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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营厂工人日常by梁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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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月荷和林忆苦都不想大办,打算领证后就两家人一起吃顿饭,等年底了,再在家里摆两桌邀请朋友们上门吃顿饭,也就差不多了。
“也行,忆苦现在刚去报道,不好抽出假期来,等年底了你们再喊朋友上门热闹热闹。”
长辈们都没意见,反正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他们商量好了就行。
江桂英和方大妈更是早早互相透了底,彩礼和嫁妆都是俩年轻人自己准备,一个有房子有好几样大件,一个有存款。
得嘞,刚刚好。
“那以后忆苦是回家住啊还是……”这是江桂英最关心的问题了,另一半整天不着家,时间久了也不是事儿啊。
林忆苦:“就这几个月刚交接工作比较忙,暂时只能星期天在家待一天。到下半年就好了,以后下班了回家里住,第二天早上再骑车上班。”
也得亏林忆苦现在上班的地点离银杏胡同不算特别远,骑自行车一个小时也能到,和去五星汽车厂差不多路程。
关月荷还和他开玩笑呢,让他再加把劲往上升一升,争取早日能配上专车,这样回家就更方便了。
目标给树起来了,但林副团说距离目标实现,还得骑好几年的自行车。
“也好,住家里方便。以后你俩懒得开火,就把口粮交过来,回哪个家里吃饭都成。”
他俩把事情一定,长辈们心里就有了底,至于他们哪天腾时间去领证,他们也由他们去。
方大妈只道:“你们提前一天和我说,我把忆苦的东西收拾收拾,领完证回来,你们就都搬过去。”
“妈,这就要把我扫地出门了?”林忆苦开玩笑道。
方大妈像是卸下了个重担,轻松道:“以前你在家上梁揭瓦的时候,我就寻摸着,看看哪家要招上门女婿的,我得赶紧把林忆苦送过去。”
关月荷哈哈笑了起来,“您还说,得亏林忆苦长得不错,应该能吃得上软饭。”
“可不是?!谁知道他后来进部队去了,想送出去都逮不到人。”方大妈也跟着笑,“月荷那时候在我家喝糖水,思甜问月荷要不要她哥,说要把她哥送给月荷。月荷说,”
方大妈学关月荷当时的语调学得惟妙惟肖,“你把你的新裙子送我我也不能要啊!”
其他人噗嗤笑出声。
关月荷这下更是笑得停不下来了,早知道有今天,她当时就该答应思甜把林忆苦送给她的事,顺便把新裙子也要过来。

第80章 领证(修个bug)
既然说定了, 关月荷火急火燎地就想赶紧把事情给拍板上钉死,省得之后还要琢磨选哪个日子好。
林忆苦也是,想着赶紧把证领下来, 这样才好把行李全搬二号院去。他留在家里的东西不多,他一个人跑个两三趟就能全搬完。
好多年都不兴搞什么黄道吉日了,尤其是工人家庭,看哪天休息就哪天是好日子, 个个都爱定劳动节和国庆节办喜事,图的就是大家都有空,能来凑热闹。
但结婚可不能赶着星期天和假期去, 人家婚姻登记处的同志也不上班。
长辈们还在说他们小时候的糟心事,催他们俩去点菜。
估计也是想着给他们多点时间相处。
趁着这点菜的功夫, 关月荷已经琢磨起哪天请假好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对视两秒, 再次不约而同地道:“我都有空。”
结婚领证是大事,俩人还都响应号召“晚婚晚育”,这个年纪结婚,正是刚刚好的时候。请个一天假跑一趟婚姻登记处, 领导不可能不给批假。
“那就后天, 星期二, 我明天上班了和领导请假,刚好下班了可以去买些糖果饼干。嗯,看看罗大姐有没有空, 再请她帮忙炒点瓜子……别光知道笑, 你也想想还要准备什么。”
但她自己也挺想笑的, 想想就觉得开心。
“有两年没见你俩来吃饭了啊,这次是见家长准备结婚了?”服务员看向前面他们两人父母那桌,脸上写满了好奇。
不怪服务员对他们印象深刻, 不少年轻同志谈对象时来店里吃饭,一个比一个矜持,目前她就没见过比这俩还能吃的。
“对!要准备结婚了。”关月荷说着就问:“今天都有什么肉菜?”
服务员道了声恭喜,接着就指了指前面挂着的牌子,又悄悄道:“多了只烧鸭,人家定了又不来了的,你们要不要?”
“要!”
服务员拿了点菜单去后厨,兴奋道:“之前来咱这儿能吃老多菜的那俩人您记得不?他们终于要结婚了!哎哟,可真不容易。”
掌勺师傅笑道:“你咋知道人家不容易?”
“谈这么老长时间还容易呢?我看就是他俩太能吃,两边父母都互相看不上。”
太能吃的两人点个菜的功夫,转头就和长辈们宣布:星期二请假去领证。
“……”
想着他们结婚也就是近期的事,但没想到这么快!
但想想也正常。
现在的年轻同志大多都是提前打了证,然后开始收拾新房,把新房收拾好了,再挑个休息日,邀请家人、邻居和朋友来新房添喜气。摆不摆酒都随个人想法。
方大妈只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道:“行,我这几天就把林忆苦的行李收拾好。等你们布置好新房了,再一块儿搬过去。”
他们俩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下来。
几位长辈,尤其是关沧海和江桂英,都说:“也就咱们月荷和忆苦了,别人可没他们这样让长辈省心的。银杏胡同里就找不到第二对来。”
关月荷心道:银杏胡同里也没几个是邻居家结成亲家的啊。
这顿饭吃得高兴,几个长辈回到银杏胡同时还是喜气洋洋的表情,邻居们一看,就知道喜事不远了,个个开始提前道喜。
而喜事的当事人还在胡同口晃悠呢。
要不是林忆苦还得赶回部队宿舍,关月荷肯定要拉着他加入胡同口打乒乓球的队伍。
星期一,关月荷早上忙完了工作了,终于等到出去开会的龙科长回来,拿着请假条去找他批假。
“你要请假?”龙科长只觉得今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整个计划科谁不知道,小关科长只有借调去其他单位帮忙,还从来没请过半天假,每个月的工资条上“出勤情况”这栏是从来没多余记录的。
小关科长已经按捺不住上扬的嘴角了,“没办法,婚姻登记处星期天没人上班,不请假领不了证。”
办公室里顿时陆续响起好几道“哎哟”声,“终于能吃上小关科长的喜糖了!”
小关科长也彻底不憋着了,嘻嘻笑了好几声,“待会下班了我多买几斤糖,必须每个人抓一把。”
隔壁办公室的同事路过,听到“喜糖”两个字,赶忙探个头进来,“谁结婚了?”
“咱们小关科长,明天去领证。放心,喜糖肯定有你们办公室的份。”
“呀!恭喜啊小关科长,我们前几天还说,你对象回来了,是不是就该把事办了啊。今天就听到好消息了。”
小关科长这谈对象一谈就是两年半,听说她对象都调回来了,但迟迟没听说小关科长结婚的消息,有人还猜测着,是不是小关科长要更上一步,所以暂时把成家的事情放一边去?
关月荷真不知道大家这么能想,她离更上一步还远着呢。
对年轻同志,领导们号召大家响应“晚婚晚育”的号召,但到了年纪还没成家的干部,领导们又忙活起给他们解决个人问题了,说是大后方稳定了才能更好开展工作。
这不,她上次去市里开会,市工会的同志还给她发了报名表,让她也去参加市工会组织的大龄单身干部的联谊会呢。
下班时谢冬雪专门在车棚等着她,调侃道:“哎呀,还是你抢先了一步!”
“嘿嘿,咱俩情况不一样。我和林忆苦打算先领证,年底了再请朋友们来家里吃饭。”
“搞这么麻烦?”
“还行吧。”她想着早点把事情定下来,但又不想让思甜和丁学文失望,正好,哪边都不耽搁。
确定两家人吃饭前,她就已经把信件寄了出去,提前和思甜、丁学文说这事。
“那不如年底了再领证,家人朋友一起热闹?”谢冬雪忽然神秘一笑,挨着她小声问:“不会是你整天盯着邻居家哥哥,馋人家了吧?”
关月荷恼羞成怒,气得跳脚,“谢冬雪同志,我要给你摆正思想,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谢冬雪乐得直笑,一看关月荷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就算没全对,也肯定对了一半。
不止谢冬雪这么猜。
临市的林思甜星期一这天就收到了信件,先是看到信里的“可能四月份找时间领证”,腮帮子忍不住鼓了起来,她亲哥和她二十多年的亲发小要结婚了,她不在家!
之后看到关月荷的解释,腮帮子才泄了一半的气。
其实主要是她亲哥那边,结婚报告打下来后,领导没少催他赶紧把个人问题给解决了,别拖着拖着最后还得靠组织帮忙解决。
另一个就是,林忆苦虽然调了回来,但还是会被安排出任务的,说不准哪天又得出去执行任务去了,这一拖再拖的,啥时候是个头?
理由看起来是挺充分。
林思甜看着看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虽然她也想他俩赶紧把证领了,省得她还得担心他俩万一闹掰了,她夹在中间……真是不敢想。
但总觉着这不像是月荷全部的理由。
忽然想起来她回学校前和月荷聊的话题,她就随口一说不能找年纪差太大的,男的上了年纪不中用……月荷不会是担心她哥过了三十就不行了吧?
林思甜倒吸一口凉气,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这思想不对劲,不能乱猜,月荷不可能是这种人!”
关月荷要知道林思甜是这想法,肯定要抓着她把她脑袋里的水给晃出去。
不知情的关月荷和谢冬雪在厂门口挥了挥手,各朝一边走。
关月荷没去卓越服装厂附近的供销社,而是去了趟长湖街道上的国营商店。
她一下子买了十斤水果糖,还买了两罐饼干。
别人一看她买这么多,一开口就是:“家里要办喜事了吧?”
“是啊是啊。”
回到银杏胡同,问她的人更多了,“你俩这就要领证了?”总觉得快得不像话。
关月荷不觉得,都谈两年零八个月了,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要是不合适也早掰了,觉得到时候了,那就赶紧把证给领了,以免夜长梦多。
这些邻居,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有人私底下偷偷打赌,说她和林忆苦谈不到最后结婚。
今天的电视看完,邻居们都走了,罗大嫂才拎个沉甸甸的一袋炒瓜子过来。这是她昨晚就找罗大嫂给预定的。
没一会儿,伍二妮送过来一大沓双喜字的剪纸,让她给家里贴上,看着能喜庆些。
赵大妈也过来问:“明天领证,这个星期天摆酒不?”
听关月荷说不摆酒,就两家人一块儿吃顿饭,赵大妈还不赞同。
“前几年不能大办就算了,现在也没人盯着这个啊,你俩不得请朋友同事来热闹啊?要嫌麻烦,去你们厂的食堂办不就成了?”
关月荷不敢想,她和林忆苦的同事、战友、朋友都喊来,加上两家亲戚,那得摆多少桌?!
“我俩都是党员,不能铺张浪费!”
“……”其他人没了声,他们倒是没想到这方面来,瞬间就个个一副了然的模样,又改了口道:“那还是自家人热闹就行,工作重要,可不能因为结个婚就把往上升的路给堵了。”
关月荷知道大家想岔了,但也没纠正,顺着他们的话点头,“就是这个理儿!”
送走邻居们后,关月荷把花生瓜子糖果都装好,等明天领证回来再和林忆苦去挨家挨户发。
想着明天就要去领证了,关月荷难得地有点失眠,从炕头滚到了炕尾,来回滚了好几圈,心里的激动才慢慢平复下来。
虽然一个人住这两间半大屋子很舒服,但搬进来的人是林忆苦的话,她还是很愿意把炕分他一半的。
哦,不止。屋里多出来的那张书桌正好也可以给林忆苦用。林忆苦的衣服不多,衣柜应该刚好够用。
结婚后还能让林忆苦洗衣服,都是用肥皂洗衣服,怎么他的衣服就有股香味?她肯定,他绝对是拿香皂洗衣服还死鸭子嘴硬,看他以后能用肥皂洗出什么香味来!
关月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再滚一圈就睡觉!
天刚蒙蒙亮,关月荷就起来洗漱了,还跑了趟厕所回来。
脑袋埋进了柜子里翻找,可算让她找出来了在广交会上买的布拉吉。
她小的时候,很多年轻女同志流行穿布拉吉,当时她姐眼馋,还说等工作了一定要上几条布拉吉穿。
等她姐终于有了工作开始领工资,布拉吉就消失在大众视野,要么被人烧毁,要么被拿去压箱底。
也就今年开始,布拉吉又被穿了起来。
她从广交会买回来三条布拉吉,除了自己的,分别给了思甜和她姐。但她一直没穿过,前些天去市里开会,市轻工业局的领导就穿着布拉吉上台发表讲话。
她现在看着这布拉吉,也觉得挺好看的,怪不得她姐以前老惦记着买一条。
江桂英端着热乎乎的面条过来时,正看到小闺女乐呵呵地熨着条红裙子。
都是要成家的人了,一天到晚还是傻乐呵。
“过来吃面,我来给你熨。”
“不着急,林忆苦没那么快过来。”关月荷问她吃了没有。
话音刚落,赵大妈小跑来报信道:“我刚从外头回来,看到忆苦了。你俩可真急性子,一个比一个早。”
赵大妈说完,就听到前院的二大妈惊呼:“忆苦,这么早来啊?”
这不得是五点半就从部队那边出发赶过来?
关月荷往窗户那一看,林忆苦正拿着三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朝家里走来。
林忆苦穿的军装,还是套新的,衣服上一个褶子都没有。肯定是和她一样,起来就给衣服熨平整了。
看得她双眼亮晶晶的。
林忆苦似有所感,也朝她这儿看了过来。
两人隔着窗户抿嘴笑了起来。
林忆苦把其中一个牛皮纸袋放桌上,这是顺路在外面的国营饭店买的肉包,还特意道:“不是长湖街道那一家。”
江桂英看这俩人说一句话就看对方一眼,眼神都拉丝了,觉得自己待屋里就是碍眼,就道:“家里还有多的面,忆苦,我给你端一碗过来。”
“呃,江大妈,不用,我还得回家一趟,给我爸妈送包子,还有这袋,您带回去。”林忆苦差点就直接改口喊妈了。
“甭来回跑了,你爸妈的我也拿过去,你俩先聊着,我下面条去了。”江桂英说完就走了,想了想,还是没把门给关上。
林忆苦抓了抓头发,一转头,就看到关月荷在笑他。
“你害羞啊?”
林忆苦呼了一口气,坦诚道:“突然有点紧张。”
关月荷惊奇,“你不是说你以前和敌人的枪对上了都没紧张吗?你这心里素质忽高忽低的。”
“关月荷同志你这是误解,军人也是普通人,好不容易娶上媳妇儿了,紧张很正常。”林忆苦指向她的耳朵,拆穿她道:“你不紧张你耳朵红什么?”
“炕热得我耳朵红!”
眼看着人就要跳脚了,林忆苦立刻顺着她的话道:“那是得怪炕。”
虽然过了三月中旬,大家都不烧炕了,但也是炕的问题。
又瞥到沙发上的红格子裙子,林忆苦伸手要接过她手里的搪瓷杯,里头装着热水,大家都是这样熨衣服的。
“我来。”又朝餐桌那抬了下下巴,“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只要不是馊了,关月荷觉得都觉得好吃,但她今天不打算和林忆苦唱反调,坐在桌边,吃一口面条,再吃一口包子,然后看一眼正在干活的林忆苦。
心里特别满足。
江桂英又端了一碗面过来,招呼林忆苦赶紧吃,熨裙子的人又换成了她。
等关月荷换好衣服出来,看了眼手表,比她预计的时间早很多。
主要是没想到林忆苦来那么早。
“我看看。”江桂英绕着转了一圈,满意地点头,小声道:“比前些年穿军绿色衣服结婚好看。”
关月荷就看了眼穿军装的林忆苦。
“啧!那和军装能是一回事吗?”江桂英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想起来她有台相机,就道:“拿你相机出来拍两张不?”
这个念头一起来,江桂英就觉得是该拍,忙着去隔壁院喊人过来,“趁你们爸没去上班,谢老师应该也还在家,我去喊人……哎哟,不对,拿上相机,你俩过去三号院拍,以后就是单独在这边过日子了,是该去那边拍一张。”
关月荷和林忆苦被安排好了,也就跟着过去,由着他们,分别在两家门口都拍了张照片。
丁大妈忽然开口道:“你们这省事啊,别人结婚还得去照相馆拍照留念,你们在家自己拍就行。月荷,你这相机能借我用两天不?”
不等关月荷拒绝,江桂英就微笑着咬着后槽牙道:“大喜的日子,你别逼我扇你大嘴巴。”
丁大妈讪讪,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嘴。
没一会儿,关月荷再次检查她和林忆苦的证件,她的工作证和户口本、林忆苦的军官证、以及两人各自单位出的结婚介绍信和同意结婚的证明,都没遗漏。
他们也骑着自行车出门。
其他人是赶着去上班,他俩是赶着去婚姻登记处领证。
由于他们出门时间太早,甚至还在婚姻登记处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等来了上班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还没开门,手里就被塞了一把喜糖,抬头一看,今天的第一对新人,真是养眼啊!
“林忆苦同志,关月荷同志,是你们俩本人对吧?”
关月荷点头,又忍不住好奇问:“还有人冒充别人来领证不成?”
“嘿!还真有过。”工作人员却没往下说,检查证件和介绍信都没问题了,才例行公事地问他俩是不是自愿结婚的。
他们刚说“是”,工作人员举着印章就按了下去,“恭喜你们两位!”
关月荷和林忆苦拿着奖状一样的结婚证站婚姻登记处门口逐字逐句地看了两遍,确认没问题了,才小心翼翼地夹在本子里放好。
刚刚领完了证,工作人员叫他们检查清楚,看看上头的名字对不对,这要是错误了,以后想改回来就麻烦了。
他们在里头检查了一遍,出来时,不放心,又拿出来看了又看,才彻底放下心。
领了证,还不算完。
他们还得跑一趟派出所的户籍登记处,把关月荷户口本上的未婚信息给改为“已婚”。
“你是关月荷对吧?”工作人员看向关月荷,再次确认。
得到准确回复,工作人员也不多问了,着手给他们办手续。
其实就是在她的户口本上把她婚姻状态那一栏给改掉。一般来说,大部分工人是凭借“已婚”身份参与分房,但她赶上了厂里的分房好福利,暂时不需要借着“已婚”身份参与分房。但早点给改了总是好的,省得之后还得再专门跑一趟。
结婚证领了,户口信息改了,关月荷翻了翻自己作为户主的那个深红色小本子,林忆苦的户口挂在部队上,等他退伍转业后才能把户口给迁进来。
“以后我们也可以凭结婚证和工作证去住招待所了!”
林忆苦:“……”
她是怎么就直接想到住招待所去了?哦,差点忘了张超男和郝大仁了。
“走,咱也去照相馆拍张照。”不能浪费了他们今天穿的新衣服,还废了不少时间熨衣服呢。
林忆苦一律没有意见,他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是一对不需要老师傅提醒、一坐下来就挨得近近的、还笑得特别灿烂的新人。
“哎!对喽!非常好,保持这个动作!”他们高兴,拍照的老师傅也高兴,“绝对给你们拍好看喽!”
新鲜出炉的一对新人,在外面吃了顿午饭才回家,先去给家里报个喜,让他们看看结婚证。
江桂英和方大妈说他们现在的结婚证和她们以前的不一样。
看到关月荷的户口本上写着“已婚”时,方大妈还开玩笑说:“可算是把林忆苦这个皮猴给送出去了。”
江桂英笑道:“皮猴和倔驴凑一对,正好了。”
皮猴和倔驴对了个眼神,一起溜回了自己的小家,开始拿着双喜字剪纸往柜子、窗户上贴。
林忆苦留在家里的东西暂时也不用急着搬,这边房子要重新粉刷,到时候她的东西还得往林家搬,她去林忆苦房间住几天,等这边粉刷好了、也没味道了,再搬回来,顺便把该换的家具都换了。
说到要换家具,林忆苦把这两月领到的工资拿了出来上交。
关月荷夸道:“林忆苦同志,你的优点再加一个!”
“别的优点都是什么?”
关月荷笑了下,开始给他细数:“长得高、好看、有力气、能吃、存款多、做饭好吃、洗衣服香,哈哈哈……”
别的优点,林忆苦都能理解,但是洗衣服香?
“对了,你要不要试试看,家里的炕够不够宽,我平时都是横着睡。”
“哎哟!”二大妈一只脚刚踏进来,又匆匆把脚收了回去,“你们试吧,我晚点再来。”

二大妈不仅自己溜了, 还把要来后院凑热闹的白大妈婆媳俩一起拉走。
“别去耽误人小两口办事!”
屋里的小两口面面相觑,忽然有点不自在。
关月荷摸了摸脖子,抬头看房梁, “你今晚不是要留家里住吗,那什么,家里也没准备你的衣服……”
想着要不就把她没用的布给裁了,简单给他做一身?反正他爸妈那边有缝纫机, 做衣服简单得很。
林忆苦清咳了声,低头看自己鞋面,“隔壁家里还有两套衣服, 我去拿过来。”
“那你赶紧去,家里还有没用过的毛巾, 我拿出来洗了晾着。”
说完, 一个人直奔卧室去翻柜子,一个去了隔壁院拿放家里的旧衣服。
正说完八卦的白大妈和二大妈捂着嘴吃吃地笑呢,忽然看到林忆苦火急火燎地大步走过,两人都愣住了:不是, 这事儿是不是办太快了?
家里暂时没什么需要收拾的, 林忆苦已经骑自行车出门去买大白粉和火碱了, 先把东西备齐,等他改天休息在家,就把墙面给刷了。
关月荷把他拿过来的两套衣服给放进了柜子里。
一个双开门的大衣柜, 最上面的两个大格子用来装被子, 底下总共八个格子, 分别放她春夏秋冬的衣服,只有放冬装的格子塞得满满的,还有个格子放布料和别人送的毛巾。
剩下的三个格子是林忆苦的。此时只有一套睡觉穿的长袖长裤, 和一套旧军装。
用来装证件和钱票的柜子里多了张结婚证,关月荷没觉得有什么改变。
但柜子里突然有了不属于她的衣服,她才有了“她和林忆苦结婚了”的切实感。
“月荷。”方大妈拎了个篮子过来,是今天才包的饺子。
“这盘是肉馅的,这盘是素菜馅的,给你们拿点当明天早餐吃。对了,今晚还是去家里吃饭,我和你妈说好了,咱们两家一块儿吃饭。”
“好。”
方大妈难得见她犯别扭,笑道:“咋了?给方大妈当儿媳妇,不自在了?”
“不是……哎呀,我在想以后我在这边喊妈,院墙那边你和我妈都得犯迷糊。”区分她老爹和林大爷倒是省事,毕竟可以一个喊“老爹”,另一个喊“爸”。
“嗐,这点小事!你以后喊我方妈,喊林忆苦他爸,就喊林爸。”
“行,我听您的。”关月荷刚要把两盘饺子给盖起来,被方大妈拉着的手就被塞了一块鼓囊囊的手帕。
把手帕掀开,里头是一捆大团结,看着起码得有二十张。
她刚想推回去,方大妈就收起了手,道:“我和你林爸商量过了,忆苦和思甜成家,彩礼和嫁妆都用他们自己存的钱,家里另外给拿三百块钱。这是忆苦的那份,你收着。”
“咋?还跟我客套呢?”
关月荷不好意思地笑笑,把钱收了起来,“谢谢方妈。”
“你跟我讲这客气话……怪不习惯的。”方大妈笑道。
“月荷,杂物间的钥匙在哪呢?”林忆苦买了大白粉和火碱回来,一进屋,才发现亲妈也在这儿,“妈。”
“买回来了?要不今天就刷了?晚点你爸他们回来,喊几个人帮忙,晚上都能刷完。”
林忆苦连声拒绝,非说等他改天休息回来再忙活。
今天晚上刷,他们都不用在家里睡了。
方大妈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安排不妥当,“你们看着来吧。”
说完,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就拿起空了的篮子走了。
关月荷把挂墙上的钥匙拿下来给他,这是杂物间和厕所的钥匙,“改天再去把家里的钥匙多打一份给你。”
“对了,刚刚你妈给拿了三百块过来,我收起来啦。”
“好。”
忙活了老半天,林忆苦一直没闲下来,根本没空去试炕够不够宽。等他终于闲下来,上班的工人也陆续回来了。
各家开始准备晚饭时,关月荷和林忆苦才挨家挨户上门去发喜糖。
主要就发二号院和三号院,两边院子都是熟人了,用不着介绍,上门了直接喊人,然后抓一把糖果和花生瓜子搁桌上,唠嗑两句,又到另一家去。
晚饭是两家人一块儿吃的,江桂英和方大妈把攒的肉票一次全拿了出来,做了顿丰盛的。
连关月华和谷满年也被喊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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