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画进漫画后总被误解为是美强惨by江行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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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老师啊,昆仑剑剑主,已经到了执剑出手,便会遭到反噬的程度。
与明春台的剑姑主杀伐不同,昆仑剑,主仁善。
正对白玉京的底线。
彦时愣住:“枢掌教受伤了?”
她一瞬间就心理平衡了。
在主街和枢瑶打的那架,原来不止她受伤了!
既然如此,她的实力超过枢瑶,岂不是指日可待。
“不对,”彦时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枢稚荆:“因为你是酒城城主。”
彦时:?
枢稚荆:“今日的白玉京大会是子夜开始的。”
“对。”彦时点头。
她记得她没迟到。
不能萧景秋给她的易容玉簪也是假冒伪劣产品吧。
枢稚荆:“萧城主就没来开过这么晚的会。”
彦时:…
她说怎么萧景秋这么好心把邀请函给她,原来是不给她,平时也不会用啊。
枢稚荆开始继续发呆。
彦时走到靠窗的桌子旁,随手拉开椅子坐下,手肘搭在扶手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
平心而论,枢瑶对待枢稚荆很温和,把利弊也讲的很清楚,甚至连台阶都替她搭好。
枢稚荆又是昆仑的少掌门,理论上,应当赞同枢瑶才对。
可是彦时又能清晰的感知到枢稚荆的迷茫与痛苦。
彦时向后靠陷在柔软的椅背中:“你看上去不是很赞同枢掌教。”
枢稚荆呆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彦时继续问道:“可是为什么呢?从结果来看,枢掌教的做法于白玉京肯定是有益的。”
“我以为,你会永远站在白玉京一侧。”
考虑到先前巨鄂平原上巨额抚恤金一事,来给彦时送白玉京赔款的,正是枢稚荆。
房间内依旧安静,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枢稚荆终于侧过头来,看向彦时,神色疲惫而僵硬:“因为这是不对的。”她声音很轻,却带着肯定:“白玉京的漂浮与高高在上,不该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
而且是物理层面的,痛苦之上。
彦时挑眉:“此前你们理所当然的贪污巨鄂平原战争遗孤抚恤金时,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枢稚荆:“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彦时眸光很暗,“白玉京底下的牺牲者们,是不该被伤害性命的无辜生灵。巨鄂平原的遗孤,就又不是了?”
“真是好灵活变动的底线,冠冕堂皇。”她声音带着寒意。
“因为它们不是人。”枢稚荆的指尖不由自主的蜷起,语气冷硬,“我出身自白玉京,同时我也属于异管局。异管局一切的宗旨——”
“保护人族。”
“那笔抚恤金是单局在任时签署的,白玉京一直投的反对票。如此庞大的一笔金额仅用于安抚兽族幼崽,不如投入到人族主城建设中。”
枢稚荆说着,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女子。
白发黑瞳,面色温和。但面前的绝对不是萧景秋,她相当清楚。
萧景秋不会半夜来开会,也不会有闲情逸致“多管闲事”。
酒城的城主与酒城的立场一样,绝对中立。
至于面前的是谁,她快速思索着,一时间想不出结果。
邀请函是仙鹤晚上才送出去的,萧景秋不可能插手这些事情,面前的女子只能是无声无息截住了仙鹤。
一击毙命,或者高超的傀儡术。
以及高超的易容术。
起码枢瑶都没看出问题来,只觉得反常。
彦时若有所思,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
“人族本就该保护同族。”枢稚荆也走到靠窗的桌子旁,抬手推开窗。
夜风带着晚冬的寒意涌进来,月光洒在彦时此时白色的发间,也落在她的指尖。
相当完美的易容。枢稚荆近距离看,也没看出什么疏漏来。
她继续语气平平的说道:“作为人族,我们生来没有强壮的体魄,不能立即奔跑,需要学习才能掌握术法。”
“我们是里世界中,相当羸弱的种族,如果我们不保护同族,那等待我们的,只有灭亡。”
彦时歪头:“可是现在看上去,会伤害人族的,大多都是人族自己诶?”
她笑起来,眉眼上扬:“走私商团、猎场,还有白玉京底下的血阵,哪个不在伤害同族?”
枢稚荆的手心一点点收紧,指节泛白:“所以我在努力了,我在努力改变这些事情了。我以为白玉京是不同的。”
她面前的女子终于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乐子一般,笑出声来:“可是你是枢稚荆。”
彦时抬手,用指尖点向枢稚荆胸前的异管局徽印:“即使你不承认。只要你一天还在你老师的保护之下,你的努力。”
“就永远都是可以被操控的打闹。”
枢稚荆沉默着,目光重新低垂下去。她出神的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发呆,试图从中看出答案来。
“你是对的。”她喃喃自语,“但我没办法。”
“如果,”彦时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睛,“我有一个办法,它可以解决你现在的问题,但是你需要背叛你所拥有的一切,你会去做吗?”
枢稚荆正对上她的视线,带出一丝警觉:“会伤害到老师吗?”
“物理层面上肯定不会。”彦时耸肩,“感情层面上,你背叛她了,你说呢?”
短暂的沉默后,枢稚荆说道:“我会。”
她认真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字一句,坚定而肯定:“我会。”
“如果有新的方法,能让白玉京保持漂浮于空,不再以无辜者的生命与痛苦为代价,即使要付出我的生命,我也会去做。”
彦时凝视着她,唇角缓缓扬起:“你承诺?”
枢稚荆:“我承诺。”
“如此,合作愉快。”彦时轻笑一声,抬手拔下自己发间的玉簪。
长长的白发落在来,又在瞬间变回黑色。夜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她的面容,在一点点褪去温和,显出棱角来。
枢稚荆怔住,瞳孔骤然收缩:“彦…彦澜?”
“嗯?”彦时眨眼,“不可以是我?”
“我们刚刚达成了一个承诺诶。”
“…没。”枢稚荆有些失神,“我只是,有些意外。”
她注视着彦时,目光扫过她的眉眼。
枢稚荆此前只见过彦局一面,对彦澜更是只有耳闻。
在里世界大家族流传的众多传闻之中,彦澜性格乖张,喜怒不定,肆意妄为。
此外,彦澜是逝者,谁知道彦澜能从死亡中走出来,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枢稚荆都不可置否。
她一向不信传闻。
此时,她很罕见的有机会能如此近距离的注视着彦澜。
彦澜和彦局果然很像。难怪都说,看见彦澜,便知道彦局是什么样了。
只是彦澜与传闻中不同的是,她很真实。
如果是彦澜的话。
枢稚荆缓缓吐出口气:“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她确实x下定了决心。
彦时:“你别紧张。”她笑起来,“或许你知道表世界与彦局的反炸宣传?”
第248章
彦时踩着夜色,顺着枢稚荆提供的详细描述,在白玉京城西找那条通往底部血阵的地下通道。
已知,地下血阵以昆仑剑作为阵眼,而今日枢瑶刚刚召唤过一次昆仑剑,并且因此受伤。
且现在白玉京有头有脸的大佬们,都在城主府开会。
如此,彦时得出结论,今晚非常适合深入研究一下白玉京底下的阵法。
简直是天选好时间。
至于重开的大会,反正枢稚荆也说了,萧景秋就没去过半夜的会。
彦时理直气壮的直接翘了后半截,从城主府后门溜出城主府,绕过沿途的巡逻队,找来城西了。
枢稚荆同时向彦时承诺,她会竭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然而,显然枢掌教比彦时想得更加谨慎,从枢稚荆处知道地下通道暴露后,她紧急在附近添派了守卫。
彦时还没走到地图上标记的具体定位,就发现周围的警戒异常森严。
巷道阴影间,无数带着面具,穿着贴身作战服的黑影,在盯着附近来往的行人。
彦时停住脚步,表情的凝重的躲到了旁边的墙角后。
她打量片刻,开始思考自己能避开这么多人,成功潜入的可能概率。
几乎为零。
可恶,她难道不是入职的体制内吗?
怎么因工作需求,实际上做的是盗贼。
彦时喃喃自语:“有钱真好啊。”
看看昆仑这个办事效率与响应程度。
彦时这边还在考虑,突然巷子深处传来“咚”的一声,很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周围的黑影立刻警觉,空气中的灵在无声无息的聚集。
彦时也眯眼看向巷子深处,光线很差,模模糊糊的,谁也看不清里头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刻,彦时捕捉到一声极细微的响动。
快速的、金属划破空气、利刃刺破皮肤的声音。
干净、利落。
她瞳孔猛然一缩。
守着目标巷子旁的黑影们不知何时,已经齐齐倒地。
她们的脖颈处,有一道锋利的伤口。血液在黑暗中渗出,顺着石板缓缓流淌。
一击毙命。
空气中逐渐泛出血腥味来。
水灵已经在彦时的指尖聚集,薄雾般的灵顺势铺散,护住她的要害。
她屏息侧耳,下一刻,隐约听见轻轻的哼唱声,从巷子一旁悠悠传来。
歌声温柔、悦耳。
温瀛从巷子口一旁的墙角走出来,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把还沾着血的短刃,用衣袖擦干净收回口袋。
彦时:…
她慢慢后退一步。
温瀛没有发现彦时,她在确认完黑影确实没有呼吸后,轻巧的越过她们,向巷子深处走去。
彦时沉默片刻,目光复杂。在确认温瀛离开一段距离后,她从墙角后走出来,也跟了上去。
她虽然不擅长当贼,但是同行擅长就行。
感谢命运的馈赠。
巷子内的坍塌仍未修好,尽头处,一个很深的地下通道口就裸露在那里。
通道内漆黑一片,仿佛能吞噬光。
彦时握紧水灵,它们三两聚集成蓝色的小光团,悬浮在她身旁,盈盈为彦时照亮前方未知的路。
彦时跳进了通道中。
和枢稚荆描述的一样,这条通道很长很长。在走出百米距离后,周围逐渐稍显明亮起来,墙壁上都挂着灵灯。
通道就是笔直的一条,且越走越宽敞,风声夹着低沉的回音。彦时脚步轻缓,且非常警惕。
温瀛就在她前面不远处,也在这条通道内。
彦时放轻脚步,不急着追上。她暂时不想在如此错误的地方正面碰见温瀛。
走了大约十分钟,彦时估计,虽然是从城西进来的,但差不多已经快走到城主府的下面的位置了。
她终于也听见了水声,缓慢流淌过地面,还有沉闷的拖撞声。
前面是一处拐角,彦时停住脚步,小心的探头看去。
其后,果然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大厅。
大厅内,铺天盖地的血色,地面密密麻麻的阵纹,血液顺着沟槽缓缓流动,汇入中央的祭阵。
亲眼所见,比描述来得更加的震撼。
温瀛已经展开了自己的半片翅膀,皱着眉,带着嫌弃的飞起几丈高,金色的翅膀在血色大厅间显得璀璨夺目。
彦时深呼一口气,也走进大厅。
一下,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挤占所有感官,令人作呕。
彦时也微微皱起眉。
应当是阵法的缘故,在通道中时是没有味道,也没有血蔓延出去。
水灵惯是喜净的灵,此时都挤在彦时身旁,不安的翻涌。它们也厌恶至极,愤怒的冒泡。
彦时轻声开口说道:“让我也飞起来一小截。”
她对于这个大厅的嫌弃抵达了巅峰。
如果可以,彦时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这里一起毁了,白玉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真的太残忍,也太恶心了。
比猎场更加的令人不能接受。
但是不行。
白玉京是东方人族最大的主城,一旦坠毁,人族领地是真的会迎来大动荡。再加上最近非常紧绷的里世界局势,一不留神就容易引发战争。
彦时不能让自己在位期间内出现这么大污点。
温瀛的目的非常明确,她掠过地上的一道道血沟,径直向中央昆仑剑的位置飞去。
彦时对于探查中央的昆仑剑没兴趣。
她才挨过枢瑶一剑,昆仑剑说是主仁善,剑气同样锋锐,带着寒意。
仁善在哪里了。
彦时飞起来后,目光扫过周围一圈,开始沿着大厅的墙壁飞行。
她要数清楚白玉京中究竟有多少个地下通道通往这里。
与此同时,温瀛摸到了中央昆仑剑的阵法中心。
她飞到最高处,大厅的顶部,从口袋里再次拿出先前的短刃来,开始对着中心位置挖。
砖块很快被她撬出来,再然后,细细碎碎的土往下落。
温瀛的动作非常妥善,甚至有意避开了自昆仑剑汇聚上来的力量,没有破坏这个阵法丝毫。
挖着挖着,自阵法顶部,突然掉出来了一个盒子。
盒子看着就很重,温瀛一下接到怀里,沉沉的抱着。
东西到手,她呼出口气。
彦时因为只远远的看着,看不清盒子的具体样子。
温瀛如果大费周章的跑来白玉京,甚至调查清楚了白玉京的地下阵法,来拿这个盒子,里面该是些特别珍贵的东西吧。
她也期待的望过去,看着温瀛迫不及待打开盒子盖子。
盒子里空无一物。
温瀛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的确是空的。非常干净。
“不可能。”她惊愕出声,“烈日冠冕呢?烈日冠冕明明不在彦时手上了。”
“也不放回白玉京,烈日冠冕不能丢了吧?”
彦时:…?
温瀛说的话每一个字她都能理解,连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烈日冠冕原先真存放在这里?
她低头看了眼脚下的血阵,微妙的嘴角一抽。
一个小皇冠,也不至于要如此大的地方装吧。
彦时垂眸,想不明白,思索片刻后,她再次把烈日冠冕从空间间隙里拿出来。
冠冕还是灰扑扑的,表面的宝石要掉不掉,没有一点生机。
自彦时醒来后,烈日冠冕就再未出声过。
彦时叹息一声。
不远处,温瀛依旧在原地怀疑人生。
彦时终于主动出声说道:“或许,你要找的是这个?”
听见动静,温瀛瞬间警觉,猛然抬头,握紧手中干的短刃:“谁?”
彦时没有躲藏,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你好?”
温瀛眯起眼:“彦澜…?你怎么在这?”
“嗯,”彦时歪头挑眉,“跟着你进来的。”
温瀛:…
“那真是太巧了。”她语气冷硬。
平心而论,温瀛是真的很不喜欢彦时的这个妹妹。
但是考虑到彦澜今晚确实难得做了件好事,她勉强温和下来:“你刚刚说什么?”她再次问道。
彦时:“哦,我说烈日冠冕。你不是在找它吗?”
彦时握着小皇冠,抬手扬了扬。
一道流光划过大厅。
温瀛几乎是瞬间飞到了彦时对面,看向她手中的东西。
皇冠灰扑扑的,破旧不堪。
她有些诧异的又认真观察了一遍:“你说这是烈日冠冕?”
骗人呢。
“是啊,”彦时也注视着自己手上的皇冠,“烈日冠冕,童叟无欺。”
温瀛冷静下来:“先不说烈日冠冕怎么成这样子了,你姐姐的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彦时看着温瀛,她翡x翠绿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深处有彦时的倒影。
突然彦时就很想恶作剧一下。
“谁告诉你这是我姐姐的东西?”彦时眉头一挑,“这是留给我的东西。”
温瀛气笑了:“彦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是水系大灵师,你姐姐才是火系大灵师。你编谎话也编点真的吧。”
彦时耸耸肩:“没骗你,也没必要。”
“而且我姐姐就在白玉京中哦,你今晚不是遇见她了。”她对着温瀛挑眉,“不相信,我们可以去找她当面说。”
“找她当面说…”温瀛微微一笑,不再假扮温和,真的冷下来,“我觉得你说的对。”她缓缓说道。
“但是,我可以自己拿着烈日冠冕去找她。”说着,她猛然出手,短刃径直朝着彦时的脖颈而来。
“彦澜,”温瀛冷笑一声,“要不你还是暂时闭嘴吧。”
彦时早在温瀛靠近时便有所防备。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地下大厅阴沉寂静,四周墙壁上镶嵌的灵灯亮着微弱的光。
周围的水灵立刻聚拢,带着凉意在彦时脖颈旁化成半透明的护盾,抵住短刃。
金属与灵的碰撞发出低沉的脆响,火星飞溅。
彦时偏过头,避开短刃的同时动作迅速的将烈日冠冕收入外套口袋,另一只手则反手握住温瀛的左手腕,指尖冷硬。
“我不过说了个事实。”彦时说道,眼尾上扬,“怎么每次一说事实,你都不高兴。”
温瀛的呼吸微微一滞。
“因为她总是让着你,而你却——”她顿住,盯着彦时的脸,那双翡翠色的眼睛中闪着复杂的光,“永远不知珍惜。”
她声音低沉,先前的短刃只是试探,此时是真动了火气。
温瀛左手反扣彦时的手腕,右手则不知何时抽出了一把长剑。
剑身薄如蝉翼,金光流转,与她背后的单翼翅膀甚至看上去像同种材质,流光溢彩。
翅翼折射出碎光,配上温瀛翡翠色的眼睛,和精灵族惯有的,出色的容貌。
彦时一瞬的看晃了神。
温瀛怒意更甚。
她讨厌这种目光。
她讨厌别人盯着她的脸看,一如她讨厌自己的尖耳朵和自己残缺的翅膀。
但是彦时喜欢她的眼睛,她总是会若无其事的注视着,所以温瀛有时候会刻意的眨眼给彦时看。
只是小小的打招呼而已。
但绝不是给彦澜看!
怒意几乎压不住,温瀛长剑出手,剑光一闪,犹如金色瀑流倾泻。
彦时反应极快,抬手间亡灵戟已出现在掌中。水灵裹住戟身,戟尖与长剑相撞。
“铿——”
光影炸裂。两人间爆出一道耀目的弧光,灵气四散。
彦时趁势挣开温瀛的手,后退一步。
“来。”她挑眉,“上次你使用能力都没打过我,今天还要故技重施吗?”
温瀛眼神冷得像冰,“好,那就看看我是不是故技重施。”
说着,她的周身亮起一层金光,细碎的光点在她的身周凝聚成形,一道道锋锐的光刃悬浮而起,环绕着她。
下一瞬,光刃齐齐疾射而出,与她手中的长剑一同向彦时袭去。
空气被划开。
彦时眼神一凝,手中亡灵戟一转,正撞上温瀛的剑,迸出火花来。
而那些飞来的光刃,令人奇怪的是,到了彦时身前不远后,忽然停顿,随后自动散回光点,消失在空气之中。
水灵迷茫的在她周围转了一圈,发出几声细小的“咕噜”声。
因为没有光刃可挡,它们似乎觉得必须“干点什么”。于是水灵自发的决定化作数道透明的水刃,反过来直扑温瀛。
温瀛侧身一闪,水刃擦着她的鬓角掠过,几缕头发断落,随风飞散。
彦时低低吹了个口哨,笑得漫不经心:“哇哦,我还真是打架天才。”
温瀛冷笑:“那就来继续看看。”
剑与戟再次碰撞。
彦时觉得,亡灵戟真的是个很顺手的武器。攻防一体,伤害还高。
最关键是,非常的万能。
空气越来越热。光点和水珠混杂着坠落,溅在地面上发出嘶嘶声。
不知道是温瀛先前在大厅顶部挖盒子时破坏了什么机关,还是她们的战斗影响到了阵法,脚下,大地突然发出低沉的轰鸣。
血腥味已经是铺天盖地。
地下沟渠中的血都在不停的翻涌着,整个大厅本来只是微微颤抖,此时慢慢的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中央的昆仑剑都在随着大厅一起剧烈颤抖着,剑身嗡鸣不止。
温瀛最先察觉到异常,她脸色一变,动作一顿,警觉的转头看向大厅中央。
彦时同样微微喘着气,额前的碎发散开。她顺着温瀛的目光望去。
在两人惊愕的注视下,昆仑剑之下,道道阵法的沟痕之间,出现了密密的裂痕。
沟槽间的血液不再顺着符路汇聚,而是沿着裂痕渗向更深的黑暗。
原先阵法的光纹迅速暗淡,聚出的力量开始逐渐变弱,大厅顶部的光膜闪烁不定。
“…完了。”温瀛喃喃自语。
大厅震动的越来越厉害,安静的空间内,有不少通道深处都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温瀛咬牙,环顾一周,一把扯住彦时的手腕,疾声道:“彦澜,走!阵法出事了,人都来了!”
她半拉半拽的扯着彦时,翅膀一振,金光骤亮。两人顺着来时的通道急速飞行。
“你不能在这里被发现,会影响彦时的名声的。”她说道,声音被剧烈的震动声掩盖。
彦时被拽着前冲,水灵自动托着她,让她不至于很难受:“白玉京底部这阵法不是支撑阵法吗?应该存在很久了吧,这么不靠谱的。”
“谁知道。”温瀛语速很快,“这种需要生灵血肉和灵魂一同祭祀玩意,出什么状况都正常。不糟因果反噬才奇了怪。”
彦时:“白玉京底部阵法原先是烈日冠冕镇压的,那枢掌教就没想过从彦局手上把烈日冠冕要回来?”
“要回来?”温瀛冷哼一声,“首先,几乎没人知道烈日冠冕在彦时那里。其次,她们也配向彦时要东西。”
说话间,她们已经飞到地下通道的尽头,回到了地面。
夜风扑面而来。也是重新踩上白玉京的路,彦时才发现,不单是底部阵法所在大厅在剧烈震动,白玉京的地面也在震动。
街道上灵灯摇晃着。
温瀛松开彦时的手,同时收回自己的翅膀:“彦澜,把东西还给你姐姐。”
出乎彦时的意料,她甚至并没有向彦时要烈日冠冕。
彦时疑惑:“你不要吗?”
温瀛没有回答,目光停留在彦时的脸上,神情复杂。良久,她轻声道:“用不了了。烈日冠冕这样,你拿着也没用。”
月光落在她的眼底,映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悲意。
彦澜和彦时,真的好像好像啊,温瀛想。
只是彦时永远都平静着,那种平静无波无澜,谁都无法在她眼里留下倒影。
彦时:“话说,你要烈日冠冕做什么?”她是真的很好奇。
“与你无关。”温瀛声音冷硬。她收回最后一眼,目光依依不舍地离开彦时的脸,“反正,还给彦时。”
“希望后会无期。”
说罢,她后退一步,身影消失在巷口的尽头。
在决定与温瀛绝交之后,彦时再未关注过温瀛。
自然也不知晓温瀛自高中毕业后,最终去了哪里。
她觉得温瀛好难懂。
白玉京的地面震动得愈发厉害,街角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彦时看着一地的尸体,默默向上一跃,翻过墙头。
下一瞬,她身影轻盈地跃起,翻过墙头。
她做不到的事,同行替她做了;但同行做的事,锅绝不能落在她头上。
水流托举着她,带着一丝柔光,掠过屋檐。
她穿行在白玉京的夜色之上,风从发间掠过,街灯与火光交错在脚下。
以她在地下通道中行进的路线推算,大厅应在城主府下方。
她得先去附近找个合适的地方观望一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越往城主府方向走,震感越明显。
等到了城主府旁边,彦时意外的发现,整个城主府,竟然都向下塌了一块。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地面塌陷了。
夜色下,城主府依旧灯火通明。只是原本恢宏的建筑群沉下去一大截,再不复美观。
附近,无数穿着异管局支付的巡逻队和后勤处职员正在查找原因,穿着各式不同衣服的各宗门人也x聚在此处,来回奔走着。
无数的灵器与阵法一一布置开来,所有人都一脸凝重。
彦时也表情凝重起来,开始思考人生。
好家伙,城主府都塌了,白玉京不会真的在她任期内坠毁吧?!
不要啊。
城主府外一片忙乱,内部则已被封锁,四周警卫森严,保护阵法层层叠叠。
彦时犹豫片刻,从空间间隙中,把自己的工作制服找出来,快速穿好后,深吸一口气,从屋檐一跃而下。
她顺着路,步伐利落的走到城主府门口。
“来着何人?”门旁的侍从听见动静,警觉的看来,又在看见彦时身上制服的同时低下头去,整个人面色一变。
“…彦局。”侍从恭敬的喊道。
门口来往的人早已都停住动作,低下头去。
彦时神色平静,目光扫过四周,语气平稳:“我要见枢瑶。”
枢瑶此时正是心烦。
她坐在城主府的书房内,复盘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枢稚荆晚上才发现地下通道的事情,表面上不显,在劝解后也同意回来开会了,实则暗暗的拒不配合;
彦局下午在昆仑误食了忘忧,在陷入沉睡后还失踪了,现在也没消息;
彦澜则晚上策划了个“百鬼夜行”的活动,全程没有留下任何疏漏,疑点甩得一干二净。而上元节当天主街被炸,损失无数。
现在白玉京底部的支撑阵法似乎又出了岔子。
枢瑶只觉得今早右眼皮跳的,一整天真的果然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