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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死对头成婚后by叶信言/月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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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室内又响起了他的声音。
“姜大小姐,你睡着了吗?”
“嗯……”
“睡着了你还能回话?”
“快了……”
裴铎翻过身来,距离极近地盯着她的雪腮。
“姜大小姐,我能亲你吗?”
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这样一句好像云端飘来的话,姜念汐迟钝地睁开一点眸子。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对方那张近在咫尺俊美无俦的脸。
“什么?”
“……亲你。”
姜念汐:“???”
她这会儿有困意,提起亲吻的话也不觉得怎么羞怯。
“像成亲那晚那样亲的忘乎所以吗?还是不要了吧,我很困……”
裴铎理直气壮道:“可我不亲你,便觉得少做了一件事,实在睡不着。”
姜念汐:“???”
因为又困又累,她反应也没那么快,再想到之前裴铎还为她的脚上过药,心中又有点感激,便嗓音软绵绵道:“好,那你快点。”
裴铎低低地“嗯”了一声。
“只亲一会儿就行。”
他俯身过来,吻住了她柔软绯红的唇瓣。
~~~~
第二日早晨,姜念汐是被什么重物压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裴铎紧贴着她,一条长臂随意地搭在她的腰间。
她就是被他精壮结实的胳膊压醒的。
她知道他不好好盖被子,谁承想,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能翻滚到她身边来?
这睡相也太不好了吧?
她动作极轻地把他的长臂挪开。
裴铎嗓音慵懒得轻哼了一声,又把手臂放回了原处,他还下意识搂紧了她的纤腰,几乎差点把她整个人按进怀里。
姜念汐:“!!!”
她的脸颊一下子有些发烫。
现在时辰还早,生怕把他吵醒,姜念汐想了想,决定先保持现状。
但她却没了睡意。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悄悄看了一会儿他近在咫尺的睡颜。
裴铎的剑眉斜飞入鬓,眼睫很长,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流畅,睡颜很耐看。
目光扫过他的脸颊,又下意识落在他的唇上。
一般来说,嘴唇太薄显得寡情,太厚则又过于柔情。
而他的唇厚度恰到好处,与这张出众的脸庞相得益彰,是个俊美十足又略带些张扬肆意的长相。
似是感受到外界目光的注视,裴铎虽然还在沉睡中,嘴唇竟然无声地动了动。
姜念汐赶紧垂下眼睫,假装还在闭眸酣睡。
只是闭上了眼睛,脑中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昨晚睡前的一些画面。
他说要亲她,她本来以为他蜻蜓点水似地亲一会儿就好,毕竟那个时候已经夜深了,两人又都有了困意。
谁知道他那一吻竟然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她睡意朦胧间觉得唇瓣发麻,裴铎才霍然起身离开,恍惚间,听到他似乎又去了一趟浴室。
她后来便迷迷糊糊睡去了。
再睁眼已经到了此时的清晨。
过了一会儿,裴铎似乎又睡熟了,均匀的呼吸声安稳有力。
姜念汐把他的长臂移开,又悄无声息地掀开薄被坐起身。
她将一头如瀑的乌发随意拢在胸前,轻手轻脚地躬起身子,想要从他的身体上方爬过去。
只是,还未等她越过去,裴铎便觉察了她的动作。
他慵懒地睁开星眸,大掌倒是颇为迅速地攥住了她的脚踝。
初醒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困意:“你在干什么?”
姜念汐:“!!!”
她不过是想下床而已!而且,明明她已经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绝对不会被他的被角绊倒。
这应该是他的感知太敏锐了吧?明明他上一刻还在睡梦中,下一刻便能精准地捉住她的脚!
不过,不容多想,现在她躬着身子趴在他身上,恐怕会让他误会什么。
她把身子扭过来一点,解释道:“我……要下床去洗漱。”
裴铎睁大星眸随意看了她一眼。
他忽然怔了一瞬,随即把视线移到了一旁。
抓着她脚踝的大手也立刻放开了。
姜念汐:“???”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寝衣。
寝衣有几枚扣子松开了,衣襟松散开来,胸前如玉似雪的旖旎风光一览无余……
她的脸颊腾一下红了起来。
她动作十分利索地爬下床去,站在旁边,慌忙将寝衣的扣子仔细扣好。
裴铎也坐起身来。
他长腿屈起,手指重重按了按眉心。
片刻后,他彻底清醒过来,没话找话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大概辰时一刻了。”
姜念汐尴尬不安了一会儿。
不过,这只是一点小失误,也不是什么太过羞人的事。
心绪不久恢复了正常,她默默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木梳,开始慢慢梳那一头如云的乌发。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裴铎慵懒磁性的嗓音。
“姜大小姐,你的脚还疼吗?”
她方才打算下榻时,已经把脚上的纱布解开,那双白皙的双足已经恢复如初,连一点被磨破的痕迹都看不到。
“已经完全好了,那伤药效果果然很好。”
“这是专门配的药方,从太医院的御医那里拿的伤药,效果也不及这个好。”
姜念汐应过后,室内安静了一会儿。
没多久,裴铎的声音又悠悠响起。
“姜大小姐,你不是自称睡相很好的吗?为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往我怀里钻?”
姜念汐:“!!!”
不会吧,不可能,她一定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他把手臂搭在她腰间的,她还没找他问清楚呢!他这样说,分明是想给自己找补吧?
“哦,对了,你还嘟囔着说什么‘冷’,还想扯我的被子,直到我帮你暖了暖,你才消停下来……”
姜念汐:“!!!”
她一时僵在那里,脸颊又生出一抹红晕。
她昨晚是觉得有些冷,可她分明盖的是自己的被子……
情急之下,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可能是抹的那个药膏,有这样的副作用……”
“不会吧,我的兵卫抹过,没人这样啊……”
“那能一样吗?我是女子,和男子的效果肯定不一样!”
她这样一说,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裴铎若有所思道:“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伤药的方子还得让大夫改进才行。”
姜念汐红着一张脸,没有答话。
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副作用,反正她以往睡觉的时候,是不会那样乱动的,再说,成亲的时候,她也没钻他的被窝啊!
可见,昨晚的事,一定跟那伤药有关系!
但她到底还是有几分心虚,脸颊也羞红得发烫。
裴铎几步走到她身旁。
“你脸怎么了?抹胭脂了吗?”
姜念汐:“……”
她摸了摸脸颊,赶忙转首过去,轻声道:“正要打算抹。”
裴铎有点奇怪她答非所问。
但对方又默默拿起了木梳,看上去也没什么异样。
他回味了一下刚才说过的话——应该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即便不是那药的作用,姜大小姐想钻他的被窝,他搂着她睡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点小事,她应该不至于害羞吧?
裴府的管事早已经按照吩咐准备好新妇回门所带的东西。
用完早饭后,两人便登上了回姜府的马车。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姜府外,府门打开,姜少筠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姐,姐夫,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我们都等好久了。”
秋月也小碎步跑了过来,笑眯眯道:“小姐,老爷盼着你回来,一早就吩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红豆糕。”
姜念汐同两人说过几句话,便去了她爹的书房。
姜怀远早就听到了闺女回来的声音,正打算要出来。
姜念汐规规矩矩行了礼,唇角弯起,喊了声“爹爹”。
她爹脸上带着笑意:“回来得正是时候,爹有事要告诉你。”
进了书房,姜怀远没提要事,先问了几句女儿在裴家过得如何,姜念汐都一一如实答了。
知道女儿嫁得良婿,姜怀远满意地捋了捋胡须。
不过,稍顷后,他踌躇了一瞬,面色忽而变得有些严肃。
姜念汐心头有疑惑。
她爹书房内的摆设不似往常,她方才进来时便注意到了。
目光扫过房内装点好的书册,姜念汐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爹,您是不是又要外出公务?”
姜怀远点头:“爹正是要告诉你这件事。去年,圣上曾下旨要在承远修建行宫,行宫由工部承担,现如今已经初成。事关重大,爹过几日要启程亲自去承远核验,这一去,恐怕得数月才能返回。你若有空闲,就偶尔回府里敲打敲打少筠,爹担心不在府中,他再闯出什么乱子来。”
姜念汐不由抿唇笑了笑。
她爹奉命外出办理公务,倒不算太意外,只是她爹疑心姜少筠会闯祸,让她觉得有点过于担心了。
以她对她弟的了解,虽然姜少筠不太听话,但行事还是懂得分寸的。
姜念汐颔首应下,问了一番她爹的身体如何,可有疲累,又叮嘱她爹外出时要注意身体。
等父女俩聊完,姜念汐便像未出嫁之前一样,去给她爹打点出行用的物品。
不过,等她出来,裴铎又自觉去了书房给岳父大人请安。
姜念汐去了后院库房,那里存放着阿兄之前给她爹开的滋补药物。
她爹伏案工作时间长了,容易腰酸背痛,多用些滋补的药物能缓解疲累。
不过,府里的管事会跟着外出,随身照顾她爹,这也能让姜念汐稍微安心一些。
她吩咐秋月将药物取了出来,分装成若干个小包,又将药物的用法用量都一一告诉管事。
她在府里来回忙活的时候,姜少筠一直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姜念汐转首看了一眼她弟,拿出姐姐的气势问他话。
“我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用心读书?惹爹生气过吗?”
姜少筠伸出三个手指头,无语道:“姐,你才出嫁了三天而已!怎么听起来像离开姜府大半年似的?我要是不好好读书,爹早就揍我一顿了……”
姜念汐:“……”
确实不过才出嫁三天,她怎么觉得似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姜少筠看她姐没说话,眨着忽闪的大眼睛,在一旁悄声问:“姐,姐夫对你好吗?”
姜念汐将药物放到她爹的行囊里,头也不抬道:“挺好的。”
姜少筠想了一会儿,又问:“姐,那你公婆对你怎么样?”
“也挺好的,不过公公婆婆现在不在府中,已经去了燕州。”
姜少筠听完,挠了挠头:“裴府好玩吗?”
姜念汐不用看便能猜到她弟的心思。
“还可以吧……其实我对裴府还不熟,你想来玩吗?”
姜少筠顿时来了精神,一脸高兴的模样,不过,片刻后,他又耷拉下脑袋。
“算了,爹肯定让我好好读书,不许出去玩。”
姜念汐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叮嘱道:“那你要听爹的话。不过,等国子监休沐的时候,我会派人接你到裴府来玩。”
姜少筠立刻激动地点点头。
稍顷后,他又神神秘秘道:“姐,你出嫁那天,姐夫送给我一把好剑。我带去国子监,同窗有识货的,说那是北齐的名剑,原来应是北齐皇室的用物,不知怎么流落到了民间。”
说到这儿,他环顾了一圈,压低声音极小声道:“姐,姐夫对我真是太好了,出手这么大方,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给我了,我都没敢告诉爹,你说,我该怎么谢姐夫呢?”
姜念汐:“???”
“……什么剑?”
送剑的事她完全不知道,裴铎也未在她面前提过。
当初她也和她弟一样,怀疑裴家太过富有,但后来也搞清楚了,是裴家本就有不少产业,跟以权谋私贪污受贿之类的事根本没关系。
不过,裴铎以前平匪时,是顺便抓了北齐的王子回来。
姜念汐想了会儿,道:“你把剑拿给我看看。”
姜少筠没多久取了剑过来。
姜念汐也不懂这些兵器之类的东西。
但看那剑鞘上镶嵌的玉石便知道价值不菲。
她看了一会儿,把剑递给姜少筠,嘱咐他:“别拿着这剑四处招摇,等我问清你姐夫这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再带出去。”
姜少筠把剑提在手里,笑着道:“姐,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差点都要供起来了,怎么还舍得拿出去显摆?”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提着那把剑,恭恭敬敬送回了自己的卧房。
姜念汐看着她弟那副模样,揉揉额角,无语了一阵儿。
待姜念汐给她爹打点好东西,又回到了自己阔别三天的闺房。
不过,进自己闺房前,她下意识看了眼天色——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
自裴铎去了她爹的书房,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也不知两人在聊些什么,到现在还未出来。
秋月一溜烟跑了进来,端了一碟膳厨刚蒸好的红豆糕。
姜念汐正在一言难尽地看自己之前做的针黹活计。
秋月欢快道:“小姐,刚出锅的红豆糕,你快尝尝。”
姜念汐将绣筐放到一旁,拈起一块红豆糕入口。
软香酥甜,还是她之前最喜欢的口味。
主仆两人眉飞色舞地聊天,诉说着彼此之间的思念之情。
秋月还凑近看了看她家小姐之前绣的半个荷包——出嫁前一天姜念汐还在苦练绣功,誓要超过那只被裴铎揣走的丑兮兮的鸳鸯荷包。
但事与愿违,秋月顾及她小姐的面子,没忍心戳破这个事实——其实这只荷包绣得也不怎么样。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裴铎和她爹总算从书房里出来了。
她爹眉头拧起,一脸郑重肃然的模样,裴铎的神情似乎也比以往凝重,少了几分嬉皮笑脸。
姜念汐疑惑地挑了挑眉。
但在姜府里,她几乎没有跟裴铎私下说话的机会。
堪堪用过饭,裴铎便又被姜少筠拉去了后头的练武场,他非要姐夫再指点几招他的剑法。
姜念汐又趁着闲暇时间整理了一些自己闺房里的东西,出嫁那天没有带走,这次回裴府得带上。
等两人再次坐到马车上,准备返回裴府的时候,已到了将近日落时分。
马车辘辘而行,姜念汐放下窗牖的帘子,将视线收回,转而落到裴铎身上。
对方正气定神闲地喝茶。
车里有一张固定在车底的包软铁檀木桌案,喝茶用的茶壶茶盏下方均有吸附软铁的磁石,即便马车行走时,茶水也不会泼洒出来。
冬日的时候,甚至还可以放个红泥小炉煮茶。
其实姜念汐觉得这个功能并不实用,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也没必要在路上饮茶。
但裴铎执意要用这辆马车。
现在看来,他满脸惬意地饮茶,确实将这张桌案派上了用场。
发现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裴铎转眸看过来,闲适地问:“姜大小姐,喝茶吗?”
【作者有话要说】
裴大人的成亲假,快休完了……
不过,两人在未来一段日子里,还会继续卿卿我我~~~
谢谢小天使们支持,明天继续~~~

姜念汐摇摇头, 客气道:“多谢,不必了。”
裴铎喝完一盏茶,慢悠悠道:“你们府里的厨子做饭也太咸了, 你没觉得吗?”
姜念汐:“……”
姜府的厨子原是她爹外出公务时带回来的流民,本就不是专业出身,做饭手艺练了这么多年, 也就是差强人意的水平。
所以秋月跟着她去寺庙, 还会馋庙里的素斋。
不过姜念汐早就习惯了。
她虽然看上去身娇体弱的, 但其实吃饭从不挑嘴, 不好吃的饭菜,少吃几口就是了,绝不会苛责厨子再去重新另做。
姜念汐没怎么理裴铎这话。
她思忖了一会儿, 斟酌道:“……你之前送给少筠的那把剑, 是怎么回事?”
裴铎悠闲道:“跟我师傅要的,我总觉得那把剑和少筠的气质很配。”
说完,他转眸看了眼姜念汐,问:“怎么, 有什么问题吗?”
姜念汐长睫微垂,细白指尖攥了攥绣帕, 尽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问:“那把剑是你师傅花银子买的吗?”
裴铎:“???”
他转过身来, 手肘支在车壁上, 用一个将她几乎圈起来的姿势靠近她身旁, 垂眸问:“姜大小姐, 你又在怀疑什么?”
裴铎倏忽靠近她身畔, 那一股逐渐熟悉起来的飒爽清香的味道也随之而至。
因为这味道好闻, 姜念汐甚至几不可见地低嗅了几下。
她也没有觉得裴铎这个圈住她的动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指尖将绣帕绞成一团, 她支支吾吾道:“也没有怀疑,只是有点好奇,那把剑是你们师徒正经买来的吗?”
裴铎无语了片刻。
他撤回身子,手肘支在长腿上,骨节分明的长指摩挲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有点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总觉得我不太正经,甚至还怀疑我师傅……”
姜念汐:“……”
她疑心他听错了,于是小声纠正道:“是你的剑,不是你的人……”
裴铎拖长音调哦了一声。
他转眸看过来,道:“说吧,你怀疑那把剑是什么来头?”
姜念汐斟酌了一下用词,试探道:“听说你平匪时,抓了北齐王室里人……”
裴铎剑眉挑起,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觉得我从北齐人手里缴得宝剑据为私有,送给我师傅,又要了回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形象?”
姜念汐马上摇摇头,诚恳道:“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对这剑的来历有点好奇……”
裴铎暗哼一声。
“你想知道这事吗,其实也简单,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姜念汐:“???”
她下意识道:“又要讲什么条件?”
裴铎从怀里掏出那只绣活极其糟糕的荷包,颇为深沉地叹了口气。
“你先前送我这只荷包,我虽然每日都戴在身上,但实在不敢让别人看见……你能再绣一只好点的么?”
姜念汐:“???”
她嘴角抽了抽,表情十分复杂道:“我尽量吧,其实我有在练习……”
想了想,她十分慎重得从带回来的绣匣中翻出那只绣了一半的荷包,双手递给裴铎。
“你看看,是不是进步了点?”
裴铎接过来看了看。
这次的荷包从选材到配色全部由姜念汐亲手完成,走线也比以往细密许多,只是那看不太出形状的花纹,让裴铎蹙起眉头端详了很久。
半晌后,他谨慎道:“这次……是绣的莲花吗?”
姜念汐:“……”
她的细白指尖点在靛蓝色的荷包上,纠正道:“是如意云纹。这个荷包我还特意做了改进,上下两端绣云纹,中间饰以五色串珠,荷包用碧绿丝绦打结,再缀上两条杏色的玉络。”
说完,她看了眼裴铎一言难尽的表情,讪讪道:“现在只做了一半,你可能还看不出它好不好看。”
裴铎沉默了一会儿,不太有诚意地夸赞:“看得出比上次用功了许多,但以目前这个样子来说,恐怕做完之后,它也未必会好看到哪里去……”
姜念汐秀眉挑起,不由反驳他:“你在怀疑我的绣功吗?”
裴铎:“礼尚往来嘛,你不是也在怀疑我?”
姜念汐:“……”
她有些气恼道:“那能一样吗?我……”
话未说完,她一时有些辩驳不出来——她似乎真得在无缘无故怀疑裴铎。
裴铎挑起眉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还在等待她说出什么来。
姜念汐气哼哼地转过头去,咬唇道:“其实我是真得有点好奇,当然也有一点点怀疑你,好吧,我不该这样。”
裴铎在一旁悠悠道:“你是在道歉吗?可是不太有诚意……”
姜念汐:“……”
她转过身来,从裴铎掌中抽走那只绣了一半的荷包。
“算了,我不问了,你也不用告诉我……这荷包既然绣得不好,我也不打算再绣了。”
裴铎勾唇低笑了一声,将姜念汐的肩膀扳过来。
“姜大小姐,你不会又生气了吧?”
听到这个“又”字,姜念汐认真反思了一会儿自己的行为。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与裴铎口中的温婉贤淑的闺秀有那么一点差距,但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好像每次与裴铎在一起争执,总会先恼了。
她想了会儿,微抿起唇角,有些忐忑地反问:“我是不是很容易生气?”
裴铎听到这话哑然失笑。
她倒是挺擅长自我反省。
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勉勉强强道:“就,还好吧。”
说完,便转开眸子随意注视着车壁上的纹路,唇角抿起,一脸有些郁闷的模样。
姜念汐沉默了一会儿。
她悄悄看了眼裴铎。
对方正在因为她的怀疑而难过。
况且,她又看了眼自己绣了一半的荷包——不能怪裴铎直言,因为她确实绣的不怎么样。
这次分明她不对的地方比较多。
她轻轻扯了扯裴铎的衣袖,声音尽量放缓,轻声道:“下次如果我有什么疑虑,便直接问你,不会再拐弯抹角了,更不会随便怀疑你。”
裴铎挑了挑眉,淡淡“嗯”了一声。
姜念汐不由得有些心慌。
那么贵重的宝剑,裴铎说送就送给了姜少筠,偏偏她还在怀疑人家的剑来路不正……
姜念汐越想越觉得惭愧。
她不自觉轻抿起唇角,拖长音调,柔声喊了句:“裴铎……”
这声音听起来婉转轻灵,甜腻软糯。
裴铎的心头被甜的一颤。
他故作镇定地转首过来,眉头微凝,语气波澜不惊道:“怎么?”
姜念汐眨了眨眼睫,瞳眸中像是凝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任谁看上去,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乖巧地靠近他些许,轻柔道:“你要不要喝茶?我给你倒。”
这是在方才认错的基础上,又主动示好。
裴铎唇角微弯,低声道:“我已经喝过茶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垂眸盯着她嫣红的唇瓣,向她凑近了些许。
“你还有别的法子弥补我……”
话音刚落,他的唇便贴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姜念汐没料到他竟然会在马车里亲她!
她本来以为,亲吻这种事应该是晚上入睡的时候,在卧房的床帐里,才可以发生的……
马车还在行驶中,时不时有些颠簸,车夫挥舞着马鞭赶车的吆喝声偶尔传来。
姜念汐紧张的心头扑通扑通直跳。
她忍住了自己想要推开他的冲动,毕竟他说了,这样可以弥补他,虽然有几分不可理喻,但,就暂时依他吧。
她只好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袖,微仰起头来,略有些不安地眨了眨眸子。
裴铎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片刻,十分熟练地启开了她的贝齿。
姜念汐微闭着眸子,含糊道:“……亲一下就够了。”
裴铎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的舌尖长驱直入,不容置疑得与她的柔舌勾缠在一起。
每一次与她唇舌相触,便会有一种刺激酥麻的感觉。
他扣住她的后脑,亲吻得越发用力。
担心被旁人听到车里的动静,姜念汐一直在极力压制自己的微喘。
这反而暗中激发了心头的快感。
裴铎闭眸亲了她一会儿,好不容易缓缓停了下来。
他垂下眸子,艰难地平复自己的呼吸。
姜念汐被亲的眼神也有些迷离。
她拢了拢额前散落的鬓发,轻喘片刻,压低声音郑重提醒他:“以后,不要在外面亲了。”
裴铎嗓音有几分暗哑:“你的意思是在房里可以随便亲了?”
姜念汐:“???”
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思忖了一会儿,迟疑道:“……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落下,裴铎唇角勾起,低笑道:“那我以后在房里亲你,就不用同你打商量了。”
~~~~
两人回到府内,裴铎带着姜念汐去了后院的一间库房。
推开高大的雕花木门,姜念汐抬眸向房内看去,当场怔在原地。
房内桌案上、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兵器,有通体漆黑的大刀,挂着红缨带尖刺的杆枪,寒光闪闪吹毛断发的长剑,还有弓、弩之类的东西。
裴铎转身过来,挑眉道:“进来啊,愣着干什么?”
姜念汐:“……”
这房间内的兵器让她油然而生了一种好奇加敬畏的感觉,因此走过去的时候,她都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裴铎不由得暗笑了一声。
他拿起一把红缨枪,在大掌中掂量了一下,介绍道:“这是去陵州的时候,我手下的兵用过的兵器……其实不太好用,后来我让人改进了,这个只是留作纪念而已。”
姜念汐默默哦了一声。
她伸出细白的指尖,小心触摸了一下刷红漆的枪杆,定定神,问:“这么说,是你平匪的时候用过的兵器……平匪应该得打仗吧,场面是不是很惨烈?”
裴铎随口道:“还好吧,其实没怎么打,那几个匪帮的头子便归服了……如果以后再平匪,我可以带你一块儿去。”
姜念汐:“……”
打打杀杀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非常容易似的。
不过姜念汐自行脑补了一下,觉得那个场面一定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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