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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营厂工人日常by梁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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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饭了没有?还有个荷包蛋,这个分你,张嘴……”
她下班回来,脚踏进了屋里,他就只来得及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回来了”,一句是“我去给你下碗面”。
端了面出来,再把口袋里的金镯子拿出来,剩下的时间,全是她自己在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说着说着还鹅鹅鹅地笑,不给他插话的机会不说,现在更是拿荷包蛋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他把荷包蛋吃下去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她又连着说了三遍:“我特别喜欢!”
并把手高高举起来,给他展示她的大金镯子。
他就知道,送值钱的实在礼物最得她喜欢。

第158章 大金镯子
“先把面条吃了。”林忆苦见她只顾着欣赏镯子, 忘了吃面,提醒道:“你姐回来了,今晚在家里吃饭, 妈喊我们也过去。”
就因为想着待会还过去吃饭,碗里实际没多少面条。
关月荷应了声, 很快就连汤带面全吃了个干净,放下碗筷时,没忘顺嘴夸他,“这个面条劲道!”
然后扯了扯袖子,把镯子给藏到了袖子里。林忆苦以为她是不想被胡同里的邻居看见,怕被贼知道了遭惦记。
收拾了一番, 俩人一道去了三号院。
关月华一家三口早到了, 桌上放了一盘苹果, 还有一盒糕点。
谷雨围着桌子绕圈, 眼睛盯着糕点挪不开眼。悄悄地伸了手,就被关月华扯了下后衣领, 才扁着嘴收回手。
“刚要去喊你们俩,早听到你在胡同口说话,等来等去不见人过来。”江桂英使唤林忆苦过去喊他爸妈,又拍了下伸手捏菜的关爱国, “去喊你爹, 到底还有几个要烫头发的?”
江桂英道:“别等了,谁饿谁先吃。”
关月荷一反常态地没动静, “我刚在家吃过了面条, 现在还不饿。”
“我和忆苦说了晚饭过来吃,咋还又下面条了?”江桂英嘀咕了句,但也没放心上, 以为她是饿着急了。
“妈,要帮忙摆碗筷不?”关月荷主动献殷勤。
“你坐着吧,屋里不缺你一个闲的。”谷满年端了菜出来,又转身又进了厨房。
只有关月华狐疑地打量她,满脸都写着: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贴着小姨坐的谷雨和小姨说了句悄悄话,但见小姨只敷衍地嗯嗯两声,没别的动作,她就抓着小姨的手晃了晃。
晃出小姨手腕上的大金镯子,她好奇地上手摸了摸,然后把小姨的手举起来,示意妈妈看过 来,“我也想要。”
关月华看看一脸期待的谷雨,再看看憋笑的关月荷,她算是看出来了,关月荷刚刚是在找机会显摆大金镯子来了。
那么大个人了……关月华愣了下,也想起来了今天是关月荷的生日。
她今年三十三,那关月荷就是刚好满三十。
“妈妈我也想要一个圈圈!”谷雨准备抱大腿撒娇,并冲拿着碗筷出来的谷满年道:“爸爸,给我买一个吧!”
谷满年顺着谷雨的手指看了过去,又抬眼看了下关月荷,立刻抬手臂挡眼睛,故意夸张道:“关大户你这镯子闪到我眼睛了!”
“啥关大户?又是啥镯子?”江桂英出来,定睛一看,眼睛都瞪圆了。
顾不上问哪儿来的,赶忙上前把关月荷的袖子给扯下来,“这是能随便戴出来的?让外人知道了,你那屋里不得遭贼?别显摆了,收起来!”
门面那边的街道,有一家也是买了金首饰戴出来显摆,结果隔天晚上就遭了贼,要不是发现及时,东西就没了!
关月荷没搭理,“我就在家里显摆,不戴出去。”
她又不是傻,这戴出去太招眼了。要是想戴出去显摆,她早戴了,她家里还有一只呢!
不等他们问,关月荷就主动道:“林忆苦送的。”
关月华觉得她这得瑟的样子没眼看,没搭理谷雨又一次说想要,而是问:“买这个要拿你的铁皮青蛙们换,你换不换?”
谷雨安静下来了。
等林大爷方大妈他们过来、关爱国也带回了一身发蜡味的关沧海,关月荷没忘又“不经意”地显摆了一遍。
他们也很捧场地夸镯子成色好,做工也好。
这顿晚饭,关月荷忙着给大家舀汤,手腕上的金镯子晃得厉害。
把长辈们逗得直乐呵,谷满年也好几次笑出声。
不愧是他们卓越服装厂当年出了名的自行车显摆王!
睡觉时,关月荷都没舍得把大金镯子给取下来。“戴着它,我觉得今晚能做个金闪闪的梦!”
她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他之前好几次打量她的手腕,她还以为是在看她的手表,结果是给她量手腕。
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翻了个身,手脚搭在林忆苦身上,一会儿摸他的脸,一会儿捏他的耳垂。
“明天见到思甜,我要让她收回对你的评价!”
“收回对我的什么坏话?”林忆苦故意改她的话。
关月荷忽略过去,毕竟过日子不能事事较真。继续自己的话,“林忆苦同志不可能是个棒槌!”
“不是棒槌是什么?”
“你这么贴心、细心,怎么可能是个棒槌?!”关月荷的好话接二连三地砸向林忆苦。
林忆苦来了好奇心,“我年年给你送东西,之前没见你夸得这么好听。”
怎么今年就夸得格外厉害?
“那你还次次说我糖衣炮弹多?”关月荷决定不告诉他,让他今晚就琢磨这事儿去吧!
林忆苦问了几声,都没听到她回,但听到她细微的偷笑声,就知道她在装睡!
手掌贴上她的肚子,没一会儿,掌心的位置被轻轻地碰了下,他立刻道:“你看,娃也好奇。”
关月荷这下是真没忍住笑声,没想到他还能找到这么个理由让她开口。
林忆苦的手掌跟个开关闸似的,一贴过来,肚子里的那个十次有八次会动一下表示回应。
“快说。”林忆苦也学她捏了下她的耳垂,催促道。
生怕她困意上头,没说完就睡着。那他得琢磨一晚上到底是为啥。
关月荷没再卖关子。
其实还是她姐的一句话,让她一下子又发现了林忆苦的新优点。
好像也不能说是新优点,但她之前的感受没那么深,被她姐这么一点,忽然觉得林忆苦同志比她了解到的更好。
“咱姐说了我什么好话?”
关月荷气笑了,扯了扯他耳朵,“没事就是你姐,现在就改口是咱姐了?林忆苦你也个狗腿。”
“对,我是。”林忆苦同志十分坦然。又催她接着说。
“咱姐让我经营好婆媳关系,能不显摆的就少显摆。”关月荷又晃了晃手,“你给我送大镯子,她怕咱妈,呃,怕我方妈不高兴。”
“我说不会,以前你还在南边的时候,林爸方妈过生日,你都给他们寄礼物回来。”
有时候是一件军大衣,有时候是一块布、一双鞋,或者是一些营养品。连思甜过生日也不例外。
所以,思甜每次离生日还有一个月时,就已经在猜林忆苦会给寄什么回来。
作为思甜没有血缘的好姐妹,她也没少蹭上吃的和用的。
在他那儿,或者说在林家,林忆苦送份生日礼物,那属于是每年都有的“节目”,他们已经习惯了。
而她作为他的爱人、他的家人,别说收到个大金镯子,收到两个都不奇怪。
当然了,林忆苦月月上交工资,结婚后给家里人送东西都和她商量,是属于家庭开支。而给她送的礼物,是他自己悄悄地攒额外的补贴,也没那么容易攒出两个大金镯子。
不过,在这之前,她也和林爸、方妈、思甜一样,习惯了每年有这么一份礼。
但今晚一回想,她才觉得这份心难得。
“我姐,哦不,咱姐说,想不到你还是这么贴心的好儿子好哥哥,真是小看你了。”关月荷笑着道。
关月荷又往他那儿挪了挪,像是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满足道:“我是个优秀的好同志,你也个优秀的好同志,咱俩这对象处对了!”
“多优秀?”林忆苦得寸进尺。
下一秒就被捏住了嘴巴,“不要再说话了,我困了。”
说了这么多,忍不住打哈欠了。
林忆苦也没追着问,能让她一晚上说这么多话,拐着弯地夸他有责任心、爱家人,真是不容易。
但不管是他爸妈、妹妹和她,每次都把他的心意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让他在准备礼物的时候就开始觉得高兴了。
尤其是关月荷同志,特别会夸人。
“昨晚做了金闪闪的梦没?”林忆苦逗她。
“别说了,梦到磕掉了一块,心疼坏了。”关月荷一起床,就把镯子给取下来,和伯母送的那只包到一起,再装进小铁盒里,又塞进了柜子最底下的旧衣服中间。
她就不信会有贼敢偷到她头上来!
难得林忆苦也放假在家,他们今天要去丁学文的新家添人气。
收拾好,刚出家门,就听到胡大妈哎哟哎哟地小跑回来,见他俩准备出门,胡大妈好心提醒:“你们家的门窗要锁严实了,煤矿厂家属院那边遭贼了,有一家被偷了上千块钱!”
关月荷嘶了一声,“这么多?!”
上千块钱啊!她要是被偷这么多钱,她绝对要把那贼给逮出来暴揍一顿。
“可不是?宋公安已经过去了,这贼要被抓到了,绝对也是要吃牢饭的。”
这时,周红旗一家也穿着新衣服出来,一看就知道是要出门玩的。
胡大妈瞬间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你们两家都出门,那我今天就不出去了,在家里守着。”
本来想着,关月荷和林忆苦两口子出去玩,还有周红旗在家,贼来了也不怕。
这下好了,一号院,哦不,整个银杏胡同最能打的三个人都要出门,家里没人守着不行啊!

关月荷和林忆苦到了电视台职工家属院旁边的公交站, 等丁学文出来接。
没等来丁学文,先等到了骑着辆红色摩托车过来的陈立中。
关月荷惊喜,“你们买到车了?!”
“是啊!搞到了票还等了一段时间, 得亏我动作快,不然还得再等上一两个月。就这款, 嘉陵牌的,最受欢迎。”也就这个牌子的最好买,听说现在年产能达到二十多万辆。
陈立中还极力推荐他们也买这款,“几百块钱,比彩电便宜多了。今年的年产比去年高多了,往后肯定好买。”
说得关月荷都心动了。
但她也没昏了头脑, 她是能买得起这车, 但问题是, 买车的票和汽油都不好弄。买到了车, 还得到处搞汽油票。
像她大哥做运输司机,每次外出都要提前去领汽油票, 不然,半路没了油,没有汽油票没法加油。
但话说回来了,陈立中这个狗大户肯定有门路搞到汽油票。
买车这事儿, 或许可行?
陈立中拍了拍后座, 招呼关月荷上车,并嬉皮笑脸地对林忆苦道:“哥, 劳驾您跑一段。”
这嘉陵牌摩托车是比自行车跑得快还省力, 但后座的位置有点短。平时挤一挤也能坐两个人,但万一挤到月荷的肚子了怎么办?
所以,思甜喊他骑车出来接人时, 就说让她亲哥跑几步。
“远不远啊?”
“不远。”陈立中把他们拎来的几个包都给挂到了车头上,“前面就是电视台,这边是他们的家属院,对面是这一片的居民平房。老丁买的新房就在对面。”
林忆苦两手空空,跟在红色摩托车旁边跑,这一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主要是红色摩托车吸引人,满大街的自行车,突然闯入辆不一样的车子,还会发出“铛铛铛”的响声,换她她也要停下来多看几眼。
陈立中对周围这一片已经很熟悉了,他最近没少往这边跑。
“我借我堂哥的车子帮他搬家,连着搬了两天才搬完。好家伙,搬出来的书一箱又一箱,他原来那边的邻居都舍不得他走……”
他们到的时候,许成才一家四口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
“月荷快进来。”
“来了。”一进屋,发现屋里比想象中的宽敞得多。
新房比旧房宽敞,说明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
丁学文给她和林忆苦拿杯子,听她说屋子挺大,就道:“本来是买两间的,后来把旁边那家的小半间也给买下来了,砸了墙连到一块儿,才有现在这么大的地方。”
原先预留来买电视机的钱也给填了进去,现在屋里除了他的自行车、录音机和一台电风扇,别的大件都没有。
电风扇还是买第一套房子时,陈立中找材料坐的二手电风扇。
但许成才他们刚来的时候也说了,他刚搬过来还没混熟,早早买了电视机,万一有人眼热,趁他去上班时撬门进来偷东西,那就亏大了。
他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再说,他还不怎么了解附近居民的情况,他买下这两间屋就很惹眼了。
“你是该买宽敞点,陈立中说你的书太多了。”
这不,卧室门敞开着,她一眼就看到了两个满满当当叠着书本的书架。
正说着话呢,有位大姐过来敲门找丁学文,但视线先在他们这帮人身上都扫了一圈。
三位女同志,一位怀孕,一位揽着孩子,一位挽着男同志的手臂,这一看就知道她们都有对象。
扫视完,大姐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等丁学文开口问有什么事,大姐才把带的两苹果拿出来,“我家老刘让我送过来的,听说你今天正式搬新家,给你放这儿了啊。”
等大姐走了,林思甜才问:“你隔壁家的邻居啊?”
“不是,她爱人也是电视台的,在我隔壁部门。”丁学文收了苹果,正在屋里转圈,准备给人家回个礼。
“你先收着呗,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有来有往才好,等以后有机会了你再还回去。晚点你再拿些糖果去拜访邻居,混个脸熟。”林思甜很快就帮他琢磨好了,又问他家里买糖果了没有,“没有的话,晚点再去前面供销社买。”
陈立中附和着道:“就是,这事儿不着急,吃午饭了再说。”
“还早着,你先帮他把屋里的桌子柜子给挪好吧。”
“得,我就知道今天肯定要给老丁的新家干活。”
他们几个男同志进屋去挪家具、更换摆放位置,林思甜在门口帮忙指挥。
关月荷帮不上忙,又不想干坐着,招呼秦子兰带着两个娃去供销社。
“月荷,买包盐!”丁学文急匆匆地跑出来道。
“知道了。”
秦子兰笑,“刚搬来新家就是这样了,忙活起来才发现这儿少那儿也少。”
丁学文这新家从买下来后就开始收拾,他白天上班,只能下班后过来忙活,愣是收拾了半个月,直到昨天晚上,陈立中借了车帮他搬了最后一趟,他才正式搬进来住。
“新家嘛,住久了就什么都齐乎了。”关月荷对此很有经验,她都搬两次家了。
拉着弟弟跑到前面的妞妞见她们慢悠悠地走,着急得直跺脚,催她们走快点。
秦子兰边回“来了来了”,边和关月荷小声嘀咕:“我和成才也不是急性子啊,我妈和我大哥大嫂也不是,真不知道她咋就越大越急脾气?”
关月荷心想着,这多好啊,她以前就挺烦许成才磨磨蹭蹭的,以后让妞妞治他。
她们带回两包水果糖时,发现林忆苦站在门外。
“怎么不进去?”
林忆苦朝屋里看了眼,说屋里有客人。
这会儿有客人?难道是丁学文在单位的同事,或者是大学同学?
关月荷往屋里一看,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看着像是两领导。
林思甜、陈立中和许成才他们三个坐在餐桌边,看丁学文这个主人尴尬得挠头挠脸地扯着笑陪坐。
林思甜还和陈立中说悄悄话,然后捂嘴偷笑。
丁学文笑不下去了,瞥见关月荷她们回来了,立刻拿他们这帮人当借口,“蓝主任,我这儿刚班搬过来,家里没收拾完,还有朋友要招待……”
蓝主任这会儿也把想说的话给传达到位了,喊上住在附近的刘同志给一块儿带走。
“搬家第一天就来领导关心你啊?你们单位领导很看重你嘛。”
关月荷不知情,但知道前因后果的林思甜他们都在乐呵。
“人家领导找上门来关心他的个人问题,问他想找什么样的女同志,单位也好给他做介绍。”
林思甜斩钉截铁地道:“你们单位有人看上你了,找借口托你领导来上门关心你,顺便了解你的情况,应该是知道你在附近买了房,想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有,你隔壁办公室的同事一听说消息就跑过来,估计也是想给你介绍对象,怕你被人抢先一步。”
她在五星汽车厂上班多年,没少听同事怎么帮忙给别人介绍对象,更没少被人介绍对象认识。她可太了解了!
“不错不错,挺受欢迎的。”
“哈哈哈你们刚刚没看到老丁听到领导说给他解决个人问题的反应,可惜了!”
“以后明大爷再说你是老光棍,我得和他好好说道说道,你现在是香饽饽啊!刚刚那位领导怎么夸的来着?”
陈立中立刻配合,“一表人才、青年才俊!”
丁学文没好气地看着他们,刚刚不帮他就算了,现在还哈哈地笑个不停。
尤其是月荷笑得最厉害,他没忘记他有次去京大找她,被她学校的同学拦住,她转头就溜。
可看他们笑着笑着,他自己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别笑了,去隔壁家借梯子,帮我把屋顶坏的瓦片给换了。”
“哎,我们今天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干活的?”
“少不了你们吃的。”
中午,第一次开火的新家飘出阵阵香气,屋里热闹得不像是只有一个人住。
临近的几家从门前路过时,都下意识地往里看了几眼。
“不是说前边搬进来的是一个人吗?听说都三十出头了还没对象,家里人也不和他住这边。”
就一个人住两间大屋,还是花钱买下来的,这人是有点实力啊。
“你没听刘科长她爱人说?人家也是电视台的,今年大学毕业,台里重点培养对象。”
“刚毕业工作就买房了?那他家差不了。”
屋里,丁学文正在接受大家传授的经验。
“你要还不想谈对象,你就得强硬拒绝!”
“你要是想谈,那就别害羞,让领导多给你介绍介绍,先交个朋友,能处得来就谈。”
林思甜直接指向关月荷,“你得向月荷学习。她……”当年说看上我哥了,说追就追,半点不含糊的。
“月荷咋了?”
被关月荷捂住嘴的林思甜没法说,关月荷帮她回:“让你向我学习,还不想谈就别答应,谁要非给你介绍,打一顿就好了。”
丁学文沉默了几秒,“这个不太好学。”
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学习可以,打架就算了,打不过。

这次聚会, 说是庆祝丁学文再次搬新家,不如说是“找对象”经验传授会。
丁学文敷衍地嗯嗯应着,他觉得他们几个的经验都不适合自己。
熬到下午三点多, 终于把他们几个说话都不用停下喘气的送走,大松一口气。
回了屋, 对比刚刚的热闹,又觉得家里冷清得不习惯。
沙发前面的桌上,堆了三座小瓜子壳山。桌子中间的盘子上,还剩一小块苹果。
忙了一会儿,正要出门扔垃圾,又遇上了隔壁办公室刘科长的爱人。
刘科长的爱人也是个特别能聊的, 正问他刚刚那几位是他朋友还是家里亲戚。
“都是发小和一块儿下乡的朋友。”
“哦, 那你这帮朋友够意思的。”中午吃饭前, 一帮人跟着他挨家挨户发糖果, 热热闹闹地和邻居们打招呼。大家猜着,这帮人是他家里亲戚呢。
“对了, 小丁,我听说单位要帮你解决个人问题,大姐这儿啊认识不少优秀女同志,我牵个线, 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丁学文连忙摆手, 说要过段时间再考虑个人问题。
他这儿刚搬新家,工作也还没步入正轨, 欠月荷他们三家的钱都还没还, 他准备每个星期天还去给外国人做导游挣钱,暂时没空谈对象。
“你先认识认识,也不是现在就让你去领证结婚。”
丁学文见婉拒不成, 直接搬出了思甜帮忙想的杀手锏。
“不瞒您说,我妈上个月刚走,我现在还没心情谈对象。”
“啊?啊这……这么说,是不太着急。”
另一头,关月荷和林忆苦没急着回家,而是大老远跑去五星汽车厂旁边的国营饭店吃晚饭。
“原来那个服务员不在。”估计是换班休息了。
关月荷笑道:“这下应该不会有人盯着我们的盘子看有没有浪费了。”
她来这家国营饭店那么多次,就那位服务员最认真,生怕哪个顾客点多了吃不完浪费。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吃了两口,忍不住皱眉。
找了个脸生的服务员问:“咱们这儿的掌勺师傅请假了还是换人了?”
“您问楼师傅啊?他提前退休给孙子腾工作了,说要开个私人饭馆,还没开起来。”
关月荷叹气,看来今天没来对。
虽然饭菜味道远不如之前的好,但也不算差。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关月荷一口也没少吃。
走之前,关月荷还找服务员问了楼大厨家的住址,盼着下次再来的时候,能赶上楼大厨的饭馆营业。
赶上了最后一趟到长湖街道的公交车。
关月荷上车后,还被一个有点腼腆的小姑娘给让了位置。
她也没拒绝,从包里拿了两颗奶糖塞到了小姑娘的口袋里,高兴地冲站前面的林忆苦笑:看,我有座位!
一下车,关月荷就不停地夸刚刚那个小姑娘人真好。
听到林忆苦的笑声,她哼了声,质问道:“我夸得不对?”
“夸得对。”但她夸人家小姑娘的同时,也没忘记顺嘴夸一下自己,说她以前十八九岁的时候也这么善良有爱心。
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被她“押送”去汽车厂参加联谊会时,她中途也给一位怀孕的女同志让了座位。
哦,那会儿她还小狗似的贴过来闻他衣服味道,问他是不是拿香皂当肥皂使。
关月荷刚开始还捂嘴笑,听着听着察觉不对劲了,“你才是狗!”
不止说,还上手。
胡同口的大爷大妈们听到打闹声,回头一看,见关月荷正在锤林忆苦,林忆苦也是个耐打的,被锤了还笑。
看看这俩人这能耐劲儿,今天怎么就没在家待着呢?
关月荷刚问了句:“电视还没开始呢?”
就听到一位大爷争着道:“哎哟!电视上的新闻能有咱胡同今天的新闻大?”
“咱胡同又咋了?”关月荷也不急着回家了,准备今天就在胡同口和大爷大妈们一块儿看彩电。
顺便使唤林忆苦回家拿小板凳出来。
“今天有个人贩子往咱们这儿跑,就七号院门房那家的孩子,差点就被抱走了!”
“然后呢?人贩子被抓住没?”
白大妈不满她这个问题,“月荷,你这是质疑我们胡同大爷大妈们的实力?咱可是帮过公安同志抓特务的!”
“对对对,我问错了。那人贩子怎么样了?被打得不严重吧?”
好几个大爷大妈都有些心虚,“我看也没什么大问题,不就被打了几下吗?嗷嗷喊的。”
关月荷知道了,那人贩子被重拳出击了。
早上胡大妈担心来小偷,没想到来的是人贩子!
这人贩子也是够能耐的,偷孩子都偷到银杏胡同来了。
“现在外头小偷小摸比前两年多多了,宋公安一个派出所所长,每天跑来跑去,腿都细了。”
张全斌纠正道:“人宋公安配有摩托车,天天铛铛铛的,我下班回来经常碰见他。”
“瞎说!这是公车,宋公安也不是天天骑,我看他今天去煤矿厂家属院就是骑的自行车。”
眼看着大家就要把话题给扯到现在卖得火热的嘉陵牌摩托车上,关月荷赶紧给绕了回来,问人贩子怎么往他们这儿跑?
“说是看到小孩自己在胡同口玩,人贩子拿个玩具,小孩屁颠颠地就跟着走了。得亏丁香今天从学校回来看到了,不然这孩子被拐了都不知道。”
听到丁香喊抓人贩子,胡同里的男女老少都冲了出去,人贩子没跑掉,被抓回来一顿打。
说着,大家还不忘拍了下自家孩子,“你把皮给我紧住了,看到个玩具就跟着走?就等着被卖去其他地方吧!”
专心等着看电视的孩子,屁股无缘无故地挨了一巴掌,不服气地嗷嗷叫。
说完人贩子,大爷大妈又说到煤矿厂家属院被偷钱的事儿。
正好林忆苦拿了小板凳出来,还给她冲了杯麦乳精。
但关月荷只顾着听八卦,越听越震惊,捧着搪瓷杯愣是没顾上喝一口。
胡大妈早上说,有一家被偷了上千块钱。但胡大妈没说完,总共有三家被偷上千块,还有另外几家被偷几百块。
“这加起来都起码五千块了,宋公安在那边守了一天。有一家的老太太转不过弯,都想喝老鼠药了,就是被气的。”
关月荷也跟着叹气。
别说老太太转不过弯,她要被偷上千块,她也得难受一段时间。
她和林忆苦现在的工资高、不用养孩子,攒一千块也起码得攒半年呢。如果是普通工人家庭,家里人多开支大的话,攒一千起码得攒两三年。
“贼还没抓到?”
“没呢。听说是一个团伙,煤矿厂家属院那儿不是第一例了,日化厂家属院上个星期也被偷了,就是没被偷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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