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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男主成了我寡嫂by姜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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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东升西落,月亮爬上中天,白婵将所有伺候的人全赶出去,一个人躲在黑暗里。她静静地等,等到外头一丝月光也无,床幔动了动,有人翻身上床,将她拥进怀里。
清浅的松脂香萦绕在鼻尖,白婵回抱他,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哭声。外头的宫人只以为她还在为皇后娘娘的事情伤心,也不敢进去打扰。
祈湛伸手抚上她发顶,轻轻拍了拍,等她哭够了,才覆在她耳边轻声道:“明日日落前想办法将他从薛彩月旁边引开。”
把祈修彦从薛彩月旁边引开?
白婵有些不明白,彩月不是死了,引开祈修彦干嘛?
他手扶着她头,又靠近了些,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解释:“薛彩月跳下的一瞬间,我拉了她一把,血流得有些多,却不至于死。我跳下来后迅速封住她大穴,又用金针造成假死现象。明天天黑之前必须把她弄出去,不然祈修彦很快会发现不对劲。”
已经是入了八月,三伏天,尸体放置两天还没任何变化,是人都得怀疑。更何况,薛彩月重伤得尽快救治才行。
白婵瞳孔一点一点变亮,悲伤被喜悦取代,她正要动,祈湛又道:“你办得到吗?”
“嗯!”不管如何她都要办到。
祈湛扶着她的发,在她耳髻亲了亲,迅速翻身出了床榻。屋内又恢复宁静,今晚若是不能将祈修彦引出来,白天的难度就大了。
白婵也不睡了,爬起来就开始闹,把守在外头的人全闹过来,闹着要见陛下。
然而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找陛下,白婵拿起桌上的花瓶往地下砸,捡起锋利的瓷片就横到脖子上,冲外头的宫婢道:“若是陛下不来,我也死给他看。”
灯草都被她举动吓哭了,想靠近她又不敢,只能劝道:“姑娘,你别想不开,您方才不是还劝薛姑娘吗?”
她脖颈被割破,寝殿里的人都紧张起来,这位白二姑娘是陛下亲自迎进来的,如今又住在栖凤宫,皇后娘娘死了,说不定将来就是皇后,谁也不敢低估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万一她有个好歹,只怕众人都要陪葬。守在外头的小太监无法,只能跑去找陛下身边的大太监邓英。邓英听完事情始末,叫苦不迭,皇后娘娘的事还没解决,这位姑奶奶捣什么乱。
天黑无月,栖凤宫催的急,大太监只能硬着头皮去敲门,敲了几下里头依旧没动静。邓英小心推门进去,明明是八月的天,陛下的寝殿却有些凉,寝殿内只点着一掌小灯,昏暗又阴沉,帐幔无风自动,陛下抱着皇后娘娘背对着他坐在龙床上。
他压低嗓音生怕惊到这俩人,“陛下,白二姑娘闹着要寻死,现在正用利器对着脖子,听说已经割破脖子流血了,她说要见陛下。”
背对着他的人一直没说话,一股沉郁的气氛在寝殿里流淌,大太监不知如何是好,等了半晌不见人回答,便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夜里起来风,寝殿前的老树被吹得哗啦作响,天似乎要下暴雨,刮了一阵却迟迟没落下。
白婵从半夜闹到天明,硬是没见到祈修彦的人影。
殿内的宫人全盯着她,作了这么久,她觉得甚是无趣,把手上的东西一丢,宫人眼见一亮,迅速一拥而上。
白婵被拥坐在桌前,两个宫婢守着她,其余人迅速将寝殿能伤到人的东西全搬走。她默不作声地看着,轻斥一声,朝之前传话的小太监到:“现在去告诉陛下,皇后娘娘死前曾留给我一封信,让我交给他,若是他不亲自来取,我现在就烧掉。”
皇后娘娘的信?
小太监不敢耽搁,快速往陛下寝殿赶。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朝霞红得有些刺目,像是要将天都烧红,大太监邓英再次进去禀明陛下。
一直抱着人的祈修彦总算有了反应,他将怀里的小心翼翼放到床榻,温柔的抚平她额前碎发,又替她盖上锦被,转身朝邓英道:“看好皇后,朕回来前她有任何差池,你们就陪葬。”他语气凉薄没有起伏,邓英却知道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是,陛下。”心里却想着,皇后娘娘都死了,能有什么闪失。
寝殿放了十几个大冰盆,陛下一走,越发显得凉飕飕的,邓英不愿久待,快步退出去,规矩的站在门前看守。
栖凤宫静悄悄地,外头阳光正好,白婵坐在桌前,脸上看似平静,交叠捏紧的手却泄露出她的紧张,寝殿外传来匆匆地脚步声,往日淸俊舒朗的祈修彦胡子拉碴的出现在殿门口。
瞧见她眸色暗了暗,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朝她伸出手:“信呢?”
白婵坐着没动,而是反问:“她人都死了,你不让她入土为安,一直困在身边做什么?”
祈修彦卸去温和伪装,眉头蹙起,周身阴郁不耐:“信呢?”
“信,你自己找吧,前夜她醒来只告诉我藏在这寝殿,还没说哪就睡着了。”
祈修彦觉得她在耍自己,若是往日他绝不会上这个当,但今日他不想错过任何可能。他默不作声的开始在寝殿内翻找,动作又慢到快,寝殿的东西被他翻得噼啪作响,最后彻底有些暴躁,开始无意识的打砸东西。
守在寝殿里的宫人心惊肉跳,整个人缩成一团,也不敢乱看。
枕头摔在地下,床头的柜子被踢倒,祈修彦在一堆废墟中翻找,半晌后他突然朝着白婵走来,白婵对上他猩红的眼,站起身后退两步。
“你骗朕?”
他前进两步,白婵立马又后退两步,后腰抵住桌角,她咬牙死不松口,心里祈祷那边动手快些。
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太监冲了进来,高喊道:“陛下,您寝殿的方向着火了!”
祈修彦面上一慌,转头就往外走,白婵紧随其后追了出去。寝殿的方向浓烟滚滚,俩人几乎是用跑的,到现场时,大火已经吞没了整个轩承殿。
灼浪翻滚,祈修彦要往里冲,被大太监邓英死死的抱住,劝道:“陛下,使不得,这么大的火,人进去肯定没了。”
祈修彦恼怒想甩开他,身后的小太监一窝蜂的拦在前面,不敢让他冒险。
他突然转头看向跟过来的白婵,白婵后退两步,喉咙就被祈修彦死死的扼住,他红着眼睛咆哮道:“你骗我!是你让人放的火?”
白婵被他掐得眼冒金星,掰着他的手艰难的咒骂:“骗你怎么,她想离开你,她不想待在你身边,既然,你不放,就一把火烧掉,也,也好过面对你!”
祈修彦书双眼赤红:“你懂什么?她是朕的,她一直都是朕的,就算死也是朕的,你把她还给朕!”
白婵嗤笑:“那你去地府找她好了,就守在奈何桥前,运气好说不定能碰上!”
祈修彦的手又往死里掐,她依旧嘴硬道:“像你这种人就不配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么,残忍,弑杀,就算当了皇帝,也迟早亡国,没有人,服你!”
他唇角勾起,眼里映着冲天的火光:“是吗,那朕就让你看看,朕怎么坐稳这个江山,就算是孤家寡人也有阿婵表妹陪朕!”
“明日就是登基大殿,登基大殿后,朕也把安宁王烧死,到时候让阿婵表妹眼睁睁看着!”他哈哈大笑,笑得肆意又疯狂。
寝殿的屋瓦噼里啪啦的砸下来,烟尘四起,火势越少越旺,比朝霞还要灿烂!
白婵咬牙默不作声!
她现在就是两眼一抓瞎,剧情到底朝哪发展,怎么发展,她根本不知道。
烧到后半程,火终于被熄灭,祈修彦往满是炭灰的废墟里走,邓英在旁边焦急的跟着。每走一处他就停下往下扒,原本素白的手被炭染黑,指甲盖掀起,血混着黑灰难看得要命。
白婵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觉得这人真是可笑,早干嘛去了,现在这样子做给谁看。
他翻找许久,什么也没翻到,天渐渐暗了下来,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发怒时,他只是轻飘飘的吩咐羽林卫:“将轩承殿所有人的宫人全拉下去打死!”
原本就心惊胆战的宫人再也站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声不断。大太监邓英痛哭流涕,扑倒他面前求饶,却被他狠狠一脚踢得当场气绝!
羽林卫过来拉人,宫人呼喊求饶。白婵气得破口大骂:“你是想她走得不安生吗?”
祈修彦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扣住她手腕就走,轩承殿被烧毁,他一同住到栖凤宫,寝殿外重重把守,俩人分榻而卧。白婵时刻注意殿外的动静,祈修彦和衣而卧,睡不到两刻钟准本登基大殿的太监就守在门外喊了。
白婵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就被人从被窝里拽醒,祈修彦肃着脸吩咐人给她穿戴梳洗。她极其不配合,祈修彦冷笑:“表妹想你的丫鬟死?”
灯草站在旁边瑟瑟发抖,白婵咬牙恨道:“你的登基大典,要我去有何用?”
烛火下,他黑发里隐隐现出白丝,唇角的笑少了温度,多了些目空一切的残忍!
“自然是让表妹好好的看着,看着朕如何将世人踩在脚下,如何叫文武百官臣服。”
朝霞升起,钟声响彻皇宫。
禁卫军披戴红绒,手持长矛分列在两侧。祈修彦站在高高的祭天台上,看着文武百官齐齐跪下,高呼万岁。天光透破云层,天地高远浩渺,他成了大楚最尊贵的陛下。这个场景他幻象过无数遍,他以为他会激动兴奋,然而此刻他无比平静,甚至觉得很是无趣。
人间之高无上的王也不过如此!
他的目光从齐齐跪拜的百官移到御林军统领身上,最后定在被震撼到的白婵脸上。兴味一闪而过,这样寻常的登基大典多无聊,他站在高台之上,朝着御林军统领大喊道:“将天牢里的叛臣之子祈湛压过来。”
原本跪着的文武百官都齐齐抬头,有些不明白陛下有想干嘛。
他接着道:“拿他来祭天!”
御史台的几个老家伙险些吓出病来,齐齐高呼劝阻:“陛下,今日是登基大典,万万不能沾血腥,不吉利!”陛下登基,按理应当大赦天下,怎么能见血。
祈修彦才不管这些,嗤笑道:“朕这位子名不正言不顺,本来就是夺来的,怕什么见血,谁再敢多啰嗦一句,一起杀了。”他像是活得太无聊,诚心找事。
文武百官静默,被陛下的疯癫震慑,只觉得膝盖下的石阶格外膈人。
烈日炙烤,金色皇旗刺目,空气中一丝风也无。
禁卫军统领站在白婵身后纹丝不动,祈修彦转头,皇冕上的重帘晃动生脆。
“周统领!”
白婵后退两步,退到周统领右侧。
祈修彦眼眸微眯,文武百官也觉察到了不寻常。
寂静肃穆的祭天台突然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祈修彦抬头看去,祭天台的入口处,一人手持长刀跨马而来,他身后是一队铁骑,铁骑后是手持长矛的步兵。
原本还跪在地上百官瞧见这阵势,突然朝两边散开,惊慌中有人喊了句:“是萧北世子。”
“安宁王!”
“他不是被下了大狱吗?”
百官开始骚动,祭天台上的祈修彦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有些兴奋,他看着马上的祈湛笑得和煦:“祈湛,你终于来了。”他挥手,皇宫四周突然涌出无数的手持弓箭的侍卫,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将祈湛带来的人包围在内。
“阿婵表妹一个人怎么纵火,朕早猜到是你,禁卫军统领也是你的人吧,请君入瓮如何?”
祈湛黑衣墨发,浑身肃杀:“请君入瓮?你怎知不是瓮中捉鳖?”他先前带来的几百人里全被打散分入各个营地,府衙中,这些人也是最好的内应。
他话音刚落,最外围的人群中响起惨叫声,不断的有人被杀,持箭的侍卫顿时有些散乱开。
祈修彦笑容收敛:“这些人不足为患,朕还有六部,还有巡防营,五城兵马司。”
他朝着外围的弓箭手道:“放箭,一个不留。”
台下的文武百官吓得往高台上躲,一时间箭羽横飞,血流成河。
禁卫军统领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赫然是祈湛的副将陈南,他护着白婵退到皇旗后,将她卡在两侧石壁间,挡在她身前,“姑娘要是害怕,就蹲下,不会有事。”
高台下杀声震天,白婵透过陈南高大的背影看去,瞧见祈湛横刀跨马,犹如煞神临世,所过之处鲜血四溅。
皇城外突然传来轰隆隆的战马声,那声音犹如洪水过境,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高台上的官员惊慌的挤在一起,举目望去,一群铁马黑衣的军队直袭而来。
有人惊呼:“萧北黑骑!”
祈修彦面色越发难看,萧北黑骑不是远在萧北,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进了上京,五城兵马司是死的吗?
然而再定睛一看,萧北黑骑最前面的人乌发高挽,红衣烈马,不是五城兵马副指挥使苏梅雪又是哪个。
混乱中有人喊:“陛下,陛下,不好了,苏副统领打开城门放萧北黑骑进来了,林家的小公子带着千骁营的也冲进宫了。”
萧北黑骑是身经百战杀出来的,骁勇程度哪是皇宫这些侍卫可比,即便祈修彦早有准备也万万没料到萧北黑骑千里奔袭。
他终于明白祈湛当初为何进京请罪,他就是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好掩护萧北黑骑。他进京的那一刻就准备反了,一切就是障眼法。
好个瓮中捉鳖!
但鹿死谁手还不确定。
祈修彦拔出腰中佩剑直冲向角落里的白婵,陈南长刀隔挡却被震的虎口生疼,他眼露惊讶,这陛下看着文弱,劲力却不小。他后退数步,祈修彦也不与他纠缠,单手直去白婵脖颈。
眼看着要掐到人,白婵突然蹲下,游鱼般的往左边钻去。他面色一寒,取下头顶龙冠砸去,白婵被他砸得倒地,努力爬起来,寒剑逼近,祈湛从万人中回首,用力一蹬马背,人跃起的同时长刀掷出。
长刀淬雪,与祈修彦利剑相击。祈修彦手里的剑被震碎,一截发被长刀定在光可鉴人的地面。
祈湛飞身而上,挡在白婵面前,冷冷的盯着髻发散乱的祈修彦。
“你输了!”
萧北黑骑所过之处,手持弓箭的侍卫死伤无数,烈日炙烤,鲜血很快干枯。
有些受不了的文臣开始呕吐。
祈修彦突然哈哈哈大笑,笑容又突然戛然而止:“那可不一定,这祭天台下是空的,你猜朕埋了什么?”
“是火药,砰!可以把在场所有人送下地狱的火药!”
他眼尾勾起,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陛下疯了,他埋了火药,想炸死所有人。”
原本躲在祭天台的百官惊慌中开始逃窜,祈修彦边笑边吩咐:“把这些个老顽固全杀了。”
有几个官员刚跳下去就被长矛穿腹,倒底不起。
人群开始激愤。
祈修彦取出火折子点燃后,迅速往后退,祈湛脸色发白,拔起地上的长刀紧随而上,俩人过了几招,火折子被削成两截,落到第三面皇旗下,刺鼻的硫磺味燃起。
祈修彦倒在地下哈哈大笑:“你拦不住了,你们全都陪葬。”高台上的官员开始乱窜,原本听命于祈修彦的侍卫也害怕的后退。
祈湛朝着人群中大喊:“全部撤,有炸药!”
祈修彦唇角带血,嗤笑道:“没用的,皇宫中埋了无数的炸药,足以将整个皇宫都移平,除非你们插翅能飞。”
反正他也不想活了,那就都陪葬吧!
平地突然一声雷,忽然之间乌云蔽日,狂风大作,皇旗被吹得哗啦作响,暴雨眨眼倾盆,众人被打得睁不开眼,点燃的石硝被突如其来的风暴被彻底浇灭。
这一变故委实太快,众人反应过来欣喜不已,祈修彦的笑僵在嘴角。白婵爬起来嗤笑:“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是吗?”祈修彦唇角勾起,任凭大雨将龙袍打湿。
自作孽不可活?他这辈子作的孽不少!
祈湛提刀上前,祈修彦看他一眼,突然拔起身后的旗杆朝着白婵掷去,同时飞身朝着祈湛的刀口扑去。
祈湛大骇,想去截那旗杆,祈修彦直接扑过来洞穿自己腹部,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双手往前逼!
“哈哈哈,祈湛,朕活不了,她也别想活!”
鲜血顺着二人的手滴答落下,渐入水洼。
白婵瞳孔遽缩,迅速后退,但尖利的旗杆眨眼便至,直接扎在她腹部,她被大力撞到在地上,砸得头昏眼花,溅起的血水沾了满身。
混战中的林昭朝着她大喊。
她耳中嗡鸣,一瞬间有些眼花!
祈湛眸光凛冽,一脚将祈修彦踢出,刀也不要了,转身朝着白婵奔去。
白婵躺在血泊里,腹部在渗血,大雨打得她睁不开眼,她很痛,侧头看见祈湛白得没有血色的脸。
“...嫂嫂....”
她伸手,祈湛抱起她,一滴泪滑进她手腕,她咳嗽一声,腹部又开始疼:“别哭...”
“我没哭!”只是雨太大。

白婵龇牙:“我应该还能抢救, 快送我找太医!”她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个锦囊,锦囊里的免死金牌‘叮当’掉在地下,金牌的中央破了个大洞。
白婵虚弱的笑道:“它果真救了我一命, 但,但我还是疼,受伤了。”
祈湛看着那金牌又哭又笑, 眉眼间的阴郁被雨水冲开, 摸着她的脸亲了一记,抱起人就走。
乌云散尽, 一场暴雨消弭于无形!
临安十二年夏, 废太子谋反血洗皇宫,诛杀朝臣。萧北王世子,安宁王率萧北黑骑突袭皇宫,拨乱反正。临安帝在混乱中身死,皇室已无子嗣继承皇位。
安宁王被众人推上帝位。
天下人皆叹,天道好轮回,这大楚原本就是萧北王先祖的,如今也算还回来了。
临安十二年冬,安宁王祈湛称帝,改国号昀。
大楚昀安一年冬,陛下娶平阳侯嫡次女白婵为皇后。原本这白婵已经认了李太傅为干亲, 也算陛下的小姨,但这茬没人敢提。陛下虽不似废太子那般暴虐, 可也是铁血手腕,众人心中还是有所忌惮。
帝后大婚, 司天鉴算了两个日子,一个是这年冬天十二月二十, 另外一个是来年初春二月二十五。
上京被废太子搞得一团糟,祈湛每日都很忙,白婵思索良久,还是将日子定在来年初春。
祈湛也没意见,正好可以让工部着手建一座金蝉宫,可以作为二人的居所。
白婵拿到工部的图纸看了又看,好奇的问:“自古帝后不是要分开住?我们都住在那朝臣会不会不同意?”
祈湛边批奏折,边将手边的甜羹推到她面前,笑道:“有什么好不同意的,轩承殿被烧了,栖凤宫我不喜欢,皇宫中就你我两个主子,难不能还分开住,他们不同意我就罢朝。”如今皇室能当皇帝的只有他,那群老顽固生怕他挑担子不干回萧北。
萧北有苏武给他撑着,但这老油条成日吵着要回来。
白婵看了眼那甜羹,红豆红糖红枣一溜红!
她有些反胃:“怎么又是这个?”她腹部受伤都吃了两三个月这东西了。
祈湛放下折子哄道:“乖,补血!”
这绝对是报复她,不就让他吃了几个月的木瓜炖雪蛤嘛。
白婵认命的一口气喝了,他拿出一直放在身上帕子递过去,顺口问道:“待会去哪?”
“去林府,去看看彩月姐姐醒了没。”
宫变前一日,原本是打算将薛彩月送到苏家藏好,但半路遇上刑部的人,正巧林家的马车驶过,人就送去了林府。
宫中混乱,苏梅雪每日都很忙,薛彩月就一直留在林府照顾。人没有什么大碍,但就是一直不醒,大夫说是因为被冻伤了经脉。
薛彩月假死那会儿一直被祈修彦藏在放满冰盆的寝殿,估计是那会儿冻着的。
白婵将祈修彦又骂了个遍,彩月姐姐碰到他就没好事,连装死还被他无意中阴了一把,好好的放什么冰。
“我和你一起去吧。”祈湛起身,顺便拉她起来。跪坐太久腿脚有些不听使唤,祈湛干脆抱起她就往外走,宫婢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耳根却都红了。
白婵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总觉得这些人在笑话她,她压低嗓音道:“快放我下来,你如今是皇帝,这样不好。”
祈湛凑到她唇角亲了一记:“阿婵如今倒是会害羞,先前不是挺大胆,总想扒我衣裳。”
不仅扒衣裳,还干了更过分的事!
她脸色瞬间通红,不服气道:“那,那还不是你骗我在先,我对其他人不会这样的!”
祈湛挑眉:“哦,只对我这样?”
“不是只对你这样,那时候我以为你是嫂嫂!”白婵很努力的纠正他。
俩人走出勤政殿,龙撵已经在外等候,灯草候在龙撵外,瞧见自家姑娘被抱出来面上一红,低头退到一旁。
龙撵缓缓往宫外行去,沿路的小太监和宫婢立马退到一旁,等龙撵行了老远才有新进的小宫女艳羡道:“陛下可真宠皇后娘娘,听说皇后娘娘的衣裳都是陛下亲自绣的花。”
年纪大一些宫女压低声音呵斥:“多做事,少说话!”
小宫女吐吐舌头,时不时还朝远处张望。
龙撵到了宫门口,立马换了辆最普通的马车,二人一路行到林府,林家也没个主子出来接待,外院的小丫鬟正准备去喊人,白婵连忙止住她:“不用了,我和陛下自己去就行了。”
林府她熟,彩月姐姐就住在她原先的院子。
那丫鬟带着她往里走,边走边道:“皇后娘娘,薛姑娘今早醒了。”
白婵惊讶,止住步子问道:“那为何没人进宫禀报?”
那丫鬟支支吾吾,有些一言难尽。正在此时后院的小花园里传来薛彩月骄横的声音:“你下来,快下来!”
白婵和祈湛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就见小花园里围着一堆的人,林夫人和林糖站在树荫下看热闹,薛彩月跳着脚用棍子戳树上的林昭。
“这怎么回事?”她看旁边的丫鬟。
丫鬟道:“今早大姑娘和小公子去看薛姑娘,大姑娘一转身,薛姑娘就醒了,瞧见小公子就扒着他不放,好像谁都不认识,就认小公子。小公子像向来皮薄,被薛姑娘缠得脸红脖子粗,都逼到树上去了。”
白婵也祈湛对视一眼,讶异道:“失忆了?”
俩人站在回廊上,还是林糖眼尖,一眼看到了,连忙同林夫人过来请安。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白婵连忙将二人扶起来,“林夫人不用这么客气,这没外人,还是喊我小婵吧。”
林夫人朝着祈湛看去,见他表情淡淡,心道:陛下肯定是知道她们当初挖墙角的事了,不然每次到她们家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白婵指着树下的人道:“现在怎么回事?”
林夫人捏着帕子打趣:“薛姑娘醒来就缠着阿昭,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大夫在还在廊下等着呢。”
白婵往廊下看,果真见到提着药箱的大夫站在廊下来回晃悠。
她朝着树下的薛彩月走去,祈湛紧随其后,林夫人和林糖也跟着。她停在薛彩月身边,拍了拍她的背。
扯着袖子要爬树的薛彩月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她,一双眸子犹如初生的鹿,纯真又透着防备,将她上下打量,满是狐疑:“你谁啊?”
薛彩月睡了许久,原本圆润的面颊消瘦了许多,眼睛越发的显大,这会儿盯着自己,眼珠子漆黑,倒是有几分惹人心疼。
白婵朝着她笑,指指树上:“我把他叫下来。”
薛彩月眼睛立马弯了弯,高兴道:“你要是能把他叫下来,我就喜欢你!”
白婵抬头,林昭红着脸双手死死的抱着树干,眼神无措又无辜。
“林昭,你下来。”
向来很听白婵话的林昭这次居然顽强的摇头,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白婵稀奇了一下,转头看向祈湛,祈湛轻笑,转头又朝着林昭冷脸:“千骁营林骁骑听旨,朕命令你立刻下树。”
林昭微愣,扒着树干的手不情不愿的松开,纠结片刻,闭眼跳下树。薛彩月欢呼一声,手上的树枝也不要了,抱着林昭的腰不断往他怀里拱。
“昭昭,昭昭”
林昭脸瞬间红得滴血,手举起挣扎着想跑,嘴里劝道:“薛姑娘,你松开,男女授受不亲。”
薛彩月才不管这么多,抱着他就不撒手。
在场的人都开始憋笑,林昭更急了。
“好了,林昭,你先让她抱会儿,让大夫给她看看,说不定好了就不缠着你了。”白婵林昭说道。
只能如此了。
林昭将薛彩月带回屋子,又红着脸哄着她看大夫。大夫看了许久,捏着山羊胡子道:“薛姑娘头部受了伤,有被冻伤经脉,脑部有些淤堵,忘记前尘。醒来第一眼看见林小公子,误将他当成最近的人才会缠着他。身子骨弱,只要好好调养半年就行,但这记忆嘛....委实不好说,可能一辈子也不恢复,也可能受刺激后会恢复。”
薛彩月躺在床上,大夫给她把脉时,她另外一只手就揪着林昭的衣裳,等大夫一放手,她立马双手抱着林昭的腰,将脑袋往他怀里蹭,嘟囔道:“昭昭。”
白婵瞧她这模样又问道:“她心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大夫立马保证:“她这种症状老夫也见过几个,薛姑娘心智没什么问题,只是忘记前尘,许多事也一并忘了,要亲近之人从头教起,时间久了,心智就能恢复如初。”
众人齐齐看向林昭。
林昭红着脸连忙摆手:“我,我,男女有别。”
白婵无情的指出:“但她只认你!”
林昭连忙看向林夫人和林糖,林夫人很赞同的点头,林糖拍怕弟弟的肩膀:“任重道远!”
林昭:“......”
白婵看着枕着林昭的薛彩月,觉得这样也挺好,最好一辈子都别恢复记忆了,不然她得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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