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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清第一废后by清酒满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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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世间权柄并非她博尔济吉特氏掌控,而是那如今已然羽翼丰满的男人掌控着所有人的命运。
而人心易变,就像是木布木泰,更像是安格拉玛,她再也不会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交给旁人来定夺生死。
身后传来门被开启的声音,珈洛收回眼眸,对着安保微微颔首,勾了勾唇,这才进了门
福临并不在明间,而是坐在侧间的榻子上。
面前摆放着一叠叠的奏折,男人目光沉静。
珈洛上前,先行礼请安。
“妾身给皇上请安。”
少女的嗓音微微有些发软,细听之下却带着一丝丝的哽咽?
翡翠和玛瑙都惊了,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自家的主子。
而原本并未回头看向女子的男人更是径直抬起头,在落在少女那微微泛红的眼眶时,更是利落从榻子上起身,一把扶着女子的手,问道:“谁惹你了?”
“难不成皇额娘又找你麻烦了?!”
珈洛不答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抽回了自己的手,用绣帕掩了掩眼角。
她越是这般,福临越是着急,于是转头瞧着翡翠和玛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翡翠和玛瑙被这眼神顿时骇住,纷纷下跪。
两人正准备说话,便听见自家主子开了口。
“没什么事情,也没人为难妾身。”
她的声音绵软,却又带着一股坚韧。
“方才都是好的,可,”
她的嗓音顿了顿,眼睫微微颤抖,缓缓的抬眸,和男人的眼眸对视上。
男人那漂亮的丹凤眼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强势,但漆黑的眼眸之中却带着浓重的关心。
“妾身本意是想请皇上慈恩,让妾身去远远的送一程额吉。”
“额吉诞下妾身,这样的天恩妾身无以为报,如今额吉回科尔沁草原,当送一程才是为人子女该做的。”
“可方才一瞧见皇上,竟是这般丢人。”
话说完,珈洛神色尴尬,脸颊上也带着一股羞恼似的,泛着绯红。

福临站起身,伸手拉住了少女的手臂,令她起身。
此时, 就是翡翠也是反应了过来, 她在一旁声音极为恭谨, 但每一个都是令人听的清清楚楚。
“主子最近日日食不下咽, 每日都没什么精神,倒是今日, 得知大妃要趁着夜色回了科尔沁,到底是出了宫门。”
“可一路上深思忧虑, 就是眉间都蹙着一团忧思,倒是和皇上您说上一句话,精神竟是好了这般多。”
珈洛心底赞叹翡翠机灵, 回去便给她赏赐。
她目光微微抬起, 从男人那扣到了最顶上的盘扣滑到了他自然抿起的双唇上, 视线微微顿住。
“皇上,妾身懵懂无知, 初初时便依仗着自己出身,在这宫里茫然度日许久, 直到今日,方才知晓皇上您对臣妾恩重如山。”
她话毕, 便瞧见男人的唇似乎是松了松。
“无妨,你本就是朕的福晋。”
男人的嗓音颇为和煦。
他松开手,坐回了榻上, 伸手也指了对面的位置,让珈洛坐。
一个小太监奉上温度适宜的奶茶,安保带着众人行礼, 全都退到了明间儿里去。
殿宇并不是很宽,陈设华丽威严却并不铺张。
日光穿过琉璃窗,散发着的光亮带着些浅淡却多彩的颜色。
男人的视线就这么稳稳的落在少女的身上。
他并不言语,但无端的便让珈洛想到了那夜他离开自己宫殿之前,缓缓放到自己面前的匣子。
“皇上国事繁忙,为国为民,但也当顾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珈洛敛下心神,抬起眼,和男人的视线交会。
这一次她并未有任何躲开男人视线的意思,嘴角轻轻的勾了勾。
“臣妾最近食欲不振,都感觉身子有些空虚,皇上和臣妾不同,有真龙护体,身子自然强健,但日夜操劳,又为臣妾操心,今日瞧着,竟也是消瘦了些许。”
福临显然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从珈洛的口中听见担忧他身子的话语来。
看着少女那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压着的担心,心里顿时涌起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
那日他出了门,便是知晓自己仓促了,于是也并未去打扰珈洛,以免令她觉得心中有负担。
科尔沁大妃要离开,这件事,他并未瞒着珈洛。
就是想着,或许她会来见自己。
却不曾想她会这样说。
他不知道珈洛究竟是为何要这般对着自己说这些,甚至一开始珈洛开口说话时,他以为珈洛是为了旁的,便故意说着这些话。
可当此刻她又在丫鬟之后,解释这般多,心里却又不可抑制的变得有些怅然若失。
“朕习惯了,御医也是隔三岔五的便在问诊,身子并无任何不适,倒是你,心中再难受,也当顾惜身子,好好用膳。
珈洛微微颔首,温声说道:“是,臣妾记住了。”
随着她话音落,男人再一次的开口说道:“至于送大妃,如今你身子娇弱,倒是理应远离这些阴损之物,”
“......”
珈洛心里抽了抽,安格拉玛在他的口中竟是阴损之物。
虽然她也觉得安格拉玛就像是个不管不顾的疯子。
“倒是国仗最近也是住在京城之中的府邸里,你和国仗感情深厚,理应去看看。”
“谢谢皇上隆恩!”
珈洛顿时起身,朝着福临再一次行礼。
男人“嗯”了一声,说道:“此刻便去吧,”
“是,妾身告退!”
珈洛起身,便退出了侧间儿,朝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见内屋传来男人的嗓音。
“落日前回来,明日白日里再去便也是可以的。”
珈洛一愣,脚步顿住,却并未行礼,声音里带着柔和,回答道:“妾身记住了。”
目光隔着雕花的博古架,看着男人笔直的背影,勾了勾唇。

少女窈窕的身姿迈步宫门, 那秀丽的旗袍裙裾轻轻摇曳,留下清浅的幽香。
安保弓了弓身子,直到少女不见了背影, 他才起身, 踮着脚进了侧间儿。
屋子里光晕尘埃沉沉浮浮, 空气里都透露着安静。
男人手中拿着折子, 似乎是和方才没什么不同。
安保手中捏着拂尘,安安静静的站在了角落里。
可若有若无的类似于一种名为松懈的气息, 却在这不大的侧间儿里绵延开来。
安保悄悄动了动脚,自己也是慢慢的松了口气。
........
珈洛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 便出了皇宫。
热闹的喧嚣瞬间透过马车,带着久违的人间烟火。
皇宫的高墙,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幕布, 将皇宫和百姓隔绝, 严严实实的将紫荆城包裹在真空之中, 稳稳地悬在百姓的头顶之上,冷漠的接受着百姓朝拜。
博尔济吉特氏在京城的宫殿, 修建规模的不是很突出,却也不显得小气。
皇后娘娘要来, 理当是要有天使提前告知主家的。
但珈洛来的匆匆,加上她并非想要让额吉知晓, 于是便悄然从角门进入。
阿布提前得知了消息,此刻正坐在书房的院前,圆桌上摆着一碗奶酒, 一碟牛肉,及其旁的小菜。
珈洛一瞧见自家阿布,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扑到了阿布的身前,仰着头,看着满头华发的男人,哽咽唤道:“阿布。”
吴克善的大手抬起,摸了摸女儿的头,神情导致较之前几日见面好了许多。
他是草原的狼王,也是翱翔天际的雄鹰。
死亡对于他而言,更像是回归了草水,又像是飞向无边的天际。
他笑着对着珈洛说道:“来,知道你要来,阿布亲自去厨房里割了煮好的牛肉,你定是喜欢。”
珈洛擦了擦眼角,瞧着桌上的牛肉,心里像是被倾倒了一股股温热的暖流。
“阿布最是疼爱女儿了。”
最重要的是阿布精神如此好,令珈洛放心了许多。
“好吃!”
牛肉片入口软糯肉香,不见半点腥膻味道,再喝一口马奶酒,只觉得胃里都暖了不少。
不到一会儿,珈洛便觉得原本有些飘忽忽的身子,就像是被人按住了肩膀,身子慢慢的落到了实处。
吴克善瞧着女儿的面容上有了几分鲜活,这才开口说道:“你打小就乖巧,心思细腻,但不论心里在想什么,每一日的膳食应该要好好吃的。”
说着,他又给珈洛夹起一片牛肉,放到了珈洛的碗里。
“是,孩儿记住了。”
院落里氛围正好,用完了膳食,吴克善正欲说话,却忽然门外伺候的仆人快步进来,匆匆行礼,禀报道:“王爷,皇上来了。”
珈洛一愣,皇上竟是要来?
方才见面时,皇上可是没有半点要来的意思呢。
但显然不容她多想,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珈洛随着阿布起身,刚走了两步,门就被人从外打开。
珈洛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男人的视线,似乎是将她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
这眼神,就像是很担忧她在这里受到了委屈似的。
“臣....”
“国仗快些起身,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福临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吴克善的手臂,微微用力,令他不必行礼。
吴克善并不拘礼,他顺势起身,叹了口气,说道:“皇上对博尔济吉特氏隆恩深重,只是臣却辜负了皇上的恩重。”
珈洛在旁边听着阿布这般言语,心里就像是被人用小刀划了一个小口子似的,格外难受。
丧子之痛,犹如切肤。
最痛心的人只有阿布和额吉罢了。
珈洛满心担忧阿布,却未曾注意到福临落在珈洛身上的眼眸。
“国仗何须说这些,您将女儿送到皇宫之中,如今发生了这些事情,非要说过错,也应当是朕之过。”
他话毕,众人一惊。
吴克善更是又要下跪行礼,珈洛也回过神,终于是抬眸看向了男人。
她这才发现男人竟是换了一身衣衫。
与方才在皇宫里穿着那身靛蓝色外袍不同,此刻男人穿着一身玄色暗绣竹节纹路的外袍。
面容俊秀,却带着一股凌冽的威压。
福临怎会令吴克善再一次行礼,他阻拦着说道:“此事,已经过去,如今朕来此,也是因珈洛。”

院落的日光缓缓西斜, 天空泛着霜白。
福临先一步往院落内,那原本摆着些许膳食的桌椅处走去。
伽洛和亲王自是紧随其后,福临随意坐了, 两人便是跟着落座。
“倒是许久未曾尝过科尔沁牛肉的风味了。”
福临随手拿起原本伽洛面前的银箸。
伽洛坐在一旁, 瞧见了, 连忙开口说道:“皇上, 这是臣妾....”
话尚未来得及说完,便瞧见男人已经神态自如的用箸夹起一片牛肉, 吃进了嘴里。
三人坐一桌,自己的阿布还在身边坐着, 伽洛因着福临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心里泛着莫名的尴尬。
她手指无措的捏着绣帕,快速的瞄了一眼阿布。
而阿布却神色不似方才的那般神色肃然, 他虽未笑, 但眼底却多了几分舒缓。
伽洛一愣, 但因着阿布的神态,自己心里那踹踹的感觉, 也少了几分。
“科尔沁的牛肉最是鲜嫩,新萨日最喜欢臣亲手煮的牛肉, 什么南方来的高点、糖果、她都喜欢,甚至那些族人都看不懂的方块字, 她也喜欢,甚至爱不释手。”
“臣这个小女儿自小便是娇哄着长大的,但却最是懂礼仪, 讲规矩的孩子。”
树影婆娑,偶然传来沙沙的声响。
伽洛听见阿布这么说,心里像是被放了一块小小的糖, 慢慢的化开,甜意缓缓在心间弥漫开来。
福临并未开口,他又用了些牛肉,甚至喝了口奶酒,这才缓缓开口说道:“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国丈一字一句,都是对伽洛的疼爱。”
“而朕也心怀感激,您将皇后养育这般好。”
“只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安格拉玛此事,也并非是她一人之过,今夜朕前来,便是想当面,告诉您,不必担心伽洛。”
“您自可放心回科尔沁,伽洛为大清皇后,虽和闺阁之中不同,但却也当为国母,自是尊贵,自由欢乐。”
福临虽语调清浅,但华语中的意思却有千金重。
吴克善神色一震,却又慢慢的变回了原状。
伽洛明白阿布为何这般震惊,福临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说在皇太后和她伽洛之间,福临定会护着她伽洛的。
她心中微动,微微侧了侧身子,垂下头,做出一副略有些羞赧的模样来。
却说她这边安安静静,却脸颊绯红,而一旁的吴克善却和福临有了丈人和女婿的模样。
“臣感谢圣上隆恩。”
福临笑了笑,竟是端
起马奶酒,朝着前方略略一抬。
吴克善一愣,骤然露出笑意,自是抬起马奶酒,往前一敬,便喝了。
话至此,福临起身,看了一眼伽洛,对着吴克善笑着说道:“伽洛今日匆匆寻朕,说是想来送送您,本是父女难得相处的时光,朕倒来叨扰了。”
吴克善和伽洛连忙起身,就要行礼说话。
但福临却抬手挥了挥,免了两人行礼,又看了伽洛一眼,开口说道:“朕就先走了。”
吴克善和伽洛忙送了几步,福临却又命他们不必送,接着就像是他来时的突然一般,就这么骤然离去了。

阿布笑看着她,说着她年少时的许多有趣的事情。
声音也少了几分方才和女儿说话时的忧愁和担忧。
仅仅几句话,一个似是而非的态度而已。
比伽洛无数的言语和展示的态度都有用。
这便是皇权。
天高野阔, 繁星满天。
伽洛站在京畿道口的一处高坡之上, 望着原处踏着夜色朝着北方而去的队伍。
队伍拿着火把, 犹如游龙。
在最前面, 那带着毡帽,背影依旧宽厚的人, 是她的阿布。
而中间则是漆黑的棺椁,北方裹挟而来的风轻轻吹动着白色的幡, 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哭泣声。
在这个夜晚,伽洛最后一次目送着自己的五姐姐,那个始终心中对着她充满怨怼的女子。
她不知道若不是她的出生, 历史上的静妃是不是安格拉玛, 被废又是不是因为她的跋扈。
“主子, 夜深了,该回去了。”
玛瑙低声劝到。
伽洛无声的吐了口气, 转过身,朝着队伍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却在刚转身时, 便瞧见了远处树荫之下,立着的一个僧人。
她以前见过他, 交谈之间并不甚愉快。
在这夜光寂寥,带着几分阴郁的夜晚,背影笔直, 一身落拓僧衣的僧人立在半明半暗之间,眉宇带着几分肃穆。
“主子...”
伽洛抬手,制止了翡翠的话, 身侧的侍卫分立两侧,随着伽洛前进的步伐,缓缓拢起,跟随在她的身后。
“皇后娘娘。”
僧人俯身,行礼,却并不跪下。
这是很久以前,福临给予他的权利。
见天家不跪。
“圣僧所谓何事?”
伽洛立在他的面前,直接问道。
净空比以前老了不少,眉毛都略带着一些花白,面容泛黄,带着老年的斑痕。
“皇后,您是有大来历的人,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断阻河流之汹涌,可一花总归会结一果,总会有人因您改变的历史,付出代价的。”
“放肆!”
身后传来侍卫的怒喝,还有刀出鞘的凌厉声。
净空丝毫不惧。
他的目光犹如要将妖孽镇压的佛陀,紧紧的看着他想要度化的女子。
“为避免将来因你而一个一个死于非命的,属于您原生的魂魄的家人,你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说着,他竟是有些激动,神情竟开始变得充满了怒气。
“您夺人魂魄,鬼祟行事,如今天家母子关系不睦,您的亲姐姐,更是死于非命,这天下怕是要因你而亡!”
“妖孽,你当自戕,以此来谢罪!”
他神情悍然,拿出一柄短刀,猛地扔在伽洛的脚边。
“放肆!”
侍卫顿时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主子!”
玛瑙忍不住,压低声音唤了一声。
伽洛内心竟是有些啼笑皆非,他竟是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言语。
看来,是自己的“安顺”太过明显了,他说的对,自己以前确实做的不够好,不然怎么会被人欺负成如今的模样?
还让自己的阿布如此担心。
伽洛径直上前,走到了面上带着深深怒容的僧人面前。
她逡巡着男人的面容。
隐约记得在历史上,这个僧人为了让福临入佛教,自焚于世。
倒也是个不惧怕死亡的男人。
“你说安格拉玛是因为本宫死的?”
男人并不开口,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伽洛也不在意他并不开口。
“你说皇上和太后关系不睦?”
“你说,天下要因我而亡?”
男人扯了扯嘴角,神色里带着一些不屑。
“您....”
“啪!”
空气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看着那被因为扇耳光而侧脸的和尚。
就连一旁的十几个侍卫,都震惊的看着打了人的纤细少女。
他们大清的皇后。
伽洛手指蜷了蜷,随后淡然的抽出淡粉色绣梅花的绣帕,轻轻的擦了擦自己有些发麻的手。
她弯下腰,隔着绣帕捏起被扔在了地上的短刀。
“你以为本宫是什么人?”
抬头看向那被打的和尚,和尚胸口剧烈的起伏,就连呼吸也越发的沉重,那原本带着几分高傲的眼眸之中此刻却是是压抑不住的怒火,还有被羞辱的神色。
“你一个不知所谓的和尚,窥探皇宫辛秘,造谣天家,侮辱本宫。”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让本宫自戕?”
“本宫倒是听过一句话,泥菩萨过河。”
“你今日来到本宫面前,只有两条路。”
“要么从今天起,跪在西市门口,忏悔自己的罪行,要么本宫就要挨着挨着去查究竟是什么寺庙养出你这样一个和尚,如此大逆不道,倒也随你一同“证道”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
伽洛左手柔嫩的指腹轻轻的滑过刀刃。
随着一丝血线顺着刀刃滑过,她抬起眼眸,目光沉静的和男人对视。
“你该怎么选呢?”
“圣僧。”
净空那泛黄的面容在这一瞬竟是变得惨白。
伽洛勾了勾唇,缓缓将刃上带着自己一丝血痕的刀递了出去。
一炷香后,侍卫护送着一抹淡粉色骑装的身影朝着京城大门奔驰。
随后一队人马赶上。
“主子,处理好了。”
伽洛并未答话,面容冷淡。
而随行的其他侍卫每一个面容紧绷,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背影上。
伽洛就像是没感觉似的,直到到了皇宫大门口时,才对着侍卫的头子微微颔首。
“今晚辛苦,深夜寒凉,本宫请各位喝点酒暖暖身子。”
话毕,伽洛便往宫里走。
侍卫长张口婉拒的话尚未说出口,只得带头下跪感恩。
翡翠拿出一张银票,递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长春宫内。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都给咱家搬出去,换上这个《秋兴八景册》,古董架子上摆上这个五彩瓷。”
穿着总管太监服的安保手拿浮尘,站在明间,不断的来回踱步,逡巡着屋子里的摆件。
满屋子的宫女和小太监来来回回,手里都拿着能买下一座城的物件,来来回回的摆放和移动着。
“总管,您瞧瞧,这个时皇后娘娘最喜欢的瓷器款式。”
“吱呀。”
长春宫的猩红大门被打开。
满屋子的宫女太监顿时顿住了脚步,纷纷朝着门口瞧去。
一抹淡粉色的身影迈步而入。
安保脚步匆匆殷勤上前,带着众人行礼。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哟。”
伽洛目光从院子里收回,瞧着低着头行礼的安保,嘴角扬起三分笑意。
“总管是在本宫的寝殿做什么呢?”
安保起身,笑得格外的殷勤,语气里都带着明显的谄媚。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今儿个下旨,说是将乾清宫内用惯了的物件都先拿到长春宫来,明儿就要将长春宫和隔壁的殿宇打通,说是扩建了,才好住呢。”
话毕,抬眸瞄了一眼女子的面容。
当即心里一沉。
“皇上要住在本宫的长春宫,
那本宫要住哪儿?”
伽洛声音倒是十分柔和。
安保一愣,随后立马说道:“皇上和皇后帝后同心,如今皇上说是乾清宫住的离您太远了些,到底是不方便。”
“说是日后就在长春宫旁边的养心殿里处理政务,也就可以和皇后您住在长春宫。”
伽洛闻言,转过身朝着乾清宫的方向,微微的福身。
安保微微后退,躬身说道:“那奴才继续去忙,让这些不长眼的都踮着脚,绝对不打扰到您分毫。”
伽洛看了一眼安保,声音和煦的说道:“不打紧,只是别耽搁了皇上的时间便是。”
随后径直走进了明间儿,玛瑙去安排沐浴,而翡翠则跟着主子进了屋子里。
伽洛脚步不停,进了屋子里,展开手臂,任由翡翠将她的骑装脱了下来。
“主子,这衣服是烧了还是?”
伽洛目光落在翡翠手里的骑装上,那裙裾边缘带着一抹猩红的血点。
血点浸润着上好的蜀锦,颜色艳丽,瞧着似乎还带着温度,尚未干涸。
伽洛的脑海之中不由控制的浮现出那被忽然割开的皮肉,还有骤然泵出的鲜【血。
其实当时她是没感觉的,甚至在回来的路途中她心中都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这方面有点天分的,不然为什么她没有丝毫的感觉呢?
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害怕。
可直到此刻,她看着这新鲜的血滴,她内心竟是有种恍然,就在方才,一个时辰以前,她亲手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而那个人,就在他面前用她还回去的短刀,差点将自己的整个头、颅都给割了下来。
伽洛微微的闭了闭眼,身子竟是一软。
“主子!”
翡翠连忙搀扶着她的手臂。
伽罗撑着她的手,缓了缓,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主子,奴婢去唤太医。”
伽洛叹了口气,说道:“不必扔了,洗了便是。”
“这蜀锦,本宫极为喜欢。”
“是,奴婢去唤太医,让玛瑙来伺候您。”
伽洛拉着翡翠的手,说道:“行了,这般深夜,不必兴师动众,你主子我只是有些累了。”
翡翠还想劝,却在瞧见伽洛那带着疲倦的侧脸时,将想要说的话都尽数咽了下去。
伺候着主子换了衣服,翡翠拿着骑装走出内间,和刚走过来的玛瑙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担忧和心疼。
她们的主子,哪里杀过人?
她在草原上是伴着绿草和清水长大的公主,到了京城,也是尊贵的皇后,何曾见过什么血色?
可她们也明白,如今的主子,再也不是当初的公主,也不是曾经有着姑母疼爱,背靠科尔沁的皇后了。
月挂梢头,繁星漫天。
刺客,乾清宫内,穿身湛蓝色暗绣九龙纹的福临负手而立在窗前。
身后跪着方才随伽洛出行的侍卫长,嗓音带着压抑的拘谨,方才喝了一杯的酒,便听到皇上传唤。
他立刻骑马到皇宫门口,又步行奔来,此刻胃里因着那杯酒不停的翻滚。
“皇后将匕首还给了净空,随后净空对着皇后说了句:“皇后娘娘,贫僧瞧您定是死后堕入三恶道之恶相。”
“话毕之后,便自刎而亡。”
侍卫长说完,顿了顿,目光看着地砖上被拉长的背影,接着说道:“亲眼瞧着和尚自刎,皇后神色未变,只是转过身,吩咐一小队将净空尸体处理了,便转身上马,回了京城。”
福临不语,只挥了挥手,那侍卫长再一次行礼,便退了出去。
直到走到门口,看着青烟缭绕的青铜鼎,他恍然想起今夜那僧人说的枉死的安格拉玛,似乎就是死在这月台之上。
想到今夜那貌美如洛神的皇后,还有那几乎划破整个脖颈的和尚,侍卫长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低下头快速离开。
“她睡了?”
黎明时分,皇上竟是来了长春宫。
守夜的玛瑙低声说道:“回皇上话,皇后娘娘回宫后,沐浴完便就寝了。”
“可有哪里不适?”
福临压低了嗓音问道。
玛瑙顿了顿,摇了摇头说道:“主子睡前喝了一碗安神药,又特意吩咐奴婢点了安神的香,睡得倒也算安稳。”
“嗯。”
话毕,福临轻轻推开门,走进了屋子里,却并未直接进内间,而是立在门口等了会儿,等着身上的寒气散去,这才朝着内间走去。
屋内留着一盏烛光,在微微泛白的光晕下,烛光显得微黄。
床帘垂落,明黄色半透绣金丝凤凰的纱下,裹着微微起伏的纤细身子。
屋子里静谧,福临不由的上前走了几步,手指轻轻的拂开床帘。
幽香萦绕,竟是令他产生了一股怠倦,想要抛开一切,就此不去上朝,而是和她一起躺在这床褥里,好好的睡一觉。
福临看了许久,直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无声的吐了口气,将要转身时,床褥上原本背对着他睡着的女子,忽然动了动。
福临猝然转身,以为少女醒了,可入目的却是她拧动着,转过来的睡容竟是带着惊惧似的,脸颊通红,紧紧蹙眉,嘴巴也是死死的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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