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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02

“你……”
知道她防备,很有可能信不过,担心她自己才出虎.穴.就入狼窝,贺循道他是温祈砚的棋子,是她们纪家的人。
“我父亲和温祈砚派你来的?”她想到之前温祈砚跟她说,贺循一直在她哥哥的阵营里面扰乱军心。
那时候她还不清楚,他怎么忽然提起贺循。
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或许会有这一日?他做了好几手准备,所以提前给她透底,贺循是可信的人?
思及此,纪绾沅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然后听从贺循的话,迅速套上夜行衣,将她的脸给蒙了起来,跟着他往外走。
顺利出了院门,这一路上,纪绾沅看到了不少倒下的人。
她很意外,忍不住问贺循,“这些都是你做的?”
他看起来文质彬彬,没想到,身手居然那么厉害。
贺循转过头来,刚想说完,忽然,他脸色一变,扯过纪绾沅,险险躲避飞来的刀剑。
这刀剑的速度太快了,直接擦破了他的脸,瞬间之内,他脸上的伤口流出猩红的血。
纪绾沅看着不远处钉入地上的刀剑,剑柄还在不停摇晃。
随后,就算是贺循挡在了最前面,纪绾沅也依然看到了纪凌越。
他来了。
她和贺循被人包围了起来,眼下真的是.插.翅也难飞了,因为周围全都是纪凌越的人马。
只有她和贺循,怎么能够解决这么多人。
“贺大人夜里不睡觉,来这里找死,是吗?”纪凌越问他。
贺循脸上恢复惯常的笑意,“大公子说话言重了。”
纪绾沅藏在贺循的后面,依然能够感受到纪凌越看过来的视线。
“沅妹,过来。”他叫她。
纪绾沅不动。
贺循伸手挡在她的前面,“大公子,回头是岸,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丞相大人的儿子。”
贺循看得出来,纪凌越即便是谋反,纪丞相一直在对这个义子手下留情。
从一开始派纪凌越过来幽州,只是想要试试他的性子,让他跟温祈砚博弈,可谁知道,纪凌越这么沉不住气,直接撕了对弈的局面,寒了纪丞相的心。
可就算是这样,纪丞相也没有动用他在乌桓的人,断绝纪凌越的后路,足以说明,他依旧看重这个义子。
“回头是岸?”
继续当乖顺儿子,看着喜欢的姑娘跟他的死对头卿卿我我,生儿育女吗?
起初,他想要的,也只是一个妹妹而已。
可是父亲不许。
父亲一遍遍重复提醒着他,纪绾沅是他的妹妹,这一辈子,他和纪绾沅只能当兄妹。
可是,他怎么能够甘心呢?
只要做到至高无上的位置,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父亲就再也没有办法阻止他得到妹妹了。
妹妹对他没有感情也没有关系,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留住她的人。
“贺循,我给过你机会了。”纪凌越说这句话的时候,从旁边手下的身侧缓缓抽出刀剑。
剑身在月色之下散发着凌寒的光影,直接闪到了纪绾沅的眼睛。
她吓得抓住了贺循的臂膀,噎了一口沫。
剑尖直指贺循的脸,纪凌越发号施令,“杀了他。”
“但不要伤到妹妹。”
话落,周围的人全都围了上去。
贺循一直护着纪绾沅,加上人多势众,没一会,他就受了不少伤。
纪绾沅闻到血腥味,看到他不敌强手,脸色苍白,立马识时务者为俊杰,让贺循不要再为她打下去了。
她祈求纪凌越,“哥哥!你放了他!我不会跟他走的。”
纪凌越却不搭理她的话。
他看着他手底下的人一点点耗尽贺循的力气,在他的身上砍出不少伤来,血甚至飙溅到了纪绾沅的身上还有脸上。
纪凌越就是故意让他的人围困贺循,没有直接杀了他,要当着纪绾沅这样折磨他,无非就是为了蚕食纪绾沅的意志,变相震慑她。
她的叫喊声掩在刀剑的碰撞声里,纪凌越完全不搭理。
两炷香之后,贺循浑身是血,捂着胸膛,单手杵着带血的剑屈膝半跪在地上,他身上有太多血了,流淌到地上,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无比渗人。
纪绾沅吓得惊魂未定,眼角已经隐隐有泪,更不提她的脸色有多么苍白了。
“哥哥,你饶了他吧!”纪凌越提着剑走过来了。
纪绾沅不顾贺循的阻扰,冲到他的前面,她拽着纪凌越的袖子,“哥哥,算我就求你了!你饶了他吧!你不要杀他!”
纪绾沅的话里带着哭腔和恐慌,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拽着纪凌越,阻止他再靠近。
鲜血顺着贺循的头颅往下流淌,滑过他清俊的眉眼,借此,疼痛麻痹了他的视线,借此,他看到了一抹娇小玲珑的身躯挡在他的面前,为他祈求一线生机。
听着纪绾沅的话,他攥着剑柄的手握得越发紧了,“……”
贺循已经重伤了,纪绾沅感受到了纪凌越的杀意。
她伸手去拽纪凌越提着的刀剑,想要将他手上的刀剑给扯走,不让他对贺循动手。
可没有想到纪凌越直接捏过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到了怀中。
“妹妹居然为他哭着求哥哥,怎么,你不是喜欢温祈砚吗?如何又看上了这个男人?”
这是父亲给她挑选的赘婿,从一开始,她很瞧不上贺循,后来,两人越走越近。
在不想嫁给温祈砚的那一会,她甚至还要求嫁给贺循,若不是赐婚的圣旨落下,她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是贺循的妻子。
“你中意他?”纪凌越控制着纪绾沅的手腕,不许她在怀中动弹。
“我、我没有,只是……”她只是不想连累贺循为她而死,她不想要背负人命。
她错了,她不应该跟着贺循走的,贺循就算是会些拳脚,怎么能够以一敌百?
但不管怎么样,他是为了救她而来,如果不是因为她,贺循也不会有此劫难。
“沅儿好天真,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来救你?”
纪凌越的停在贺循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贺循。
他用剑尖抬起贺循的下巴,睥睨着他因为沾染了血迹而显出几分凶残的脸。
“他可是个狼崽子,从一开始就是。”
纪凌越评判着他,“为了权势答应入赘纪家的人,算个什么好东西?”
“他冒险来救你,也不过是为了获取你的好感,跟父亲投诚,卖弄衷心罢了。”
纪绾沅手脚不断挣扎。
纪凌越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挣扎开,也触碰不到他的刀剑,只能听着纪凌越不断讥讽。
这时候,她心里乱糟糟的,已经不清楚要说些什么,才能让纪凌越答应放过贺循。
正当她思忖期间,猝不及防的,她听到了一声闷哼,伴随着闷哼响起的是,刀剑刺入心口的声音。
纪绾沅被纪凌越捏着腰身转了过去,她的瞳眸止不住放大,颤栗……
因为贺循在她的面前被杀了。
他的目光定定看着她。
纪绾沅的呼吸止不住变得急促。
她几乎是愤怒到了极点,使出吃.奶.的劲伸手要去拽纪凌越的刀剑。
力气太大,纪凌越的束缚居然被她挣扎开了,可她还没有碰到纪凌越,整个人就被拽抱了回去。
与此同时,刺入贺循心口的刀剑在纪凌越发狠的眼神里,直接贯穿了他的后背。
然后他直接放手,一脚踢过去,直接把中剑的男人踢翻了。
“贺循!!”纪绾沅止不住大喊,她扑通挣扎着要上前,纪凌越直接掐着她的后颈把她给带了回来。
两人面对面,纪绾沅不断用拳头去捶打他的胸膛,大叫着,“你杀了他!你怎么可以杀了他?”
“我怎么不可以杀了他?”
凡是觊觎妹妹的人都得死。
这一次是贺循,下一次就选温祈砚,然后是温云钦。
温家两子,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妹妹若是再闹,为兄就把他的尸骨丢到了野.狗.圈里,让野狗啃噬。”
纪绾沅瞬间噎声下来,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她察觉到了辛辣,整个人喘着气,一句话都不敢说,手还维持着锤打纪凌越的动作。
他看着她笑,伸手拂却她沾染到脸上的发丝。
她下意识就要反抗,不让纪凌越碰,可纪凌越的目光冷了下来,里面的威胁不言而喻。
纪绾沅气得不行,整个胸脯不断起伏,她却不敢动。
纪凌越满意了,伸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抚顺到耳朵后面,“妹妹这样好乖。”
纪绾沅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昔日疼惜她的兄长,居然是一个不折不扣,杀人如麻的疯子。
她现在真是后悔,往日里,就不应该跟他那么亲近,她怎么从来没有看穿他的真面目?
纪家培养了一个白眼狼!
害怕他真的把贺循的尸首拿去喂野狗,她连一句斥责都说不出来,就这么瞪着他,无声表达着她的愤怒。
纪凌越把她抱起来,吩咐手底下的人收拾残局。
纪绾沅要去看贺循的尸身,可纪凌越控制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回头。
她就这么被人强行抱着回了庭院。
进入内室,纪凌越将她放下来,她立马挣扎着不断后退。
逃离纪凌越的控制。
他沉默看着她许久,问,“你恨哥哥?”
纪绾沅不说话,但眼里的厌恶已经足够明显了。
纪凌越脸上虽然在笑,但他的目光却已经冷了下来。
两兄妹在不断对峙着。
良久之后,他叫人拿了热水进来,“你去沐浴吧。”
“你把贺循的尸身放哪里?”她问。
“既然答应了妹妹,我就一定会为他好好安葬,毕竟……”
纪凌越冷笑,“妹妹这么喜欢他。”
纪绾沅已经不想接话了,她很恼怒,但又恨自己没什么本事,没办法对纪凌越动手,只能忍下这口气,来日再跟他算账。
但是贺循……
不过一个时辰,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了她的面前,还是为她而死。
纪绾沅的心里难受无比,眼角也有些许湿润,想哭,又一直强行忍着。
“他这条命去得真值得,为营救妹妹而死,你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了,对不对?”
见她不动,纪凌越接着跟她说话。
纪绾沅不接腔,“……”
她厌恶的目光实实在在刺着他的心口,纪凌越压下忿怒,挪开了视线。
“若有一日,我也为你而死,你会记得我,会为我哭吗?”
纪绾沅还是不理他。
良久之后,纪凌越没有再说话,径直起身离开。
喜儿带着小丫鬟进来,请纪绾沅去换衣裳沐浴。
纪绾沅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挪到浴桶当中的,只知道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
她好难过。
她不想有人死,却有人实实在在为她死了。
“……”
很快,就到了纪凌越商定让她去劝解温祈砚的日子。
她被下了软筋散,被纪凌越带着,骑马到了翼州的城池门前。
在翼州的城池之上,她看到了多日不见的温祈砚。
他深暗的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到她的身上。
见到男人,纪绾沅心里压抑的委屈和恐惧,一瞬间冲涌上来,冲酸了她的鼻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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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哭出来,实在是太丢脸了。
冬日里, 纪绾沅呼吸之间带出热气, 她耸吸着鼻尖,可怜巴巴看着城墙上清冷俊逸的男子。
就算是隔着城墙, 温祈砚还是准确瞧见了不远处被男人强制揽抱在马上怀中,眼眸闪烁着水光的女郎。
尽管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她那双闪烁着水汪汪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委屈。
两人的视线在无形当中交汇,“……”
同样是出色的人, 旁边的人自然有所察觉,若非双方在对峙,恐怕已经有人窃窃私语。
纪凌越垂眸看见纪绾沅专注凝盯着对面,他很不喜欢她的目光放到温祈砚身上。
这么多年来, 一直都是这样, 只要温祈砚出现的地方,她就会看着他,眼里再也容不下旁人。
没想到, 此刻被他困在怀中, 依然没有办法阻止她看向温祈砚,还看得那么认真。
纪凌越俯身凑到她的耳畔, “妹妹再这样看着他,哥哥就弄瞎你的眼睛。”
总归她只会看着别人,一旦面向他, 眼里的专注就会变成厌恶。
只有她看不到了,她才会一视同仁。
纪绾沅被这句话吓得瞬间回神,愤怠不已收回了她的视线, 她咬牙切齿低声咒骂着纪凌越。
她还想要抗拒纪凌越的拥抱,但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力气,因为那个软筋散的药效正发作着,她现在就算是自己下马车都不能够。
而且为了不让自己狼狈摔掉下去,只能依附着纪凌越。
兄妹两人的低语,旁人自然听不见,可温祈砚会看唇语,他轻易便分辨出纪凌越对着纪绾沅说了些什么。
更遑论,纪凌越说完这句话之后,面带挑衅的冷笑迎上温祈砚的目光。
温祈砚眸色同样森寒冷戾,就连他周遭的翼州太守都察觉到了他的心绪变化,如此的明显。
温祈砚不说话,翼州太守上前,“纪大公子,别来无恙啊。”
饶是纪凌越已然叛出了纪家,自立门户,但太守等人依然这样称呼他。
“太守大人还是要死守着翼州吗?”纪凌越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依然看着温祈砚。
纪绾沅听着两人的交谈,想要朝温祈砚那边看去,却又不敢,因为现在纪凌越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处处宠着她的兄长了,他完全就是一条疯狗,见谁咬谁,但凡看不顺眼,都要咬。
“我作为翼州太守,护佑翼州平安义不容辞!”翼州太守知道纪凌越要说什么,直接堵死了他的后话。
“很好。”纪凌越挑眉,他随意抬了抬手,明夫人及其温君麟被人带了上来。
明夫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遭人压着上来,她一直呜呜咽咽,泪水往下滑,在看到纪绾沅,还有翼州太守的那一瞬间,泪水掉得越发厉害了。
翼州太守迅速上前,两只手攥扶着城墙,往下看,忍不住骂了纪凌越一句卑鄙。
不只是翼州的太守,纪绾沅也同样在咒骂他,她说他无耻至极!居然用妇人孩子做诱饵。
“你就算是坐上帝位,也会是一个失败的皇帝!”
“妹妹说话真不中听。”他冷笑着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往上看去。
纪绾沅抬眼,视线对上了温祈砚。
他至此还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眼眸当中的冷意蔓延得无比厉害。
“温祈砚。”纪凌越没有再废话周旋。
“把我父亲的虎符交出来,否则……”纪凌越的话音刚落,他的下属手里的刀剑直接逼近了温君麟和明夫人。
看到刀剑寒光逼近温君麟和明夫人,纪绾沅忍不住想到昨日夜里贺循被他杀了的场景。
她忍不住哭了,“你、你不是答应,不杀我的麟儿吗?”
她已经顾不上任何丢不丢脸的事情,当时便哭着祈求纪凌越,不要动她的孩子以及明夫人,两人都是无辜的,碍不到他任何事。
“妹妹求我,不如求温祈砚,你告诉他,只要他虎符给我,为兄立马放了你与他的孩子还有太守夫人。”
纪绾沅看向温祈砚。
对方上前一步,纪凌越看着纪绾沅哭诉不止的小脸,饶有兴致往上看去,“中丞大人觉得如何?”
“你只要虎符?”他问。
“对,我要父亲的兵马。”纪丞相的兵马他不知道在何地,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绝对足以跟朝廷的人匹敌。
而且,他笃定,纪丞相把这些兵马交给了温祈砚,否则仅凭一个翼州太守,又怎么能够守住翼州?
现如今温云钦逃离了青州地牢,他手里捏着的就只有纪绾沅和温君麟了,明夫人虽然也有用处,但用处远远不及纪绾沅和温君麟。
纪绾沅小脸流淌着泪,看着她的麟儿,生怕纪凌越的人“一不小心”,那锋锐的刀剑就会划破他的脖颈,了结他的性命。
此时此刻,她真是恨不得自己去代替温君麟。
她企图挣扎,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脚软得像是面条,就连转动眼珠子都费劲,这一刻,纪绾沅觉得她真的好废物,除了哭,她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自暴自弃在想,倘若只有她一个人被挟持,她干脆就抹脖子死了算了,可她不想她的麟儿出事,更不想连累明夫人。
自从她来到翼州,明夫人给予了她无尽的善意与体贴。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她的麟儿,明夫人也不会被人挟持。
纪绾沅心里的愧疚越发深了,哭得无比厉害,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
见到她哭,纪凌越的视线窥探到温祈砚的眉心蹙得越发厉害了。
温家子果然为妹妹动了心。
即便妹妹什么都没说,不曾如他所愿,帮他祈求温祈砚交出虎符,可她只要一哭,温祈砚就不会无动于衷。
纪凌越问他考虑得怎么样?
翼州太守正要开口,温祈砚却抬手制止了他。
“好,我答应你。”他应允了。
纪绾沅流泪的动作一顿,他就这么答应了?
可是她转念一想,纪凌越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除了答应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因为她想要救温君麟和明夫人,而交出虎符,这是阻止纪凌越唯一的法子。
“你把虎符拿过来。”纪凌越提出要求,让温祈砚单独出城。
可翼州太守却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立马阻止,“中丞大人切不能答应,这应当是个计谋。”
纪凌越对温祈砚展露的杀意,任凭谁看不出来?
让温祈砚单枪匹马出城送虎符,一定会被围杀的。
温祈砚却让他放心,他下城门之前,又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女郎。
纪绾沅心惊肉跳到了极点,她希望温祈砚过来,却又不希望他过来。
昨日贺循就这么被人围杀死在她的面前,倘若今日温祈砚也变成了这样………
一想到他会死,她的心里便抽疼得厉害,又忍不住开始流眼泪了。
泪珠子哗啦啦往下掉,直接打湿了她毛绒绒的斗篷。
伴随着吱呀一声,城门被人打开了。
纪绾沅看到温祈砚骑马出来。
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然后她看到温祈砚抬手,掌心展露一块令牌,雕刻成了虎状,这就是虎符吗?纪绾沅忍不住在想。
“中丞大人的确有些胆量。”纪凌越冷笑。
“放了她们。”温祈砚处事不惊,声音如常一般清冷,几乎听不出什么波澜。
纪凌越亲自拥着纪绾沅赶马上前,身后跟着押解明夫人和温君麟的人。
双方兵马都不敢动,气氛无比凝滞。
纪绾沅被纪凌越拥着,离温祈砚越来越近了。
对面的男人眉心锦簇,手里的虎符在冬日照耀下熠熠生辉。
她想说话,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越来越近了,纪绾沅的心跳也越来越厉害。
直到双方距离不过一尺,纪凌越朝温祈砚伸手,他让温祈砚将虎符丢过来。
温祈砚如他所愿,修长的指尖.夹着虎符直接飞掷而去。
纪绾沅感受到虎符如同暗器一般从她耳畔飞过。
可她没有想到,这居然真的是暗器,变故来得如此之快。
只见那虎符在跃过她之后直接炸开了,里面的钢针朝纪凌越刺去不说,甚至还弥漫了烟雾。
旁边的人大喊着有毒。
身后纪凌越率领的兵马,瞬间举刀杀上来,千钧一发之际,翼州城墙飞降许多黑衣人,他们手里执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纷纷朝纪凌越的联合.兵马中飞掷而去。
纪绾沅没有力气回头,但是她听到了后面传来的爆炸声。
这到底是什么,怎么会爆炸?
等等……她发现这看似有毒的烟雾,吸入之后,居然叫她的身体恢复了一点点力气。
纪凌越被飞掷而来的虎符暗器,直接击下马。
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掷,居然带有那么强的力道。
他被逼退,用剑刺地,划拉出很长的痕迹,方才堪堪制住。
没有了支柱,虽然恢复了一点力气,但纪绾沅依然还是无法凭借自己在马上立住身体。
眼看着就要摔下马,在这混局当中,说不定直接就死了。
她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却不料,有人飞身而来,将栽下马的她捞入怀抱当中。
在迷雾当中,她闻到了那一抹清冽的气息,整个人的鼻尖止不住的酸涩,她睁眼看着男人清冷的侧颜。
温祈砚一手执剑,一手搂抱着她。
周遭刺向她与他的人很多,可温祈砚仅仅只是挥动长剑,那凌厉的剑气直接将杀上来的人给震杀飞了。
不止如此,连地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剑痕。
纪绾沅时不时的大喘气。
她身上,冷汗和泪珠止不住滚落,她紧张到咽口沫。
温祈砚揽着她的腰肢,叫她抱好。
随后单手执剑,解决源源不断冲杀上来的人。
两边的人马已经打在了一起。
纪绾沅紧紧抱着他,她想要看清楚她的麟儿和明夫人究竟有没有得救。
可眼下刀光血影,刀剑声和喊叫声混杂在一起,温祈砚的动作很快,她根本都没有看清楚温君麟和明夫人有没有得救。
“如此信不过你夫君?”抱着她的男人在杀人的同时,还忍不住呛她一句。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纪绾沅知道,两人一定是得救了。
她抱着他,耸吸着鼻尖,没有说什么,只是用鼻尖去蹭男人的脖颈。
眼下,她不仅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甚至还有血腥味,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怕就闭上眼睛。”他的声音清冷,却还在哄着她。
纪绾沅闭上眼睛,牢牢缠抱着他。
纪凌越吸入了毒气,此时此刻正在坐镇调息,他看着不远处抱着女郎单手杀人的男人,恨得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
走到这个地步,他的手上捏着三个人质,居然还是没有办法铲除温祈砚?他已经料事如神到这个地步了?
不,他不是输给了温祈砚。
而是输给了纪丞相,若是纪丞相将兵马给他,那他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父亲的虎符根本没用,他已经发号施令,让他的兵马听从温祈砚的调令!正因为有这些人的加入,翼州的人才会如此凶猛,竟然直接压倒了他带来的联合兵马。
纪凌越如此想着,气血翻涌得厉害,旁边的郎中忍不住提醒,“大人,您不要动怒,否则毒性蔓延。”
眼看着联合的兵马渐渐不敌翼州的兵马,居然有人在此刻惑乱军心。
翼州的兵马劝解联合兵马归降,且联合兵马当中也有人动摇了信念。
因为他们都是小国之人,根本就不是正儿八经训练起来的.军队,所以哪里敌得过训练有素的翼州兵马?
纪凌越听着惑乱军心的措辞,直接吩咐手下人,“此战但凡退却者,一律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联合兵马那动摇的人瞬间被震慑得定了定。
乌桓在周围也算是霸主,此番反水,恐怕得不偿失,小国联合兵马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跟翼州的兵马.对杀。
这一战,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双方皆有损失。
纪凌越体内的毒还没有逼出来,他身侧的心腹劝解他退军,“咱们的人损伤过多,再打下去,恐怕……”
恐怕要全军覆没。
后面这几个字,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纪凌越必然震怒。
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这一战若是退却,他只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反正已经到了绝境里,纪凌越冷着脸,“不许退!”
就算是死,他也要毁了翼州。
言罢,他听从郎中的话,持续逼退体内的毒,可这毒,实在是厉害,竟然没有办法根除,他不得不在这里耗着。
纪绾沅发觉她的裙角也沾染了不少的血迹。
温祈砚的武功,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以一敌百不在话下,恐怕她哥哥单打独斗,不是他的对手。
又一次性解决了四个人,纪绾沅身上的力气恢复了大半,她喘着气,“我们……还要打下去吗?”
温祈砚低头看着她,怀中人发鬓倒是没有乱,只是因为害怕哭得厉害,脂粉都污掉了,除此之外,眼睛肿得厉害。
他笑了一下,纪绾沅的余光看到不远处有人袭来,她大叫着小心,可话还没说完,温祈砚剑锋挥去,直接将人击飞撞到了不远处的石头上。
纪绾沅看着都疼,“……”
可不等她回神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了冲杀的呐喊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人加入了。
温祈砚顿住,他带着她后撤,翼州的人迅速上前,拢护住他和纪绾沅。
“大人,不好了!朝廷的人马杀上来了!!!”
“朝廷居然来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联合的兵马就杀敌都忘记了,攥着染血的剑在原地无措徘徊。
“怎么回事?不是说朝廷还在内乱吗?”
“是温云钦!”纪凌越的心腹眯眼看到了不远处领着兵马挥杀过来的人。
“大人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如今他们被包抄,再打下去,必死无疑。
纪凌越睁眼不语,脸色阴沉得无比厉害。
“大人!”他的心腹已经等不及了,要不是害怕冒犯,真想直接拽着纪凌越离开。
事已至此,纪凌越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他刚说撤,话吐露出来的一瞬间,整个人止不住呕出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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