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非要攻略我by公子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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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来不及了。”
石室旁边有一条幽深走道,通向不知名处。
戚雪婴话音未落,一道白影突然从走道深处冲过来,不过瞬息就跃至几人身前,四肢落地时震起一片尘土。
流萤惊叫道:“这什么东西啊?”
只见白影体型像一只小牛犊,身上无毛,色白如雪,一双滚圆如铜铃的竖瞳却是金色的。
可以说从头到脚除了眼睛,浑身雪白,若是落在雪地里,只怕会和白雪融为一体。
白兽看着突然闯入的几人,凶狠地呲着大白牙,仰头一声怒吼,震得几人耳朵发麻。
燕青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翻开其中一页道:“我没看错的话,这似乎是嗤弥。”
“痴迷?”谢书臣忍俊不禁道:“竟然还有叫这种名字的凶兽?”
知道谢书臣理解错了,燕青解释道:“嗤之以鼻的嗤,弥留之际的弥。”
“嗤弥?”流萤才不管什么弥,“咱们打得过吗?”这是关键。
“古籍记载嗤弥战力不强,只是它喷出的鼻息会化作迷雾,让人防不胜防。”
燕青翻开第二页,“若是不慎中招,就会沉沦于自己的心魔幻境,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燕青话还没说完,众人突然听到一声人性化的冷笑声:“嗤——”
一道白色雾气骤然从嗤弥口中喷出,直朝着几人射过来。
雾气有色无形,无孔不入,根本让人防不胜防。
戚雪婴欺霜剑出鞘,脱手化作白色游龙,澎湃剑气凝聚成霜色屏障,,试图将白雾阻隔,“大家小心!”
其余几人眼见白雾就快逼至眼前,连忙在胸前画出隔绝屏障,还是慢了一步,让雾气渗了进来。
他们掐诀的手顿时停在半空,双眸紧闭好似沉睡。
眼见雾气逐渐渗透冰层,戚雪婴双指并拢,指尖凝起一团白光。
她转身一挥,双指往前一指,白光从她指尖化作利剑射向嗤弥。
“嗤——”嗤弥发出一声冷笑的同时,不仅闪身躲过了她的攻击,还喷出第二道白雾朝她飞来。
戚雪婴足尖点地纵身跃起,霜色剑气在穹顶划出月白弧光,数只冰箭从天而降,呈圆形对着嗤弥围追堵截,让它避无可避。
嗤弥金瞳骤缩,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利爪在石壁上划出森冷沟壑,火星迸溅中白影朝她扑来。
“凝!”
她双手结印,石室地面瞬间结出冰晶蛛网,一道冰帘冲天而起。
“砰!”
嗤弥撞在冰帘上,前爪在上面划出刺耳声响。
趁此间隙,戚雪婴剑锋倒转刺向它眼睛。
凶兽突然裂开三瓣兽口,喷出的却不是白雾,而是数十根白雾化作的白丝,倒卷着射向沉睡的谢书臣等人!
戚雪婴瞳孔紧缩,剑势硬生生偏转方向,霜刃拦截住白丝的同时,戚雪婴突然闷哼一声,身形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她的左肩被白丝洞穿,血珠顺着手臂滴落在冰面上,好似绽开的红梅。
嗤弥喉咙里发出讥讽的嗤嗤声,金瞳倒映着她逐渐涣散的瞳孔。
方才它佯攻时暗中喷出的幻雾,早已不知不觉渗透她的护体结界,无声无息进入她的身体。
幻境如潮水漫过戚雪婴清醒的神智,她执剑的手轻颤,欺霜剑发出一阵垂死挣扎的呜咽。
她试图咬破舌尖抵抗那阵倦意,眼睫扑闪几下,一起终归寂静。
“带着你生的这个赔钱货滚出老子的家!”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中音在小区里响起。
周围邻居纷纷好奇地打开窗户,看到对面的人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彼此间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
“又是五楼那家吧。”虽是疑问,语气间却满是笃定。
在这个九十年代的老式小区里,三个月前新搬来一户人家。
上下左右的邻居很快就对他们家熟悉起来,只因他家有个酗酒家暴的丈夫,一个软弱爱哭的母亲,和一个羸弱安静的小孩。
男人的咒骂殴打声,女人的痛苦哀求声,三不五时就会响起,只有那个孩子,从始至终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
周围邻居已经习惯了这家人的吵闹。
软弱的人一旦勇敢起来,是会要人命的。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人脸上生疼。
底下的川流人群中,有人不经意间抬头,发现楼顶上站着两个人影,吓得立马打消防电话。
越来越多的人抬头看着她们,还有人大喊危险。
刘玉珍牵着女儿的手站在天台上,底下是万丈深渊,一向胆小的女人此刻却有万般勇气,悍不畏死。
“婴婴,是妈妈对不起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女人在此刻突然有了悔恨的心。
她的女儿却只是傻傻被她牵着,瘦小的身体贴着妈妈,一言不发。
女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说话的?
是她被丈夫打得口鼻流血的时候?还是女儿被丈夫摔断手臂的时候?
太多相同的画面,她记不清了。
她蹲下来捧着女儿的脑袋,额头贴着孩子的额头,“婴婴,和妈妈一起跳下去,你怕吗?”
小女孩只有五六岁,苍白的小脸上一双桃花眼中黯淡无光,她面无表情地伸手回抱妈妈,轻轻摇头。
“婴婴,妈妈对不起你。”女人发出最后一声叹息,如扑火的飞蛾往前一跃。
“砰!”
“啊!她跳下来了!快叫救护车!”
女人四肢扭曲趴在地上,石板上的鲜红血迹晕透开来,像是一只张牙舞爪吞吃人的怪物。
她睁着一双无神的桃花眼,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叮铃——”
“戚雪婴!”
站在天台边的小女孩幽暗双眸忽然焕发神采,像是一具空壳被注入灵魂。
是谁在叫她?
戚雪婴抬眸看向上方,天空突然从中扯开一道裂缝,喊声从那里传来。
眼前的一切突然像电影画面一帧帧倒退。
“叮铃——”
腰上的合欢铃发出清泠鸣响,戚雪婴倏地睁开眼睛,手中的欺霜似是与主人心灵感应,也发出嗡鸣。
“宿主!你终于醒了,你刚才进入心魔幻境,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系统一向机械的电子音难得听出一丝担心,戚雪婴安抚道:“我没事。”
心魔?原来这一幕竟是她的心魔?
妈妈……
想起自己在幻阵中听到的铃声,她一把扯下腰上的合欢铃。
小巧银铃躺在她掌心,上面雕刻着一朵银色合欢花,花枝首尾相连,下方坠着白色流苏。
这银铃从外集仙镇时谢书臣送给她起,就一直没离身过,没想到今天还救了她一次。
对了谢书臣!
她持剑一挥,剑光呈扇形往外扩散开去,一声嗤响伴随着一声痛哼,嗤弥被剑光刺中,连忙狼狈退向暗处。
它没想到戚雪婴竟然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始料未及。
她将银铃置于掌心,铃声伴随着灵力发出震耳欲聋的清响,将置身于幻境中的几人唤醒。
他们如梦初醒般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愣了愣,才想起来方才自己不小心中了嗤弥的迷雾。
谢书臣摇摇头,把混沌的思绪晃开,看到戚雪婴肩头染血,踉跄着走过来,“你受伤了?”
戚雪婴不甚在意道:“没事,小伤,已经止血了。”
谢书臣抿了抿唇,方才自己大意中招,独留她一人面对嗤弥。
他抬眸看向石壁上锋利的划痕,还有满地的碎冰,她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他抬手递来一颗红色丹药,“这是补气丹,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吃了她可以补气生血。”
几人除了戚雪婴受伤,均没有大碍,只是在幻境中经历一场心魔,每个人醒来都沉默许多。
孙嘉道:“现在那凶兽不见了,咱们赶紧找出机关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突然一道爆喝响彻石室,像是有人拿着十台音响同时播放一样,声音在整个空间回旋,震得人头皮发麻。
“无耻小辈!竟敢擅闯吾栖身之所!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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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癞ha ma被口口了,改成癞蛤鬼,某些地区方言叫它癞国宝[让我康康][让我康康]明天断更一天,要去相亲[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几人被震得抖了抖, 手持武器瞬间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他们满脸戒备,谢书臣对着空气喝道:“谁在说话?滚出来!别躲在暗处装神弄鬼!”
满室寂静, 除了五人的呼吸声,静得针落可闻。
流萤小声道:“应该没人吧?这里除了咱们就是那凶兽, 要是有人也早被它吃了。”
她话刚说完, 熟悉的爆喝再次响起:“无耻小辈!竟敢擅闯吾栖身之所!杀无赦!”
流萤:“……”打脸来得好快。
戚雪婴执剑抱拳,对着虚空高声道:“前辈,晚辈几人不慎闯入您的居所,实属无奈,还望前辈见谅,我们这就离开。”
她给众人打了眼色, 几人小心翼翼地后退着朝石门走去,“快找找机关在哪里,咱们速速离开。”
几人刚转身找机关, 又听到一句爆喝。
戚雪婴眉头微蹙,目光在石室中逡巡, 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前辈?可方便出来一见?”
无人应答, 流萤摇摇她的衣袖, “师姐, 真有人?”
谢书臣侧耳倾听后笑道:“你还没听出来吗?根本没有人, 咱们被骗了。”
这不得不让他想到了录音机, 提前录好一段, 有需要就随时播放。
不过这里可没有录音机这种东西,留影石留声石倒是有。
听他说无人,几人紧绷的心神骤然一松。
孙嘉道:“我就说怎么从头到尾就一句话, 咱们叫他也不答应,原来是假的!”
流萤拧着一道细眉,“若是无人,刚才谁在说话?难道是留声石?”
戚雪婴颔首道:“想来就是留声石,应该是那位前辈故意用来吓唬进来之人的。”
想到自己刚才如临大敌的模样,流萤撇撇嘴道:“这位前辈还真是有趣,人都不在了,声音还在。”
戚雪婴不赞同道:“前辈所行自有他的道理,不是我等小辈可以随意非议的。”
谢书臣提议道:“既然都进来了,那就看看?反正咱们本就是来寻宝的,若是运气好有什么造化,也不枉费咱们跑一趟。”
几人没有异议,不过戚雪婴还是叮嘱道:“那嗤弥兽还在这里,大家千万小心,别再被它的迷雾缠上。”
几人不知在幻境中经历了什么,听她如此一说顿时面皮发紧,神色不大好看。
谢书臣趋近戚雪婴,低声问她:“你刚才有中幻境吗?”
他刚才在幻境中没有看到什么心魔,倒像是做了个梦,他梦到戚雪婴…咳咳…
梦里的他浑身是血,阖着双眸倒在她的胸前,然后就看到她捧着他的脸,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而后…俯身…
想想就人心黄黄,他怎么做了这样一个梦啊,难道是这具身体的少年冲动?
不过,梦中的她嘴唇软软的,还有点凉凉的,就是当时他嘴里好像有股血腥味,也不知道她闻到没有。
这毕竟是他的初吻,虽然是在梦里,怎么也想给她一个美好的第一次体验,不想让其他东西破坏。
他的耳尖发红,眼神不自觉瞟向她微抿的双唇。
看起来粉粉的,她平时也不化妆,所以嘴唇看起来有点干红,不知道触感和梦中是不是一个样?
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吞咽声震耳欲聋,他自己吓了一跳,好怕戚雪婴会听到,眼睫轻颤,立马心虚地移开视线。
戚雪婴斜了他一眼,看着他莫名其妙泛红的耳尖没有回答。
谢书臣猜测她肯定也中招了,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都是直接无视。
若是没有,她会直接说“没有”。只是不知她的心魔会是什么呢?
谢书臣扇子抵着下巴陷入沉思,戚雪婴目光落在扇子上,脑中浮现方才千钧一发之际,他脱手扔扇为自己挡住致命一击。
扇子似乎被洞穿了。
想到此处她承诺道:“你这扇子因我而损,出去后我会还你一把。”
刚想说不用,一把扇子而已。
突然想到她好像还没送过自己东西,谢书臣顺口应和下来,“好啊,出去再说。”
他走到石桌前,伸手就要去拿桌上倒扣着的镜子,一截霜色剑鞘横住虎口。
戚雪婴挡住他伸手的动作“别动,这是前辈之物,怎可随意触碰。”
“切。”谢书臣换另一只手一把揭起来,戚雪婴阻拦不及,被他得手。
只听他冠冕堂皇道:“这位前辈都不知道飞升多少年了,也不可能再回来,这里就是无主之地。”
“咱们既然都来了,就别跟前辈客气了,这些东西说不定哪件就是宝贝,既然没带走肯定就是不打算要了。”
是一面青铜菱镜,背面刻有黄色缠枝花,已经出现腐蚀的痕迹。
镜面泛着黄晕,人影照在上面,扭曲得像个长条怪物。
镜子右下角有一道食指长的裂纹,单独被分割开的那一块似乎与旁边有些微不同。
他拇指甫一按在镜面上,正欲低头细看,左臂上的莲纹处猛地一烫。
手一抖镜子脱手落回桌面,发出一声清响。
戚雪婴连忙拿起查看,“你小心点,这毕竟是仙人之物,切不可损坏。”
她话音刚落,脑中打酱油的系统突然上线,“叮!检测到神器出没,请宿主尽快回收。”
她看向手中这面古朴的镜子,不会这么巧吧,“你说这面镜子是神器?”
系统道:“不完全是,检测到神器能量微弱,应该只是碎片。”
说着系统似乎陷入了自我怀疑,“我怎么检测到了两处神器能量波动?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神器?”
戚雪婴也听得入神,镜子是神器,四大神器中比较贴近的就是乾坤镜。
所以这是乾坤镜碎片?就这么轻易被她找到了?
这镜子有什么用?
系统听到她的疑惑,解释道:“乾坤镜,又名天地无极乾坤八卦镜,可照见天地万物的前世今生,亦可穿越时间与空间。”
穿越时间与空间?
戚雪婴心头一动,系统一句话把她翻涌的心潮熄灭,“只有集齐碎片,完整的乾坤镜才能发挥作用。”
“镜子没碎吧?”看她拿着镜子沉默不语,谢书臣还以为自己把镜子摔坏了。
他暗中揉揉左臂,上次一碰到那青铜鼎手臂就发烫,这镜子与那青铜鼎,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
“没有。”戚雪婴指腹不自觉在镜面那道裂纹上摩挲,冰凉的触感突然逐渐转为灼热。
她“咦”了一声,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泛黄的镜面突然从裂缝中亮起一点金光,顺着裂痕游走如蛇,她瞳孔微微收缩。
“这是……”
“当心!”谢书臣惊叫出声,连忙把她拉到一旁。
金光炸开的瞬间,戚雪婴脱手将镜子扣回石桌。
“咔嚓!”
“什么声音?”流萤问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整座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尘土扑簌簌落了众人一头一脸,她一把抓住戚雪婴手腕,“师姐,这石室怎么震起来了?不会要塌吧!”
全场就燕青最冷静,她在石门四周摸索了一圈,对着众人摇头道:“找不到开关,看来只能找其他出口了。”
孙嘉看向桌面的镜子,神情凝重,“这镜子…只怕是某种阵法的阵眼,现在被咱们触碰,阵法启动了。”
想到他们进来时在石门上看到的符阵残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怎么办?”流萤问出众人的心声。
戚雪婴目光望向嗤弥逃窜的方向,那条甬道不知通往何处。
又望向这间晃动的石室,她把镜子拿起看也没看直接放进储物袋,和九幽钮放在一起。
转身率先往甬道走去,“只能从这里碰碰运气了。”
几人跟紧她的步伐。
谢书臣一边跟着戚雪婴一边问系统,“这里距离你说的聚灵芝所在地有多远?给我们指个路。”
他差点把系统导航给忘了,必要时候还是要给它一些发光发热的机会。
系统:“东北方向,距离此地约一千米。”
“要怎么过去?”谢书臣趁机问道。
系统:“我只能检测出灵草所在方位和距离,怎么过去是宿主的事。”
谢书臣:“……”废物系统,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嗤——”
他们刚踏上甬道,就听到了熟悉的冷嗤声,戚雪婴连忙捂住鼻子,“大家小心,嗤弥又来了!”
戚雪婴的警告声未落,一道白影倏地从暗处窜出来,利爪寒光伴随迷雾而至。
她高声提醒:“封闭视觉和嗅觉!”
看不见,闻不到,即使迷雾无孔不入,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影响。
几人立马闭上双目,听风辩位。
嗤弥虽然不如穷奇那类凶兽战力爆表,与他们几个元婴期修为以下的比起来,却已经是生死劲敌,胜算五五开。
谢书臣手腕翻转,朱红丝线如活蛇脱手而出,在空中织成密网,一声重物撞击声从前方传来。
谢书臣被红线反弹的灵力击得倒退三步,被一双素手扶住,冷香盈怀,戚雪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事吧?”
他深吸一口气,“我没事。”
戚雪婴耳尖微动,空手隔空御剑,欺霜剑脱鞘而出,发出一声清越剑鸣,一个拐弯射向前方的嗤弥。
嗤弥被千丝网束缚住暂时无法挣脱,眼见欺霜剑逼近,金色瞳孔骤缩。
嘶吼一声卷着红线在地上翻滚,剑尖从它耳边飞速划过,留下一串血痕。
看着地上的一滩殷红血迹,一双竖瞳里怒火滔天,仰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怒吼,“吼!”
流萤的黑骨鞭闻声而至,在黑暗中鞭梢精准缠住嗤弥后腿,拖着它凌空往墙上撞去。
它在墙上借力一跳,张嘴咬住黑骨鞭往侧面一甩,流萤被带得脱离队伍,吓得蓦地睁开眼睛。
尖叫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口白雾劈头盖脸砸下来,双眸中神采逐渐散去。
戚雪婴没听到流萤的声音,暗觉不妙。
凝神去感受周围波动,突然眉目一凝,并指为剑往某个方向射出一道灵力化作的光剑。
“嘶…”
肩膀的伤口被牵动,血迹汩汩而出,尖锐的疼痛让她动作稍滞。
谢书臣听到她的吸气声,手往旁边抓去,眉心拧起,“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说着就要睁开眼睛,戚雪婴心有所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没事,别睁眼。”
谢书臣反手握住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戚雪婴正欲挣脱,储物袋中突然传来剧烈颤动,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跳了出口。
“饕餮?”她眼珠在眼皮底下焦急乱转,不确定地喊出声。
“吼!”一声熟悉兽吼在石室中回荡,像是在回应她的疑问。
燕青和孙嘉不知道饕餮的存在,听到竟然又来一只凶兽,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突然一阵风袭来,几人被什么东西撞到脚踝,手忙脚乱地朝前方扑去,落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上。
戚雪婴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起,“抓紧了!”
几人五指张开紧扣住身下硬物的鳞甲缝隙,听着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划过,身体随着饕餮的奔跑上下起伏。
随着距离石室越来越远,震感消失,几人终于敢睁开眼睛。
看到睡倒在戚雪婴身前的流萤,孙嘉担心道:“小师妹没事吧?”
“没什么事。”
戚雪婴手往腰间摸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没谢书臣抓着,她微不可察地甩了甩,小声道:“可以了,放开。”
谢书臣紧了紧,感受着手中细腻的触感,在她瞪过来时恋恋不舍地松开。
戚雪婴取下腰间银铃,灵力钻入银铃的铃心,随后在铃身上轻轻一敲,一声轻响让众人耳清目明,神智激荡。
流萤幽幽转醒,看着戚雪婴露出一个迷蒙地微笑,“师姐……”
孙嘉叹了口气,“醒来就好,这嗤弥真是防不胜防,一不注意就会着了它的道。”
燕青接口道:“嗤弥的杀伤力最强的武器就是它喷出的迷雾,若是纯靠武力,它算不上多强。”
“不强都能把咱们弄得如此狼狈,再来个更强的岂不是要遭?”
他抬头看向幽深望不到头的甬道,一低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只黑甲遍布的东西身上,他瞳孔骤然紧缩,“这…这是什么东西?”
饕餮奔跑中扭头对他喷了个鼻息,谢书臣看得好笑,“哈哈,它在骂你不是东西。”
“什么?”孙嘉和燕青一脸懵。
“这是饕餮。”谢书臣将他们在集仙镇收服饕餮和青铜鼎的事简单说了下,孙嘉和燕青听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师姐下山一趟,竟然还收获了传说中的上古神器。
甬道四周漆黑,他们看不清方向,谢书臣道:“它这是要带我们去哪?”
戚雪婴摇头,不过她莫名觉得,饕餮不会害他们。
谢书臣拍了拍饕餮坚硬的背部,“喂,分得清东南西北吗?带我们往西北方去。”
“去那里干嘛?”流萤坐起来,晃晃晕乎乎的脑子,一张圆圆的包子脸上有几分倦怠,一副累极的模样。
“那里有好东西。”谢书臣随口搪塞。
谢书臣话音刚落,系统突然出声:“温馨提示宿主,聚灵芝就在前方五十米处。”
系统话没说完,随着眼前越来越亮的光线,谢书臣已经远远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
刘如玉赫然就在其中,还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些人围着一个水潭,这样自己还怎么找灵草?
戚雪婴不想让别人发现饕餮的存在,几人从它身上下来。
正想让它回到储物袋里,只见它拱了拱她的小腿,转身往回跑去。
“你去哪儿?”
饕餮回头对着她细细叫了一声,似乎在说让她不用担心。
谢书臣望着饕餮奔跑的背影,安慰戚雪婴道:“别担心,饕餮可比那个嗤弥厉害多了,它回去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等下就回来了。”
“嗯。”戚雪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把心里隐约地担忧压下。
一看到刘如玉的身影流萤就怒气上涌。
这个女人真是歹毒,以自己同门有危险为借口,低声下气地求他们去救,没想到竟是想置他们于死地!
幸好他们福大命大,还有武力爆表的师姐在身边,不然要么死在嗤弥的幻境里,要么死在它的肚子里。
流萤率先冲了过去,“刘如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还敢出现!”
“你们没死?”刘如玉脸色微变,缓慢地将身体往队友身体后藏。
她身边不仅有同门,还有依附玉虚宫的碧霄宫弟子,以及其他门派的弟子加起来十几人。
“呸!”流萤听到这话直接炸了,“你都没死,我们怎么会死,你这个毒妇!”
“喂,你说话注意点儿。”
刘如玉身后转出个碧霄宫的青袍女修,一双吊梢眼带着三分刻薄。
“你们想独吞宝物杀人灭口,竟然还有脸说是刘道友害你们?真是不要脸!”
“你说什么?”流萤一把甩出腰间的黑骨鞭,鞭梢在地上炸开一道裂痕。
她指着刘如玉,“她就是这么跟你们说的?”
刘如玉被她的目光看来,缩着肩膀像只鹌鹑瑟缩了一下,似乎很害怕。
“我没有想跟你们抢,真的,我也没有把你们寻到宝物的事情说出去的。”
此话一出,本来漫不经心看戏的人顿时眼睛一亮,探寻的目光在戚雪婴几人身上打量:他们真的寻到宝贝了?藏在哪里了呢?
流萤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在颠倒黑白,祸水东引。
她气得咻咻喘气,旋身一挥,鞭梢直指刘如玉眉心,突然被谢书臣在中途截住。
“小师妹莫急,当心脏了你的手。她不是说是咱们要杀她吗?那就让大家看看真相到底为何。”
说着谢书臣手上出现一块留声石,刘如玉瞳孔骤缩,脸色隐隐发白。
只见他晃了晃,里面清晰传出刘如玉癫狂的声音。
“哈哈哈哈,戚雪婴,你们就在里面喂凶兽吧!哈哈哈哈。”
“你!”刘如玉手指轻颤,色厉内荏道:“你这是污蔑!你以为随便弄一个人的声音录进去,大家就会愚蠢的相信你?笑话!”
众人半信半疑,不过显然,更多人关心的不是真相,而是宝贝。
一名碧霄宫的青袍男修站出来道:“够了吧,秘境本来就危险重重,自己能力不足,也不能怪到别人头上。”
刘如玉父亲是一峰之主,还是一名高深的药修,手握许多对晋阶有益的丹药,可谓千金难求。
而她作为她爹的独生女,千娇百宠于一身,若是她能在她爹面前美言几句,那些丹药岂不是手到擒来?
众人心思各异,于是陆陆续续有许多名碧霄宫修士主动跳出来为她解围。
“就是啊,你们说是刘道友暗害你们,她也说是你们想杀人夺宝,谁真谁假已经说不清了,大家就此揭过吧。”
“没错,不过一块普通的留声石,人可以易容,声音自然也可以伪装,这根本做不得数。”
还有人打起了宝物的主意,“不知几位道友是寻到何宝贝?不如拿出来给众人开开眼?”
站在一旁的谢书臣突然拍手哈哈大笑起来,“妙啊!碧霄宫改行当说书先生了?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不成话本大家还真是可惜。”
他故意凑近其中一名修士,笑眯眯道:“敢问道友,您家祖上可是医师?”
修士怒道:“你什么意思?”
谢书臣笑得一团和气,“没什么,只是惊叹诸位指鹿为马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