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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万人迷为何深陷修罗场by麦斤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1

【妹妹看起来好虚弱啊,快让她坐下休息!】
【野哥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好像不太高兴?】
林野跟在后面,听到孟舒白的话,只是不耐地啧了一声,语气硬邦邦的:“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淋了点雨,迷了个路。”
他刻意忽略了云念发烧和自己照顾她半夜的事实,目光扫过云念苍白的侧脸,又迅速移开,像是被烫到一样。
他越过众人,径直朝屋里走去,丢下一句:“累死了,我进去歇会儿。”
那态度,冷漠得仿佛云念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林野这什么态度?】
【是不是吵架了?】
【可能少爷就是这狗脾气吧,白心疼他了。】
孟舒白被林野这态度弄得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回云念身上,语气更加温和:“你别理他,他可能就是累坏了。你快坐下,医生怎么说?严重吗?”
他手忙脚乱地想找地方让云念坐。
这时,杜翠花和林老汉也闻声从屋里挤了出来。
杜翠花脸上堆着假笑,眼神飞快地扫过云念,确认她没什么大碍后,立刻对着镜头和工作人员谄媚道:“哎呦呦,可回来了。真是麻烦节目组了!谢谢领导们关心!我们家二妞命硬,没事的没事的!”
林老汉则还是那副样子,嘟囔了一句:“死不了就行,净会添麻烦。”
医护人员简单交代了几句:“有点脱水,高烧刚退,需要好好休息,补充水分和营养。”
随后,他们留下了一些简单的药品。
孟舒白听得认真,连连点头。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转身就跑去翻自己的行李箱。
那里面虽然大部分零食被收缴了,但他好像还偷偷藏了几块巧克力和一小盒进口饼干。
他拿着这些东西,献宝似的递到云念面前,“二妞,这个给你吃!吃了能快点好起来!”
【小白是小天使吧!太暖了!】
【对比之下,林野真的好下头。】
【那对父母真是…一言难尽。】
云念接了过来,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格外轻软,嘴角也掀起一丝弧度。
“谢谢。”
“哇,第一次见你笑。你之前那么高冷,像我老师一样。”
孟舒白恍惚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找补。
【妹妹笑起来好萌,乖乖的。】
【我什么时候能养一个二妞啊!】
【楼上的别痴心妄想了好吗?】
而此刻,独自进屋的林野,听着外面孟舒白关切的声音和云念那声轻轻的“谢谢”,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烦躁地一拳砸在墙上。
靠,更烦了。
云念靠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喝了几口水,感觉喉咙的灼烧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抬起还是有些沉重的眼皮,看向正殷勤地帮她剥巧克力包装纸的孟舒白。
“昨天的活……柴砍回来了吗?猪喂了?水缸满了吗?”
孟舒白剥包装纸的手猛地一顿,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
他飞快地瞟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池舟和不远处蹲在门口抽烟的林老汉,然后硬着头皮,努力维持着轻松的语气:
“啊……那个啊,完成了完成了!你放心养病就好!”
他试图用笑容掩盖心虚,“柴火堆在灶房门口了,猪也喂得饱饱的,水缸都满着呢!”
【???小白撒谎!】
【昨天直播我全程看了!根本不是这样!】
【柴是林老汉后来自己去砍的!】
【猪食是林老汉拌的!小白差点被猪拱了!】
【水是池舟逼着林老汉挑的!池舟就站在井边看着!】
【笑死,少爷们的完成就是动动嘴皮子吗?】
直播弹幕瞬间沸腾,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孟舒白的善意谎言。
镜头也非常“懂行”地给了孟舒白一个特写,捕捉到他强装镇定的表情。
云念看到林老汉脸上愤愤不平的表情,似乎意识到什么,但她乐得其见,也就装不知道。
她默默地吃着那块被孟舒白捏得有些变形的巧克力。
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补充体力的燃料,而非享受。她吃到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下动作。
“还有吗?”
孟舒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有有有!”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两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给她,“都给你,你多吃点,好得快!”
云念接过巧克力,并没有自己继续吃。她扶着墙,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拿着那两块巧克力,一步步挪向林野刚才进去的里屋门口。
孟舒白和池舟都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的举动。
云念停在门口,隔着那扇破旧的门帘,声音不大。
“林野。巧克力。给你。”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像是没人一样。
云念等了几秒,见没反应,又补充了一句,“你昨晚也没吃东西。这个能补充体力。”
【哇哦哦哦哦!有情况!】
【野哥快出来!别别扭了!】
片刻的死寂之后,屋里传来林野极其不耐烦的的声音。
“不吃!谁要吃那种甜腻腻的玩意儿!拿走!别来烦我!”
他的声音很大,语气冲得甚至有些无理。
孟舒白脸上的笑容慢慢敛起,疑惑地眨了眨眼,看看那扇门,又看看云念,最后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池舟,用眼神表达着疑问:林野怎么了?吃错药了?反应这么大?
池舟倒是比孟舒白直白,嘴唇一开一闭。
“超雄了。”
云念站在门口,对于林野激烈的拒绝,她脸上没有任何难过的表情,只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似乎有点不能理解。
“我以为我们现在是朋友。”
她沉默了两秒,然后非常自然地将那两块巧克力收了回来,转身递还给还在发呆的孟舒白。
“他不吃。还你。”

孟舒白私藏巧克力的事让节目组下了狠心。
执行导演板着脸,当着直播镜头的面,对三位少爷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强调“体验生活的真实性”。
然后命令工作人员再次对他们的行李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检查。
结果又翻出了一堆让人哭笑不得的东西:
林野藏起来的几包牛肉干、池舟的一副降噪耳机和几本精装外文书、孟舒白偷偷塞在袜子里的几包速溶奶茶粉和一些卡通创可贴……
【哈哈哈大型搜赃现场!】
【牛肉干!耳机!书!奶茶!你们是来度假的吗?】
【节目组好狠!但干得漂亮!】
【这下真·身无分文了。】
所有违禁品被无情收缴。
眼看着午饭时间快到,而杜翠花和林老汉显然没有动手做饭的意思,林野第一个不耐烦地嚷嚷起来。
“饿死了!到底什么时候吃饭?谁做?”
他折腾了一上午,又惊又累,早就前胸贴后背。
孟舒白也苦着脸附和:“是啊,导演,规矩我们懂了,东西也收了,总得让我们吃饭吧?要不…我们自己试试做?”
他说着,没什么底气地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灶台。
“没盐了。”云念瞥了眼灶台。
这下麻烦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盐确实什么都做不成。
“村口周婆婆家可能有多的,可以去借点。”
节目组商量了一下,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互动机会,便安排道:“那这样,二妞你带路,池舟你去周婆婆家借盐。林野,孟舒白,你们俩留在家里,试着生火,先把水烧上,等盐回来再说。”
林野一听要和那个黑乎乎的灶台作斗争,脸就垮了下来,但也没办法。
孟舒白倒是有点跃跃欲试。
池舟没什么表示,算是默认。
云念站起身,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带个路问题不大。
她看了一眼池舟:“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朝着村口走去。直播镜头自然也跟了上去。
【舟哥和妹妹单独行动!】
【希望顺利借到盐,不然少爷们要饿肚子了。】
村口不远,很快就到了一户看起来比云念家稍微齐整些的土坯院门前。
云念推开半掩的木栅栏门,喊了一声:“周婆婆?”
一个头发花白、身形干瘦、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婆婆应声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针线。
她看到云念,露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容:“是二妞啊,啥事啊?”
但当她目光落到云念身后穿着干净运动服,气质冷峻,与山村环境格格不入的池舟,以及后面跟着的摄像机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眼神里明显透出一丝警惕。
“婆婆,想跟您借点盐,家里没盐了。”云念说明来意。
“哦…哦,盐啊…”周婆婆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立刻答应,反而下意识地朝屋里看了一眼,声音压低了些。
“你们等等啊…”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面相看起来有些凶狠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胳膊上还有一道狰狞的旧疤。
他皱着眉头,眼神不善地扫过云念和池舟,最后落在摄像机上,粗声粗气地问:“妈,谁啊?搞什么呢?”
周婆婆明显瑟缩了一下,赶紧说:“是二妞,来借点盐。没事,大壮你忙你的去。”
那个叫大壮的男人又狐疑地盯了池舟几眼,眼神里的排斥毫不掩饰,似乎很不喜欢有外人靠近,尤其还带着摄像机。
他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又回了屋里。
周婆婆这才松了口气,紧张地搓搓手,对云念说:“你等等啊,我去给你拿。”
她快步走进旁边的灶房,很快拿了一小碗粗盐出来,递给云念,催促道:“快拿去吧,赶紧回去吧。”
她的态度带着一种急于让他们离开的仓促。
云念接过盐,低声道了谢。
池舟自始至终冷眼旁观,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蹙了下眉。
两人转身离开周家小院。
刚走出栅栏门没几步,池舟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山风吹过,带来一阵轻微的,被压抑的呜咽声,似乎是从周家院子后面传来的。
听起来像是人的声音,但又很模糊,被风声掩盖,听得不真切。
他猛地回头,锐利的目光投向周家那扇紧闭的后院门。
【???刚才是什么声音?】
【我也好像听到了!像哭声?】
【没有吧,我什么都没听见呀。】
【那个男的看着好凶啊,吓人。】
走在前面的云念似乎并没有听到。
她拿着盐,继续慢慢地往回走。
池舟站在原地,又凝神听了几秒,但那声音消失了,只有风声和周家院子里隐约传来的正常的走动声。
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将那声异常的呜咽和周家母子怪异的态度记在心里,转身跟上了云念。

第11章 变形计炮灰女配11
云念和池舟一前一后拿着那碗粗盐回到院子时,看到的正是鸡飞狗跳的一幕。
浓烟从灶房里不断涌出,孟舒白顶着一脸烟灰,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把一把柴火塞进灶膛,结果火没旺起来,烟却更大了,呛得他直咳嗽。
林野则站在那口大铁锅前,对着锅里一点可怜的油干瞪眼,手里拿着锅铲,一副如临大敌却又无从下手的模样。
地上还洒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食材,一片狼藉。
【哈哈哈人间真实!少爷做饭现场!】
【野哥拿锅铲的姿势像握剑!】
【盐来了!救星来了!】
“盐借回来了。”云念无语。
孟舒白如蒙大赦,顶着花猫脸跑出来:
“太好了!再没盐我们真要喝白水煮野菜了!”
他接过盐碗,差点喜极而泣。
林野也松了口气,但嘴上还是硬:“慢死了!饿出个好歹你们负责啊!”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云念,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疲惫或者别的什么,却先瞥见了跟在她身后半步的池舟。
池舟依旧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因为刚才一路同行,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中似乎比之前近了一些。
此刻他们一起站在门口,一个脸色苍白虚弱,一个身材高大冷峻,并肩而立的样子,在弥漫的烟雾背景下,竟有种诡异的和谐。
林野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猛地窜了上来。
尤其看到池舟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扫过混乱的灶房时,他觉得自己像个被视察的蠢货。
“喂!你看什么看?!”
林野没好气地冲着池舟嚷道,语气冲得像吃了火药,“有本事你来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池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弄得微微挑眉,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根本没接话。
这种无视的态度更让林野火大。
孟舒白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盐都有了,我们快点继续吧!二妞,这个火怎么才能旺起来啊?”
他求助地看向云念。
云念刚要开口,林野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猛地打断:“问她干嘛?小爷我就不信搞不定这点破火!”
他说着,就赌气似的挤开孟舒白,自己蹲到灶膛前,胡乱地往里塞柴火,结果不仅没把火弄旺,反而把原本微弱的火苗也彻底压灭了,浓烟更多。
【野哥怎么了?突然这么暴躁?】
【他是不是看池舟和妹妹一起回来不爽了?】
【这醋吃得毫无道理啊哈哈哈!】
【舟哥:关我屁事。】
浓烟呛得林野自己也咳嗽起来,更加狼狈。
他一抬头,正好看见云念微微蹙了下眉,似乎想上前帮忙,而她旁边的池舟,则几不可察地摇了下头,仿佛在说“没救了”。
这个细微的互动彻底点燃了林野的怒火。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将锅铲摔在灶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吓了孟舒白一跳。
“不做了!什么破玩意儿!”
他脸色铁青,瞪着池舟和云念,“谁爱做谁做!小爷我不伺候了!”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一脚踢开了挡路的空木盆,径直冲回屋里,再次把门摔得震天响。
留下院子里的孟舒白一脸懵逼。
云念看着还在晃动的门帘,又看看一脸无辜的孟舒白和冷漠的池舟,最后目光落在那碗好不容易借来的盐上。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平静地对孟舒白说:
“火灭了重新生。我来吧。”
云念拖着病号身体做了一道大乱炖,里面有玉米有土豆,甚至有几片稀疏的五花肉。
这已经是家里很好的饮食了。
几个男生默契的把肉留给她吃。
林野一边吃一边嫌弃云念做的难吃,嘴却没停。
直播到晚饭吃完就结束了。
夜色浓重,依旧是那张避不开的大土炕。
孟舒白几乎是栽倒在昨天睡的位置,有气无力地嘟囔:“骨头要散架了!”
云念脸色依旧不太好,带着病后的苍白,她拿出自己那床单薄的被子,习惯性地准备铺在炕沿最外侧。
就在这时,一直靠墙抱臂,脸色不善的林野忽然动了。
他一个大步跨过来,竟然伸手就想去拿云念的被子,语气又冲又硬,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
“你!睡里边去!今晚我睡这儿!”
他的手差点碰到云念的手,云念动作一顿,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疑惑,望向他。
孟舒白惊得差点从炕上弹起来:“啊?野哥你干嘛?”
睡边上?睡云念旁边?这又是什么操作?
连一直闭目养神的池舟都掀开了眼皮,看过来。
林野被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云念那纯粹不解的眼神。
他猛地收回手,别开脸,声音更加蛮横,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看什么看!小爷我乐意睡边上!透风!不行啊?!”
这理由蹩脚得连孟舒白都不信。
云念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几秒,然后非常平静地摇了摇头,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不行。”
林野猛地转回头,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冒犯:
“为什么不行?!这破炕你家的啊?”
他完全忘了这炕还真是云念家的。
云念并没有被他的态度吓到。
“因为你今天一直莫名其妙地对我发脾气。”
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确认,然后补充道:
“从我和池舟回来开始。很吵,而且没有原因。我不想睡在一个莫名其妙冲我发脾气的人旁边。”
一番话砸得林野头晕眼花。
孟舒白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看看云念,又看看僵住的林野。
林野彻底懵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说“谁莫名其妙发脾气了”,想说“还不是因为……”,但因为后面是什么?他说不出口。
那些复杂的,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醋意和烦躁,被她如此简单地归结为“莫名其妙”,反而让他哑口无言,感到巨大的憋屈。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指着云念,手指都有些发抖:“你…你……”
“我睡这里。”
云念不再看他,抱着自己的被子,坚定地在自己原来的位置铺好,然后躺了下去,背对着他,用行动表达了拒绝。
林野僵在原地,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比白天摔伤的时候还要疼。
就在这时,池舟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拿着自己的睡袋,极其自然地在云念旁边的空位铺开,然后坦然躺下,与云念之间保持着一段礼貌但确实很近的距离。
他甚至没看林野一眼,只是淡淡地对云念说了一句,声音低沉:“今天我睡这了。”
云念“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林野精致的脸瞬间变得狰狞。
“操!”林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脏话,气的火冒三丈,却又无处发泄。
黑暗中,能隐约听到池舟和云念极低极低的交谈声,主要是池舟在问,云念偶尔简短地回答。

深夜,屋里只能听见四道似乎都已沉入梦乡的呼吸声。
林野背对着众人,在连续两天的惊险奔波,情绪大起大落,再加上几乎没怎么合眼,极度的疲惫战胜了烦躁,将他拖入了沉重的睡眠。
他的呼吸变得深长而均匀,甚至带上了一点极轻微的鼾声,显然是睡熟了。
就在这时,炕另一头传来了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窸窣声。
孟舒白的呼吸频率没有丝毫改变,但所有的注意力瞬间高度集中。
是池舟。
他听到池舟悄无声息地坐起身,那停顿的几秒是在确认他和林野是否真的睡熟。
他感觉到池舟极轻地碰了一下云念。
短暂的停顿后,是云念同样轻巧无声的回应。
没有疑问,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两人一前一后,滑出了屋子,发出的一点声音几乎淹没在林野的呼吸声里。
屋门重新合上,隔绝了外面清冷的月光。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林野沉睡的呼吸声。
孟舒白依旧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弹,仿佛真的从未醒来。
池舟和云念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屋檐下的阴影里,借着明亮的月光,能看到彼此模糊的轮廓。
“白天去周家,是你故意的?”池舟开门见山,声音压得极低,冷冽的目光试图穿透黑暗,看清云念脸上的表情,“你早就觉得那家有问题是吗?”
他想起她主动提出去周婆婆家借盐,以及面对周家母子异常反应时的平静。
云念没有直接回答。
她沉默了片刻,清冷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她讲起了另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故事。
“村里以前有个姐姐,人特别好。我读到初中,家里就不让念了。她偷偷教我高中的知识。”云念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但她总是跑。每次跑,都被她丈夫抓回来,打得很惨。后来……我就很少见到她了。”
故事很短,戛然而止。
但池舟瞬间就明白了。那个姐姐的遭遇,很可能就是周家那声模糊呜咽的真相。
云念带他去周家,不是偶然。
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女孩,她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近乎透明,那双总是过于平静的黑眸里,此刻似乎藏着某种沉重而坚韧的东西。
她远不是他最初以为的那个麻木认命的村姑。
“我可以相信你吗?”云念忽然抬起头,直视着池舟的眼睛,问得直接而突兀。
月光洒进她的瞳孔,映出一种与她年龄和处境极不相符的清冽与决绝。
池舟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一直以为她目光短浅,困于生存,却没想到她心里装着这样的事情,有着这样的勇气和远见。
她不是在求助,而是在寻找一个可能的盟友。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心头那丝异样,声音依旧保持着冷静,却比平时低沉了几分:“为什么选我?”他问。
林野和孟舒白也在,她为何独独用这种方式向他透露?
云念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林野太暴躁,藏不住事。”会坏事。
“孟舒白太圆滑,摸不清他态度。”不可靠。
所以她选择了他。因为他冷静,因为他看起来更能守住秘密,也更可能愿意去做点什么。
池舟沉默了。
月光下,他能清晰地看到云念仰起的脸。
他发现自己之前对她的所有判断,似乎都过于片面和武断了。
“嗯。”半晌,他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算是回应了她那个“可以相信你吗”的问题。
他没有再多问,比如她打算怎么做,或者需要他具体做什么。
此刻,一种无言的默契似乎在两人之间悄然达成。
“回去吧。”池舟低声说。
云念点了点头,两人再次如同影子般溜回屋内,轻轻合上门,仿佛从未离开过。
炕上,孟舒白的呼吸依旧平稳绵长,仿佛从未醒来。

第二天白天的任务是去村外的小溪捕鱼。
出发前,院子里人来人往,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孟舒白好奇地摆弄着鱼篓,池舟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林野的心却像被猫抓似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安静地坐在门槛上整理麻绳的云念。
昨晚的辗转反侧和清早的清醒,让他彻底看清了自己那股莫名烦躁和吸引力的来源。
他深吸一口气,瞅准一个空档,快步溜到云念身边,蹲了下来,声音低而认真:
“喂,林二妞。”
云念抬起头,漆黑的瞳孔里映出他。
林野耳朵尖微热,眼神闪躲了一下,语速飞快:“那个…昨天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以后不会了。”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我们…能做好朋友吗?就是…能说说话的那种。”
云念看着他,几秒后,平淡地说:“那你还会无缘无故向我发脾气吗?”
“当然不会,我只是…只是…”
只是无法接受自己去一个土里土气的小村姑有好感,无法接受别的男人和你亲近,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兄弟。
林野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在往上涌,他一冲动,一把抓住云念的手。
林野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在往上涌,大脑一热,冲动之下,一把抓住了云念正在整理麻绳的手。
云念的手腕很细,带着凉意,与他温热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两人都僵住了。
林野像是被自己大胆的举动烫到,却又舍不得松开,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
他语无伦次,试图解释自己未说完的话:“我只是…我只是那时候…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要他说“我只是吃醋了”吗?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云念没有立刻甩开他。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又抬起眼,看向林野那张写满了慌乱和窘迫的俊脸。
就在林野快要被她沉默的目光逼疯的时候,云念忽然开口了。
“你抓住我,是想和我睡觉吗?”
她的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任何羞涩或恼怒,就像在问“你吃饭了吗”一样自然。
“轰——!”
林野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整张脸连同脖子瞬间爆红!
他猛地甩开了云念的手,整个人触电般向后弹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谁谁谁想跟你睡觉了?!”他声音尖得变了调,手指颤抖地指着云念,羞愤得几乎要晕过去,“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只是情急之下想拉近点距离,怎么到她那里就变成了…变成了那种龌龊的想法!他在她眼里就是那种人吗?
云念看着他激烈的反应,脸上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她揉了揉刚刚被攥得有点发红的手腕,平静地陈述:“村里李婶说的,男人突然摸女人,就是想了。”
林野:“……”他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差点当场去世。
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他和云念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家世和贫富。
他想解释,想告诉她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样,想告诉她他的触碰没有那种肮脏的意思,可张着嘴,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的声音传来:“准备出发了!几位老师过来一下!”
林野像是找到了救星,猛地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的冲向了工作人员的方向。
连回头看云念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云念看着他那几乎是逃跑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低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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