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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清第一废后by清酒满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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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梦回,她产生了幻觉。
男人似乎是察觉
到了什么,他忽然睁开了眼。
这一瞬间,他便是看见了女儿含泪微笑的模样。
只是隔着帏帐,令她的面容有些模糊。
但这足以令这高山一般的男人虎目含泪。
最疼爱的女儿出嫁,吴克善心疼万分,甚至恨不得此刻便是随了女儿,去京城。
以免那吃人的地方令女儿受委屈。
直到一个月以前,他忽然心神不宁,甚至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
当时都是他的兄弟们在一起聚一聚,被他吓坏了,直到瞧见他无事儿,这才松了身子,开玩笑说他是不是想要效仿“身后皇帝”。
草原上素来无拘束,自然也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自然无事儿。
可吴克善始终难以心安,果然,刚回了家,便瞧见了一脸担忧的福晋。
一瞧见他,便告诉他有京城来的天使,说小女儿珈洛病重,请他速往京城。
吴克善便可不敢耽搁,连忙便朝着外走,一边吩咐着大儿子二儿子留守科尔沁,而他带着三儿子便赶往京城。
他知道,若不是紧急万分的时刻,妹妹不过如此给他送信。
一路马停人不停,星尘赶路,直到半月前,他终于到了京城。
甚至来不及沐浴更衣,他便被皇上亲自迎接入了皇宫内。
吴克善见到皇上的第一眼便知晓事态紧急,可当他瞧见女儿羸弱消瘦,面容憔悴闭眼躺在床褥里,没有半分鲜活之气时,他还是接受不了,当即眼前一黑。
都说紫禁城风水养人,也是许多王朝定都之地,龙气腾腾,为何竟是让他的女儿来此仅仅月余,就病的这样重?
他没有质问满心歉疚的妹妹,只是亲手照顾着女儿,接过了妹妹手中的药碗。
那药汤都因为凉了,而换了三次,珈洛却依旧一口都没咽下去。
直到他轻轻的将汤匙喂到女儿肉色泛白的唇边,嗓音里哼着女儿幼年最爱听的牧羊曲时,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女儿轻轻的张开了唇,将汤药咽了下去。
旁边孝庄瞧着声音都比方才轻松了不少。
“幸好,幸好你来了,太医说只要珈洛肯将汤水咽下去,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接着一日比一日好,直到今天。
“新萨日!”
“阿布的小心肝儿,你终于醒了!”
珈洛听到阿布的声音,便是知道不是梦境,是她的阿布真的来了。
她想要起身,却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快快躺好。”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阿布已然走到了她的床铺边,撩开帷帐。
瞧着阿布那充满了怜爱的神情,珈洛恍如隔世。
“阿布,您竟是真的出现在了珈洛的面前。”
她不顾阿布的阻拦,扑到了阿布的怀里。
梦里的大山和阿布重合,令珈洛寻到了归处。
阿布便是她在这世间立足的根基。
这一日之后,吴克善虽然没有将女儿接出宫,却日日来陪着女儿,给她买新奇的东西,无论贵贱。
珈洛的病也一日比一日好。
直到秋末,这一日阿布忽然问她:“珈洛,不若咱们不做皇后了,回科尔沁去如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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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感觉节奏慢了些,但写的细腻了许多?

珈洛闻言,顿时愣住了,她手心里还捧着阿布买给她的苹果,红红的,瞧着便极为水嫩。
她此刻满心的欢喜,忽然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
阿布的神色是这样的温柔,他那饱经风霜的面容,带着草原上特有的颜色。
珈洛此时此刻,才想起了那日她病重,那时候阿布还没来京城,自己也是注定要嫁给福临的。
而现在,阿布在京城,哥哥们也都陪着她,这令她恍若还在科尔沁,欢快活泼。
但现在,阿布说她和福临的婚事。
珈洛瞬间感觉回到了自己第一次听到要嫁给福临的时候。
吴克善看女儿不说话,瞧着她那茫然的眼眸中露出不舍的神情,知道她从未想过不成婚。
他起身,目光看着这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后宫,轻叹了口气说道:“新萨日,阿布知道你定然是甘愿为了咱们博尔济吉特氏留在京城,阿布也觉得只有这普天之下最好的男人才配得上你。”
“可阿布未曾料想,皇上…皇上他竟是不愿娶你为后,甚至借不想和你成婚来转移多尔衮视线,令济尔哈朗顺利自湖南回京。”
“可谓是一箭双雕。”
“哎,如此看来,皇上确实是了不起的帝王,可却不是阿布心中新萨日的丈夫。”
“所以,新萨日,你和阿布回科尔沁去,至于皇后,咱们博尔济吉特氏有许多的适龄的格格,总有一个是皇上喜欢的。”
吴克善看着珈洛,这么说道。
珈洛看着阿布,心就像是被一双大手给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强悍的呵护着。
她却知道,这婚事没有这么简单。
博尔济吉特氏是一个极为古老尊贵却又庞大的家族。
家族内的争斗夺权并不比大清皇室少。
她知道,若是博尔济吉特氏内旁的女子嫁给了福临,成为了大清皇后。
那么整个博尔济吉特氏族内部势力将全部整牌。
而她的阿布,她的兄弟姐妹们的地位都将会受到强大的冲击。
那么姐姐们在婆家定然是会受到一些委屈的。
而还有几个没有成婚的哥哥姐姐,未来婚事将会更为慎重。
更何况,其实嫁给福临,她多多少少的能知道后事,能根据情况,维护自己的家族,维护自己的安全。
毕竟在这样一个男子为天的封建社会之中,若是嫁给了旁的男人,她就能幸福了么?
当朝的公主下嫁,也不过是成了后宅妇人,甚至要为丈夫养育孩子和妾室。
那为何她的丈夫不能是皇上,至少她不光保住了家族荣光,还能自己生活的自在。
婆婆就是自己的亲姑姑,而丈夫因为她身份的关系不至于刻意为难她。
甚至再等几年,她也是一位太后呢!
想到这里,珈洛看向目光融融等待自己回复的阿布,她开口说道:“阿布,女儿好想变回幼时,无忧无虑的牵着阿布的袖口,每日去看小羊羔走路,小猎犬学捕食,也看科尔沁草原四季美景。”
吴克善微微敛眸,看着女儿。
日光融融落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在京城待了这么久,她肌肤越发白皙,更显得她的眉目明艳。
吴克善总觉得小女儿就像是他心口上的肉,总让他心里变得像新生的小羊羔一般的柔软。
有时候,福晋和其余的人都说别太溺爱新萨日,会被娇惯坏的。
可是,他的新萨日一直都是这样的懂事。
可她还是被她最为敬重和依赖的阿布送到了这里。
遭受了病重,还有惊吓。
但她并未退缩,而是勇敢逆流而上!
吴克善的内心是这样的内疚和骄傲。
“孩子,你不必为了阿布和族人留在京城,咱们博尔济吉特人,水源和绿草都是在马背上用弯刀争夺而来,如今在朝堂之中,自然是一样的。”
“而皇上,如今完全掌握天下权柄,我近日也多给皇上请安,他气度如天龙,心怀万物,乃天赐明君。”
“自然会用贤臣,论公正。”
“所以你不必做这大清的皇后。”
他话说完,便用笃定的态度看着女儿。
珈洛看着自己的阿布,只觉得何其有幸,能在这个年代遇到这样为她顾虑的父亲?
她的哥哥还有姐姐们也是一样的为她好。
她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令他们的权力和尊荣受到影响。
“阿布,女儿长大了。”
“女儿也想为阿布,为一直爱护我的哥哥姐姐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您也说了皇上乃天赐神龙,那女儿能嫁给皇上,这便是世间最好的婚姻。”
“婚姻本就是两族联姻,女儿肩负博尔济吉特氏对大清的忠诚,也肩负博尔济吉特氏族的荣光。”
“女儿愿意。”
她看着自己的阿布,神情里是和他相似的笃定。
“女儿愿意在这样的道路上,为家族出力
,也能活出自己。”
珈洛话音落下之后,吴克善久久不言,他看着自己最小的女儿,随后说道:“新萨日,你知道自己是来做皇后的,但你可知天子并非一般的丈夫。”
“有时候即便是阿布也并非能像一般的岳父那般,能好好的护着你。”
珈洛窥见阿布的神色似乎是有些犹豫,而那双眼眸之中更是带着一股不确定。
她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说并非一般的丈夫?
又要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阿布不能完完全全的护着自己?
难不成阿布现如今就觉得皇上会令她难受?
会令她有不同于给别人做福晋的难受?
珈洛想到了皇上在朝堂之上言明不愿娶她的话。
“阿布,皇上娶我,并非是娶喜欢之人,而是一个家族的承诺,这件事情于我而言也是如此,我和皇上没有任何的私人感情。”
“您虚无担心,我会因为皇上态度而忧愁。”
话已至此,吴克善又能说什么呢?
他伸手将女儿揽入怀中,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
“阿布知道新萨日是这样的优秀,但你也要知道阿布从未要求你要做到什么。”
“新萨日,你来这个世间,是要活得最为开心和自在,这才是阿布最期许的。”
“嗯。”
珈洛依赖万分的抱住自己的阿布,轻轻的点了点头。
……………
事情如珈洛所预料的那般,婚事如约的定了下来。
在这个热烈的夏日里,珈洛被册立为大清入关后的第一位皇后。
八月十三日,天空如碧洗,满城花色。
珈洛自半夜便被人唤醒,连轴转动,此刻不过是天刚拂晓。
玛瑙和几个宫女将今日要穿的婚服小心的送了进来。
珈洛看到喜袍的第一眼,未曾想到喜袍竟是这样的震撼。
只是放到眼前便感受到了来自于这代表一国之母地位的明黄色纳彩云蝠金龙纹衣袍,那难以言说的华贵。
珈洛伸手轻轻的抚摸过表面,感受着这栩栩如生的刺绣技艺。
玛瑙洋溢着欢快,笑着说道:“皇后娘娘,都不用试,这喜炮最是能衬托您的母仪天下之风范。”
珈洛收回手,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说话,却忽然瞧见了门口立着的额吉。
她挥手令玛瑙将喜袍奉到一旁去,起身。
“额吉!”
珈洛的额吉是典型的科尔沁妇人,此刻她迈步进门,目光一寸也未曾离开珈洛。
直到珈洛行完礼仪,她才温柔的说道:“额吉来看看你。”
珈洛迎着额吉的目光,抱怨似的说道:“起床太早,女儿都还没睡醒呢。”
“一生,也就这一次而已,你别贪懒。”
“来。”
额吉拉着她的手,令她走到喜袍之前。
“额吉想看着你穿上喜袍。”
珈洛一听她这话,顿时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轻轻的压了一下似的,令她酸涩难受。
珈洛抬手,宫女和她的侍女都鱼贯而出。
“额吉,”
她下意识的想开口,却在唤了一声之后,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额吉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道:“额吉在你还是婴儿时期未曾哺乳于你,你是否还记得?”
珈洛一愣,她抬眸看向了额吉。
妇人极为貌美,如今三十几岁,正是女人最为风情的时候。
脑海之中却慢慢浮现第一眼见到自己此生额吉时,她的容貌。
那是她刚出生,便睁开了眼眸。
有人用手抱着她,将她送到了额吉的面前。
除了入目陌生的蒙古包,便是躺在床褥上,满脸湿汗,脸颊涨红,神情疲倦。
她如今犹记得额吉看她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欢喜,却饱含纠结和痛楚。
甚至带着一丝痛恨。
被这样一双眼眸盯着,珈洛被惊住了,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后来啊,她就没有见到那夜的妇人。
阿布告诉她说额吉需要休息,身子也不适合哺育她。
她是被一个刚死了孩子的小妇人给奶大的。
甚至在珈洛的眼里,那只是一个姑娘。
那个姑娘将将十五岁,自己失了孩子,却给了她刚来到世间所需要的温暖,和营养。
姑娘唤做纳米娅,其含义是文静。
一度时间,珈洛便当她是自己的额吉。
纳米娅是一个内敛而文静的姑娘,她长相秀丽,心思细腻。
直到珈洛五岁的时候,额吉才第一次真正的走向珈洛。
她和纳米娅不同,她姿容美艳华贵,目光瞧人都带着一股傲然。
许多人都在说额吉是爱她的。
阿布说额吉有她自己的伤心之处,而珈洛是最不能怪罪她的人。
珈洛明白,她想额吉或许是患上了后世所称的产后抑郁。
而她是额吉拼死诞下的孩子,是额吉几乎用生命换来的珈洛再一次的新生。
她又如何能怪罪额吉?
直到五岁那一次的见面,在珈洛长到如今,已经和额吉相处了六年。
她们两人早已是正常的母女关系。
她不知为何额吉会在这个时候问她这个问题。
她当然可以说出很多令额吉高兴的话。
但额吉的那双眼眸就这么看着她,眼眸之中又一次含着珈洛第一次见她时的痛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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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珈洛愣住了,她想或许当初额吉生了病,如今好了转而是对她这一个额吉从未哺育过的女儿心怀愧疚?
思及此,珈洛不由得有些心疼眼前的妇人。
其实如今她也不过是三十几岁的年华,但她最大的孩子已经二十有余,她甚至早早的有很多孙儿孙女。
自己病了这般久,却一直为不能哺育她而伤心。
“额吉,您十月怀胎,又拼命生我,赐我这样宝贵的生命。”
“后来,您牵着我的手,带着我瞧过这世间最美好的风景。”
“您是我生命的起源,是您赐予我如山一般高大慈爱的阿布,河流一般温柔善良的额吉,还有时刻伴在我身侧的姐姐哥哥们。”
“我从来对您只有百般的感恩,您并非是不曾哺育我,您反而是时时刻刻都在哺育我。”
“您赐予我的天恩,女儿终其一生都还不完。”
妇人那睫毛扑簌簌的,她的眼眸也颤动不已。
情绪似乎是难以克制,却又带着一股强烈的遗憾。
似乎还有其他的什么自她的眼底浮现。
那眼里的神情令珈洛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没有令她看清楚时。
妇人似乎是有些不自在似的微微侧头,用秀帕擦了擦眼角。
再一次抬头,她已然恢复了笑意,转而看着眼前的凤袍,笑着说道:“如今新萨日你长大了,以后嫁做人妻,也会成为别人的额吉。”
“今日额吉看着你穿着新服出嫁。”
“日后在额吉看不到地方成长,到了你做额吉的时候,你或许更能体会额吉的心。”
珈洛:“………”
她并不答话,做额吉什么的,她其实并没有打算成为母亲。
珈洛拉着额吉的手,笑着说道:“额吉,您来给女儿梳头吧。”
屋外欢喜吵闹,屋子里却格外的安静。
从琉璃镜里,珈洛瞧见了额吉沉静的面容。
而她自己也慢慢地被梳上了满族皇后的发髻。
这一刻,她的心里是无比平静的。
很奇怪,既没有嫁人的欢喜,也没有对于满族帝后大婚的好奇。
只是瞧着镜子里的妇人,还有她自己的面容。
直到日光缓缓落下,这一场于大清而言极为重要的婚礼拉开了序幕。
不同于珈洛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热闹场景,她的婚礼显得肃穆庄重而安静。
她被搀扶着走出了殿宇,帝后大婚,在大清的规定里,皇后是不能和娘家人见面的。
但因着她病了一段时日,太后特意命额吉和阿布停留至大婚后。
但这个时候也只有额吉在她的身边,额吉亲手给她带上盖头,牵着她的手走出殿宇。
门口的宫女和太监垂头而立,神色是那样的紧绷却又安静。
只有玛瑙和翡翠两人立在凤辇前,即便是垂下的面容也能瞧见带着欢喜,嘴角洋溢高兴。
但珈洛瞧不见,她身旁始终是安静的。
在坐上凤辇前,珈洛再一次转头,却只看见身旁额吉的衣裙
“额吉,女儿走了。”
妇人在莹莹烛火下,带着笑意温和的说道:“去吧,额吉在这里看着你。”
烛光之下的皇宫显得是这样的雄伟而静谧。
即便一路都有宫女和太监站岗,即便一路都有宫女和太监下跪,嘴里说着“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珈洛有些不安,她悄然的撩开盖头,入目的却是看不见尽头的巷道,还有周围那烛光下猩红犹如血色的墙壁。
千里红绸,万里烛光。
看了却更不安,珈洛放下盖头安静的坐着。
直到她在太和门听见了被人簇拥,阔步而来的皇上的动静。
珈洛悄然掀起盖头的一角。
隔着凤辇的帷帐,她瞧见他身后皇家辉煌的宫殿,绵延不绝的烛光,挂满了整个紫禁城的绸缎一瞬间都像是在这一瞬间活过来似的。
这令珈洛有些恍惚的思绪顿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今日皇上和她穿着同样的喜袍,身姿挺拔,气质斐然。
只是他的面容并非带着笑意,反而有种冷淡的倦意。
珈洛就这么看着他带着这样的神色走来。
她想,或许自己的面容也是怠倦的,只是少了许多冷淡罢了。
她连忙将自己又悄悄掀开一点的盖头放下去,不知道自己是否看错了。
礼官提醒,该下凤辇。
珈洛扶着玛瑙的手,迈步走下了凤辇,缓缓上前,给皇上行礼。
“珈洛给皇上请安。”
略有些摇晃的视线里,一双大红色的鞋履走到她的面前,接着便是一双手朝她递来。
“皇后,免礼。”
这双手犹如他的主人一般,修长,骨节分明,像是久放宝箱之中的玉,高贵却又没有任何的温度。
珈洛将自己的手缓缓的放到了男人的手心,手掌交触的一瞬间,珈洛却感受到了一股不属于她自己体温的温热。
这令珈洛十分的不适应。
她站直了身子,便自然而然的垂下手,想要将两人的手分开。
却有人比她更快,径直松开了手。
表面应该是看着很自然,没人感受到皇帝和她之间的冷淡。
珈洛无声的吐了口气,倒是忘记了眼前的皇帝也并非喜欢她的呀。
接下来的一切又是依着礼官满满的举行着这一场隆重而繁琐的仪式。
直到寅时,珈洛抱着从大清门接到手中的装满了各种珍珠、金、银、米谷、小如意的宝瓶,跨过坤宁宫门坎上的马鞍,进了她这一次的目的地。
东暖阁。
她从未来过这里,此刻带着盖头,目光都只有眼前这小小的一块。
但就是如此,她也感受到了这间屋子的窄。
本来大清的宫殿并不宽大,特别是皇家人很讲究聚气,无论是休息的寝殿,还是床铺都有些窄小。
冬暖阁也是如此。
她被玛瑙扶着坐在了床上,而少年也坐在了床铺上。
在珈洛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已经用秀杆撩开她的盖头。
突如其来的光晕令她瞬间眯了眯眼,等她再一次睁开眼时,瞧见的便是男人冷淡的目光。
任谁在这个时候瞧见一双冷淡的目光,都不会开心的。
即便是珈洛知道他娶自己并非自己的意愿。
毕竟她何曾又不是无辜的呢?
就在两人无言冷对之间,内务府的女官走上前,奉上子孙饽饽。
珈洛等着福临夹起一块时,她才也跟着夹起。
温热的饺子放进嘴里,小心咬开,里面的馅儿却是生的。
这个时候她听见女官低声问道:“敢问皇上和皇后,生不生?”
珈洛下意识的开口回答:“生的。”
而另一侧的皇帝却开口道:“熟的。”
那女官被惊住了,她明显因为皇帝的回答给吓住了。
但到底是选在皇帝和皇后大婚时候的女官,她立刻便像是一切都没发生一般,行礼,嘴里也说着一些吉祥的话。
福临抬手,满屋子站着的宫女和太监都退了出去。
将这一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妇留在东暖阁内。
珈洛并未转身直视皇上,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面前几上燃烧的蜡烛。
两人中间隔了至少半人宽的距离,令珈洛感受不到男人的温度,却也令她不会忘记身旁人的存在。
烛光摇曳,满屋喜庆,那窗户上贴着的喜字在烛火下熠熠发光,似乎是撒了金粉。
接着她又看向了几上的合卺酒。
按理来说,喝了合卺酒才算是夫妻关系正式的确立。
可身旁的男子显然是不想喝这一杯酒的。
珈洛也不会自讨没趣儿,但也不会主动和男人说话。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身旁的男人终于是开了金口。
“皇后久病刚愈,今日又是这般乏累,早些歇息吧。”
他的声音并非充满了冷意,却也没什么温度。
话说完,不等珈洛回话,他便是自行起身,走到衣帽架前,准备宽衣。
珈洛下意识的起身,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只眼铮铮的瞧着男人褪下衣袍之后,剩下明黄色的单衣。
珈洛猝然转开视线,甚至是转过了整个身子,控制着嘴角的抽动,做出一副她貌似口渴的模样,去几上倒了一杯温水。
脑海之中却依旧是她方才所见到的画面。
少年那黄色单衣之下隐约可窥见的消瘦身躯。
这顿时令她想起来,此刻的福临才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而她此刻,若是加上前世的年龄,也是快三十的女子了。
这令她顿时涌上一股啼笑皆非的一种滑稽感。
“你在做什么?”
身后少年略有些狐疑的声音响起。
珈洛端起水,收拢了面容上的笑意,转身再一次的面对少年。
“皇上,臣妾有些渴了。”
少年此刻踩在了软鞋上,但却依旧不减通身的金尊玉贵。
不可否认,眼前的少年有着至高的气质,那是属于君权神授之下的王者风仪。
“您是否也需要喝?”
珈洛闻声问道。
“不必了。”
少年大刀阔斧的坐在床铺上,目光幽幽的瞧着珈洛。
但此刻的珈洛却不是那么的紧张和无措了。
她连喝了三杯温茶,这才将茶盏放在了几上。
“朕并不中意你。”
少年忽然开口说道。
珈洛身子一顿,转头看向了少年。
她心如止水,略有些沉吟,这才开口说道:“臣妾知道。”
“那你为何要嫁给朕?”
福临微微挑起眉梢,问道。
珈洛抿了抿唇,往前走了两步,在绣凳上坐了下来。
两人的视线变化,珈洛微微抬头看着少年。
“皇上乃天子,自有天下,包括科尔沁。”
“科尔沁部族俯首称臣,博尔济吉特氏部落女子为后,这便是传统。”
“我博尔济吉特氏全族对朝廷自是忠心耿耿,如今我来,便是代表了我部族的忠诚。”
“如今我为后,也是大清王朝赐予博尔济吉特氏族的无上荣耀。”
“皇上娶我,乃国策。”
“所以您不中意我,还是会娶我,而臣妾知晓您并非中意臣妾,臣妾还是愿意嫁您。”
她的语气平静,但却其中带足了真诚。
而少年的神色却由一开始的略带戏谑慢慢地转变成了冷淡。
珈洛并未因此停下,她略略思索过后,接着开口说道:“皇上您放心,臣妾今日告知您这些,只是想表明博尔济吉特氏族的忠心,以及臣妾明白自己的位置,臣妾定然会规规矩矩的做一个皇后,不会有丝毫旁的心思。”
话毕,她便起身,给眼前的少年行礼,开口说道:“臣妾此心,请皇上明鉴。”
屋子里再一次的陷入了安静。
少年浑身的气场越发的低沉,许久,传来他的冷哼。
“博尔济吉特氏,朕听闻你闺名乃新萨日,意味新生。”
“可朕瞧着你却格外的老成,张口博尔济吉特氏,闭口皇后规矩。”
“难不成你博尔济吉特氏自你诞生就将你当作皇后培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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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想到这一点上来。
她本意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还有暗示少年他大可立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妃,她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可不曾想他竟是这样问她。
珈洛心中一紧,立刻行礼。
语气略带紧张和急促的说道:“皇上明鉴,臣妾并没有任何的心思想要日后能嫁入京城,更何况是如此尊贵的皇后之位?”
她顿了顿,再一次开口道:“皇上,珈洛张口规矩,是因为在告诫自己要有规矩。珈洛自幼生长在草原,肆意骄纵,素来不懂规矩。”
珈洛的目光始终看着男人的膝盖处,话说到此处才慢慢地抬头,和男人那漆黑犹如长夜一般的眼眸对视上。
“至于皇后之位,臣妾乃家中幼女,尚未出嫁的姐姐有三,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臣妾。”
“请皇上明鉴。”
话音落,她收回了视线,屋子里也再一次的变得安静了起来。
“新萨日,你可当真是不讨朕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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