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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帝王缠上后(双重生)by眠微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31

他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容棠想,她该信的。毕竟,萧凛是皇帝,他不可能永远都陪着自己,而荒废了政事。
可为何,她心中却总是有些异样呢。
容棠按捺住情绪,点了点头,道:“那陛下早些歇息,不要只顾着看折子而忘了时辰。”
“朕明白。”他轻揽了揽她的肩,这才转身向外走去。
待圣驾离开长乐宫,殿内重归寂静。容棠照例去洗漱更衣,在床榻上躺下。烛火熄灭,她在一片黑暗之中睁开了眼。
鼻间萦绕着的是那熟悉的香味,这气味让她不可避免会想到萧凛,想起那和他依偎在一处的日日夜夜。
容棠发现,她竟然有些不习惯这样独寝,会觉得有无边无际的孤单涌上心头。她侧了侧身子,抚了抚空荡荡的身畔,叹息一声闭上了眼。
她总觉得,萧凛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可她不明白,如今的情形之下,他究竟还有什么顾虑和迟疑呢。
沉重的思绪纷至沓来,容棠很快觉得疲倦袭上心头,沉沉睡了过去。
坠入深邃而广袤的梦境之后,她却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一股隐秘的力道在不断摩挲着自己,冲击着自己,让她恍惚觉得在被烈火炙烤,口干舌燥。
容棠在梦中难耐地蹙了蹙眉,动了动身子,想要摆脱掉那股恼人的侵袭,可非但无济于事,反而让那股攻势愈发猛烈起来,甚至有些气势汹汹。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被攫取,沉重到动弹不得。
“......”
容棠睁开眼,却陡然对上了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睛。
她吓得浑身一颤,张口欲呼,却被一把按住。熟悉的吐息落在她耳畔,却是去而复返的萧凛:“别怕,是朕。”
“陛下,你怎么......”容棠惊魂未定,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你不是回福宁殿去了吗,为何又回来了?”
为何?萧凛在黑暗之中无声苦笑。所谓要紧的折子是莫须有的,他只是忽然觉得心乱如麻,想一个人静一静罢了。然而回了福宁殿,他躺在床上,却觉得四周都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情。
他抬手下意识想去搂身边的人却扑了个空,这种孤枕难眠的煎熬感,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萧凛霍然坐起身,还是决定去长乐宫。
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像个居心叵测之人一样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内寝的门。
殿内光线暗淡,但他还是循着本能走到了床边,隔着纱帐看见那个睡得正香的人,心中涌起一股懊恼。
……她倒是心无挂碍,浑然不觉自己因她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头涌动着一簇又一簇躁郁的浊气。
是太相信自己,还是根本不在意?
萧凛觉得喉咙有些发涩。他盯着那熟悉的身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他知道自己不该患得患失,可是接连几件事情都击碎了他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念头,也让他情不自禁产生了一些怀疑。
既然前世她不是为了自己殉情而死,这一世也不曾说过那番剖白心意的话,那么,她究竟……
他胡思乱想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轻手轻脚拨开了床帐。
萧凛抬手碰了碰她的面颊,手指沿着她的额头一路描摹到鼻尖、唇角,感受着她的温度,心头的坚冰好像也有些软化。
只是这样看着她,他便觉得心底一片安然。
萧凛低叹一声,在她身边躺下。下一刻,睡梦中原本侧身对着他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闷闷地发出几声呓语,翻了个身,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
萧凛咬了咬牙。
他本以为,以两人相知相许的情意,她即便在睡梦中,也会毫不犹豫地靠近他。从前无数个日夜,她都是这样的。从何时开始,她变了?
他气闷,却无可奈何,只能下意识向她靠近了一些,伸手搭上她的手臂,寻到她的手紧紧握住。
“不要……”
她忽然开口。
萧凛本就没睡着,闻声睁开了眼睛,却又听见她呢喃了一句“陛下”。
不要……陛下……
她连在梦中,都在想着不要他?
强压的郁气像是陡然窜高的火苗一样熊熊燃烧起来,萧凛觉得自己什么也顾不上,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想让她事与愿违,让她不要妄想远离自己。
他轻轻一扯,便把她拉进了怀里,近乎贪婪地把她抱进怀里,感受到心上缺了的口子就
这样被她填补上了。
鼻间萦绕着淡淡的馨香,他眼眸一沉,俯身吻住她,含着她的唇吮吸厮磨。
在不甚明朗的光线中,容棠只看见他低伏着身子,感觉到滚烫的呼吸落在她面上。
这样的重压之下,容棠有些受不住,扭过脸想缓一口气,却被他不由分说扣住下颌,用力而凶狠地咬她的唇。
他抵着她的唇,低声道:“不许转开头。”
“就这样看着朕。”
原本覆在身上的被褥仿佛也沾染上了两人灼热的体温,烫得容棠有些呼吸不畅,她不明白他大半夜究竟发什么疯,莫名其妙来到长乐宫,难道只为了与她做这事?
见萧凛不复往日的温柔体贴,她有些恼,又有些委屈,便不肯顺着他的意,只咬紧牙关,盼着他早些结束。
偏生萧凛今日像是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一般,滚烫的手掌覆在她后颈,再缓缓抚至肩头,勾起她垂落的发丝,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随即慢慢地拨到她耳后,手指摩挲着她的耳垂,惹得她浑身酥麻难耐。
容棠被他吻得轻轻发颤,情不自禁绷紧了身子。他却止住不前,只若有若无地折磨着她。
这种触感实在难捱,容棠搂住他的脖子,带了些撒娇的语气,轻轻唤道:“陛下......”
“不要这样唤朕。”萧凛突然开口,嗓音压抑而隐忍。
他沉下一寸,在她耳边低语:“唤朕的名,唤朕的表字。”
“唤朕......执清,”他道,“朕的表字是执清。”
容棠的意识有些迷蒙,只能循着本能,依言唤道:“执清......”
萧凛的唇角轻轻扬了扬,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从她口中唤出的那两个字,她温软的嗓音,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天籁。
他低头去吻她,唇齿相依之间逼着她一遍又一遍唤自己的表字。
“执清......”她带了些哭腔。
萧凛突然顿住身形,隐忍不发,嗓音低哑,问道:“棠棠,告诉朕一句实话。”
“你究竟对朕有没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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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被锁麻了,改了好多遍[爆哭]

若容棠仔细听,一定能听出他话音中透出的轻微颤抖和不确信。
可此刻,她无暇思索他这一问的深意,只能更紧地抱住他,颤声回答:“我......我喜欢陛下啊,我对陛下......对执清自然是有情的。”
“那你会永远陪在朕身边,不离开朕吗?”他问。
容棠断断续续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我不会离开陛下的。”
萧凛心中一软。
雪白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她腕上的镯子时不时磕碰到他,那点细微的凉意和此刻彼此身躯上的热意交叠着,交融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折磨。
他低头看她,那秋水般的眸子半阖着,眼睫上缀着晶莹的泪,像是花枝上滚动的露珠,摇摇欲坠,让萧凛想到了避暑行宫崇光苑的海棠花。
他曾有一次看到了雨中的海棠,看着那花瓣与花枝被倾盆大雨淋得湿透,在风雨交加之中却依然傲然独立,即便被突如其来的雨势冲击得剧烈摇晃,却也不曾断折枯萎。而雨后的海棠,则泛着妩媚的胭脂色,引得人情不自禁便想凑近细细观赏一番。
他的手指抚上花枝,掠过花蕊,轻轻拨动那花瓣。花瓣上的水珠随之滴落,大珠小珠落玉盘。
......
一切回归平静。
容棠早已累得睡了过去。萧凛低眸看她,她脸颊上犹带着泪珠,眼尾泛红,唇瓣微肿。那雪白的锁骨和肩头,也不可避免留下了点点红痕。
她的长发湿漉漉的,有几缕黏在了额头。他抬手拨开,见她这样疲惫的模样,忽然又有些后悔今夜的冲动。
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要一看到她,他所有的自制力和意志力都会彻底崩塌。她香软的身体,柔婉的呢喃,只会让他浑身的血脉都沸腾了起来,想一刻不停地和她腻在一起不分开。
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心安,知道她心中永远都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她的眼睛里也只能看得见自己。至少在那个过程中,她的所有神思和心绪都会被他牵动,她的一颦一笑、落泪叹息,也都与他有关。
他喜欢听她用那样绵长而缱绻的语气唤自己,他能够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无尽的爱意。萧凛想,毋庸置疑,她是爱自己的。
他不该怀疑她的情意。
只是心中的那点细微的疑问,却深根于此,挥之不去。他想,前世的她入宫时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重活一世后,当她得知那道册封贵妃的圣旨时,有没有欣喜和激动?
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那些对他情真意切的关怀照顾,依恋撒娇,是全然出自内心,没有半点其他目的吗?
萧凛从容棠的话中能够拼凑出前世的大致情形。他知道,萧磐一向对容肃文不满,掌权后招揽不成,定会转而生恨对其下毒手。想来容家上下也知道,唯有在自己手下为臣,才能保住性命。
那么容棠重生后,她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些私心呢?
她对他的好,有没有掺杂其他的意图?
萧凛不知道,却又不敢去深思。
他颓然叹了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容棠是被一阵清亮婉转的鸟叫声吵醒的。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里来的动静,甫一睁眼,只觉得浑身如同被碾过一般酸痛,连手臂也沉重得抬不起来。
这样的体验,怕是生平头一遭。容棠躺了半晌,才勉强缓了过来。
床帐拢得严严实实,身边却空无一人。她伸手摸了摸,属于他的那片床榻和被褥是凉的,想来已经离开很久了。
容棠打了个哈欠,怀抱着被子想坐起身来,却觉得腰身处一阵胀痛,这么一动作,顿时有些头晕。
不过,她身上虽酸痛,但却并不黏腻,甚至还泛着隐约的清凉,似乎有人替自己清洗过,也换上了干净的里衣,还涂了些舒缓止痛的药膏。
她张口欲唤人,却觉得唇上一阵刺痛,抬手摸了摸,发觉有些肿,顿时想起昨夜那迷乱而疯狂的一切。
萧凛究竟是怎么了?容棠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却又有些不高兴。
他恼了,生气了,便这样肆意折腾她。虽说昨夜后来......她也渐入佳境了,可起初他着实可恶,故意抵着不动,任凭她怎么低声央求,就是不肯给她个痛快,直到她气得去掐他的手臂,才不紧不慢地遂了她的愿。
她心情不好,闷闷地坐起身,又忍不住低低抽了几口冷气,心里把萧凛狠狠骂了一遍。
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娘娘醒了?”烟雨和岚月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很快,两人迈步过来,撩开床帐,服侍容棠起身。
容棠揉了揉眼,随口问道:“方才我怎么听见有鸟叫声?是打哪里飞来的鸟儿?”
烟雨笑道:“娘娘忘了?先前您说想养一只鹦鹉,陛下便命雀鸟司的人送了一只来。因娘娘未曾起身,奴婢们便暂将它关进鸟笼了,挂在殿外廊下。”
容棠顿时兴致盎然起来,强撑着酸痛的身体去洗漱用了早膳,这才踱步到外,仰头看那鹦鹉在笼子里的木架子上叫个不停。
她添了些食水,想摸一摸鹦鹉身上的毛,却见那鹦鹉十分警惕地看她一眼,跳到了一旁。
容棠哑然失笑,便收回手,仔细打量着这只鹦鹉。它的尾羽是深浅交织的蓝色,像是万里无云时那碧蓝的天空,翅膀则是灰色的,那两颗眼睛像黑曜石一样,灵活地眨着,似乎也在观察着她。
须臾,它的小脑袋一动一动的,啾啾地叫着,叫声清脆而响亮。容棠只觉得心头的阴霾都被小鸟这昂扬的叫声驱散了,不由得眉眼舒展开来。
接下来数日,她得了闲便逗着它玩,待熟悉了一些后,便饶有兴致地教它念诗,谁知这小鹦鹉却只自顾自地叫,从不会模仿她的话。
“暮暮,”容棠耐着性子唤它的名字,因为小鹦鹉那蓝灰交织的羽色总让她想起那暮色微微浮起时的天穹,“要不要跟我学念诗?”
暮暮歪着头看她不说话。
容棠也不气馁,信手翻开一本诗集便念了起来,然而等她念完了,却发现暮暮早已飞到了一边,自顾自地梳理起羽毛来。
“......”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很久,容棠终于意识到,或许暮暮就是不爱说话,
也学不会说话。她索性也不强求,每日照例陪它玩,给它喂食,偶尔絮絮对着它自言自语几句。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阳春三月。
萧凛对那一夜的事情绝口不提,自那之后也恢复如常,再也不曾那样失了理智一般对待她,而是如从前一样,温柔缱绻。
她也在枕畔抱怨了几句,换来了他低声的诱哄:“棠棠,那日是朕孟浪了,往后,朕不会再这样了。”
可当容棠想知道,他究竟因何才会那样失态时,萧凛却避而不谈,只是淡淡笑了笑,吻一吻她的额头,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她还想多问几句,他却不由分说地吻住她,让她再也没有力气去开口。
可这样的日子久了,容棠却有些怅然若失。
萧凛待她依旧无可挑剔,可她却隐约从中窥出了几分疏离和淡漠。他望着她时,那双眼睛依旧是温情脉脉的,可是其中的情愫却好像与往日不大相同。
她偶尔抬起头,撞上他尚未来得及撇开的目光,发觉他总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眸光黑沉,不带一丝笑意。不待她看清,他很快又垂了垂眼睫,温和地开口同她说话。
容棠没来由地有些心慌。而与此同时,萧凛对她的痴缠,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他白日陪她用膳,晚间与她共枕,虽然有时候什么都不做,但他依旧执着地要抱着她,攥住她的手指才肯安心入睡。容棠躺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不由得一阵恍惚:这还是那个清冷内敛、修身自持的天子吗?
倘若她稍稍往他怀里靠一靠,再轻唤几声陛下,他便会怔忡半晌,随即掀起惊涛骇浪。
如此一来,容棠每日晨起后,都忍不住扶着腰叹气。
她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萧凛这不知疲倦的纠缠,甚至白日里也开始打起了哈欠,昏昏欲睡起来。
容棠怀疑若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他折腾散架。
这一日清晨,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向萧凛弯身穿靴的背影,便下意识唤了他一声。
萧凛回身看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今日午膳,朕再来陪你。”
容棠点了点头。然而午膳时,她却被一顶小轿接去了福宁殿,原来是萧凛朝政繁忙,实在抽不开身来长乐宫,只能退而求其次。
本以为不过是规规矩矩的一顿午膳,谁知用完膳后,萧凛说自己头疼,容棠便跟着他来到了御书房屏风后的那张长榻上,让他枕在自己膝头,替他揉额角。
揉着揉着,两人的呼吸便像是沾上了蜜一般,变得黏稠起来,连带着体温也变得灼热。
后来的事情她不愿再回忆,只知道待一切结束后,她满脸涨红,羞愤不已,盯着那张长榻,只觉得往后再也没法直面它。
她一看见那榻,便会想起他灼热的喘息,那撑在自己身侧有力的手臂,耸动的肩颈线条和他起伏动作时滴落的汗珠。
“陛下真是太讨厌了!”容棠红着脸,一面给暮暮喂食,一面气呼呼地抱怨,“暮暮,你说是不是?”
暮暮专心啄食着,对她不理不睬。
她愤愤地给它添了些清水,泄愤般嘟囔道:“我讨厌陛下!世上哪有他这般......不节制的君王?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要成了妖妃了?”
对容棠来说,她确实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和他那样亲密无间的时候。
可这样下去似乎并不太妥当。容棠想。
她可不想看着萧凛成了昏君,若是他沉湎这其中,误了朝政大事,那么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啊。
况且......容棠悄悄揉了揉腰。她也实在想歇一歇了。
是时候该想个法子规劝他了。
而萧凛那边,他自知确实放纵了些,便命人换掉了那张榻。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一碰上容棠,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便像融化的雪一样,流淌殆尽。
她只是坐在那里,轻轻巧巧一个眼神,一抹浅笑,便能轻易勾起他心中狂热的欲念。
“在想什么呢?”温热的手臂自身后搂住她,他的唇也顺势贴在了她的后颈,近乎耳语般呢喃问道。
容棠从沉思中回神,感觉到他挟带着一身湿润坐在了床榻上,显然是刚刚沐浴过,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动作,抓过被子盖在身上迅速躺下:“陛下,我困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萧凛见她充满防备的动作,面色顿了顿,没有多说,只依言躺下。只是容棠没有看见,黑暗之中,他眼中的神色如浸了寒冰一般。
一夜无梦。
第二日午膳照例是在福宁殿用的。待膳食和碗筷撤下,容棠很快起身,说道:“陛下歇息吧,我想起长乐宫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不等萧凛说话,她便飞快地转过身,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萧凛盯着她逃跑般的背影,眉眼暗沉。
当他晚间来到长乐宫时用膳后,容棠却没有像往日那样推他去洗漱,而是迟疑半晌,委婉开口:“陛下今晚要不要回福宁殿批折子,处理一下政事?”
萧凛看着她:“怎么忽然这样问?”
她尽力露出一个温婉体贴的笑,说道:“陛下是明君,当以国事为重才对。若总是陪在臣妾身边,臣妾难免心有不安。”
“你这是在赶朕走吗?”他很淡地笑了笑,问道。
容棠一愣。虽然是这个道理,但经由他口中说出来,怎么显得她有些冷漠无情呢?
她斟酌了一下,说道:“我只是——”
萧凛凝视着她,反问:“棠棠,你忘了你当初说过的话吗?”
容棠呆了呆:“什么话?”
他靠近她,两人的足尖几乎挨在了一起,影子也交叠在一处,不分彼此。
萧凛的声音透着些许酸涩:“你刚入宫时,总是说想和朕多待些时候,说想时时刻刻陪在朕身边,不愿和朕分开。”
“不论朕骑马还是用膳,生病亦或忙碌,你都用尽法子陪在朕身畔,不肯离开一步。”
“怎么?”他扯了扯唇,面上却无一丝笑意,“难道你如今已经不想再让朕多陪陪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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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早点更新......实在不想大半夜再和审核斗智斗勇了[捂脸笑哭]

第88章 偷听
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萧凛语气里那显而易见的郁闷和别扭。容棠眨了眨眼,努力分辨着他话音中那一丝细微的酸楚。
她呆了呆:萧凛这是在......委屈吗?
萧凛见她不说话,面色又沉郁了几分,淡淡道:“罢了,朕不愿强求。你既不愿让朕留下,那朕离开便是。”
他转身向外走去,刚迈出五步,便感觉到身后袭来一阵风,她脚步急切地追了上来,拉住了他的袖子,唤道:“陛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语气有些小心。
萧凛背对着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不去牵她的手,问道:“那你是何意?”
“我只是担心陛下因此耽搁了朝政,会于心有愧。”她轻声道,“陛下是天子,又刚刚解决掉一桩大事,想来朝中那盘根错节的势力清理起来并不轻松,会格外劳心费力。若是陛下为了陪我,而不得不舍弃朝政,那我岂不是成了大燕江山的罪人?”
她拉扯他衣袖的手指稍稍用了些力道,萧凛顺着她的动作慢慢转过身去,低眸看她。
容棠仰起头,双手揪住他的衣袖,说道:“陛下,先前萧磐的那件事情,我确实很害怕,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只有陛下安好,大燕江山才能永固;而要想让江山永固,陛下就不能懈怠。我也不愿总是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搅扰
陛下的心绪。”
她嗓音温软,字字皆是真挚恳切。萧凛看着她乌黑的眼睫轻轻颤着,心好似也化成了一汪春水,那点细微的别扭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
原来她不是有意想冷落自己,只是在真切地替自己着想。萧凛知道还是先前自己装病垂死之事吓到了她,才会让她如此后怕,如此胆战心惊。
他轻抚她发顶,叹道:“朕还以为——”
“陛下不要误会我,”她靠进他怀里,柔软的发丝自他指尖划过,“好不好?”
萧凛听见自己的声音缓缓响起:“......好。”
接下来的日子中,萧凛似乎真的把她的话听了进去,果然没有再如从前那样日夜缠着她,只是偶尔召她去用个膳,晚间也不再毫无节制地索取。与此同时,他愈发忙了起来,她接连几日都没能见到他。
她多了闲暇,除了逗逗小鹦鹉,再和萧娆闲话几句之外,便又开始看起了话本。
这套话本故事容棠先前曾看过,后来因为被其中的情节所触动心底的秘密而暂时搁下没有再看。如今她百无聊赖,便又重新看了起来。
这套故事名叫《错点鸳鸯》,听起来只是个流于俗套的风月故事,但实际上却是个行走江湖、打打杀杀的热血故事。吸引容棠的除却这波澜起伏、险象环生的情节,还有主人公那似曾相识的心绪变化。
之所以叫“错点”,是因为故事的主人公侠女是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假装对另一个主人公书生情根深种,并且略施小计让书生信以为真,情窦初开。后来,侠女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后,书生对她来说也失去了利用价值,她本打算和他好聚好散,谁知书生却无意间得知了昔日真相,知晓侠女昔日的甜言蜜语都是为了哄骗他后惊怒交加,痛斥侠女负心薄幸,竟作弄他的感情。
侠女则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之中,她知道自己昔日确实骗了书生,心中有愧,但事到如今,她也确确实实心悦于他,难道这一切还不足以让他释怀吗?
而书生恼怒的是,侠女欺骗他,正是在他好不容易对人敞开心扉、开始试着相信别人时。他失望,痛苦,原本就如履薄冰的心愈发脆弱起来,甚至觉得侠女对他没有半分真情。
容棠霍然把话本合上,觉得心乱如麻。她甚至怀疑是谁偷窥到了自己的内心,才写下了这个故事。
否则,怎么会和她的经历这么相似?
她有些心神不宁,不由得开始想,若是萧凛知道了她最初的虚与委蛇,是会大发雷霆,还是会原谅她从前的欺骗呢?
毕竟,她初入宫时不仅没有对他有什么真心,反而还隐约有些埋怨。后来,她对他的刻意接近和关心,虽说是为了他的龙体着想,但归根到底,还是希望保住容家的平安。
只是后来日日夜夜的相处之中,她确实也动了心,对萧凛的关心和担忧也不全是因为前世的遭遇了,而是切切实实盼着他这个人能够好好的。
可若是萧凛知道了前因后果,他会像话本中的书生那样恼怒吗?
她要不要趁着他不知情,先解释一番?
可若是她不说,他也不会知道吧?
想想这些日子,萧凛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冷落”便不开心,若是他得知那些事情,岂不是会气疯过去?
只是心中藏着这么个秘密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容棠幽幽地叹了口气,满腹心事想对人诉说,却发现无人可说。
她先前推说想小憩一会,便把烟雨和岚月都遣了下去,殿内只有安安静静站在笼子里睡觉的暮暮在陪着她。
“暮暮,”容棠苦恼地开口,“我该如何是好?”
暮暮睁开眼,啾啾叫了两声,歪着脑袋看她,似乎在认真听。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小鸟的羽毛,絮絮道:“你说,我该不该对他坦诚,把我的心事告诉他?可若是这样,他岂不是会恼我当初的欺瞒?”
“可我那样做,也是事出有因啊。”
“如今我虽然对陛下一往情深,可当初,我并不想入宫。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也不例外。我又不贪图什么荣华富贵,只想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对进宫为妃嫔而出人头地之事没有半分兴趣。”
“可我无法违抗圣旨,我只能入宫,为了避开前世的灾祸,我不得不想方设法接近陛下。可陛下是天子,岂能轻易容人靠近?我不得不表现得对他一片痴心,这样才能让他相信我。”
她的声音渐渐有些怅惘:“我承认从前确实对陛下没有情意,可时过境迁,我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现下是真真切切喜欢陛下的,愿意和他共度余生。”
“我想,这些难道还不足以抵去当日我那不得已的假装和欺骗吗?”容棠说着,又对着暮暮道,“你说,对不对?”
小鹦鹉叫得正欢,因此她丝毫没有察觉到,有脚步声正在渐次接近,眼看着已经来到了门外。
福宁殿。
在反复增删修改了许多次之后,萧凛终于亲笔写好了一道庄重的圣旨。
墨迹未干,他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面上情不自禁露出温和而满足的笑意。
他的目光落在最后那几句话上,不由得启唇喃喃念了起来:“......贵妃容氏,敏慧夙成,谦恭有度,秉性柔嘉,淑恭中度,宜册立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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