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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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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发觉她的不对劲,连忙问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甜米包里有什么脏东西, 还是太难吃,吃不习惯?
纪绾沅迅速将手里的信笺捏紧, 她张口就要去找温祈砚,可…送来信笺的人也说了,如果被他发现她将这件事情泄露,那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她的麟儿。
“少夫人, 您的脸色很不好,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随从见她脸色很不对劲,连忙上前关怀。
纪绾沅摇头,“没、没什么。”
不行, 不管是不是真的, 她都不能拿她的麟儿去赌,她已经失去过麟儿一次了, 绝对不能有第二次。
为今之计……
她要确认这信笺的内容究竟是不是真的。
纪绾沅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我…我没事,只是衣裙脏了。”话没有说完,这随从便道, “要不要卑职送您回去?”
“冬日里虽然寒冷,但这日头还是晒的。”主要是纪绾沅可是娇小姐啊,哪里做过这样的活?
“这里离太守的私人府邸不远, 你找马车给我,我去那边换衣裙,顺便看看我的麟儿。”
纪绾沅尽量使她的语气平稳,不能够让眼前的随从看出一点破绽,否则即将前功尽弃了。
“是。”随从没有啰嗦,按照她的吩咐,很快就把马车给赶来了。
上了马车之后,纪绾沅脸上轻松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她从袖子里拿出信笺,展开又看了一遍。
的确是哥哥的字迹!没有看错。
他冲着她来了。
不,冲着她的麟儿来了。
他要做什么,是为了爹爹留下的兵马吗?
马车的速度很快,左拐右拐,不一会太守的府邸。
纪绾沅还没有下马车便已经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她的脸色一变,不等她掀开车帘下马车,便听到随从抽出刀剑的声音,对方让她不要下马车,可是话还没有说完,纪绾沅又听到了一声惨叫。
那随从地步……
她吓得浑身一抖,脸色苍白,攥紧了衣裙。
没一会,外面的脚步声密集,她又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是不是有刺客?和温祈砚派来的人在交手了?
正当纪绾沅心乱如麻想着的时候,马车外面传来声响,等她看去的时候,居然有血迹飙到了马车帘子上,隔着光影,能够清楚看到.喷.洒的血星点子,纪绾沅整个人都吓成了鹌鹑。
“妹妹还不下来,是要哥哥上去请你吗?”果然传来了纪凌越的声音。
纪绾沅心惊肉跳,她喘着气,不出声不动作。
纪凌越却没有多少耐心,他带来的人不少,就是为了解决温祈砚放在太守私人府宅附近的高手。
这些高手的确是厉害,他的人折损过半,现在纪绾沅被信笺钓过来了,可跟着她的人也不少,且比前一批都还要厉害,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干净。
拖下去也不行,温祈砚收到这边的消息一定会过来,只能先把纪绾沅给带走。
车帘子被撩开,纪绾沅吓得往后缩,“你、你……”
纪凌越换了一只手拿剑,直接过来抓她。
纪绾沅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你…”她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因为变故来得太快了。
原本她只是想来看看,她的麟儿究竟还在不在?没想到纪凌越居然会在这里设下天罗地网,就是为了要把她给抓走。
车帘打开以后,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她闻不惯这股味道,眼前阵阵发黑,下意识就要跑。
可纪凌越威胁,“妹妹不跟我走,是要给你的儿子收尸吗?”
都说为母则刚,提到温君麟,纪绾沅身上的惧怕散了一些,“你放了麟儿!”
“要杀要剐冲我来!”她要拖延时间,温祈砚一定会来的,他说过他会一直保护她,更何况,现在温祈砚的人已经现身了。
现如今纪凌越敢入翼州城,拖下去,时间对他不利。
“妹妹不要挑战哥哥的耐性,如果我死在翼州城内,你的儿子一定会给我陪葬的。”
他准确捏住了纪绾沅的软肋。
“你!”纪绾沅真是恨得牙根痒痒。
纪凌越对于她的愠怒却是展颜一笑,他朝她伸手。
纪绾沅看着他沾染了血迹的大掌,眉心蹙得无比厉害,她定定看着纪凌越,没有把她的手给伸过去。
纪凌越随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去,自然也看到了他手上的血迹。
于是他撕下一片衣角,将手给包裹起来,遮掩住了血迹。
纪绾沅见状,总算是动作了。
但是她没有将手给伸给纪凌越,而是自己扒住车框起身出去。
起初纪凌越只是看着她抗拒,没有什么动作,可当纪绾沅靠近,他捏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给提抱了下来,不顾她的挣扎和大喊,直接把人给甩到黑马之上。
纪凌越随之而来,他扣着她。
“少主!您先走,我们断后。”纪绾沅被抓,温祈砚的人反抗得越发厉害。
“嗯。”纪凌越丢下这么一句,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纪绾沅往后看去,只见两拨人在不断打斗,地上已经躺了不少人。
又死人了……
都是因为她。
“妹妹在想什么?”纪凌越仿佛怕她看到,说完这句话,直接用绦带,将她整个人的视线给蒙了起来。
而后纪绾沅企图用感知辨别方向,可她对翼州实在不熟悉,这马又赶得很快,几乎快要把她给颠吐了。
她害怕自己掉下去,只能牢牢捏住马缰绳。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马停下来了,她被纪凌越揽腰抱下来,而后又塞入了马车之内,再然后,后颈一痛,她直接陷入了昏迷。
纪绾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处在一方柔软的床榻里,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哪,坐起来之后,意识在慢慢回笼,想起她羊入虎口,被人绑架的事情。
不等她下榻,听到一句淡淡,“醒了?”
熟悉又陌生。
她猛然朝着声源看去,只见珠帘之后,有抹高大的身影从圆桌旁边起来,大步靠近。
她看着许久未见的男人俊脸,有些怔愣,但更多的是警惕。
在她在看他的时候,纪凌越也凝盯着她。
眼前这张刚刚转醒,略显得惺忪的小脸,比前几个月更添了红润。
生了孩子以后,她身上的青涩退却不少,平添了不少妩媚与丰腴,整个人的气质介于少女与娇妇之间,比之前还要叫人心动。
到底是生疏了,妹妹眼里的防备和排斥,刺痛他的心扉。
“看到哥哥不高兴吗?”
纪凌越原本要坐到床榻边沿,可纪绾沅更快一步,她直接踢了被褥过去把位置占着,不许他靠近,不许他坐下。
纪凌越也不恼,长腿一勾,从旁边勾过来镂空圆凳坐下。
如果忽略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这光景就跟之前在京城当中差不离。
每年寒冬,纪绾沅总是不喜欢出门,她惯常窝在内室,纪凌越会给她带她想要的,指使他去买的物件。
“我的麟儿呢。”她问。
“他叫什么名字?”纪凌越问。
“关你什么事情?”纪绾沅很不配合,态度也不好。
即便此刻沦为阶下囚,她不畏惧纪凌越,说话也不客气。
“妹妹不怕死吗?”
“你要杀了我?”她抬眼看着他,比他还要愠怒,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叛徒。
也是,他的确是叛徒。
纪凌越笑了一下,“哥哥怎么舍得杀你。”
“你跟温祈砚重修于好了,是吗?”
纪绾沅别过脸,“我说了不关你的事。”她想要下床榻,可没有在旁边看到她的衣裙,只能用被褥裹着自己。
“妹妹恨哥哥?”他看向她防备的动作。
“我不恨你。”她说他不值得她去恨。
“哦?”纪凌越仿佛来了兴趣,“为什么?”
“因为你我之间没有恩怨。”
“你不怪哥哥反了朝廷,背叛了纪家?”
恨一个人多累啊,纪绾沅在心里默默腹诽。
更何况,一直惦念着讨厌的人,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所以,她一直忽视纪凌越。
“这是你的选择。”她抬眼看着他,“倘若你还惦念纪家对你的养育之恩,或许你会内疚会不安吧。”
但这都是他的事情,内不内疚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她要逼着纪凌越内疚吗?纪家的确对他有养育之恩,父亲和母亲为了培养他付出了不少的心血,但…换做另外一个“义兄”,父亲母亲都会这么做。
所以他的背叛,只是他的选择,内不内疚,也是他的事情,纪家不会奢求他的回报,不会逼迫他永远效忠于纪家。
父亲和母亲的来信里,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
“沅妹永远都是这样。”
听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垂眸笑了一下,脑中不自觉闪过幼年纪绾沅在国子监维护他的画面。
她不排挤他这位义兄,也承认他的身份,甚至主动把他当成家人,京城的人都说纪大小姐嚣张跋扈,仗着父亲是丞相胡作非为,高高在上。
可纪凌越清楚,她看任何人都是平等的,虽然言语偶尔会讥讽,但心里从来没有看不上任何人。
他从很早就看穿了这一点,纪绾沅的本质,柔软又可爱。
所以他爱上了他的义妹,被她吸引。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从来不会爱他。
或许有过爱,但这份爱,从来不关乎男女情意,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现如今,看着她抗拒的样子,恐怕已经不把他当成兄长了。
他当初想要扭转纪绾沅对他仅有的兄妹之情,再灌以男女情意,可当他的目的达到,如愿以偿.拔.掉了她对他的兄妹之情,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在她的心里种下对他的男女情意时,他却有些许后悔了。
他和她之间的羁绊,怎么可以变得什么都没有呢?
纪绾沅不知道纪凌越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还是那句话,“我的麟儿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叫什么名字?”纪凌越回神之后掩下心绪,又是这句话。
就仿佛她不告诉他的话,他就不会将温君麟的下落告知她。
纪绾沅不情不愿说了。
“温君麟?”纪凌越重复道。
“都说君临天下,妹妹要让他做皇帝?”
闻言,纪绾沅心里咯噔了一下,纪凌越高不会觉得她的麟儿对他有威胁吧?
实际上,她几次三番追问过温祈砚,他的确对她说过,将来若是她爹爹纪丞相无意于皇位,他便会让她的孩子登基。
但此刻,她是绝对不会将这层意思表露出来的。
“他只是一个襁褓婴儿,做什么皇帝?”她反问纪凌越是不是疯了?
“若是妹妹的孩子不做皇帝,那是要让温祈砚做皇帝了?”
按照他对纪丞相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把江山拱手于温家子。
因为温祈砚的心机城府太深了,他看不透着男人。
看不透的人,怎么能够放心交付江山呢?
温祈砚一旦坐上帝位,将来若是他有二心,绝对不好钳制了,纪家恐怕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若我是父亲亲生的儿子,妹妹说,他会把皇位给我坐吗?”他问纪绾沅。
“父亲一直都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纪绾沅的回答令他意外。
纪凌越挑眉,“是吗?”
“父亲若是把我当成亲生儿子,他为什么不把幽州的矿业交给我?”
纪凌越冷笑,“说到底,还是把我当成外人。”
纪绾沅听出他的情绪不太对,没有跟他呛,没有接话。
她沉默下来,想着不能.硬.来的话,要不要说点什么好话,让纪凌越放了她和麟儿?
温祈砚应该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吧?他有没有过来救她了?他来得好慢,是不是怪她自作主张了?
说到这件事情,纪绾沅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情。
“你…你有没有对翼州太守的夫人怎么样?”
“妹妹担心她?”
纪绾沅瞬间尖锐,“你是不是杀了她?”
她都没有进入府邸,不知道里面怎么样。
“原本要杀的。”纪凌越道,“可她一直维护妹妹的儿子,我料想,这妇人与你关系交好,所以没有动手,只是叫人把她打晕,现如今,她也在我这边做客。”
“你绑架了明夫人?”他绑架她的麟儿还不够,甚至还要伤及无辜。
“她是翼州太守的夫人,自然有用。”
纪绾沅忍不住骂他,“你疯了吗?”
“这些都是老弱妇孺!”她骂纪凌越不是男人,只会对襁褓婴儿还有女子动刀剑。
“我是不是男人,妹妹要不要体验一下?”
闻言,她瞬间就噎了,敢怒不敢言,真的很害怕纪凌越真的这么做。
她还没有忘记上一次,纪凌越突然俯身过来要亲她的事情。
现在她没有身孕,不知道他会不会……
“怎么不接着骂了?”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很期待。
纪绾沅在心里怒斥,嘴上却一直在隐忍。
纪凌越笑了一下。
言归正传,他没有跟纪绾沅绕弯子,“妹妹跟在温祈砚的身边,想必也得知了不少消息。”
“为兄手上的兵马不够多,所有之人,不过都是一些通过小国集结起来的势力,上一次攻打青州已经折损了不少,这一次去翼州请妹妹和外甥过来做客,又折损了不少。”
言及此,他忍不住感慨,“温祈砚的确厉害,手底下训练起来的人,几乎完全以一敌十。”
别说是以一敌十了,几乎是以一敌二十,他带去的人基本全灭,要不是后面有援军,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掩护他撤退断后的心腹至今没有消息传回,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那是跟在他身边的老人了,“妹妹说,要怎么办呢?”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她忍不住了。
“如果是别人跟我说这种话,我一定会拔掉她的舌头。”
纪绾沅闻言,忍不住抿唇,抿紧她的唇瓣,就害怕纪凌越会拔掉她的舌头。
她不想变成哑巴。
“但既然是妹妹,哥哥自然不会这么做,所以你不用害怕我。”他让她放松。
纪绾沅的防备不减。
纪凌越起身去给她倒了一盏茶水过来,递给她。
纪绾沅不接,他说里面没有放东西,她还是不肯接。
纪凌越却威胁,“若是你不接,那我就要亲自喂给你了。”
她咬牙切齿接了过来,捧在手里,没有喝。
“妹妹知道哥哥想要的是什么,你会愿意帮哥哥的,对不对?”
“我为什么帮你?”她的确知道。
他要兵马。
只有得到她父亲的兵马,他才能够拿下翼州,再镇压那些小国之人,攻打朝廷,一举拿下皇城。
“我是你哥哥啊。”他问她,“在你心里,我还比不过一个温家子吗?”
“哥哥对你不好吗?”他又说。
纪绾沅不说话。
纪凌越却接着蛊惑她,“我姓纪,始终都会姓纪,就算将来坐上皇位,我也不会更改的姓名。”
他问纪绾沅还是不明白吗?
“只要父亲把兵马给我,同我里应外合,将来拿下皇城,我会奉父亲为太上皇,纪尊为皇姓,我们一家人,尊享至高无上的权势,不好吗?”
温祈砚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后来者。
凭什么站在妹妹的身侧,笑到最后?
“我做不到。”她说
“沅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哥哥?”他说她狠心。
“因为家里的事情我从不参与,更何况,你根本不配为人君上。”
纪凌越冷笑,“我不配,温祈砚就配了吗?”
“他不想做皇帝。”她跟温祈砚在一起那么久了。
她感受到的,温祈砚的野心根本就不在权势上,而是……她。
他的野心是她,他想要她。
“妹妹不要那么天真,哪有男人不爱权势?”
纪绾沅就不喜欢别人说她,还说得那么难听。
但又害怕纪凌越做出什么事情,只能一忍再忍。
“你不要受他的骗。”纪凌越哄着她。
“哥哥跟你在一起生活十几年,还比不上温祈砚区区一年多吗?”
他让她不要厚此薄彼,这样对他很不公平。
纪绾沅不说话,“我想要见我的麟儿。”
“你只要答应哥哥的条件,哥哥就会让你见到他。”
“你好好想想吧。”他说两日后,他会再来。
言罢,他直接离开了。
后两日,纪凌越没有再来了。
纪绾沅被禁足,哪里都去不了,伺候她的小丫鬟变成了喜儿。
她不跟她说话,只是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纪绾沅一直在想象温祈砚凭空出现,就跟上次一样,易容伪装成别人,就连她都没有看出来。
可她的想法落空了,他没有来。
也是,纪凌越好不容易抓到她,怎么可能还会让温祈砚有空子钻。
两日的光景一闪而过。
她终于能够出内室了,她被请到亭子里面去。
纪凌越早就在等候,桌上还摆了一些她喜欢吃的糕点和茶水。
坐下之后,他让她尝一尝,说是他亲手做的,让她试试味道怎么样?
纪绾沅不肯吃,他先尝了一块,说里面没有下毒。
可他吃了,她也还是不动。
纪凌越笑,“妹妹这么不配合,看来我也不用多问了,你还是不愿意对吗?”
“我不能够左右父亲的意思。”纪绾沅说他太看得起她了。
“父亲最看重你,你不要低估自己在父亲心里的地位。”
纪绾沅真是想骂人,一直在忍。
她冷着脸,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先跟他虚与委蛇,写一封假意劝解父亲把兵马给他的书信?
让父亲知道她在他的手上?这样能行吗?
实在不行就这样吧,先假意传书信过去,拖延时日。
拖延一段时间,等着温祈砚来救她!
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正要答应,纪凌越又说,“哥哥给你让个筹码,如何?”
她不解看去,纪凌越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她。
“事成之后,哥哥扶持你的儿子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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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依旧是过一下剧情章!本章随机掉落小红包[彩虹屁]

纪绾沅一愣, 怔愣过后,她却不为之所动,“你会这么好心吗?”
“什么叫好心?”面对她的讥讽, 纪凌越并不生气, 反而饶有兴致询问她。
“温君麟是妹妹的骨肉,流淌着纪家的血脉, 名义上,他还是我的外甥, 只要是纪家的人做皇帝,谁都可以。”
他真是冠冕堂皇。
纪绾沅却不想跟他继续说了, 她将脸别向另外一处。
毛绒绒的斗篷圈着她的细颈,女郎精致的面庞在冬月晨日的笼罩之下莹润生辉。
这一年以来,她的变化不小,无形当中退却了不少跋扈的娇蛮, 多添了几分恬静。
这都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一想到温祈砚,纪凌越的眸光就忍不住冷凝下来。
他玷.污.弄脏了他的妹妹。
妹妹的身上都是他的味道,甚至偶尔之间的举手投足都会有他的影子。
她和他越来越像, 是因为和他待的时日越来越长。
纪绾沅就算是别过脸, 依然能够感受到纪凌越黏在她身上的视线,他几乎都不会眨眼的, 就这么一直盯着她,要盯到什么时候?
还说要让她的麟儿当皇帝,他会这么好心吗?
麟儿年岁尚小, 现如今连走路都不会,别说处理朝政了。
恐怕他只要挟……挟什么来着?
温祈砚和她说过的。
嗷,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现在, 得罪他不好,不如探探他的意思,“我的儿子做皇帝,你做什么?”
“自然是摄.政王了。”他挑眉,“哥哥替你的麟儿处理国事可好?”
“你将父亲置于何地?”纪绾沅问他。
“父亲年岁已高,早就应该歇息了。”
纪绾沅这一瞬间没有听明白,她误以为纪凌越要杀了纪丞相,问他还有没有良心
纪凌越知道她误会了,让她不要激动,“我不会动纪家的人。”
他说他会让纪丞相和纪夫人安享晚年,但前提是他们不要再阻止他做任何事。
他说最后一句,任何事的时候,目光一直凝盯着她,直白到简直叫人恐惧。
就算不把话说得那么明白,纪绾沅也明白,他究竟要搞什么了。
“你若是不更名改姓,也要顾及身份。”
“什么身份?”纪凌越明知故问。
“你我是兄妹!”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纪绾沅恼得甩了他一句。
要不是此刻人在屋檐之下,不得不低头,她恨不得站起来就甩他一个大巴掌,哪里只丢给他一句轻飘飘的话?
被看穿了。
纪凌越没有辩解,他只是笑。
纪绾沅又在心里骂了许多句。
接下来,纪凌越不说话,她却没什么耐心。
思来想去,她打算先发制人。
“我可以帮你给父亲写一封信,劝父亲把他的兵马给你,但父亲愿不愿意,我就不知道了。”她告知纪凌越,她只能做到这一步。
纪凌越没有说话,纪绾沅继续提要求。
“前提是,你要放了我和我的麟儿,还有太守夫人。”
明夫人一直对她很好,她不希望明夫人出事。
“妹妹只是帮我写一封信,却要我放三个人?你跟为兄要的筹码会不会太多了?”纪凌越如此道。
纪绾沅哼道,“若是按照你这么算,你跟我父亲要的兵马人数岂不是更多?”
没想到她会这么钻牛角尖,纪凌越瞬间就手攥成拳头抵唇,笑出声来了,“沅儿跟以前一样。”
古灵精怪,叫人招架不住。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反正父亲是绝对不可能把兵马给他的,而且现在兵马都在温祈砚的手上。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上次温祈砚跟她说的,她父亲的兵马分散在各处,甚至连乌桓都有一些。
对此,纪凌越很有可能都不知道。
思及此,她忽而冷静下来,没有那么慌张了。
毕竟纪凌越的老巢都被人给混进去了,而他浑然未觉,这也算是一种把柄和筹码吧?
“妹妹的提议很好,可惜哥哥不能答应你。”纪凌越拒绝了。
这在纪绾沅的意料之外,“你为什么不答应?这对你有利无害。”
“有利无害?你想拖延时间,以为我不明白。”纪凌越戳破了她。
“妹妹天真可爱,但别把为兄想得太傻了。”现如今的情况已经拖不到那个时候了。
更何况,一封书信而已,能有什么用?
除非纪绾沅爱上了他,非他不嫁,一门心思全都栽到他的身上,就像当初追逐温祈砚那样,不撞南墙不肯回头,那纪丞相必然是会把兵马给他的,甚至还会扶持他做皇帝。
可现在,纪绾沅又对温祈砚动了心,还对他这个兄长无比抗拒,这种可能性已经被全部掐断,再也不行了。
所以,他要想办法,走走别的路子。
联合的兵马已经不受管制,他必要找纪丞相的人以此弹压,没有纪丞相的兵马,底下的人一旦反了,他会溃不成军。
“你想怎么做?”纪绾沅的想法落空了,暂时没有别的法子,她直接问纪凌越要让她做什么?
“我知道,温祈砚已经找到了父亲的兵马,所以,我会用你跟他换。”
“妹妹要做的,就是帮哥哥劝解他,让他答应把虎符给我。”
“虎符?”她怎么没有听到,有什么虎符?
温祈砚根本就没有告诉她,号令兵马需要虎符,这虎符在他的身上吗?
“如果妹妹不答应,我会杀掉你们的孩子。”他直接威胁。
“你!”
纪绾沅咒骂,“你怎么能这么卑鄙?”
“为兄也是被逼无奈。”他说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自己亲手开辟前路。
“麟儿只是一个襁褓婴儿,你有本事对着我来啊。”
“哥哥怎么舍得动你。”纪凌越伸手要像之前一样揉揉她的头发,却被纪绾沅给躲开了。
她用憎恶的眼神看着他不说,甚至还让他滚开,“你别碰我。”
纪凌越的目光在两人的僵持当中,也随之冷了下来。
他再也没有跟她废话,径直起身,让她自己想好,两日后,会直接面见温祈砚。
言罢,直接走了。
纪绾沅恨恨瞪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心里骂了他许多遍,问候了纪凌越的祖宗十八代。
可骂完之后,忽然想起来,纪凌越是她的哥哥,于是又呸呸两声,她骂的是纪凌越的生身父母,正宗亲眷!绝对不是她们纪家人!
这一日,纪绾沅坐立难安。
两日很快就要到了,难道她要坐以待毙吗?绝对不行。
可是她没有什么办法,那个喜儿一句话都不跟她说了,她就算是想要利用喜儿,也找不到路子。
温祈砚怎么还不来?
纪绾沅又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了。
埋怨着昏昏欲睡,快要彻底睡过去的时候,纪绾沅听到了吵闹的声音。
她瞬间睁开眼睛。
方才起身,就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然后看到一个黑影走了进来。纪绾沅又惊又怕,隐隐约约之间,还有些期待。
她在想,这个人会不会是温祈砚?
是他吗?
可看着男人的身形,不,不是他!
饶是如此,纪绾沅还在期待,男人逐渐靠近,纪绾沅正要出声,对方却已经表明了来意。
她惊讶,“贺循?”
“是我。”
听到久违的熟悉的声音,纪绾沅还有些发愣。
对方拿给她一身夜行衣,让她快些换上,然后随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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