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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飞升邪神,她含泪继承宗门by沉夜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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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又画了一幅春灯王都图,用血画在沙石上。这次的春灯王都图里,走出了许多个画人,这些画人都像是真的人一样,他们有血有肉,但是和我一样弱小……我不需要这些无谓的假人给妖魔充当祭品,我杀了他们。”
“然后……亲眼看着画人被我杀死的那个应承华,他的手中出现了一座墓碑。妖魔追了过来,他甚至亲手将妖魔也困进了墓碑里。”
“画里走出来的应承华……比我想象中的更好……”
罗仇魔像是陷入了彻底的回忆当中。
“他不惧怕妖魔,他一心想要光复应国,而且,被他困进墓碑里的妖魔,真的能为他所用。可是他的墓碑困不住我……因为,他是我画下的应承华,他控制了那些墓碑,也代表着我能控制住那些墓碑。”
“我曾经想过,或许我应该将‘应承华’这个名字让给他,他才是应国百姓,父皇母后盼望的那个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圣君。所以第三次被他困进墓碑后,我已经不打算从墓碑里逃出。”
“我看着他,看着他用着我的名字,用着我想要的面容和品行,完成所有我所有不能完成的愿望。然后——”
罗仇魔垂落的眼眸透出比先前更冰冷发寒,让人如同坠入深不见底的灰海之下的暗芒。
“他在登基之日,众目睽睽之下,变回了墓碑。”
罗仇魔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寒冷至极的冰块互相碰撞。
“我后来终于明白,他原来还是我画下的那个假人,假人满足了所有的心愿,就变回了死人。”
“我重新从墓碑里爬了出来,我不再用应承华这个名字,我想要继续完成我没有完成的心愿,想要将这个世界的妖魔都杀光。可惜,妖魔就像杂草一样,怎么杀都无法除尽,我和那些墓碑的联系越深,借用他们得到的力量越多,也就变得越来越像一座无法动弹的,活的墓碑。”
“我又开始作画,可是这一次,我画出来的,越来越多的应承华无法变成活人,有些即便成为了活人,也会在某一日变成空白的墓碑。但幸好活下来的应承华,也能画出更多的应承华,我又撑了很多年,还终于找到了其中的规律。”
“画出的应承华,要忍受足够多的痛苦,才能长久成为魔陨之地的墓守,才能长久分担我受到的墓碑侵蚀。”
“所以我给了他们一个理由,一个视我如仇寇,支撑这片魔陨之地的借口。”
罗仇魔停下了所有的声音,他深灰的眼眸凝聚着让人无法呼吸的压力望向她。
“我已经说完了我的事,现在该小江长老回答我——”
“你为什么能从魔陨之地里安然无恙出来?又做了什么,竟然让现在还活着的最后一个应承华,不顾应国百姓和他的双亲,为你而死?”
“还有,你是怎么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成为了魔陨之地的新墓守?”

第152章 宗主苏醒?
江载月还没有从罗长老说的这些事情中回过神来, 又听到了这几个死亡提问。
她明白这次没这么简单能混过去,索性半真半假道。
“这与我的异魔有关,罗长老想要亲自试试吗?”
她清楚罗仇魔的精神值不是那么好扣的, 可也还是想要试试,她与罗仇魔的实力差距到底有多大?扣一点他的精神值, 到底需要她付出多大的代价?
如果……如果她最后的后手都奈何不了罗仇魔, 江载月感觉也没有必要再无谓地挣扎下去了。相当于拥有无数异魔能力的罗仇魔,根本不是她, 哪怕是加上其他人道长老所能抗衡的。
罗仇魔灰冷的瞳眸注视着她,如同凝望着一只丝毫不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蝼蚁。
“好, 我也想看看小江长老的威力。”
她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罗仇魔, 她想要看清楚他身上的精神值,可是在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曾经窥探着宗主精神值的时候,无处不在的土石挤压的重力,像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压碎她整个身体, 江载月似乎看到了无数个膨胀变化着在她面前放大的数值。
可她也已经不再是当初宗主面前那个无能为力的她自己, 即便看不清那个数值,她的清醒意识也足够支撑她毫不犹豫地扣掉了一点罗仇魔的数值。
罗仇魔的声音终于不再毫无波动,像是石头砸碎的冰冷湖面。
“你的异魔, 倒是有些潜力。”
江载月头晕目眩, 扣除了比她强大太多的修士精神值, 代价就是她自己的精神值也跟着哗啦啦往下掉,到现在还没有停下去的趋势。
周围的一切在她眼中似乎都带了一层闪光加叠影,幸好她出于谨慎,只扣除了一点,不然江载月都怀疑不用等罗仇魔出手, 她就能死在扣除精神值的反噬当中了。
罗仇魔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面前,声音似乎透着点遗憾的意味。
“若是你修炼的时间再长一点,或许真能威胁得了我。”
江载月:……原来罗仇魔也知道这有多离谱。她这进入观星宗都没半年,就让她独自对上最大反派boss,她现在能撑着没有立刻求饶,完全是因为她的意志足够坚定……主要还有也不知道求饶后罗长老能不能放过她,万一不能那不是白让他看笑话了吗?
江载月尝试道,“既然如此,罗长老能放我回去修炼多些时日吗?”
罗仇魔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
“在小江长老看来,我是如此心慈手软,放虎归山之人吗?”
江载月的胆子又大了一点,她能感觉到罗仇魔现在没有对她下杀手的意思,但他又不肯放她回去,联系着罗长老刚刚告诉她的隐秘,她心中逐渐浮现出一个可能无比接近答案的猜想。
“罗长老想要在我身上研究出抵挡魔陨之地侵蚀的方法吗?”
罗仇魔这次倒没有反驳她的话,他以着几乎让人觉得是狂妄的口吻沉声道。
“我若不受此碍影响,即便是宗主出山,我也不会有丝毫畏惧。”
一道温柔低沉的声音,却如同一道惊雷般在此刻炸响。
“真的吗?”
听到这道无比熟悉,仿佛刻进了血肉里的声音,江载月睁大眼睛,大喜过望地看向发声处。
“祝……宗主,您醒了!”
与她记忆中的无数条雪白腕足的模样不同,祝烛星的真身有着近乎能将洞穴照亮的,仿佛流动着月光的银发,他的面容与她曾经见过的黑发宗主一模一样,简直不像是人能拥有的相貌。而他眉眼间原本的锐利冰寒,还有霜冷如月的淡色眼眸,在看向她时融化为泛着粼粼月光的深海。
“嗯,我醒了。”
只是这片深海看似平静,他的身上却不自觉的带出一股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恐怖威压。
他淡色的瞳眸落到罗仇魔身上,从淡如银华的白慢慢变为浓郁得能吞噬一切的漆黑。
“我不在的时候,你违背了宗规吗?”
江载月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恐怖之处,罗仇魔的灰色瞳眸就已经在瞬间被内部极高的压力冲爆,漆黑的铁甲中,他空洞的流着血肉的漆黑眼眶里,缓慢继续长出灰白的瞳眸。
他不敢再看祝烛星一眼,只是如同每一次觐见宗主时的那样,穷凶极恶的野兽只会在比他更大也更恐怖的怪物面前,承载着比魔陨之地的侵蚀更恐惧与敬畏的死亡威胁,弯下腰身,再缓缓跪下。
“我没有违反宗规。”
所以,祂不能杀他,不能像轻易碾碎其他长老的骨头,抽拔出他们的异魔,一口一口缓慢在所有人面前吞噬掉异魔的血肉一样,用那种比天道长老更不似人的方法吞噬他。
承载着魔陨之地的侵蚀多年,罗仇魔几乎要以为自己也快要化为一尊无情无欲的石碑。
然而在宗主面前,无论他如今能发挥出多少尊异魔的战力,只要看着祂那张不似人的面孔,罗仇魔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作为凡人,恐惧绝望地看着无法抗衡的妖魔一点点靠近,只能听天由命的绝望感。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怪物还活着?
祂不是已经销声匿迹,快要彻底消亡了吗?
如果早知道祂还活着……
罗仇魔深深地低下头,他第一次如此懊悔和痛恨自己作出的决定。
如果他能够再等一等,等到祂彻底离开再动手……
眼见着祝烛星出来了,还没动手,她眼中的恐怖boss罗长老就已经一副跪地求饶,丝毫不做抵抗的模样,江载月在一瞬间不由生出了深深的怀疑。
不是,罗长老真的不出手和宗主打一下吗?
这样真的会显得在魔陨之地里的时候,担心宗主打不过罗仇魔,还在思考要不要劝宗主退位的她有点呆啊。
江载月很快给自己找了一个再合理不过的借口。
说不定是应无生在给介绍魔陨之地的时候暗藏私货,故意夸大了魔陨之地的危险,才会让她误判了罗长老的实力。罗长老是很强,但应该也没有强大能和天魔扳手腕的程度。
在这个狐假虎威的最佳时刻,江载月当然是选择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她故作惊讶道,“长老没有违背宗规吗?那么甘长老,庄长老,易……”
还没有等她像报完菜名一样报出困在魔陨之地中的诸位长老的名字,下一刻,那些人就如同被倒垃圾一般,从洞壁上的画卷里狼狈地滚了出来。
罗仇魔低着头,姿态看似认罪般的软弱,但低沉的语气同样没有过多慌张道。
“他们擅自闯入我的洞府,我只是小惩大诫,关了他们一段时间,应当算不得违反宗规。”
而那些从画卷里被丢出来的长老,在看到了祝烛星之后,反应竟然比罗仇魔更加不如,除了庄长老还在昏迷中,其他人听到罗仇魔的话语,第一时间不是反驳罗仇魔,而是迫不及待地表现出自己的清白。
甘流生垂着头,全身色彩在一瞬间变得格外灰白暗淡,就如同为了躲避天敌而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宗主离开后,我从未违反宗规。”
易无事也不见了之前拿宗主也给出神魂示意她交出神魂的鬼气肆意,他沉默得如同一块没有存在感的石头。
“我也是。”
就连原本想着祝烛星出现,罗仇魔肯定要倒大霉的江载月,此刻看着他们一个两个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样子,原本轻松愉悦的心情也不由掺杂上了一丝丝怀疑。
祝烛星,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他们这对待祝烛星的态度已经不像是见到敬畏的上级,更加像是见了鬼了吧……不对,他们或许真的见到鬼都不会那么害怕……
祝烛星曾经到底做过什么让他们害怕的事啊?不就是杀过好几本宗规的长老吗……好吧,也怪不得他们现在畏祝烛星如蛇蝎。
那么她的态度是不是也应该和长老们一样,对待祝烛星更敬畏些呢?
回想到往日随意拿祝烛星的雪白腕足当解压水团揉捏的快乐时光,江载月竟然觉得回头的动作都有些许沉重。
或许,她也应该朝祝烛星敬畏地喊一声“宗主”了……
然而她还没有回头,就感觉到肩膀上压下了熟悉又冰凉柔软的重量。
“载月,为什么不看我,只看他们?”
这一刻,别说易无事,甘流生,就连原本看似恭恭敬敬跪着的罗仇魔,都忍不住将带着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
江载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现在可是有三双耳朵齐刷刷在旁边听着的时候,她现在都能回忆起易无事的藤壶迷宫里,宗主雕像和她说话,被易无事听到时的社死场景。
只不过那时候她还能用自己的异魔影响了宗主雕像这种借口糊弄过去,现在她总不能说她的异魔连宗主本体都能影响吧?
然而见她不回答,雪白的腕足更加若无旁人般轻轻贴上她的面颊。
“不舒服吗?是不是饿了?”
江载月一把抓住祝烛星还准备继续往她衣袖里探去,缠着透明触手的雪白腕足。

“我可以……单独和您聊一聊吗?”
祝烛星温柔缓慢的声音,就如同曾经每一次纵容地满足她的愿望般温和响起。
“好。”
雪白腕足轻轻缠上她的腰身,不过一个瞬间就将她从罗仇魔的洞穴带上云端, 捧进他的沙丘巢穴里。
只是曾经银白细腻的流沙上,如今遍布一个个高低不平的黑色凹洞, 就如同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无数流星撞击了这片沙丘,撞出了无数难以愈合的凹陷深痕。
就连原本暗蓝色的诡谲天幕, 此刻都像是一桶被混进无数鲜艳调料的调料桶,漆黑暗空中环绕着一圈又一圈刺目的彩色光晕。
江载月敏锐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怪异感觉, 她轻声问道。
“仙人, 这里发生了什么?”
而将她抱入这片沙丘巢穴后,祝烛星的声音不知为何又迟钝滞涩了几分,连原本缠在她身上的雪白腕足,都似乎有些疲惫地慢慢松开,转而轻轻缠绕上她的脚腕。
“我把……镜山, 还有落星城关着的……怪物……都放到了这里。”
听着祝烛星的话, 江载月全身发麻,她脑中陡然涌现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你……你不是真正的宗主?!你只是守着镜山的宗主雕像?”
祝烛星没有否认她的话,仍然缠绕在她脖颈之上的雪白腕足, 颜色更加透明了一些, 却还是轻轻贴着她的脸颊, 温吞缓慢道。
“月月……有危险,我想……帮你……”
江载月震惊地张开口,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震惊宗主雕像假装成祝烛星来帮她,还是应该担心这件事如果被其他长老,尤其是罗仇魔发现, 会再度在宗内引发起怎样的动荡。
罗仇魔害怕的是完全体的,能杀死他的宗主,可如果他发现,现在的这个宗主只是个“纸老虎”,江载月完全不敢设想他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她原本因为祝烛星彻底情绪而雀跃轻松无比的心情,此刻再度重重地沉了下去。
虽然她理智上已经接受祝仙人和不太聪明的宗主,其实都是同一个人,可是在她心中,祝烛星自然要比总是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闯出大祸的宗主更可靠沉稳一些。而无论是祝烛星还是曾经出现在他面前的宗主,都肯定要比只是一缕神魂的宗主雕像要强得多。
现在宗主雕像是骗过了罗仇魔,可罗仇魔能被他吓住多久?
她印象中的罗仇魔,可不像是能够在宗主威慑下,一直安分下去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宗主长时间没有出现的情况下,就敢用宗门大比来试探他们这些人道长老……
江载月此刻脑子里乱糟糟的,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她恢复几分清醒道。
“你把那些异魔引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祂的声音更慢吞吞了几分,就像害怕她生气一样,轻声道。
“我想用,这些异魔……刺激本体,快点苏醒……”
江载月:???
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这种等同于把食人魔放到植物人旁边,威胁宗主不快点醒就沦为异魔的盘中餐的奇葩“催醒”方法,宗主雕像是怎么想到的?
怪不得她最后一次离开镜山的时候,宗主雕像吞吞吐吐,不肯告诉她,他准备去做什么事。
江载月有心想要教训他一顿,但一想到他是为了帮她,才用上这种极端之法。
再看着雪白腕足可怜巴巴地缠着她脚腕,像是知道了错的怪物乖乖挨在她的脚边听训的样子,她原本涌到唇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能深吸一口气,极力保持平静地问道。
“然后呢?你的本体怎么样了?你现在有没有受伤?”
宗主雕像异常老实道。
“本体……杀掉了很多……星沙,也吃不完,有些异魔,跑到星群里了……不过,这里的星群,是假的。本体醒来,就能把它们,抓回来了。”
雪白腕足讨好般地轻轻蹭动少女抿直的唇角,“月月……不生气……”
他也知道这么做会让她生气啊。
江载月深吸一口气,握住了颜色又变得透明了许多的腕足。
“好,我不生气,你的本体和你自己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不许骗我,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看似没有任何力道的口头威胁,却能让刚刚在长老面前没有泄露出任何异常的宗主雕像慌了神。
祂老实地任由少女温热的手握住一只他的冰凉腕足,控制着其他蠢蠢欲动,还想要往少女柔软肌肤继续贴上的其他腕足,慢吞吞地交代道。
“我……没事,我,吃掉了……一点,本体……”
等等,他吃掉了什么?!
原本的耐心神情在江载月脸上硬化成一片片随时可能碎裂的石膏,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再说一遍,你吃掉了什么?!”
另一只雪白腕足轻轻贴上她的脸颊,妄想用冰凉的触面降低她此刻微微发热的脸颊。
“本体,也愿意的……”祂小声地解释着,怕江载月不信,还认真道,“我可以带你,去问他。”
说完后,祂甚至还带着一丝抱怨之意地温吞道。
“这具雕像,好弱……承载不了,我吃太多,自己的神魂……如果,我能再,多吃一点……刚才,也许能杀掉,那个困住月月的人……”
他淡色的瞳孔陡然变成病态般让人发寒的纯白,原本与黑发宗主一模一样的完美面孔上,出现了让人越发恐怖的,如同一条条雪白腕足随时可能从肌肤底下破出的恐怖裂痕。
然而看着这恐怖的一幕,江载月却没有丝毫惧怕的感觉。
她只是在无数雪白腕足的簇拥中,一步步缓慢地向宗主雕像伪装出来的祝烛星人身走去。
祝烛星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非人瞳眸颤动了一下,却连同睫毛都格外温顺地垂落下来,任由她的手轻轻抚摸上他脸上的那些在不断扩大,又在不断愈合的裂痕。
“是不是很疼?”
感觉到少女凑到近前的温热鼻息,祂再度感觉到了一种极其陌生的,仿佛在无数裂痕扩大之下,柔软而微弱的种子缓慢萌芽,想要沿着那些裂痕生长而出的柔软生机。
“不疼……但是,有点痒……”
祂忍不住慢慢俯下身,几乎想要将毫无知觉的面孔放到少女柔软温热的手上。
“月月……可以摸摸我吗?”
江载月有点担心他现在的雕像之身是承载不了那么多的本体神魂,才会出现那些裂纹和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轻轻地用透明触手点了点宗主雕像的脸颊,如同触碰着一块易碎的豆腐,再轻轻用指腹摩挲着那些还在不断扩大又缩小的裂痕。
“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轻柔如蜻蜓点水的触碰,让祝烛星更痒了,祂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冲动,想要用人身的唇含住少女的指尖,再用利齿咬住……想要让她也感觉到,祂现在人身里游动的,像是被无数透明道肢轻轻挠动的痒意。
“没有,不舒服……”
祂陌生地抬起人身的手,将还想要拉远距离,查看他情况的江载月,缓慢又一点点加重着力道,圈在自己的手臂与胸膛之间。
这同样是一种陌生的,与道肢缠住少女腰身截然不同的感觉。
祂此刻能异常清晰地听到江载月一点点加快的心跳,也能够看到,少女柔软的耳垂与雪白脖颈上蔓延上的淡淡血色。
还有……好香……
在他怀中的月月,比之前在欣喜与快乐时散发出的清甜味道,此刻是更加浓郁而香甜的,几乎让祂人身的唇齿忍不住分泌出满满的津液,想要将她全部舔上一遍的味道。
“……抱一会儿就行了。”
虽然有些震惊和感动宗主为她做出的举动,但是感觉到她腰身上越发加重的力道,还有宗主那诡异的简直想将她缠死在怀里的动作,江载月还是无由来地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松手。”
祂的声音似乎在一瞬间有些嘶哑和怪异,就像是几百年都没有开过口,艰难地把自己的声音一点点含回去一样。
“……好”
宗主雕像的力道是减了,但是手没有松,而是虚虚地拢在她腰身两边,就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江载月的心思已经回到了正事上
“你现在如果实在受不了,要不要……把吞噬的本体那部分,还回去?”
然而祂就像从刚刚的动作里无师自通一般,冰冷的面颊一点点凑近她的颈侧,有一瞬间,江载月仿佛听到了他极其剧烈的呼吸。
“不还……”
祂的声音仍然温吞缓慢着,像是伪装成无害而呆傻的巨型怪物,一点点靠近着自己心仪的猎物。
“我能,忍……月月,再摸摸我,我还能……忍得了更多……”
然而这次,江载月一点也不带相信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忍什么忍?我可再也不信你编的那些话了。现在带我去见你的本体。”

第154章 黑发宗主
明明是他提出来的话, 可是当江载月提出的时候,他又像一个装作听不懂她话语的黏黏糊糊大怪物,一声声温吞而缓慢地喊道。
“月月……月月……”
江载月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出了更大的问题,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冰凉柔软的触感又一圈圈缠上了她的脖颈,祂缓慢问道。
“我……可以……咬一口吗?”
咬一口什么?
江载月原本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当感觉到祂的冰冷唇瓣若有似无地凑近她颈侧时, 她终于明白过来了。
宗主雕像想咬的原来是她啊。
江载月立刻反应过来,祂该不会是物理意义上的饿了, 想吃了她吧?
总不能她没死在罗仇魔手上,最后死在宗主雕像手上了吧?这到底是什么地狱笑话。
“不行!”
她这次连透明触手都加大了几分力道, 努力推开宗主雕像。
而察觉到少女的拒绝, 他慢慢松手,像是又恢复成了那个毫无危险性,只会在她脚下黏黏糊糊蹭着她的大怪物。
“我带,月月……去……”
江载月这次还提了一点警惕,然而宗主雕像真的乖乖用雪白腕足抱着她, 从地上裂开的缝隙中往底下钻去。
宗主雕像的雪白腕足隔绝着她与沙丘的触碰, 然而越往下,江载月越能听到那些细腻银白流沙仿佛活物一般的流动声响,像是欢快跃动的乐符组成的乐曲, 江载月听着听着, 竟然会有一种想要轻轻握住那些流沙, 融入它们这首乐曲的轻松感。
然而雪白腕足骤然收紧的,环绕在她腰身上的力道,顿时让她清醒了过来。
果然能被宗主用作筑巢的星沙,也不像看上去的这般无害。
江载月有意识地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很快的, 星沙流动的声响全部消失,让人窒息的粘稠沉重压力,从四面八方更加无孔不入地笼罩着她的身体,她像是一瞬间沉进深不见底的海域中,这不带丝毫针对性的恐怖压力,让她反而越发有一种闯入高级猎食者地盘的头皮发麻的感觉。
如果不是一遍遍告诉着她自己,这里是宗主的巢穴,江载月现在掉头就跑的心都有了。
蓦然间,原本包裹着她的雪白腕足一松,阻隔她与外界接触的屏障完全消失,江载月睁开眼,发现此刻她像是陷入了黑色腕足组成的混乱辽阔海域。
无数条黑色腕足混乱交缠着,像是有着各自的意识般无序行进着,她被一条条黑色腕足轻柔推动着,感觉自己像个被推来推去的滚动桌球,直到一双冰冷的手抱住她的身体,她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能在宗主的巢穴里抱住她的,应该只有宗主。
江载月微微用力地抬起头,看清楚黑发宗主的面孔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等等,她很快意识到,宗主既然能够抱住她,那是不是说明他距离真正清醒只有一线之隔了?
她轻声喊了喊宗主的名字,“宗主,祝烛星……”
然而黑发宗主身后,无数条黑色腕足仍在混乱地缠动着。
他抱着她,微微睁开的漆黑空茫双眼毫无聚焦的意识,却有黑色腕足轻轻缠绕上她的腿脚,手腕与脖颈,还有腕足往她的嘴边抵进些许新鲜跳动的肉糜,而对她说的所有话语,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就如同刚刚所说的那一切,只是他残留着最后一丝意识,对外界变化而作出的本能反应。
也就是说,宗主现在即便是类似于植物人的状态,也还是没有忘记要投喂她吗?
江载月的心情有些复杂,不过她之前动用精神值的次数太多,现在确实需要异魔的血肉补充精神值。
她生理上没办法吞下那些鲜活血肉,索性放出透明触手,它们如同闻到了鱼食味道的游鱼,高兴兴地一拥而上,将那些肉糜一分而光。
又有黑色腕足自发地凑近,向她唇边执着地递来鲜活的血食。
江载月连忙将脸埋进宗主怀里,拒绝这份过于热情的生食投喂,她的透明触手则热情不减地继续将每份送到旁边的食物都啃得干干净净。
可能是一下子吃的太多,有些吃撑了,江载月没有克制住透明触手进食的后果是,她很快被沉重的睡意笼罩着,无知无觉地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感知到不知何时新生出的十数条透明触手,还有看着自己那些已经被食物塞得满满当当,连进食都不再像原本一样积极的,已经有些偏白色的触手时,江载月连忙把所有触手都收了回去。
这一次,她没有再感觉到身体中泛出的任何不适,就像是睡了一个无比满足的懒觉一样,她精神奕奕着,感觉如果现在的她自己对上罗仇魔,说不定还能再降他个几点精神值。
只不过她恢复的是爽了,宗主和他紧紧抱住她腰身的手臂,还有她周围那些看似软和贴上,实际上连丝毫缝隙都没有漏出的黑色腕足,却像一个过于紧密的牢笼,将她紧紧桎梏在牢笼里面,江载月现在连稍微动一动都觉得有点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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