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外室休发妻?改嫁世子好孕连连by子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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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他一直与夏青菲有染……”
“但如今你已不再是孟家妇……”
“你可愿意?”
南烟心间一颤,眼眶一热,红着眼望过来,竟有些歇斯底里。
“你为何……你为何三年前不来?!”
为何偏偏在发生这么多事之后才来,既然早就有心,为何不能再早一些——
若能早一些,若能早一些……她又何必受孟伯继,受孟家一家如此欺瞒利用!
江离蹙眉,失语了片刻,只剩下两个字:“……抱歉。”
“我会等,等到你愿意,多久都可以。”
南烟心颤,俏盈盈的眸里满是泪,不断往下坠。
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那种灵魂被针扎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明明这个狂徒占了她身子,她却竟然恨不起来?
她天生犯贱不成?!
望着江离,她试图给自己找个能解释得过去的理由:“我们……可曾认识?”
发白的东方迸射出第一缕晨光,万道金光恰巧从她身后散开,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绒绒金边。
泛红的眼尾在晨光中染得血红,看在江离眼中有片刻的屏息。
荣国公府嫡女,在当年便有才貌双绝天下第一之称。
三年为人妇,她更是长开了,正是如花一般最绚烂的年纪,美成了一幅画。
江离怔忪许久许久,艰难垂首挪开了视线,给了句模棱两可的答复。
“或许……”
南烟迷惑又不解。
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何谓或许?
他岔开了话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南家两位将军,你父兄的冤案,替他们洗刷冤屈。”
闻言,南烟瞳孔骤缩,正色起来:“你……有办法?”
他那口吻,仿佛这件事是他理所应当的义务一般,但南烟的父兄,与他何干?
江离又轻轻地咳起来:“我伤了经脉,怕是要调养许久。”
“要靠你了。”
南烟一怔。
他深吸一口气望来:“我会教你怎么做。”
“教我怎么做?”
他点头:“事情发生在西北边疆,想知道真相,只能从边疆之人下手。”
“边疆大捷,大军班师回朝,原本你父兄应该在列……”
“除了他们,还有连大将军。”
南烟恍然大悟,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连毅!”
江离点头。
此次西北战事,除了南家父子是主力,还有连毅将军驰援。
他是连老将军唯一的嫡孙,祖父父亲皆战死沙场,母亲随军同行也去了,一家子的牺牲换来了北疆边境十年无战事,皇上赐封勇毅侯,嘉奖他们一家忠勇坚毅。
当时他也在那场战事中身受重伤,正是与他同在军中从最底层兵卒做起的南扬把他从尸堆里扛了出来,南燕浔带兵赶到,把他们都救了回来,这才留下了连家一点血脉。
如今南扬父子蒙冤,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江离眸色坚定:“最多三日,连将军必定赶回。”
南烟凝起了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离把篝火上的药滤出来,吹了许久,送到南烟面前。
“喝了它,接下来的日子你会好受很多。”
南烟狐疑望着眼前的药碗,她知道这些天自己的身子确实有点问题。
“我……到底怎么了?”
“无碍。”江离神色口吻都是淡淡的,“喝了就好。”
南烟沉下眼与他对峙。
很显然,他不说实话,她不会喝药。
江离无奈:“你中的毒是乌头,剧毒,而且一日日累积起来的。”
“乌头本是急性之毒,但混入了大量的天星草中和后,药性起了变化,便成了最致命的慢性剧毒,会在人体内一日日累积,最后毒入五脏六腑,无药可解。”
听他说完,南烟整个人已经开始剧烈地颤抖。
“慢性剧毒……一日日累积?”
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早就有人一点点给她下毒,不让她一下死去,但却不让她有活路。
会这么做的,能这么做的,只有孟家人。
南烟用力阖眼,泪珠从眼睫上颤抖落下。
她究竟嫁了什么样的恶魔,孟家究竟是怎样的魔窟——
“你放心,我可以解你身上之毒。”
江离安慰她,顺势把药碗往她眼前送。
南烟缓了缓忽地又问:“那为何要带我来此地解毒?”
她很清楚地瞧见江离略微僵了僵。
片刻他才说:“你体内……有股奇怪阳毒,乌头性烈,天星草性燥,毒性都远不如你体内的阳毒深,以毒攻毒之下,乌头和天星草的毒性早已微乎其微,但……”
“这两者却引得你体内的阳毒彻底毒发,此毒我未曾见过,只能带你来淬雪寒潭,以这潭水的寒意抵抗你体内的阳毒。”
南烟迷惑了:“我……我体内怎会有这般奇毒?!也是孟家人干的吗?!”
“此毒罕见,怕不是他们能轻易得到的东西。”
南烟更迷惑了:“那是怎么回事?”
她怎会连自己中了这样的世间奇毒都不知道?
江离望望她,眼底掠过一抹奇怪的光。
“此毒……在你体内起码已有十载之久。”
南烟倒吸一口冷气。
十年?!
江离试探性地诱导着:“你儿时……可曾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那一瞬间,南烟整个人缩了一下。
又来了,脑子里隐隐被针扎一样的疼,丝丝缕缕,游移不定的疼,无法描述。
到南烟想仔细去感受的时候,便会疼得她直吸冷气,无法集中思考。
南烟急急放弃,摇头:“儿时的事我已不太记得,那时年纪太小,很多事都忘了。”
“……”
江离没说话,幽深的眸里深不见底。
许久,他再度抬起药碗:“喝吧。”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南烟也不再推辞,接过了药碗,眼神坚毅起来。
她还不能死,父兄还等着她洗冤。
还有害她的孟家一家子,她一个都不能放过!
眼一闭,南烟咬牙仰头,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江离轻轻地咳着,在南烟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勾了勾唇。
南烟披着江离的外袍自己回到了国公府,门口的小厮见她愣了一下,继而狂喜。
“娘子回来了!娘子回来了——”
府里顿时涌出来一片熟悉的面孔,大多都是南烟从孟家带回来的人。
见到她平安归来,个个喜极而泣。
苏妈妈和别枝挤开人群冲过来,又哭又笑:“娘子!当真是娘子!”
“娘子你没事就太好了!太好了——”
见到她们平安无事,南烟也欣喜若狂地红了眼,一把抱住她们。
“你们也没事……太好了!”
她原以为,那些黑衣人心狠手辣,对她们怕是会手起刀落。
如今见她们完好无损,忽然便觉阳光都明媚了几分。
第31章 四处勾搭男人
南烟没有说太多,急急便要去见老国公,苏妈妈和别枝来给她引路,边走边简要说了昨夜的事。
她被掳走之后,两人对着黑衣人明晃晃沾满了血的刀子,当场晕了过去。
苏妈妈是真晕,别枝是装晕,她们侥幸留得一条性命,只是可怜车夫无辜惨死。
别枝叫醒苏妈妈后,两人连滚带爬逃回国公府,李忠当即派了府兵出去找,找了一夜,至今还没回来,不想南烟却自己回来了。
“那些黑衣人是要下杀手的,好在有高手路过,才把那些人打跑了!不然我和苏妈妈怕是见不着娘子你了!”
想起来别枝还后怕。
南烟闻言脚步顿了顿,继续边走边问。
“高手?你可看见是什么人了?”
别枝忙摇头:“我当时装晕呢,哪敢看?好像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喊了声公子,声音还有点耳熟。”
想了想,她又补充:“我只看见他们背影,都是白衣服。”
南烟沉默了一下,吩咐她们好好安葬车夫,还给了车夫家里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才到门口就听到剧烈的咳嗽声,南烟心都提了起来。
这是老国公的声音,她祖父,南川。
“爷爷——”
她直奔里间,床上的古稀老人头发胡子都白了,脸色也是白的,正咳着,旁边伺候的仆人福伯端着药碗拿着帕子。
待他咳完,帕子上一点血红很是刺目。
南烟扑倒在床边,落下泪来:“爷爷……你怎会病成这样?!”
一旁的福伯也红了眼:“小娘子啊,你可算回来了,老国公为两位将军担心,许久未上朝了,还强撑着穿上盔甲去见皇上,回来就病倒了!”
“昨夜又看到你的嫁妆送回来,听说你在孟家受欺负,当场就给气吐血了!”
“又听说你的车马遇了刺客,人都厥过去了,才醒来,药都还没喝……”
老国公缓过来了,罢罢手,嗓音虽然哑,对着南烟却十分慈爱。
“爷爷无碍……”
他轻轻拍着南烟手背:“倒是你,在孟家受气了吧?告诉爷爷,究竟发生什么事!”
“孟家若当真欺负你,爷爷定替你做主——”
稍一气愤,又咳起来。
南烟红着眼替他拍背顺气。
既然嫁妆什么都搬回来了,事很快就会传开,也瞒不住,南烟都和盘托出了。
加上苏妈妈和别枝的补充,听得老国公胡子都要气得翘起来,猛猛地咳。
南烟喊停了她们俩,坐在床边不断地给老国公拍背顺气,从福伯手里接来药碗哄。
“爷爷你若是还这么生气,这么不顾身子,我便不说了!”
见她板下脸来,老国公也才努力平复,气息顺了许多。
“都怪我,当年就不该点头让你嫁……这孟家也太过分了——”
怕他又动气,南烟急忙接话:“爷爷你放心,烟儿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小姑娘了。”
她眸中锐意涌动:“孟家的事我会处理,绝不会任由他们欺辱,更不会让他们再占半分便宜!”
老国公难得欣慰,点着头露出了些许笑意:“爷爷相信你!”
瞧她把所有嫁妆一点不少都给搬回来了,他便知道孙女长大了,不会被欺负了。
南烟把药吹凉,送到他嘴边:“还有父亲和兄长,烟儿也绝不会让他们白白蒙冤!”
提起他们,老国公顷刻红了眼,南烟一边喂药一边安慰。
“爷爷你放心,孟家的事不算什么,但我们南家世代将门,忠心耿耿,绝不能受此污蔑!”
老国公听得热泪盈眶,握着她的手拼命点头。
喝过药他精神好了许多,南烟才细细问了他去见皇上的情形。
好在皇上对此事也还是有些怀疑的,也并未曾下什么就地处决的旨意。
据传回来消息,是南扬父子反抗逃跑,皇上只是下令把他们都带回来仔细审问。
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西北边疆大捷,大军班师回朝,很快会回京。
连毅连将军更是为了此事快马往回赶,不日便可以到京。
南烟安抚着老国公:“等连毅将军回来,事情便可真相大白,定会换父亲兄长一个公道!”
“爷爷,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如今烟儿身边可只有你一个人了……”
老国公闪着泪花频频点头应下。
南烟没敢把自己梦见的说出来,他只知道儿子孙儿如今都下落不明。
或许事实就是如此,她的梦……不过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罢了。
直到这一刻,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梦会成真这件事。
老国公喝过药,南烟安抚他睡下歇息了。
她奔波一夜,又哭了好几场,眼睑下浮起了一片轻浅的阴影。
还不曾让她歇一歇,李忠便急急来报。
才刚从老国公房间出来,她怕吵着祖父,按手示意让李忠先别说,李忠会意暂时按下。
跟福伯确认老国公确实睡着了,关了房门,加快脚步出了院子才让李忠说话。
李忠急得有些喘:“娘子不好了!老奴昨夜带人出去找你,回来时京城都传遍了……”
他霍然顿住,好似有些说不出口。
南烟猜得八九不离十:“是孟家把我休了的事?”
李忠点头,南烟好笑:“这有什么不好的?全天下都知道我跟孟家毫无瓜葛了。”
“可是……”
李忠还有后半截。
“方才回来时,老奴瞧见孟家人……正四处找江公子,气势汹汹的……”
说这些时,李忠神色闪烁,欲言又止。
南烟深深凝眉不解:“江离?孟家人找他做甚?”
“老奴打听了一下,听说……听说……”
“孟家人要找他算账……”
南烟更疑惑了,隐隐感觉这事透着古怪,似乎还跟自己有关。
“算什么帐?孟家人跟江离有什么过节?可是与我有关?”
李忠小幅度点着头。
“孟家人说……娘子你三年无所出,还、还四处勾搭男人,这江公子就是其中一!”
“说什么江公子刻意接近孟伯继,跟着回孟家暂住,都是跟娘子你商量好的。”
“为的就是方便幽会,方便偷情——”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南烟还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别枝和苏妈妈更是气得破口大骂。
“这姓孟的一家子可真是惯会泼脏水,毁人清白的,一个个心肠都如此恶毒——”
“明明是孟伯继与夏青菲勾搭苟且,对不起我们娘子,怎成了我们娘子的错了?!”
连李忠都忍不住骂:“咱们陪着娘子在孟家三年,娘子恪守妇德,持家有道都是看在眼里的,老奴自然是不会信这等谣言,可其他人不知就里的,传得当真是难听啊!”
昨夜躲过了那些黑衣人,到底是没能躲过他们的毒药,阴差阳错跟江离有了一夜。
如今面对这盆脏水,南烟倒真难免有一丝心虚。
想起昨夜孟伯继追到破庙演的一场戏,她似乎明白了。
骗孟伯继去的那间厢房,是当今贵妃胞姐,镇国夫人常年在宝华寺预订的厢房。
南烟时常要去宝华寺进香祈福,跟这些夫人们打交道,自是对她十分了解。
镇国夫人因有宠妃妹妹当靠山,十分骄横跋扈,嫁过几个夫君,无一例外都跑了。
为此才常年去宝华寺求姻缘,人也脾气越来也暴躁。
南烟本想借她的手给孟伯继一个教训,怕是这个教训不小,让孟伯继吃了大亏。
加上昨夜的黑衣人对苏妈妈和别枝都招招下死手,可想而知,孟家是有多想让她死了。
南烟不由得心寒了一寒,忙问李忠:“那孟家可找到江公子了?”
“没有!他们找了官府的人帮忙,还在四下寻找呢!”
“他们居然还报官了?!”
“对!他们说娘子三年无所出,休了娘子不曾要求留下嫁妆已经够厚道了,但是……”
“但是娘子不守妇道,与人私通,他们便忍无可忍,要告娘子与那江公子通奸——”
南烟美目圆睁,好一个反咬一口。
她没告孟伯继和夏青菲通奸,孟家反倒告她和江离通奸?
如此颠倒黑白,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所以他们才四下去找江离?”
“对!”
别枝已经气得磨拳搽掌:“那江公子分明是孟伯继自己带回来的,跟娘子何干啊——”
“这盆脏水一泼,娘子岂非千夫所指?!”
苏妈妈脸色都白了:“娘子,此事可不能听之任之!否则连国公府都要被牵累!”
南烟岂会不知,此事大损国公府名誉,陷害父兄的幕后黑手更会借此大做文章,让父兄罪名更加坐实!
“放心!”南烟深吸一口气,“我断不会任由他们毁我清誉的!”
又有家仆匆匆来报:“娘子,孟家……孟家的太夫人来了!”
南烟瞪大眼睛,来得这么快?!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了!
老太太被国公府的府兵拦在了门口。
她拄着龙头拐,盛气凌人地站在最前头,老态龙钟却中气十足地叫嚣。
“国公府还当真是好大的架子,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姻亲一场,门都不让我老太婆进了是吧?!”
“好,我老婆子也不屑跨进这肮脏污秽之地,让那不要脸的淫妇出来见我——”
她已经扯高嗓子叫了许久,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围观。
“究竟是谁不要脸——”
南烟一声呵斥从门内迈步而出,围观的窃窃私语顷刻消停。
“孟伯继谋算我国公府的权力地位求娶于我,跪在这门前三日三夜指天誓日——”
“若娶我为妻,定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此生只以我为发妻,绝不负半分!”
“可今日一样休弃了我这发妻,只为迎养在外面两年的外室入门——”
“老太太!你说,是谁不要脸?!”
孟太夫人猛戳拐杖:“你还有脸提当年?!”
“当年我孙儿为娶你受尽你们南家折辱,堂堂状元跪在此地三日三夜。”
“迎你入门后更是对你千依百顺,任你予取予求,你却瞒着他在外勾三搭四——”
当真是一手扭曲是非颠倒黑白的好功夫。
南烟冷笑:“孟太夫人,当年孟伯继为何非要求娶我,你可敢坦然说与大家听?”
“我有何不敢?!”
嘴上厉害,孟太夫人眼底还是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镇定下来。
“当年我孙儿年轻,正是受你这淫妇诱惑勾引,才会为你神魂颠倒,非求娶你不可!”
“否则他堂堂新科状元,多少名门贵女倾慕?何须在此跪三日三夜,受尽你们折辱!”
这把年纪的老泼妇,的确功力深厚,扯起谎来眼皮都不带眨的。
南烟下巴一扬,上前一步。
“三年前端午,我去宝华寺还愿,与孟伯继相遇,是他追着我问姓名,问家世。”
“过后是他写诗传书,是他邀我踏青游玩,是他向我剖白心意。”
“若太夫人不信,大可去问问忠勇伯家二娘子,三年前端午她便在现场。”
“同行还有侍郎千金,将军夫人,永昌侯主母,甚至惠华公主!”
每说一句南烟便往前一步,逼得孟太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南烟一笑:“孟太夫人需要我请她们来一一分说吗?”
孟太夫人嘴角抽搐:“……”
南烟转身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是孟伯继倾心于我,是孟伯继不断给我写诗写信,是孟伯继非我不可,我从未有过半分诱惑勾引!”
“而你们孟家……却早在那时便已包藏祸心,暗中谋算——”
回身抬手,南烟直指孟太夫人面门。
她恼羞成怒,拐杖“咚咚”戳地:“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三年前匆匆一眼,擦肩而过,孟伯继便倾心于我,可是见色起意?”
“追问我姓名家世,知我是国公府嫡女,便以鸿雁传书,不断诱导,可是暗中谋算?”
“也怪我当时年少,懵懂无知,受他蒙蔽,以为他只是个饱读诗书满腹才华,却有志难伸的有识之士,还赠金助他读书,考取功名……”
“他倒是真考了个状元回来,在国公府门前跪三日三夜立下的誓言全京城皆知,我从未唆摆半分!”
“便是祖父,也受他蒙蔽,以为他是真心,才点头答应让我嫁去孟家……”
孟太夫人可忍不了别人这么说她的宝贝孙子,气得浑身颤抖。
“你歪曲事实,颠倒黑白——”
“明明是我孙儿伯继一片赤诚真心来求娶,是你们国公府自恃身份尊贵,百般折辱!”
“什么见色起意暗中谋算,这都是你一面之词,砌词污蔑!”
南烟笑出了声:“我砌词污蔑?那燕子楼的夏青菲,难道也是我凭空捏造的人儿不成?”
“孟太夫人格外钟爱听她唱曲,时常传召到府中唱演,可是因为与她本就是同乡?”
“孟伯继更是她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甚至——两人早已私定终身!”
“哪怕夏娘子父亲棒打鸳鸯,把她卖进燕子楼,反而让他们阴差阳错在京城又重逢了。”
“后来端午,孟伯继便与我相遇,夏娘子落寞一阵后,又欢天喜地了……”
南烟再度逼近孟太夫人,眯起眼:“孟太夫人可知为何?”
那老太太说不出话,只得干瞪着眼睛气呼呼的。
南烟笑得自己眼角泛起了红:“她以为她的情郎变心,移情高门贵女,谁知情郎告诉她,他接近那高门贵女,只为图她身后的家世,能助他日后青云直上——”
“那高门贵女是我,那夏娘子的情郎……孟太夫人心知肚明,便是你那金榜题名的好孙儿孟伯继——”
百姓一片哗然,指摘声如潮,全是冲着孟太夫人而来。
“你……”
孟太夫人是万万没想到,南烟会知道得这般详细。
被她当众戳破这些腌臜事,脸气得铁青。
南烟在孟家为妇的三年明明柔弱可欺,怎的今日……竟有如此气魄与她当众对峙,分毫未见胆怯,丝毫不落下风。
“孟太夫人,这便是你说的,你孙儿一片赤诚真心求娶?这难道不是早已包藏祸心暗中谋算?”
“……”
孟太夫人连连后退,南烟步步向前,不容她沉默逃避,厉声质问。
“说!我可有半个字冤枉了你,冤枉了你孙儿,冤枉了你们孟家?!”
老太太浑身哆嗦,说话都不顺溜却依旧嘴硬:“你……你这是……这是胡说——”
“好啊!”南烟笑了,“夏娘子是燕子楼的伶人,出身自有记档,可要我派人去燕子楼请都知大人和两位监舞监乐上师来问问,看我所言可有半句虚假?!”
“——!”孟太夫人倒退两步,彻底被堵住了嘴。
燕子楼的户籍记档做不得假,她怎会有底气请燕子楼的人来对质?!
光是想想,便不得不在南烟锐意的目光中低下头来。
失策了,今日来此当真是失策了!
可来不及了,既然她找上门来了,南烟便不会这么轻易让她泼了脏水便跑。
“是你孙儿孟伯继得一想二,有了夏青菲还惦记着我那家的地位权势!”
“费尽心机把我娶回家,有了我这个正室夫人还瞒着我养夏青菲这个外室——”
“更无耻的在于,这事还是你们孟家一家促成的!”
南烟眼角被心中的恨染得猩红。
“成婚三年,这个外室养了两年——”
“嫌我三年无子,那是因为你们只想让夏青菲生下孟家的子嗣吧?!”
“夏青菲一有身孕,你们便要迎她入门,还要抬她做平妻,把我这个正室置于何地?!”
“当初是孟伯继信誓旦旦,此生只以我为发妻,我不答应,你们反过来给我扣上无子的罪名把我休弃,还企图侵吞我嫁妆!”
“我父兄含冤获罪,你们甚至连我国公府的家产都惦记上了——”
“为此不择手段,昨夜我带走嫁妆你们转头便下去派人来劫抢,还让孟伯继来假惺惺虚以委蛇,企图再骗我一回……”
“做、梦——”
孟家所有的龌龊事被南烟毫不留情地揭开,围观百姓哗然声一阵高过一阵。
“偶遇国公府嫡女便写诗传书追求,就算考不上状元,也能攀附上权贵啊!”
“考上了状元更能借此青云直上,瞧他不是短短三年便爬上翰林学士的位置了么?”
“如今国公府两位将军获罪,他们孟家怕是想撇清关系,还想迎外室入门才休妻的!”
“休妻另娶够无耻了,竟还想吞了人家的嫁妆甚至娘家的家产,简直令人发指!”
“这桩桩件件连串下来,步步谋算,当真是好恶毒的心思啊!”
听着这些唾骂,孟太夫人哪里受得住,当即便朝所有人大吼。
“不是这样的!她生来狐媚淫荡,先勾引诱惑我孙儿,成婚后还不知廉耻勾三搭四,被揭穿便反咬一口诬蔑我们孟家谋算她——”
“分明是她跟姘头谋算我们,让姘头假意结识我孙儿,都住进我孟家来了,在我们一家眼皮子底下幽会偷情了!”
“哎呦真是家门不幸啊!我们孟家怎么就娶了这个么淫妇——”
百姓们仿佛墙头草,口风又转。
“这南家娘子,当真与人苟且,四处勾搭男人呀?”
“前几日真有位江公子住进孟家去了,我亲眼看见的,长得那叫一个俊俏好看!”
“哟!这要是真的,这种女人可不能要!”
“难怪被休啊,背着夫君勾搭男人,还弄回家来,岂能容忍!”
掰回一局,孟太夫人露出得意的笑。
脏水是最好泼的,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南烟深深吸气,暗暗掐紧了手心。
苏妈妈和别枝看不下去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那江公子分明是你孙儿领回家的,跟我们娘子有何干系?!”
“你孙儿才是把外室堂而皇之带回家来胡天胡地,被我们娘子撞了个正着的!”
想起那夜在孟家书房外听见的动静,别枝直犯恶心,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娶了我们娘子这个国公府嫡女,还跟乐坊伶人私通,你家孙儿才叫人恶心!”
“我们跟着娘子在孟家三年,娘子始终恪守本分操持家业,把一家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何来勾三搭四?孟太夫人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怕遭报应被雷劈吗?!”
苏妈妈吼的孟老太一个趔趄,她身边的刘嬷嬷也护主地站出来,狠狠一叉腰。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稀松平常,公子找个外室怎么了?!她不就是善妒,容不下人么?!”
“她自己可以勾三搭四,我们公子就一个外室她就受不了了?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