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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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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军首领的职位,你不适合去坐。”温祈砚也开门见山。
“你入仕已有几年了,对于朝堂的局势,应该有所了解, 你觉得在这当口之上, 陛下让你掌管御林军是真的看重你吗?”
温云钦眉心微蹙,许久之后,他答非所问, “温家到底为何要跟纪家结亲?”
温祈砚一顿, 抬眼看向他。
察觉到自家兄长投过来的视线,即便是倍感压力, 温云钦也还是接着往下说,“我入军营之前,母亲曾跟我言纪家势大, 两家不能结亲。”
“后来是因为她……”刚提到一个她,温祈砚砚眸微眯。
温云钦被他寒气森森盯着,不情不愿改了口, “因为嫂嫂剑走偏锋对大哥你下手,有了孩子所以才成了这门亲事,但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母亲还说是他大哥酒后乱性,糟蹋了人家姑娘,这句话糊弄旁人或许可以,但兄长酒后乱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门亲事没什么内情,纪绾沅身怀有孕,我便娶了她,就这么简单。”温祈砚回绝。
温云钦嗤笑,“大哥适才还说我入仕已有几年对朝堂局势有所了解,如今却又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我,你觉得我会相信?”
“况且,在大哥没回来之前,父亲派人来找我,他在南书房旁敲侧击,询问我与纪…我与嫂嫂之间的关系如何,父亲的语气可不像是要让我注意叔嫂分寸,更像是让我接近嫂嫂。”
“所以,纪家和温家结亲的真正内幕是什么?”
自打回家,他便已经察觉到了猫腻,但不清楚内情,也不好找人去查探,加之他的父亲没有明示,事关纪绾沅,他不敢胡乱揣测。
唯一可以笃定的是,父亲突然改口让母亲给他找远离京城的世家贵女结亲一事,跟他的兄长有关。
果然,他没有否认。
便是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戳破窗户纸,还当他是三岁孩童糊弄呢。
“这件事情你不参与,独善其身远离京城,便是最好的,为兄也是为你考虑。”
“独善其身,为我考虑?”
温云钦重复且带有一些嗤笑道,“兄长讲这种话,你自己相信吗?”
尤其是最后一句,为他考虑,到底是为谁考虑?
“相不相信,不重要。”温祈砚轻飘飘将他的话打发了回去。
“嫂嫂知道你与她结亲的动机不纯吗?”
温云钦一句话再次令温祈砚顿住。
时至今日,虽然还没有抓到太多实质的证据,但温祈砚清楚,纪绾沅很有可能是知道些什么了。
尤其是昨日行房,她说她恨他。
那话语里的决绝,不像只是因为他在床榻之上过分用力教训她,令她恐惧,令她后怕,亦或者他床技不精,令她远离,对他厌恶。
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温祈砚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他肯定一定有什么地方,被他给忽视了。
纪绾沅的转变极大可能是得知了什么,她得知的这些事情,并不是从纪夫人或者纪丞相那边得知的。
思绪绕回来的一瞬间,温祈砚忽而融会贯通,他的思绪瞬间明彻清楚了。
纪绾沅知道的,是不是这件事情?
她知道他跟她结亲的动机不纯,他跟她结亲的真正内幕了。
所以才一直闹,一直要和离,一直把他往旁人的身边推?
只要和离,他接近她的目的就无法达到。
说实话,往前追溯,一开始纪绾沅要跟他和离的想法并不明确,因为她不曾表达出来,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她走的路子还比较迂回婉转。
把他往旁的女人那边推,三番五次给他纳妾,甚至为了让他纳妾,开始给他下药,铁了心思让他收曹欣。
那时候他便觉得奇怪,但因为被.情.欲挟裹,被她吸引折磨,一时难以抽身,加之她给人的迷惑性太强了,他从来没有想到纪绾沅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要跟他和离,只以为她是在博取他的视线,他的在意。
实际上,从最初他便误会,他便错了。
纪绾沅不是要利用旁的女人激怒他,博取他的在意,而是要跟他和离。
纳曹欣的路子走不通了,开始撮合他与林念曦。
她往日里便最恨林家女,可以称得上死对头,就算是为了胜负欲,怎么可能会答应把林家女给收进来呢?
她也说了,他是她的战利品,将自己的战利品与人共享?这还是纪大小姐吗?
不,不是要让林念曦进来做妾。
纪绾沅再怎么蠢,也知道林家的地位不低,林念曦也是林家的嫡女,不会过来给他做妾的。
她是要让林家卷入这场混局,给林念曦让位置。
只要他跟林念曦之间有些什么暧昧,她便可以借题发挥,从而和离。
和离,是她的最终目的。
为人立世,不论做任何事情,总需要一个做事的动机,否则费尽心思做那么多的功夫,立不住脚。
前番他误以为纪绾沅是移情别恋,多次对她进行了试探,都没有发现她将自己的情挪到了谁的身上。
既不是为了旁的男人,那她的动机,是因为得知了纪家和温家结亲的真正内幕,所以她要和离,就是不想成为他的棋子。
确认他对纪绾沅的心意之后,她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蠢笨愚昧,毫无优处了,抛开他对她的偏见,瞬间就想通了这些事情。
但……她不是从纪家得知结亲的内幕,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大哥。”察觉到温祈砚在走神,温云钦叫了他一声。
温祈砚低敛的眼睫一动,看过来,冷声道,“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温云钦闻言挑眉,他寻了一处坐下,拿过一旁的瓜果在手中掂着。
“我看得出来,大哥喜欢上嫂嫂了。”
温祈砚没有应承他的话,面色看起来没有什么触动。
“别怪我多嘴,若大哥真的喜欢嫂嫂,就不应该伤害她,昔年她追逐大哥,已经受了不少的委屈。”
“现如今就连婚姻大事都要被利用,如此,大哥觉得自己对得起她吗?若大哥有些良心,不如放她走。”
温祈砚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说这番话,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你自己。”
温云钦站起来,他把瓜果放下。
直视温祈砚,答非所问,
“我不管温、纪两家结亲的内幕究竟是什么,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若大哥不珍惜,有的是人会珍惜。”
言罢,温云钦径直离开。
温祈砚瞧着他的背影,脸色渐沉。
守在门口的侍卫自然听到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二公子,恕属下直言,您不应该介入大公子的事里。”
温云钦瞥了一眼旁边人,“你觉得我争不过大哥?”
下属不语,良久之后道了一句,“纪小姐的肚子里总归是有了大公子的骨肉。”
温云钦却嗤笑了一下,“先前我退居大哥之后,甘愿离开京城,从不是因为害怕与大哥争,而是因为她的心在大哥的身上,强人所难的事情做了,只会招来她的厌恶而已。”
就算纪绾沅不喜欢他,他也不希望纪绾沅厌恶他。
“现如今,她的心可没有在大哥的身上了。”
“至于她和大哥之间的骨肉……”温云钦想了想,问他的侍卫,“你觉得我与大哥生得像么?”
侍卫不明所以,“二公子与大公子同父同母所出,相貌自然是相似的。”
“既如此,大哥的孩子如何不能当成我的孩子?”
侍卫听罢,只觉得见鬼:“?”
“我与大哥相似,她与大哥孩子必然也会肖像大哥,另一个层面来说,也算是像我的吧。”
侍卫的嘴角抽了抽,“您这想法……”很危险呐。
“大公子和纪小姐可没有和离呢。”
侍卫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连忙提醒眼前异想天开的主子。
“眼下没有和离,不代表日后不会和离,她既然想和离,那我便帮她一把。”
这要是争起来,那可是兄弟阋墙之祸,且不说外面人知道了有多难听,家宅必然是不宁的。
侍卫还要再劝,温云钦却径直离开了。
纪绾沅醒过来的时候已至晚膳。
她身上又酸又疼,满是痕迹,凭借自己根本就站不起来,还需要翡翠搀扶。
纪绾沅臭骂着温祈砚,骂得很难听。
纪家跟过来的小丫鬟们已经有些习惯了,只是温家的小丫鬟们谁都不敢多说话,只面面相觑抿紧了唇。
简单梳洗之后,她便挪到了饭桌旁边,端起碗火速在吃。
实在是太饿了,一口气吃了许多,腮帮子都是塞得满满的。
幸而翡翠贴心,准备的都是她爱吃的菜。
刚准备夸夸她,就听到她在旁边说好话,还是帮温祈砚说好话。
翡翠说这些饭菜都是温祈砚特意吩咐人准备的,就等着她醒过来吃呢。
“谁要他假好心。”纪绾沅立直身子,哼了一声。
她嘴里塞满了食物,腮帮子鼓鼓的,捧着玉碗,像小松鼠。
温祈砚跨进庭院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旁边的小丫鬟们给温祈砚请安。
纪绾沅循声看过来,见到某只大尾巴狼,心情十分糟糕。
她恨恨瞪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接着低头用膳。
温祈砚入内室后,眼神淡淡扫了一圈,翡翠等人立马就出去了。
纪绾沅心里还有气,不想同他说话。
她低头用膳,真的太饿了,吃得十分香甜。
温祈砚坐下,陪着她吃,但主要是照拂她,给她夹菜。
纪绾沅跟之前一样,受用他的照拂,却没有给他一点好脸,也不搭理他。
这两日的雨落得十分频繁,纪绾沅用过饭菜原本是要出去的,奈何被雨困住了,若是温祈砚不在,她倒是乐得舒坦,眼下他却在。
不想跟他同在一处,纪绾沅直接入了内室。
谁知道她去了内室,男人也跟着她去了内室。
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纪绾沅对床榻都有了阴影。
于是她通过铜镜瞪了温祈砚一眼,又转到了外面去。
没想到他又跟过来了。
纪绾沅真是忍不住了,她问,“你是狗吗?”
“什么狗。”男人还问。
纪绾沅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不是狗,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没有看到我都避你不及了,你还跟着我?”
“娘子说的应该是狗皮膏药吧,若说我是狗,岂不是把你也给骂进去了?”
闻言,纪绾沅还真的停下来想了想,是啊,温祈砚要是狗,她是什么?
肉包子?还是骨头?
这会她身怀有孕,整个人都胖了,不可能是骨头,所以是肉包子?
纪绾沅哼了一声,也不同他争辩了,她去叫翡翠,让她收拾被褥衣物。
翡翠反问,“小姐要收拾这些做什么?”
“我不要跟某个黑心烂肺的男人一处睡,我要搬走。”
“你快些带人把我的物件东西都给收拾一下,我要去客院住。”
翡翠啊了一声,“这不好吧?”
温祈砚仿佛没有表示,看着她呵斥小丫鬟是不是翅膀硬了,居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这个小姐说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要是再不去,就让她滚蛋,现在就淋着雨滚蛋。
在她的呵斥之下,那小丫鬟自然是去了。
温祈砚全程看着她颐指气使,娇声呵斥。
其实纪绾沅在说些什么,他已经有些许听不清了,只见她饱满的唇瓣翕动,卷密的睫毛时而扑闪,她的面颊莹润粉嫩。
此刻已经至于夜晚了,起来的时候匆忙,又是饿了,所以纪绾沅只是简单梳洗了一番,不曾上胭脂水粉,首饰钗环。
她披着毛茸茸的斗篷,遮住了隆起的小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温婉娇俏,当然了,要忽略她说的那些话,因为不太中听。
温祈砚定定瞧着她。
察觉到旁边男人的目光,纪绾沅转过来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看。”
“谁许你看我了。”
她现在是无能狂怒,但又不想憋着,所以开始咆哮。
“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我为何不能看。”
“谁是你妻子,你的绝配妻子在林家坐着呢!”
纪绾沅恼怒,一时之间说话有些许口无遮拦,待意识到说了些什么,她立马就回神止住了。
神色还有几分不自然,她下意识捂着嘴,还有些心虚。
待留意到她的神色已经被他尽收入眼底,立马恢复正常,恢复了生气。
温祈砚蹙眉,暗暗将她的这些反应记下,却没有反问。
纪绾沅的余光扫着男人那边。
温祈砚应当没有起疑吧?
若是起疑,必然来问她了。
也是,他怎么会问呢?毕竟她说的是以后的事情…是虚无缥缈的。
翡翠收拾好客院,应着纪绾沅的要求把她的物价东西都给挪过去了。
这会子雨还没停呢,纪绾沅不想跟温祈砚同处一屋檐之下,叫小丫鬟撑伞,便要过去。
温祈砚擒住她的手腕,她仿佛被吓到一般应激了,猛力挣扎着。
“你松开我,”她甩他的手。
温祈砚没松,克制着力道,又怕捏疼了眼前的小犟牛,“我送你过去。”
“谁要你送,我自己没有脚吗?”她哼。
“外面的雨这样大,且不说纪大小姐昂贵的斗篷和裙子会不会弄脏,就说那青石玉板可是很湿.滑.泥泞的,若是不小心摔了,岂不是受罪。”
纪绾沅嘴上嘀嘀咕咕受罪就受罪,谁要他管了,可挣扎的动作却小了下来。
见她如此,温祈砚便知道她是应允了,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打横将她给抱起。
纪绾沅的手揽在男人的肩膀之上,见到他俊逸无比的侧脸,虽然惊艳,但还是做出了憎恶的神情,挪开了她的小脸。
见她侧脸气鼓鼓的,凑得很近,怀中女郎的斗篷没有拢好,她白嫩的脖颈之上隐约见到一抹红痕,是他昨日留下的。
纪绾沅总是喜欢躲避他的亲吻,可他又想亲她,所以便吻了她的细颈。
实际上也没有怎么用力,居然就有那么明显的印子了。
说到底,还是纪绾沅太娇。
到了客院之后,纪绾沅发现,温祈砚不走了。
他把她放下,也没有彻底放下,就是放到他的腿上抱着。
纪绾沅说她要下来,他却不松手,赶他走,他却说她在何处,他便在何处。
“温祈砚,你近日以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他了。
温祈砚如此“缠”人,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
与此同时,纪绾沅变相得知了从前的她有多烦人了,难怪从前的温祈砚没有给她一点好脸。
眼下吵也吵不过,抗争就更别说了,她的力气没有温祈砚大,还被他困在怀里。
她转过来质问他,“你想怎么样。”
男人盯着她鲜活的怒容,不言语。
从前他便得知纪绾沅的相貌不差,眼下看着她,似乎比过往还要更漂亮的一些,尤其是不施粉黛的时候。
“我告诉你,我浑身上下都疼,你要是还想做……做那个什么,我一定会叫人的。”
“这么疼?”他揽着她的腰肢问。
纪绾沅没好气看他一眼,
“我若用个棍.子一直.捅.你,反反复复,你疼不疼?”
俊美的男人勾唇,“纪大小姐分明欢愉,却总是喜欢口是心非的撒谎。”
纪绾沅,“……”
他凑近过来,“昨日你不欢愉吗?”
“被褥.脏.得那么厉害,仅凭我一人,可无法做到。”
纪绾沅呵呵一声,“你真是不要脸。”
“放我下来,你滚回去啊。我不要和你住。”
“不和我住,你想和谁住,过些时日钦弟便要成亲了,你打他的主意,恐怕要落空了愿望。”
温云钦居然要成亲了?
怎么没有听到风声。
“你好像很意外的样子,这么舍不得钦弟成亲?”
纪绾沅下意识又想跟他吵,可话到嘴边,她干脆就窝囊了一次,“你不是讨厌我么。”
“嗯,我讨厌你。”
他抱着她,看着她的小脸应声道,看穿她的小把戏却没有戳破,反而很有耐性附和着她的小把戏。
“你既然讨厌我,跟我过下去不也是烦恼,索性就跟我和离了吧。”
果然……
温祈砚抬着她的小脸,真是能屈能伸。
方才还张牙舞爪要吃人,此刻却又做出柔顺的样子。
“我知道我昨日不该那么说你,往日里也不该那么纠缠你,我现在已经大彻大悟,痛彻心扉,我发誓再也不烦你了,你就跟我和离吧,好不好?”
男人嗤笑,“痛彻心扉是这么用的吗?”
纪绾沅,“……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和离。”
“你不是喜欢林家女吗?只要我跟你和离,她现在还没有嫁人,你马上就可以去娶她了,到时候,我给你们送一份大大的贺礼,如何?”
“纪大小姐还真是大方,只可惜……”
纪绾沅心里恨得不行,嘴上也不可控制的咬牙切齿了,“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是要白费功夫了!”
“我之前就说过,让你不要费心机,好生养胎吧。”
纪绾沅真是忍不住,她抬手就要打他,可男人的目光扫过去,又同之前一样,纪绾沅被吓到了,不敢真的打下去。
“纪绾沅,事不过三,你的巴掌落到我的脸上已经不止三次了。”
她愤愤然,“怎么,你还要打回来不成?谁让你惹我,不愿意跟我和离。”
“你要和离,当初为何给我下药?”
“我……”纪绾沅语塞,实在是说不过温祈砚了,只能够作罢,“你管我呢!?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不是别人,招惹了我,想要平安无事抽身退去,你把我当什么?”
“你就是个烂.王.八。”纪绾沅又在骂。
“明日我就回去,让我父亲参奏圣上,让你降官,拿着扫帚去扫京城!”
“嗯。”男人又是漫不经心,“去吧。”
“总归我眼下还是你们纪家的女婿,我去扫京城大道,你们纪家的脸也别想要了。”
纪绾沅,“……”
思来想去,她开始威胁,“你要是不跟我和离,我就去又仙居找小郎君,让你做剩王.八。”
“你试试。”他似笑非笑看着她。
“试试什么?”她的底气有些不足了。
“试试看你能不能走出温家大门去又仙居找你的小郎君。”
闹了一会,她有些累,“你别以为我不敢去。”
“你不跟我和离,我必然要将你们温家闹得天翻地覆。”
“你为何一定要跟我和离。”
“我不喜欢你了,你要我说多少遍,我讨厌你,我无法跟我厌恶的人过下去!”
她快气哭了。
男人冷笑着,“便是如此,纪绾沅,你也要给我受着。”
“当初既然敢给我下药,便要做好得跟我纠缠一辈子的准备,这是你欠我的。”
谁欠谁?
实在是说不通了,掰扯闹了那么一会,纪绾沅也有些累,她勾着腿要爬上床榻。
见她乖了,不再吵闹,温祈砚托着她的后腰,将她放到床榻之上。
纪绾沅上了床榻便挪到里面去。
她原本把软枕给放到外面的位置,表示这地方已经被人给占据了,不叫温祈砚睡,还把被褥全都裹到了她的身上。
可这种轻飘飘的招数,哪里能够对付人?
软枕被拿走了,她裹紧的被褥也被他扯开。
纪绾沅瞬间到了他的怀中。
不等她抗拒,察觉到男人俯身下去,她下意识并拢,脸色都有些发白,“你做什么?”
“都说了我今日很累,你是.禽.兽吗?”
这么喜欢做这件事情,给他找小妾,他还装模作样说不要。
真是恶心。
“你在想什么。”男人晃了晃手中的药膏。
纪绾沅懂了,他要给她上药。
“不用你,我自己来。”
话刚说完,就被他不耐烦按住,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温祈砚给裹起来了。
冰凉的药膏抹了上去,不同于别的地方,纪绾沅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热了她挪开,冷了便缩到一起。
温祈砚根本没有怎么样,就是正常给她上着药而已,可谁知道,她居然在吞.噬人。
温祈砚一顿,心里已经泛起了热意,嘴上却还异常冷清,他半掀眼皮看着她,
言简意赅,“松开。”
纪绾沅的面色有些羞红,“你离开啊。”
“是谁在咬我。”
“谁需要你假惺惺上药,我都说了自己来。”
“你能弯腰?”他皱眉。
“我能不能关你什么事?”
“纪绾沅,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她便恼怒,“你在乎这个孩子的存在吗?”
“我如何不在乎了?”
“呵,我娘说得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温祈砚,“……?”
“你要是真的在乎这个孩子,还会一直找我圆房吗?”
“本来不打算碰你,非要激我,是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指尖一动。
纪绾沅哪里禁得住,瞬间啊呀一声,声音又娇又脆。
“……”
纪绾沅垂眼见到男人深暗的眸色,“你、你不要…”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因为此刻温祈砚的脸色很危险。
算了,还是不要激怒他了。
“我没有。”她的声音弱下来,神色也有些许虚。
温祈砚冷眼瞧了她一会,方才继续给她上药。
好几次,纪绾沅都想要叫出声,可最后还是忍了回去。
因为她不想被吃干抹净。
昨日温祈砚真的太放肆了,捏着她,很用力。
今日她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不说,走路腿都发颤。
明日还是回娘家吧。
这两日在温家没什么进展,他回来就开始发疯,拉着她做那种事情,现在已经丧心病狂到不管不顾了,还居然还叫她,在上面。
即便是她不动,他也疯狂颠.簸.她。
她的腰肢,都快断了。
除此之外,连着她的胸脯都因为那一番动作,颠簸得好疼,估计是内伤了吧。
思及此,纪绾沅忍不住抿唇,有些想哭,又觉得在这个可恶的狗男人面前,实在是太丢人了。
所以她没有哭,并且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哭也是让温祈砚哭!
在她走神期间,药已经上好了。
待看到男人指尖上的,莹.润。
她忍不住挪开了眼睛,撇了撇嘴,不防备跟男人的目光对上。
纪绾沅唇瓣翕动,慢吞吞将她的脑袋埋入被褥当中,避开了男人的视线,只给他留了半截被乌发遮住的雪白后颈。
翌日,纪绾沅醒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问过翡翠,得知温祈砚去了南书房,立马叫翡翠收拾她的物件。
“小姐,您要搬回去了?”
“我要回家。”
翡翠想到之前的事情,她害怕出事,叫人传了信给纪夫人,不知道纪夫人那边……
“小姐您怎么忽然要回去?”翡翠的面色略微心虚。
纪绾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发觉她的异常,没好气道,
“我再不回去,温祈砚指不定要怎么欺负我呢。”
更何况,上次拜托贺循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查得怎么样了。
这会还没个音讯呢,眼下还有六个月。
六个月……
纪绾沅思忖着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使然,她真的要死,纪家真的要覆灭,她已经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一点办法改变话本子的走向,她都有些麻了。
难不成她真的要死么?她不想死。
内心止不住的恐慌,纪绾沅略有些许颓废,颓废归颓废,她还没有放弃。
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在脑中复盘回想着眼下的时局,以及她梦到的那个话本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什么人可以利用?
绞尽脑汁思来想去,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她忽略了一个很要紧的东西。
她一直想着要有大变化改变话本子的走向,却忽略了一些小变化。
其实眼下的时局跟话本子里所描述的似乎还是有些差别的。
话本子里的她很快沦陷在了温祈砚的口腹蜜剑当中,被他迷得晕头转向,时常带着他过去纪家,然后透露了不少有关纪家的事情给他听。
实际上,到现在了,纪绾沅也不清楚,她究竟透露了一些什么给温祈砚?他又是怎么瓦解纪家的?
话本子里的温祈砚智多近妖,时常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只言片语,便猜测到很多事情,然后发觉了她们纪家的猫腻,最终将纪家一举给击垮。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确定,父亲真的有在阳奉阴违做一些忤逆犯上的事情吗?
她要尽快回去,看看贺循有没有查到什么了。
话说回来,这些时日她一直很谨慎。
温祈砚虽然总是缠着她,但应当没有查到什么吧?她可从来没有在温祈砚面前提到纪家有关的任何事情。
除此之外,温祈砚也没有拐弯抹角问什么,反倒是温父一直在找她试探。
温祈砚……
他不找她试探,是不是在玩什么招数?
眼下,温父找他过去必然是在商榷什么坏主意了。
纪绾沅在心里想着,要不要现在过去南书房偷听?
指不定能够偷听到什么呢?
思及此,她觉得或许可行。
父亲和母亲一直不相信她说的话,尤其是父亲,不管她说什么都认为她在胡闹,还让她少管这些乱七八糟的朝堂事情。
若是她能够在温家知道什么消息,再透露给父亲,那他就不会认为她在胡闹了吧?就会觉得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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