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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男主成了我寡嫂by姜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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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联合五城兵马指挥使查了月余,最后查出确实是太子联合燕黎谋害皇后和皇子,事情败露后又想杀人灭口。朝堂上文官口诛笔伐,武官义愤填膺,一时间仁德宽厚的太子名声尽毁。
不知是谁翻出陈年旧事,说太子母妃秦美人本是舞姬出身,入宫前曾被地方官员强抢了去,说不定已不是清白之身,太子是谁的骨血还不确定呢。
墙倒众人推,太子眉眼间与临安帝四五分相,再这么也不至于扯到这上面。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太子非正统的传言像是插了翅膀在大楚流传。
祈湛乐见其成,甚至还添了一把火。
临安十二年夏,太子被废,遣出东宫,圈禁在东城郊外一座院子里思过,太子妃薛彩月不顾薛家人的反对随同前往。
此战皇后大胜,三皇子过继到皇后名下,封为太子。
上京城众人唏嘘不已。
又一个月后,已没人再记得此事,朝堂内外都在准备新太子的授封仪式,新太子入住东宫当晚,薛皇后一袭便衣出现在东城外废太子住所。
废太子祈修彦依旧一副温润的模样,坐在院子的凉亭里绘画。再简单的衣着也丝毫不影响他通身的贵气。
薛皇后拉下兜帽,立在凉亭里,祈修彦抬头浅笑,一点不惊讶。
“彩月呢?”
笔下犹如龙蛇游走,祈修彦道:“知道皇后要来,让她睡下了。”
皇后最看不惯他表里不一,当即冷笑道:“也好,这样她不至于看到你七窍流血的模样。”
祈修彦搁笔,一副生动的美人图出现在她眼前,薛皇后一惊,那画里的女子分明就是她当年摁在泔水桶里淹死的女子。画中人言笑晏晏,转而又似当年挣扎恐怖的模样。
薛皇后退后两步,怒道:“别想吓唬本宫。”
祈修彦突然道:“死之前,皇后能回答孤一个问题吗?”
“当年你为什么要杀我母妃?”
对于他的自称,薛皇后也不甚在意,反正都是要死的人。
亭外月华清浅,花影扶疏。
薛皇后冷笑:“你若因为这个找本宫报仇那你找错人了,要杀你母妃的人是陛下,本宫只不过顺手而为。”
祈修彦眼睛微眯:“父皇?”
薛皇后肯定道:“是,当年你母妃撞见陛下欺侮萧北王妃,坏了陛下好事,陛下想封她的口,她自然不能活。而你母妃之所有得宠,不过是仗着与萧北王妃有五分相似的脸。”
原以为他会气得口不择言,大骂自己胡说,她再顺势践踏一番。哪想祈修彦只是淡淡勾唇,轻声道:“原来竟是这样?”
“所以父皇也该死。”
他是失心疯吧,这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薛皇后冷笑,挥手让人擒住祈修彦。只是还没碰到人,数十道利箭急射而出,薛皇后面前的人一齐倒下。
她大骇,惊惧的看向镇定的祈修彦,他唇角留着残忍嘲讽的笑,那一刻她才明白,他说的‘死之前’是指——她死之前!
院子里突然出现一大批身穿铠甲的侍卫,长矛泛着冷光。
“护驾,护驾!”
皇后惊叫,身边的护卫迅速护在她身前。祈修彦坐壁上观,城郊外的院子荒凉又偏僻,院子里打斗声持续许久,半刻钟后雍容华贵的薛皇后被人摁在泔水桶里活活溺死。
天道好轮回,她的死与当年的秦美人一模一样!
当夜,废太子带着羽林卫和禁卫军潜进宫发动政变,临安帝被阉割后关进冷宫,新太子在东宫还没睡稳就被砍了头颅,皇宫中的皇子被屠杀殆尽,宫中血流成河。
中枢六部已经在祈修彦掌握之中,大楚一夜变天。
祈湛的人得到消息时,天光大亮,他迅速命人将李府的人送走,白婵暗叹,太子动作太快了,地道都没挖通,他就反了。
她莫不是穿错书!
不应该是祈湛造反,把皇家的人全杀了?
现如今好像更疯逼的人是太子祈修彦。
李府的人才跑出东城五十里,后头就有追兵。情况危机,白婵让茯苓带着其余人往另一条岔道跑,她带着灯草驾着马车往祈湛安排的路继续跑。
又跑了不到五里,马车被人团团围住。
“白二姑娘,请下马,我们只是奉命带您去见陛下,并无意伤你。”
他们说的陛下自然是废太子祈修彦。
白婵掀开车帘子,哂笑道:“不下马就这样拉着走不行吗?”
禁卫军统领被她问愣了一瞬,随即点头。
“你们,继续去追李府的人。”禁卫军统领挥手分出一些人继续在官道上追,白婵默不作声的看着。
一行人押解着她重新回到城内时,白婵掀开车帘子问:“我能先去一趟安宁王府吗?”
禁卫军统领看了她一眼,板着脸道:“不必了,你们出城前,安宁王府就被围了起来,萧北王通敌叛国,安宁王被压往天牢受审。
白婵大惊:祈湛是男主,怎么这么容易被抓!
到底哪出了问题!
她忧心忡忡,马车一路往宫门驶去,宫门处的侍卫撩开帘子看了看,居然没让她下马车,马车安全的驶入皇宫,驶过冗长的宫道,一路驶进了大楚的金銮殿。
马车停下来,四周没有人声,只有刷子摩擦石阶发出的莎莎声。白婵与灯草相对而坐,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
马车外一道温雅带着凉气的声音响起:“阿婵表妹,怎么不下马?”那语调寻常中带着点笑意,笑得白婵毛骨悚然。
她掀开车帘子就见祈修彦身着五爪金龙袍,头戴龙纹冠,踩在石阶上笑吟吟的朝她伸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
白婵搭上他的手,他指尖温暖干燥,如同他这个人的表象。
“走,朕带你去金銮殿看看。”
大楚的皇宫威严大气,金銮殿前八十一道台阶,祈修彦拉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雄浑巍峨的金銮殿近在眼前,四角飞檐雕龙画凤,展翅欲飞。
他眉目透出不可睥睨的天子气,声音里隐隐透着妗娇不可一世:“你看,这个江山是朕的了,朕想要任何东西再也不用向父皇伸手,朕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他声音不大,每一句都透着血腥气。
宫婢太监跪地努力擦洗着,大片的水冲刷着台阶上还有没干透的暗红色血污,血水顺阶而下,汇聚到最下端,灯草站在马车旁几欲作呕。
白婵一直觉得祈修彦骨子里有股疯狂,只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疯,他拉着她走进空旷的金銮殿,正前方两根石柱盘着张牙舞爪的金龙,龙椅上同样雕着横卧的龙。
他拉着她坐到龙椅上,从上俯橄整个大殿,金色的光从大殿外透进来,他笑道:“这里风景是不是很好?”
白婵干笑两声,屁股底下隔着慌。
“你让我就是看这个?看完了可以走了吗?”
祈修彦摇头:“不可以,你是朕的良娣,现在是朕的贵妃。”
哈?什么鬼,贵妃!
白婵也不想演了,蹭得一下站起来,骂道:“你神经病吧,不是解除婚约了吗?什么时候又成你贵妃了?彩月姐姐呢,我要见她!”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祈修彦不理会她,继续道:“在水井下,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是一滩水,有什么好怕的。怕就努力爬出去,想要什么什么就自己去拿,既然温柔的太子没人会喜欢,那朕就做铁血的君王。谁不想活了,朕就成全他,谁让朕不高兴,朕就将他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
白婵猛然一抖,不可置信的看向依旧坐在龙坐上的祈修彦。她努力回想自己之前看过的书,做过梦,难道她记忆有损,男主不是祈湛,而是面前的祈修彦?
不然为什么是他造反,为什么是他嗜血疯逼?
为什么是他要将人千刀万剐!
她有些混乱,头疼欲裂!
正在这时,金銮殿外传来薛彩月的吼叫声:“狗奴才让开,我要见祈修彦!”
“祈修彦,我薛家有什么错,你要将我满门千刀万剐!你出来!你.....出来!”她声嘶力竭,痛苦嚎叫。
将薛家满门千刀万剐?
一根弦在脑袋里炸开,恍惚记起她看过那本书的封面,右下角两个极小的字——《皇权》同人。

怎么会这样?她看的和穿的根本不是同一本书, 那原本的书该是什么样子。
是弱小可怜的皇子在宫斗中杀出一条血路,最终黑化谋取皇位,与敌人之女相爱相杀的故事?
那结局到底是HE还是BE!
白婵不敢深想, 若是没穿错书,初来时她或许会义无反顾的抱太子大腿,但经历了这么多, 她是人, 就必定有感情偏向。
若是祈修彦要杀她在意的人......
殿外又传来薛彩月愤怒的声音,她依旧一身红衣, 往日这衣裳衬得她艳色无双, 但今日反而衬得她脸越发憔悴。她髻发未挽,眼眶通红,朝着祈修彦大喊:“我们薛家做错了什么,你要将他们千刀万剐?那是我娘家也是你的岳丈家。”
殿外的禁卫军奋力拦着她,白婵看不过眼,要冲下去帮忙,手却被祈修彦一把拉住。
“你放手,彩月姐姐是你妻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薛彩月最终冲了进来,目光略过白婵看向温润的祈修彦,眼睛里没有了方才的凶悍, 冲到龙坐去拉他的手,祈求道:“表哥, 求求你,你放过薛家的人, 他们什么都没做,他们是我娘家, 求求你放过他们.....”她的泪啪嗒啪嗒掉下。
祈修彦任由着她揪着自己的衣袖,神情没有半分松动,嗤笑道:“他们什么都没做?他们姓薛就是最大的错,朕发过誓,一定会将信薛的千刀万剐。”
薛彩月见他铁石心肠,掐着他手臂质问:“姓薛的哪里对不起你,我自小就护着你,皇后姑姑又将你记到她名下,把你捧上太子之位,我父母将我嫁给你,他们哪点对不起你了,只有你和皇后姑姑对上的时候没站在你这边,你说啊,你说啊,哪点对不起了...祈修彦,你忘恩负义...你王八蛋....”
她哭得眼泪横流,泼妇般的去抓祈修彦。
纵使衣袖被撕破,也丝毫不影响他温和的气质,他抬眸看向她,里头是无尽的黑暗,唇角勾起,吐出最残忍的话:“薛家哪里对不起朕?呵...秦美人是皇后杀的,朕这么多年的苦难也是皇后给的,她认朕为子,不过是自己的私心,从秦美人死的那刻朕就发誓薛家人一个也逃不了。”
“你的好姑姑,皇后娘娘最后被朕摁在泔水桶里活活溺死的,和秦美人一个死法。朕娶你,也没指望薛家帮朕,他们只要按兵不动就行了。哦,对了,你知道皇后的孩子怎么掉的吗?”
他语气轻慢佻达,含着十足的讥讽。
白婵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扯着他的手喝道:“祈修彦,够了!”
凡事能往别人身上扎刀,他哪会放过,接着笑道:“朕给你的血玉镯,里面有麝香和夹竹桃花汁。那镯子不是掉了,是皇后拿去了,她日也看夜也看,孩子就腹死胎中,你说这计划妙不妙?”
薛彩月瞳孔放大,不可置信:他借她的手害了疼爱自己的皇后姑姑?
“所以呀,你是帮凶!”
薛采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捂着耳朵尖叫。
白婵用力推开祁修彦,伸手揽住颤抖的薛彩月。
“够了!”
祁修彦挑眉,似乎很享受薛彩月恐惧的模样,“不够,朕要让薛家最受宠的女儿,看看薛家人都是怎么死的,明日宣武们行刑,你们和朕一起去。”
原本颤抖的薛彩月,突然拔下头上的簪子,朝祁修彦冲了过去:“那我们两个一起死好了!对,一起死,黄泉路我们一起下!”
祁修彦挥手将她掀翻在地,金簪子滚得老远,大殿外的禁卫军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陛下!”
祁修彦语气依旧温和:“将皇后与白二姑娘带回栖凤宫。”
禁卫军上前时,他又对着白婵轻声道:“可别让她死了,不然明日就你一个人观看行刑多无趣。”
禁卫军上前拉人,白蝉急问:“安宁王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朕能把他怎么样?他不是喜欢男扮女装,可学的不像,朕让一群妓子去天牢好好教教他,什么才是女人,让他涨涨见识!”
这下轮到白婵急了,破口大骂道:“死变态,谁让你动我的人的!我诅咒你永远不举……”
禁卫军拖着两人往外走,直到拖出金銮殿,白婵还在骂骂咧咧,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二人被带到栖凤宫,白婵没了发泄对象,干脆对着禁卫军统领一脚踢过去。禁卫军周晓闪身躲避,白婵又一拳过去,拳头被接了个正着。
周晓正色道:“姑娘还是安分些,免得受伤!”
白长一脸气愤,手虽然收回,但还是捏的死紧。
“娘娘属下告退!”
禁卫军退下后,白蝉把所有伺候的人全赶出寝殿,独留灯草和眼眶通红的薛采月。
寝殿内静悄悄地,只闻薛彩月的抽泣声。白婵这会儿也没空理会她,吩咐灯草查看寝殿外有没有人偷窥?
昀安应该没事的吧,他那么厉害,功夫高强有又黑骑军,白婵来回的踱步。
她虽然焦虑,但明白这样也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出宫才行。
薛采月还在哭,吵着要出宫,然而没人搭理她,宫人送来饭食,她看也不看一眼。以前只要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事。
但现在没人心疼她!
白婵端了饭亲自喂她,劝道:“你若是病倒了,谁去救你父母?”
两人相对而坐,薛彩月看着她,眼睛红肿不堪,眼眶里又有泪水蓄集:“阿婵,你说的对,我为什么非得喜欢他呀?都是因为我,不是我他早死了,不是我姑姑也不会死,薛家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
薛皇后当年就想斩草除根,奈何薛采月时常缠着祁修彦,她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也是因为薛彩月皇后才开始扶持祁修彦。
“可恨我方才还害怕真的刺中他,薛家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女儿。阿婵,我好痛苦,我好痛,我恨他!”
“我吃饭,我吃,吃了才有力气骂他,才能想办法救爹娘和大哥们。”
薛彩月边哭边吃,白婵也勉强吃了一碗,但味同嚼蜡。
夜里俩人睡得都不安稳,寝殿外隐隐传来宫人的惨叫声。半夜白婵被渴醒,拉开薛彩月的腿起身倒水,屋里有些黑,她摸索着,一不小心将桌上的茶壶打翻。
刚发出点动静,寝殿的窗口就站在个人,肃声问:“何事?”
白婵抬头,就见白日的禁卫军统领出现在窗口。她气得提起茶壶就砸,那人身手奇好,茶壶转了个圈,稳稳停在他手心。
“滚!”她压低声音吼了句。
走狗,怎么哪都有他!
那人果真提着茶壶就走,动作干脆的白婵有些不可置信。她在桌子前站了会儿,嘴巴还是有些干,算了,睡着就不想喝水了。
刚转身,就有宫婢轻手轻脚开门进来,手里还提着方才她砸出去的水壶。走到她身边躬身行礼,轻声道:“姑娘渴了吧,这是温水,无毒,姑娘可以喝!”
白婵惊讶,他们居然知道自己渴了,还贴心的说一句“没毒”。祈修彦特意抓她来确实不太可能半夜毒死她,当即喝水上床睡觉。
天蒙蒙亮,床头坐了个人,白衣黑发,长发及腰。白婵被吓醒,就见薛彩月肿着眼睛苍白着脸盯着她看。
还来不及说话,寝殿外就有宫人鱼贯而入,众人皆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给俩人穿戴。薛彩月不配合,闹了许久连祈修彦都惊动了。
大太监传话道:“陛下说,娘娘若是不配合,就把屋里伺候的宫人全杀了,包括您身边的翠竹,二姑娘的灯草和皇后身边原本的宫人。”
一众宫人吓得瑟瑟发抖,灯草都险些哭出声。薛彩月跳着脚将祈修彦咒骂了个遍,最后还是乖乖的将衣服穿上。
车驾直接停在栖凤宫外,俩人被强制拉着马车,马车朝着宫门外驶去。宫门外禁军和羽林卫开道,祈修彦的龙撵早已等候在外。
今日是薛家人行邢的日子,祈修彦让她们干嘛毋庸置疑!
薛彩月起初还安安静静,一见到祈修彦就开始咒骂,恨不得跳下去吃他的肉。祈修彦也不恼,任由她骂骂喋喋,权当配乐在听。
上京城气氛紧张,百姓人人自危。车驾朝着宣武门出发,行了不久,天光大亮。
宣武门近在眼前,祈修彦扯薛彩月下车,沿着高高的石阶一路拉到高台之上。石阶又陡又高,白婵险些踩空,身后有人扶了一把,她侧头就见禁卫军首领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高台上插着龙旗,从高台上往下眺望,宣武门正中是个人高的水泥台,台子上竖着十几根柱子,薛家的男丁被绑在柱子上,女人全捆压在石台下面。
石台周围是被强迫前来观看的文武百官,文武百官之后是维持秩序的官兵,官兵外围全是百姓。
白婵在人堆里看见林昭被利润和林糖扯着,看见苏梅雪一身戎装沉默的站着。
薛彩月趴在高台上惊声尖叫,哭喊着要往下跳,祈修彦死死的拉着她的胳膊。
朝霞散尽,太阳初升,第一缕光打照在日晷上投下暗影,刑部尚书手上的令牌丢出,声音响彻宣武门:“行刑!”
一刀刀割肉剔骨的声音响起,石台上的人惨叫连连,鲜血染红囚服。文武百官被震慑,围观的百姓浑身发冷,跟着那惨叫声吸气。
“爹,大哥,二哥.....”薛彩月痛哭流涕,尖叫着嘶喊。
“太子表哥....表哥,快停下,快让人.....祈修彦!!”
“快让人停下!”
她已经喊不出声音,哭着别开脸,伸手去抓祈修彦。祈修彦面上笑意盈盈,强迫扭着她脸朝下看。白婵去掰他的手,却被他一掌掀开,她倒退几步,后背狠狠撞上青石墙。
白婵龇牙,还要去扯祈修彦,却被一旁的禁卫军首领死死的拉住。她挣扎踢打,那人纹丝不动,她尖叫着咒骂:“祈修彦,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折磨她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薛彩月脸颊被掐得淤青,她发狠一口咬在祈修彦虎口。牙齿镶进肉里,顿时鲜血横流。祈修彦却好像不知道疼,依旧掐着她的脸强迫她看向石台惨叫连连的薛家人。
“后悔?哈哈.....”他大笑,“朕后悔没早这样做,隐忍什么都是狗屁!”
他的笑声夹杂在惨叫声中格外的渗人,文武百官都忍不住往高台上看。
昔日温和宽厚的太子早已疯魔,现在在天下人面前的是个帝王,是个残忍弑杀的暴君,杀父杀兄,杀一切不听话之人。
朝中的官员都被迫站队,一时间人人自危。
这场行刑漫长又残酷,薛彩月中途承受不住晕了过去,白婵和文武百官被迫看了全程。
天渐渐黑了,宣武门前静悄悄地,尸体已经被拉走,石台上只剩下沾满血的石柱和满台子的鲜血。官兵打来水,一遍遍的冲洗,却怎么也洗不干净。
明明是夜里,栖凤宫却亮如白昼。薛彩月高烧昏迷,迷迷糊糊说着胡话,闭着眼不停的流泪,太医院的人来了一扎又一扎,最后跪了一地。
翠竹端着药喂她,她怎么都不肯张嘴。
太医院院判壮着胆子道:“陛下,皇后若是不肯喝药,就是大罗神仙也无用。”
祈修彦一把拉开翠竹亲自喂药,然而不管他怎么喂,浓黑的药汁都会顺着她唇角流出,往日光艳的脸憔悴不堪。祈修彦一狠心直接对着嘴喂,还是没用。
他面上的笑头一次消失,将药碗直接摔在地下,拉起薛彩月用力摇晃,吼道:“薛彩月,你想死是吧,朕偏让你如意,你要给朕活着,活着才能有人记住薛家人死前的痛苦。”
不管他如何摇晃,如何吼,薛彩月依旧紧闭双眼。白婵看不过去,一把推开他,将薛彩月重新放好,骂道:“她是不想看见你,你滚啊!”
什么人,杀了人全家,还要人天天面对他活着!
祈修彦踉跄两步,脸色很难看,寝殿里跪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声。他整理衣摆,将头转向跪着的太医:“治不好皇后,你们都陪葬,不管用什么办法,让她喝药。”
说完拂袖而去!
一大群人守在栖凤宫,愣是没办法让薛彩月喝药,最后想办法灌了下去。
到了下半夜,薛彩月的烧总算退了下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太医院留了两个太医在偏殿值守,其余人全部撤了下去,白婵依旧和她躺在一起。
她习惯性每隔一会儿就摸摸身边的人有没有继续发烧,迷迷糊糊睡着后,等再摸过去,身边空空如也。白婵立马吓醒,接着昏黄的灯光在寝殿里转了一圈,依旧没看到人。
寝殿外的宫人被她惊醒,慌慌张张跑来。白婵急道:“快去找皇后娘娘,她不见了。”
外头天已经亮了,下着浓重的雾。白婵第一反应就是薛彩月肯定去找祈修彦了。
她随意穿了件衣裳,踩着鞋子出门,跟翠竹和灯草还有大批的宫人分开找。
祈修彦被惊醒,面上居然也露出焦急之色。
一声声急切的呼喊透过浓雾在皇宫中回响,大批的人最后在昔日的东宫找到爬上屋顶的皇后娘娘。
此时浓雾散尽,霞光初绽,薛彩月衣着艳红色衣裳,站在高高的碧瓦之上,仿佛又是从前那个嚣张跋扈,光彩照人的薛家嫡女。她走动两步,衣袂飘飘,踩碎的瓦片滚落砸在地上,底下的一众人心惊胆战。
白婵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她一个不注意摔下来,东宫最高的屋顶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前面全是青石地,摔下来必死无疑。
她紧张喊道:“彩月姐姐,你别动,我上去接你。”
薛彩月又往前走了一步,抬头就见祈修彦衣衫不整的跑来,他身后还有大批的禁卫军。
她呵呵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偏偏双眼含泪,朝着紧张的白婵道:“阿婵,我薛彩月这辈子瞎了眼,既然没办法杀了他,我就死给他看!”
红日自她身后升起,将她整个人都笼在霞光中。
她笑得悲凉又决绝。
祈修彦边走边朝着她怒吼:“你敢!要是你敢跳下来,朕就将薛家人鞭尸再挫骨扬灰!”
“闭嘴!”白婵朝着祈修彦吼道。
祈修彦憋着一股气果然不说话了,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高瓦上那红衣烈焰的女子。他手往后摆动,禁卫军得令,悄悄接近高楼。
白婵配合的稳住她,“怎么没办法杀了他,只要你活着就能杀了他,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只要活得比他长熬也要熬死他。”
薛彩月一笑,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她哽咽道:“阿婵,你帮我熬吧,我要下去陪爹和娘。”她又看向祈修彦,仿佛要将年少的爱恋从眼眶里挖出来,咬着牙道:“祈修彦,你没有心,我诅咒你今后都活在噩梦中,生生世世都得不到任何人的爱。”
祈修彦捏着龙袍的一角,手指骨发白,一言不发!
禁卫军已经攀上一楼屋顶,缓步接近薛彩月,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然而就在禁卫军伸手抓住她衣摆时,她往前一跨,红衣飘飞,整个人从高楼坠下。
禁卫军紧随着她跳下。
白婵吓得尖叫,朝着急速下坠的人冲过去,企图用手接住她。
周围惊叫连连。
薛彩月重重的摔在青石地板上,鲜血从她墨发下流出,将红衣染得更红,她绽开的裙摆好像她最灿烂的一生。随同跳下的禁卫军落在她身边,伸手往她头顶探去。白婵疯了一般,眼泪汹涌而出,一把将那禁卫军推到在地。
“滚开,别动她!”
血越流越多,薛彩月躺在地下一动不动,曾经鲜活的脸还带着泪痕。
这是白婵见过最明艳鲜活的人,就这么死了,她抱着薛彩月哭得泣不成声,胸口被她的血染红。
日头升上天空,整个皇宫金光万丈,祈修彦站在五步开外愣愣的看着毫无生气的薛彩月,眸光一点一点变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生生挖去一块。
“这糖是给我的吗?”
“不许欺负他!”
“太子表哥你真好看。”
“太子表哥,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太子表哥,我很快就要嫁给你的,你开不开心?”
“太子表哥.........”

他朝着薛彩月走去, 蹲下身强行将她从白婵怀里拽出来。白婵厌恶的看他,死不肯松手,尖叫道:“她死了, 她都死了,你还不放过她,祈修彦你不是人, 你没有心。你知不知道, 她因为你的一颗糖就一直喜欢你,她一直在追着你....祈修彦, 你怎么不去死!”
跪着的宫人传出呜呜哭声, 先前被推开的禁卫军死死的拉住她,她挣扎不休,那人只能从背后抱住她,将她往后拖,挣扎间,他手心的疤痕袒露出来,白婵一愣,整个人颓然的坐在殷红的血迹旁。
祈修彦抱着红衣薛彩月一步步的走远,宫人呜咽一片。
灯草从宫人中冲出来,要扶白婵,白婵只是呜呜的哭, 根本不肯起来,最后还是禁卫军统领一把将人抱起, 送回栖凤宫。
等所有人都走后,白婵才打开手心, 手心里躺着一方锦帕,帕子的边角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蝉。这帕子是方才锦衣卫首领顺手塞给她的, 她打开帕子,帕子中央写着三个字“别怕,等。”
那字她再熟悉不过,她还曾夸过。
“嫂嫂的字比薛彩月的还大气!”
这是嫂嫂的字,她仔细回想那禁卫军首领,又想起他手心的疤痕,突然激动起来。
他没事!
禁卫军已经被他掌握了吗?那让她等是什么意思?
一想到薛彩月,白婵又开始掉眼泪,哭了片刻她擦干眼泪,跑去寻祈修彦,才走出寝殿就被人拦了回来。
陛下寝殿的门紧闭,祈修彦抱着薛彩月一直待在里头,早朝也不上了,原本就压抑的宫中更是愁云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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