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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外室休发妻?改嫁世子好孕连连by子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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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大汉动都没动,只是往中间一站,岿然如山,任由他们一群人尖叫冲撞,分毫未动。
为了钱,一家子什么都不顾上了,尤其几个姐儿,又抓又挠都用上了。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个个都淋成了落汤鸡也不肯走。
南烟听到动静,终归还是领着苏妈妈和别枝出来了。
“够了——”
被南烟一吼,院门口一下安静了。
南烟站在廊下,跟苏妈妈和别枝都已经系上披风,准备离开。
隔着雨幕,南烟冷冷望着浑身湿透的孟家人:“这时候才来吵,不觉得晚了吗?”
孟伯继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着她咬牙切齿。
“休书我给了,你要走我不管,但是南烟你听好了——”
“你要是敢拿走孟家的一分一毫,我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南烟冷笑:“孟家的?”
“孟家有什么?我的嫁妆吗?靠南家得来的仕途吗?”
“便是孟府这个宅邸,屋契上落的都是我的名字你们不知道吧?!”
孟家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看向孟伯继。
孟伯继自己也懵,努力地回想:“这宅子……这宅子不是……”
“是我南家的家产之一。”
南烟替他回答了。
“当初你新科高中,声价十倍又如何?皇上的封赏,加上你的俸禄才多少?”
“你知道京城这样一座大宅子值多少钱吗?把你新科状元全家卖了都不够——”
孟家人个个噤了声,竟一个字都反驳不上来。
南烟微微红了眼:“我堂堂国公府嫡女,祖父怎么忍心我吃苦?”
“你孟伯继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在京城却连个破茅屋都没有,是祖父把这宅子给了我,我又安排人假装屋主出售,以极低的价格让你买下来的。”
“可惜你孟伯继清高得很,不愿管这些琐碎小事,压根不知道屋契是我的名字——”
这宅子可不在嫁妆单子里,休书已写,就是闹到官府去,这宅子也是南烟的。
孟家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敢再发话。
若是南烟当真计较起来,他们一大家子即刻就得流落街头了。
夏青菲脸都绿了,从震惊中回过神,用力拽孟伯继的胳膊瞪着他:“她说的都是真的?”
孟伯继没说话,便是默认了。

那一瞬间,夏青菲嘴角都抽搐了起来。
但很快她便清醒了,犀利地盯着南烟:“即便宅子是你的,这些年伯继的俸禄和府上庄子店铺的营收也足够赎回来了——”
“你说得对。”南烟冷冷望回去,“但那些也是我的,都是我的陪嫁!”
“岂有此理——”老太太颤巍巍站出来,“你是被休的!嫁妆不能拿走——”
南烟下巴一扬:“今日我就要看看,我国公府嫡女要带走嫁妆,谁、敢、抢!”
到底皇上还未曾下旨降罪整个南家,南烟这句话的份量依旧还是不轻。
便是老太太,到了嘴边的话也都给咽了回去。
孟伯继深吸一口气问:“你当真……要闹得这么僵吗?”
“是你们孟家人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
南烟心里始终有刀子在剜一般。
“三年前便算计我欺骗我!你孟伯继靠着国公府仕途顺畅,你孟家靠着我荣华富贵……”
“可你们怎么对我的?你孟伯继瞒着我养外室,如今她登堂入室,你们孟家不仅向着一个乐坊伶人,还要休了我,把我扫地出门——”
“我这三年简直就是个笑话——我被蒙在鼓里够久了,孟伯继,我今日便让你和你全家,还有你那外室好好瞧瞧——”
“我,南烟,是荣国公府嫡女!不是你们可以随便作践的人——”
听着南烟慷慨激昂的话,苏妈妈和别枝背都挺直了两分。
孟伯继气得双唇发抖,不管夏青菲怎么拽他胳膊,就是一个字也反驳不上来。
男人靠不住,夏青菲只能自己争取,可惜一开口就被南烟堵了回去。
“你如今不过是个弃妇——”
“那也比一个不要脸的戏子要强——”
夏青菲差点气得头顶冒烟。
南烟才不理会,把话甩了过去:“听好了,今日被休我认!但嫁妆我必定会带走——”
“若是你们敢告去官府,我也不会客气收回这座宅子,你们便流落街头去吧!”
“堂堂翰林孟学士,带着一家子流落街头,定能成为京城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南烟笑了。
对于面子荣光大过一切的孟家来说,太夫人宁愿死也不会流落街头的!
但夏青菲却不识时务地劝:“她嫁妆里的商铺庄子田地可是能养活我们所有人的!”
“太夫人大娘子!宅子没了我们再置就是,钱总能赚回来呀——”
“你闭嘴——”
太夫人难得开口骂夏青菲。
“你当真要我一个老太婆在这样的大雨天流落街头不成?!”
孟李氏也黑了脸:“京城的宅子岂是有钱便能买到的?没有十天半个月连宅子都找不着,更遑论交易下来?!”
“这段时间你要我们全家上哪儿住去?!”
夏青菲还是不肯放弃:“可以住客栈啊!”
“京城好的客栈房间,完全不输我们这宅子呀——”
老太太恼了:“我这把年纪,孟家这么多女眷,你要我们全都去抛头露面吗?!”
夏青菲愣住了。
她是伶人,是戏子,早就习惯了,她从未在意过这个。
可孟家人不一样,太夫人自诩清贵人家,怎么能去那些三教九流之地去住?
一日都忍不了,更何况还是十天半个月?
“若传出去,我们孟家都沦落到住客栈了,岂不得被全京城当成笑话?!”
“……”
夏青菲彻底哑了。
也是这一刻,她竟有些后悔了。
明明跟她一样不过是个小地方的普通百姓罢了,一朝高中就变成人上人了?
她委实无法理解。
可孟家一家子在这件事上异常地意见统一。
几个姐儿已经开始抱怨了。
“我可不要去住客栈,这传出去,我……我哪儿还嫁得出去?!”
“这脸我可丢不起,娘!你得说说弟弟——”
孟李氏两边手臂立刻挂满了女儿。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孟伯继:“伯继,你看……”
话她说不下去了。
夏青菲最后的希望落在孟伯继身上,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
“伯继,你要想想清楚啊!宅子跟……”
“够了。”孟伯继拉开了她的手,夏青菲目瞪口呆,难以相信。
孟伯继耷拉下脑袋,声音都低了:“我堂堂翰林学士,若带着一家去住客栈……”
“朝堂之上,我怕是要被言官们口诛笔伐,闹尽笑话!”
“这于我仕途不利……”
随着他的话一句句说下来,夏青菲的心也一点点凉透。
最终,孟伯继连看都不敢再看南烟一眼,挥了挥手。
“罢了,你要带什么走都行,把宅子留下就是……”
说完,他领着孟家人转身就要走。
孟家人竟然也没有反对的,夏青菲浑身湿透,如坠冰窖。
没有了商铺庄子田地的孟家,她千辛万苦地要嫁进来有什么意义?
孟伯继伸手拉她,还不忘安慰一句:“放心,至少我们还有这宅子,我还是翰林学士。”
“往后这一切我们都还会有的!”
夏青菲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但后悔来不及了,她只能抓紧现在能抓住的一切。
她忽地反过来抓住孟伯继提醒:“宅子!我们必须要把房契拿过来,落上孟家的名字!”
孟家人被提醒,又停下脚步。
夏青菲大喇喇地朝南烟把手心一摊:“房契呢?!不交出房契休想离开——”
南烟笑出了声。
别枝怼了回去:“你当我们娘子傻呀?这会儿交出房契,我们还走得了吗?!”
夏青菲也不遑多让:“那谁能保证她带走了一切会不会也不给我们房契?!”
别枝还想回话,被南烟拦住。
南烟好笑望着他们,冷冷吐字。
“今日我走不出孟家,你们绝拿不到房契!”
“就算我不拿房契做交换非要走,你们有谁拦得住吗?!”
“……”
别说夏青菲,孟家人都再度低下了头去。
南烟望向孟伯继:“你到底让不让开?!”
不等孟伯继回话,太夫人已经开始拽孟伯继了。
几个姐儿早就不想再淋雨了,掉头便各自散了。
孟李氏也不再说话转身离开,只有夏青菲依旧不甘心,被孟伯继拽着便走。

一切安静下来了,老天爷似乎也很识趣地停了雨。
南烟望着深沉的天际出神,苏妈妈禀报:“娘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闭闭眼,南烟把这三年来被蒙蔽,傻傻付出的痛咽了回去,淡淡一句。
“还有多少,都全数清点了吧。”
苏妈妈点头去办。
深夜,孟家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长长的队伍,朝国公府去。
孟家的人个个看着,却没有一个敢阻拦。
芬姑姑眼瞧着东西搬得飞快,她也脚步飞快去了孟伯继屋里。
“公子!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呀!那客院的江公子懂医术,给她把过脉!”
“什么?!”
孟伯继闻言腾地站起,孟李氏和太夫人还在,也跟着大惊失色。
“这么说,她知道她……”
瞧了眼一旁站着的夏青菲,孟伯继把话咽了回去。
太夫人冷哼:“她知道又如何?休书已写,往后她再闹,丢的便是她自己的脸!”
孟李氏明显慌张起来:“不妥不妥,此事必须要想个法子!”
夏青菲总觉他们有事慢着自己,忍不住问:“伯继,她知道什么了让你们如此紧张?”
沉默片刻,孟伯继忽地笑了:“哦,没事,只是些小事,我处理便是。”
“你有了身子,方才又淋了雨,赶紧去歇着吧!来人!扶夏娘子回房好好伺候!”
丫鬟上前来扶,夏青菲张嘴还未来得及追问,又被太夫人堵了回去。
“孩子要紧,你先回去歇着,给夏娘子煮好姜汤,若有半分差错,唯你们是问!”
丫鬟们纷纷震颤应声。
夏青菲不悦,只得揣着满腹疑惑离开了。
她才走,又一个小厮来报:“公子,客院的江公子也说要走,吩咐小的来向公子告辞。”
“江公子也要走?”孟伯继眯起了眼。
孟李氏串联了起来:“他给南烟把过脉,会不会……知道了些什么,才急着离开?”
“此人定有问题!”太夫人也附和。
孟伯继想了想,问小厮:“可知这两日江公子去了何处?”
小厮想了想:“倒是没说去哪儿,但白日里府上有人见他从燕子楼的方向回来。”
闻言,三人大惊失色。
孟伯继挥手遣退小厮,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难怪南烟能拿到我与青菲三年前的信,原来竟是因为他!”
没有外人了,孟李氏这才说出担忧。
“南烟既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为何依旧只字不提?照理说,她并不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母亲斥责她无子,要伯继休她时,她完全可以以此反驳,为何她什么都没说?”
“她这般怀着孕离开孟家,是不是日后……还想利用这个孩子,要挟我们什么?!”
“不行!”太夫人一把站起,“她肚子里的孽种不能留,她更不能留!”
孟伯继却有顾忌:“若此时她死于非命,怕是会连她父兄的事也一同节外生枝。”
“朝中不乏为南家父子鸣冤的声音,她若也出事,怕当真会让皇上也起疑心了。”
沉默片刻,太夫人眼神阴鸷,咬牙切齿:“那便……毁她名声!”
孟李氏总归同为女人,狠狠打了个冷颤,面色发白。
太夫人却声色俱厉:“只要她名声毁了,那她往后再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
孟伯继点着头:“也只能如此了。”
“那江公子既然帮她,便不会再于你有甚助益,不如让他,助你这一回吧!”
孟伯继母子诧异,齐齐望向太夫人。
太夫人冷笑:“他这可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事成之后,莫说这孟家大宅,便是她南家的一切,也能尽数归于我们之手!”
“祖母可是有何妙计?”
太夫人只是笑,招手唤来刘嬷嬷。
“准备好酒,毕竟夫妻一场,伯继你要好好跟她道别一番!”
孟伯继不解,但太夫人脸上的笑却愈发阴森。
南烟这边已经搬得差不多了,最后回头望了眼住了三年的院子,毅然决然地转身而去。
路旁,偶然瞧见了江离和丹竹立在阴影中,悄悄朝她颔首致意。
南烟心间微动,脚下没有停留,微微点头回应,阔步而去。
从此,她与孟家再无瓜葛,她再也不是孟伯继的夫人了!
江离一直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唇角毫不掩饰地高高扬起。
片刻,他也转身而去:“我们也走吧。”
丹竹点点头跟了上去。
即将踏出孟家大门之际,南烟被叫住了,回头瞧见孟伯继领着小厮走来。
小厮手中捧着一壶酒,两个酒杯,孟伯继亲自斟酒递到南烟面前。
“夫妻一场,我们也好好道个别吧。”
南烟冷冷瞧着他,没接。
他轻叹:“难道这三年的夫妻情分,都换不来一杯酒吗?”
“我当初娶你虽另有目的,但自问这三年待你也不薄,你对我,也总该有几分情分吧?”
南烟冷冷地回:“本是有的,可惜这几日,已尽数消磨殆尽了。”
“好。”
孟伯继再度把酒杯递来:“喝过这一杯,从此你我再不相干!”
犹豫片刻,南烟到底接了杯子,补上一句:“老死不相往还!”
闻言,孟伯继难得生出一丝唏嘘。
南烟很干脆地一饮而尽,孟伯继也端起酒杯喝下。
再无话,南烟毅然转身踏出了孟家大门,领着苏妈妈和别枝上了马车。
夜色中越走越远,孟伯继望着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再回头,江离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跟前,悄无声息。
孟伯继愣了一下,笑:“听闻江公子也要走了?”
江离只是点了点头,甚至都不愿出声回应。
孟伯继讨了个没趣,却又问:“能否请教公子一个问题。”
江离轻咳两声,淡淡回应:“在下怕是无法替孟学士解答什么。”
“你可以!”孟伯继逼近两步,压着嗓子,“敢问公子白日,可是去过燕子楼?”
“……”江离默然。
孟伯继已经当他是默认,眼神倏然变了。

又是沉默,江离咳两声,依旧淡淡的。
“这两日多谢孟学士招待,但去哪儿是在下的自由,与孟学士无关。”
“府上也发生了不少事,在下便不叨扰了,就此告辞。”
他越是不回答,孟伯继越是肯定了,眼神都锋利起来,盯着他踏出孟家大门的背影,忽地便大声一喝。
“我当你是朋友结交,邀请你回家来住,你却在背后捅我一刀,这是何道理?!”
江离只是脚步顿了一下,头也没回,领着丹竹又迈开步子。
孟伯继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从容,气得他拔高了音量又是怒骂。
“大晚上走得这般匆忙,江公子莫不是心虚了?!”
“你以为你是在帮她吗?不!你是在害她——”
“我孟伯继岂是这么轻易便会认输的?等着瞧——”
骂完,孟伯继转身回去,轰然闭上大门。
还未走远的江离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眼,锁起了眉。
片刻,他忽然开口:“她可回国公府了?”
丹竹朝南烟马车离开的方向确认了一遍:“方才我瞧得真切,确实是国公府的方向。”
江离眉头不见松下,不知想了些什么,忽地转身朝着南烟离去的方向快步而去。
国公府有段距离,夜已深,偏僻的小路连点火光都见不着,又下过雨,马车走得极慢。
南烟与苏妈妈和别枝坐在车内,她们昏昏欲睡,南烟却毫无睡意。
毕竟她昏迷大半日,也算睡过了。
这两日她频频晕厥,更噩梦连连,最可怕的是,梦见的几乎都成真了。
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今夜她知道被休,没让孟伯继骗走了嫁妆和南家财产。
可父亲和兄长相关的梦境,却是她鞭长莫及,无力改变的。
消息都已经传回京城来了,父兄被诬陷已是事实,只望今夜的梦,能有个好结局。
最起码……父兄都要好好活着。
担忧之际,南烟泪水落下,用力合上了双眼。
忽地小腹一股热流上涌,顶得心头一跳,南烟隐隐觉得,全身开始逐渐燥热起来。
起先还以为是马车里空气不流通,她特意掀开窗帘吸了两口夜风。
但体内燥热丝毫不减,反而头开始眩晕起来。
南烟感觉不对,扶着太阳穴叫苏妈妈和别枝。
两人乍醒,忙问。
“娘子怎么了?”
“怎的脸这般红?!”
南烟自己瞧不见,苏妈妈和别枝却瞧得真切,她整张脸都是不正常的潮红。
手指触脸,确实有些温度。
“怎么回事?”
这明显不正常,但这几日她身子很奇怪,频频晕厥,南烟一时不明白是何问题。
苏妈妈却反应敏锐:“酒!娘子!莫非是方才那孟伯继的酒有问题?!”
南烟瞪大了美目。
日防夜防,总归也是没想到孟伯继会狠心至此,她都要离开了,竟还下毒害她!
“肯定是!”别枝也急了,“他都休了娘子,还假惺惺地来送,原来是包藏祸心!”
“不好……”南烟眼前一切都在天旋地转,“他……定还有后手……快走!”
既然能给她下毒,少不得要毁尸灭迹!
话音才落,车外马匹忽然发出长长的嘶鸣划破夜空。
马车猝然停下,强大的惯性把三人都给颠得往前扑去。
这一倒,南烟更是晕得爬不起来,苏妈妈和别枝想扶,又剧烈一晃,三人顿时东倒西歪。
车外传来车夫的惨叫。
“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啊——娘子快跑——”
紧跟着,明晃晃的刀“唰”一下割开了车帘,刀刃上的血吓得别枝尖叫起来。
南烟努力抬起眼皮,惊雷再度乍响,伴随着闪电,看见车外好几个黑衣蒙面人。
“就是她!带走——”
其中一个魁梧大汉跳上车扛起南烟便走,苏妈妈和别枝扑上来,被一脚踹了回去。
南烟已然浑身无力,像个麻袋般被扛在肩上,巨大的颠簸让她眩晕得更厉害。
“娘子!”
“娘子——”
黑衣人把她扛在肩上便脚下生风,南烟勉强抬起眼皮,看见自己飞快远离马车。
马夫已倒在血泊里,周围还有好几个黑衣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冲向苏妈妈和别枝——
不,别杀她们……
意识模糊,眼前的视野也迅速失真,南烟绝望地合上了眼。
不知颠簸了多久,南烟被扛得头晕目眩,或许是头充了血的缘故,反而没能晕过去。
忽地被摔到草堆上,闪电照耀下,她隐约看见有座残破的佛像,和天花板布满的蜘蛛网。
大约是座破庙。
那黑衣人就站在跟前,另外的几个黑衣人也赶了上来,南烟嗅到了他们刀上的血腥味。
别枝,苏妈妈……
“都解决了?”
“解决了,她怎么办?”
“按老太婆的吩咐,咱们兄弟几个,好好享受!”
紧跟着一阵淫邪的桀桀怪笑,南烟顿时心都凉了!
孟家……竟要毁她清白?!
无助绝望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南烟不明白,好歹也是三年的家人,为何狠毒至此——
微弱的天光下,几个黑影桀桀笑着朝她而来,南烟无力地往后躲。
四肢已然使不上力,连声音都是极其微弱:“不要……别过来……”
他们又怎会听从?迈步的同时已解开腰带,南烟也退到了最后的角落,退无可退。
就在她绝望闭上眼的瞬间,一声大喝传来。
“来人!给我抓住他们——”
电闪雷鸣中,一群官兵涌了进来,几个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四下逃窜而去。
官兵们分头去追,南烟还懵着,待反应过来,眼前多了一盏灯笼,一个人。
但却是个不太应该会出现的人——孟伯继。
“烟儿!你没事吧?”
他把灯笼放下,小心扶南烟坐起。
南烟靠着墙,迷惑地盯着他瞧了许久:“为何……会是你?”
不是他给自己下毒的吗?这些人不是他的后招么?怎么又会是他来救了自己?
孟伯继痛心疾首:“烟儿对不起……我不知道都写了休书,娘亲和祖母还是不肯放过你!”

“什么意思?”南烟更迷惑了。
他长叹:“其实……休书非我所愿,当年我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老国公首肯让你下嫁,三年夫妻情深,我怎会舍得说休就休你——”
南烟拧起了双眉,孟伯继的意思是,他也是被孟李氏和太夫人所逼才会写休书的?
可夏青菲是他外室是真的吧?他要娶夏青菲入门也是真的吧?那这背叛,便假不了!
孟伯继似乎看穿了她心思,竟落下泪来。
“说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一时酒后糊涂——”
“这些年青菲确实都在与我纠缠,但她并非是我外室啊!”
南烟眯起眸,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来是信还是不信。
“我心里只有烟儿你!我也万万没想到会在京城重遇青菲,与我苦苦纠缠!”
“我与她是同乡,她格外受祖母喜爱,娘亲也偏向她。”
“最让我想不到是……她竟在我酒中下药,因此才怀上我的孩子……”
孟伯继声泪俱下:“更想不到的是,这当中,竟然还有娘亲和祖母帮她!”
“娘亲和祖母得知青菲有喜,便逼着我演了今夜这场戏,休了你……”
“若我不从,她们便威胁要折磨你,我怎能让你受苦——只能无奈答应。”
“但谁知她们还有另有毒计——”
“方才你喝的酒,正是娘亲和祖母要我让你喝下的,你走后我无意间听到她们三人的话,方知酒中有毒,她们要找人毁你清白——”
说到此处,孟伯继紧张地一把握住南烟的双肩,又喜极而泣。
“幸好,我还来得及救你,没让你受到伤害,否则我当真是万死难辞——”
他说得言之凿凿发自肺腑,倒好像是真的受尽那三个女人的迫害一般。
“如今你父兄更是被人诬陷通敌卖国,我知道你着急担心,你要相信我——”
“休书实在是不得已,我若不写,你父兄之事,势必连累整个孟家——”
“孟家摘出来,起码在朝廷上,还有我能为此事说上几句话不是吗?”
闻言,南烟眼里唯一一抹怀疑彻底消失。
她可以确定,孟伯继就是在骗她。
这些话,不正是她在梦里听到的吗?一字一句都不差!
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南烟绝望地望着孟伯继,他的目的,心里已经猜得七七八八。
回想梦中的自己,此刻正围在旁边拼命大喊不要相信他吧?
真是讽刺!
南烟要他亲口说出自己的目的,便配合着孟伯继演戏。
“你当真……会替父亲和兄长在皇上面前求情?”
“那是自然——他们总归也是我的父亲,我的兄长!”
南烟清楚记得,梦里能瞧见他眼底厚重的算计,此刻更是瞧得真切!
他还在伪装深情款款,一步步劝说、蛊惑南烟。
“你暂且在城外庄子住些时日,待事情平息,我定会迎你回来!”
“要救你父兄少不得用银子,怕是……要用到你嫁妆和国公府的田产和家业……”
“但是你放心!国公府的银子能不动我绝不会碰——大不了舍了孟家这大宅子!”
这字字句句,这惺惺作态,与梦中如出一辙。
若不是在梦中见过他最后那阴谋得逞的笑,南烟真说不准会被他所骗!
梦中的自己被气得浑身发抖,她此刻心中也是恨极了,恨不得生撕这个负心人——
但还不是时候。
南烟假装信了他:“便是舍了孟家宅子,怕是也不足以打点上下官员……”
“更何况若真没了这宅子,你住哪儿?孟家上下一大家子人住哪儿?”
“我会把嫁妆单子,和国公府的田产房契都给你,无论如何,定要救出我父兄——”
才说完,南烟便被孟伯继喜出望外揽入怀中:“你放心,我定当尽力而为!”
此刻,他脸上定是那得逞的笑吧?
南烟也笑了,他不仁,就别怪她也不义了!
可怜了自己在梦中那般愤怒自责,可怜当时没有此刻的心思,白白气坏了自己。
好在,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这个梦让她提前知道,孟家大宅的屋契是关键。
也正因如此,她今夜才能在孟伯继一家提出休妻前做好准备,成功带走嫁妆。
南烟从他怀里抬起头交代:“嫁妆单子在宝华寺,孟家大宅的屋契也是!”
“你受命去竹溪镇编修地方志那会儿,宝华寺主持说用最珍重的东西祈福可保平安,我便在宝华寺租了间厢房,每逢初一十五用这嫁妆单子祈福,单子就在厢房佛龛之下。”
“今夜一切事发突然,我还未来得及取回,但嫁妆和值钱财物已先运送回国公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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