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男主成了我寡嫂by姜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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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从林府出来,也没乘马车,祈湛撑着伞带着她在街头慢慢走,上京城的街道又恢复以往的热闹。路过街口时,瞧见有卖冰糖葫芦的,祈湛买了一串递给她,白婵盯着那鲜艳欲滴的糖葫芦,狐疑的问道:“不是以前那个小贩吧,他的糖葫芦是酸的。”
 祈湛牵着她的手晃悠,很肯定的道:“不是,这个小贩年纪大些,一看就老实。”
 白婵将糖葫芦递到他嘴边,不放心道:“你先尝一口。”
 他果真咬了一口,腮帮子鼓了两下,“不酸,你吃吧。”
 白婵这才高兴的咬了一口,起初是甜,但里头酸得恐怖,她五官皱在一起,气得要打他。
 “那小贩肯定是之前小贩的亲戚,是酸的!”
 她用力捶他,祈湛侧身,将人拢进怀里。阳光正好,日头均匀的扑洒在描梅映雪的油纸伞下,俩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那一串冰糖葫芦被晒得有些化了,鲜红的糖丝挂在山楂果上要落不落,晃晃悠悠的。
 路过的小孩低头往伞下瞄了一眼,呀的惊叫出声,跑到她娘那告状:“娘,羞羞,有人在亲亲。”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少人朝着油纸伞看去,偏生那伞垂得极低,瞧不见里头的风景。
 伞面再次举高时,那颗山楂已经到了祈湛嘴里,白婵脸犹如红透的朝霞,抿着唇瞪他一眼。
 祈湛伸手勾住她的手,白袖子将俩人手掩住。白婵拿着冰糖葫芦也不吃,走两步就喂他一颗,等他嚼完了又送到他唇边,他来者不拒,浅色眼眸里带了笑,丝毫不见有任何的酸意。
 白婵龇着牙,腮帮子都开始发酸,狐疑的问:“不酸吗?”
 “甜!”祈湛眉眼含笑,勾着她的手又握紧几分,直至十指相扣。
 俩人从街头逛到街尾,灯草和几个护卫远远的跟着。
 行到街尾时,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乞丐模样的女人,祈湛本能将白婵挡在身后,伸脚就踹。那乞丐径自朝着白婵而来,被踢倒后,依旧哭喊着往前爬。
 “阿婵,阿婵....”
 她侧脸暴露在阳光下,白婵认出她是谁,拦着祈湛,祈湛显然也认出来了。
 那乞丐模样的女人居然是白向晚,白婵警告道:“就在原地说,不要靠近我。”
 白向晚不敢上前,仰起头瞧向白婵,求道:“阿婵,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燕夫人把无懈带走,举家迁出上京城,求你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我要去找无懈。”她实在没办法了,当初燕家遭了大难,男丁全部死了,剩下些女眷。
 燕无懈用身体护住了她,燕夫人恨她入骨,将她赶走,带着燕无懈的尸骨连夜出了上京城,她一个人四处打听许久都打听不到。
 许久没等到白婵说话,她以为白婵不愿意,跪在地下啪啪啪就是三个响头,哭着继续求:“阿婵,求求你,帮帮我,你一定可以查到,我只想知道无懈葬在哪,想去看看他。”
 以前她巴不得燕无懈死,觉得燕无懈强迫了她,燕无懈真的死了,她却总记起他的好,以及那夜他将她护在身下,用带血的手摸着她的脸,呢喃道:“别怕,我说过会护着你的,一辈子护着你....”
 她跪在地下,顾不得身上的狼狈哭得泣不成声。
 “起来吧。”白婵指着街尾的一家胭脂铺道:“明日这个时辰,在这家店铺的门口,我让人带消息给你。”
 白向晚微愣,“你,你真的肯帮我?”
 白婵轻笑,“怎么,不信?”
 “没!”白向晚确实有些不相信,她来求的时候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她曾经想要白婵的命。
 白婵看向祈湛,笑眯眯道:“为我夫君积福。”
 保佑他长命百岁!
 白向晚看向白婵,她眉眼都是幸福的笑,又看看俩人交握的手,不知怎得,她心中突然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等俩人走远她才回过神,看向俩人重叠的身影!
 “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她以前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
 次日白婵果真守诺言,将燕夫人的去向告诉了她,还命人带了些碎银子、路引、户籍,两套干净的衣裳。
 白向晚捧着衣裳愣了半晌,突然朝着皇宫的方向又磕了三个响头,才拄着拐一步一步往南城门去。
 朝中后宫愈渐稳定,百官养伤后慢慢开始各司其职。接近年底祈湛终于有了空闲,带着白婵搬进建好的金蝉宫。
 俩人住一处,白婵却在寝殿置了两张榻。祈湛很郁闷,让人将窗子下的小榻悄悄搬走,没想到白婵又在床榻上弄了两床被子,中间还拉了一层帘子。
 她睡里头,祈湛睡外头。
 宫婢全退了下去,只余一盏小灯,寝殿里静悄悄地,祈湛翻来覆去睡不着,伸手去撩中间的帘子。
 手背挨了一下,他有些委屈的凑近些,隔着帘子道:“阿婵,非要这样吗?之前我们....”
 白婵将他头往后推,态度坚决:“你还好意思说之前,要不要我去百官面前说说,陛下欺负无知少女的浪荡行为?”
 祈湛讪讪,微弱的烛火下,浅淡的眸子含着无奈。
 白婵揪着被子也很无奈,谁让她男人长得这样好看,透过帘子瞧见他清艳难描的脸,她心口都能狂跳不止,若是掀开帘子,只怕她会饿狼扑食。
 男色误人!
 “那这帘子什么时候可以撤?”
 白婵道:“大婚以后。”
 那就是还有两个月!祈湛有些不能忍,“要不年后吧。”还有五天就过年了。
 “想的美,要是干娘他们还在,我应当住进李府的,大婚前都不能见面。”这儿的规矩不都这样。
 祈湛暗叹:那幸好将二老送走了!
 “他们得明年和阿妩一起回来。”
 白婵眼眸亮了亮,侧头看他:“嫂嫂要回来了?”
 听见她喊阿妩嫂嫂,祈湛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别扭,酸涩中带着些微的抵触,这种情绪来得莫名,他嗤笑一声,手越过帘子去拉白婵的手。
 又是一下。
 “规矩些,说了大婚就大婚。”
 祈湛讪讪,算了,反正她睡相那么差,不急于一时。
 寝殿里的烛火摇摇晃晃的,茶花香气幽幽传来,白婵打着哈切,眼角沁出点泪花,迷糊的问道:“大冬天的,你从哪弄来那么多茶花?”
 金蝉宫院子里头俨然成了茶花花海。
 这天这么冷还能有茶花?
 “江南一带有一花农,擅长以大棚培育花卉,这些茶花是年初就定好的,金蝉宫建成前两日加急送来的。”
 白婵哦了一声,随即又道:“那岂不是也开不了两日?”
 黑暗里,祈湛眉眼温柔,轻声轻而缓:“不怕,明年照样会开,再让人移些四季都开的品种,这样年年都能见到满宫的花。”
 说到后头,白婵呼吸趋近平稳。他轻笑,翻身面对着她,透过薄薄的纱帘描摹她柔美的下颚线。
 人和人之前真是奇妙,一年前他们初识,他还防备她猜忌她。此刻只觉得她哪都好,眼睛好看,冻红的鼻尖也好看,唇角抿出的弧度都比特别合他心意。
 他试探摸摸她额角,她没动,他又大胆的摸摸她的脸,细腻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口也跟着柔软。他干脆撩开帘子凑了过去,睡梦里的人很乖的滚进他怀里,刚想将人搂紧,怀里的人一脚踹到他重要部位。
 祈湛躬身龇牙,怀里的人转了个弯,脚已经有横着趋势。缓了缓,他也不敢动了,闭目要睡,睡得迷迷糊糊,一条腿直接蹬到他脸上,挤得他鼻子都变了型。
 他轻呼一声,抓着那只还想蹬的脚丫子,鼻腔里一股热流往外涌。被抓着的那只脚丫子还不老实,祈湛干脆将它夹进腋窝。
 一晚上下来,他全身没一块好的地方,光床下都滚了三四次。
 祈湛不禁郁闷,难道非得弄个大肚子她才老实?
 他是不可能大肚子了,那.....
 此后的几日祈湛有意无意老盯着白婵看,那眼神缱绻又露骨,白婵被他盯得发毛,疑惑的问:“你没事吧?”
 祈湛轻咳一声,“无事。”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奏折上。
 批了半晌,他拧拧眉心,神情困倦。白婵注意到他动作,直起声问道:“怎么了?”
 祈湛很自然的答道:“头有些疼,眼睛累,要不你给我读奏折?”
 白婵放下话本,接过奏折,轻声细语的给他念起来,祈湛很自然的将人抱在怀里,下颚搁在她肩窝。她围着冬衣,衣裳外围一圈细腻的绒毛,靠上去暖暖的,很舒服。
 他埋头在她脖颈用力嗅了嗅,白婵脖颈一凉,耳根红了,颇为不自在的抬手:“你起来.....”
 “头疼,你让我靠会....”祈湛像个大型犬,窝在她肩窝就不动了,时不时用唇碰碰她脖颈,明明很冷的天,白婵只觉得浑身发热,腿脚都有些发软。
 寝殿里很安静,时不时传出她的轻声细语。祈湛靠着靠着唇就往上移,凑到她唇角亲了一记。白婵愣住,红着脸动了动。
 “怎么停了?”祈湛不要脸的问。
 白婵只能接着读。
 她才刚念了一句,那人又顺着她脸颊亲到眼角,湿濡温热的触感痒得她打哆嗦。
 “正经点!”她伸手推他,祈湛突然朝着她压下来,桌案上的奏折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守在里头的茯苓脸一红,挥退宫婢和小太监,自己也退了出去。
 白婵手里还抓着奏折,被压在书案上羞恼道:“你干嘛,起来!”
 祈湛唇角勾起,又往下压了几分,二话不说直接咬上她的唇,白婵手一抖,奏折啪嗒一声也掉了。
 他急切亲吻,犹如疾风骤雨,打得白婵颤颤巍巍。抓着他的手发抖,他手从后托住她被,将人摁进自己胸膛,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趁着换气的空挡,白婵颤声道:“...大婚....”
 祈湛挑眉:大什么婚?他只听到大,后面自动忽略!
 大年前一夜下起了大雪, 一早起来整个皇宫都笼在皑皑白雪中。
 冬日少食,也不知哪来的鸟胡乱飞,一头撞在窗棂上, 积雪扑簌簌的落下。白婵掀开眼皮瞄了一眼,那鸟扑腾着翅膀一溜烟又飞走了。
 床上的帘子已经撤了,外面的被窝还热着, 人却不见了。白婵用力吸吸鼻子, 冷空气往肺里钻,她往里缩, 窝在被子里不敢起来。
 原本半开的窗户突然被打开, 她抬头就见祈湛捧着个雪人站在窗户外瞧她。
 头顶的兜帽落满雪,清冷的眉眼带着笑,“阿婵....”
 那模样让白婵想起初见他时,他也是一身白,站在漫天的大雪中,眉眼冷冽,没有人气。如今他这模样真好,白婵心里暖暖的,看着他手里的雪人轻笑:“还挺好看的。”
 祈湛弯腰又捧了个小一些的雪人放在那胖胖的雪人旁边。
 “怎么堆了两个?”
 才说完他又拿了两个更小的放上窗台,四个雪人排排坐。白婵噗嗤一声笑了:“你这是干嘛?”这人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他指指那两个大的雪人道:“你看这个像不像我,这个像不像你?”
 白婵看看那两个大的, 又看看那两个小的,脸突然红了。
 她将被子拉上, 依旧能感觉到窗外人灼热的视线。
 她猛地把被子拉开,瞪着祈湛, 红着脸斥道:“....你,无耻...”这几天干的好事, 还敢调侃她。
 窗外传来清朗的笑声,白婵爬起来,灯草立马将衣裳拿来,她穿好衣裳就往外跑。祈湛站在窗户旁,大片的雪花落下,犹如一场浪漫的花羽。她弯腰,团起雪球,突然朝着他脸砸去,雪团在兜帽上炸开,稀簌簌的落了他满脸。
 白婵哈哈大笑,泛着红光的脸笼在狐裘里,柔暖又可爱。
 祈湛被她追得满雪地跑,一大一小的脚印子踩出幸福的弧度。金蝉宫的宫婢和小太监站在廊下瞧着,都在给白婵加油。
 “皇后娘娘快上。”
 “皇后娘娘太厉害了!”
 她笑得越发欢快,祈湛也不敢跑太快,故意让她砸得狼狈不堪,最后被扑进厚实的雪里。
 白婵压着他往雪里沉,雪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他眉心,他搂着她的腰,笑得容色生光。
 白婵捧着他脸凑到他唇角亲了一记,低低道:“我喜欢你。”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祈湛笑容扩大,察觉到她手背有些冷,直接将人抱起来往寝殿里走。
 “那万不能辜负皇后的喜欢,朕必须做点什么事报答才行!”
 “以身相许可好?”
 他浅淡的眼眸含着细碎的光,里头映着她的羞恼的脸。
 白婵将脸埋进他脖颈,闷笑道:“既然你有心,那本宫就勉为其难的准奏吧!”
 寝殿里传来俩人胡闹的笑声,宫婢守在殿外头心照不宣的闷笑。
 冬日太短,夜里绵长。
 新年的第一日,金蝉宫炸开了第一束烟花,艳红的碎纸扑在满地的雪上格外喜庆。
 瑞雪兆丰年。
 二月初,皇后有孕。祈湛让人先压下来,等到大婚再宣布,大婚当日祈湛担心她累着,全程能坐着就坐着,能抱着就抱着,群臣都没眼看,但陛下乐意,他们能怎么办?
 大婚第二日,祈妩带着孩子和李老夫妇赶回来了。
 宫中空得很,几人就近安排下来。
 白婵一看到祈妩眼睛就发亮,夜里闹着要和她睡。祈妩也将睿儿给了李老夫人,顶着自己大哥幽怨的眼神和新嫂嫂睡在了一起。
 白婵睡相特别差,跟祈妩睡却特别规矩。祈湛有些无语,她其实是认称呼和长相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白婵整日缠着祈妩,整天嫂嫂长,嫂嫂短,没事就抱着六个月大的睿儿玩,完全将祈湛丢在脑后。
 白日在批奏折时,他委婉的提醒:“阿婵,睿儿还小需要阿妩带着,你夜里就别去打扰了吧?”
 白婵歪着头思索。
 祈湛又道:“再说你肚子也开始大了,在别处睡我不放心。”
 “可是干娘他们很想带睿儿啊,嫂嫂也喜欢和我一起睡,我和嫂嫂睡感觉特别安心。”
 祈湛:“.....”感觉自己坑了自己,这都是什么毛病!
 直到白婵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只能乖乖跟着祈湛回去睡。这孩子满乖的,除了肚子重一点,不方便外,她不吐也不难受,就总容易饿,不吃东西就有些犯恶心。
 御膳房只能从早到晚供应吃食。
 祈湛怕她半夜饿,来不及找吃的,干脆让人在金蝉宫建了小厨房,随时准备着。
 昀安二年十月初十,大楚皇长子降生,赐名祈苑。
 新帝龙颜大悦,大赦天下!
 白婵坐月子那会,听闻林昭要娶薛彩月,惊讶了一瞬,又可惜自己不能去参加婚礼,只能让祈湛备了一份厚礼送去。
 等出了月子,她就带着苑儿去林府贺喜。林府各个大人都给了小皇子红封,林夫人调笑道:“皇后娘娘这是赚了。”
 薛彩月凑到孩子身边眉眼都是笑意,逗了两声,孩子笑得欢乐。她转头看向林昭,直接道:“昭昭,我们也加油生个胖小子吧,还是生两个?”
 林昭面色通红,羞恼道:“月儿.....”声音里却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
 薛彩月蹦蹦跳跳的凑到他身边,抱着他腰笑。
 白婵看向祈湛,也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特意在林府用了饭,期间却独独不见林润。白婵好奇的问了一嘴巴,林夫人气道:“别提了,糖儿许了人家,阿昭也成亲了,他这个做大哥的,往日自许风流,如今还没个眉目,我让他别回来了。”
 这也太惨了吧!
 林润二十有四,放在现代还很小!
 席间其乐融融,出林府时,祈湛亲自抱着孩子,白婵趴在马车边往外看,却意外看见林润同苏梅雪坐在如意楼二楼把酒言欢。向来洒脱不羁的苏梅雪眼角都含了春情,望向林润的眸光都亮了几分。
 马车驶过,白婵将帘子放下,轻笑道:“林夫人担心多余了,苏姐姐与林大哥倒是登对。”
 祈湛抱着孩子靠近她,压低嗓音道:“我们才是最登对的!”怀里的小娃娃咿咿呀呀的乱叫,似乎在附和他的话。白婵在他嘴角亲了一记,“嗯,我们才是最登对的!”
 昀安四年,皇后诞下双胞胎公主,取名祈湘,祈悦。
 昀安六年朝臣借着后宫空虚之名,屡次上谏让陛下选妃,陛下皮笑肉不笑,将上谏的官员痛打三十大板,直接免职。
 如此几次,再也没人敢提。
 昀安十二年,陛下传位给外侄——白睿(祈妩之子),朝中哗然,老臣跪地不起,以头抢地,直言陛下对不起祖宗,将江山拱手让与外人。
 祈湛大笔一挥,赐白睿国姓,与其母祈妩同性祈,改名祈睿!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这操作,太艹了!
 祈湛继承萧北王衣钵,带着萧北黑骑,和白婵母子四人赶往萧北边境。
 守在萧北的苏武大将军激动得老泪纵横,连夜收拾东西回了上京城。
 去的时候正赶上萧北的夏日,萧北的夏天热得人能脱层皮,风沙又大,偶尔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白婵抱着两个女儿缩在被子里,祈湛从背后将她搂住,轻笑道:“你不是说现在不怕打雷了?”
 轰隆隆!
 雷声响彻天际,闪电映得屋子里亮如白昼,瞬间又暗下去。白婵恼道:“鬼知道这地方雷这么大。”成天像是有人在渡劫!
 祈湛将人拥得越发紧,祈湘从被子里钻出头来,声音稚嫩:“母妃,大哥说萧北的冬天,雪能没过我头顶,小狼也很可爱,还能坐雪橇呢。春天野花到处都是,还有很多小马,到时候他带我去骑马。”
 齐悦也附和道:“是啊,南叔叔说还能带我们吃烤羊肉,一整个架在火上烤,可好吃了。”
 外头还在电闪雷鸣,白婵摸摸两个女儿的细嫩的脸,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萧北的冬天苦寒,夏季酷热,春日湿冷,秋日干燥。但萧北的雪很美,夏日一群光膀子的汉子下河摸鱼,祈湛更是带着大儿子祈苑一起。春日野花遍地,风吹草地现牛羊,秋日硕果累累,葡萄和柿子格外的甜。萧北的儿郎各个粗矿直接,喊王妃的声音能传出八百里。
 白婵起初不适应,时日久了倒觉得这样四季分明也好,比上京城鲜活,也比上京城有家的气氛。
 乌南部被萧北黑骑打到神雪山以北,再也不敢进犯。
 日子一天天的过,祈苑已经长成他父皇一样健壮的少年,能跨马金刀,千里奔袭!
 两个女儿越长大越秀美。
 白婵的容颜好像停留在女儿出生的年岁,怎么都不见老。祈湛带着她出门总能惹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白婵有些忧愁,她也闹不明白自己容颜怎么好像定格了。每次看向祈湛,莫名有些心虚。
 说好的一起变老,祈湛老了她还是双十面容,像话吗?
 祈湛抱着她坐在瞭望台上仰望漫天星斗,轻笑道:“这没什么不好,算起来还是我赚了,妻子永远年轻貌美。”
 他的阿婵永远都这般模样多好!
 又是一年冬,白婵窝在祈湛怀里做了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现代,躺在大一的宿舍里玩斗地主,下铺的李淼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道:“太惨了,太惨了,我要给作者寄刀片。男二怎么能这么惨,全家被灭,最后还以身殉国。呜呜....祈湛怎么能这么惨。”
 她哭得惊天动地,白婵被扰得头疼。
 停下手里的动作,半吊在上铺往下看,“淼淼,给我看看。”
 李淼把书借给她看,她看后哭得更凶,和李淼排排坐,一起大骂男主祈修彦,骂作者。”
 骂过后还不甘心,白婵开始动手写同人,将男二祈湛失去的全补给他。
 她写着写着趴在电脑桌上睡了过去。
 醒来后萧北下了第一场雪,祈湛带着三个孩子围在院子里烤全羊,她围着兜帽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
 笑闹声不断,祈湛撕下一块羊腿朝她招招手。
 他眉眼依旧清艳,眸光映雪,含着化不开的宠溺。
 岁月静好,白婵一步一步朝着他而去!
 原来自始至终为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