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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失忆了by岁既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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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
她刚才可看见了,虽然那男人长得和郑先生不完全一样,但是眉宇间极其相似,又年轻许多。赵兰猜那是年轻时候的郑先生。
郑先生人死了,但还没走,变成了鬼守在这屋子里。
赵兰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没把这段话说出口。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信这些,她在人家家里做工,得跟着雇主家里的意思走。这世上,活人的事比鬼难缠多了,起码对赵兰来说如此。
本来郑世松一死,这个别墅的归属不明,家里帮佣下个月的工资都不知道能不能发出来。人走茶凉,死了人死了,活着的人还得谋生路,像是司机管家之类的有能力有人脉的早就物色下一家了,还留在别墅的都是各有各的难处,赵兰也是其中之一。
她有慢性病,是郑家做保姆的时候才检查出来的,但要是不出来工作又不行,家里还有重病住院的老人和正在上学的小孩。郑世松看在她多年工作的情分,才没辞退她,但她要是去别家应聘,光体检这一关就过不了。
种种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赵兰咽下了准备要说的话,“没什么、没什么,是我胡说的。上了年纪的人,就爱念叨些神神鬼鬼的,小夫人您别放在心上。”
宁孟知探究地看向赵兰,后者却只是低着头收拾玻璃碎片,没有再多说的意思。
她这态度,反而让宁孟知有点摸不准了:她真的只是随便说说?
副本里确实可能存在“鬼”,但这和副本的等级有关系。C级副本的情感能量还做不到这种扭曲,出现超自然现象起码得是B级副本。
宁孟知怀疑地往旁边看了看,视线范围内空空荡荡。
而[涂肖]就站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另一边,赵兰把清扫掉碎片倒到了垃圾桶里,却没有立刻回到客厅。
她找了个方向,双手合十,嘴里念了好几声佛,又小声絮絮叨叨地,“郑先生,您是个仁善人,我知道您放不下小夫人和小少爷,但孕妇受不了阴气,一直纠缠下去对您对小夫人都不好。您要是真的有心,就保佑小夫人官司打赢,留下这房子吧……要我说,那劳什子慈善基金会,都是骗钱的!说是慈善慈善,到头来连孤儿寡母的房子都不放过,小夫人还怀着孕呢,他们就想把人扫地出门,丧良心啊!”
赵兰显然旁听了一阵子郑从涛先前来找宁孟知的那一番话,并且对对方的告知深信不疑。
而这低低念叨的祈祷声也落入客厅里[涂肖]的耳朵里。
[涂肖]在原地站了会儿,似乎蹙眉回忆什么,但终究无果。
过了片刻,他飘到了刚才宁孟知和郑从涛谈话的那个会客厅,之前那几份文件夹还没有收起来,[涂肖]抬手在上面一拂,再拿起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是那几份文件的副本了。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过去,眉头也跟着一点点皱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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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孟知把白顾叫来了别墅,把先前郑从涛拿来的几份文件给了对方看。
“孟……楚姐,”白顾下意识开口之后,忙改口了称呼。
这是宁孟知提醒的,进了副本之后,最好用副本里称呼,免得在关键NPC面前叫错了称呼,平白给自己找麻烦。白顾倒是很听话,但一时还是没法张嘴就是“小夫人”,只能折中地叫一声“楚姐”。
这让宁孟知有点唏嘘,果然新人还是脸皮薄了点。
换成她,在副本里连“老公”都……
算了,不提黑历史。
白顾没注意到宁孟知的走神,他看完郑从涛处送来的文件,拧眉看向宁孟知,“郑世松刚刚有意更改遗嘱就出了意外,有没有可能是安宜慈善基金会的管理层做的?”
“你这么觉得?”
白顾不解看向宁孟知。
宁孟知笑了下,“你觉得郑世松真的想要改遗嘱吗?”
白顾不由地看了眼那个蓝色的文件夹。
里面是郑世松核算资产、联系律师的书面资料,要是没有改遗嘱的意思,他没必要做这些麻烦事。
宁孟知比白顾更知道那些资料里面是什么,“你觉得这里面的材料有多少是郑世松亲自过目的?”
白顾像是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楚姐,你的意思是?”
“郑从涛是郑世松的堂弟兼副手,郑世松的许多事情,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都是交给他办的。更改遗嘱这件事,能证明郑世松意思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一条他发给郑从涛的短信,其他事情都是这个堂弟在办。”
“但郑从涛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啊。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又没法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要是楚楚的孩子是郑世松的,他当然没有什么好处,但如果不是呢?他大可以借着楚楚的名义,把遗产从安宜基金会抢过来。再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对付楚楚可比对付基金会容易多了,特别是她还有被人拿捏的把柄。”
再想得多一点,宁孟知都要怀疑楚楚是不是被郑从涛派人安排的了。
白顾见宁孟知的时候,[涂肖]去了一趟郑氏集团。
郑世松去世得仓促,楼顶的总裁办公室还没有人动过,[涂肖]很容易就从抽屉里找到了那份郑从涛口中“只差做最后公证的遗嘱”。但是他翻看了几页,就面露不满,像是对里面苛刻的继承条件很有意见。
这个念头刚刚一动,纸张上的铅字就一点点扭曲,上面的遗嘱条款发生了变动。
他又想了想,那油墨的铅字变化幅度更大,没过几分钟,竟然变成了一份手写的自书遗嘱,上面签字和日期俱全,有完全的法律效力。
修改到这种程度,对他似乎也非常困难,等到做完,他本来半透明的身影都稀薄了几分,看起来随时可能会消散。
[涂肖]本来想要把这份文件放回抽屉里,但外面的走廊上传来打电话的声音,“……相关文件原件都存放在银行,需要密钥和郑总亲自到场,密钥得董事会全员签字才能取得,后者需要郑总的死亡证明,我得先把流程走完,还需要点时间……”
声音先是接近又渐渐远去,[涂肖]本来准备把文件放回抽屉的动作停.下。
存银行吗?
[涂肖]又跑了一趟银行。
等他把这份新鲜出炉的自书遗嘱和公司核心文件存到一起,回到别墅的时候,白顾还没有离开。
[涂肖]经过院子的时候,正好听到别墅保安正闲聊着八卦。
别墅人手走了大半,新雇来的不少临时工,讨论雇主没那么多顾忌,刚死了老公的漂亮寡妇和家庭医生,实在让人想入非非。就算不提别的,俊男美女光看颜值就十分登对。
听着临时工嘁嘁喳喳的议论,资历老的保安忍不住嘲笑起来:“那女人算什么寡妇?不过是郑世松在外头养的个情.妇,怀孕了才被接到这边住,她可不是什么老实人。”
这人这么一说,当即就有年轻人很懂事地敬上一根烟,压低声音问:“李哥,怎么说?”
李振对此十分受用,叼着烟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给点上,一边口中含糊不清地,“郑世松在外面养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怀上,我瞧着多半是不行,你说这女人怎么怀上的?”
年轻人追问:“您是说,郑先生被戴绿帽子了?”
李振哼笑,“恐怕还不止一顶帽子,那女人——”
话还没说完,一阵阴风吹过来,打火机的火苗顺风而起,燎到了李振的胡须,他被烫得大叫了一声,吃疼往后退,刚退了几步,撞到了后面堆积的建材上。
也就是这堆临时堆积的木头挡住了监控,几个人才有功夫在这儿唠闲嗑。
堆积的木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李振隐隐听到比木头更锐利的破空声响,他本能地往侧边一让,那东西沉沉地砸在了地上,他低头一看,竟是一把斧头,斧头的刀刃,擦着他的脚面而过,离脚趾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李振咽了咽口水,背心都被冷汗湿透了。
旁边的年轻人也被木头砸了个够呛,正抱头护着后脑蹲在原地,免得被砸死。
李振看他这模样,火噌噌的就上来了。
一脚踹过去,正想呵斥几句,却兀地止了声。
他分明记得,斧子是放在一旁工具间,怎么会出现在这建材堆里?退一万步说,这边堆着的木头是原本用作景观的小木屋拆出来的,整个拆卸过程是大型机器直接进场,根本没有用到斧子的。
想着刚才那一阵莫名卷过来的风,李振觉得冷汗湿透的背一下子又凉了个透。
别墅后院变故期间,宁孟知已经在送白顾出去了。
该告诉的内容都告诉的,剩下的该对方去调查了,但把人送到门口之后,白顾却欲言又止。
宁孟知:“怎么了?”
白顾半是纠结地,“昨天我准备调查的时候,翻过手机上的通讯录。因为‘我’在这里是医生,所以认识的人也都在行业内,我联系了几位‘朋友’。”
宁孟知点头,“做得不错。要善用原身的人际关系网络。”
“谢谢楚姐。”白顾下意识答了一句后,又回神,“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楚姐你要是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这个人,报‘我’的名字就行。”
他这么说着,半转身去车子旁边的储物箱翻找了片刻,很快就找到一张名片递过来。
宁孟知低头一看。
某某妇产医院副教授。
白顾:“我听人说孕前期很危险,还有很多不良反应,不知道楚姐你需不需要。”
宁孟知:“……”
她忍不住盯着白顾看了一会儿,表情怪异。
在这样的注视下,白顾的神色一点点尴尬起来,他硬着头皮:“要是没什么,就当我没说。”
宁孟知哧地一下笑出声,“你姐还真没说错。”
这弟弟人怪体贴的。
宁孟知晃了晃手里的名片,“谢了。”
白顾还准备说什么,突然觉得一阵冰凉的寒意席卷而来。
宁孟知也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跺了两下脚,奇怪地看了两眼正当空的大太阳。
白顾:“好像降温了,楚姐你先回去吧。”
宁孟知谢过这位白弟弟的好意,匆匆回了房间,随手把名片放在一旁的鞋柜上。
她并没有再细看的意思,副本里的身份而已,又不是真孕妇,不用那么在意。
奇怪的是,她刚刚一副不在意的态度把名片扔到了一边,那股突然的冰冷突然消散了,还不及深想,先一步发现了大变样的客厅。
看着仍在忙忙碌碌的赵兰,宁孟知奇怪地,“赵阿姨,这是?”
赵兰像是早就想好了解释的话,只是支吾了片刻,就流畅地说了下去,“家里的布置一直不变也怪闷的,小夫人昨天还说看见照片伤心,我想着把客厅的布置一块儿改了,也免得小夫人睹物思人。这大厅的装修本来就是原木风格的,仓库里有不少木头的摆件,既然要换风格,我就都拿出来了……小夫人您看这桃木麒麟雕得精致,您要不要放在床头。”
赵兰说着,指了指一旁吧台上的工艺品桃木麒麟。
她本来想让宁孟知摆佛像的,但是怕对方忌讳,才退而求其次,选了桃木摆件。
宁孟知若有所思地答应下:“谢谢赵姨。”
赵兰摆了摆手,见宁孟知拿着就要上楼,她忍不住强调:“摆在床头啊,一定要摆在床头。”
宁孟知点头应下。
等进到卧室之后,她看着手里的木雕收敛了神色。第二次了,这个副本里难不成真的有“鬼”?
如果是这样,这可是准B级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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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遗产04 别找他
李振从那天差点被斧头砸了脚之后,就有点疑神疑鬼,连接下来几天的晚班都和同事换了。晚班当然没人愿意值班,但郑世松出事后,之前的保安能走的都走了,他是留下的人里面资历最老的,凭资历压人,又加上晚班的工资更高,倒也成功把这班换出去了。
但早起交班的时候,他在旁边的水泥台阶上看见一点燃烧留下的黑灰,还有些没烧尽的符篆残留。
联系到这几天别墅发生的种种异状,李振脸色一下子惨白。
他全没有去交班的心情,快步绕到墙后面,哆嗦了几次才拿起身上另一部不常用的手机,抖着手拨通了通讯录上唯一一个号码。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对面才接起来,接通提示音响起来的一瞬间,李振就控制不住脱口而出,“从涛先生,钱我退给你,这活您换人干吧!!”
他是被郑从涛雇佣,留下关注别墅里有什么异常的。尤其是注意女主人有没有和什么人幽会。
像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对面停顿了一下,才声音冷静地,“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不……郑先生、郑先生他回来了!”
通话另一边传来笔掉落的声音,“你在哪看见他的?!他怎么回去的?!”
他居然还活着?!
“我、我没看见他。但是他肯定回来了……”
李振语无伦次地把这几天别墅里发生的怪事一一说了。
通讯另一边,郑从涛:“……”
他猜对方这是第一次干这种监视的活,做贼心虚,才觉得别墅里闹鬼。
郑从涛抬手按了按眉心,蹲下.身去把刚才掉下去的那根笔捡起,听着那边语气惊慌的絮絮叨叨,他强忍住不耐和烦躁劝慰了几句,又连连许诺加钱,才稍稍安抚住对面。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敲响,秘书拿着文件在外面示意了一下。
郑从涛冲着外面点点头让人进来,对着电话那头,“那就先这样,我这里还有事……你帮他看着那女人有没有出.轨,他谢你还来不及,你有什么好怕的?”
草草开解了这么一句,秘书已经推门进来,汇报了刚才的工作:“小郑总,已经集齐了董事会签名还有郑总的死亡证明。我刚刚去了一趟银行,把文件取出来了。”
郑从涛脸上总算带出了点笑意:“太好了,待会儿开会要用。辛苦你一大早跑一趟。”
“还有一件事,昨天您让我去郑总办公室找的那份遗嘱文件,我昨天晚上去找过了,但没有找到。”
郑从涛不在意地,“你等会再去找找,不会没有的。”
这可是他亲手放进去。
秘书答应了一声,重新把这件事放进了待办清单里。
那边郑从涛刚把资料袋打开,先看见里面的一份手写文件,不由心生疑惑:这里面都是公司的一些核心文件,按理说不应该有手写的。
他纳闷地把这张纸取出来,等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不由愣住了。
秘书也讶然:“这是?!”
郑从涛已经把多余的神色收敛地干干净净,一副感慨的语气:“我这两天还担心我哥留下孩子得不到照顾,原来他早有安排。这下子好了,我不用担心我那侄子还没出生就无家可归了。”
他像是真的安下心,把这份手写遗嘱放在一边,又交代了几句别的,把秘书打发出去。
等人走后,郑从涛又重新抽出那份遗嘱。
看了一会儿,他突然笑出了声,“他真是想儿子想疯了。”
还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呢。
心底嘲笑一通之后,看着这份遗嘱,他却一点点皱起了眉。遗产归属有漏洞,他才好钻空子,这么写得明明白白,反而麻烦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要见面聊聊吗?”
这边郑从涛在给自己堂哥留下的公司辛苦打工,宁孟知却在郑家的别墅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有钱的寡妇生活看起来悠闲自在,但在副本里睡得这么香可不是好事。
一觉起来,整个身体都是僵硬,冰凉的感觉深深渗到骨头里,仿佛抱着冰块睡了一.夜似的,也或者被冰块抱着。
想到这或许是个准B级副本,宁孟知脸色顿时不大好起来。
得早点结束。
刚这么想着,被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备注的“潞潞”是个女性昵称,原身一块儿混酒吧的狐朋狗友之一,记忆被触发,某些零碎的片段也跟着在耳边闪现。
“你看没看那个新闻啊?G国富豪,原配多年无子,突发心梗去世,居然是有儿子的小三上位,住进了豪宅……真让人大开眼界。”
“你可倒好,有那么有钱的爸,不用操心别的事。真要是找了老公,对方敢出.轨,直接打断他的腿……”
“唉,你可盯着点你爸,万一他在外面瞎搞,有了别的孩子,你的继承权可就危险了。”
原主自卑的心态作祟,对外交友都是用的白富美人设。她一身名牌,花钱也大手大脚,还真的受了不少人追捧,这个潞潞就是其中之一。
但从宁孟知的视角来看,这个潞潞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别有深意的样子。
太长时间没接,那通电话已经自行挂断,但是铃声很快就再次响起,颇有些打不通不罢休的样子。
宁孟知盯着闪烁的屏幕看了一会儿,拿起了手机。
线索送到了手边,没道理放过。
这真的是个C级副本,宁孟知可以留出时间和空间让白顾自由发挥。但这要是个准B级,情况就不一样了,B级副本已经足够对调查员构成生命威胁了。
通话刚一接通,对面那声调略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楚楚,你怎么才接电话?”
她先声夺人地质问了一句,没给反驳的机会,就立刻软下了语调,“你可久都没来玩,想死我了!到底哪个男人勾得我们楚大小姐乐不思蜀,连出来玩的时间都没了?这是打算从良了吗?”
先硬后软,原主看似是个买单的大小姐,实际上被拿捏的死死的。
宁孟知学着原主的语气,隐隐不耐地,“最近有事,就先不出去了。”
那边浑不在意,“什么事啊?你该不会被你爸压着相亲吧?唉,我可跟你说,像你这种大小姐,可不能绑死在一个男人身上,你有钱有貌的,睡多少男人都是应该的。‘君山’来了个新人,可帅了!不是姐妹我都不跟你说,今晚九点不见不散,就这么说定了啊!!”
她自顾自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根本没给对面拒绝的机会。
某会所包间,潞潞对着的对面的男人耸了耸肩,“搞定。她可好哄了……要拍照吗?我手里她的照片够多了,怎么、还嫌尺度不够大啊?”
楚楚确实很好哄,但宁孟知却不是。挂断电话之后,她直接联系了白顾。之前白顾就想要通过楚楚确定背后的人,有了现在的线索,直接从这个号码着手调查。
白顾奇怪:“楚姐,你好像有点着急?”
之前还让他慢慢调查的。
宁孟知没有直接提起副本可能是B级的事,给对面平添压力,只是含糊地:“早点结束吧,免得出变故。”顿了下,又补充,“你查的时候注意安全,有不对的地方,立刻联系我。”
白顾听出了这语气下的严肃,“好。”
等宁孟知挂断电话,身上又觉一阵沉沉的凉意。
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涂肖]伸手来环抱了过来,他凑近贴住了宁孟知的脸,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你不喜欢她?不用那么麻烦。”
半天后,宁孟知接到了白顾的电话,对面的语气干涩,“楚姐,程潞死了……你看新闻了吗?”
程潞死了。
不仅死了,还爆出了安宜慈善基金的内幕。
她是安宜基金会某位管理的情.人,她的突然死亡,导致住宅处被查出了大量的证据,不仅暴露了安宜慈善基金挪用公款的事情,还有许多郑世松的行程资料,隐隐指向郑氏集体已故前执行总裁死亡与安宜慈善的这位管理有关。
说完消息后,白顾也有点茫然,“楚姐,我要继续查下去吗?”
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对面就好像因为意外自爆了。
宁孟知刚想要说话,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她终于看到了,一个朦胧的影子正抱着她,五官模糊,看不清具体的长相,似乎注意到她的注视,那影子一点点贴近,冰冷的亲吻落在颊侧,耳边传来低声呢喃,[别一直找他帮忙。我不喜欢。]
“喂?楚姐你能听到吗?你那边好像有杂音。”
宁孟知掌心冷汗都下来了,她强行冷静下来,对着另一边镇定地,“暂时不用了,先观察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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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态度转变这么大,白顾就是再没经验也觉出不对劲了。
再想想之前宁孟知突然严肃起来的嘱托,他不由担心,“楚姐,是不是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冰凉的呼吸洒在脖颈上,带着与活人截然不同的温度。
宁孟知定了定神,声音已经完全平稳下来,让人听不出区别:“安宜基金会的管理人出事,之后一定会有人调查。如果幕后还有人,现在肯定会想办法遮掩证据,这时候旁观比蹚进这趟浑水里面更容易看清楚。”
这说法很有道理,白顾被说服了。
“好,楚姐,我会盯着的。”
终于结束了通话,宁孟知却没有松口气。
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模糊的影子,像是不确定地,“老公?”
那身影答应了一声,依旧看不清面目。
但入耳的声音却很熟悉,熟悉到让宁孟知忍不住想起了上个副本。
……为什么最近副本里总会遇到这种事?!
以前也没有啊!
托上个副本的福,宁孟知演技大有提升,不但这声“老公”叫得毫无压力,只稍微酝酿一下,眼泪就唰地下来了,哽咽地:“亲爱的,是不是有人害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出凶手的!”
不管怎么样,解开郑世松死亡的原因,都是这个副本通关的关键。
直接询问当事鬼也是方法之一。
那只鬼一时没有回应,宁孟知并不奇怪。要是郑世松知道害死他的是谁,那这个副本就是报复凶手,而非找出谋夺遗产的人了。
不过这不妨碍宁孟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身并不清白,却也不是最后动手的人,她保证在调查出来真相之前自己不被怀疑。
正想要再接再厉,保证几句“一定会帮他找到凶手”,却突然被捧起了脸。
有什么冰凉东西在脸颊上蹭过,擦掉了眼泪,轻柔的吻紧跟着落在眼角,他声音似乎叹息,“别哭了,会找到的。”
于是接下来,仅仅几天的时间,那位前安宜基金的管理私底下种种作为的证据就因为各种巧合被发现。拔出萝卜带出泥,他除了挪用公款和谋杀,名下还有好几家酒吧ktv有涉及情.色的不法行为,一时之间舆论哗然。
如果以正常的C级副本而言,查明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结束了。但是这个副本却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反而是那只鬼的影子开始渐渐凝实——他在主动控制这个副本。
宁孟知已经觉出不对了,这只鬼绝对不是原本的C级副本的核心!
看着那隐隐能够看清、透露出熟悉模样的五官,宁孟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上个副本在她身上的残留影响还没有结束,和这个副本的能量重叠,让原本C级副本产生了变异。
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一来极少有调查员解析副本到那种地步,以至于直接被副本核心影响;二来调查局也会主动规避风险,不会状态异常的调查员进入副本。但宁孟知因为身为穿越者的原因,对调查局隐瞒了部分个人情况,她自己又因为记忆问题,没有想起相关注意事项。
总之是各种巧合凑到了一起,才有这种变化。
不能让对方这么控制下去了,宁孟知主动联系了郑从涛,电话里隐隐透露出自己知道对方的计划。这么一诈,郑从涛果然主动上门了。
比起上次来时的西装革履温文尔雅,他这次气质明显阴郁了许多,“是我小看你了。本来以为我哥找了个小白花,没想到是食人花。我早该想到的,能哄得我哥写下这种遗嘱的怎么可能是简单人。”
宁孟知:“什么遗嘱?”
郑从涛却只是冷笑:“到了现在了,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毕志民把你当傻子才是真的傻子。我也没想到,我哥防着安宜基金会、防着郑家人、防着我、防着董事会……防了一辈子,最后却栽到一个女人身上。”
毕志民,就是那位正在被彻查的安宜基金会管理人。
安宜慈善基金成立初始,其实是以基金会的名义帮公司做一些不方便直接操作的行为,所谓管理层也只是傀儡。事实上,郑世松这个人谁也不信,立遗嘱也只是为了以防自己出了意外,便宜了郑家的其他人。郑从涛自问兢兢业业替堂兄办事这么多年,结果在对方眼里却是个随时被踢出集团的打工人,他当然心中不满,正好基金会的某位管理悄悄挪用公款,郑从涛拿住了对方的证据,半是威胁、半是利诱,两方一拍即合,才有了这次合作。
毕志民动手,让郑世松意外身亡。再由郑从涛出面,借由郑世松遗孀和未出世孩子的理由争夺遗产,拿到的钱两人再行分配。至于说楚楚,不过是计划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到时候给个几百万打发了就能解决。
郑从涛费这么大的周折,非要找个中间人,就是不想要这件事有丝毫牵扯到自己身上。
他和郑世松不愧是堂兄弟,谋划的时候就防了一手,以至于这会儿毕志民身陷囹圄,却没有办法攀咬到这么一位合作方。
但那份遗嘱一出,他这些计划都成了空。
郑从涛也不想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多,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我这次来是和你开诚布公的,生意场上讲究多个朋友多条路,自己吃肉也得给别人喝点汤,你要是一口独吞了,总有别人看不过眼使绊子。”郑从涛这么说着,笑着推过去一个文件袋,“嫂子不妨看看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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