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画进漫画后总被误解为是美强惨by江行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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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阿斯卡和喻幼观今天的话,异管局分局都信了的话。
彦时在纸上比划着。
明晚,大多数安保都会聚集到城东边。主街则偏西。
在守卫不足的情况下,长宁学府的学生闹起来,又都是二代们,留下来的巡逻队管不住的。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话可不仅仅是表世界的先辈们说说而已。
整个白玉京为了迎接上元节,从屋檐到半空都挂着灯笼,用线绳连成一片。主要能烧起来一个,整片都烧起来是自然而言的事。
至于二代们大多学艺不精,可能需要作案工具辅助的事情。
彦时把小木盒里的大塑料袋掏出来。
从异管局分局顺的违禁品稀里哗啦被她倒了一地。
都违禁品了,自然有违禁品的道理。
彦时把这堆违禁品扫到墙角。
虽然她不认识,但二代们总会认识。明天一人发两个,怎么用都看个人发挥。
计划通。
彦时把碳条放回案桌,宣纸折起来塞进自己的口袋,低头在阿斯卡建的灵讯群里发了条通知,已经开始期待明天了。
正月十五,上元节。
昆仑山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昆仑山掌教枢瑶早起时,右眼皮就一直狂跳。
根据老派的说法,左眼跳福,右眼跳灾。
但正值上元节的,白玉京又一片安好,能有什么灾?
指不定是昨晚没休息好。
“老了,老了。”枢瑶喃喃自语。
结果,枢瑶在修炼一上午后,吃了饭处理了公务,午睡再起来,她的眼皮还是在狂跳。
枢瑶思考了片刻,准备把正在白玉京异管局分局做执行处处长的得意门生枢稚荆喊进来。
让枢稚荆今夜看着点下面的师妹们,不要出门闯祸。
奇怪的,灵讯拨通,电话那头,却是喧闹的人声。
枢瑶:“稚荆,你不在山上?”
“我在京中心。”电话那头,枢稚荆说道,“老师,昨晚喻家少主来找,说近日白玉京有大变。”
“喻家少主?”枢瑶回忆了下,“喻幼观那小丫头?”
枢稚荆:“对。喻家素以预言闻名,她们的少主这么说,我有些担心。现在在城东,准备例行检查一下。”
“你还信了。”枢瑶笑着摇摇头,“告诉你个小秘密,那小丫头的能力和预言无关。只是喻雪问偏心这个小女儿。”
枢稚荆:“啊?”
枢瑶:“老古董是这样的。”她话还没说完,突然门外传来焦急的敲门声:“掌教,掌教!”
“算了,你查便查一下吧。”枢瑶说道,“晚上早些回来看灯。”说完,她挂断电话。
门外的门人已经急到要推门进来了。
枢瑶:“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失了礼数。”
“掌教。”门人见到她后松了口气:“彦局来了,就在山门口。”
枢瑶:…?
“谁?”她惊讶的又问了一遍。
门人:“彦局。异管局总局的那位。”
彦时走进昆仑山的主殿内,和昆仑山掌教枢瑶面对而坐。
门人恭敬的为她们上了茶水,安静的关门离去。
硕大的主殿内,一时间只剩她们两人。
彦时端起茶杯,毫不设防的喝了一口。然后竭力绷住表情,把茶水咽下去,默默把茶杯放回了桌上。
这是真茶。不是牛奶。
能感觉出茶叶的名贵,但是彦时不能欣赏所有不是甜口的饮品。
枢瑶也端起茶杯来,轻抿一口:“彦局,久仰大名。”
彦时:“…嗯。”她干巴巴的回应道。
枢瑶:“不知近日你在白玉京,感觉如何?”她有些摸不透这位只素闻其名的彦局此次的来意,借着喝茶的动作,再次仔细打量着对面的女子。
枢瑶与彦局此前唯一的接触便是,彦局强制插手查巨鄂平原特殊抚恤金的账。然后白玉京赔了一笔天价账单。
赔款是枢瑶亲自列的,给出去的时候说不心疼肯定是假的。
此时见了真人,枢瑶才惊觉出彦局的深不可测来。
里世界稍微关注一些新闻的都知道,总局的彦局是火系大灵师。
但是枢瑶同样作为大灵师,此时却完全无法感知到彦局身上的灵息。
只能是收敛的极好,并且对灵的控制力还在她之上。
枢瑶在心底叹口气。
终究还是她老了,实力不精了。
彦局似乎并无急事。她只冷冷抬眼瞥了枢瑶一眼:“白玉京很热闹。”彦局说道。
枢瑶:“是啊。上元节,家家户户看灯团聚的日子。”
所以彦局可千万别,是又查了什么账,决定把白玉京主城也夷为平地。
上元节这会,主城内多少的生灵高高兴兴的全家团圆呢。
彦局看着枢瑶的反应,突然眉眼微弯,笑了下:“枢掌教不必如此紧张。”她说道,“我只是今日正好路过白玉京,想来找你讨杯茶。”
在诺瓦诺港事变之后,里世界有数名大能公开宣布加入异管局,只听从总局的安排。
与此同时,总局开始彻查分局,近日大动作很多。
彦局公务正繁忙着,大老远从表世界跑来白玉京找枢瑶讨杯茶?
枢瑶觉得自己会信,才是真的老了。
但她又摸不透这位彦局的心思,只能笑着说道:“果真?那还真是我们昆仑的荣幸。”
“这是昆仑山头自己种的灵草。如果彦局喜欢,我让门人包些给你带回去。”
彦时:…
不,她不喜欢。
这种泡出来苦苦的茶水,是纯用来招待仇人的吧??
事实上,她现在非常紧张。
因为喻幼观正在对面这位枢掌教的屋内,“换”空间间隙。
对于这位枢掌教,喻幼观的介绍是,“老不死的东西”。她说的时候,嘟着嘴:“我承认枢掌教是白玉京这群掌门里,最有手腕的。”
“但彦局,她们做过的脏事都多了去了。纯老不死的东西,还不给大师姐让位x置。”
彦时当时好奇侧头:“大师姐?”
“对,”喻幼观说道,“昆仑山大师姐,枢稚荆。目前在异管局分局做执行处处长。大师姐是真的为人磊落。”
彦时:“你又怎么知道,她接任昆仑山掌教后,不会变成和现在的掌教一样的人呢?”
“诶?”喻幼观睁大了眼睛。
彦时耸耸肩:“毕竟人都是会变的。少年时,是最坦荡的时候。往后,责任越大,人就会变得越来越无趣。”
“成为无聊的大人了。”
喻幼观似乎若有所思,不说话了。
彦时对于应付人老成精的枢掌教,同样没把握。
只是喻幼观告诉她,她是彦局。
彦时:?
喻幼观理直气壮:“你是彦局啊。只要你坐在那里,所有人都会信你的。”
彦时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枢掌教。
现在看来,她装未来的自己装的很好。枢掌教确实什么问题都没看出来。
不愧是她!
这么干坐着确实很无聊。
枢掌教开始和彦时说话了,彦时只能僵硬的点头:“那便谢谢掌教了。”
枢瑶笑着说道:“彦局客气了。”
她似乎是真的喜欢这茶,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彦局,我们单喝茶水也没意思,不如我让门人再上些点心?”枢瑶问道。
彦时点头:“好。”
能多拖一回是一会。
枢瑶抬手击掌两下。
不一会,先前倒茶的门人重新恭敬的走进来,在端上数碟精致的茶点后,同时静悄悄的往彦时手旁放了一张纸。
彦时低头看去。
乍一下便被第一行的五百万灵石给惊到。
枢瑶笑着说道:“昆仑给彦局的一点小心意,不要嫌弃。”
彦时又把那张纸第一行的五百万数了一遍。
她在白玉京主街上逛街时就看过汇率。根据官方汇率,一灵石约折合表世界九元多,接近十元。
五百万灵石就是五千万。
昆仑山怎么这么有钱!
而且当官好赚钱啊。
只是这五百万灵石对彦时来说,只能看看。
先不提她出身总局,白玉京异管局分局并不归顺总局。昆仑给她钱,四舍五入算把柄。
单单五千万要合理打进彦时在表世界的银行账户就是问题。
要怎么洗钱,才能洗五千万啊。
彦时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着收下贿赂这种非常可刑且麻烦的事情,默默把纸张向前推回枢瑶面前。
“枢掌教这是什么意思?”她面无表情的问道,内心在库库落泪。
再见了,她的五千万。
暴富如此之简单,令彦时突然很理解,为什么古代官府都喜欢抄家。
枢瑶抵住彦时把纸张推回来的动作:“彦局,只一些茶叶礼单,你喜欢就好。”
好大手笔的茶叶礼单。
彦时收回手:“掌教客气,不必了。”
枢瑶微微皱眉。
主要她此时实在摸不透彦局的心思。面前这份礼单,她自认为绝不算轻。
灵石不多,因为高浓度的灵石矿移动和转让都不太方便。但是上面列出的灵器、药材和炼金品,都绝对是珍品。
甚至有两件,枢瑶给出去时,都感觉内心一抽心疼的紧。
可彦局只是扫了一眼,并不感兴趣。也对,以她的实力,并不需要这些外物。
枢瑶叹口气,感觉事情有些棘手了。
她仔细梳理了一遍自己的记忆,近期总局大动作不断,但白玉京在她的管控下始终中立,并没有插手。昆仑的小辈们最近也没有在外闯祸。
所以彦局专门来拜访昆仑,究竟是何事?
她正思忖着,只听桌那头传来细微的瓷盘摩擦声。
彦时慢吞吞的尝着桌上新上的糕点。
昆仑山的糕点做得很好看,只是味道同茶水一样一言难尽。要么带着淡淡的苦,要么就甜到腻的慌。
合理怀疑,枢掌教只是面上客气,实则想借超级苦的茶点赶她走。
只是实在无事可做,喻幼观迟迟没有发消息给她,彦时只能借着茶点拖延着时间。
她手伸向茶点架子的最下层。
最下面这盘茶点是唯一一盘做得不是那么精致的点心。就是很普通的圆形月饼形状,表面没有花纹,光秃秃的一片。
颜色也是毫无特色的淡得几乎发灰的绿色。
在一堆制作精巧、雕纹复杂的糕点中,它显得格格不入。
彦时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拿起一块。
考虑到她是光明正大进的昆仑的山门,枢掌教也没必要当着无数双眼睛的面毒害她。
彦时非常安心的咬了一口。
嗯,味道居然是正常的,就是没味道。
枢瑶本来还在仔细思考着彦局的来意,一抬眼正好看见彦局咬上一块很眼熟的点心。
这颜色…
枢瑶眼皮一跳。
“彦局,不好意思。”她猛地起身,衣袖扬起一阵风,“应该是门人拿错了。那是,那是灵药堂的…”
“嗯?”彦时正嚼着,疑惑的抬头。
“解忧草!!!”
枢瑶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这群人怎么能把这玩意放进厨房的???都在梦游吗??”她忍不住当场破口大骂,气得身旁剑气四溢。
来不及了。
彦时咽了下去。
枢瑶就眼睁睁的看着彦局长睫一颤,随后合上了眼睛,趴倒在桌上,瞬间陷入沉睡之中。
枢瑶眼前一黑。
山门口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彦局进的昆仑。
结果彦局在昆仑中毒沉睡。
枢瑶都能想到有多少的麻烦人物能借此冲昆仑发难。
可偏偏,这是解忧草。不是毒,也没有解药。
解忧草,昆仑山灵药堂特殊种植的仙草,素有一梦解忧之称,一草万金。
但解忧并不是什么辅助修炼或者精进灵体的药草,而是心魔之药。通常只用于心魔缠身的生灵最后一搏。
解忧会让服用者坠入梦境,回到记忆最深刻、即心魔诞生的那段回忆中。如果服用者能看穿心魔,摆脱执念,则可涅槃重生、修为更进一步。
但更多的,则是永坠梦中,再不醒来。
算双刃剑。
它的培育难度极高,需要无数的天材地宝作为肥料,而且百年一熟。昆仑灵药堂辛苦种植百年,最终能成功存活的枝株不超过一手。
虽然不知道今年熟的这批怎么居然能被混进厨房的糕点里,还正好被前来拜访的彦局误食。
枢瑶现下只觉得,有人要害她。
她来回焦急的踱步两圈,默默把给彦局的茶叶伴手礼超级加码,准备等彦局醒来后作为赔偿金给出去。
她就知道大早上的右眼皮跳没好事。
彦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长得像一条没有尽头的河,静静流淌着,她在其中漂浮,不知道该往哪去。
等她终于睁开眼时,晨光正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床头的绣花枕套上。空气中是煮粥的香味,还有阳光里的尘埃在飞舞。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温柔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澜澜,终于睡醒啦!再不起床,就不用吃早点了。”
是奶奶。
彦时低头,看见自己短手短脚,睡衣皱成一团。她抬起手臂,一节一节肉嘟嘟的。
这不太对。
她记得,自己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应当长手长脚,手指修长。穿衬衫时袖口会滑到手骨处,整个人干净利落,穿西装时很帅。
是吗?她一时又不太确定了。
“澜澜?”
见她只是呆呆的坐着,单封阳走进来,俯身摸了摸彦时的额头。
不热。不发烧。
单封阳松口气,把彦时抱起来,放到膝上,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轻声念叨:“我们澜澜今天这是怎么了?睡太久变小笨蛋啦。快醒醒,不能再装傻逃避看书哦。”
单封阳的声音温柔又带出点严肃,“你已经休息两天了。不管怎样,今天都要上课。”
彦时窝在她怀里,闻到一股带着阳光气息的洗衣皂香。
她伸出手,轻轻抱住奶奶:“没。”声音很小,软软的,“只是感觉,好久没看见奶奶了。”
单封阳愣了下,随即笑出声来:“哎呀,我就知道澜澜和奶奶最亲。没事,我在呢。”
她理了理彦时因睡觉乱成一团的头发,语气轻快起来,“今天伊什做了你最喜欢的抹茶小蛋糕。吃完早饭再吃蛋糕,然后我们少看一会儿书,看完你就可以出门找林彩玩,好不好?”
“就读一小时。”x说话间,单封阳已经把彦时的衣服全部套好,接着给她穿上小鞋子,抱起放到地上站起来。
鞋子是淡绿色的,上面绣着花纹,鞋尖有一点点磨损。
彦时乖乖的站好,抬头望向奶奶,点了点头:“好。”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讨厌看书。
屋外阳光正好。厨房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有人在收拾盘碟。
单封阳口中的伊什是个很漂亮的哥哥,长头发,就住在隔壁,经常来找奶奶玩,就像彦时经常会去找林彩玩一样。
伊什做的小蛋糕很好吃,尤其是抹茶味。他总是笑得温和,只是抬眼看向奶奶时,目光中总是悲伤的。
…不对。悲伤是什么意思?
彦时一时间有些困惑。那是一种颜色吗?一种味道?和抹茶小蛋糕一样好吃吗?
她想不明白。
等她坐到书房的桌前时,依旧在想着这个问题。
奶奶拿了一本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大部头进来,翻到折起的那页:“澜澜,前面的理论都讲完了,今天我们来实践一下,怎么控制灵。”
“世界是光点构成的。”她很有耐心的先重新又讲了一遍知识点,“红色的光点是火灵,绿色的光点是木灵,蓝色的光点是水灵,金色的光点是金灵,深黄色的光点是土灵。”
“都记住了吗?”
彦时乖乖点头:“记住了。”
“那接下来,你就要仔细观察,哪种颜色的灵最喜欢你。”单封阳继续说道,“感情是相互的,对不对?所以灵喜欢你,你以后也要最喜欢这个颜色的灵。”
“你要接近它,驯服它,最后使用它。”说完,单封阳从抽屉中取出几块灵石来。
她咬破指尖,没有草稿,抬手便用血在桌面上画了一个极为复杂的阵,又将灵石一一放到阵的角上。
空气忽然一颤。
阵纹亮起柔和的光,不同颜色的光点顺着阵法一一亮起,随后自阵法中,越来越多,涌向彦时身旁。
彦时瞪大眼睛。
世界一下亮了起来。
她看见,正如奶奶所说,不同颜色的光点交织在一起。
蓝色的光点最活跃,已经轻轻蹭上了彦时的指尖。
彦时试探性的也摸向蓝色的光点,它们聚集起来,化作一道水流,细细的缠绕上彦时的指尖。
“奶奶,”彦时低声说道,“它们喜欢我。”
“对。”单封阳笑起来:“世界都喜欢我们澜澜。”
单封阳信守承诺,在彦时能很熟练的把蓝色光点凝成一个个小水珠后,便合上了书。
“澜澜,我们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她语气温和,目光含笑,“去找林彩玩吧。”
彦时依旧坐在桌子前面,摇了摇头:“不要。奶奶,再看一会书。”
她抬起头,认真的问道:“我现在能把蓝色光点变成小水珠,那接下来呢?我该怎么进一步控制它们?”
她感觉自己应当要非常珍惜,能够系统学习灵的机会。
以后,在离开小镇以后,到成年之前,她都再接触不到灵了。
单封阳忍不住笑起来:“澜澜这是睡了一觉,突然喜欢看书了?”
“没事,还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明天再继续学习,怎样把小水珠变成细流,再到各种形状,最后到控制海。”
彦时只是固执的摇头。
不,没有时间了。
再没有时间了。
见彦时坐在桌子前不肯起身,单封阳有些无奈的一笑:“好吧。看好了。”说着,她随后一捏。
在她的手心,凭空出现了一只焰色的小猫。小猫完全由火灵构成,茸茸的毛发则是跃动的火焰,身体轮廓清晰而柔软。
在单封阳的控制下,它活灵活现的摇头晃脑,尾巴一甩,还带出一缕轻烟。
彦时惊奇的睁大眼睛。
单封阳:“像这样。对光点们,也就是灵的控制,除了量,更重要的还是精。虽然普遍意义上,我们使用很粗略的称呼来区分修习者们,但即便是同一称呼的修习者,实力差距往往也巨大。”
“所以,不要贪多,只有当你能真正完全掌控已拥有的灵,才有资格去触碰下一个领域。”
她把手心的焰色小猫捏起来,放到彦时手心。
小猫的温度收拢得极佳,明明是完全由火灵组成,却只微微温热,完全不灼烧皮肤。
“很久以前,人们对于修习者们的实力划分,会很细很细。只是后来随着战争,能够以弱胜强的天才太多了。绝境之中,人人都是奇迹。”
“久而久之,世界便不再拘泥于那些等级,对于修习者们的区分变成了很粗略的称呼。”
彦时专注的听着,眸光亮亮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啦。”单封阳话锋一转,语气轻快起来,“今天就到这里。如果澜澜还好奇,可以自己试试看。把那些蓝色光点,也捏成小猫。”
她笑意盈盈的补充道:“如果你成功了,我就教你怎样控制海。”
她当然没指望着彦时成功。
要和她的火焰小猫一样,纯粹的由灵凝成实形、完全收拢、轮廓清晰,甚至模仿生灵的动态,这种程度的控制力,连许多大魔导师都难以企及。
何况是一个刚刚学会聚灵的小女孩。
彦时却非常雀跃:“好,一言为定!”她从椅子上蹭一下自己跳下来,几步跑到门口,动作一滞、又转身,“奶奶,我今天就能成功!”
单封阳眉眼一挑:“哦?那我等着。不成功一周都不吃小蛋糕?”
“好。”彦时肯定的说道,“一周不吃小蛋糕。”
风吹过庭院,树影摇曳。
在透过窗户,看见彦时坐到秋千上,专注的开始捏水灵后,单封阳这才笑出声来。
“那澜澜一周的小蛋糕,可都是我的了。”她自言自语。
彦时很难形容她现在的状态。周围的一切,她好像都朦朦中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比如,在书房时,她就很清晰的明白,自己现在没法把水灵捏成小猫。
但即将走出门时,她又像是被操控了一般,转过身来信誓旦旦的与奶奶打赌。
再比如,彦时知道,这个下午她不用去找林彩。
因为林彩很快就会来找她,高兴的告诉她——
“澜澜!”
果然,院门外远远传来林彩的喊声。
彦时抬头看去。
林彩跑的气喘吁吁,却难得的满脸笑意:“澜澜!我妈妈回来了!”
彦时定定的看着林彩,脑海中突然浮现起的,却是林彩,成年后的林彩,一脸不甘的问她:“彦局,为什么我的世界里,没有您呢?”
…不是的。
才不是这样。
林彩怎么会用那样的表情看着她?
彦时猛的晃晃脑袋,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林彩!中午好。”
她从秋千上跳下来,甩掉一手的水珠,迎着阳光跑向院门口:“真的吗?你妈妈回来了?”
“对。”林彩看上去很高兴,两颊红扑扑的,“妈妈给我带了糖果。”
说着,她从穿着的外套兜里拽出一个鼓鼓的塑料袋来。袋子里满满的装着各色漂亮糖果。
林彩:“澜澜,都给你。”
“哇。”彦时伸头过去探进袋子里,“看上去好好吃!”
“我也觉得。”林彩轻声说道,“那我们去海边吃糖果?”
彦时有些奇怪:“你妈妈回来了,你不多呆在家里陪她吗?”
林彩垂下眼眸:“妈妈要陪爸爸。我想和澜澜呆在一起。而且好难得,爸爸愿意让我出门,只要我写完练习册。”
彦时这才发现,林彩背上还背着一个小书包。
她看上去并不高兴。
彦时急忙换过话题:“好!我们去海边玩!玩一会你再写练习册。对了,林彩,我和你说,奶奶今天教了我怎么控制光点!”
林彩:“诶?”
她们一起向海边走去,彦时的神志却仿佛被拉到了半空中,视野高高的俯视着两个幼崽。
不能再往前走了。
她心中隐隐浮现起不安。
后面,后面会发生什么呢?
而且为什么是今天?
彦时跟着两个幼崽,放空的想。
她看着自己和林彩高高兴兴的瓜分了糖果,叽叽喳喳聊着天马行空的幻想,又在天色渐晚时道别。
什么都没有发生。
彦时的视野被拉回矮矮的自己。
不远处就又是奶奶的小院。空气中已经传来饭香。
这是相当寻常的一天。
彦时的脚步却突然停下,她感觉一直操控着x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
夕阳彻底落山了,黑暗与潮声同时涌来。周围除了零星灯光,漆黑一片,她该回家了。
但是彦时却突然剧烈的喘息,猛地转身,拼命向大海跑去。
她还是太小了,即使跑的相当努力,跑至海边时,也只看见一个身影,自高空坠落,重重的砸进海里。
“奶奶!”她大喊,声音被吞没在剧烈的潮声中。
没有人回应她。
彦时呆呆的站在原地。
她想起来了,为什么是今天。
因为今天是彦时第一次接触灵。她太兴奋了,坐在海边时,想给林彩炫耀。
就像炫耀伊什哥哥做的小蛋糕一样。
林彩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哇——”
彦时兴奋的手舞足蹈:“林彩,奶奶说我以后可以操控大海!”
林彩:“哇——”
“澜澜,你好厉害!”
彦时:“那是。”说着,她笑嘻嘻的脱下自己的小鞋子,赤脚一下跳进浅海里,“林彩,我就知道!”她高高举起两只手臂,“大人们都是骗人的!这个水明明就不深嘛。”
林彩惊慌失措:“澜澜,快上来!”
“不。”彦时摇摇头,“我要绕着走一会捞贝壳。”
林彩依旧局促不安:“那你捞到贝壳,就赶快上来。”
“放心啦,”彦时小手一挥,“我知道,奶奶骗我了。我现在就可以操控海。”
她站在水里,从从衣领里头,把自己的长命锁掏出来,捧在手心:“因为我有潮汐祝福。”
“我偷偷听奶奶和伊什哥哥聊天时说起过,潮汐祝福可以操控所有海。”彦时得意洋洋,“而潮汐祝福是我的长命锁,所以我也可以操控所有海。”
“原来水灵的权柄,在一个小姑娘手里。”林彩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宿解繁的女儿,也真是懦弱没用。”
“不知道怎么教的。”
彦时和林彩同时一惊。她们还没看清来人,一股猛烈的水流便从海面掀起,狠狠推向林彩的后背。
下一秒,林彩跌入了海里。
女人的笑声幽幽传来:“我不抢幼崽的东西。小姑娘,你都拿着水灵的权柄了,应该能自己把小伙伴捞出来吧。”
“要是捞不出来,她可就成归墟海的养分了。而你,就是罪魁祸首。”
明明在彦时看来,很浅很浅的海滩,竟在刹那间吞没了林彩的影子。
彦时焦急的立刻蹲在身去,要拉林彩起身,却摸不到任何东西。
她迷茫的低头看去,海水依旧清澈透明。
没有林彩。
彦时更着急了,她想要去控制蓝色的光点,让它们也帮她一起找找,却恍然发现,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波涛汹涌。
彦时大口的喘着气:“潮汐祝福,”她喃喃自语,“对,潮汐祝福。”长命锁在她手心散出莹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