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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吻栀意by泓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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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栀认真听他讲,眸中泛着细碎的光,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或许比起浮于表面的承诺,此番见解让她更加了解他。
谢北聿扣住她的十指。
宝石有一颗就够了,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想要。他只想和她去做不同的事,只想和她。
至于她变不变的问题。
作为丈夫,本来就要自己努力,在每一天时光中得到妻子的认同。
至少从床上到床下,她现在都是喜欢他的,不是吗?
谢北聿脑海中浮现了一句话。
这句话,他想在求婚的时候表达给她听。
盛栀这两个月的工作范围都在京城。内容有国舞剧院主导的实景舞剧拍摄,还有顶刊时尚杂志的拍摄。
回到工作中时,领导和同事来关心了她一番上次在d.c.城失踪的事,她不好说太多,简单应付了下,只道还好朋友及时相助,有惊无险。
关于那个在无名岛屿上得来的硬盘,也成了她和谢北聿两人与这世界之间的秘密。硬盘仿佛一柄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内容涉及的水太深,也不能落入有心之人的手。
所以他们选择毁掉。
两人明白萧斯复命时会接受的一系列拷问,也尊重他说实话的边界选择,所以他们也在等萧斯出来。
没两天,盛栀发现,谢北聿似乎陷入了分离焦虑。
明明过着很规律的生活,他每天按时从公司回到家,早上、傍晚、晚上都能见到她,晚上一言不合就把她往床上扔。
就这样,他白天没见到她时,还是很黏人。
一天能打两次视频通话,每个小时都要在手机上问她在干嘛。
盛栀没有觉得无奈,只是有点心酸。谢北聿之前没这样,他这是被这次去m国后发生的事搞怕了。

盛栀看了看镜子中自己刚做好的造型,又看了眼时间,直接给谢北聿拨了视频过去。
那边几乎是秒接。
男人看着视频画面中的女人,一身高定鎏金礼服裙,柔软的织物熨帖着她如丝绸的肌肤,裙上满钻流光溢彩,外头还披着个高级深金刺绣斗篷。
很独特华美的造型,与艳光四射的美人相得益彰,又仿佛壁龛里的神女像。
看得他呼吸窒了一瞬。
醇冽带着悦意的声音从那头慢悠悠传来,“夫人,怎么想起给我打视频了?”
盛栀眉梢轻轻一挑,看着屏幕勾唇,她眼尾贴金钻,卷翘睫毛根根分明,眨动间漾着水光的眼又有股灵动如精魅的狡黠。
“因为,”她十分配合他的把戏,嗓音绮靡,
“想你了。”
其实半小时前他才给她发信息,她说正在拍杂志,他说看看。盛栀清楚得很,谢北聿在分离焦虑,同时也在克制他自己的控制欲,否则他最少能做出让人直接在现场盯着她,把实时画面传回去这类事。
还是对他主动一点。
镜头里,男人幽深眼眸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带着兴味,又有一丝侵略感,
“哪里想?”
盛栀悠然地往后,座下滑轮椅顺势往后滚动,她慢条斯理摘下斗篷,流畅美肩露出,又侧了个身。
礼服是露背的,屏幕里出现她莹润发亮的背,深深凹陷的脊柱沟宛如地貌瑰丽的溪谷,一路滑进后腰际,恰好被鎏金卡住纤盈的腰,悉数掩盖往下的风景,迷人又矜持。
谢北聿在那头,看得眸底又晦了晦。
只是两秒,她很快优雅转过身来,“下午来接我回家,告诉你哪里想。”
男人最终满意地结束视频。
杂志封和内刊页拍摄完,已是下午。
谢北聿见她过来的时候,车门开启。
盛栀盯着车中间那块已经升顶的挡板,眉心一跳,瞬间后悔自己说过的话。
但还能怎么办,她硬着头皮坐进去,就被谢北聿拦腰抱到大腿上。
车子沉稳地启动。
他往前偏过头,英朗眉骨微抬,眼梢含笑看着她,“哪里想?”
他身上还是早上出门那身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衬衫平整扣到顶,领带一丝不苟。矜贵利落,显得气场更慑人。
谢北聿也不是一到上班就这样穿,华晟并非在形式上一板一眼的集团,是因今天刚好是场合需要,就这么正式了点。
盛栀顾左右而言他,指尖点了点他的领带,“你不勒吗?”
这领带,还是她早上给他系的,是起床后看了教程学会的。她去了摄影棚之后才回味过来,是不是绑紧了点。
“夫人第一次为我系领带,一直不舍得摘。”谢北聿有板有眼道。
盛栀心跳莫名加速,他这副西装革履的样子实在是太正经,但眼前已经隔好的挡板又让她脑袋敲醒警钟,害怕他穿成这样在这做不正经的事。
“不用不舍得,我多学几种领结,以后都给你系。”她在他腿上,后腰被他掌着,顺势攀着他肩。
谁家好人在休闲时间还把领带系得紧紧的啊。
“夫人,慢着,”谢北聿眸底浮出笑意,“先帮我把外套脱了。”
“好啊。”眼前这位是胳膊枪伤还没好的病号,她理当尽力照顾。
盛栀动作轻柔地为他脱下西装外套。
登时她微微睁大眼睛。
一道真皮袖箍,勒住男人坚实的手臂,像是水勒缰缚住骏马。
强劲与束缚,极富冲击感的视觉反差。
盛栀把西装放在一旁,咬了咬下唇,有种莫名的羞耻感,但手很诚实地撑在他胸膛把脸埋了进去,小声道:“早上明明没有的。”
早上给他穿外套时明明没这东西,他什么时候偷偷弄上去的?
太烧了。
谢北聿现在对试衣间这类字眼都有ptsd。昨天他让盛栀多选几个品牌,需要服饰和珠宝时让他们直接在同一天送当季新品或定制款上门直接挑选。
送来的还有男款的,于是盛栀也给他挑了服饰,又挑了领带夹,袖扣。
谢北聿只注意到,她捻起袖箍看时,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微笑。
现在东西在他身上,她却脸红。谢北聿很难不笑,又故意问:“不喜欢吗?”
盛栀侧过头来偷看一眼,又埋了进去,一时也忘了解领带这事,“……喜欢”
他突然将她转了个身,坐于他腿上背对着他。
她今天换装回来后,在白色罩衫以下,也是一袭露背的轻盈绿色古着裙。
盛栀惊了一瞬,因为白色罩衫被他的指不由分说地褪落。
随之,吻轻轻落在她的后背。
她不由自主颤了下。
谢北聿两只大掌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腰环得密实,富有力量感的筋骨盘踞于蜂腰,亦是张力浓厚的反差。
吻继续缓慢细密地游走于背部,乍始宛如和煦微风,但风中又有挠人的柳絮,令人不得安宁。
这种不知道下一步落在哪里的感觉令盛栀思绪乱糟糟,腰间的滚烫和背后的触感,尤其是一想到他身上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带、袖箍…心脏抖了下。
他似乎是想要开发全新地带一样,专心致志富有耐心。
吻终于从后背到后颈,她瑟缩了下。
他大掌却突然往前,整个掌心轻轻覆于她的前颈上,虎口卡住她的下颌。
力道温柔,动作却掌控欲十足。
在他覆上的那一刻,盛栀滞了一瞬,忍不住往后,拔掉他的领带夹,扯住他的领带。
说不清是防守还是另一种挑拨。
谢北聿自然而然被她用领带拉扯着向前,不禁溢出低笑,扣着她下颌的大拇指顺势用了力道,将她的脸扭了过来,
深切地压住她的唇。
盛栀攥紧扯领带的手,而他也默默收拢掌心,像是互相地一边扼住命门,又一边浓烈唇齿纠缠。
但他最终似乎先落败,掌心又扣回她的腰,收着臂膀,将她搂着侧坐,战线拉长。
盛栀直接解了他的领带,又扭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只因不能让他一个人保持一丝不苟的模样。
“……别在这。”她最终轻咛着。
“好。”他抵着她额头。没打算在这,要在这也该是没有司机的时候,何况快到家了。

日落时分霞光万道,橘调辉芒无孔不入,将室内勾勒成安宁且旖旎之地。
跌落在翩跹光影中的宽阔门板,或许是个好东西。
盛栀抚摸着门板上的夕阳余温,看光线中飘舞的微小空气尘雾宛如万千蝴蝶飞舞。
她后背的指腹在一寸寸下陷,很快她转了过来,后背又抵在了门板上。
脚尖离开地面,莹白小腿从绿调华光的裙摆中跌落出来,被迫勾住他的劲腰。
她视线落在谢北聿的的发力上臂,发觉只在这件事上他软硬不吃,索性对他的伤口恢复进度听天由命,但还不忘寻衅一番:“别逞强。”
“你这么轻,”他似乎没被挑衅到,还往上颠了颠,“这叫康复训练。”
盛栀明澈的双眸微微弯起。
谢北聿目光垂落在她脸上。
心某一处不由自主地柔软陷落,仿佛被豹猫的爪子轻轻踩过。她就是那只豹猫,优雅漂亮矫健,会打架有点野,也偶尔会炸毛。
反正怎样都是他的可爱小猫咪,需要捧在手心慢慢顺毛。
盛栀眯了眯眼,并不知道眼前男人对自己进行了怎样的猫塑。
很快,男人又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有没有在逞强。
夜晚的熟睡时分,盛栀被谢北聿的体温热醒。
回来这些天,睡觉时他变本加厉用各种方式搂着她,就算熟睡时,不知为何他总能扣紧她的手不放。
太热了,她试着轻轻从他怀里挣脱。
谢北聿像是被惊醒了般,倏然睁开眼睛,掌心抓住她的手腕。
那双深邃的眼染上润泽,定定望着她,睫羽轻颤了下,眸中泛着一层水雾,在昏暗廊灯的掩映下,莫名像是被雨淋湿的大狗望着她。
“有点热,”盛栀一手去扣紧他的五指,另一手支起来撑着脑袋,柔声道。
虽然有点变态,但他这样子,让她忍不住支棱起来,默默欣赏一会儿。
准确来讲,这样子让她想起了一只捷克猎狼犬。平时在外面厉害兮兮,挺带劲,矜贵优雅时也是带了侵略感的。回家却有另一副会蹭人的反差模样,而且每次对他亮爪子时,别以为她不知道,他都很爽。
“继续睡,”盛栀挨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最喜欢你了。”
谢北聿嘴角翘了翘。
虽然他直觉她这个动作,莫名像是摸狗的动作。
“谢时序,这个地方应该还好吧?聊天不会给小栀造成什么压力吧?”
贵气娴雅古典风的休闲包厢中,蒋英捷担忧地问谢时序,“你看看我,我今天打扮还行吧?应该不会给人家恶婆婆的感觉?”
谢时序简直想发笑:“英英,放心。谢北聿那家伙既然能告诉我们盛栀恢复记忆的事,重要的是,盛栀收到你消息马上答应赴约来了,说明他俩关系真不错,别担心了。”
当时看了热搜又得知谢北聿干了什么事后,谢时序已经在心里骂了这个儿子一万遍,但没办法,人结婚证都领了,木已成舟,只能做些补救的活。
虽然说谢时序对他这儿子的品性还是有点数,不过盛栀来老宅那天,他还是警告了一番谢北聿——感情这事强求不得,不要做伤害人家姑娘的事。
当时,谢北聿说他心里有数。
那天,蒋英捷和谢安生老太看到盛栀很激动,还挺入戏,谢时序倒是没有陪她们演,并坚持,能沉默就沉默,平衡一下,以免以后给人姑娘不好的观感。
这不,还好他克制。
“我主要不是怕别的,我是怕,小栀会觉得,谢北聿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都会帮他说话或者隐瞒。”蒋英捷还是很担心,
“其实那天脑子热过后我就在怕了,但那时我看小栀,觉得她对谢北聿是有意思的,所以我想,何不静待看看呢。”
“英英,我们尽心好好和她解释,”谢时序握住蒋英捷的手,
“除了上次为了圆谢北聿领证的事,以前我们哪里对他这样纵容过?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如果不是小盛,你们也不会那么激动。我觉得小盛是个聪明的孩子,先好好和她解释。”
谢时序也有点无奈,但不想给夫人带来更多压力。万一人姑娘真的有怪他们的意思,那也无可厚非。
今天的聊天由蒋英捷主导,他也永远会陪在夫人身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先好好给人家道个歉。
蒋英捷思绪万千,点了点头,“我那时确实是很开心,现在能知道他们没有嫌隙在一块,更加开心。”
蒋英捷也考虑过直接去他们俩家,或者和盛栀一起去老宅一趟,大家好好和她当面道个歉。但又一思忖,这样怕给人家压迫感,仿佛是道德绑架似的。
最终决定选在外面。
盛栀是司机送她一个人来的。这事两天前谢北聿自然和她真诚地商量过,盛栀说她没意见,所以她很快又收到了蒋英捷的邀约。
谢北聿提出如果要见面,他和她一起去。
“不用啦,不是什么大事,你还怕我们会说砸了不成?”盛栀当时摆了摆手笑道。
“说砸就说砸了,我没怨言,”谢北聿又缠上她,“我得和你交代清楚,他们并非对我有求必应,我要是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他们绝对不会宽纵我。你可能不信,那时能那么快答应配合,是因为你。”
“其实,”盛栀思绪飘到刚去沈家的第二天,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蒋英捷和谢时序,“有些事,我明白的。”
“什么事?”他好奇道。
“不告诉你,”她慧黠一笑。
他上次不也没回答她的那个问题吗。
谢北聿笑了笑,又想起在岛上她说的算账,只是到目前为止她似乎还没和自己算。
他忍不住问:“栀栀,你和我算账算到哪里去了?”
如果说算账只是对他偶尔炸炸毛,那他也太幸福了。
盛栀眉梢微动,她看着他,心头是春日阳光下的漫漫绿野。
这个傻瓜。
她抚上他的脸:“不急,我有武德,等你伤好了再算。”

第114章 谢谢你们,但我想在这里
盛栀还未进包厢茶室时,蒋英捷和谢时序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她。
进去后,蒋英捷不来虚的,也不寒暄,首先直截了当地真诚道歉,接着告诉盛栀他们一直是怎么和谢北聿相处的,所以作为父母他们绝对不会帮他隐瞒什么不好的事。然后蒋英捷自然而然沉浸陷入回忆,讲她还没结婚时,盛怀蓁曾对她有过救命之恩的那段渊源。
她没提十四年前,他们也曾要把盛栀带回来的事,因为这事说了显得做作。
蒋英捷滔滔不绝,谢时序和盛栀暂时没插话的机会。
盛栀一直微笑聆听,时不时点点头。
“你们喝杯茶吧,慢慢讲。”谢时序适时打断让蒋英捷歇会,茶室没有别人,他自己来泡茶斟茶。
第一次看夫人这么尽心地解释,谢时序不免在心里又开始骂他那狗儿子。
“小盛,不管怎么样,上次隐瞒你,作为父母,我们要跟你说声对不起。”谢时序道。
盛栀见蒋英捷也说完了,看着他们,亦是直截了当认真道:
“妈,爸,谢谢你们的道歉,也谢谢你们对我说这些,我很感激。”
成年人论迹不论心。
就算今天蒋英捷和谢时序不对她说这些,她也觉得无可厚非。她和谢北聿两人的关系是这些的前提,其他的没必要苛责别人和为难自己。况且他们也对她很好,他们不拿乔也不虚伪,行为就是一切最好的答案。
退一万步讲,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她和谢北聿在大洋小岛上生死关头命悬一线,能活下来就是幸运。尽管谢北聿也没打算把这事告诉谢家任何人。
蒋英捷和谢时序对视一眼,百感交集。
蒋英捷心口有一道难言情绪在激荡,“小栀……你真的,我也谢谢你愿意叫我一声妈。”
谢时序也是暗自感叹片刻,这儿媳是个敞亮人。
她没有循着他们的逻辑说一句客套的“没关系”,而是说谢谢。
盛栀笑了笑,在港城改口也是基于她愿意。失忆不代表失智,动心就是动心,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她接受了谢北聿又已和他结了婚,见到蒋英捷叫声妈也正常,动动嘴锦上添花的事。
“还有一件事,虽然你们没说,我也很感激。当年你们去沈家找过我,我知道的。”她眼梢带笑,不紧不慢道。
“……小栀你还记得?”蒋英捷有点不可置信,“可是当时你还小,我以为你不会记得。”
盛栀轻轻点头:“记得。其实那时我刚好跑到沈爷爷的书房外,能听到一点你们的谈话。”
——那时沈煜拉着盛栀在花园里玩,虽是小学的年纪,但也能听得懂很多事。
“谢总,蒋总,首先我知道你们谢氏刚刚化险为夷,需要做很多善后的事,你们在这个时间段未必亲自顾得来小姑娘。第二,盛栀祖父是我老战友,你们放心,我会像对待亲孙女一样待她。”
彼时,沈老爷子开口道。
谢时序在那一年接连经历了丧父、丧兄,并应对那群豺狼虎豹设下的局,刚稳抓谢氏大权,和蒋英捷连续好几夜没怎么休息,已然心力交瘁。
他知道蒋英捷十分想争取盛栀,没和沈老爷子耗,直接道:“沈叔,这不是问题,如今我们是想带走她,你提条件吧。”
毕竟谢氏再不济,也比沈氏强。
但沈老爷子也不遑多让:“我问过小姑娘的意愿,她是愿意来沈家的。且她现在已经在这,如果再奔波一趟,去到你们谢家,这要让她怎么想?”
屋内一时安静僵持不下。
蒋英捷当时坐在谢时序旁边,一直没开口,她有点闷,想出去抽根烟。
修长手指夹着女士香烟点燃,吞吐一口的时候,蒋英捷看到了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从花园一旁蹿出来,与她的视线刚好撞上,她一愣。
与盛怀蓁三分相似的眉眼,那不是盛栀还能是谁?
蒋英捷手忙脚乱地将烟扔了,用高跟鞋踩灭,同时用手挥散开香烟味。
“栀栀,别听了,走吧。”那男孩对盛栀说。
蒋英捷猜到这男孩是沈老爷子的孙子,沈煜。
她走向了他们。
一袭黑色风衣,高挑身材的陌生女人,大气端方的长相,一种沉淀过的漂亮。
这样的蒋英捷走向盛栀的时候,盛栀是惊艳了下的。
她那时已经接受了父母离世这件事,年龄相仿的沈煜的陪伴又仿佛是一层轻柔的毛毯,掩去了不少苍凉的心绪。
她看着蒋英捷漂亮眼眸下的黑眼圈,虽妆容雅致,但有掩盖不住的疲态和碎裂的痕迹。
但这位阿姨似乎还在强颜欢笑,要对自己表达善意。
蒋英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盛栀先开了口:“阿姨,您真漂亮。”
蒋英捷看着她,露出了那一年以来最会心的一个笑,但笑的时候眼中噙着泪光。
——其实那一年年初,她的亲弟弟一家在国外出车祸都走了,她一时间甚至怀疑那不是意外。悲伤还没完全缓过来的时候,谢时序的父亲也因病去世,然后就是那场大劫,谢时宪牺牲了,她自然得知,盛怀蓁也牺牲了。
盛栀看着蒋英捷,把手中刚从花园里摘的花递给了她。
“这个送你。”她感觉得到,蒋英捷心底在悲伤。
蒋英捷俯身接过盛栀手里的花,闻了闻,眼波动容:“谢谢你,盛栀。”
盛栀眨了眨眼。其实刚才她听到了书房里的谈话,也明白他们是想和沈爷爷一样收养自己。但那时她心里也有了答案,所以也很直接,
“阿姨,谢谢你们,但我想在这里。”
蒋英捷把花紧紧攥在手上,问她:“那,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盛栀偏头看了一眼沈煜,沈煜也看向她,眉目清俊的男孩对女孩微微笑了下。
盛栀对蒋英捷点点头:“很好。”
谢时序和沈老爷子听到动静,也抬脚出来了。
“栀栀,我们去那边荡会秋千吧,”沈煜一看到那头的身影,便率先跑开了,“走。”
“好,”盛栀朝蒋英捷挥了挥手,往远处跑去,“煜哥,等我。”
……煜哥。
蒋英捷咂摸着这个称呼,看来盛栀和沈煜关系倒是还不错。这个读音,不提的话,她还没反应过来,和谢北聿的名也是同一个读音。这男孩和谢北聿年龄也相近,都是12岁多。
最近他们焦头烂额,所以早前把谢北聿送到了港城,也不知道那小子在那待得怎么样了。
身后谢时序和沈老爷子走了过来,站在她身侧。
沈老爷子看着远处秋千上的盛栀,还有推秋千的沈煜,欣慰笑道:“你们看,孩子关系很好的,她也愿意在这,我看就这样吧。”
谢时序从这个角度看,也看不清俩孩子的脸。他握住蒋英捷的手,驻足看了很久远处两道身影在嬉闹的画面。
包厢里,谢时序给蒋英捷和盛栀又斟了茶。
蒋英捷感叹道:“人生真是很奇妙,小栀,你能和谢北聿好好的,妈妈是真高兴。”
谢时序恍然间想到了一件什么事,问她:“小盛,你是不是以前眼睛被恶作剧过,看不见,还进了医院?”
盛栀手指顿了顿,许久以前的记忆被拉到了眼前,“您是怎么知道?”
蒋英捷也好奇:“谢时序,你怎么知道?”
“看来那个女孩真是小盛,”谢时序认真回忆了一下,“英英,你还记得谢北聿有一次发高烧,烧得突然失声,说不出话,好像是他十一岁多的时候。他那时住院还往外跑,还是管家告诉我的,我是在眼科急诊室找到他。”
盛栀心脏猛地一滞。

“阿聿,怎么跑这来了?”
当时,谢时序一进眼科急诊室,就看见谢北聿眉头微蹙杵在那,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他循着谢北聿的视线方向看去,原来是医护人员围着,正忙着给一个小姑娘洗眼睛。
“看人家做什么,你认识吗?”见谢北聿看得专注,谢时序问道。
谢北聿依然处于失声状态,少年那时已然身姿挺拔,五官立体出挑,只是因发烧增添了几分苍白病容。他说不了话,只能对谢时序指了指眼睛。
这时,门口又踏进来一道英朗的中年男人身影,喊道:“栀栀!”
女孩回道:“爸爸!”
正是盛栀和她的父亲齐瑾宣。
医护人员在忙中抬头道:“是这小朋友爸爸是吗?她眼睛被辣椒水喷到,做了冲洗和初步处理,缓一下待会再检查。”
谢时序拍了下谢北聿的脑袋:“走吧,她家长来了,别打扰人家了。”
“叔叔!”盛栀清脆甜美的声音传来,
“这位哥哥,他没有打扰。我看不见,是他带我来医院的。”
齐瑾宣听了盛栀的话,看向谢北聿,嘴角浮现浅笑:“小伙子,多谢你了。”
谢北聿看着他们,想说话但力不从心。
“举手之劳,”谢时序微笑道:“他在发烧,说不了话,我带他先走了。”
谢时序和齐瑾宣互相礼貌点了点头,直接拉着谢北聿去继续打点滴了。
盛栀在那闭着眼睛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发烧说不了话。
谢时序不知道,从他一进来叫“阿玉”,盛栀就竖起耳朵在听了。
她被人喷了辣椒水灼伤眼睛,幸好有这位哥哥牵着她一路上奔跑,很快跑到了医院。她已经知道这位哥哥沉默寡言,一句话都不说,以为他是怕说多了会被家长揍。
所以盛栀也选择适当沉默,没有提刚才他做了什么,也没提两人差点和那一群初中生打了群架的事。
两人在奔跑的时候,她只听到似乎有他家里人也跟着跑,声音亦步亦趋还有点滑稽,喊着“阿玉少爷”、“阿玉别跑”这样的字眼。
“谢谢你帮我,你叫什么名字?”那时盛栀阖着眼睛,眼前只有模糊的一道黑色身影,能看出是男生,他比自己高,手比自己大,应该年纪也会比自己大一些。
见他不说话,她突发奇想:“你不说话,那我叫你玉哥吧!”
包厢里,蒋英捷一拍桌子,“谢时序,原来那时你就和小栀爸爸打过照面了啊!你怎么不早说?”
谢时序:“那时完全不认识,我之所以会想起这事,是因为上次去老宅,看到小盛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茬,但毕竟太久了,不确定,所以问小盛求证下。”
“这么说,真是缘分啊,”蒋英捷恍然道,“小栀和谢北聿早就认识了,但是小栀,你那时候眼睛看不见,又还小,还会有印象吗?”
盛栀抿了抿唇,点点头:“有印象的。”
何止是有印象。
在她眼睛好之后的不久,有一次盛栀家里的保姆阿姨接她下课,路上刚好遇到了沈老爷子和沈煜。
“阿煜,这是爷爷老战友的孙女,你们可以认识一下。”沈老爷子那时候已经交出了企业的大权,赋闲下来,有时候会自己去接孙子孙女放学。
盛栀看向了沈煜。
他……也叫阿玉吗。
沈煜盯着盛栀看了一会儿,走到她跟前问,“你的眼睛还好吗?”
盛栀水灵灵的眸子微微睁大。
是他吗,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又叫阿玉,个头也和印象中的身影差不多。
她冲沈煜甜甜一笑,确认道:“上次带我去医院的是你吗?”
沈煜沉默了几秒,没有否认,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我叫沈煜。”他从书包里掏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递给盛栀看。
“你名字原来是这样写啊,”盛栀接过纸垂眸看,浓密睫羽扑闪,小脸蛋粉雕玉琢十分漂亮,“咦?那你喉咙也好了?”
“嗯。”沈煜轻声应道,一直垂眼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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