一定?,无数人都死在这场妖潮中,她借此给几人提醒。
黎长名惊讶后呢喃:“师妹这是遇上什么了,竟也发现妖气能侵入修士,使其变成不人不妖的邪祟,这也正是我与小师妹此次在外面?查出的。”
在靠近浮屠海的山川平原中,遍地都是邪祟,他与关清云一入此地便发现不对,谨慎起见并未进入,而是在外蹲守。
后面?黎长名抓住一只邪祟,发现原本竟是修士,甚至里面?大多数都不是真的妖物,而是有人或是大妖在作何阴谋,抓了不少修士让其感?染妖气。
修士之所以?不畏惧妖物,便是因灵力?能自动?净化妖气,只要不是感?染形妖物,将只会被附身,若是要妖弄出能将修士变成妖邪的东西,天下亡矣。
察觉事态严重,黎长名与关清云匆忙赶回?来,遇上了锁妖塔异常,至今还未去?见过师傅。
现在听明月夷在锁妖塔看见的,黎长名站起,面?严道:“师妹,你先休息,我与小师妹要先去?觐见师傅,禀明所查之事。”
明月夷颔首:“师兄且去?。”
关清云不愿去?,想留下,但事态的确紧急,对明月夷道:“明月夷,我与师兄先过去?一趟,你可别打大师兄的主意哦。”
明月夷无奈摇头,“放心罢,师妹,不会。”
关清云满意离去?。
明月夷本是为了安抚她才说的那句话,却没想到再次侧首看向窗外,却看见了在院外熬药的青年不知何时正看着她。
修士耳鸣目清,里面?所言都瞒不过,所以?鹤无咎听见了他们?说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
“师兄。”
坐在榻上的女人黛双蛾嫩,两鬓侵秋,明眸善睐的对他莞尔。
鹤无咎端起已熬好的药走进来,放在她的面?前:“师妹,安神药。”
“多谢师兄。”明月夷对他笑了笑,垂眸面?埋药碗,凝着褐色药水倒映出自己的冷淡眉眼?。
鹤无咎坐在一旁,待到她喝完整碗药。
明月夷卷着褥子,困些些地躺在榻上,“师兄,我好困啊。”
鹤无咎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没有热烧,温声道:“师妹先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嗯。”她似困得不行,眼?皮都难以?掀开。
鹤无咎凝看她几眼?,离开了。
待到人都已走完,明月夷睁开刚还困得眼?眶含雾的眼?,目色清明地坐起身。
她一刻也没停留,朝着后院的地下暗室奔去?。
暗室是她曾经用药火炸出来的,再经过几次修缮才渐演变成如今这样。
当她进来时看见炉中正在淬炼的铁链,脸色说不出的怪异。
她才发觉两条锁灵链,最后留下的竟是她囚困菩越悯,被她情至深处时耐不住而用力?拽过的那条。
所以?这是巧合,还是也被天道修复了?
明月夷眸中结郁,只觉现在的剧情简直崩得一塌糊涂,甚至想一死重新活过一遍。
不过,菩越悯现在是妖,这根锁灵链还能再锁住他吗?
第61章 蛇蛇囚困……
黎长名在外查出修士能?被妖气感染之事,不亚于传闻中的妖君要现世,震惊了各大?宗门。
为了谨防受到妖气感染,凡是青云宗的修士都统一颁发驱妖珠随身佩戴,但只?有正宗修士才有,因为驱妖珠乃各大?宗门镇守的大?能?的一缕灵气凝成,故而没有第?五层境的散修人人自?危,为求自?保,纷纷投效宗门。
初听闻此事,明月夷摇头,不愧是活的年岁比别人吃盐都多?的大?能?,如此就为宗门接下来迎接妖潮增加一份胜算。
明月夷身体好转得快,不过一两日就已能?下榻。
在此期间鹤无咎与黎长名、关?清云,甚至是宗门其他弟子都交好的弟子都来看过她,唯独没有菩越悯。
他就像是真的被杀死了,自?锁妖塔之后再也没如之前那样缠着她。
但明月夷却?不信他真的死了,耐心地等?着他再次出现。
一直等?至第?三日,宗门进了不少新弟子,焚净峰也远比之前更热闹。
明月夷身体无碍后照常身后背着宽长的剑,干练整洁去重日台练剑。
今日在重日台教习弟子的乃鹤无咎。
“师妹。”
青年衣不染尘,站在‘重日’牌匾下的气度和?青松相似,挺拔笔直,仿佛覆霜雪的玉石,周身清冷得使不远处练剑的女修们频频朝他投来目光。
鹤无咎作为焚净峰大?师兄,代课之事寻常轮不上?他,一般为黎长名与她和?关?清云,只?是她如今修为‘倒退’已不再代课,没想到今日他竟然有空闲来代课。
明月夷再看周遭练剑的好地方几乎都被占了,这?些人都是听闻大?师兄今日要代课,特地赶来受指导的。
早知今年人多?,她也应早点?来的,都怪清晨那会儿被事情耽误,这?才出来晚了。
明月夷背着沉重的剑走过去:“大?师兄。”
鹤无咎凝目审视她,“身体可好些了?”
明月夷一笑净白的脸被光氤氲出明艳的朗气:“本就没什么大?碍,在洞府躺上?个一两日就没事了,见待着无聊,就想着过来练剑,没想到今日竟是大?师兄代课。”
鹤无咎莞尔睨她身后背的陈旧宽剑,神?色微顿道?:“师妹还是一贯爱用这?把剑。”
明月夷疑惑眨眼,摸了摸背剑的布,随后记起这?把剑的由来了。
这?把剑是当年她初入焚净峰没有本命剑,鹤无咎送她的。
剑与她的身板不甚相符合,胜在确实很好用,沉力?下练出来的剑法极为稳重,所以这?些年她一直不曾更换过练剑的剑。
明月夷弯起眼,亮晶晶的点?头:“嗯,这?把剑很好用,我这?些年练剑都是用的宽剑。”
“是很多?年了。”鹤无咎因她白颊上?扬的笑,也露出含有暖意地浅笑,温声问:“对了,师妹,上?次我所言,担忧考虑好?”
冷不丁儿地开口,明月夷尚未反应是何意:“什么?”
鹤无咎:“灵根修补之事,近期妖物肆意,尽早修复最为妥当。”
原来他是惭愧心又起了。
“师兄,此事并非小事,容我再考虑一二。”明月夷柳叶眉轻蹙,面上?浮起为难,像不愿让师兄犯险的师妹。
鹤无咎没有勉强她,见她仍拒绝,遂将手中的玉珠递于她:“此乃蕴骨珠,你戴在身上?能?滋润身骨,也能?防妖物靠近。”
骨兽死去的骨打磨成佩饰能?滋润修士仙骨,但因早些年杀骨兽风靡一时,骨兽差点?被灭绝,仅剩没几只?成大?妖的骨兽。
而成大?妖的骨兽,自?是比寻常的没生灵的要更珍贵。
这?可比她之前送鹤无咎的五百年灵石,更称得上?宝物了。
明月夷接过来戴在手上?,眉眼含着欣喜:“多?谢师兄。”
还像个小姑娘。
鹤无咎失笑抬手将掌心虚置于她的发顶,轻揉道?:“不必言谢,本就是应该的,就算你不是因我而受的伤,我也应对你如此。”
明月夷僵梗脖子,忍着想要躲开的冲动,唇角上?扬的弧度险些难以维持。
从她刻意遗忘那些被杀的记忆加深后,她对他已不再是单纯的想要报祭剑之仇了,有下意识的恶心。
为了不让他看出脸上?的表情,明月夷埋着头瓮声瓮气地回他:“我知道?,师兄待我们一向好。”
话罢她再不经?意移开头,抬着头笑得无害:“师兄,那我去练剑了,再不去,等?下可就没有我的地盘了。”
鹤无咎莞尔:“去吧,过几日我再让小竹给你送滋润的药。”
“嗯。”明月夷弯着明眸善睐眼儿对他笑了笑,背着宽剑另去寻位置练剑。
此前她每日都会来重日台,其实师弟师妹都会为她将位置留下,今日也一样。
为她留地的乃关系相交甚好的李驰师弟。
明月夷解下捆剑的布袋开始练剑。
中途休息时,李驰师弟似乎找什么人。
李驰师见她休息,上?前诧异问最近几日为何没看见菩师弟。
菩越悯不止没来重日台,其余地方也未曾听闻过他的踪迹,活生生的人就似这?样失踪了。
明月夷疑惑摇头,发出同样的诧异,“不知道?,或许他在洞府练我之前教他的剑法罢,你寻他作何吗?”
李师弟并未对她产生怀疑,闻言笑着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感谢菩师弟上?次帮我呢。”
上?次他山下的老母病重,普通的凡人不似修士能?用灵力?滋润根骨,延缓衰老与生老病死。
他眼看老母就要咽气,束手无措之际乃菩师弟赠送的滋补丸,这?才救下老母,他一直想寻机会报恩,知菩师弟时常陪在明师姐身边,所以才来寻他,不知是时运不济,还是怎的,菩师弟已经?好几日不曾出现了。
李师弟郑重道?:“师姐,你若是看见了菩师弟,能?否告知我一声,我想要送他感谢礼。”
明月夷对他颔首,遗憾道?:“只?能?下次了,不过师弟品性‘良善’,恐怕不会收下感谢礼。”
李师弟摆手,面露出害羞:“没,我知道?师弟不会收,但就是想当面感谢他,师弟是我在焚净峰遇见过的最好的人。”
明月夷没接这?话,唇角弯起微笑的弧度。
李师弟道?:“既然菩师弟不在这?里,我便不打扰师姐了,去他洞府周围看能?否遇上?他。”
“嗯,去吧。”
李师弟遗憾御剑离去,没留意站在练剑台上?的明月夷笑不达眼底。
她垂下眸,平静地继续练剑。
而练剑的途中过来了不少师弟师妹,皆与此前离去的李师弟一样,询问她菩越悯为何没来。
明月夷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同样的话,做出同样的抱歉,用同样的眼神?目送那些人离去。
直到夜幕降临,她隐约察觉体内涌上?熟悉的热意,趁着尚未失控前,收起宽剑再度回到洞府。
自?从之前被菩越悯用蛇尾缠裹一次后,她每夜都会有种骨子发痒的情潮袭来,每当此时都会迫切的想要什么填充缓解。
第?一次察觉不对,她就翻看过百妖录,但却?没有找到类似的记载,原是想去藏书阁看,但迟迟没来得及。
今夜她和?往常一样推开房门,先换下身上?的练功服,这?次却?没有去浴房中靠水镇压体内的莫名的燥热,而是将一直放在架子上?,开过封没有喝完的半壶青梅酒全喝下。
很久未曾喝过酒了,青梅酒名清,后劲重,不过半壶酒下肚,她就隐觉醉意袭来。
明月夷强撑着起身,提着灵萤虫做的竹灯笼,踏着清辉的月,摇摇晃晃地走进藏匿在后院的地下暗室中。
和?往日不同,一条往下的长台阶两壁上?挂着壁灯,多?了几分人气儿。
当她行至最下方,正中央摆放的炼炉早已将里面的法器淬炼完,不再燃着熊熊烈火。
而白日那个被众人称道?,说要亲自?当面感谢,但找不到人的师弟正坐在最里面,她平日闭关?打坐时的榻上?。
这?是他被囚的第?三夜,但他很乖,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回来,不曾离开过。
哪怕师姐在前两日,每日回来都会不言不语的将剑刺进他的胸膛,他也一样很乖,乖乖地坐在这?里等?她回来。
在柔晕灯烛下,长相昳丽的少年像是被锁在阴暗密室中被囚禁的漂亮玩物,脖子上?套着一条短得维持坐姿都困难的锁灵链。
闻声,他僵硬地转动涣散的眼珠,缓缓抬起头,朝望向她的脸上?扬着奇异地微笑。
“师姐,你回来了。”
少年每次死后再生后都似不会讲话,需要适应身体,声线几乎都是从胸腔震颤出的,不复往日的玉石坠珠堆,沙哑得难听。
第62章 蛇蛇吃饭
外面?见她便问的小师弟,从来都没在洞府中闭关?,也不是失踪了,而是被她囚在了洞府中。
自她从锁妖塔出来的当天夜里,杀不死的少年又一次回来了。
她不过因为身子情潮难忍,一个沐浴的时辰,再?次回到寝居,推开房门就看见少年身下盘着雪白的蛇尾,眼尾坠着猩红的泪珠,和?往常一样对她好得掏心掏肺。
他?热切地掏出自己胸腔里跳动的心和?肺,可怜的用双手?捧着让她亲吻、品尝。
想要与她换取双修,渡过发情期。
当时她鼻翼间全是血味,下意识抬起手?中那条刚在炼炉中淬炼好,提前放在芥子袋中的锁灵链,朝床上的少年挥去。
她如第一世那样将他?锁住了。
而少年也没有等到她接受他?血淋淋的真心,迎来了劈头?盖脸的一条铁链锁脖。
他?被她像拖曳死狗一样牵去暗室,锁在了榻上。
他?全程乖得不像话,甚至早已期待已久,哪怕她恶意的将铁链缩小得他?跨出第二步都难,也一样柔眉善目坐着,脸颊浮着薄薄的好霞色,期待地看着她被情慾折磨的脸。
她将菩越悯锁在暗室中后并非是要与他?双修,而是尝试用各种方法?杀他?。
但他?是杀不死的,无?论是她将这具无?数人垂涎欲滴的身躯生劈成?两半,还是剁成?肉糜、烧成?灰烬,任她如何摧毁他?,第二日他?仍会?仿若无?事人般坐在她的院门外,等着她出来。
等着她再?次给他?套上锁链,拖进暗室中。
如此?日复一日,直至她从厌烦变得平静,再?到如今的麻木。
现在明月夷进来后没有搭理他?,提着手?中的灯笼挂在墙壁上,随后再?行?在暗室中仔细检查屋里的每一处。
确定撒上荧粉的位置都完好无?损,没有人进来过才放心,看向身后的少年。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瞳孔明显骤竖,像是闻见了什么想要靠近她仔细打量,但脖颈上的锁灵链却无?法?让他?跨出一步。
少年只能像拥有四肢的动物,双手?与双膝撑在榻上,伸着秀颀的脖子:“师姐,你戴的是谁给的?和?谁去喝酒了?”
他?阴郁盯着她无?意露出手?腕上的白玉珠。
是蕴骨珠。
明月夷上前拿起一旁的抻杆,挑着他?的下颌抬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睨他?落魄却美丽的男子身躯。
少年生得美,无?论是身躯还是容貌,都是她见过最美丽的,但却是妖物。
他?眼尾红红,双手?握住抻杆,执着问她:“师姐,谁送你的。”
明月夷随手?松开抻杆,冷淡施舍他?几个字:“大师兄。”
她要看看,他?究竟是为何要缠着她。
在菩越悯听见这三个字后,盘在身下的蛇尾尖蔫耷耷地垂下榻沿,垂着乌黑长睫,像是在打量身体上有什么能与她交换。
明月夷想到前几次他?也是这样。
他?会?在胸腔里面?翻找,挖出跳动的心脏,扯出里面?的肠子、骨头?、肺……逐个将掏出的那些东西?捧至她的眼前,让她挑选,只为了换取一次双修。
每次都会?弄得榻上一片狼藉,鹅黄被褥被染成?鲜艳的红。
别说是与他?双修,她只要想到,胃里便一阵恶心。
明月夷眼见他?抬手?似又要从胸腔里去掏,想也没想屈膝跪坐在他?的面?前,握住他?已冒出尖锐爪子的手?。
菩越悯停下动作,缓缓抬起不知何时微红的脸颊,薄而颜淡的唇中想要讲话,却先发出了霪荡地轻喘。
这是她这段时日唯一一次主动碰上他?,不是用剑,用斧头?,而是用手?亲密地触碰着他?的肌肤。
手?腕的肌肤仿佛烧起了,连着他?的人身一起。
明月夷听见少年的喘息眉头?一蹙,却没放开他?的手?,而是凝目审视他?。
她的打量露骨,从他?根根分明的墨黑睫羽开始,视线如一双无?形的手?在抚摸。
像打量可有可无?的物品,丈量是否能为她所用。
而在这种目光下,少年迷离的眼眸渐变得湿润,眼尾的薄粉似氤氲着灯烛的昏黄,暗沉沉地潋滟着。
明月夷打量完后松开他?的手?,身子往前压了一寸,瞬时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她开始闻他?,闻从他?衣领中冒出的冷香。
说不出的香,闻之口生津,目生辉,她忍不住想要靠近点?,最好是两厢贴近极致厮磨,缓解从骨子里发散的酥麻难耐。
熟悉的反应需得她用力咬住舌尖,用刺痛才能压抑住渴望。
这几日她都是如此?,但她一直没有主动靠近他?,也没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实际上她每次看见他?都有身中情毒,需要男人缓解错觉。
明月夷压住干涩的喉咙,问他:“你如今是个什么东西??”
菩越悯似就等她主动询问,脸上浮起奇异微笑,“师姐只想问我是什么,不想问别的吗?”
明月夷目微凝,盯着他?不言不语。
他?仰颜,淡色唇悬与她的下方,要交吻般的亲密姿势,启唇不经意露出的舌如熟透成?暗红色的桃肉,“师姐不应问,我既然是妖,之前说的炉鼎体质是否还存在,不是问显而易见的。”
冰凉的尾尖缠上她的脚踝,在短骨上轻轻地摩擦,无?一没在昭告她,他?就是蛇妖,应该问别的。
明月夷没想到他的感知如此?灵敏,明明一次都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不想被他?拿捏把柄,她甚至还杀了他?无?数次,竟然还是看出来她想要问的是什么。
“别这样看我。”菩越悯愉悦弯着眼尾笑,无?骨般地倒在花团锦绣中,脸比最妍丽的芙蓉绣花都妩媚。
“是妖,但炉鼎体质也是真的,师姐与我双修吗?百利无一害。”
炉鼎体也分品质,次品与上品以及极品。
上次在锁妖塔中,她重新?看了一遍记忆,与菩越悯双修过几次,次次都感受灵力纯粹充沛,甚至还一度破境过。
所以与他?双修淬炼灵力,是天道也检测不到的异常。
她不想与妖交合,故而一直迟疑,直到今日她遇上了鹤无?咎。
他?修为又变高了。
高得她好像再?如何追赶,都还是落后一大截,仿佛她最后还是只能悲惨地沦落成?他?成?神道路上的炮灰、绊脚石。
再?不提升实力,她将永远无?法?跳出结局,永远在死亡与重生的边沿反复横跳。
现在的菩越悯对她来说无?疑是被煮熟,放在碗中盛好的肉,冒出来的每一缕香气?都无?声息地引诱着她,告诉她,只要咬上一口,她就能突破如今的窘境,还能顺着原本的剧情往下继续。
所以她才将他?囚困进暗室,接下来便是双修,这一切本来也就她要经历的。
况且她杀不死菩越悯,他?会?一直出现,日复一日,甚至是年复一年。
他?身上的气?息能催情,近日她深有体会?,每次杀他?,她都有身如在被大火灼烧的难受,好几次险些要烧干她的身体。
不如……不如答应他?,不仅能摆脱他?的纠缠,也能提高修为杀了鹤无?咎。
酒在脑中发酵,她仿佛闻见了鹤无?咎身上的降真香,酿的酒也有那股香味。
明月夷无?力地靠在床架上,刻着缠枝藤蔓的浮雕压在颊边,檀木上的暗红似渗入了雪白的肌肤,氤氲出浅薄的桃粉,红唇微动。
“好。”
犹如人间极乐传来的仙乐,榻上的少年唇角上扬,早就知她一定会?答应。
毕竟世上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师姐。
他?终于心满意足地用蛇尾卷起她的腿,拖曳至面?前,伏下身,黏腻地吻上骨肉匀称的清瘦脚踝,声线难掩病态的亢奋,颤栗着喟叹。
“师姐,我等你很久了。”
从她离开这间昏暗得只见昏黄长明灯的暗室中,他?等了一年、两年、十年,甚至是更久,久得他?记不清何年何月,直到某一日,他?从里面?出来,再?次找到她。
这次他?不会?放过师姐,会?永远用蛇尾缠着她。
湿黏感顺着脚踝往上,明月夷被舔得小腿痉挛,忍不住伸手?压住缠上腰间的蛇尾:“不需要舔,直接脱了。”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冰凉得犹如某种爬行?动物在游走。
好在少年听话,只敛目看着她搭在雪白尾巴上的手?,随后下跪坐起身,听话的将上身衣物褪去。
明月夷就这样眺着汪着春水的眸子凝着他?。
菩越悯一贯爱穿长得曳地的白衬红袍,宽松地罩住身躯,给人一种高而纤弱的错觉,只有脱去蔽体之物,才能看见他?身上的薄肌纹理健美得恰好到处,甚至连红晕都翘得漂亮。
自然更吸睛的是另外的。
因为他?长袍下不是一双腿,而是雪白的粗壮蛇尾,不知是什么蛇,上覆着看似柔软却极为锋利的鳞片,鳞片下被颤巍巍地支着粉首。
它?好似很兴奋能与她见面?,也渴望她,所以傲立地向她展示自己的漂亮以及壮硕。
好像第一世,菩越悯也是这样的。
妖的也和?人一样的吗?
明月夷蹙眉打量着,心中划过一丝疑惑,好奇驱使下抬手?碰了碰。
刚一碰,蛇尾蓦然一颤,卷起她的手?腕往前用力一带。
明月夷毫无?防备地往前扑倒,下巴恰好磕上他?的胸膛险将舌尖咬到。
她颇为恼怒地伸手?握住他?的失控。
“师…哈…师姐。”他?倒在芙蓉蜀绣被褥间,乌长的发在身下铺成?缎,白得苍白的肌肤肉眼可窥地浮起赤绯。
明月夷听见他?的霪叫,不豫抬起眼冷斥道:“别乱动。”
他?听话的不再?动,玉竹节似的长指紧攥着褥子,神情状似痛苦,连接尾巴的髋骨却往上挺着。
再?是人身蛇尾也掩盖不了过于霪靡的姿态。
明月夷以为若是两条腿或许会?好些,便让他?将尾巴隐去。
他?照做。
长长的蛇尾在她的眼前渐缓地化作了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宽肩窄腰翘臀,好似比蛇尾形下更色了。
挂着大东西?。
还支着腿弯敞开着。
明月夷瞬间眼眶一热,狼狈地别过眼,顺手?还扇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