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by吧唧呱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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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点头。
挺满意的。
“不答应?”邦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也知道我们的本事。”
“光是我,就能让你肠穿肚烂而死!”
战南星轻笑了一声,烛火中,那双桃花眼带着嘲讽地瞥向邦依,“那你刚刚怎么没伤到我夫人,反而被俘了?”
“我… ”邦依卡了一下,随后,眼珠子一转,嘿嘿地笑了,“我那不是看你们中原女子漂亮,不舍得下手么?”
战南星的目光微微闪动着厉光。
邦依压根看不懂人的脸色,继续说道:
“你现在放了我,把你家什么夫人妹子,好看的全部送与我,回头,我保你不死!”
他瞥了瞥战南星的残腿,“说不定,我们天蛊部落,还有法子能治好你的腿。”
战南星转过脸去,看不清表情。
邦依只当他被自己说动了。
“你们中原有句话,我知道,叫做女人如衣服。”
“只要你自己先保住命,治好了腿,这夫人给我,你还能再换一个新的。”
“我要是说不呢?”烛光在战南星的侧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邦依嘿嘿笑着,也只当他舍不得。
“我也是瞧她长得白,个子高,我收了她,等她生下我的孩子,大不了再还给你… ”
猛地,战南星轻笑一声,弯腰,胳膊如迅雷一般挥过。
邦依还没看清,只觉得脸上一热。
定睛一瞧,自己面前的地面上喷洒了一片血滴。
“啊——”
邦依刚刚脱口而出的惨叫,被黄叶塞进来的破布头给堵住了。
“你们先出去。”战南星手中拿着一把匕首。
不是旁的,正是他送给沈昭昭的那一把。
刚才沈昭昭转身出去的时候,战南星从她身上顺了下来。
黄叶和战平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战南星,“三公子,我们给您搭把手也好… ”
“出去。”战南星垂眸,看不清表情。
战平给黄叶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厮只能先行退出了上房,带上了房门。
“你在觊觎她。”
屋子里只剩下战南星和邦依。
邦依被堵着嘴,“呜呜”地挣扎,却都是徒劳,只能看着战南星转过脸来。
那张绝色的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
“是啊,我是残了,我配不上她。”战南星一手拿着毛笔,沾了沾桌上的墨,一手拿着匕首,就这么放任自己摔在了邦依的身边。
“但是你又凭什么指望她给你生孩子啊?”
战南星呵呵笑了一声,伸出手中的匕首。
锋利的刀锋贴在了邦依的脸上,吓得邦依不断地挣扎,想要远离。
“别动,刻坏了就不好看了。”战南星专注地看着邦依的脸,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仿佛自己在干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
“呜呜呜——唔!”
邦依瞪圆了眼睛,感受着剧痛在自己的脸上逐渐延展。
而后,沾了墨的毛笔涂上了他的脸。
“你说说,你凭什么觊觎她?”战南星收回手中的毛笔,微笑着欣赏着自己的而作品,“我还是第一次给人刺字,手有些抖。”
“呜呜呜——”邦依努力地踢着腿,想要挣脱开绑绳。
突然,战南星猛地把手中的砚台砸在了邦依的头上,咬紧了牙关,愤声说道:
“我都舍不得碰她一下,你怎么敢!”
血和着墨,一起流进邦依的眼睛里,他都睁不开眼睛了。
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人特别容易恐惧。
所有的感官都会放大。
邦依感觉到自己两腿之间凉凉的。
“呜呜呜——”
地上,流出了一摊骚臭味的液体。
刚刚还仗着天蛊部落而大放厥词的邦依,吓尿了。
“听话,老实点,”说出刚刚的话,战南星像是一下脱了力,手中的匕首抵着邦依的关键部位,目光空洞地看着白墙。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不然,你想当天蛊的女婿,都当不成了。”
战南星的手紧了紧,邦依连连点头。
口中的破布被拿掉了。
“我二哥战北辰是怎么到你的手上的?”
“你又是如何同太子勾连上的,只有你效力太子,还是整个天蛊都效力太子?”
“我战家,除了战北辰在你手上,其他人呢?是不是也还活着?”
战南星问了什么,吓尿的邦依就回答了什么。
终于,到了天大亮,战南星没有再问的时候。
“我知道的都说了,你可以放了我吧?”邦依战战兢兢地问道。
战南星笑了笑,轻声说道:“当然可以啊。”
邦依重重地出了一口浊气,幸好。
他先稳住这个疯子,等到脱身,立刻带着部族里的人杀过来!
今晚的耻辱,他一定要报!
抵在他关键部位的匕首移开了,邦依的一颗心也彻底地放下了。
“快些,给我松绑。”邦依的语气也硬气了起来。
“可惜了我的匕首了,”战南星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什么?”邦依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下身一凉,他满脸诧异地低头看去。
一团血糊糊的肉和他的身体彻底分了家,鲜血飙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而后,剧痛袭来…
“都进来收拾一下。”
一直守在门外,留意着屋内动静的战平和黄叶听到战南星唤他们,赶忙推门而入。
一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个小厮都觉得下身一凉。
“别留下证据。”战南星猩红着眼睛,看了下手中的匕首,顺手抛给了黄叶,“收好,别给夫人了。”
“啊?为什么?”黄叶问道。
这匕首,三公子不是送给三夫人了么?
战南星看了眼地上,因为剧痛而昏迷过去的邦依:
“脏。”
黄叶和战平不敢多问,一个麻利地收拾地上的残局。
帮着处理多了,手脚都快。
一个帮着把战南星扶上了床榻。
战南星刚刚挨着床榻,浑身就脱了力,软倒了床上,木然地睁着眼睛看着床帐。
他,失控了。
在听到邦依觊觎沈昭昭的时候,就彻底失控了。
心底有一只猛兽,一直咆哮着,要把邦依碎尸万段。
他转头,看着脸上和身上都是一片血肉模糊的邦依,心里有些恐惧。
“醒了吗?”门外,传来了沈昭昭敲门的声音。
战南星猛地撑起身体,满眼都是惊惧,指着地上昏迷过去的邦依,交代战平:
“出去,找夫人要毁尸的水,就说人死了。”
“等你们处理好了,我们直接下楼与她汇合。”
“别让她看到我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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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战平伸出头来,随后,立即伸手拦住了要进门的沈昭昭。
“三夫人,里面还没收拾好,您这会儿进去要沾血了。”
沈昭昭好奇地探头,也只能看到背对着自己,被绑着的邦依。
战南星坐在床榻边上,见她探身,笑着说道:
“昭昭,别进来,沾到鞋底不好清理。”
沈昭昭没多想,“你要问的都问出来了么?”
战南星点头,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尸体要处理掉,得借您的那化骨水用一用。”战平说道。
沈昭昭没二话,伸手进包袱,掏出了一瓶化骨水递了过去,见两个小厮能把事情处理清楚,她就放心下了楼。
战平立刻关上了门。
过来,把那瓶化骨水递给了战南星。
战南星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把昏迷的邦依转了过来,面朝上。
战平和黄叶同时抽了一口凉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只见邦依那张脸被划开,用浓墨在伤口上涂上了字。
血色和墨色混杂在一起,勉勉强强可以看出像是一个“死”字。
难怪三公子不让三少夫人进来。
曾经的三公子,对待敌人,也都是一刀致命,何曾这样虐杀过人?
两个小厮心中都在叹息。
公子这是担心三夫人瞧着怕他呢!
战南星拿了那柄匕首,伸手,捂住了邦依的口鼻,而后,重重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胸口。
邦依的眼睛突然睁开,像是不可置信一样地看着战南星,没过多久,人就没了气。
沈昭昭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差役开始清点人数了,战南星和两个小厮才姗姗来迟。
“给你们留了三个白馍。”沈昭昭递了一个油纸包过去,上面托着三个白馍。
战南星摆手,只说自己没什么胃口,把自己的那个让两个小厮分了。
两个小厮道谢后拿了去一旁吃。
沈昭昭留意着一直坐在担架上的战南星,见江虎转身去点曹家的人数,赶忙蹲在战南星身侧,“从那个邦依的嘴里问出什么来了?”
“他有没有说二哥身上的蛊虫要怎么解?”
“二哥还活着,那老将军他们呢?你大哥呢?”
沈昭昭满肚子都是疑问,迫不及待想要答案。
战南星看着她像个好奇宝宝似地盯着自己一个劲儿地问,突然,心中那股子焦躁就渐渐平息了。
所幸,她是他的。
也还在他身边,这么关心着他和战家。
“昭昭莫急,路上同你细说,”战南星示意周围的战家人。
他们说好了,二哥还活着的事,暂时不告诉家里其他人。
沈昭昭没办法,只能压着疑问,等差役把人数都点好,上了路。
出了县城,沿着主路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山路上,路途有些崎岖,两个小厮抬着战南星稍稍落后了一些。
沈昭昭一直在注意着他们,见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赶忙和老夫人说了一声,就屁颠颠地跑到后面寻战南星去了。
“三弟妹和三弟感情越发深了。”林氏瞧着,好生欣慰。
“是啊,等到了漠北,我也可以盼一盼小重孙咯!”路上虽然劳累,老夫人心态好,随时随地能给自己寻些盼头,乐呵呵地说道。
战之瑶也跟着笑了,她是未出阁的姑娘,这个话题不好接。
而杨氏也陪着老夫人说了两句喜庆话。
战家人都乐呵呵的。
只有郭氏,有些心不在焉。
“二弟妹,心里有事?”林氏过来,挽住了郭氏的胳膊。
郭氏立刻摇头。
林氏挑了挑眉,“二弟妹,这一路上确实辛苦,如果心里有了事,一定说出来,大家伙帮着一起出出主意。”
“可别自己一个人憋着不说,要憋出病来。”
郭氏已经答应了沈昭昭,绝口不提她夫君还活着的事情,刚刚心不在焉,也是在四处瞅战北辰在哪儿。
没料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大嫂给逮住了。
“真没事,”郭氏打着哈哈,“就是昨晚梦魇,没睡好。”
林氏这才放过她,没细问,只说午间休整的时候让她好好休息。
队伍的后面,沈昭昭终于走到了战南星的身侧,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就差把“快告诉我”写在了脸上了。
战南星觉得,这样的沈昭昭也出奇的有趣和可爱,唇角也没忍住往上翘起。
他低头,轻咳了一声,抬手掩住笑意。
“邦依说,二哥是外番的人送到他手中,由他救活并下蛊控制,送往幽云郡,太子会亲自来接人。”
“给二哥穿女装,纯粹是出于掩人耳目的目的。”
战南星没有让沈昭昭多问,把自己从邦依口中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个邦依也只是被太子当成了趁手的工具,关于我祖父他们的事情,他是一问三不知。”
“是东宫底下的人找到他,他为太子所用的事情,天蛊部落也不知情。”
战南星说着,垂下了眼眸。
天蛊没有参与,是个好事。
同时,也决定了太子不会让邦依一个小喽啰知道太多。
沈昭昭弯腰,拍了拍他的肩,“总归有二哥活着,是开了个好头,祖父他们也一定都还活着呢!”
“你别垂头丧气的。”
战南星抬眼,目光落入了她充满了鼓励和活力的眼眸中,有些动容,轻声应道:
“好。”
“对了,他有没有说二哥身上的蛊虫要怎么解?”沈昭昭想到还在她空间里,半死不活当木头人的战北辰。
实在不行,只能按曹芽说的,把那块平安扣给他挂上了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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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驱除二哥体内蛊虫的药丸。”
沈昭昭看着战南星给的小瓷瓶,打开瓶塞,一股子提神醒脑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真够猛的。
“确定?”沈昭昭怕邦依万一动了什么手脚,这药下去,二哥人就没了。
“嗯。”
战南星想到当时从邦依身上掏出这瓶药的情景,嘴角微微勾起。
当时他的匕首就抵在关键部位,邦依不敢耍什么花样。
“行,刚刚赵九三说,我们今晚要露宿了,”沈昭昭说道,“到时候我们寻个没人的地方给二哥解了蛊,让他直接先去漠北。”
在野外也方便,不然在驿站,差役把着前后门,他们还要算着时间才行。
“还有,”沈昭昭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伸手,“你送我的那把匕首是不是拿回去了?”
两个小厮抬着战南星,努力控制表情,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没有。”战南星否认,脸不红心不跳,还反问了沈昭昭:“不是送给昭昭了么?难道找不到了?”
“虽然说送给昭昭,便由昭昭你自行处置,可是那毕竟是祖父赠与我的,有些意义。”
沈昭昭赶忙收回手。
难道是她不小心把那匕首遗失了?
还是塞在了空间的货架上,埋没了?
沈昭昭想到那把匕首对战南星的重要性,心虚地梗着脖子应道:
“没,应该在我包袱里。”
“我早上出来着急,没有好好找。”
战南星笑眯眯地看着她嘴硬,“那把匕首送给昭昭的,放心,我不会要回来的。”
战平和黄叶心里对他们三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明明是自己嫌匕首脏了。
不愿意把匕首还给三少夫人,还反咬人家一口说是人家弄没了。
三少夫人别看本事挺大,在公子面前,心眼子还是不够看的。
战平和黄叶互相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共识。
“还有邦依说的,太子会亲自到幽云郡接人,”沈昭昭心虚,不想让战南星发觉她找不到匕首了,换了个话题,“我觉得这是个把太子给做了的好机会。”
她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提到太子,战南星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毕竟是一国太子,幽云郡已经快要接近漠北了,他不太可能亲自来。”
“邦依压根就不知道太子长什么样,十有八九就是把自己手下的人安排过来接二哥。”
战南星的面色彻底冷肃了下来。
沈昭昭接着话头问道,“邦依有没有说到时候会怎么联络他交接二哥?”
战南星摇头,“问了,邦依这人就是个工具,基本什么都不清楚。”
沈昭昭皱着眉,邦依这边得不到什么很有用的消息,他们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总归到时候会有人来接应邦依。”
“可是邦依死了,死人不露面,活人自然也不会露出头来。”
沈昭昭幽幽的目光打量过战平和黄叶,“可惜他俩要抬着你,不然让他们装一下邦依和二哥,先把太子的人骗出来也行。”
战平和黄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没有人手,昭昭这样的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战南星桃花眼含着笑,看着沈昭昭。
沈昭昭斜了他一眼,这人还能笑得出来!
她正要战南星认真想个法子出来,想办法把太子手下的人给骗得露了头,前面,江虎催促的声音传来:
“队伍后面的快些!”
“晚上要赶到一个水源地休整,别耽误了工夫!”
沈昭昭只能把这事放一放,让战平和黄叶专心赶路,自己也快步走回了前头老夫人身边。
战南星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三公子,如果这会儿快到漠北就好了,您也不至于手上没个人用。”战平也觉得遗憾。
如果在幽云郡把太子手下的人骗出来,绑了,不愁从对方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就你话多。”黄叶小心地看了眼战南星的脸色,见他没多心,这才松了口气。
战平吐了吐舌头。
他确实失言了,现在的战家,今时不如往日。
他还提起三公子手下没人能用这茬,不是在公子的心里扎刀子么!
流放队伍在差役的催促下,终于赶在日落时分到达既定露营的地点。
沈昭昭一如既往掏出那张防雨布,借着一根不高不低的树枝,搭了一个简易的小帐篷。
引得陈家和曹家人好一通羡慕。
虽然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已经习惯了,在野外睡下,早上醒来,衣裳和头发都会被露水打湿。
就这么湿漉漉地上路,人也难受。
“芽儿,”曹全业拿着一个白馍啃着,还时不时盯着战家那边,招呼曹芽。
曹芽走了过去,十分乖巧地蹲坐在曹全业膝下的地上,“父亲找我?”
曹全业看着自己这闺女,心里有些安慰。
这一路上,夫人时不时就给他找点事,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小儿子也就是个拖后腿的。
还有弟弟,现在就算活着也只能当成死人。
唯独先夫人留下的这个闺女曹芽,是个有本事又贴心的。
“你近日不是同战家那个三媳妇关系不错?”曹全业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她那帐篷用的布我一路上布庄都留意了,都没见过。”
“沈姐姐本事大,我也没见过哪家布庄有卖那种能防水防雨的布。”曹芽垂眸,看不清表情。
只伸手拾起地上的柴,往火堆里轻轻地拨弄了一下。
曹全业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往常贴心的闺女接自己的话,只能腆着脸说道:
“芽儿,你看啊。”
“战家那帐篷就是要给战南星睡的,如果沈昭昭和自己夫君一起睡里面,其他女眷得眼红不是?”
曹芽挑起眉,瞥了眼曹全业。
“父亲,真是替沈姐姐考虑,连战家女人之间的小心思都考虑到了。”
曹全业嘿嘿一笑,“爹这不是看我们芽儿和沈氏关系好么?”
“要换成一般人,爹还懒得去提点她呢!”
曹芽把手中的柴扔进了篝火中,激起一片烟灰和火星子,差点把曹全业的粗麻布衣裳给燎出了一个洞。
再开口,语气中的嘲讽遮掩都懒得遮掩。
“所以,爹打算让我过去说说,您和战南星一起睡战家那顶帐篷?”
“让沈姐姐和战家其他女眷一起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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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全业把曹芽脸上的讽刺给忽略得彻底。
只觉得自己这闺女自从那次差点摔下山崖之后,整个人一日比一日更通透,更贴心。
一点就通啊!
“你弟弟这不是年岁也小,我打算带着他一起过去借住一晚。”曹全业示意曹芽过去开口。
曹芽起身,二话不多说就往战家的方向走去。
曹全业乐呵呵地去找了曹夫人,说明了今晚他带着儿子一起去住战家的帐篷。
曹夫人这些日子都挺消停,只守着自己儿子。
听到这个好消息,一张苦瓜脸也露出了笑容,急忙哄着拉着一张小脸的儿子:“越儿,你今晚可以去住帐篷了!”
“真的?”曹越自从出生起就养尊处优,在驿站还能勉勉强强睡着,可是在野外,他就整宿睡不着了。
听说有帐篷可以睡,小孩子的好奇心就冒了出来。
“还不快谢谢爹?”曹全业哈哈笑,抱着曹越,“要是没你爹的本事,你可睡不着帐篷!”
曹全业大踏步地走了几步,看着战家那边,
只等战家来人请他们父子俩过去。
“来了!”曹全业有些得意地抱着曹越,迎着来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战家的方向背着火光,等人走近了,曹全业才发现来人竟然不是沈昭昭,而是战家的二媳妇郭氏。
曹芽一张小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走在大马金刀叉着腰的郭氏身边,像一只可怜的小鸡崽。
“你看,还麻烦你亲自过来请我… ”曹全业话刚刚起了个头儿,就被郭氏截住。
“曹家家主,您老怎么说曾经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怎么想的?”
郭氏可不是一个会跟人客套的人,开口就直戳曹全业的肺管子。
“哪有一个长辈,见别人家有顶篷子,就惦记上把人家媳妇挤掉,自己过去睡的?”
“您老知不知羞啊?”
曹全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终于听出来了。
战家来人,不是来迎他的,是来损他的。
郭氏一张利嘴,越说越带劲:
“那顶防雨布是我家昭昭买来的,您要是有需要,就自己也去买一张,不就行了?”
“您倒好,自己舍不得掏这个钱,还惦记着和我家三弟困觉,我都听不下去了!”
“不是,我没想… ”曹全业纵使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周围的差役和陈家人,还有曹家的一些宗族兄弟也都看着他,对着他指指点点。
“没想到平常看曹家家主人模人样的,怎么惦记人家小姑娘的东西呢!”
“哎,没听到啊?哪里是惦记东西,纯粹就是惦记人!”
“就是,人家战家的二媳妇都说得清楚,是那老不修的看上了战家的三公子哩!要同人家困觉哩!”
“呸!太不要脸了!战家落败了,也不能这么被羞辱啊!”
“战家三公子确实生得好看,只是没看出来,这姓曹的通吃啊… ”
曹全业的脸色从红转青,又从青转白,好不精彩。
什么叫他要和战家三公子困觉?
这说的是人话吗?
曹全业想赶紧把郭氏的嘴巴捂上。
可是架不住,人家是个妇人,和他授受不亲。
曹全业又抱着小儿子曹越,急得原地转圈,“快别说了… ”
郭氏叉着腰,瞪着眼睛,义正言辞,“咋的,您老想和我家三弟困觉,还不让我说了?”
“您和我家三弟睡在一处,让我家昭昭睡哪儿?”
“没有的事!”曹全业一张老脸黑人如锅底,“我就是让曹芽去麻烦一下沈氏,让她帮忙留意一下,哪儿还有卖这防雨布!”
“芽儿,你怎么还传错了话!”
曹全业把所有的锅都推到了曹芽的头上。
曹芽还没开口,曹越倒是先哭嚎了起来,小拳头雨点一样落在了曹全业的头上。
“臭爹爹!”
“你明明同我说,今夜带着我去睡战家的帐篷的!”
“我不管!”
“我就要你同战家三公子困觉… 唔!”后面的话,被曹全业尽数捂了回去。
曹越的哭喊声更大,刚刚没有听清的,没有留意的人都听到了,一双双眼睛都瞧了过来。
曹全业恨不得把手上的儿子埋进地里,然后自己也跟着一头栽下去。
“咳,这是怎么了?”林氏也走了过来,客气开口,“曹家家主顶天立地的男子,怎么会这样说话呢?”
“二弟妹,一定是你传错话了哦!”
“大家别看了,误会,都是误会。”
有林氏打圆场,曹全业终于勉强算是找了一把梯子下去,把哭嚎的儿子一把塞给曹夫人,冲着林氏拱手。
随后,逃也似地溜回了角落里。
没脸见人了!
“呸,老不修的。”郭氏翻了个白眼,轻声骂道。
“好了,”林氏心里是门儿清,不过看在到底都要同行一路的份上,给人留了一份面子。
“曹妹妹,以后你爹再为难你,你就尽管来找我,我帮你怼死他!”郭氏冲着曹芽挤挤眼。
“多谢战家二嫂。”曹芽轻轻福身,转身过去安抚曹全业去了。
“这个曹芽,刚刚同你说了什么?”林氏拉着郭氏问道。
郭氏“哎”了一声,把刚刚曹芽红着眼睛过来找到她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了林氏听。
“那曹全业自己想住昭昭的帐篷,自己不好抹开面子,就把曹妹妹叫过来开口。”
“曹妹妹说,她要是跟昭昭开这个口,以后都要没脸见昭昭了。”
“求我帮她想想法子咯!”
“我这一听,轰地一下,火气就冲着脑袋去了,然后大嫂你都看到了… ”
林氏听了,稍稍沉思片刻,轻笑了一声,“我说昭昭怎么和这个曹妹妹走得挺近的,敢情也是个聪明人。”
曹芽自己不忤逆自己爹,也不对沈昭昭开口,只管把郭氏这个炮仗筒点了。
随后,林氏四下看去。
待她把整个场地都看了一遍,才莫名地转过脸来看着郭氏:
“二弟妹,三弟和昭昭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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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深处,两道人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缓慢地穿梭在灌木丛中。
“昭昭,差不多了,可会累了?”
战南星靠着沈昭昭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有些担忧地低头看她。
目光落在她脸颊边上滑落的一粒晶莹的汗珠上。
喉结滚了滚,说出口的话都有些沙哑。
“还是再走远一些好。”沈昭昭细细听了一会儿,还能听到营地那边说话的声音。
他们今晚背着人进了林子,就是为了给二哥战北辰解蛊。
万一有些什么动静惊动了那边的人,那可是大事不妙。
战南星都听她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努力把自己身上的重量压在自己的伤腿上,尽量减少她的压力。
两人又在林子里穿梭了一会儿,彻底听不到营地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你先背过身去。”沈昭昭让战南星背靠着一棵大树转过身,见他确实看不到自己,才从空间里把战北辰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