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by遇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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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撒娇对他不管用啊?还说要恋爱,哪有这么冷淡的恋爱。
浅淡的失落情绪萦绕在沈月灼胸口,她低垂着头,闷闷道:“也可以在家里吃,我给你做?”
“我怎么不知道,月灼还会做饭?”褚新霁黑如点墨的眸微弯,他还能不知道她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一个,那美甲花里胡哨的。
“预制菜还是可以的。”沈月灼说,“甚至可以给你做一餐满汉全席。”
听到那端传来笑声,隐约含着宠溺的意味,很奇怪,分明彼此远不相隔,她却能够想象出他此刻纵溺的神情,像是春日里泛潮的雨,要将她的心也染上潮意。
她忽然不满自己被他藏而不露的笑逗得脸红,欲盖弥彰地拔高音量,“先别嘲笑我,说不定市区里那几家老牌餐馆也有预制菜呢。”
褚新霁阖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知道她指的是哪几家,偶有节日或是别的宴请,他们也会光临。其中两家并非为了盈利,只在有外宾和重要领导需要接待时营业,光是地段的租金流水都令人望而却步,怎会用不新鲜的食材滥竽充数。
他觉得她这样鲜活的样子分外真实,先前郁沉的情绪也被她带得明媚起来,揶揄道:“我说月灼扣帽子的本事是从哪学的,原来是骨子里自带的。”
“你嘲讽我。”声音委屈巴巴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你没有必要为我洗手做羹汤,也无需学着别人改变,不要被网上的风潮影响,做你自己就好。”褚新霁无奈,“不过你要是想在家里用餐的话,命人把菜和肉制品挑选好,我回来后给你做。”
沈月灼想起他在国外留学时曾淡提过一句,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丰衣足食,但之后的日子都陷入了忙碌。她还没尝过他的手艺,说不好奇是假的。
“好啊。那我要板栗红烧肉、蟹黄豆腐、宫保鸡丁”沈月灼不客气地点完了菜,想了一会,犹豫地说:“我请客,让客人做饭,是不是不太好?”
褚新霁失笑,纠正:“月灼,我不是客人。”
“Ladies and Gentlemen,Welcome aboard HK Airlines. Our flight HK001 is from……”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清雅婉转的播报音,沈月灼很快结束了通话。
不知为何,三个小时的时间过得非常快,看到他发来【已安全落地】的消息,她竟也能觉察出甜蜜。工作室的画手小晓见状忍不住调侃,“沈老板是不是坠入爱河啦?”
工作室的压力虽大,氛围却也轻松,弹性工作制,事情完成就能提前下班,加上又是一群年纪相仿的女孩,氛围一向轻松。
众人跟着起哄,沈月灼嘴硬:“别瞎说。”
柏悦也掀眸,证实:“她最近整天抱着手机傻笑,脑门上就差写着,我,在,跟,crush,聊,天,几个大字。”
柏悦是许夏引荐过来的,是她们这群女孩中最年长的姐姐,在大厂有着十年产品经的经验,如今在负责游戏用研这块。身高175的水平已经足够御姐范,说话做事都干练,平日里不怎么参与大家的讨论,每次发言都语出惊人。
“我靠真的吗!”
“该不会是泽少吧?我之前就想说,他长得好帅,而且真的好宠好细节!上次请大家喝奶茶的时候,对沈老板的喜好简直就是如数家珍,太牛了。”
“我倒是觉得……可能性大些,集团的下属子公司转发造势,这是什么史诗级偶像剧?”
褚新霁没有社交平台的账号,低调到除了各种峰会和财经采访上的照片,再没有更多信息。对于圈子里的人来说,两兄弟的身份不算隐私,工作室的人并不知晓。
大佬太过神秘,这通操作虽引人遐思,却并不好摆出来当谈资。
小晓把话题拐回游戏上,“啧啧,难怪最近文案组的老师说佩德的人设和台词都改得少女心了不少。”
“Himo也不错吧,忠犬糙汉,黑皮雇佣兵!”
“怎么没有我们序列987一票!嘴贱小狗真的很治愈!”
“拜托!老佩才是正宫ok?”
《最后的曙光》游戏剧情基于废土世界开展,世界观的设定是,科技飞速碰撞,阶级分化严重,优等人可以选择改变基因序列。
其中1号男主佩德出身于财阀世家,刚出生不久就改变了基因序列,背部脊柱长出了机械骨骼,经过改造后加上了翅膀,身份是军队高官,以为古板又严肃的绅士。
Himo则是男主2号,作为基因序列初期改造实验失败的变异者,链接了机械臂和机械腿骨,是联邦地下雇佣兵,性格冰冷,意志力极强。
至于她们讨论的序列987,真实身份是资本争斗中的牺牲品。游戏开篇时,和女主相逢于地下城的孤儿院,嘴贱且浑身都是刺,实际上内心很温柔。
游戏里总共设计了4位可攻略的男主人设,但是资金有限,加上初创企业,服务器承载稳定性也不好保证,因此目前对外的官宣中,隐藏的4号男主做好了人设标签和形象设计,在各个剧情节点埋了伏笔,却并没有任何展示。
沈月灼见大家聊得开心,也跟着加入话题:“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们E哥?”
“算了,我还是怜爱E哥好了,都没办法出现在各位老婆眼中呜呜呜。”
柏悦放话:“曙光要是成了爆款,我出钱给E哥庆生。”
盈致资本作为成熟的家族企业,对于项目的盈利率、影响力各方面都有非常严苛的指标,投资的钱都花在刀刃上,如果市场反应不佳,不仅会切掉中间的剧情,4号男主也无法出场,也就是大家常骂的烂尾。
说到底,大家对于曙光的未来充满期冀,却又隐含担忧。
沈月灼:“行,柏悦姐给E哥庆生,我给大家提项目奖金。”
“老板大气!”
“沈老板牛逼!”
“我比谁都希望沈老板立刻,马上,现在就暴富!”
听完大家真心实意的彩虹屁,沈月灼若有所思考地从仓库里拿了个周边抱枕样品。
她对游戏周边还算用心,从填充的羽绒棉到图案设计都亲自去工厂看过,拿来当礼物赠送也合适。
而且佩德这个角色的某些灵感来源还是从他身上薅来的……
总共出差的行程也就两天,有了上次忘记给他发消息的前车之鉴,沈月灼提前问:“霁哥,我可以来机场接你吗?”
“来回太麻烦了。”褚新霁的目光落在投影屏上的汇报,“你先去湖心公馆等我,密码是你生日,权限我已经让物业管家给你开了。我要回褚宅一趟。”
“好……你什么时候开的权限?”沈月灼对他的安排倒是没什么异议,“该不会是蓄谋已久吧?”
褚新霁极轻地勾了勾唇角,并未否认,“要这么定论也没问题,就当是我三日前动的心思。”
三天前,他把她压在书桌上吻,用磁哑的嗓音让她别说话,性感的音调如犹在耳。
侵略性太强,以至于她夜里还会做些旖旎的梦。
怪就怪马术场那日,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觑了一眼被高高撑起的西裤。若不是布料质量足够好,她甚至怀疑都会被撑破,又或者……是别的会被抵坏。
想到这里,沈月灼腾升出一抹热意,更觉得羞耻。
他明明是在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着正经的话,为什么让她有种被他蛊惑的错觉。
“噢。”沈月灼低声咕哝,“突然不想跟你聊天了,晚上见。”
褚新霁挑眉,“怎么胆子还是这么小,想试探我,却撑不住一个来回。”
故意说引人遐思的话撩拨他。
蓄谋许久,从什么时候开始?
或许是她当着他的面故意找别的男人喝酒的晚宴那次。
又或许是阿泽将她戴在手腕的茉莉花串扔进他胸膛的那次。在她并不知晓的时刻,清幽的茉莉成为彼此交换余温的桥梁。
当然,也可能要追溯到更早——
沈月灼经不住他的逗弄,“要不我去褚宅等你好了,我爸最近收了几盒茶叶,让我给褚叔叔带过去。”
褚新霁支着手肘,漫不经心地笑:“这回不怕被他们瞧见?”
“反正天塌下来有你撑着。”沈月灼多了些底气,夸张道:“霁哥还没尝过褚家的家法吧!听说爷爷下手可是很痛哦,皮肉开绽,特别恐怖。”
“我和你在一起,还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褚新霁眸色渐黯,“我替你扛,满意么?沈小姐。”
最后的词咬得稍轻,声音在电流中裹挟出如玉般的冷质感,掀起耳畔酥麻的颤栗。
沈月灼心脏重重漏了半拍,她算是发现了,他就是惯会拿捏人心的老狐狸,之前的冷肃古板都是装出来的,红着脸挂断了电话。
褚新霁弯了下唇角,重新接通了和赵檐视频通话的限制。
先前还春风化雨的声线转瞬变得冷冽,“继续。”
赵檐受他所托,千里迢迢在苏比富拍卖会上花费9300万拿下一顶冠冕,过程太过曲折,在逼近天价的基础上屡破记录,引起了媒体的轩然猜测。
这顶冠冕是Poltimore家族史上耀眼的存在,上百颗枕形切割钻石璀璨夺目,即便在盛行收藏冠冕的英国皇室里,也称得上当之无愧的奢靡华丽之最。
同他竞价的是赌王之子,以奢靡之风成为港媒的八卦议论对象,得知这顶波提莫冠冕亮相的消息后,公然放话表示势在必得,如今被打脸,媒体议论纷纭。
#賭王之子再打臉!Poltimore被神秘東方先生拍下!#
#驚鴻一瞥,波提莫冠冕何時才能再度現世?#
#究竟是何方神聖,竟公開與賭王家族叫板#
“褚总,这些消息需要压下去吗?”赵檐汇报完后,恭敬询问。
“不必。”褚新霁神色自若,“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而已,靠吃流量红利争家产,他还配不上让我给他留三分薄面。”
苏比富作为英国历史最悠久的拍卖行,对于客户的隐私保密度绝对值得信任。褚新霁这两日的行程公开透明,媒体们也不会联想波及他。
赵檐:“好的,那我今晚七点带Poltimore回国。”
得知沈月灼要来,宋知许拒绝了牌友的邀约,收到茶叶后,命佣人妥帖地放好,两人坐在院子里说话。
“我爸他最近又在琢磨倒腾翡翠,在边境认识了几个做玉石生意的,他们老家出自茶乡,生意没谈拢,倒是包了片茶园,这批刚好是今年的新茶。”
沈月灼在某些方面算是继承了沈歧,都有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随性。
用沉曼玲的话说,父女俩想一出是一出。
宋知许经常跟沉曼铃一起约着做医美、spa之类的,早听过这些事,感慨:“你爸也是在为你的将来做打算,他又不会做直播,现在中低端玉石冲击太大,得找点新路子。”
沈月灼:“我有几个学播音的朋友说要来帮忙,他拒绝了。”
宋知许为这俩孩子的事头疼,“月灼没有考虑过接手家里的生意吗?你跟阿泽都熟悉这些……”
“夫人,沈小姐,大少爷回来了。”佣人道。
来人身形清阔,眉目沉冷,笔挺的西服透着风尘仆仆,身后的秋海棠繁盛地点缀着亮色,更衬得他清冷如玉。尤其是清清淡淡的视线落过来时,禁欲感攀升至顶峰。
而眼前的人,前不久才跟她结束通话。
宋知许起身,数落:“刚到家也不说歇一下,拿个东西就要走,真是忙得一刻也不消停。”
“晚上还有个会,只能下次再回来陪您。”褚新霁从善如流地应下,低垂的余光分给沈月灼。
会议?什么会?
沈月灼在脑子里过了一圈,也没明白过来,乖巧地唤了一声,“霁哥。你这次出差还算顺利吗?”
“嗯。”褚新霁颔首,同她擦肩而过时,偏头落向她,用仅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嗓音道:“约会。”
直到那道疏冷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数日未回,褚新霁的房间依旧维持着原样,男人清润的指节捻起桌面那个不起眼的信封。
负责打扫的佣人说:“这封信估计是从门缝里塞进去的,我们不敢乱动,就收到桌面上了。”
“嗯。”褚新霁说,“你先去忙。”
“好的,少爷。”
信纸泛着浅淡的香气,字迹工整娟秀,同上次收到的那封情书很相似,几乎快到真假难辨的地步。
——霁哥,如果你实在讨厌我的话,就当是配合我做了一次真人性格测试实验,真的很抱歉叨扰你。
——望见谅。
信纸的末尾画了个捂脸抱歉的卡通简笔画小熊。
“霁哥,我偷偷上来找你啦。”
伴随着少女偷偷摸摸的声音,蹑手蹑脚地猫着腰进来,关了门。见到那张熟悉的信纸,笑靥微滞,心一颤,明媚的声线逐渐变得微弱,“你怎么把它拆开了?”
褚新霁垂手站在书桌前,眼尾半敛,那张素来温润的俊颜分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却好似阴沉压下的晦涩阴霾,无形的压迫力自周身漾开,让她的心高悬在喉咙口。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沈月灼却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想象他在这个时候拆开她用来给自己留退路的信,会是什么心情。
失望?还是生气?
沈月灼心脏发颤,抬步夺过他手里的信纸,“我就是怕你拒绝我,觉得太没面子,才想给自己找补留个退路,免得以后见面尴尬。”她抿唇,硬着头皮说:“现在这封信不作数了。”
没想到褚新霁紧紧捏住那张信纸,呲啦一声,信纸被撕碎成两瓣,纸尘在空中飞扬。
意料之外的情况让沈月灼微滞,“……霁哥?”
“你想要回去,给我说清楚就好。”他顿声,漆黑的眸子沉得让人发慌,“何必像现在这样,毁尸灭迹。”
沈月灼软声:“对不起,我就是太着急了。”
周遭静得骇人,褚新霁并未淡声应她,而是从书桌高处拿到钥匙,解锁后,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封几乎一模一样的信封,随意仍置于桌面上。
两封信纸对比之下,一切昭然若揭。
沈月灼看清情书的内容,瞬间如坠冰窖。
“需要我来帮你们梳一下作案过程么?”
褚新霁垂眸看向她,脸色阴沉,“先是因为一时兴起,想追我,又怕被我训斥,所以写了这封信,让阿泽转交给我,因为你知道我平时不会翻看这些东西。”
沈月灼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
“至于阿泽为什么会模仿你的字迹,把这封信换成情书。”褚新霁说,“是你和他约定好的?等到我动心时,再把它拿出来,推翻你先前所做的一切,然后告诉我,这不过是你们俩闹着玩的一场游戏而已。届时不论我有多生气,你们都能轻描淡写地揭过,当然,也可能把这当作谈资、笑话,欣赏着我的失态。”
他用拇指和中指分别捏住撕碎的那张信纸,“它就是你们的免死金牌。”
“……啊?”沈月灼没想到他会解读成这样,一时间怔懵住,清凌的眸子染上茫然,“不是这样——”
褚新霁冷笑一声打断她,“难道是巧合?”
他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太强,让沈月灼几乎快喘不过气,她根本不曾见过盛怒中的褚新霁,不知道原来印象中温润谦和的人,凌厉冷峻的一面比处处透着锋芒的人更令人畏惧。
她被那一声穿透胸膛的反问吓到,杏眸涣散,长睫沾着湿漉漉的光。
殊不知这片刻的怔然,落在褚新霁眼里,则成了被揭穿事实后的惶恐和害怕。
他感觉指尖都跟着止不住的发颤,浑身的气血都快涌上大脑。被人气得头晕眼花,这还是第一次。
男人嶙峋有力的大掌揽住她的腰,轻松一带,将她的身体翻转,就着书桌的高度将她狠狠抵在边缘,力道不似以往温柔,几乎算得上是粗暴。
“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你把我当成什么?”涩腥味弥漫至胸腔,“你们把我当成什么?”
他眸底巨浪翻涌,像是要将她吞噬,“同样的招数,用一次也就算了。我不是圣人,更没有第二颗真心,可以任由你一二再再而三地践踏。”
即便强大如他,在说出这句话时,仍旧压不住颤意。
他以为自己至多算褚清泽的替身。
替身又如何呢?
薄司礼做不了的,他可以坚定咬碎、吞下。只要能够走到最后成为赢家,狼狈跌宕也无妨,反正他一路走来也不算光彩。
多可笑。
为她铸就的高墙一瞬间土崩瓦解,连内里都被蚀空。
她怎么就这么有本事。
沈月灼艰难地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来,双腿发软,又被他拖住,连坠下去的机会都被截断。
窗外暴雨倾覆而落,来得又凶又急,滞涩的尘土香气混杂着雨水的潮冷探进来,楼下传来佣人们忙着收捡花盆的低语声,那么近,却又那么遥远,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
“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褚新霁打断她,冷笑一声,“是不是又要告诉我,这封信是阿泽自作主张换的,你丝毫不知情。还是说,招惹我,却又妄想抽身而退的人不是你?”
沈月灼死死咬住唇,喉咙像宛若被扼住,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不该假手第三人。
“我再说最后一次。”他面若寒霜,“沈月灼,这种幼稚的游戏,让阿泽陪你玩玩也就罢了,我?你找错人了。”
第32章 新雪(双更)
“夏夏, 我这次真的玩脱了。”沈月灼愁眉苦脸地趴在许夏肩上,对桌上的游戏提不起半点兴趣。
POP酒吧内,灯影摇晃, 气氛透着几分纸醉金迷。池止这几天都在港岛陪他的混血模特女友走秀,只甩给她们一个包厢号。发小们不管大聚还是小聚, 都习惯来照顾池止的生意,久而久之, 也成了秘密基地。
许夏和孟安然听沈月灼讲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晃了把手中的骰子。
“天底下男人那么多, 他褚新霁虽然长得帅,有钱, 但架不住性冷淡这个致命伤, 追不到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孟安然确实不解,以沈月灼这条件, 何必主动。大概是所有的女生都认为, 自己闺蜜就该值得天底下最好的,能让她倒追,那是对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过换作别人,估计也得以为你在玩弄他的感情。”孟安然摇摇头, “毕竟褚家那几个长辈, 总撮合你跟阿泽,你俩走得也近,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 褚新霁再怎么会洞察人心, 也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你写那封信前, 怎么没来问我的意见?”
作为发小圈子里唯一的不婚主义,孟安然的爱情观念是, 拿下就OK。至于后续?谁管你后续,腻了就分,所以她无法解沈月灼斟酌再三,还要留有底牌的谨慎。
许夏瞥过去一眼,“你少说两句,再说月灼都快碎掉了。”
见沈月灼眼眶里都快蕴着湿雾,孟安然一颗心都被泡化了,安慰说:“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你们都已经到了暧昧期,证明褚新霁还是喜欢你的,你得给他制造点危机感,再适当地暴露破绽,让他主动来哄你。”
许夏也跟着分析,“换个角度想,他肯定是吃醋了,绝不是想就此断开。”
沈月灼将信将疑,“但我感觉他不是吃醋……是心灰意冷那种生气。”
“到底是生气还是吃醋,都不要紧。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想办法让他来找你,你要实在想不出来,我给你支招。”
孟安然抽了张纸,沈月灼下意识伸手要接,孟安然下一秒就优雅地擦起了杯壁。
“……!”
看到沈月灼扑了个空,刚才还梨花带雨的面庞变得生动,孟安然觉得可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咱们私底下就应该开心地玩。”孟安然说,“你这会留一大堆眼泪,他又看不见,也不会心疼,岂不是白流了?你要真想哭的话,先憋回去,下次见到他再哭,好吗?”
在姐妹团的劝说下,沈月灼感动得稀里哗啦。
跟薄司礼谈恋爱那次,沈月灼因为愧疚感太重,不知道该怎么提分手,还是她们帮她快刀斩乱麻。
孟安然拿出手机自拍,调整好镜头后,开始指挥。“月灼你再往许夏那边靠靠,许夏你抬头,假装有人在向你们搭讪。”
见孟安然熟练地P完图、定位、发朋友圈,配文字:[妹宝走到哪都在发光,某人应该也很烦恼吧]
这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许夏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孟大小姐,心战术玩得真牛。”
“……这样真的可以吗?”沈月灼犹豫道,“霁哥他好像不怎么刷朋友圈。”
“放心。”孟安然欣赏着照片,再一次感慨造物主对沈月灼的偏心,怎么能把美人创造地如此惊艳。她红唇微勾,对身边两个小她几岁的闺蜜说,“这照片不是给褚新霁看的。”
“但会以另一种形式传到褚新霁耳朵里。”
没过多久,底下多了一水的点赞,和几条评论。
[池止:感谢富婆们赏脸!POP蓬荜生辉!]
[宋公子:你们几个又去给池少贡献KPI是吧]
[赵嫣:好多美女!我狂贴!]
[潇潇:妹宝今天好可爱呜呜呜]
[贺成屹:阿泽不在?]
孟安然回复贺成屹:[吵架,都好几周没对方了]
从POP喝了点酒回来,沈月灼头有些疼,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沾床就睡了。孟安然说事情发展没那么快,需要静观其变,让子弹先飞一会。
停了两天后,沈月灼才给褚新霁发消息,但他一条都没有回,一切似乎又退后到原点。
沈月灼想,他还不如把她拉黑了,或者让微信也出个已读的功能,这样就不至于让人总揣测对面是看到了故意没回,还是连对话框都懒得打开。
日子过得很快,《最后的曙光》正式上线后,玩家们的反馈还不错,新建的超话每天都有很多粉丝讨论剧情,只是目前二创剪辑视频的还不多,热度不高不低,只能想办法再扩大宣传。工作忙起来的好处就是,可以占据大部分注意力。
周六那天,沉曼铃通知她把下周末的时间预留出来,说是要一起吃个饭。
最近连赵檐都不怎么回复她了,她拿不到褚新霁的行程表,见褚新霁一面比登天还难,沈月灼好不容易才闲下来,正打算周末去湖心公馆碰碰运气。
毕竟前段时间褚新霁才让物管录入了她的信息,总不会这么快就删除了吧?
她想也没想就柔声撒娇:“亲爱的沉女士,我这周有事,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沉曼铃拒绝得干脆,“这次是庆祝成屹肩上再添一颗星,贺家、褚家的几个长辈都在,你必须到场,其他的事都往后推一推。”
“他们都在?”沈月灼眸光一亮,“好的沉女士,保证准时到。”
挂断电话后,沈月灼把上次褚新霁送给她的手链套盒翻了出来,挑了一件款式看起来没那么显眼的戴上。这种重要的场合,不说是为了见褚新霁,她也得参加。
鉴于贺家身份特殊,不便太招摇,家宴定在望城酒楼,消费不算奢华,但足够低调。
沈岐、沈时和沉曼铃到的最早,不多时褚耀和宋知许也到了,长辈们在酒楼包厢正对的花园里喝茶聊天,贺老爷子和褚老爷子一并来的,沈月灼挨个问候一遍后,找了个借口,溜到了露天车库附近。
从机场接到贺成屹,他连军装都没来得及换,宽肩腿长,小麦色的皮肤更显那股英朗的硬汉帅气,推着行李箱走来,引来不少目光。
好友久别重逢,褚新霁不客气地调侃,“你穿这身去望城酒楼,是不是太招摇了?”
“哪能穿这身。”贺成屹从箱子里翻出件长款大衣和裤子,“我去厕所换,两分钟的事儿。”
等再度出现在视野中时,贺成屹已然换回了常服,东西都留给另外两个穿军装的人,“给我送到家门口就行,胡同里有点窄,车头开不进去,你俩注意点别停太久。”
两个年轻小伙点头应下,正要敬礼,被贺成屹拦下,“得了,在外头别讲那么多规矩,不知道还以为我给你们安排了什么任务,回头我被举报了事情就麻烦了。”
目送他俩离开后,贺成屹才跟褚新霁上了车。
“保时捷Cayenne,新霁,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低调?你最低调的车也要二百来万?”
如今褚新霁身价暴涨,这车配他车库里那两辆几千万的私人定制和连号车牌,的确算得上内敛。两人自幼相识,开起玩笑来也比旁人自在。
褚新霁:“太低调了配不上你的身份。”
习惯了褚新霁不咸不淡的轻讽,贺成屹歪了下头,懒散地笑了一声,“你变幽默了。”
“人总是会变的。”
向来一成不变的人说着变化,惹得贺成屹投来稀奇的目光,揶揄道:“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够影响你。港岛池家那小公主?”
褚新霁敛了下眸,情绪很淡,“不是。”
贺成屹虽然在队里,但也不是不通消息。“你费了那么大心思从苏比富拍卖行拿下的那顶王室冠冕,外头媒体都盯着,别告诉我只是单纯为了投资。”
光明正大跟赌王的儿子抢冠冕,若说是为了投资,没点底气的收藏家谁敢买。
褚新霁作事向来滴水不漏,迎着讨论的热潮拍下,多半是有了赠予的对象。
见褚新霁阖眸养神,贺成屹看破不说破,失笑:“老房子着火,还搞得挺神秘。行,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追问了,等哪天水到渠成的时候,记得让我见识一下,能把你拿下可不容易。”
“你也认识。”褚新霁言尽于此。
贺成屹再好奇,也只能压下去,毕竟两人的交友圈不算广泛,挨个排除几圈,也猜不出来。
“前几天看到月灼跟孟安然还有许家那丫头在POP聚,听说跟阿泽吵挺厉害的。”贺成屹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