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by吧唧呱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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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色的铁疙瘩是啥?”
铁匠挺直了胸膛,托着那把手枪,神秘兮兮地让沈昭昭凑近了瞧:
“姑娘,这可是个宝贝!”
“你都不用特意练习箭弩,只要扣动这个机括,”铁匠说着,指了指扳机,“只听砰的一声,这个宝贝就能把你遇上的坏人给放倒!”
沈昭昭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把枪而已,走直线的子弹在这铁匠的嘴巴里,都成了导弹了。
“我不用特意去练习瞄准什么的?”沈昭昭试探着问道。
铁匠大手一挥:“不用!”
“我那友人也是随手一扣这机括,就把我家的一个罐子给打碎了!”
沈昭昭深吸一口气。
好嘛,这个铁匠有个枪法挺厉害的友人。
不过,她还是想多试探一下,“大哥,我觉得这玩意儿挺厉害的,为啥没人买啊?”
铁匠清了清嗓子,“那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
“你扣这个机括,试试,让我瞧瞧好不好使?”毕竟这是另一个穿越者的东西,沈昭昭心里还是有些疑虑,不敢随意出手。
对方为什么要放在这里卖?
真的缺钱?
还是另外有所图?
或者,是放在这里当个钓饵,等着她这条鱼上钩?
听到让自己试试,铁匠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拿着这手枪,像托着一块烫手山芋。
为了能顺利脱手卖出,铁匠心一横,“行,试试就试试!”
说罢,他拿着那把枪,对着天上,说道:“你看,我叫它给我打只鸟下来!”
沈昭昭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这枪还听话呢?
铁匠高举手中的手枪,对着天空,闭上眼睛,扣动扳机。
“啪——”
沈昭昭眼瞅着那把手枪毫无反应,全靠铁匠自己用嘴配音。
“姑娘,”铁匠信誓旦旦地说道,“那鸟已经打下来了,不过掉在了不知名的地方,一时半会捡不着。”
沈昭昭:你当我瞎还是当我傻?
她算是懂了,这把枪为什么一直卖不出去了。
她看着铁匠手中,保险栓都没有拉开的枪,这要是能把天上的鸟打下来,她立刻跟着铁匠改姓铁!
这枪还真的就是铁匠口中那友人放在这里寄卖的。
枪留着。
没教铁匠咋用。
枪不响,嘴响。
铁匠看着沈昭昭一脸无语的表情,讪笑了一下,知道这单生意又要黄了。
“姑娘,你信我,这玩意儿真的好使,就是我也不太会使… ”
沈昭昭心里绕了十个大弯子。
原本枪的主人,压根就不想把这把枪卖出去,不然好歹得把铁匠教会了。
所以,这枪,就是一个钩子。
只有穿越者才识货的钩子,不钩古代人,专门钩穿越者。
沈昭昭眼睛眯了眯,想到了差点把她马甲扒下来的群里二哥。
他曾经说过,他们马上要见面来着。
沈昭昭舔了舔唇,一把值一个战家库房的手枪,她还是很想要的。
就算这是一个钩子,就算得到手了,可能马甲彻底不保了。
她也要!
“这铁疙瘩也试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信你,也不知道咋使啊。”沈昭昭一脸为难。
“这样,我买了这么多羽箭了,你这还有趁手的小弩箭也一起拿给我,这铁疙瘩就二一添作五,当作添头?”
“你报个数,我就不和你杀价了。”
铁匠一听,稍稍一想,觉得这生意可以做。
转身,去了后院库房,把小弩箭和袖箭都一并拿了出来,小弩箭五付,袖箭五付。
他也是个实在人,没有漫天要价,羽箭赚了人姑娘三十两,这些也只按照实际价格要了五十两银子。
“姑娘,你但凡在关里都买不到这么趁手的武器,”铁匠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坑人,开口说道。
“现在大丰盐铁把控得越发严了,我这里的铁也都是前朝乱世时候留下来的存矿呢!”
沈昭昭点头,目光贪婪地看着那把手枪。
“大哥,我一瞧你就是个实在人,遇到你,我运气真好。”
铁匠一听,得嘞!
生意做成了!
沈昭昭麻利地又掏出五十两银票,尽显狗大户本色。
铁匠咧着嘴,哈哈笑着把沈昭昭送出了店门。
沈昭昭一转身,也咧着嘴,嘿嘿笑着把那把手枪揣进了怀里。
铁匠靠着店门边的柱子,目送着沈昭昭走上了街头,没入人群中。
心里美滋滋的。
八十两银子,他自己留下六十两还有挺大的赚头,剩下的就给阿竹,算作他那枪的钱。
好歹帮着把那黑疙瘩卖出去了。
“老六。”
正想着心事,铁匠一转头,就瞧见了自己正在想着的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哎哟,你来迟了一步,”铁匠拍着大腿,指着沈昭昭刚刚离开的方向,“刚刚来了个人傻钱多的姑娘,把你那把枪买走啦!”
“哦?”唤作阿竹的男子身量清瘦,一身长衫,头戴纶巾,目光闪了闪,“是嘛?”
“她会用我那把枪?”
“响枪了?”
铁匠嗤地一笑,“害!响啥呀响,全靠我这嘴皮子响。”
“人是要买我这的箭,买得多,估计是年纪小,不咋会砍价,提出来把那枪当作添头,送她了。”
“不过,阿竹,你放心啊,兄弟不亏你的。”
“我一共赚她八十两银子,刨除铁矿的本钱和我的工钱,匀给你二十两银子,你看可行?”
名唤阿竹的男子嘴角微微抽动,面色不变,再三追问了沈昭昭买枪的经过。
特别着重确认是不是会用枪。
铁匠被问的不耐烦了:
“哎唷,你那铁疙瘩我都不会使,那姑娘咋个会哟!”
“她!那细胳膊细腿儿的,绝对不会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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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狭路相逢
沈昭昭走出铁匠铺,特别小心地留意了四周,确认没有人跟着自己,这才隐在一个无人巷子的角落里。
把装着一堆箭的包袱随手往地上一放,从怀中掏出手枪。
咔咔几下,枪里的弹匣就退了出来,她确认了一下里面的子弹。
挺满的。
估计她的穿越者同僚就是当着铁匠面试了一下枪,其他时候都没有用。
沈昭昭乐了,把弹匣推了回去,将手枪收好,提着满满当当的各色箭转头去寻江虎和郭氏去了。
沈昭昭来到约定的地方,稍稍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两人大包小包地过来了。
“辛苦大人还帮着我们扛被褥。”沈昭昭冲着江虎道谢,目光落在江虎背上鼓鼓囊囊的被褥子。
好家伙。
郭氏真是不客气,一口气买这么多床厚被褥,把差役当成了小厮来用了。
江虎一个壮汉,都被压得差点抬不起头来。
郭氏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左手提着满满一包袱的包子,右手拉着肩上的一个大包袱。
沈昭昭拨开包袱一瞧,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棉花和布料。
“我们之前不是采买过棉花了么?”沈昭昭还记得杨氏这个当婆婆的旁事没咋干,女红挺顺手。
只要有空闲下来休整,就拉着大嫂黄鹃她们,把之前采买的棉花和布料都做成了袄子。
“这不是不够么?”
郭氏凑近沈昭昭,小声说道:
“咱婆婆那人,好日子过习惯了,做个衣裳,一会儿嫌衣袖填的棉花不扎实,一会儿嫌肩膀松散了。”
“这里的棉花比之前买的贵了许多!”
“早知道之前多买些了。”
沈昭昭笑而不语,有杨氏把关,想必这些棉袄子都是实打实的了。
“咱们这一路到漠北还有些时候呢,”沈昭昭看着被几床打包在一块的厚褥被褥压弯了腰杆子的江虎,“总不能一直这么扛着吧?”
两个小厮要抬着战南星这个伤员。
其他女眷能把包袱和厚袄子给带好就行了,这些厚褥子真成了麻烦。
总不能让江虎这个差役一路驮着。
沈昭昭有些愁。
其实她空间里可以放。
就是没得解释,一会儿变出来,一会儿变消失。
难免惹人怀疑。
就连驿站通铺里的褥子,她都是把空间里的褥子轮流用,就怕被看出端倪来。
“大人,出了这幽云郡,再往后的路况咋样?山路多么?”沈昭昭想了想,问江虎。
江虎被被褥压得进气少,出气多,吭哧了半天,才说明白。
再往北,基本没有山路了。
出了幽云郡,走一些时日,就是草原和戈壁交错的路。
“那好办,既然都是平路,我们买一辆驴车拉着东西走就好。”沈昭昭拍板了,小手一挥,指着不远处的车马行。
郭氏瞪着沈昭昭,“弟妹,咱那些盘缠得悠着点花,到了漠北,还得再置办东西呢!”
江虎实在是被背上的被褥压得受不了了,想到自己赚到的金子还是靠着沈昭昭的本事,立刻出声:
“你们去挑一辆,银钱不够的,我帮着你们出些!”
“哎哟,那怎么好意思。”郭氏吓了一跳,哪有差役押着犯人流放,还要差役出银子给犯人买驴车的?
“去去去… ”江虎一马当先往车马行走去。
比给自己买驴车还积极。
沈昭昭笑眯眯地紧随其后,只有郭氏一脸不可置信地跟着。
车马行里,沈昭昭很快就挑中了一只正值壮年的驴子。
这驴,她瞧着合眼缘,见她伸手过来,主动把自己脑袋往沈昭昭的手下凑。
让她撸了一把头毛。
沈昭昭很喜欢,当场赐名:
“从今以后,你就叫大毛子!”
那驴子踢踢前腿,又用头拱了拱沈昭昭的手。
拍板定好了驴子,又要了一辆车,待小二帮着把车套好,利索地掏出银锭结账。
一通操作把江虎和郭氏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沈氏,”江虎瞪着眼睛,“你咋还有这么多银钱呢?不是我来买驴车么?”
郭氏也跟着点头。
这一路上,沈昭昭可没少花钱,她那包袱,就跟个无底洞似的,从里面掏一掏,就能掏出一块银锭子。
“大人有所不知,”沈昭昭叹了口气,“我有一块祖传的玉佩,一直贴身戴着,没有被查抄走。”
“刚刚我找了一家当铺,把那玉佩当了,换来了银钱,方便路上用着。”
“哪里真好意思要大人出钱给我们买驴车呢?”
沈昭昭说得委屈,江虎好一阵心虚和惭愧。
当初在盘枫山庄赚来的金子,陆鸣和曹芽都得了些,就是沈昭昭一点不要。
现在都把贴身的玉佩拿去当了。
“我找个钱庄,把之前的凭票拿去兑了金子,你拿着,把玉佩赎回来。”江虎粗声粗气地说道。
沈昭昭自然不能答应,那不是露馅了!
“大人,我之前不要,现在也不会要,钱财就是身外之物,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好的。”
“大人,你们一路上也不容易,凭票你们自己分了,到时候回乡也和家人一起好生过活。”
沈昭昭说得真情流露,江虎感动的眼眶都红了。
郭氏也快感动哭了。
眼瞅着自己的客人快要抱头痛哭,帮着套车的小二赶忙出声:
“几位,车已经套好了,你们的这些行囊可以先行放在车上。”
“对对,”沈昭昭也头皮发麻,她煽情煽得过了,急忙催促江虎,“大人快些把被褥放车上。”
江虎依言,放好了厚被褥,又帮着郭氏把东西都放好,让沈昭昭和郭氏一起上车坐着,他坐在车前赶车。
驴车平稳地出了车马行。
“走这一路,还是头一回坐上车。”郭氏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腿脚,感叹道。
“是啊,以后都是平坦的路了,你们也可以把三公子放在车上,省得人抬着费力气。”江虎诚心诚意帮着战家人打算着,咧着嘴。
战家人轻松些,他心里也轻松些。
“驾——”
这边说着话,道路的前方,传来了驾马的吆喝声。
“吁——”
江虎拉了一把驴子的缰绳,控制着驴车停了下来。
沈昭昭朝前看去,只见正对面,两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做工精细的马车,堵在了他们的驴车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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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等着对方挪一挪。
哪儿想到,对方的车夫像一尊佛像一样,老神在在地坐在马车跟前,一动不动。
“这是几个意思?”江虎有些急眼了。
赶了一日的路,他还想赶紧回驿站歇息。
“你是外地来的吧?”一个在街边摆摊的小贩好心给江虎解释。
“这马车是我们郡守的马车,你们遇上了,你要掉头寻个岔路停着,等郡守先过。”
江虎瘪了瘪嘴。
他虽然是差役,那也是吏。
吏遇上了官,得让。
没话说。
江虎听了,就要赶着驴车掉头。
这条街道虽然能容两辆车交汇通过,可是想要掉头,却没有这么容易。
江虎好一通折腾,拉着一车的货物和两个人,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
沈昭昭都下车帮着指挥了。
江虎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最后,还是没有掉转成功。
他们的驴车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横在了街道上。
“再后退一些。”沈昭昭算着距离,帮江虎指挥。
“怎么半天还不让道啊?”一个男子懒洋洋的声音从对面的马车中传了出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挡了小爷的道?”
说着话,一个年轻男子吊儿郎当地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站在车架上,伸了个懒腰。
“快了,就快了。”
江虎赔着笑脸说道,哄着大毛子赶快后退一些。
“你们这里的郡守这么年轻啊?”沈昭昭看了眼那年轻人,转身问一旁的小贩。
小贩偷眼瞧了,哼了一声,小声说道:
“哪儿跟哪儿呀。”
“这位是郡守的小舅子,郡守岳丈老来得子,宝贝得不得了,郡守夫人差不多把这弟弟当儿子疼了。”
沈昭昭冲着郭氏挤挤眼,闪身站在了小贩身后。
“咋的?”郭氏还想再帮江虎看看掉转驴车的角度,莫名就被沈昭昭拉到了背后。
“这种被宠坏的耀祖,咱不凑上前,省的触霉头。”
沈昭昭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
尤其现在战家还处于风口浪尖,和郡守家的宝贝小舅子对上了,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哎哟,这位大哥,你这赶车的水平不行啊。”
年轻人从自己马车的车夫手上拿过马鞭,跳下了马车。
“我来给你帮忙!”
说完,人就满脸带笑地过来了。
江虎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客气说不用不用。
郭氏也对这年轻人刮目相看,拉着沈昭昭说话:
“弟妹这次看走眼了。”
“人家家里宠着些,但是人本性还是很好的。”
沈昭昭挑起眉。
本性很好的人会仗着姐夫的马车,在路上挡着不动,叫旁人让道?
郭氏正要过去继续帮着江虎调头。
步子刚刚迈出去,那边,惊变陡生!
只见那年轻人抡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大毛子的驴头上。
那马鞭也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一鞭子下去,大毛子惊叫一声,脖脸处,剌出一道鲜红的伤口。
霎时间,鲜血从伤口中滚落,染红了一片皮毛。
驴子受伤,挣扎着想要逃脱。
蹿腾几下,把江虎和车上的货物全数撂翻在地。
“救人!”
沈昭昭拉了一把呆住的郭氏,率先冲了上去。
驴车倒下的时候,正正好,压在了江虎的下半身。
“啊——”
沈昭昭过去的时候,只见江虎动弹不得,躺在车下面,痛苦地哀嚎。
一旁,大毛子也疼得四下乱窜,努力地挣脱身上套着的车。
“来人,帮个忙,把车先扶起来。”沈昭昭高声喊道,同时自己先抬着翻倒的车身,想要抬起来。
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所幸,一旁的小贩们和路人有热心的,见人伤了被压住,好些人过来搭了一把手。
“一二!”
众人一起用力,这才将压在江虎身上的驴车给翻正了。
江虎疼得已经昏死了过去。
“先赶紧把人送医馆去,”一个小贩看着地上的江虎,出声说道。
“是是,得去医馆。”郭氏脸吓得苍白,正要和几个路人一起帮着把江虎抬上车,手刚刚伸出去,一条马鞭就横在了她的面前。
“咋的,小爷我的路还没让出来呢!”年轻人趾高气扬,瞥了一眼地上的江虎,哼了一声,“再不让,我的马车可就直接碾过去咯!”
路人和小贩们都看不下去了。
“宝爷,人家也是外地来的,不识得您的马车,您就高抬贵手,别和这些外地人一般计较。”
“就是,郭宝小爷,这个赶车的都被车压了,哪儿还能赶车给您挪开路?”
名唤郭宝的年轻男子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两声,“瞧瞧你们说的,把小爷我当成什么人了?”
“这赶车的不会掉头,小爷我不是亲自下来帮忙了吗?”
他拿着马鞭,指着一旁,一张驴脸都是鲜血的大毛子,“这畜生不懂得见到贵人要让道的规矩,小爷我还亲手教训了它哩!”
这话指桑骂槐得明显。
明着骂驴子,暗着骂沈昭昭他们是畜生。
沈昭昭捏了捏拳头,手有点紧,想松快松快。
面前这位郡守的小舅子就挺适合当人肉沙袋。
“大人好像真的耽搁不起呀,”郭氏唤了唤江虎,见人事不省,赶忙过来和沈昭昭说,“得送去医馆。”
沈昭昭拉了一旁的小贩,抬手就塞给他一些碎银子,“劳驾,帮忙和我嫂子一起,把这位送到来福驿站。”
与其找医馆,不如她自己亲自动手。
小贩拿了好处,也没二话,立刻就招呼了两个弟兄,一起找了个木板车,把江虎抬了上去。
“二嫂,你先送他回去,我善后了就回。”沈昭昭和郭氏交代,不要随意搬动江虎,等她回来处理。
郭氏连连点头,和几个小贩一起,送了江虎先回驿站。
沈昭昭把郭氏和江虎送走了。
“姑娘,我们几个帮着你赶紧把车挪开吧,”一个路人好心提醒,“那个郭宝作威作福惯了,你得忍着让着。”
沈昭昭置若罔闻,走到大毛子边上,伸手拍了拍驴头。
大毛子的驴眼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沈昭昭转动了下自己的头,活动活动脖子,抬眼。
冲着郭宝勾了勾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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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
郭宝眼瞅着沈昭昭一不哭二不躲,反而冲着他勾起了手指头,抛起了眉眼,霎时间,来了兴致。
花酒吃多了,窑子也没少逛,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姑娘。
郭宝这会儿也不着急过路了,晃晃荡荡地来到沈昭昭面前,用手中的马鞭抬起了沈昭昭的下巴。
“姑娘姓甚名谁啊?”
“刚刚躲在一旁,哥哥我都没来得及好生瞧瞧,这么一看,竟然还挺对我胃口的嘛。”
沈昭昭轻轻一笑。
这么一笑,郭宝魂都快被笑飞了出去,只觉得面前这一身麻布衣裳的姑娘,比窑子里穿金戴银的花魁都好看。
“跟着爷走,以后都是好日子。”
围观的路人和小贩形容各异。
“可惜哦,一个好好的姑娘想不开,要委身恶霸咯。”
“你懂个啥,人家姑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然能怎么办?这可是宝爷,郡守夫人的眼珠子!”
“是吧,这姑娘被宝爷看上了,可就吃香的喝辣的,瞧瞧她那身衣裳… ”
郭宝放下马鞭,抬手就要摸上沈昭昭的脸。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让围观的路人和商贩们都惊呆了,一个个张着嘴。
刚刚还在说着话的那个路人都忘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目瞪口呆地看着郭宝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
郭宝也没想到沈昭昭会打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脸,瞪着沈昭昭。
沈昭昭也老神在在瞪着他。
郭宝“嘿”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挺辣的还,知道小爷我是谁不?”
沈昭昭勾了勾唇角,反手又给了他一个巴掌,给他另一边脸也添上了一个巴掌印。
“这下对称了,这两巴掌,算是你挡我路的回礼。”沈昭昭瞧着顺眼了。
郭宝顶着两边脸,一边一个巴掌印,瞪圆了眼睛看着沈昭昭,压根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敢打他。
打了一次不算,居然还敢打第二次!
“过来!”郭宝撕心裂肺地冲着车夫大喊,“瞎愣着做什么啊!把这个瞎眼的女人给本小爷拿下!”
车夫回过神来,立刻跳下车,冲着沈昭昭扑了过来。
沈昭昭哪里能让他抓住,一个闪身就躲开,动作迅疾如风,闪开身体的同时,手肘撞向了郭宝的脸。
郭宝急忙抬手护脸。
就这么一恍神,手中的马鞭被沈昭昭抢了过去。
“啪——”
沈昭昭飞身来到马车边,抬手就将马鞭朝着两匹骏马甩了过去。
骏马嘶鸣,扬起蹄子就冲着郭宝狂奔而去。
“啊——”
郭宝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家的两匹马冲着自己,高高扬起的前蹄。
“救命!”
“来人啊,马失控了,郡守的小舅子被马踢了!”
惨叫声中,骏马的嘶鸣声中,围观的人群惊叫躲避声中,沈昭昭早已经靠边冲着自己的驴车冲了过去,伸手。
驴车和上面的货物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街道上,一片混乱。
马声人声响成了一片。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队官差飞奔而至,带头的高喊一声:
“都让开!阻挡官差办案,杀无赦!”
几个官差分散了出去,有的把路人轰到了一旁,有的帮着控制住两匹骏马,还有的,就围在了翻倒的马车边上。
“宝公子呢?”带头的官差随手抓了一个小贩,拇指推出腰间的佩刀,寒芒闪过。
小贩瑟瑟发抖:“不知道啊,和我没关系。”
“去!”官差把他推搡至一边,又抓了另一个。
这一次倒是抓对了人,这人刚刚没有被暴走的骏马波及,正好在一旁贴墙站着,反而把当时发生的事情都看了大概。
“那个女子就这么一甩鞭子,我就看着那两匹马冲着宝爷冲过去。”
“宝爷被马蹄子踹倒了。”
“他摔倒了以后,那两匹马挡住了我,等我看清了,马车的车厢就已经翻了。”
他战战兢兢地指了指翻倒的马车厢:
“宝爷刚刚就摔在那的。”
官差听得头皮发麻,赶忙带着人上前拆马车,救郭宝。
驿站里,同样乱成了一锅粥。
几个差役围着人事不省的江虎,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不行,得赶紧去请大夫,不然我们头儿的命要保不住了!”赵九三说完,起身就要往外冲。
前脚刚刚迈出驿站的门槛,就看到了沈昭昭迎面飞奔过来。
赵九三看到沈昭昭,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拉着沈昭昭的胳膊,眼泪汪汪地求她救救江虎。
“沈姑娘,你本事大,我们虎哥这样,怕是要命啊!”
郭氏也急匆匆地迎了出来,问起街上那事。
“昭昭,我们得罪了郡守的小舅子,这里要给大人治伤,回头郡守又要来找我们麻烦… ”
沈昭昭抬手制止了郭氏。
“二嫂,救人要紧。”沈昭昭目光坚定。
说完,她过去看了看江虎的情况,伤情很严重,就算条件不允许,也必须要手术了。
“把人抬到二楼上房。”沈昭昭吩咐几个差役,注意别挪动江虎的身体,只要抬他身下的板子就行。
她自己当先上了二楼。
要手术,就需要准备很多事情。
江虎的情况危急,时间不等人。
“诶,三弟妹,那个郡守… 我们现在离开幽云郡比较要紧… ”
郭氏欲言又止,她是真的担心,别回头沈昭昭在楼上忙着救人,郡守就带着人杀了过来。
这边流放的罪行还背着呢,又要被扣上另一个罪名。
那就跟杨家一样,罪上加罪了呀!
“二嫂,相信昭昭。”
战南星也看着二楼的方向,出声宽慰郭氏。
“昭昭做事,一向有她的道理。”
“她选择救人,那我们就帮着她救人。”
战南星说完,叫两个小厮上楼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在一旁搭把手,如果人手不够,就把陈家和曹家的人也叫去帮忙。
曹全业没吭气,倒是曹芽第一个站出来,脆生生地答应:“放心,有需要尽管叫我们。”
“我先上楼去看看。”
曹家都有了表态,陈家自然不甘示弱,只说一定尽力。
帮着沈昭昭安排好人手,战南星自己悄然拄着根棍子,一瘸一拐地去了驿站正门。
郭氏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干脆搬了张椅子坐下,呼出一口浊气。
“怕他个王八羔子!”
“总归咱们一家子在一起,就是那狗屁郡守过来把我们通通杀了,我们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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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出任务的时候,也没少干极限救人的事情。
她让江虎平躺,轻轻按压他的腹部,初步能够判断内脏受伤。
沈昭昭又要了赵九三的佩刀,划开了江虎的裤子。
“撕拉”一声,沈昭昭动作利索,显然不是第一次划男人的裤子。
赵九三脸都发红了。
他偷眼看了沈昭昭,心里暗暗唾弃自己思想龌龊。
人家沈姑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他一个大老爷们搁这脸红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