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非要攻略我by公子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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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划过一道嘲讽,“以后不用找大夫治病了,谁生病了就来找你们,死的也能被你们说活,多厉害啊。”
刘如玉突然掩面垂泪,“诸位何必咄咄逼人?当时情况危急,我真的没想和你们争。”
“刘姑娘好演技。”谢书臣朱红丝线在指尖流转,他故意拉长声调,“您这哭哭啼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当是哭丧呢。”
他话音未落,突然有三枚飞刀从刘如玉身后射出来,直奔谢书臣面门。
他倏地旋身躲过,发梢却被削去半寸,青丝纷纷扬扬落在他身前的草地上。
流萤见状大怒,“好一群声东击西的恶毒小人!”
骨鞭裹着劲风扫向青袍男修下盘,“姑奶奶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偷袭别人的下场!”
青袍女修银剑出鞘,“粗鄙不堪!”
流萤骨鞭甩得咻咻响,鞭影一分为二,左右开弓,一人对战两名碧霄宫弟子。
虽然有几分吃力,流萤却不服输。
“敢说我粗鄙?你们这群趋炎附势的小人才是真的龌龊!”
“流萤,退下!”欺霜剑瞬间出鞘,寒光乍现,戚雪婴脸色比剑峰冷冽三分。
她一剑将与流萤缠斗的两名碧霄宫弟子隔开,剑锋带着凛冽剑芒晃得二人睁不开眼,随后手腕翻转,一人一剑将二人远远击飞。
刘如玉喊道:“你们不要再打了。”
她先前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却又伪装成了一朵无辜的小白花,流萤看着就来气。
一甩鞭子就要上前,被戚雪婴横剑拦住,“切莫冲动。”
他们来到此地不是为了和这些人做无畏争斗。
谢书臣也按住她的肩膀,“听你师姐的。”
“你没事吧?”戚雪婴看向他后背的断发。
他的头发又长又黑,柔顺地铺满后背,如一匹光滑的绸缎。
如今发尾被削去一截,尾端参差不齐,看起来有几分凌乱。
他撩起一缕头发拿在手里查看,“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断了几根头发。”
戚雪婴问道:“你可看到方才是谁偷袭的你?”
谢书臣脸色骤沉,语气冷冽,“我知道是谁,既然敢暗箭伤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目光射向刘如玉身后的某个方向,眸光幽深。
一根红线无声无息地朝着刘如玉身后窜去, 突然一声惨叫响起,“啊!”
众人一惊,蓦地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被一根红线紧紧缠吊住脖子。
他左手染血,只能拿右手去扯, 却发现越扯越紧, 脸色逐渐胀红。
“冯澜?”谢书臣冷笑一声,茶褐色的双眸中带着冷光。
“果然是你,没想到偷袭一次不成,又来第二次,还真是阴沟里的老鼠,专搞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
冯澜先是被戚雪婴按住道歉, 紧接着被反射回去的飞镖扎伤左手,如今又被勒脖子。
可真是命途多舛,不, 应该说是自作自受。
谢书臣手一扬,冯澜被红线提着脖子倒摔在地上, 好不狼狈,被缠绕的喉咙里发出嘶嘶气音。
“你说什么?”谢书臣挥了挥衣袖, 看都没看他一眼。
“饶……咳…命……”
“呵呵。”谢书臣冷笑一声, “你暗箭伤人时没想过给别人留命, 现在到你自己了, 倒是怕死得很。”
冯澜像条狗似的趴在地上挣扎, 左手受伤, 无力地吊在一边,剩下完好的右手去抓脖子上的红线。
红线如同活物,越抓越紧, 他的脖子上和手指上都被勒出丝丝血痕。
大家站在旁边,有的人不忍去看,有的一脸不赞同,却无人为他发声。
甚至有的一脸鄙夷,心想真是废物!两次偷袭都没得手,反而自食恶果,丢人!
眼角余光看到戚雪婴微侧过身子,目光落在前面的水潭上。谢书臣脸上的笑容一滞,手一勾红线从冯澜身上脱落。
他终于能够自由呼吸,捂着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谢书臣觉得没趣,上前踹了他一脚,“下次再敢偷袭,我就把你右手也废了,看你怎么伤人!”
此时众人围着水潭,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哗啦”一声巨响,水潭上面突然炸开一道丈高水柱。
状若蛟龙的凶兽破水而出,前爪浮出水面,墨色鳞甲在昏暗的洞中泛着深色光泽。
赤色竖瞳扫过岸上众人,口中獠牙泛着幽蓝寒光。
有人惊叫起来,“啊!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蛇,有爪子,是蛟吗?”
“大家小心,是阴蛟!”
众人拔剑出鞘,纷纷转身正对着阴蛟。
阴蛟浮出水面的身体目测有三丈多长,不知道水下的身体还有多大,直立起来只怕比这山洞还要高。
“阴蛟?这是什么?”流萤小声问身旁的六师姐燕青。
燕青拿出腰间的泛黄册子开始一本正经地翻阅,“阴蛟,一种喜欢生活在阴暗潮湿处的水蛇,修炼五百年可成蛟,是为阴蛟,不喜光亮……”
“好了好了青师姐,我就随便问问,我现在知道它是什么了。”流萤连忙打断她的滔滔不绝,后悔多嘴一问了。
别看六师姐平时看起来寡言少语,却是个老学究,你问她问题,她可以引经据典翻阅古籍给你找答案。
她的闷却和大师姐的闷不同,她闷是因为喜欢钻研各种古籍,沉浸在书籍的乐趣里,所以显少关注外物。
而大师姐却是仿佛眼中有万物,万物不过心。
欺霜剑出鞘半寸,手臂突然被人抓住,戚雪婴侧眸回首,谢书臣骨节分别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臂上。
“你肩上还有伤,别乱动,这蛇我们可以对付。”
他指尖红线刚一弹出,尚未缠上阴蛟脖子,脑海中突然响起刺耳提示音,惊得他灵力不稳红线往水中飞去。
“滴!温馨提示,聚灵芝位于前方五米处,请宿主尽快采撷。”
前方就是一个大水潭,系统说的五米处,是在水里?
“系统,你别告诉我,那聚灵芝是生长在水中的。”
系统:“我没有告诉过宿主吗?聚灵芝性寒,喜欢生长在水里或者雪山。”
谢书臣:“……”请问,您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了?
一天三遍想把系统抓起来打一顿。
他双手结印,红线迸发出一阵红光,“咻”的一声缠上阴蛟脖子。
众人见状持剑而上,阴蛟被激得狂性大发,在水中摇头摆尾,激起滔天浪花,浇了大家一身。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带起一阵腥风。
谢书臣凌空跃起,险险避开横扫而来的蛟尾,外衫下摆却被罡风撕开一道裂口。
余光瞥见戚雪婴剑光如雪,脚尖点地飞向空中,与阴蛟正面对决。
冷白侧脸透出一股坚毅的弧度,头上红色发带被剑气扬起,在空中絮絮摆动,恍若红梅迎风招展。
他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待着,她不是那种安静站在一旁等着别人来保护的人。
“戚道友,我来助你!”一道白影趋近,刘如玉手执银剑和她并肩作战。
谢书臣翻了个白眼,怎么哪里都有她。
突然一道鞭梢映入眼帘,流萤弹跳而起,一扭身把刘如玉撞到一边。
“你这毒妇别想害我师姐,滚一边去!不需要你假惺惺。”
刘如玉脸上的表情微微龟裂,“我好心好意来帮人,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如此没有教养骂人?”
“骂的就是你!”流萤鼻子一皱,一甩鞭子击向阴蛟,鞭风从刘如玉耳边划过,切断她一缕鬓发簌簌而落。
“你!”看着自己的一头秀发被损坏,刘如玉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你别欺人太甚!”
阴蛟虽然凶狠,却挡不住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它身上被修士们弄出大大小小的伤口,青红血迹缓慢渗出,不怎么痛,血腥气却让它凶性大发。
张嘴发出震天嘶吼,余下的尾端缓缓浮出水面,带起的巨型水柱如暴雨倾盆,砸得人在水中根本睁不开眼睛。
大家在水柱里无法视物,面对突至的危险一无所觉。
阴蛟长尾扫过,一片落地声混合着惨叫声此起彼伏。
戚雪婴凝神静气,去捕捉水以外的波动,突觉阴风袭面,手持欺霜剑在空中快速翻转。
一道黑影带起一阵水花重重砸在地上,地面裂开的声音清晰可闻。
她心里一惊,好险。
谢书臣手中红线再次出击,在空中结成密网,水柱消失时,正好看到一双寒光四射的兽爪,探向戚雪婴后背。
瞳孔骤缩,红线快速射出,“师姐小心!”
阴蛟一只爪子被红线缠住,谢书臣往旁边一甩,兽爪在空中被拽得歪了方向。
喉咙发出嘶嘶兽吼,阴蛟扭身挣扎,谢书臣攥着红线的手指骨节发白,手腕轻颤。
戚雪婴听到他的喊声迅疾转身,霜雪剑气骤然暴涨,地面凝出六瓣霜花。
她飞起一把揽住谢书臣的腰,双脚在空中踏风而行。
“闭眼。”戚雪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霜寒剑意化作漫天飞雪,在空中凝结成冰锥。
谢书臣下意识收紧手臂,身后人冷香萦鼻,发丝扫过他脖颈时激起一片战栗。
雪落下的声音,也无法掩盖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这算不算…“英雄救美?”
“噗呲噗呲!”
阴蛟发出震天哀嚎,万千冰锥直刺入体,青红兽血如雨点倾泻,几息就将水潭和地面染成一片青红。
谢书臣睁开眼睛,正欲查看水蛟如何了。
若是死了,他好下水寻聚灵芝,若是没死,就给它个痛快。
眼角余光忽见冯澜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手中寒光乍现,扬手一挥,三枚流星镖正对戚雪婴后心而来。
脑子比双手更快,谢书臣旋身翻转,抓住她的双臂将两人位置调换,一把将人紧紧扣在怀中。
利器刺透皮肉,剧痛自肩胛处炸开,他眉头一皱,下颌抵在戚雪婴头顶,发出一声闷哼。
戚雪婴心里一紧,连忙推开他的胸口,转身看到冯澜奔逃的身影,视线落在谢书臣染血的肩膀,眼中寒光乍现。
单手一挥,欺霜剑化作光影,一道白光如流星闪过,带起一片血花。
“啊——”
冯澜右手手腕一道半指长的伤口狰狞翻卷,血流如注,显然是被挑断了手筋。
如今他双手俱废,已成废人,不过都是他咎由自取。
刘如玉看到这一幕,心里发寒,“戚雪婴,这样是不是太狠毒了?如今他两只手都被你废了,你让他一个器修以后怎么活?”
流萤翻了个白眼,“刘如玉,你眼瞎啊,哪次不是冯澜先找茬?两次暗箭伤人。”
她冷笑一声,“还是说别人要杀你,你不仅不会报复,反而还要称赞对方这是义举,因为你死不足惜,是这意思吗?”
“你!”刘如玉急赤白脸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何时说是义举了?”
孙嘉走过来道:“有些人就像你耳边的苍蝇,它不咬你,也没有毒,就是叫得让你心烦。”
说着他看了刘如玉一眼,意有所指道:“你若计较那就是你小肚鸡肠,你若不计较又被吵得不行,师妹,你说该怎么办?”
最后一句对着流萤问道,流萤露出个邪恶的笑容,做了个拍掌的动作,“当然是拍死了,免得一直叫个不停吵死了。”
刘如玉脸色又红又青,怒也不是,骂也不是。
人家只是在打比方,又没有提名道姓,她若反驳岂不是承认她就是那只苍蝇?
她现在真的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眼神越发怨毒。
戚雪婴对一旁发生的事不甚关心,甚至方才刘如玉找茬她都没睬她一眼。
她扬手召回佩剑,剑尖上沾染一抹殷红,垂直滴落在地。
她眉头微蹙,眼中露出一抹嫌弃,并指隔空将血抹去,剑身重新恢复如新。
她看向谢书臣的肩膀,流星鞭嵌进了他的肩胛骨里,不能冒然取出,只能先替他止血,等出去再找专业医师操作。
“阴蛟死了吗?”谢书臣问道,他还要下水去找聚灵芝。
方才阴蛟被戚雪婴的冰锥所刺,挣扎着逃回水中,从岸边到水潭有一条血色拖痕。
戚雪婴看了一眼,除了水色越来越浑浊,不见丝毫动静,“只怕不死也是重伤。”
她见谢书臣踉跄着往水边走去,连忙扶住他,“你小心点,阴蛟没死,恐会出水偷袭。”
“我没事。”谢书臣看向青红一片的水潭,思索着要怎么下去,
突然看到水潭中央发出一缕幽暗的红光,系统“叮”的一声上线,“宿主,搜索到聚灵芝气息,就在下方水潭中,快去取。”
“系统,我的命也是命,你身为我的系统,能不能心疼我一下?”
话虽如此,其实即使系统不说,只要知道这东西对戚雪婴有用,他想尽办法也会给她弄来。
“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谢书臣给戚雪婴说完,在周身施了一层结界,就往水中潜去。
“回来!”戚雪婴伸手抓人却捞了个空,眉心紧拧。
水潭沉积在洞中, 不知已经几百几千年,水底下淤泥众多,青苔水草堆积, 阴蛟的血水一搅和,更是浑浊不堪。
谢书臣手中举着一张明火符, 只能照见方寸之地。
不过幸好, 聚灵芝在水中发出一缕若有似无的微光,他小心翼翼举着火符向着微光靠近。
水的浮力太大,他水性一般,游泳技术也只是中学的时候去夏令营学过几天,如今身处水中,身体僵硬得像只老旧的机器人。
水是被结界挡住了, 味道却无孔不入。
水的腥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像是烂了三天的臭老鼠扔进化粪池。
味道简直不要太迷人,他努力屏住呼吸, 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肩膀的伤处也刺痛着神经。
“系统, 距离还有多远?”
眼前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身边水流滚动。
他蓦地顿住, 定睛一看, 一双血红竖瞳在水中闪闪发光, 像两只红色大灯笼。
系统:“就在前方, 阴蛟身后。”
谢书臣:“……”好嘞!
“师姐, 谢师兄怎么下去了?”流萤一转身就看到谢书臣潜入水中。
阴蛟已经逃回水潭, 底下危险重重,有什么东西他们都不清楚,谢师兄太冲动了。
想到谢书臣肩头的伤, 戚雪婴心头发闷,“你和二师兄他们在岸上等着,我下去找谢书臣。”
流萤抿了抿嘴,“师姐,要不我们和你一起去吧,人多有个照应。”
“不用,阴蛟已经被我重伤,翻不起什么浪花。”
话音刚落,水面荡起涟漪,随后涟漪越来越大,变成浪花翻滚。
“你们别下来!”说完戚雪婴掐诀入水。
甫一进到水中,就看到黑沉的潭底已然翻涌如沸。
青红血雾中,那道粉色身影正被阴蛟追得狼狈躲闪,肩头血迹已经染红半边身体。
“谢书臣!”她并指掐诀,欺霜剑化作流光刺向阴蛟双目。
妖兽摇头摆尾躲闪开去,谢书臣趁机游到她身侧,“你怎么下来了?我可以应付。”
他话音未落,阴蛟张着狰狞的兽口,双瞳喷火,巨尾挟着万钧之力横扫而来。
戚雪婴揽住他腰身旋身避让,霜花在身后绽开一道冰墙,蛟尾砸在冰晶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两人贴得极近,谢书臣能看清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
他喉结滚动,知道不能分心,手中红线自指间激射而出,“西南方!”
戚雪婴会意,剑气化作冰锥直取蛟首,阴蛟受痛仰头长鸣。
谢书臣的红线缠住蛟尾猛然收紧,阴蛟挣扎间鳞片剥落,大股血水从红线处迸溅而出,将潭水染得愈发浑浊。
他的身体被疯狂挣扎中的阴蛟带得摇摇晃晃,手中红线将虎口和手指勒得滚烫破皮。
红线如同跗骨之蛆,怎么也挣脱不掉,血水越流越多,妖兽狂性大发。
竟然在挣扎中自断半截尾巴,转头张着巨口喷出一股黑水。
“闭气!”戚雪婴挥袖凝出冰盾,旋身将剑脱手刺破黑水,一剑刺穿阴蛟脖子。
阴蛟发出垂死地嘶吼,戚雪婴的剑光旋转回刺。
霜刃劈开蛟首的刹那,整座水潭轰然震动,无数冰棱自潭底冲天而起,将妖兽钉死在寒冰囚笼之中。
谢书臣脱力下坠,腰身被霜雪气息稳稳托住。
戚雪婴指尖拂过他肩头伤口,寒冰立刻封住渗血的肩胛,“不要命了?”说着携着他破水而出。
“师姐!”
“谢师兄!你们没事吧!”
几道焦虑地问候传来,流萤几人围上来。
“我没事,不用担心。”
戚雪婴扶着谢书臣,“谢书臣肩膀的伤耽误不得,我打算先带着他出去,你们留下还是出去?”
他们此次进来,除了一面镜子,可以说是空手而归。
孙嘉看了两个师妹一眼,拍板道:“我们跟师姐一起。”
他们一起进来,也要一起出去。
“师姐…”谢书臣从怀中拿出一株脸盘大小的血红色灵芝,递给戚雪婴,“这是我为师姐取的,可治师姐的旧疾。”
他的双手和肩头都被血水浸透,脸上毫无血色,头上还有一层薄汗,说话时气息有几分不稳。
看着这株灵芝,戚雪婴一时无言,喉咙发紧,“你下水,就为了摘这灵芝?”
“是啊。”谢书臣苍白的嘴唇扬起一抹喜悦地笑,“这可不是普通灵芝,这是聚灵芝,对你丹田的旧伤有益。”
流萤双眼冒小星星,“哇…师姐,谢师兄人也太好了吧。”
孙嘉和燕青也不自觉点头,确实,谢书臣虽然看起来年少轻狂了一点,但是这份赤忱却是难得。
多道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向二人射来,甚至还有窃窃私语声传入耳。
“这合欢宗谢书臣,是不是喜欢灵剑宗戚雪婴?我看他们二人终日形影不离,像是一对恋人似的。”
“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即使不是恋人也差不远,你没看到谢书臣望戚雪婴那眼神,啧啧,温柔得快滴出水来。”
“这戚雪婴还真是好命,竟然有谢书臣这么俊俏的男子倾心相待,九死一生还想着替她寻灵芝。”这是女修们的心声。
男修却相反,“戚雪婴虽然下手是有点狠,但是人长得美,剑术也好,要是有这样的道侣,做梦都会笑醒。”
话题中心的二人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戚雪婴觉得这灵芝有千金重,压得她头里发闷。
同时又有一股暖流从心底蔓延开来,让她心尖发烫。
她想拒绝,但是看着谢书臣带笑的唇角,眼中的期待,她终究伸出手接过,手指轻颤。
“谢谢。”
“滴!任务完成,目标好感度上升10%,当前好感度35%。”
谢书臣嘴角微不可察地一翘,双眸微眯,不枉费他去臭水沟里走一遭。
他们一行人打算离开,有的人却不想就这么让他们走。
刘如玉跳出来道:“几位道友,这就走了?这秘境咱们才进来不到半天,里面还有很多宝贝等着咱们发掘呢。”
“刘如玉,你又想做什么?”流萤双手环胸冷嗤一声,“一计不成又来?这是不把我们弄死你是不打算罢休了是吧?”
孙嘉也道:“方才刘道友害我等差点命丧凶兽之手,我们不计较不是怕了你,你别得寸进尺。”
燕青手中佩剑出鞘半寸,严阵以待,似乎若是同门一声令下,她立马拔剑出鞘。
紫菱上前扯了扯刘如玉的衣服,小声劝道:“师妹,你别惹事了,你打不过他们的。”
这话让刘如玉脸色骤变,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紫菱脸上,横眉怒目道“闭嘴!要你多事!”
紫菱咬了咬唇,眼中划过一抹怨恨,不过转瞬又恢复自然,捂住脸退到一旁。
“我当是什么名门正派,原来只会欺负同门?”谢书臣轻笑一声,眼含鄙夷,“方才被阴蛟追得屁滚尿流时,怎么不见这般威风?”
“你!”
谢书臣给了对方一个后脑勺,对着戚雪婴温声道:“师姐,咱们走吧,某些人实在心思歹毒,我可不敢和她待在一个洞中。”
他们转身欲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兽吼,众人惊叫回头。
竟然看到饕餮朝他们奔来,身后跟着嗤弥,一黑一白像两个黑白双煞。
“啊!怎么又来!这是什么凶兽啊?”
“我在古籍上见过,黑色那个是饕餮,后面那个是嗤弥,怎么都在这儿!”
“快快!布阵!千万别让他们靠近!”
戚雪婴走出人群上前迎去,看了饕餮一眼,又看向如今低眉顺眼、紧紧贴着饕餮的嗤弥,挑眉没说什么。
她打开储物袋招了招手,“都进来吧。”
饕餮蹭蹭嗤弥的脖子,率先化作流光进入储物袋中,嗤弥紧随其后。
众人看明白了,原来这两只凶兽都被戚雪婴收服了。
这下众人看她的目光不仅带着审视,隐隐还有几分恐惧。
能同时把两只凶兽拿下的女人,不简单呐。
戚雪婴一无所觉,也不关心,转身就走,刘如玉即使想拦也不敢了。
灵剑宗医药堂,谢书臣已经是这里的老熟人。
熬药小童看到他时圆眼微睁,待看到身后的戚雪婴时瞳孔骤然瞪大。
小童内心扼腕不已:没想到啊,咱们大师姐,还是栽在了合欢宗这只花蝴蝶身上。
谢书臣像是回娘家似的,一进来就往寒玉床上一躺,被冻得嘶嘶抽气也不下来。
戚雪婴看得无语,突然想到,他体内的噬心蛊,似乎许久没有发作了?
此时正好药堂中走进来一位五六十岁、精神矍铄的老头,戚雪婴连忙上前,“木长老。”
正是医药堂擅治内外伤的木晨木长老。
飞镖刺入骨缝间,若是普通人早就疼得动弹不得,看到行动自如的谢书臣,木晨眼中划过一丝佩服,这小子还挺能忍痛。
见木长老半天不说话,戚雪婴忍不住问道:“怎么样?飞镖能安全取出来吗?”
“取出来没问题,只是这飞镖在体内太久,他先前动作太大,以致飞镖越陷越深,取的时候只怕他要吃些苦头。”
听闻此话戚雪婴心一沉,抿着唇没有说话。
“好了,没什么大问题。”谢书臣倒是面不改色,见戚雪婴脸色不好安慰道:“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疼,这点疼对我而言轻如浮云。”
他看着长老道:“长老,咱们换个地方取镖。”
不让戚雪婴看到,这样她就不会自责了。
“这……”木晨看向戚雪婴,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就在这里。”说着在谢书臣身旁坐下,伸出一只手递给他,“若是疼得受不了,就抓紧我的手。”
木晨挑了挑眉,没说话。
“好啊。”谢书臣顺从如流,不仅把她的手掌握在手心,还撑开手指十指相扣。
戚雪婴眼睫轻颤,眼神瞥向一旁,倒是没有拒绝。
“咳…”木晨咳嗽一声,当没看见,“我开始了。”
利器切割皮肉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戚雪婴不自觉攥紧他的手指,指背用力到发白。
谢书臣看她比自己还紧张,嘴唇抿得紧紧的,伸手轻拍她的手背,“不疼,别怕。”
受伤的人是他,受痛的人也是他,他却面不改色,还反过来安慰别人。
木晨分神看了一眼二人,心想如今的年轻人还真是热情如火,情难自禁。
谢书臣这小子不错,会体贴人,看来将来掌门有得愁了。
等将飞镖取出,给谢书臣敷上药,已经是一炷香之后。
戚雪婴松了一口气,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谢书臣手指捏红了。
水潭中他和阴蛟对决,虎口和手指本来就有伤口,如今被他用力一捏,丝丝血迹蹭得两人满手都是。
她赶忙拿出手帕给他擦拭干净,抬头看到他头上的汗,举手欲给他擦拭,不知想到什么动作一滞。
把锦帕塞进谢书臣手中,“擦擦汗。”
“师姐给我擦。”
少年脸色发白,扬着一张精雕玉琢的脸,嘴唇微微扬起,下唇唇中一颗黑痣如寒梅映雪,摄人心魄。
“咳咳,伤口已经包扎好,后续只需静养即可,我先走了。”
“等等!”戚雪婴叫住一副火烧屁股欲快速离开的木长老,“他体内噬心蛊一直未除,还请长老帮他看看,蛊虫如今如何了?”
木晨提着他的手腕,一丝灵力进入谢书臣体内,几息后木晨“咦”了一声,“他体内蛊虫像是消失了一般,竟然毫无痕迹?”
“怎么会?”戚雪婴闻所未闻,蛊虫在体内还会自动消失的?
木晨也疑惑不解,“我毕竟不擅蛊,若是可以,还是得找擅蛊者看看最为妥当。”
戚雪婴记下了,她本来就想着此间事了,带着谢书臣去西南九黎族找人解蛊。
见这里没他什么事了,木晨把一旁熬药的小童一起带走,这里就留给这两位年轻人吧。
谢书臣弯着眼角,双眸半阖,一缕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打在他鸦羽似的睫毛上,落下一道明暗相间的倒影。
哎……戚雪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叹什么。
她伸手缓缓将他头上的汗抹去,“这几日别有太大动作,小心扯到伤口。”
“我天天跟着师姐,有你监督,你还不放心吗?”谢书臣嘴角的笑一直没下来过,心里也甜丝丝的。
戚雪婴如今对他越来越好了,冰雪也挡不住烈日的高温,开始融化了,嘻嘻。
“师姐师姐!”流萤的声音由远及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怎么了?”戚雪婴起身,连忙走到门口去接应。
流萤呼呼喘了几口气,待气息平稳一点,终于一口气说道:“地府的人找上门来了!”
地府?他们人间宗门与地府井水不犯河水,地府的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