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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纯白的茉莉花by快乐如初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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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走呗。”陈锴斜倚着,依然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态,“又没人拦着你。”
“……”
梁彦希可疑的沉默了,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
他哼了一声,颇有些色厉内荏,“你怎么不先走?”
“正好有点饿了,听说京大的饭食不错,来试试。”陈锴单手撑起下巴,眼神在顾茉莉身上停留了几许,没等其他人发觉,他就飞快挪了开,看向另一头的刘娜。
“同学,你们食堂有什么好吃的,推荐推荐?”
刘娜张张嘴,刚要说话,周婷婷就抢先开了口:“这里的菜很难吃的啦,你如果饿了,我们去外面吃呀?”
嗲声嗲气的,瞥向打饭窗口的眼神很是嫌弃。
朱小蕙沉了脸,她身旁的几人一瞧就不是京大的学生,那就是“外人”。在外人面前嫌弃贬低自家学校的食堂,你的集体荣誉感呢?
刘娜也有些不高兴,一撇嘴,“难吃,也没见你之前少吃,现在倒是拿腔作势起来了,有本事以后都别吃!”
她的声音虽然压低了,但周围人还是能听见。本来嘛,自家再不好,也不能这么对着别人说。
梁彦希尴尬的咳了咳,陈锴拂开她扒上来的手,警告的盯了她一眼,别太过分了。
周婷婷面色微红,既是窘的也是气的。刘娜的话让她在三个男人面前落了面子,陈锴的动作又让她在室友面前下不来台。
她能感受到刘娜似有似无的视线,仿佛在说“他就是你说的对象,怎么不像啊?”
本来的炫耀变成了打脸,她颇为难堪的低下头。
朱小蕙心肠软,到底瞧得不忍心,主动打破僵局:“你们斜后方那家卤肉饭和脆皮五花肉饭好吃,如果想吃面,可以试试二楼的牛肉面。”
“我t吃面。”梁彦希举手,问其他人:“你们呢,有想吃的吗,我一起去买?”
说这话时,他特意多看了看仍在喝汤的某人。
贺权东扫了他一眼,轻声问顾茉莉:“想吃什么?”
顾茉莉喝掉最后一口汤,摸摸肚子,感觉差不多都饱了。她摇摇头,“不吃了。”
这胃口也太小了吧?
梁彦希差点脱口而出,一点汤就喝饱了,怪不得这么瘦。
贺权东也皱眉,“多少再吃点吧,下午不是还有课吗?饿着肚子上课会听不进去。”
声音很轻柔,像是在哄孩子。
周婷婷眼里不由露出几丝羡慕,之前宿舍楼前的一幕幕,让她知道只怕这个贺权东也是个权贵子弟,而且很可能和陈锴几人地位相差无几。
这样一个人却对他身旁的女孩呵护备至,连吃饭这点小事都能耐着性子哄,瞧着不但没有丝毫不快,仿佛还甘之如饴。
她忍不住看向被呵护的女孩,却见她仍是摇头,“真吃不下了。”
贺权东无奈,还想再说什么,眼前忽然落下一个纸袋子。顺着袋子望过去,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节清晰而匀称,如同细磨的玉石。
一双充满艺术的手。
他表情微凝,盯着手的主人,看着他在女孩另一边坐下,嗓音虽淡却暗含温柔。
“黄桥烧饼,试试?”蔚长恒将袋子推过去,“刚出锅的,正香着。”
确实很香,芝麻的香气、花生油和猪油的香气,引得人味蕾都不由动了动。
顾茉莉也来了食欲,有时候吃不下主食,吃这些小点心却没关系。
“谢谢。”
蔚长恒看着她拿起一个小口的吃着,笑着摇摇头,“下次我会记得在你吃完饭后再拿汤。”
实在是也没想到她胃口这么小。
“不用啦,我都好了……”饼子很酥,顾茉莉吃着,声音便有些含糊。
软软糯糯的,比她手里的饼子还要甜。
蔚长恒取出帕子递给她,并没有贸然自己上手。顾茉莉瞧了瞧他,伸手接过。
“你们下午应该只有一二节课?”
“嗯,你怎么知道?”
“外语系大一的课程差不多,是李教授?”
“对,听说他的课最难过了,每年都要挂好多人。”
“其实也不难,李教授出题很有规律,只要摸清了,高分也很容易。”
“什么规律?”
一时间不仅顾茉莉来了兴趣,连朱小蕙和刘娜都竖起了耳朵,谁不想考高分?
即便是周婷婷也将注意力从身旁挪到了他们身上,她是不怎么在意学习,可也从没想过要挂科。
那多丢脸。
蔚长恒轻声讲解着,声音不急不徐,自带一种咏叹调的优雅感,犹如大提琴,低沉醇厚,令人不自觉便听入了神。
贺权东攥了攥手心,视线从静静放置在桌面的笔记上一掠而过,忽然就有种啼笑皆非之感。
他怎么忘了,他们宿舍还有个同是外文系、年年第一名的学霸。虽然不同语种,但他可是蔚长恒,家世渊源、英语法语都像母语一样流利的人。
哪里用得着他抄什么笔记。
他撇过头,食堂外树叶被风刮得晃来晃去,一如他飘忽不定的心。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小叔离开前的话,以及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顾家、顾阿姨、小叔、田芳,还有医院。
慢慢的,似乎有道无形的线将他们串联了起来,而线的中央……
便是他身旁的姑娘。
对面,陈锴的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转,意味不明的挑起眉。
旁边隔着一个座位、自从喊了声“贺叔”之后再未说过话的聂臻托着腮也在望着窗外,脑中像往常一样回顾着各种机械零件,然后再一点点整合,仿佛有个三维模型,一会拆一会装。
只是往日顺畅的思绪今天不知怎地总是被打断,每一次打断,他都要从头再来,几次过后,饶是他心性再平稳,也不禁产生了微微的烦躁。
应该是周围太吵了吧,他这么想着,绝对不是他不够专心。
“聂臻?”梁彦希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并没有问他怎么在走神,显然对他经常性的“发呆”习以为常。
“走了。”他招呼一声,也不等他反应,直接跟上了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陈锴。
“……”
聂臻环视四周,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这桌竟是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怔了怔,下意识在某个位置上多停留了几秒,才蓦地起身快步往外走,因为太过匆忙,还差点左脚绊右脚。
得亏平时训练到位,及时稳住了身形,这才没在大庭广众下平地摔一脚。
他忍不住扣紧帽檐,脚下越发加快,简直算是急不可耐的离开了那里。
“怎么啦,待着急了?”陈锴靠着车门,见他仿若背后有狗撵一样跑出来,笑得乐不可支,“抱歉、抱歉,我的错,是我耽误聂大师宝贝的时间了。”
聂臻没理他,直接上了驾驶室。梁彦希刚要跟着上去,陈锴轻轻踢了他一脚,“坐后面。”
“为啥?”
“味冲。”陈锴边说边打开副驾的门。
梁彦希直到坐到后座,闻到车里还未散去的奇怪香水味,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现在味冲了,之前带人家玩时怎么不觉得?”
“你以为我都是为了谁?”
陈锴睨着后视镜里的他,表情似笑非笑,“当初她跟着谁来的?”
“是我,怎么了?”梁彦希挺直腰背,一脸的正义凌然,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人家遇到了困难,我瞧见了,伸手帮一把,不对吗?”
当初他们在私房菜馆聚会,他因为临时有事晚到了一会,急急忙忙赶往包房的时候,恰巧遇到被人拉着不放的周婷婷,他瞧着她不像是乐意的模样,出于见义勇为的心思上前帮忙赶走了那个纠缠的人。
又因着她没吃饭,顺便将她一道带到了包厢。本以为吃完饭就散呗,没想到这两人倒是搅到了一起。
“是你花心大萝卜,见人家姑娘漂亮就要勾搭,关我什么事?”
陈锴睐了他一眼,懒得和他掰扯。
这个笨蛋,人家姑娘一瞧就是奔着钓金龟婿去的,说什么被拉着不放、被人纠缠,事后他特意找那家店长打听了,是女生跟着那个男人来吃了好几回饭,男人以为她也有意,手脚上便有些随意,谁知女生这时候不干了,转头就要走。
男人岂能甘心,拉拉扯扯间,好巧不巧遇到梁彦希这个大傻子,英雄片看多了,也学着人家英雄救美。
他以为他只是顺手一带,可人家进了包厢,先是打量环境,再打量他们的穿着和配饰,眼珠子转得就没停过。偏这个傻子毫无所觉,要不是他拦着,他能将家庭住址都秃噜出去。
他觉得是他勾搭了周婷婷,其实从周婷婷坐下开始,对他的媚眼就没停过。不仅他,还有意无意的挑逗梁彦希和聂臻。
不过是两人一个呆子一个书呆子,没有察觉罢了。
如果他也不接茬,信不信,转头她就能缠上梁彦希!
以这呆子的憨劲,他还真怕他中了招,这才不得不和她周旋着。他在“相处”中的人,他们一定会保持距离。
想想他为了兄弟容易吗,又是“出卖色相”,又是耗费时间精力,还要被兄弟骂一句“花心大萝卜”,上哪说理去?
陈锴往座椅上一靠,眼不见心不烦。
他不说话,聂臻更不可能说,梁彦希叨叨几句也觉得没意思住了口,车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银色的小汽车缓缓驶过林荫大道,来到教学楼前。此时已经临近下午上课时分,教学楼前熙熙攘攘,都是抱着书或背着包的学生,一见居然有汽车,纷纷朝这边投射目光。
这个时期,小汽车多难得啊,也不怪周婷婷非要磨着他们送她回来,为的便是此时这种时刻。
可惜计划中当着众人的面从车里下来的情景没有实现,反而只能作为众多围观中的一员远远瞧着。
周婷婷说不出的郁闷。
然而很快,她又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因为车行驶到她们附近时,副驾驶的车窗忽然降了下来,露出陈锴俊美的半张侧颜。
比云朵还白的衬衣,袖口处松松挽起,干净简洁,却又说不出的华美。手腕上腕表在光下时不时闪烁着光芒,深邃的五官犹如古希腊殿堂里的雕塑,不仅美还贵。
他以手抵额朝这边轻轻挥了挥,动作帅气不羁,仿若刚参加完宴会要离场的王子,一双总是似笑非笑的眸子像是在t看她们,又像是没看。
妖孽啊。
只看周围脸红了一片的女生就知道这家伙的魅力有多深,可对方却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根本不知道他的举动会带来什么影响。
顾茉莉转过头,挽着朱小蕙的胳膊踏进了教学楼的大门,对身后的动静恍若未见。
陈锴一愣,梁彦希却是爆笑出声,边笑边捶着座椅,动作之大差点滚下去。
“哈哈哈让你抛媚眼,让你无时无刻不在开屏,可人家都不稀得看你啊!”
“折了吧,傻了吧?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那套!”
还是有女生心明眼亮的。
梁彦希只觉仿佛三伏天喝了口冰汽水,从内到外的凉爽。没有什么比亲眼看见一直无往不利的好友吃瘪更令他高兴的了。
“聂臻,今晚咱吃火锅,我请客!”他凑到前排座位的空隙间,哥俩好的搂住聂臻的肩膀,朝陈锴投去鄙视的一眼。
聂臻拨开他的手,视线一直盯着前方的路况,只有微微勾起的唇角泄露了他的一点好心情。
陈锴升起车窗,没好气的看了看两个损友。
“滚!”
骂完,他又忍不住失笑,想起那个女孩的身影,笑着的、低头喝汤的、专心听别人讲话的,最后定格在刚才那清清淡淡瞥来的一眼,就……
还挺有趣的。
手指摩挲着眉骨,眉梢邪肆的挑起,他低头一笑,既静且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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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见

第98章 大院茉莉花二五
蔚长恒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表情却仍是平静无波。
对这样的情景,他早已习以为常。
微微侧头,取过枕边的手表,凌晨两点十分。他默默叹了声,只怕今晚是再也睡不着了,于是轻手轻脚起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正喝着,却见阳台外有微弱的红点闪过。他一怔,抬头望向对面的床铺。
一个鼓鼓囊囊,一个被子翻在一边,但空无一人。
他上前摸了摸床褥,冰冰凉凉,昭示着床铺的主人离开时间很长。
他又看了眼隔壁床,浅浅的呼吸声回荡在空寂的宿舍里,一会轻一会重,不知是鼻塞难受的,还是也根本没睡着。
站了会,他放下水杯,轻轻推开阳台的门。
贺权东手肘抵着阳台的栏杆,回头朝他瞥了一眼,随即转过头,继续盯着外面。
漆黑的夜空上只有零星的几颗星子发出微弱的光芒,当中一轮明月高悬,弯弯的,如那个人的双眼。
他吸了口烟,白色的烟雾弥漫,又随风飘远。红点明明灭灭,很快一根烟便到了尽头,他随手按灭,重新点起一根。
蔚长恒瞅了一眼,烟盒里空空荡荡,一包已经见底。再瞧旁边桌上充当临时烟灰缸的纸盒里满满都是燃尽的烟头。
这是抽了多少?
他走过去,站在他旁边,静静看了会被夜色笼罩的京大校园和远处逐渐有更多高楼崛起的京市城区,良久没有说话。
贺权东也没有开口,只重新拆开一包烟,朝他的方向一递。
蔚长恒看了看他,没拒绝,抽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转着烟蒂,一圈又一圈,昏暗的光线遮不住他白皙的肤色,反而衬得愈发洁白。
即使夹着烟,也不显粗俗,如同拿着钢笔一样依然优雅。
贺权东忽然嗤了一声,不知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
这一声打破了笼罩阳台的沉默,仿佛也打开了贺权东的话匣子。
“你知道吗?”
没说知道什么,但蔚长恒却懂,轻轻“嗯”了声。
贺权东吸着烟的嘴唇抖了抖,烟圈歪了,扭扭曲曲的。他吹了口气,将烟圈彻底吹散。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有猜测,但不敢确定。”直到今天见到贺璋。
“还有别人知道吗?”
“现在没有,但估计很快该知道的都会知道了。”
是啊,小叔这一趟来,不就是表明这个意思吗。
贺权东垂下眼,黑暗里他的神色有些瞧不清,手中的红星越烧越亮,又一次快要燃到尽头。
他手指弹了弹,火星四溅,像朵极小极小的烟花,乍然绽放到极致后迅速枯萎,散成点点的灰烬落到地上。
天似乎真的变得很冷,冷得他骨头缝都在疼,他却不能喊,因为不能拉着别人一起下地狱。
他猛地吸了口烟,浓烈的烟草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似是有些受不住,他咳了咳,咳得整个身体都在颤动。
蔚长恒没看他,也没动。
良久,咳嗽声渐歇,贺权东哑着嗓子再次问他:
“喜欢她吗?”
“嗯。”
“有多喜欢。”
蔚长恒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明月,须臾,侧过头对他轻轻一笑,却不是回答他的话。
“我想转专业,你觉得计算机怎么样?”
“……什么?”
“你也知道,未来经济发展会成为国内重心,不仅国内,国际上同样如此。想发展就需要和平的环境,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都不会有大型战争。”
这种形势下,为了适应国际和社会发展的需要,国防和军队建设势必要进行一系列的改革。武/警部队的组建就是一个重要的表现。
除此之外,今年初还将军委各技术兵种裁剪合并成了总参谋部的兵种部,铁道兵部队集体专业成了铁道部。
一场浩大的裁军活动已经初露端倪。
既要精简人数,又要保证军队战力,可以预见的是,未来部队会越来越朝着机械化、信息化发展。军队不再只靠小米步枪,也不再单看身体素能,还要靠智慧和技术。
“清大计算机毕业的徐教授正在带领团队研发一套全军指挥自动化系统,听闻已经初步出了成果。”
蔚长恒徐徐说着,贺权东越听神色越古怪,“所以呢?”
他明白他的意思,计算机专业在未来会越来越重要,尤其在部队。当裁员将成为大趋势的时候,想要不仅不被裁掉,还能快速晋升,计算机、信息化方向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想转到计算机专业的初衷和目的,他能理解,所以呢,这和他之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不是不想进部队吗?”
为此还和蔚建国闹得很不愉快,父子关系一度僵至冰点,至今都是蔚建国心里的疙瘩。
当初怎么硬压都不进,如今法语专业都大三了,却要中途转专业,还是毫不相干的计算机?
其中难度之大,他不信他不清楚。
这么折腾,目的又是什么?
“先转专业,然后两年后考国防大学的研究生,研究生毕业会是上尉军衔,享正连职待遇。之后或是工作,或是再考博士。”
博士毕业就会是少校,这样的晋升速度比从小兵做起要快得多。
更重要的是,他能陪着她。
蔚长恒弯起唇,笑容化成浅浅的温柔从唇角散开,月光下俊朗的容颜柔和而缱绻。
现在他大三她大一,等她大四他研二,如果她想继续读,那他便再读博士。如果不读,他便直接进入岗位。
“你问有多喜欢,我说不清,但我想让我的未来里都有她。”
希望她需要的时候,他一直在。不需要了,他也在。为她计划着将来,却不用她改变,她只要做她想做的事,他自会想办法靠近。
“……那法国?”
蔚长恒摇摇头,今天在食堂,他听朱小蕙她们谈到了出国,问她要不要报名,被她笑着拒绝了。
她不想去。
“所以你也不去了?”
外公的心愿、母亲的期盼、自己多年的计划和努力,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放弃了?
贺权东愣愣的,手里的烟燃到头,烫到了指尖都没察觉。直到有糊糊的味道传出,他才慢一拍的扔掉了烟蒂。
指尖已经被烫得通红,他盯着那块似被烤焦的皮肉半晌没有说话。
他能做到吗?他问自己。
如果他在蔚长恒的位置上,他能做到像他那样吗?
他可以。
贺权东忽然笑了,笑完他重重吐出口气,拍了拍蔚长恒的肩,回身进屋、上床躺下,拿过一旁的皮夹克蒙住头顶。
黑暗中,他睁着眼,淡淡的茉莉清香冲散了他满身的烟草味,也安抚了他空寂一夜的心。
他也可以做到像蔚长恒那样,他这么想着,渐渐闭上了眼。
阳台外,蔚长恒撑着栏杆,眺望不远处的女生宿舍楼。
一楼、二楼、三楼,他一层一层数着,等数到她所在的楼层,不由轻轻一笑。
晚安,愿你今晚有个好梦。
顾茉莉第二天下楼时,惊讶的见到楼下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贺师兄,蔚师兄?”
她小t跑着过去,蔚长恒和贺权东几乎是同一时间看过来,同时扬起笑。
“喝汤吗?”蔚长恒提着保温壶和早餐袋,问着和昨天一样的话。
贺权东则伸手帮顾茉莉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下巴处还有今早才长出的一点点青色的胡茬,衬得面容越发刚毅。
他轻轻拍着她的头,声音低柔:“什么师兄,叫哥。”
顾茉莉抬眼看他,他眼神清亮,含着浅浅的笑意,“一日为兄,终生为兄,以后记得孝敬我。”
“……那还是算了,我要孝敬的长辈太多了。”
“不要也得要,兄长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强买强卖呀?”
“不,随单赠品,单可以退,赠品必须留。哪怕你不要亲爹妈了,哥哥也得要。”
“什么啊……”顾茉莉哭笑不得,“我有两个哥哥了。”
“还可以再多一个。”贺权东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转了个位置,让她走在他和蔚长恒中间,防止早晨赶着去上课的人撞到她。
“去哪儿?”
“去吃早饭,然后再送你去教室。”
“我可以自己去……”
“不行,父亲和小叔都交代了,让我负责你的安全。”
“学校里能有什么不安全的……”顾茉莉嘀咕着,却没反抗,而是随着他们往前走,“你们不用上课吗?”
“等送完你再去。”
“雷师兄呢,感冒好了吗?”
“快了吧。”贺权东看着渐渐升高的太阳,眯了眯眼。
等消息传开,他的“感冒”应该就能好了。
他转头睨了眼身旁的女孩,蔚长恒也在看她,两人目光相碰,相视一笑。
不约而同地,各自提起女孩的一边胳膊,架着她快步往前走。
“……喂!”
“快点,要迟到了。”
惊呼声、笑闹声回荡在青葱正好的校园里,来往师生瞧见了,也不过笑笑,并不见惊异和指点。
年轻,意味着无限可能,正如这个新兴的国家,开放而包容。
我的未来里有她,也希望在她的未来里占有一点小小的余地,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
贺权东迎着阳光笑得无比灿烂,他能做到的。

第99章 大院茉莉花二六
东方未晓,万籁俱寂,寒风中隐隐有轰鸣声传来,由远及近,而后从头顶呼啸而过。
聂臻站在地面上,仰着头眺望高空,气流带起他的衣摆簌簌作响,发丝飞扬,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蹙起眉,将挡事的头发拨到脑后。
又要剪头发了,他正想着,就见空中如鹰般的身影渐渐俯低,慢慢滑落至轨道。
几乎没有一秒停顿,身体仿若自有本能的跑了过去。
“怎么样?”
机舱打开,一双长腿从里跨出来,鞋跟踏在地上发出“哒”的一声,很轻微,却让人心头一凝。
“飞行轨迹在各舵面中立情况下,机身有微微向右偏转情况。”
陈锴推开面罩,随手薅了下头发,俊美妖冶的脸上不见平日的似笑不羁,严肃而端正。
“不清楚是哪里的问题。”
聂臻立马钻进机腹下,拿着手电筒仔细检查机身的每一个角落。
机腹下的空间十分狭小,他不得不弯着腰、佝着背,有时候还要进入到更加闭塞的进气道。天气寒冷,机库里呵气成霜,指尖不断与冰冷的机身接触,寒气刺骨。
但这却是他每日必须要做的工作。
空中机械师,“管天管地”的战鹰守护者,既是飞行人员又是机务人员,既是空中的“安全员”,也是地面的“维修员”。
每一个佩戴空军臂章的人,没有不向往翱翔蓝天、叱咤风云的,而机械师就是为他们的飞行之路筑牢地基,使每一次飞行都能安全起飞、安全返回。
这不是项容易的工作。
一架战机,成千上万个零部件,都不能有毫厘之差,所以每一次出现问题、每一次排查都需要无尽的毅力和耐心。
除此之外,还需要他们具备超高的专业技能,不仅对发动机、机械结构等领域了如指掌,还要涉及航电、军械以及特设等各个专业。
所以他们总是很较真、很执拗,但也最值得信赖和依靠。
陈锴拍了拍屁股,直接席地而坐,默默陪着他等他排查完。
夜黑如墨,停机坪上只有微弱的灯光和一双静谧执着的眼眸。他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另一双同样安静却更加流光溢彩的眼。
清澈、干净,专心注视着一个人时,仿佛能在她眼里看见整片天空。
他见过各种时候的蓝天,清晨的、夜晚的、日头正盛的,最近时好似都能与太阳肩并肩。每当那时,他总会不由自主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即使他已经见过很多很多回,可每一次却都如第一次般令他流连忘返。
梁彦希曾开玩笑说他上辈子应该是只鹰,天空就是他的家,所以他才会这么热爱飞行,因为每一次起飞都是回家。
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吧。
陈锴双臂撑在身后,笔直的双腿包裹在深绿色长裤里,于脚踝处利落收紧,腰际收窄的线条,勾勒出完美的腰身曲线,劲瘦却紧实的臀腰肌肉,透着力与美的结合,无形中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吸引力。
堪称妖孽般的男人。
梁彦希走过来时就瞧见这一幕,再瞧瞧不远处躲躲藏藏偷窥的几道人影,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又在招人!果然是花孔雀,无时无刻不在释放他的荷尔蒙气息。
“快收收!”他走过去踢了踢他仿佛无处安放的双腿。
便服时就已经够勾人了,再一穿飞行制服,魅惑力直接翻了三倍不止。
“地勤组那边又和我投诉了,说你影响了他们部分成员的和谐。”梁彦希越说越来气,“你算算这都是这个月我接到的第几次投诉了!”
他那点工资快要全因这家伙扣完了!
“关我什么事?”陈锴眨眼,满脸无辜,“我最近都没和那边打过交道。”
“那上次的话务连?”
“凑巧接了回电话,我连对方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上上次的救护队!”
“耳朵不舒服,有点堵塞感,过去瞧了下,从进门到拿好药离开,全程不到半小时,除了回答必要问题,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你的意思是那些女兵连话都没和你说过,就为你争起来了,甚至为此惊动了领导?”梁彦希无语的又踢了他一脚:“做人别太自恋,小心天打雷劈。”
“所以我从不发誓啊。”陈锴晃着双脚,朝那边仍在偷看的几人勾了勾唇,眸光流转,自有一股摄人心魄。
梁彦希扶额,果然,很快便听到那边传来低低的惊呼,有人蠢蠢欲动似是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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