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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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可能是你绑我绑的不牢吧,我轻轻一挣扎就开了。”姜颂禾平静地说。
“怎么可能!”孔从玉道。
姜颂禾没工夫给他争辩这些,她不耐烦道:“其他失踪女生呢,你们把她们送去哪儿了?”
“什么失踪女生?”孔从玉护住白欣雅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还装傻,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可以替你说,”姜颂禾道,“你只负责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
“前些年,你,染上了赌债,为了还钱,你便盯上了拐卖妇女卖钱这条路子,”姜颂禾的手从指着孔从玉变成指着白欣雅,“而你为了帮他,故意装瞎,欺骗善良的女孩子帮你。然后你再配合他把那些帮助过你的女孩们抓起来卖钱对吧。”
“你也知道面对残疾人这类弱势群体,基本上大多数人都会放松警惕,尤其是女孩子。她们与生俱来的共情能力和善良的品行,让他们面对你时,总是不自觉关心和同情。”
“而你们也是利用这一点,让她们的生命葬送于自己的善意之上!”
“至于你为什么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装聋,是因为你想让我放松警惕。”
“一个人只要听不见,所有正常人都会放松警惕,在他们面前跟自己的同伴真诚地袒露自己的想法。这样,你就可以判断她容不容易被自己骗,”姜颂禾道,“只是可惜,你怎么也没想到,那天救你的是我和一个警察。”
“你前脚想拐卖我们,后脚,我们就把你送去了警察局。”
“虽是阴差阳错,我们误以为你们是受害者便放了你,但是你们还是有些害怕,便消停了几日。”
“只是我很好奇,既然你们也知道再次犯案很危险,那么这次为什么又要铤而走险,”姜颂禾阴阳怪气地嘲讽道,“难道你真的觉得他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你什么意思?”白欣雅警惕地问。
“我的意思是说,孔从玉用你肚子里的孩子作为筹码,让你配合他行骗绑架,本意其实根本不是想和你一起养孩子过日子,而是利用你帮忙还他的赌债,”姜颂禾道,“你不会真的觉得他是那种有了自己的后代,就会金盆洗手做羹汤的人吧。”
“我告诉你,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赌博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当一个人妄想靠赌博走捷径赚钱,那么他这一辈子都会沉陷其中,”姜颂禾一边警惕着两个人,一边握着盲杖的手用力握紧,“赌博的一本万利或者满盘皆输,都会刺激人类的大脑疯狂分泌多巴胺,让人无法自拔。当赌博的钱币,在赌博者的眼中变成了一个一个虚无的符号,现实中的一切在他们的心里便都会变得不真实。他们会为了追求那一时的快感而放弃一切。”
姜颂禾继续晓之以情:“贪欲就像一棵树,会在心底深深扎根,想要连根拔起,又何止是脱层皮那么简单?”
“所以,与其说他赌博是想要以小博大,赚取你们后半生生活的开支。”
“倒不如说,他是在享受赌博带给自己的刺激感。你信不信,就算你们现在绑来的不是我,而是其他女孩子。你们卖掉她们所换取来的钱财,还是会被孔从玉投进赌博那个无底洞里。”
“你和你的小孩依旧没钱,你们家依旧很穷,你们三个人依旧只能住在这个小破土屋里。”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孔从玉恼羞成怒制止了句。
他刚要上前攻击姜颂禾,白欣雅先一步拦住他,她有气无力道:“让她说!”
“你可以陪着他一起吃苦,那你刚出生的孩子呢,”姜颂禾不受他的打扰,继续晓之以情道,“你想让你的小孩一生下来就替他的父亲背上巨额债务吗?”
“这种日子你还没过够吗?想想以前,你是一个多么风光的学校老师,虽然学生都是残疾人,但你教给她们知识,教会他们读书,教会他们如何在这个世界生活。你告诉他们不必自卑,他们视你为榜样。而现在,你却用自己亲手教给他们的生存技巧,去残害一个又一个健全的女孩子。”
“为了一个男人,你从一个本应该收人敬仰的老师,变成了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罪犯。也是为了一个男人,你从尚且温饱,变成了靠别人施舍的穷鬼。明明你结婚前活得那么潇洒热烈,为什么现在又甘愿被困在这破旧不透风,甚至泛着潮湿气的土胚房里度过余生呢?!你不觉得委屈吗?”
姜颂禾越说越生气,她的音调不自觉提高:“还有!人家父母都会给未出生的孩子积福,而你们在做什么?消耗孩子的福报来满足孩子父亲的贪欲吗?”
“你不觉得这样做,对你腹中的胎儿有点太不公平了吗?”
白欣雅身体怔了一下,表情也变得有些动容,她捂着自己的小腹,她仰头盯着孔从玉好一会儿。
虚假的伪装被撕开,孔从玉反驳:“欣雅,你别听她的,她胡说八道呢!她在挑拨我们两个的的关系。”
姜颂禾不愿意明说,她模棱两可道:“白欣雅,我说得是不是真的,你和他生活了十几年,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
白欣雅又何尝不知自家老公的脾气秉性,只是以前的她不愿意相信罢了。
又或者她愿意麻痹自己,让自己觉得他还是爱她的。
只是……
白欣雅揉了揉自己尚未凸起的小腹。
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她也一样。
白欣雅小声道:“从玉,我累了。”
孔从玉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累了”是指什么,他震惊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知道她是谁的人?警察的!她这么说就是想抓住我们,让我们蹲局子。”
“进局子也比现在这样好!”白欣雅撕心裂肺地喊。
她后退了几步,满脸的委屈和憋闷,她道:“你知道今天我去拐卖那么小女孩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她还那么小,那么善良,她愿意帮助我,她还亲手帮我系鞋带。”
“而我却只想绑架她,卖掉她,为自己赚口饭吃……”
话说到这儿,孔从玉吼道:“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妈妈,我们不能去坐牢,至少现在不能。他还没出生,谁来养他?我们没有家人,从小生活在福利院,难道你也想让他生活在其他人异样的眼光里吗?”
“那样有什么不好?!”白欣雅道,“至少她吃得起饭!”
孔从玉身体颤动了一下。
白欣雅紧逼上前:“你好吃懒惰,无所事事,天天想着躺在家里别人给你送钱。前些年我装瞎,要不是村民们给我们捐款给我们提供住所,我们早就饿死了。”
“确实,前些天是我鬼迷心窍,觉得有钱了你会变好,可是现在看来前只会让你变得更糟!”
“我现在就去警局自首,下辈子……”
“闪开——!”白欣雅话音未落,姜颂禾一个箭步上前把她往自己身后拽了下。
白欣雅好不容易稳住脚,有些惊魂未定的她看向自己先前所站的地方,此时,正有一个木凳碎在那里。
他要打死她?!
白欣雅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孔从玉:“你……”
“臭娘们。”孔从玉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疯了?!自首?你想死在监狱里,就去死,别他妈拉着我当垫背的。”
虚伪的面具被撕碎,孔从玉懦弱无能的模样骤显。
“老子还没玩够呢,”孔从玉面露狰狞,语气也带了些掩藏不住的凶恶,“我以前给你的那500块钱,你放哪儿了?”
“我们从村子里搬出来的时候,欠了房东很多钱,你一给我,我就还给房东阿姨了。”白欣雅带着哭腔嘶吼道。
“谁让你还的?”孔从玉道,“我早就说了是那个老不死的贱,亏钱是应得的。当初要不是她一口咬定是我们偷了她的金镯子,我们也不至于像狗一样被人从村子里赶出来。”
“可你就是拿了啊!”白欣雅早已哭得泪流满面,“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你为什么非得不听?”
“我听了?我们不就——饿死了吗?!”
说着,满是怒气的孔从玉拎起地上碎到仅剩一半的椅子,再次朝着白欣雅的方向扔过来。
木椅着地,彻底碎成一片。
白欣雅慌乱地躲开。
姜颂禾把白欣雅护在身后:“他疯了,你躲远点。”
姜颂禾怎么也没想到,被逼到绝境的孔从玉会近乎疯狂地攻击与自己同甘共苦多年,甚至肚子里还怀着他孩子的白欣雅。
“只会窝里横,你算什么男人!”姜颂禾生气地吼了句。
“我本来就不算是男人,我是畜生。”
孔从玉转身走到窗户边竖着的柴火旁边,顺手拿起一个比盲杖更为结实的粗棍。
姜颂禾拽着白欣雅:“愣着干嘛,跑啊。”
“白欣雅,你敢跑,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林桉了!”身后,孔从玉撕心裂肺地怒吼了句。
“林桉?”
听到熟悉的名字,白欣雅惊地停住脚。
“她那一天,举着导盲棍来找你,说她赚钱了要给你送钱……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孔从玉道,“她刚到咱家,被我抓住了。”
说着,孔从玉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眼看着白欣雅已经被孔从玉的样子吓地呆住了,姜颂禾快速拉起她的手就把她拽去了门外。
她拉开门口摇摇欲坠的破旧木门,一把把白欣雅推出去。
白欣雅反手握住姜颂禾的手腕,她半跪在地上祈求道:“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你让我回去,林桉是我最听话的学生……”
“我会救人,你别担心,交给我,”姜颂禾道,“你现在去报警,立刻去报警,没有手机就去找路人借。”
“可……”
白欣雅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姜颂禾索性直接把自己的胳膊从白欣雅手里抽回来:“去报警!一定要去报警!”
嘱托完,白欣雅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闭上,那个稚嫩且小巧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她擦干眼泪,提起衣服就要往小道儿上跑。
突然看到躲在不远处的姜酩野他们。
姜酩野冲着她亮了下警察证,随后便用眼神跟旁边的林建刚示意了一下。
白欣雅的手心沁出了汗,她默默点了下头,然后就弓着腰跟着林建刚离开了。
“酩野,人没救出来,我们从后面潜入的时候,孔从玉已经把人拉出来了。”赶来的顾枳聿着急道。
姜酩野:“什么?!”
院内,孔从玉不知何时早已用胳膊囚住一个女人脖子,另一只手则握住一把匕首。
姜颂禾拎着盲杖站在门内,她额头冒满了冷汗:“刚开始我就感觉挺奇怪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说你之所以不给你媳妇买导盲棍,是因为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一个瞎子了嘛,这次怎么舍得买了?”
“原来这跟盲杖本来是你抢的啊。”
“是啊。”孔从玉绽开一个深邃而又诡异的微笑,“你要不要猜猜她的身份?”
姜颂禾猜测道:“她不会是白欣雅的学生吧,还是曾经被白欣雅赞助过的那种。”
“宾果,”孔从玉道,“你猜得真准。”
姜颂禾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说:“你把人藏哪儿了?怎么我先前在屋子里没发现?”
“地窖里,”孔从玉轻松着回答,“要是你都能发现,那岂不是我早就被那群警察抓住了?”
“你倒是坦诚。”姜颂禾眯着眼,语气生冷着说。
“是啊,因为你要死在这里了。”
说着孔从玉一手抓着人,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匕首朝姜颂禾挥霍去。
姜颂禾侧身灵巧着躲过,她右腿在空气中一个横扫,右脚稳稳地踹中了孔从玉的隐私部位。
并在孔从玉出神的空儿,把林桉快速扔出门外。
林桉快速在门外滚了几圈,最后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唔——”孔从玉吃疼地发出了一个闷闷的声音。
紧接着,姜颂禾一个“提膝顶”,用右腿膝盖踹住孔从玉的肚子,手里的盲杖还不忘別住孔从玉的脖子,迫使他直不起腰来。
孔从玉被压得弯下了腰,他恶狠狠地咒骂了句:“妈的——”
姜颂禾无视掉他,她反身从孔从玉的背上翻身过去。
姜颂禾绕背到孔从玉身后,她抬腿就要一脚冲着孔从玉的腰踹过去。
可偏偏孔从玉预料到了她的下一步动作,他快速转身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握住姜颂禾的小腿,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
姜颂禾刚准备把腿收回来,小腿就被握住,姜颂禾一个没站稳,双腿被劈开。
还好原主先前身体素质强硬,哪怕是来个“一字马”,她都不会感觉到疼痛。
更何况,现在压根没有到一字马的级别。
孔从玉突如其来的反击,让姜颂禾有些始料未及。
她快速调整了一番姿势,随后一个空中转身外加侧身跳,将另一只支撑住自己身体的腿冲着孔从玉的脸就踹了过去。
侧踢伴着扫堂腿,搅动起周遭的空气,如同呼啸般的风声在孔从玉的耳边响起。紧接着,是一阵不可压制的疼痛,顺着他的耳朵转至他的脸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肉都被姜颂禾的脚踹得有些松动,多余的肥肉伴着口里不自觉溅出的唾液在空气中来回晃动。
姜颂禾一鼓作气,冲着孔从玉的脖子来了个十分标准的横脚正蹬踹。
孔从玉被迫踉跄了几步,双手也不自觉松开了姜颂禾的腿。
孔从玉在后面好不容易在地面上坐稳,姜颂禾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她跳起一个极高的高度,随后双腿蜷起,向着孔从玉的方向飞扑过去。
孔从玉立刻向旁边滚了一圈。
姜颂禾踩空,接触地面的脚底传来一阵酸麻感。
可姜颂禾并不打算因此就放过他,她紧接着顺着一旁的支撑,跑上略有些高度的土墙。
底下,窝趴在地上、并且借着墙壁遮挡住自己的刑警们此时正仰头看着姜颂禾——目瞪口呆,包括一直认真观察着局势的姜酩野。
可偏偏姜颂禾没有向外看,她在跳上土墙的那一刻就踢着腿冲着孔从玉的方向踹过去。
孔从玉用两只胳膊挡住自己身前,稳稳地接住了姜颂禾的一击。
可谁知,姜颂禾这一招完全是虚招,在踹上的那一刻她借着力道,在空气中旋转了180度,随后又一次从侧边对着孔从玉的脑袋来了一脚。
“唔——”孔从玉终于忍不住疼痛出声。
脑袋在连续接受两次剧烈冲击后,孔从玉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有些发蒙了。
他不管不顾地冲着姜颂禾扑过来,姜颂禾刚借着力道站直身子,随后她同样快步冲上前对着孔从玉的肚子来了一拳头。
她的力道虽算不得大,但她善用巧劲,一拳就搭在了孔从玉的最为脆弱的右上腹。
孔从玉刚想反击,还没反应过来的他被姜颂禾一圈打中了右眼。
他又想反击,姜颂禾又对着他的左边来了一巴掌。
这次,姜颂禾甚至连位置都没有移动过。
完全实力级碾压。
孔从玉彻底被打蒙了。
耻辱!太耻辱了!一个小孩把他打成这样。
孔从玉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条折叠规整的方形手帕。
姜颂*禾认识它,是先前迷晕她的那条。
孔从玉拿着手帕向她扑来,姜颂禾用手挡住。
只可惜两人的力道终究相差太大了,姜颂禾有些抵挡不住孔从玉的正面进攻。
可是……谁说打架必须从正面进攻的?
姜颂禾脱下鞋子,用带着小刀的那面鞋边,稳稳地踩住了孔从玉的脚面。
鲜血伴着痛苦的尖叫声,姜颂禾明显感觉到对面的孔从玉没力气了。
她一边用力抵挡着孔从玉的正面攻击,一边又用带着刀刃的鞋子继续碾着孔从玉的脚面。
“啊——”孔从玉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出声。
他扔下手帕,捂着自己渗出血来的脚嗷嗷大叫。
姜颂禾快速捡起地上带有蒙|汗|药的手帕,她冲到孔从玉面前。
原本,她想借着这块手帕先把孔从玉迷晕,然后再打电话把姜酩野叫来的。
可偏偏,孔从玉比她高出半个头来。
所以纵使在外人眼里孔从玉算不得高,但在姜颂禾面前,她觉得自己就算伸手也很难够到孔从玉的鼻子。
无奈,本想放他一马的姜颂禾还是对着孔从玉的小腿来了一脚。
本就有些站不稳的孔从玉,立刻被踹倒在地。
姜颂禾一个箭步上前,用手里的手帕快速捂住孔从玉的口鼻。
“唔唔唔……唔唔唔……”身下孔从玉奋力挣扎着。
可偏偏姜颂禾不给他任何一个机会。
她捂住他鼻子的力道更大了些。
他越挣扎,姜颂禾越用力,最后她直接用上了双手。
她死死地压住那块带着药的手帕。
外面,所有刑警齐刷刷地愣住了,他们忘记了隐藏,挺直腰杆看向院内。
刚准备带人往里冲的姜酩野注意到院内的孔从玉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他才有些慌了神,他拍了下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顾枳聿:“愣着干嘛,救人啊!”
顾枳聿有些缓不过神来,他喃喃:“救谁啊。”
“犯罪嫌疑人啊,”姜酩野着急道,“难不成还要救那小鬼啊!”
“没看到,她都快把人捂死了吗?!”
姜酩野一脚踹开大门口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映入眼帘的是破旧不堪的土胚房、散落一地的木质家具,以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孔从玉,和奋力用带着迷|药的手帕捂着孔从玉鼻子的姜颂禾。
看到姜酩野,姜颂禾紧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去。
就像是来了一座靠山。
她正精疲力竭地仰坐在地上,她双手撑地,头上扎起的麻花辫乱七八糟的散在脸前。
她胡乱拨用手弄了几下,露出里面炯炯有神的小杏眼。
她埋怨道:“哥?你怎么才来啊。”
姜酩野快速跑到姜颂禾面前,他握住姜颂禾瘦弱的肩膀,检查着问:“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我没事,”姜颂禾大大咧咧地回答,“有事的是他。”
说着,姜颂禾指着旁边躺在地上的孔从玉。
姜酩野松了一口气,他侧头看着孔从玉,问道:“死了没?”
“没死,只是被迷晕了。”正在检查着孔从玉眼睛的林建刚快速回答。
“我怎么可能杀人呢。”姜颂禾道,“他想迷晕我,反倒被我三下五除二给放倒了,用的还是他自己准备的迷药。”
正在给她穿鞋的姜酩野,道:“你还挺骄傲。”
“毕竟是我亲手抓的,”姜颂禾道,“你们警队能给我申请个二等功不?或者让我当个见习刑警也行啊,我破案超级厉害。”
“能给你申请一巴掌,”姜酩野低头平静地说,“我跟你讲,要是让爸妈知道你又一个人闯凶手家,你就完蛋了。”
“那我不告诉他们不就好了?”姜颂禾委屈地嘟囔道。
“等等……”姜颂禾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道,“不对啊,你怎么没生气?”
姜酩野心虚地闷不吭声,姜颂禾扭着头,试图从姜酩野低着头的脸上看到什么一样的情绪。
可惜,他抿着唇,姜颂禾头扭得再低,都看不大他脸上多余的情绪。
姜颂禾伸出小手指着他:“你很奇怪。”
姜酩野好不容易卸掉她鞋子上的刀片,顺便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你奇怪什么?上来,我背你回家。”
“唉?”姜颂禾有点受宠若惊,她指了指姜酩野,又指了指自己,“你——背我?”
“我没听错吧。”
“别耽误时间。”姜酩野蹲在地上,他背对着姜颂禾催促道。
姜颂禾一下子跳到姜酩野的背上,她揽住姜酩野的脖子,悬在空中的腿一停不停地晃动着:“哥,你今天好到离谱了,我总觉得你变了。”
姜颂禾晃腿的力度并不小,姜酩野好不容易稳住她,他命令道:“你给我老实点。”
“喔。”姜颂禾弱弱地应了声。
“姜队,你要走吗?”林建刚问。
“嗯,”姜酩野应声,“这里交给你们,先带回局里录口供,我把我妹送回家就回警队。”
“好,没问题。”林建刚快速答应下来。
姜酩野背着姜颂禾缓步走到门口。
背上的姜颂禾根本闲不住,她问:“哥,林桉呢,你见到她了吗?就是差不多十分钟前被我推出去的那个女孩子。”
“她被带去了附近的卫生室,她受了些惊吓,现在说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姜酩野快速回答。
“白欣雅呢。”姜颂禾继续问。
“她被带去了警局。”姜酩野快速回答。
姜颂禾在姜酩野背上继续晃着腿,她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证物袋,道:“这是我从孔从玉的家里找到的,上面有血迹,我怀疑是时德娣的,你可以拿去警局检验一下。”
“要是能证明上面的血和时德娣有关系,那么就可以给孔从玉定罪了。”
姜酩野空出一只手:“你怎么还随身携带这个东西?”
姜颂禾装傻道:“透明证物袋是什么很小众的东西吗?”
“你觉得很大众?”姜酩野反问了句。
“我是哆啦A梦,”姜颂禾只能胡乱绉了个理由,“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没有的。”
“哆啦A梦是什么?”姜酩野好奇问。
“就是一个漫画里的人物,他有一个四次元口袋,可以从里面掏出所有高科技道具。”姜颂禾道。
“少看漫画,”姜酩野背着她稳步向前,“你不是以后想考警校当警察吗?”
“看漫画和学习又不冲突……”姜颂禾道。
姜酩野背对着她失笑了下,他岔开话题道:“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铜锅涮肉!”姜颂禾毫不客气道,“在你们警局后面有一家,每天都排好长的队。”
“你还挺会吃。”姜酩野吐槽道,“就他家的涮肉贵,但也是最正宗的。”
“同不同意嘛。”姜颂禾晃着腿打着商量。
“行,”姜酩野道,“谁让你这次是个大功臣呢。”
“耶。”姜颂禾晃着腿,手高高地举起来。
她的身体不自觉向后仰着,姜酩野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稳住她:“你别乱动。”
姜颂禾双手紧紧搂住姜酩野的脖子,她道:“哥,你会永远是我哥哥对吧。”
姜颂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感性,但是她觉得这个世界有她前世永远感受不到的东西。
她很痴迷这种感觉,就像是孩童攥紧第一颗星星糖,舍不得吃它,更舍不得松开半分。
“瞎想什么呢,”姜酩野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本就糟乱的头发更炸毛了,“要是让邱女士知道你又胡说八道说咱俩同母异父了,她能把你原地踹出去。”
“哥,你知道刚才我在打架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吗?”姜颂禾道。
“你在想什么?”姜酩野晃晃悠悠地问。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美,姜颂禾觉得此刻感性得可怕,她道:“我在想我坚持一会儿,多坚持一会儿,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你会不顾一切来救我的。”
怔得,姜酩野的脚步突然停住,月光静悄悄地洒在他的身上。
他背对着姜颂禾,她并不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啦?”姜颂禾问。
“对不起。”姜酩野没头没尾地念叨了句。
“啊?”姜颂禾不明所以道,“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姜酩野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这是最后一次。”姜酩野认真地保证道。
“啊?什么最后一次?”姜颂禾一秒警惕起来,“你今晚真得怪怪的,你真得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姜酩野闷闷地不吭声。
不知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过于矫情,让她现在有些尴尬;还是因为她想不生硬地岔开话题。
姜颂禾带着不耐烦的语气道:“这条路怎么这么长啊,你怎么不开局里的车进来?”
“把车开进来,让犯罪嫌疑人注意到然后撕票吗?”姜酩野吐槽。
“那你不会走近路吗?”姜颂禾挣扎着。
姜酩野耐下心来安抚:“你别乱动!”
姜颂禾像是察觉出了不对劲。
“你今晚就是很奇怪,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漫画里都是这么画的!”姜颂禾道,“有一个小男孩小时候他妈妈领着他去游乐园玩,他度过他最开心的一天,结果他妈妈却把他扔在了游乐园里。”
“你不会也要把我扔了吧。”
“你别乱动!”
姜颂禾的挣扎,让背着她走了一路的姜酩野有些走不动道了。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放我下来,我要告诉邱女士,你要把我卖了!”
“你在后面别乱动……你别动啊……啊……你别揪我耳朵!”
“姜颂禾!你是疯了吗?”
月光下,姜颂禾和姜酩野的身影被拉的很长,直至俩人的打闹的声音消失在田野里。
“什么?你是说你们那一天,五点的时候就在我们学校门口守着了?你们亲眼看到我在园门口和白欣雅交涉,还眼看着我被孔从玉抓走的?”
墓园里,姜颂禾不敢置信的声音在空旷的区域内传荡开。
姜酩野抱着一束鲜花放在时德娣的石碑前,他半蹲着身子,道:“当时情况特殊,我们也是为了救人!”
姜颂禾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你的主意?”
“昂……”姜酩野抚着鼻尖,心虚着回答,“对不起,我后来不是请你吃了顿铜锅涮肉了嘛。。”
这次姜颂禾气得直接没有说话:“你拿我当饵子?”
一旁林建刚立刻慌了神,他解释道:“是你突然出现凑巧了。”
“走了。”姜酩野站起身子,他顺手揉上姜颂禾的头,“今晚邱女士大放血,邀请我们警队的人去家里吃饭,我们四个回去晚了,她又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