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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纯白的茉莉花by快乐如初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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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琤!”刘婕尖叫一声,顾不得场合,揪住顾琤的衣领神色狰狞,“你又去赌了?什么时候,又输了多少!”
“妈!”顾皎皎赶紧上前想要拉开母亲,“您这是干嘛呀,这么多人……您先放开爸,有话咱回去说行不行?”
“说什么说,你让我放过你爸,谁来放过我们母女!”刘婕一把推开女儿,指着顾琤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上次被人堵到家里要剁你手、我逼不得已贴上所有嫁妆为你补窟窿的时候,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是不是说以后再也不赌了?现在呢,现在又是怎么回事,都到了要卖股份的程度,你说,你说你到底欠了多少!”
顾皎皎愕然,已经有过一次,还被堵到家里?妈妈的嫁妆都填进去了?
那家里现在还剩下什么?
她惶恐的睁大眼去看顾琤,“爸……妈说的都是真的?”
顾琤缩着肩膀,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他顶着顾家二子的名头,平日里也算是个人物,如今却当众被自家媳妇揭了脸皮,只觉又窘迫又愤怒。
可他不敢朝媳妇发火,他的确欠她的,他也不敢朝裴肃发火,因为他惹不起。
偏偏这个时候顾皎皎还揪着他不停的追问,他烦不甚烦,下意识一巴掌挥过去,“吵什么吵什么,都是你害的!”
如果不是她去惹裴肃,他又怎么会当众抖落这些?
不抖出来,等他悄悄卖了股份、换了赌债,神不知鬼不觉谁又能知道?
现在好了,全毁了!
“你对皎皎发什么火!是她逼着你去赌了吗?”刘婕见女儿被打,疯了一样冲上去撕扯他,“顾琤我跟你拼了!”
裴肃退到一边,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衣袖。
一个小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那就让她知道一下,到底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让她知道谁能惹谁又不能惹。
叶骁能被纠缠这么多年,说到底还是不够狠。
骂千万句,不如做一件事让她实实在在体会到痛,她才不敢再随意伸爪子。
严恒挡在顾茉莉身前,不让她看,也不让她动,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裴肃。
这家伙倒是比他以为的还要果决,也够心狠。
就这么直接闹开,丢的只是顾琤他们的面子吗?不是,还有叶家,今天可是叶家老爷子的寿宴,经这样一搅合,宴会哪里还能办下去。
恐怕叶家也定然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至于顾氏,有影响,但影响也没那么大,毕竟谁都知道顾琤之前还想抢侄女的位置,t现下他倒霉,他们不上去踩一脚已经仁至义尽,帮不帮忙都在情理之中。
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算是帮了顾总,让她有了准备,不然真等顾琤卖掉股份,又是一个麻烦。
一箭三雕,不,一箭四雕。
严恒舌尖抵住上颚,眸光透着一丝冷冽。不久前他刚向他强调他是顾总的“秘书”,比他这个陌生人重要,转头他就用这件事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不是说你重要吗,好像顾总时时刻刻都离不得你,可你却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就问你这个秘书陈不称职?
若是再换个心思多、爱猜疑的上司,估计还会怀疑他是不是收了顾琤的好处故意隐瞒。
严恒突然有些想笑,如果现在位置上的还是老顾总或小顾总,说不定真会因此对他生了嫌隙。
短短时间盘算好了一切,达到了他想达到的所有目的,这样的人不升,谁升?
裴肃似有所觉,侧身望过来。四目相对,两人皆是面色平淡,并不见异样。
只有幽深的黑眸背后隐藏着两道望不见底的暗流。
“啧。”
郁栩文站在二楼,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由挑起一抹兴味的笑。
他似乎闻到了同类的味道,还不止一只。
“看什么?”叶骁重新换完衣服出来,就要着急下楼和顾茉莉解释,他刚才真不是有意的!
“等会。”郁栩文叫住他,目光忽然投向大门处。
“又有人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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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这时候才来?”
正专注看好戏的众人就听“咚”地一声,厚重繁复的雕花大门再次开启,背光处有道颀长的身影缓步迈了进来。
他身着一袭长衫,手持佛珠,淡定从容的走来,容貌如画、风仪无双,如松竹,又似冷玉,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和清冷,宛若古代世家贵公子从书里走了出来。
“二爷。”
“二爷您来了。”
问候声此起彼伏,众人态度比之刚才对待裴肃更加恭敬,连一直待在房内、无论外头怎么喧嚣始终不动如山的叶老爷子也在叶德昌的搀扶下出来了。
“庭琛来啦,可是等你许久了。”
“抱歉叶老,临时有事耽误来晚了,请您见谅。”翟庭琛微颔首,从徐峰手里接过一方不大的长条木质礼盒,“小小薄利,还望您笑纳。”
叶德昌要接,叶老爷子拦住,自己亲手接了礼盒,亲自打开,里面竟是一高约14cm的蛐蛐葫芦。
圆腹、细腰、敞口,器形匀整优美,包浆圆润,其上还雕刻着松鹤延年图,四只仙鹤眼部均有点金装饰。
“你费心了。”叶老爷子爱不释手,他一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文玩,尤其是葫芦。
葫芦谐音“福禄”,有健康长寿、富贵一生之寓,到了他这个年纪,就爱这些带有好兆头的东西。
“清代的玩意儿,不值当什么。”翟庭琛言简意赅,只是顺道瞧见了一起拍下,确实算不得费心。
他看向形容狼狈的顾琤夫妻,“这是怎么了?”
“两口子好像闹了点矛盾。”叶德昌神色淡淡,尽管再三掩饰仍露出了几分不悦,“夫妻嘛,就是这样,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过这次阵仗稍微有点大。”
“……是,我们夫妻在教育孩子上有点分歧,一时激动……大家见笑了、见笑了。”顾琤讪笑着接话,朝四周拱手致歉,又对着叶老爷子微微鞠躬。
“对不住老爷子,搅了您的好日子,改日一定登门谢罪。”
叶老爷子把玩着葫芦,一副老眼昏花、耳朵也听不清的模样,一声不吭。
这就是真生气了。
顾琤苦笑,摸着快被薅秃的头顶颇有些局促难安。这一刻他倒是真后悔了,早知道之前就该再努努力,想方设法拿下顾氏,如果今日他是作为顾家掌权人而来,他们又岂会这么对他?
同样姓顾,同是顾家人,有权没权,地位天差地别。
顾皎皎感受着别人眼里隐含的讥诮和鄙薄,头一次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爷爷当家时,她是尊贵的顾家小姐;大伯当家时,她依然是颇受他照拂的子侄。
可是现在顾氏她堂妹当家,以后会是她的子女,顾氏与他们一家只会越来越远,越来越偏。靠着父亲手里那点微薄的股份,她在中下层圈仍能说得上话,走出去不知情的人还是会尊称她一声“顾小姐”,然而上层、乃至顶层圈,可能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这样的差异,对她而言,不亚于从天上掉到地下。
她慢慢环顾四周,往日亲切打招呼的长辈、朋友们不是避开目光,就是换了一副嘴脸,包括一直都很疼爱她的裴舒雪。
她知道如果说刚才她试图贴上裴肃的举动惹了她不快的话,那么爆出她爸嗜赌的消息则是彻底让她厌恶了他们一家。
谁都不愿和一个赌徒扯上关系。
可是这一切又怪谁呢?
顾皎皎强忍泪意,视线落向裴肃,怪他吗?
不,怪她自己,是她猪油蒙了心,异想天开的竟然想出那么一个可笑的报复手段。也许是从小到大都太顺遂了吧,除了在叶骁身上受过挫,她再没受过委屈,这才让她有了种错觉,觉得世界都该围着她转,只要她想就能得到。
所以她锲而不舍的追着叶骁跑,因为那是她唯一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她在察觉对方有可能喜欢别人后,恼羞成怒又满心不甘,妄图勾引他舅舅来达到让他悔恨的目的,以此来证明是他不长眼,不是她不够好。
但是她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是叶骁,即使再厌恶抵触她,也还是会顾忌两家情分,给她留一两分面子,不会做到赶尽杀绝。
这么想着,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她以前的喜欢有多么浅薄,连她自认为喜欢的人都没真正看清。
可是已经晚了,一切都被她弄砸了。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她心心念念的身影快速从楼上下来,走向阳台的位置。她看到了他的雀跃,也看到了他的忐忑,就像她当初去见他。
“爸、妈,我们回吧。”顾皎皎转身,泪水糊了满脸,“这里我再不想来了。”
既然她不再属于这个圈子,那她情愿是她自己主动离开。
“皎皎?”顾琤和刘婕面面相觑,虽然不懂女儿又是在闹什么脾气,但正好他们也待得很尴尬,想也没想便追了上去。
先解了眼前的窘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严秘书。”一直沉默的顾茉莉突然开口,“你去和二叔谈,就说我想以三倍的价格买下他手里所有的顾氏股份,另外将京郊的一处房产、汇通路两间铺面过到堂姐名下,当作我父母给她以后结婚的添妆。”
顿了顿,她补充:“如果姑姑愿意,也是一样的价格。”
“……顾总!”严恒难掩错愕,三倍的市价,您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该给的遗产早已划分清楚,现在多给的完全就是纯纯贴补,还结婚添妆,什么时候堂妹有义务给堂姐嫁妆了?
“您如果钱多烧得慌,可以给我。”他面无表情。
就算您爷爷还在时,您二叔一家的总财产都没这么多。
“我是老板。”顾茉莉仰起头,努力瞪大眼来表示她的坚决,“听话。”
还听话?
严恒差点气笑了,您当您多大、又当我多大?
“你年纪大,我职位大。”顾茉莉想拍他的肩膀,奈何身高不够,只能拍了拍胳膊,“去吧,皮卡……咳,去吧,严秘书。”
严恒冷笑,不要以为收的及时,他就没听到,回去我就将你平板里下载的那些动画片和电影全删掉!
“我先送您回去,再去找顾先生谈。”他盯着那一家三口的背影,声音低沉。
“会以您满意的方式‘买回’那些股权。”
“你做事我放心。”顾茉莉笑眼弯弯,只有心愿达成的喜悦,不见半点尘埃。
星际网民却没那么好糊弄:
【我敢打赌,小茉莉想花出去的钱绝对花不出去,或者花不了那么多!】
【这还用你说?小茉莉心善,名义上是买股份,实际上就是想给她二叔送钱,可惜咱严妈妈是个抠搜的人,舍不得hh】
【茉莉就是心太软,赌徒根本不能沾,这次给了他就会想要下一次,难道要一直管着他们一家不成?】
是啊,严恒也是这么想。
股份肯定要拿回来,不仅顾琤的,顾琪的也要拿到,这样才能确保顾茉莉的绝对占比。
不过手段不能太过分。
他无奈的瞥了某人一眼,干净的人见不得不干净的事。即使她知道这种事杜绝不了,但肯定不乐意在她身边发生。
那就买吧,以“合理”的价格。
他再次望向裴肃,这次可能还真得谢谢这位。
裴肃没看他,他在看着翟庭琛,神色莫t名。严恒挑眉,这两人认识?
“认识。”翟庭琛注视着阳台,眸光不易察觉的变得柔和,“有幸见过。”
叶老爷子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便瞧见了一张色若春华般的娇颜,出尘如明月,翩然惊鸿。
“茉莉这孩子确实不错。”他了然的笑笑,将葫芦放进礼盒,“年纪大了精神就短了很多,你们年轻人自个玩去吧,我上楼歇歇。”
“爸,我陪您。”叶德昌赶忙过来搀扶,却不想叶老爷子摆摆手,反而招呼离得更远的叶骁。
“骁儿,你来。”
“啊?”
叶骁才走到顾茉莉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收到了来自爷爷的召唤。他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
郁栩文推了他一下,“愣着干什么,叶爷爷叫你。”
“还不快过来?”那边叶德昌也催。
“先过去,说不定爷爷有事要交代你。”裴舒雪过来拉儿子,低声劝告,“今天已经闹得不好看了,难道你也想拂你爷爷的面子?”
“……知道了。”
叶骁回头看看顾茉莉,又看看不远处等着的父亲和爷爷,抿了抿唇,终是迈步走了过去。
叶老爷子拉住他,对翟庭琛笑,“我这孙子一向肆意,但性子其实很实在,是个单纯的孩子,日后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恐怕还要麻烦庭琛你教导教导。”
“您客气。”翟庭琛微微颔首,平静的眼里瞧不出多余的情绪,“贵公子人品贵重,又有您耳濡目染,哪里需要别人教导。”
叶老爷子点点头,拉着叶骁往楼上走,聪明人从来不需要将话说得太明白,各中深意自然都懂。
翟庭琛故意在他面前露出不同,为的不过是提醒他,他有意。他叫回孙子,同样是在表明,叶家没有与他相争的打算。
至于最后……
叶老爷子叹了口气,他一向开明,儿女婚姻、事业皆由他们自己,老了老了,却想为了他们倚老卖老一把,只是人家不接茬。
翟家势大,翟庭琛因着信佛背地里被人提起时总会称呼一声“那位佛爷”,可是信佛不代表心就佛。
连佛祖都有怒目金刚,更何况是人。
那位的手段他也不是没见过,想当初他刚上位,翟家也曾风起云涌,然而最后又怎么着了?
他在父亲早逝、母亲长年住在疗养院的情况下,以稚龄打败一众早成气候的叔伯,稳稳坐定了位置,反观那些人败的败、伤的伤、逃的逃,家不成家。
他为什么对他那么客气?还不是因为他知道叶家所有子孙加一块都不是他对手。
叶老爷子看向孙子,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明珠是好,可惜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起。
叶骁扶着他,一声没吭,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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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
“嗯,刚下飞机。”翟庭琛看着她微微透着粉的脸颊,“顾小姐瞧着康健不少。”
“托您的福。”
顾茉莉歪了歪头,两人对视,不约而同笑了。这是翟庭琛来到这里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也是今晚众人见到的最鲜活的顾茉莉。
其中默契不言而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数了,终于知道一向不热衷于这种场合的翟二爷为什么今晚会来了。
敢情不为叶老为美人啊。
翟庭琛接下来的举动更证实了这点,就见他又取出一方小盒,比之前送给叶老的瞧着还要精致。
“途经香岛,有空参加了场拍卖会。”翟庭琛打开盒子,众人探头,还没看清里面的东西,就闻到了一股醇厚的香气。
馥郁甜美,带着丝丝水果的酸甜气息,又似有花香,清雅细腻、层次分明,气韵生动绵长。
再一细瞧,竟是一块绿棋沉水弥勒佛吊坠。
质地细腻有光泽,油脂线粗壮饱满,历历分明,结香醇化如膏脂,品相极佳。弥勒佛立体圆雕,庄严又不失随和,右手扶地、左手托元宝,面上喜笑颜开,瞧着格外喜庆。
男戴观音女戴佛,佛通“福”,不仅寓意福泽深厚、平安富贵,还能辟邪,保佑佩戴者平平安安。弥勒佛又有快乐之意,而且祂是未来佛,代表着善良和宽容,象征着希望和好运。
可以说,这份礼物无论从价值和意义上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但是翟庭琛看上它,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材质。
“上次见你戴着佛珠似乎有点用,不过手串有诸多不方便,不如这个,串个绳就可以佩戴,不影响日常生活。”翟庭琛取出吊坠,温言细语,“希望能对顾小姐的身体有益。”
奇楠也是最好的天然抗菌性药材,对人体内脏功能、循环功能及精神方面都有效果,虽不能与药物相比,但佩戴下肯定会有助益。
“这也太贵重了。”顾茉莉咬着唇,既惊讶又感激,还有些不安。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再多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也帮了我。”翟庭琛唇角含笑,“这些日子多谢你帮我照顾木铎,这是谢礼,不用放在心上。”
严恒皱眉,木铎居然是他的猫……两人的关系已经近到可以互相帮忙照顾宠物的份上了?
郁栩文斜着身子靠在柱子上,那模样竟有几分神似叶骁。他想起暴雨那日,他们坐在车里看到的一对身影和那辆离去的库里南。
是不是缘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他垂下眼,或许当时他们都该迈出去。
裴肃莫名感觉手痒,他下意识便想寻找手套,手刚插进裤兜才想起手套早已被他扔掉了。
他烦躁的想拿出来,却碰到了一个硬硬小小的东西。
是糖,她给的糖。
透明包装袋里奶白奶白的小奶牛,可爱中带着几分童趣,属于以往他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东西,可他不久前却差点吃了。
他攥紧掌心,包装袋被捏得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而后砰的一声开了。
裴肃:“……”
他迅速朝前看去,那边的几人并没有听见,顾茉莉接过了吊坠,正开心的说着什么,翟庭琛静静听着,眼神比月光还柔和。
他觉得刺眼,撇过脸,将奶糖扔进嘴里,咔嚓,一口咬碎了奶牛的头。
刚走过来的裴舒雪:“?”
她看看他手里的奶糖包装纸,表情如同见了鬼,她居然有一天会见到裴肃吃糖,还是几岁小朋友才吃的奶糖?
“低血糖。”裴肃轻描淡写的吐出三个字,“有事吗?”
“向你道歉,那会是我太着急一时忘了……忘了你的忌讳,拉了你一下。”裴舒雪瞥了眼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不习惯而已。”裴肃慢慢将包装纸叠好放进口袋,面上瞧不出异样,好似没有察觉对方探究式的打量。
“那就好,还以为你和小时候一样特别抗拒女性的触碰。”裴舒雪笑了笑,宛如寻常关心弟弟的亲姐姐,“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要是一直那样可怎么办哦。”
裴肃没接话,神色冷淡,裴舒雪絮叨了几句,见他始终不搭腔,不由僵硬的闭上了嘴。
对于这个“弟弟”,她一直都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
在他刚来裴家时,她也曾试图亲近,可他年纪虽小,却总是油盐不进,不接受不拒绝,只淡淡的看着她,冰凉的视线就像是能把人看透,让人从心底感觉渗得慌。
尤其有一次,她趁他不注意从后面抱了抱他,谁知下一秒就被他狠狠推开,当时他的眼神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凶狠、暴怒,还有浓重的厌恶和排斥,仿佛嗜血的猛兽,她毫不怀疑但凡她离得再近点,他都能将她撕成粉碎。
之后他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两天,再出来时所有情绪都收敛不见,又变成了那个话少但礼貌的少年。
可是裴舒雪却觉得更胆寒了。
那时候他才多大,十岁、还是十二岁?她儿子还在玩机器人、打游戏的时候,他已然具备了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具备的克制和理智。
从那之后,她自觉远离了他,也刻意避开叶骁和他,只当他是住在娘家、比较特殊的客人。
相安无事这么多年,没想到一时不察又得罪了他。
裴舒雪叹气,“对不起,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裴肃不置可否,人总是喜欢在事情办砸后懊悔,可是下一次依旧会犯同样的错,所以他从不信任何人的任何保证。
“你……”裴舒雪是真拿他这个性子没办法,但为了叶家她还是要想办法消除今晚的不愉快。
“你是不是喜欢方果的糖?”她指了指他的口袋,“那是家老牌的食品产商,最近听说经营不善正面临倒闭的风险,如果t你喜欢,我将它收购下来……”
“不用了。”裴肃打断她,“我这人不喜欢记仇。”
因为一般当场就报了,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是当时没能力报、安慰自己的话。
“今日事今日毕,你不用想太多。”
裴舒雪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那……我派车送你回去?”
“不。”裴肃摩挲着包装纸,想着她刚才的话,目光落向某个身影,“我还有事。”
裴舒雪转头,恰巧那边三人也侧过身,似乎正要往外走。
她想到什么,神色一滞,差点忘了那件事!
“……那你忙、你忙。”她背过身,脚步匆匆的从另一边离开,好似特别怕和他们撞上。
裴肃盯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看来裴父的嘴并不严。
“严秘书,你先回吧。”顾茉莉提着裙摆朝严恒挥挥手,“我陪翟先生去接木铎。”
“我还是跟着您吧。”严恒瞥了眼一步之遥的翟庭琛,“不看着您安全到家,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
“让他跟着吧。”翟庭琛随着她步下台阶,并没有回头。
早候在外面的徐峰正要上前打开车门,就被他淡淡看过来,他一个激灵忙收回手,转而拦住要跟上的严恒。
“严秘书,久仰大名,请跟我来。”
严恒看了看他,他面带微笑,姿态却是不容拒绝,“我们坐后面。”
“……”严恒眉峰微微下压,“有劳。”
“应该的,很早以前我就想和你请教下了。”徐峰笑得格外热情,“二爷总嫌我反应迟钝、不够机灵,如果能和你学习几招,是我的荣幸。”
“徐助自谦了,我哪有那资格。”
“严秘书才是太谦虚,你可是深得老顾总信任,听说曾经顾少想把你调走,他老人家不但没同意,还斥责了一番小顾总,责怪他将私人感情带入公事。”徐峰一脸敬佩,“这样的能力难道不值得学习?”
顾茉莉愕然转头,什么意思,严恒和她哥关系不睦?
严恒飞快扫了她一眼,再望向徐峰时眸光彻底冷了下来,“徐助从哪听来的流言,老顾总向来器重顾少,怎么可能为了我一个小小的秘书责怪亲生儿子?”
“不是吗?都说顾少想将你赶出顾氏……”徐峰先是惊讶,随即仿若失言般拍了拍嘴,对着顾茉莉讪笑,
“顾小姐您别介意,我不是说严秘书有坏心,既然老顾总留下他,肯定有他留下的理由。”
顾茉莉看看他,又看看严恒,笑容逐渐敛去。
什么样的理由能让她爸不顾她哥的意愿也要留下他?宁愿拂了他身为未来继承人的脸面,也要留下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秘书……
翟庭琛步下最后一个台阶,伸手打开车门,神情从始至终未曾变过。
“先上车吧,外面冷。”
“翟二爷介不介意也捎我一程?”
裴肃从后面走来,一手插兜一手随意的垂着,姿态闲散、肩背却始终笔挺,仔细瞧每步间的距离几乎等同,在他身上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
这是个受过专门训练的人。
徐峰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不自觉便往前站了站,挡在翟庭琛和顾茉莉身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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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两章,然后周六入v三合一,求支持呀嘿嘿
下个零点见~

“裴先生?”
顾茉莉听出了这个声音,不注意可能不容易察觉,但只要细心些就能发现,裴肃语速会比其他人快上半分,而且一个字一个字落地十分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承载着曾经经历的烙印,好比现在,停下脚步时习惯性的两脚跟靠拢并齐,脚尖向外分开,保持在了同一水平线上,两肩齐平向后张,如一根标杆。
她下意识便多了几分好感,这样的人代表着可靠、值得信赖。
“您也要回了吗?”
“嗯,临走前想和顾小姐道个歉。”裴肃面露歉意,“刚才多有得罪。”
顾茉莉眨了眨眼,才明白他指的什么。
“没关系,您也没想到会闹成那样……”她笑得毫无芥蒂,“我还得多谢您提醒,不然二叔那么赌下去迟早出事。”
“您不怪我就好。”
裴肃拿出那个小小糖果袋,“可能有点冒昧,不知道顾总有没有时间听一听方果这个企业的情况?”
顾茉莉看到那眼熟的包装,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当时一时情急居然把糖塞给了一个陌生人。
不过,空袋子……他这是吃了吗?
“味道不错吧?这家有很多种类,但我感觉这个最好吃。”她开心的和“小伙伴”分享她的经验,没有注意到严恒愈发难看的神情。
他已经猜到对方想说什么了。
翟庭琛侧过身,直到这时候他才给了裴肃一个眼神。
“你到哪?”
裴肃对上他的视线,仿佛跌进了一片深潭,他微微一笑,转过脸,“顾小姐呢?”
“我?我回瑞兴。”
裴肃笑容加深,“真巧,正好顺路。”
“那走吧。”翟庭琛伸手挡住车顶,看着顾茉莉上了车坐好,他才跟着坐进去。
裴肃越过严恒和徐峰,长腿一迈,坐到了两人对面。
庭院里的喷泉不知何时再次开启,悠扬的音乐声中,加长豪车缓缓驶出酒店,留下身后众多探究的目光和纷乱的思绪。
叶骁站在窗边,房间没有亮灯,只有偶尔打过来的几束光,五彩斑斓,映照在他的脸上、身上,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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