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外室休发妻?改嫁世子好孕连连by子芽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06
“孟伯继你负情薄幸,背信弃义——你不是人——”
“我父亲兄长含冤受辱,你竟趁此机会侵吞我嫁妆和国公府的田产家业……”
这都怪自己当初懵懵懂懂便答应了嫁到孟家,南烟无助地跪了下去,泪如泉涌。
若是父亲和兄长还在,他们定不会让孟伯继这般欺负她!
“哥……爹……”
眼泪一滴滴地砸下来,眼前的一切又开始变幻了。
南烟已经不在意了。
最疼她的父亲和兄长,他们……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她仿佛又看见了父亲背着兄长,被熊熊烈焰迅速吞没……
鼻尖一阵清冽的竹子香拂过,一声惊雷乍响,南烟霍然张开了眼。
又是江离那张过分干净的脸庞。
南烟愣了愣,迅速从床上坐起,别枝和苏妈妈凑上前来,喜极而泣。
“娘子!你可算醒了!”
“可把我们吓坏了——”
又是梦!
看看江离,瞧瞧她们,南烟的思绪逐渐回到了现实,一把抓住别枝。
“爹和哥,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别枝一愣,默默垂下了脸去,不敢出声。
南烟转而抓住苏妈妈的衣角用力拽着:“说啊!回答我——”
苏妈妈没办法,只得小心地开口。
“娘子你要好好听,千万莫要着急,顾着点自己的身子……”
“说——”
南烟一声断喝,眼圈已经红了。
这样的情况下,谁还能不着急好好听?
苏妈妈整和盘托出。
“是真的……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今日早朝,皇上为此事动了大怒。”
“将军父子带领南家军通敌叛国,南家军悉数获罪,小部分护着将军逃了……”
“公子……被就地处斩!皇上下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把将军抓回来治罪!”
听完,南烟脸上血色尽失。
江离迅速提起她的手,往虎口处扎了根银针。
刺痛感让南烟保持住了清醒,江离也劝着:“如今还不是伤心的时候。”
南烟缓缓转头望着他,星子般的眼里泪光盈盈,像是在问他,她还能如何。
江离轻轻拔走银针,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没有亲眼见到的事,不要轻易相信,哪怕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不一定是真。”
窗外又是一声惊雷,南烟犹如被当头棒喝,霍然开朗。
没有亲眼见到父亲和兄长的尸首,他们便还有存活的希望。
就算亲眼见到了尸首,也未必就真的是他们。
正如孟伯继曾经信誓旦旦指天誓日地承诺,不也是假的吗?
对,如今还不是伤心的时候。
她绝对不相信父亲和兄长会通敌叛国,此事来得如此突然必定有蹊跷!
父兄战功赫赫深受皇恩,早已被人眼红惦记,她必须要弄清楚是谁害得他们!
还有这个孟家……
若她的梦都会成真,那孟伯继不止要休弃她,还要借此吞并国公府的家产!
他休想!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梦成真!
这个孟家,一堆的人和事,等着她收、拾!
南烟眼神逐渐坚定,江离眼底一抹欣慰。
“苏妈妈。”
听到南烟喊自己,苏妈妈忙应着:“哎!我在!”
“让忠叔继续去打听父亲和兄长的消息,还有派人回去国公府,看看祖父有没有事。”
“把各院从南家与我陪嫁过来的人都调回来。”
“孟家护院都是国公府的人,告诉他们今夜不用值守,全部在我院里待命!”
“今后除了我,谁的吩咐都不用听,尤其是……孟、家、人!”
“吩咐院里的人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收拾好听我吩咐。”
“尤其是银票田地庄子商铺的契约,金银首饰珠宝这些,一个铜板也别落下!”
“这些都别让孟家人发现,要保密!”
“我马上去!”
苏妈妈立刻去办。
“别枝。”
“娘子我在!”
南烟深深吸一口气,提起精神:“替我梳妆,我要入宫,面见皇上!”
别枝不敢有违,忙擦了泪便扶南烟到梳妆台前坐下。
铜镜中,南烟的脸比江离还要苍白。
江离蹙眉:“你匆匆入宫可曾想过,若是皇上连带着降罪于你……”
“皇上就是要杀了我——我也得当面问清楚,他为何要这般待我父兄!”
南烟忍住泪,盯着铜镜里的江离,牙根都要咬碎了。
“江公子你神通广大,可知道……我南家世代将门,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
“我祖父更是豁出性命替皇上打下江山的开国功臣——”
“而我父兄这么多年来替他镇守国门,为何今日皇上竟会相信他们会通敌叛国?”
江离沉默,镜中的面容苍白易碎,紧蹙的眉间似乎藏着许多说不出的秘密。
南烟不强求于他:“江公子两次相救,南烟感激在心,但……”
“今日我必须要入宫,为我父兄讨回公道,还请江公子不要阻拦!”
江离抬首望向窗外,一声轻叹。
不知不觉天已黑透,看不清路,阵阵闪电时不时四裂开深沉的黑暗。
“我何来有资格阻拦?但希望娘子还能再听我一句话……”
闻言,南烟缓缓回头,他长身玉立于窗前,目光似乎投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完美的侧脸轮廓映着烛光,周遭似乎都笼着一股阴郁。
他收回目光,转头望来,墨染的眸里深不见底。
“你这一去若是被皇上降罪下狱,老国公可承受得住?”
南烟心间一颤。
这是她最担心的,所以第一件事她就让苏妈妈派人回去国公府看祖父了。
老国公已八十高龄,儿孙相继被诬,若连南烟这唯一的孙女儿也传来噩耗,真会受不住。
“你父兄的冤屈,又还有谁能为他们昭雪?”
南烟的放在膝上的双手用力攥紧。
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顷刻便染花了才上的胭脂。
别枝也跟着掉泪,抹了自己的,又擦南烟的,小心翼翼地擦拭,重新再敷上一层。
南烟闭上双眼,长长的羽睫在颤抖,心里在剧烈地动摇。
苏妈妈匆匆归来:“娘子,芬姑姑来了!”
顷刻南烟张开眼,眸色染上了锐意。
也不等通传,芬姑姑便自顾自地进来了,闪电把她的影子拖得格外阴森,格外长。
瞧见江离和丹竹,脸色微变,多看了两眼。
“江公子为何在少夫人房中?这可于礼不合!”
江离斜眸睃去,背挺的笔直板正。
“少夫人晕厥无人延医诊治,别枝姑娘来请,我便为少夫人扎了两针罢了。”
芬姑姑再度变了脸色:“你……你懂医术?”
“久病成医。”
芬姑姑低头不知想了些什么,不再跟江离纠缠,转向南烟。
“少夫人这不是挺好的么?既然醒了,大娘子有请!”
南烟暗暗掐了掐手心,不动声色:“烦芬姑姑说一声,我即刻便来。”
芬姑姑矮矮身甩了个脸子,临走又多瞧了江离一眼才离开。
别枝和苏妈妈担忧起来。
“娘子,夏青菲的事还没了呢,大娘子和太夫人这是在逼你表态啊!”
“是啊娘子,你可不能松口让夏青菲入门,一旦松了口,她定是要蹬鼻子上脸的!”
别枝为她别上发钗,南烟缓缓起身:“入门?她倒是想!”
苏妈妈和别枝相视一眼,暗暗心惊。
总觉得娘子不一样了。
“江公子还是回房吧,孟家事,你就不便插手了。”
“还有。”
南烟朝他感激地欠了欠身:“多谢公子相劝,才让南烟冷静下来,没做无谓的牺牲。”
江离颔首作揖回礼,没有多言,目送南烟领着苏妈妈和别枝踏出房门,逐渐走远。
隐隐的,他眉心又蹙紧两分,轻轻地叹。
到孟李氏的屋里,夏青菲跟她们更亲近了。
三人几乎是挨在一起坐着的,有说有笑,孟伯继在一旁笑看着,很是温馨。
那她算什么,外人吗?
南烟只觉的讽刺,眼睛被扎得生疼。
似乎连老天也觉得不公,闷雷声一阵响过一阵。
她一来,孟李氏和太夫人便板起脸来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可算来了,三催四请才肯来见,还有没有点规矩,懂不懂什么叫长幼有序了!”
南烟望向孟伯继,他全然没有替她说话的意思。
这就是曾经指天誓地求娶她的男人。
南烟闭闭眼,欠身赔礼:“近日身子不适,还请祖母见谅。”
“你这身子也太弱了!动不动便晕厥,叫我和你母亲如何放心让你掌家?”
南烟不再解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孟李氏发话了:“身子好些了吧?叫你来是有好事要告诉你,青菲有喜了。”
南烟如遭雷击,夏青菲有喜了?!
太夫人笑逐颜开,全然不顾南烟早已脸色煞白,苏妈妈和别枝真怕她又倒下去了。
夏青菲故作娇羞把头埋进了孟伯继怀中,孟伯继更是百般呵护。
孟李氏暗暗瞧了他们一眼,便转向南烟:“青菲有喜,烟儿你也身子不好,我们想着……”
“不如把青菲抬为平妻,入门后便能替你分担,执掌中馈不是?”
“什么?!”
随着门外一声惊雷炸响,大雨倾盆而下。
南烟瞪圆了一双美目。
不止要让夏青菲入门,还要将她抬为平妻?!那她这个主母算什么?岂不是个笑话?!
“平妻……”南烟红了眼,望向孟伯继,“夫君也是这么想的?”
孟伯继对着夏青菲还笑语盈盈,看向南烟便冷了脸。
“你既身子不好,青菲也有了身孕,给个平妻的名分也方便她替你分担。”
夏青菲楚楚可怜:“姐姐放心,我日后定事事以姐姐为先,替姐姐分忧,但绝不逾矩!”
太夫人满意地直点头:“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南烟却只觉得恶心:“谁是你姐姐——”
“你勾引我夫君,还想入门后与我平起平坐?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才是孟家主母,一日有我在孟家,你夏青菲休想入门!”
孟家人齐齐变了脸色。
老太太冷哼:“一个后宅妇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伯继才是一家之主,他要纳谁入门,抬谁做平妻,还用得着你同意?!”
孟李氏也和稀泥:“烟儿啊!先前说的话你敢情是一句没听进去啊!”
“为人妻子要大度,你莫非真要当个善妒的毒妇不成?!”
孟伯继更是偏心:“前两日你如此诬蔑青菲,青菲都大度不做追究,委曲求全了!”
夏青菲嘤嘤地抹起了眼泪,孟伯继更是生气。
“如今你还这般不依不饶,究竟想怎样?!难道真要我休了你不成?!”
南烟犹如当头一棒。
果然,这才是他,才是孟家所有人真正目的!
即便早已知晓,南烟到底还是难免心间剧痛,犹如被刀剑一点点地剜着肉。
“你……孟伯继,你要为了个不知廉耻的伶人休妻?”
“她与人苟且,珠胎暗结,肚子里是谁的种都还两说——”
夏青菲一听,当即又大哭起来:“不——我没有不知廉耻!孩子真是伯继的!真的——”
她这一哭,老太太和孟李氏也跟着恼了。
老太太用力拍着桌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如此顶撞,是为不孝,不顺父母长辈!”
“口出恶言诬陷青菲,是为干犯口舌!”
“入门三年无所出,是为无子!”
“不让夫君另娶是为善妒!”
“动不动便晕厥,身子如此虚弱,与恶疾无异!”
“七出之条你已犯其五,足够休你五回了!”
孟李氏也向着夏青菲。
“你拿不出证据便是诬蔑,如今青菲有喜,你呢?可曾下过半颗蛋?!”
“今日你若不答应让青菲以平妻身份入门,伯继便休、妻!”
“你们……”
南烟深吸一口气,指甲掐破了掌心。
她通红的双眸噙着泪水,闪着星子般的光望向孟伯继。
即便是到了这一刻,她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孟伯继不会当真待她这般无情无义。
毕竟当初是他在大雨中跪了三天才把她求娶回来的。
如今一样的大雨之日,南烟红着眼问他:“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当真要休了我?”
孟伯继似乎还有些许挣扎,低下眼暗暗咬了咬牙,没有立刻回答。
夏青菲哭着便抱住了他的手臂:“伯继……你要为我做主……”
“你不能让我们的孩子,还未降生便担了这样的污名!”
“你也说过……往后要好好照顾我们母子,好好疼爱我们母子的……”
夏青菲的眼泪掉下来了,南烟却倔强地把泪水咽了回去。
孟伯继便因着夏青菲掉下来的眼泪心软了,搂着她尽心地呵护着。
“好好好!你莫哭!我都记得,我会为你和我们的孩子做主的!”
瞧他怜惜地替夏青菲擦着眼泪,南烟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在轰隆的雷声中破灭了。
对夏青菲说过的话他记得,对她许过承诺却能抛诸脑后。
南烟不再需要孟伯继的回答,自己拭去眼角积蓄的泪水,深吸一口气,高高仰起头。
“好,我今日就把话说明了,莫说让夏青菲以平妻身份入门……”
“便是只是做妾,我也绝对不会答应——”
屋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南烟眼含锐意,缓缓抬手直指孟伯继和夏青菲。
“今日若你孟伯继胆敢休妻另娶,我定不会就此甘休!我们南家也不会就此作罢!”
“哪怕是告到皇上面前,也定要定你们一个通奸之罪!”
好歹,她也是荣国公府的嫡女,一家深受皇恩,皇上更是自小看着南烟长大,格外宠爱。
孟伯继一家,更是靠着求娶了她才有今日的飞黄腾达,荣华富贵!
但,孟家一家子丝毫不为所动。
“拿娘家要挟?别忘了,你父兄通敌叛国,如今国公府早已今非昔比!”
“再说了,我们孟家岂会惧怕权贵?!”
“还当自己是什么高门贵女?你既嫁入孟家,那便是孟家的人!”
一家子终于不再装,露出真实嘴脸来了。
南烟脸色雪白,几乎要把掌心掐破。
孟伯继丝毫不念三年的夫妻情分,走到南烟跟前,掐住她下巴用力往上抬。
“你若是聪明,就乖乖答应让青菲入门!”
“如今的南家人人避之不及,不会有人再为你撑腰替你出头!”
“你也不想,老国公在这个时候还看见你被休弃赶回娘家被你气倒下吧?”
那狠戾的眼中,连昔日装模作样的温情都已荡然无存!
这一刻,南烟也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
她甩开孟伯继的手,眸色如刃盯着他:“孟伯继,你当初……真的对我一见倾心吗?”
孟伯继倏地换了副模样,十分可惜又遗憾地轻叹,指腹划过南烟脸颊。
他眼中又重现往日惺惺作态的温柔:“自然是真的,可惜……你变了!”
“烟儿,你不如从前可心了。”
“男人三妻四妾何等稀松平常?更何况是我这般优秀的状元爷,翰林学士——”
“我只是要娶青菲一个而已,没有三妻四妾已经够好了!”
“你可知道你父兄获罪随时会牵累到孟家?我抬青菲做平妻,让她掌中馈是为你好啊!”
“皇上真要怪罪你祖父,尚且还有我可以替老国公说句话不是吗?”
“为何你就是这般固执,就是不肯松口,就是不让青菲入门——”
孟伯继猛地掐住了南烟的脖子,没有丝毫怜惜。
“娘子——”
南烟被掐得小脸涨红发紫,濒临气绝之际,孟伯继才大力甩开她,让她重重跌在地上。
他又迅速蹲下,身影像座大山般压人。
“如今掌握你生死的人……是我!你若不听从……我当真会把你休了!”
“到时你名声尽毁,加上南家获罪,整个荣国公府上下都将不保——”
南烟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扬起锐意十足的眸子,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上几个洞。
这都是孟家逼她的!别后悔——
“孟伯继……你以为,我还会像三年前那样,傻傻相信你,被你骗得团团转吗?”
孟伯继似乎有些意外:“我何曾骗你?”
南烟忽然嗤笑一声,饱含着轻蔑和不屑。
这一笑竟让孟伯继心里有些发虚,甚至发慌:“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笨,笑我自己傻……三年了才看清你和你一家的真面目!”
太夫人最重名声面子,登时恼了:“你少在那儿红口白牙污我孟家门楣!”
“你自入门三年来,我们孟家可曾有亏待你半分?!”
“没有亏待我半分?”南烟再笑,“是我没有亏待你们半分——”
她忽地一把推向孟伯继,孟伯继一个猝不及防,往后一跌,屁股生疼地坐了下去。
南烟向来温柔贤德,谁也没想到她会忽然这般张牙舞爪起来。
夏青菲回过神急忙扑倒在孟伯继身边,泪盈盈地指责南烟。
“姐姐!你只是讨厌我而已,怎能伤害伯继呢——他可是你的枕边人啊!”
孟伯继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跟夏青菲依偎在一块。
趁他们腻歪,南烟自己站了起来,目光一一扫过眼前这群人。
“若非我嫁入孟家,你们何来锦衣玉食?!”
“若非我嫁入孟家,孟伯继你何来如今的翰林学士之位?!”
“若非我嫁入孟家,何来今日的万顷良田,庄子田地无数?!”
“若非我嫁入孟家,你们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早就饿死了——”
随着南烟话音落下,电闪雷鸣,她半张脸埋在阴影中时,孟伯继竟没由来地心里一寒。
听到动静的五个姐儿齐齐冲了进来,一见孟伯继倒在了地上,不由分说便怪在南烟身上。
“弟妹!你怎能对夫君动手?!”
“这这这……这还得了!伯继!你这样的妻子还留着做甚?!”
三个妹妹已经扶起了孟伯继,也是偏心出面。
“哥!三姐四姐说得对,嫂子当真是过分了,再怎样也不能对你动手啊!”
“女子出嫁从夫,夫君就是天,她根本就不配当你的夫人!”
“生不出孩子还善妒,不肯让哥你再娶,我们苦口婆心地劝还得受她侮辱——”
南烟笑出了声,指着几个姐儿:“你们最好记住今天自己说过的话……”
“他朝君体也相同……到时候,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烟儿!”孟李氏猛然一拍桌子,“你当真过分了!对夫君动手还诅咒几个小姑,你——”
“别装了——”
孟李氏的话被南烟打断了,孟家一大家子被她难得一见的反抗震惊。
“是你们孟家从一开始便机关算尽利用我,利用南家……”
南烟从袖中掏出那封信,甩在了孟伯继和夏青菲脸上。
俩人见到那信封便已脸色大变,三姐顺手捡起来拆开,几个姐儿围过来,越看越震惊。
看来她们也是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真相的人。
“……待青云直上,功成名就之时,再来迎娶青菲你……”
“哥,原来你当年娶嫂子……竟是……”
早有预谋。
这四个字几个姐儿谁也说不出口,望着孟伯继和夏青菲目瞪口呆。
但太夫人和孟李氏却没有半分意外,南烟明白了,她们也是知情人!
南烟拍了怕手:“当真好心计啊……事到如今了,可否告诉我,是谁想的此等妙计?”
太夫人、孟李氏,还有孟伯继三人都各自沉默了。
显然始作俑者就在他们之中,或者就是他们三人!
夏青菲一把夺过信撕了个粉碎,也撕破了脸。
“如今没有证据,我看你如何去皇上面前告我们通奸——”
夏青菲看向孟伯继:“既然她什么都知道了,伯继,你还需要考虑什么?!休了她——”
孟伯继的眼神也彻底冷下,盯着南烟,步步紧逼而来。
“烟儿,你当真、不肯答应青菲入门,非要逼我休你吗——”
南烟深吸一口气,把头高高扬起,直视孟伯继双眼。
“孟家有我……就没她——”
纤细的手指精准指向夏青菲。
南烟冲这孟伯继笑了,笑声尖锐刺耳:“我绝不让你们如此轻易如愿——”
“好!”孟伯继也红了眼,“是你逼我的……来人!备笔墨!”
笔墨奉上,孟伯继刷刷几下便写好了休书,没有丝毫犹豫,想来是早已打好腹本了。
信末签上名,按下指印前,孟伯继还望了眼南烟。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竟有种哪儿不太对劲的错觉。
南烟轻笑,反唇相讥:“孟伯继,你可别叫我失望了……”
被她一激,孟伯继再也没有犹豫,用力按下了自己的指印,扬起休书扔向南烟。
“拿上休书,立刻给我滚出孟家——”
休书到手,南烟悄然扬了扬嘴角,再也没说话,转头一把推开按住刘嬷嬷和芬姑姑。
苏妈妈和别枝重获自由,迅速躲到南烟身后。
南烟瞪了两婆子一眼,本想反抗的俩婆子竟胆怯地退后了。
“苏妈妈,别枝!随我回去,收拾东西回国公府——”
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中,孟家一家子和夏青菲目瞪口呆看着南烟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南烟都走了许久,一个惊雷忽然把夏青菲炸醒了。
“坏了!她掌家这么久,会不会把孟家的钱财也一并卷走?!”
孟家人顿时被提醒,孟伯继咬牙切齿直:“她敢?!”
顾不上大雨,一家子急忙追着南烟去了。
南烟早已预料到他们会追来,回到院里便吩咐苏妈妈。
“找两个壮实的,守着院门,我不点头谁也不能放进来!”
苏妈妈用力点头:“娘子放心!都是咱们从国公府带来的人,苍蝇都不会放进来!”
屋里已经空了许多,丫鬟们还在来来回回地忙。
别枝收来伞,替她取下披风:“按娘子吩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明日便能回国公府!”
“明日?”南烟嗤笑,“我一刻都不想在孟家多待了——”
别枝愣住,望了望屋外磅礴的大雨:“可是娘子,如今夜深了,又下着大雨……”
“父亲和兄长出事,祖父这么大年纪了,我放心不下,就是下刀子我也得回去!”
别枝明白了:“娘子放心,我这便让大家动作快些!”
孟家一家子和夏青菲在磅礴大雨中被拦在了院门口。
两个彪形大汉守着,莫说孟伯继一介书生,便是武林高手也没那么轻易能进得去。
孟伯继端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子来:“你们真是放肆!让开——听见没有?!”
“对不起公子!少夫人……娘子吩咐,除了她,谁的话都不听!”
少夫人都已经改口成娘子了,这休书,似乎正合了南烟的意。
孟伯继忽然开始慌了,夏青菲的话,可能性越来越大。
老太太可气疯了:“好啊你们两个!要不要看看清楚这里是孟家还是南家?!”
“她一个被休了的弃妇,居然敢在我们孟家耀武扬威了?谁给她的权力——”
过分激动,加上磅礴大雨下雨雾甚凉,老太太脸都白了,一个没挺住厥了一下。
孟家一家子急忙上前扶着,好在老太太很快缓过来醒了。
夏青菲上前来理论:“这里还是孟家!你们赶紧让开——”
“对不起,老太太说了,我们娘子已经被休,不再是孟家人了。”
“我们是随着娘子从南家来的,也不再是孟家人,只能听娘子一个人的吩咐!”
夏青菲急了,转身一把拉住孟李氏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煽风点火。
“大娘子!可不能让她把孟家的家产都给卷走了呀!孟家上下一大家子,可怎么活?!”
她那么辛苦要进孟家门,可不就是要过这荣华富贵的日子么?
要是钱都让南烟给带走了,她的目的岂不落空了?
孟李氏即便知道夏青菲是在煽风点火,但她说的也确实没大错。
老太太都给气晕了,孟李氏也是气愤难当。
“反了反了……”孟李氏指着两个大汉直哆嗦,“来人,来人——”
叫半天只有身边的芬姑姑上前来,孟李氏急得大喊:“快去叫人来——”
芬姑姑都顾不上拿伞,淋着雨便跑开了。
老太太剩半口气都不肯走,颤巍巍的手直指着南烟院里,一再地冲孟伯继叮嘱。
“她……她是被休弃的……嫁妆什么的,休想……休想带走——”
“我知道我知道,祖母你别气!当心身子!”
“我能不气么——”
老太太竟吼了一声,气喘如牛。
“你赶紧的……赶紧的进去——别让她把咱们孟家的东西都给卷走了!”
正好芬姑姑带了几个家丁过来了,淋得落汤鸡似的,手里连个武器都没拿。
孟李氏一看气极:“你找他们几个有什么用?护院呢?!”
芬姑姑嗫嚅:“护院……护院都是南家的人……都在里头呢!”
“什么?!”孟李氏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老太太一听,差点又厥过去,拼着最后一口气喊:“……管他是谁,冲……冲进去!”
几个家丁被推到前头,两个大汉光个子就高了一个头有多,家丁们仰着头傻眼。
这怎么打?!
可身后一群人在催,他们只得咬牙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