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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归家,侯府上下悔断肠by九颗栗子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07

牙齿撞到坚硬的骨头,沈疏微探起身,毫无章法啃咬舔舐。
冷玉似的脖颈蔓开一个接一个红痕。
赵韫偏过脸看她,喉咙里发出愉悦的闷笑,“真贪心啊,小姐。”
“不过只咬这里可不够,我来教小姐,该咬哪里——”最后几个字节被吞进了唇舌里,伴着含糊水声变得模糊不清。
再度被吻住唇瓣,呼吸变得困难,沈疏微不满地照着唇瓣重重咬下。
“嘶。”赵韫眸子虚眯,将人松开,指腹蹭过自己唇瓣,留下一抹血色。
盯着指尖血痕,赵韫勾唇,复又低头吻上去,喃喃道:“这算不算是血肉交融。”
“我的血与肉和小姐混在一处,你我此刻是世上最亲密的人。”
寻霄端着解药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赵韫发病的这句话,他垂下头没敢吱声。
赵韫虽然疯了点,但他没有在旁人面前亲热的癖好。
将沈疏微按进怀里,将她的脸遮了个严严实实,方才朝寻霄伸出手。
寻霄连忙将碗递到赵韫手里,脑袋压的极低,一眼也不敢看。
“出去。”赵韫说道。
寻霄退到外面守着。
赵韫端起碗喝了一口,捏着沈疏微下巴将汤药哺入。
汤药不苦,却透着奇异的怪味,沈疏微呛得伏在赵韫膝上直咳嗽。
“把药给我。”沈疏微缓过劲来,伸手去够赵韫手里的碗,嗓音虚弱,“我自己喝。”
赵韫也没强求,把碗递给她,看着她双手发着颤,却仍稳稳捧着碗把药喝尽。
“咳咳咳!”沈疏微把碗塞给赵韫,再度俯身剧烈咳嗽起来。
一只宽厚有力的手一下一下替她拍着背顺气。
沈疏微闭了闭眼睛,放任自己靠在赵韫怀里,“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赵韫唇角上扬,亲昵地与她额头贴着额头,“当然是因为我心中有小姐。”
“说人话。”沈疏微说道。
赵韫旋即笑起来,取出怀中小瓷瓶,拔开瓶塞,捉住沈疏微右手上药。
“我说了实话,小姐只怕连药都不肯让我上了。”
掌心因为一直紧攥着碎瓷片,这会已是血肉模糊,药粉倒上去激起一阵绵密痛意,沈疏微忍不住缩了缩手,却被赵韫强硬掰开,涂完药后用干净布条包扎好。
“你派人跟踪我。”沈疏微双目阖着,说出来的话却甚是笃定。
赵韫解开她的发髻,嘴里叼着碧色发带,五指成梳替她松松绾了个垂髻。

“不妨再猜猜是谁给你设的局。”
沈疏微良久不语,只静静吐息,好一会睁开眼睛,拉过自己头发查看赵韫编的发髻。
“药是下在我那双筷子上,而把我带到此地的侍女腰上系着鹅黄色宫绦,那是一等宫女的服饰。”
今天带着宫女出行的只有萧扶风。
赵韫眸中泛着盈盈亮光,叹了声“小姐真是敏锐”,低头又想去亲她,却被沈疏抬掌挡住了,“你编的头发丑死了,拆了重新弄。”
赵韫愣了一下,继而轻笑着解开她的发髻,认真地重新打理起来。
“不过小姐有一个没有猜中,那药并非是宫中出来的,而是出自北疆的一种药草。”
沈疏微一怔,扭头就要去看赵韫,却被赵韫按住脑袋,“发髻还未编好,若是扯坏了发髻小姐一会又该怪我。”
沈疏微悻悻坐好。
满洛京都找不出几个北疆来的人,但好巧不巧今日的猎场上还真找出一个,那就是安阳郡主。
沈疏微眸子虚眯,片刻后泄愤似的抓住赵韫的手,用力捏他手掌。
这个狐狸精,她能有今日也是拜他所赐。
“嗯?”赵韫疑惑出声,“小姐为何握我的手?”
“可是又想要了?”赵韫贴着沈疏微耳畔,说得宛转暧昧。
沈疏微难得噎住,甩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梳你的头发。”
房间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衣袂摩挲发出的细微动静。
“好了。”赵韫忽然松开手。
沈疏微动了动脑袋,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她皱眉去够自己发髻,却摸到一个拇指大的铃铛,正在那丁零当啷作响。
“这是什么?”
“铃铛啊。”赵韫从善如流回答,心情甚好地屈指弹了弹那个铃铛,“用金子给小姐打的,喜欢吗?”
沈疏微眉毛狠狠一拧,袖手不语。
这时外间忽地喧闹起来,似有不少人正朝此地赶来,沈疏微脸色微变,顾不得让赵韫摘下自己发间铃铛,起身想要出去,却被赵韫扣住手腕。
“跑什么?是怕被人发现你我二人的奸情吗?”
奸情两字让沈疏微眼皮一跳,回过头横了眼赵韫。
赵韫笑盈盈地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自己衣衫,“走吧,我陪小姐去看出好戏。”
虽然不清楚这荒郊野岭的连个戏子都没有,赵韫话里的好戏是指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沈疏微和赵韫并肩出去,正好撞见一群人浩浩荡荡朝不远处的一个营帐赶去,领头正是一袭火红戎装的安阳郡主。
“我身边侍女无意间撞见一男一女进了这营帐,就没再出来过。”安阳郡主正义凛然说道,“谁不知道陛下举办冬狩是为了祭告天地神灵,竟有人如此不要脸,敢在今日做出这等——这等——”
安阳郡主小脸通红,像是剩下的话难以启齿,站在她身旁的世家妇人连忙安慰,“郡主勿气,做出这等没皮没脸的事可是旁人,与郡主有何关系,郡主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剩下的一些妇人也跟着接二连三出声安慰。
冬狩当日出了这样污秽的事,自不好让男子出面,只能由安阳郡主这个事发人带着一些德高望重的女眷过来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女郎做下这样胆大包天的事。
安阳郡主装作被安抚好的样子,来到那营帐前停下。
一开始那些妇人还只以为是年轻男女情难自禁,凑在一处说话或是再过分些就是搂搂抱抱。
直到营帐内不堪入耳的声音传出来,众人的脸顿时绿了。
更有带了自家女儿或是侄女出席的妇人开始回想自家姑娘人现在何处,祖宗保佑里面的人可千万不要是她们家的姑娘。
不然丢这么大的人,不去跳河也只能送到庵里去了。
而安阳郡主听着里面动静,眼底划过得逞的激动。
果然,她写信给萧扶风是对的,萧扶风和她一样讨厌沈疏微,今日她们二人联手,沈疏微身败名裂是无疑的了。
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清白,她倒要看看沈疏微还有什么脸和她抢子胤哥哥,只怕都无颜苟活了吧。
安阳郡主带着心中那难以言喻的痛快,抬手猛地掀开帷帐冲进去,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沈姑娘,冬狩可是皇家大事,你就再情投意合,也不该选在今日!若是传出去沈家可要被治个不敬圣上的大罪!”
“沈——”待看清榻上纠缠成一团女人的脸,安阳郡主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脸色顿时寸寸转白。
这是怎么一回事!榻上的人怎么会是——沈疏微呢!
安阳郡主心乱如麻,下意识反应过来不能让外面的人看清榻上人的脸,她冲出去想拉上帷幔,但是为时已晚,外面那些人听见声音早走了进来。
阮静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也不知怎么让她混在人堆里,在听见安阳郡主那声沈姑娘后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
“出去……都快出去!”安阳被刚才那张脸惊的说不出话,脑袋乱的和浆糊一样,胡乱按着跑在最前面的阮静棠就要推她出去。
阮静棠抬头看了眼她脸色,见她一副惶然不安的表现,眸子转了转,跟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似的从她臂弯下钻进去。

“哎呀!三公主怎么会在这里!”阮静棠看清榻上的人后叫道,在安阳面如死灰中无辜捂嘴,指着榻上两个人说道:“三公主不是姓萧吗,郡主你怎么唤她沈姑娘呀?”
安阳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片刻后,太子萧承明和三皇子萧承平都赶了过来,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萧承平,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宫女进去给萧扶风换好衣服,又给她喂了盏冷茶,这才让她清醒过来。
萧扶风从榻上悠悠转醒,看到自己跟前围了一圈的人,张嘴正要说话,就是一个耳光甩在脸上。
她痛叫一声,一头撞在桌角。
萧承平收回手,嘴角紧绷成一道缝,“荒唐!”

第129章 给孙明宗和萧扶风赐婚
比起萧承平是实打实气的不轻,萧承明只是觉得萧扶风给皇家脸面抹黑。
气过劲后,他心底倒是生出隐秘的愉悦。
宫里谁不知道柔嫔一直想利用萧扶风去拉拢荣阳姑母,好给萧承平添一层助力。
而现下萧扶风不明不白丢了名节,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脸,萧扶风算是毁了。
“好了三弟,眼下重要的是该如何处理扶风和这位公子的事。”萧承明假惺惺劝道,看向被内侍打理好扶出来的人,眯了眯眼睛。
这人甚是眼生,萧承明可以他确信并非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子弟,这让他更加放心了。
“你叫什么,哪家的人?”萧承明问道。
孙明宗全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被内侍从榻上揪起来用冷水泼醒带到这里的时候还云里雾里的。
他不是喝了盏酒开始发晕,被人扶下去休息了吗,怎么会和三公主睡在一处了!
他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抬头先看了眼萧承平,见对方神情阴鹜,旋即转开脸去看萧承明,咽了咽口水,“回太子殿下,臣……臣冤枉啊!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有个宫人扶我去休息,我——”
“行了,本宫没问你事情经过,只是问你哪家的人。”萧承明不耐烦打断他,“这桩事是偶然也好,旁人算计也好,既然你和扶风有了肌肤之亲,本宫会去求父皇下旨,将扶风赐婚于你。”
把公主赐婚给他?!
孙明宗像是被天大的馅饼砸中脑袋,一时间晕乎乎反应不过来,连谢恩都忘了,只顾着呆愣愣望着萧承明。
萧承明对于他的呆傻愈发看不上,心中不屑。
萧扶风嫁给这种人,那是一点风浪都掀不起来,不说给兄长萧承平提供助力,不拖他后腿都不错了。
萧承平显然看出萧承明的算计,压下眉眼,强忍怒气道:“大皇兄,这种人如何能配的上皇家公主!”
“更何况扶风怎么会看得上他,其中定是有人算计。他既然掺和其中,熟知是不是他贪图权势,算计了扶风。”
“这种人就该一杀了之。”
萧承平看向孙明宗眼中划过杀意,吓得孙明宗哆嗦着腿软跌坐在地上。
看到他反应,萧承平心底更加厌恶,目光恨恨透过帷幔瞪向外间的萧扶风。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笼络不住康平郡王就算了,竟然沾惹上这样的臭鱼烂虾,被太子拿捏住把柄,要他来收拾残局。
萧承明自然不会让他杀了这个好妹婿,长吁短叹假意安慰:“三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和扶风闹出这样的事还被这么多的人看见了,你要是杀了他,让今日赴宴的臣子怎么想你和我。”
“父皇以仁治天下,你岂能做出忤逆他的事。”
这时前去打探孙明宗底细的内侍回来了,附在萧承明耳边,小声把他打听到有关于孙明宗的家世背景还有这段时日洛京流传出去有关于孙家的传闻都说了。
萧承明挑起一边眉毛,挥手示意内侍退出去,转而看向萧承平,“三弟,这人家世清白,是这次殿试的同进士出身,也算配的上扶风。”
“本宫知道你与柔嫔一直想为扶风挑个好人家,但现下出了这样的事,给他们二人赐婚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萧承平拧眉要反驳,却被萧承明打断,“还是说三弟你想让扶风去皇家宗祠里青灯古佛度过余生?”
萧承平不由得攥紧拳头,眼底闪过戾色,他明白萧承明这是逼他二选一,是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废物妹婿,还是就此绝了萧扶风说亲的可能,把人送到宗祠里去。
萧承平深深出了口气,“事关扶风的终身大事,我需得回宫秉明父皇和母妃再做决议。”
说完,他一掀帘子出去了。
萧承明看着他背影,露出讥笑。
萧扶风在冬狩当日闹出这样大的丑事,父皇就算再疼她也不会替她另外择婿,哪怕萧承平和柔嫔膝盖跪烂,她的去路也只有自己说的那两条,没一条白绫勒死她以全皇家颜面都算好的了。
萧承明看向瘫软在地上的孙明宗,眸底划过嫌恶,面上却含着浅笑,“殿试第三甲,按理只能外放从八品官职做起。我若是孙公子,此时有一张登云梯摆在面前,只会牢牢抓住它。”
说完这句话,萧承明甩袖出去。
孙明宗呆呆坐在地上,脑海里不断回想萧承明的话,半晌他咬牙扶着膝盖站起来,眼底闪烁亮芒。
是,这是他唯一可以翻身的机会了,他和三公主被人捉奸在榻,日后根本就说不到好亲事,还不如搏一搏牢牢抓住三公主。
只要陛下肯赐婚,即便三公主和三皇子都不情愿,那也没用。
萧承明出去的时候,萧扶风正泣泪涟涟地仰头和萧承平说着话。
想到他们兄妹两个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萧承明心情甚好,也不关心他们两个说什么,领着自己的人离开。
“皇兄!今日出现在这里的人根本就不该是我,是沈疏微——定是沈疏微陷害我!”萧扶风颠三倒四低声嘶吼。
萧承平眉眼一沉,敛目看她,“事到如今你说这种话还有什么用。”
“无论是不是遭了旁人算计都是你自己无用。”
萧扶风拽住萧承平衣袖,眸底盛满恨意,“我遭人算计我认,但皇兄你不能不替我报仇!”
萧承平掰开她的手,定睛注视她,语气透着股森冷,“这件事我会替你查清,但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不要再出去丢人现眼。”
萧扶风张了张嘴,触及萧承平脸上的隐怒,把话吞了回去。
萧承平大步离开营帐。
他走后不就,孙明宗就探头探脑从里间出来,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萧扶风时,讨好地露出笑容朝她走去,“公……公主。”
一看到他,萧扶风浑身紧绷起来,不掩眸底嫌恶,“你怎么还活着!皇兄就没杀了你吗!给我滚出去!”
孙明宗原想着二人好歹也做了一日夫妻,何况太子都说了会给两个人赐婚,便想着来缓和二人关系,哪曾想萧扶风开口就是要自己去死。

第130章 你的手好凉
孙明宗心下不快起来,“公主此言差矣,你我二人都是被人算计,何况太子说了会将你赐婚于我,你又何必——”
“啊啊啊!”孙明宗话没说完,萧扶风听到赐婚两个字顿时发起狂来,拾起手边能碰到的杯盏摆件用力砸在孙明宗身上。
“滚!给本宫滚!本宫怎么可能会嫁给你这种人!”
“本宫要杀了你!本宫要让父皇赐死你!本宫死也不嫁你这种人!”
孙明宗被砸了个头破血流,目露怨恨看了眼萧扶风,捂着额角出去了。
方才在榻上,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她是如何甜腻歪缠自己,下了榻却装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这会还敢瞧不上自己,他还没嫌弃她不检点呢!
沈疏微在营帐外远远看着,直到看到孙明宗捂着额头衣衫凌乱从里面走出来,眉梢轻挑,显然没想到和萧扶风混在一处的人是他。
孙明宗出来后低着头匆匆遁逃了,生怕被人看见似的。
“走吧。”沈疏微说道,一偏脸却发现赵韫不见了。
她蹙了下眉,环顾四周并未看到他身影,犹豫一二还是自己先行回到席上。
萧扶风的丑事已然传遍猎场,虽说众人没敢当着太子等人的面议论,可背着人小声讨论还是做得出的。
“三公主闹出这等丑事,是不是只能赐婚了?我
可是听说三公主榻上那男子是孙家那个孙明宗,这种小门小户三公主会肯下嫁吗?”有人遮住嘴低声说道。
“哎呦,眼下都闹成这样了,三公主就是不愿意也得嫁了,我方才在帐外听得真真切切,太子让人传信回宫,说要给他们二人赐婚呢!”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兴奋插话。
“那孙明宗长得其貌不扬,殿试还只博了第三甲,也不知道三公主看上他呢,竟然不惜在冬狩这日和他厮混,啧啧啧。”
沈疏微略听了一耳朵就没再听了,回到自己席位正要坐下,耳边嘈杂的人声忽然一止,方才还在议论萧扶风的那些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句话都不说了。
沈疏微面前降下道阴影,她抬眸,正对上萧承平阴鹜目光。
沈疏微眯了眯眸子,“三皇子殿下。”
萧承平唇角扬起冰冷弧度,“听闻沈姑娘方才喝醉了,不知人在何处呢?”
这是怀疑是她算计的萧扶风了,沈疏微心底划过嘲讽,面上却不显,低眉敛目恭顺回话:“回殿下的话,臣女喝醉后就被侍女扶到营帐休息了。”
“是吗?”萧承平冷声说道:“那为何我让人去沈家营帐附近调查,他们都说没见到你回去。
“沈姑娘方才究竟去了哪里,还是如实交代的好。”
萧承平走近半步,贴着沈疏微身前桌案,二人中间仅隔一拳距离。
周围女眷也都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惊住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三皇子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指萧扶风是被人算计的,而算计她的人就是沈疏微?!
要真是这样,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女眷们皆是屏息凝神不敢说话,暗自吃着瓜。
好好的冬狩闹成这样,也是前所未有了。
沈疏微扬起脸,脸上笑意彻底消失干净,不偏不倚对上萧承平的眼睛,“三殿下此话何意?”
她即便心思再冷,被人下了这样下作的药也有怒气,更别提萧承平现下还在贼喊捉贼,觉得是她陷害了萧扶风,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姑娘最好好好解释方才离席的那段时间人在何处,若是说不清楚,我便将你和沈家两位兄长一同请到大理寺去,大理寺中有的是方法撬开你们的嘴。”
随着萧承平话音落下,就有整装待发的侍卫围拥上来,把沈疏微团团围住。
“她方才与我在一起。”一道清远缥缈的嗓音传来。
一众女眷听到这好听清润的嗓音,纷纷扭头望去,只见赵韫一袭月白长袍,如月下仙人翩翩而至。
赵韫缓步行至沈疏微身边,不经意地与她肩膀挨着肩膀,似笑非笑去看萧承平,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沈姑娘刚才一直与我在一起,而我离开了一会去取披风,有什么问题吗?殿下。”
萧承平看到赵韫,唇角绷直了,挥手示意那群侍卫退下,盯着二人不说话。
景王亡故,留下赵韫和赵越两个嫡子掐的和乌眼鸡似的,这两个人胜负未分,一旦一方胜出就是日后坐拥十万铁骑的凉州景王。
他还犯不着为了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妹妹去得罪他。
赵韫悠悠收回自己目光,接过寻霄递来的狐裘披风,旁若无人地披在沈疏微身上,不顾她的抗拒温柔地给她系好带子,温声说道:“不是让你等一等我吗,我拿完披风很快就回来。”
“山上风大,你看你的手,都吹的发凉。”赵韫握住沈疏微的手轻轻揉搓,“别动,我给你暖暖。”
边上一群看热闹的女眷被这一幕惊呆了。
这……景王世子和沈家的三姑娘!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天爷啊,这真的是冬狩,而不是什么相看宴吗?
萧承平也没料到这一变故,他万万没想到素来冷心冷情,敢对自己亲弟弟下狠手的赵韫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萧承平扯了扯平直嘴角,皮笑肉不不笑,“世子倒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赵韫勾唇扬起一个柔和弧度,“多谢殿下夸奖,这句话我同样还给殿下的胞妹。”
“冬狩猎场中能做出这样的事,可见也是个用情至深的,殿下可有想好如何成全他们二人了吗?”
萧承平脸一下子就青了,却还要保持风度,“这就不劳世子操心了。”
“走了。”他旋即转身,朝周遭侍卫喝道。
不远处的安阳郡主看到铩羽而归的萧承平,又看向姿态亲密靠在一起低声说话的赵韫和沈疏微,手一抖,打翻了面前酒水,“这不可能……”
“子胤哥哥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林岩步下生风回来,正好听见安阳这两句失声的低喃,他眸色一暗,想到从孙明宗那发现的北疆药草残留物。
看来要尽快让世子进京了,不然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变故来。

“开城门!快开城门,怀远侯世子入京!”
天穹似被一滩浓墨泼溅其上,豆大的雨珠珠串一般噼里啪啦砸在盔甲上,守城士兵一抹脸上雨水,慌忙去开城门。
“吱呀。”城门开启发出古旧的闷响,一匹白马跃入众人视线。
马上的人身量纤瘦,武袍包裹下的肌肉线条分明,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容貌,面如白玉,几缕被雨水打湿的乌发贴在颊边,浓黑与瓷白交织在夜色里形成诡谲妖冶的画面。
负责开城门的士兵一时看呆了,骑马的年轻男子注意到这一幕,转过脸朝他微微一笑,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看什么呢,那可是怀远侯和临昭公主的独子,你也敢直勾勾盯着看这么久?”还是身侧的同伴用手肘捅了捅他腰身,他才回过神。
呐呐低声:“我还以为战功显赫的姜世子长的是何般模样,没想到面若好女,一点也看不出他持刀砍杀的样子。”
同伴笑了两声,“你说的什么胡话,姜世子十岁就入军营,承袭父亲遗志。在北疆可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那些北戎人可是听见他名字就望风而逃。”
因为突降暴雨,再加上出了萧扶风这档子事,冬狩的人员仅待了一日就班师回朝。
这场雨来的急,众人都没什么防备,不少女眷像被打湿的鹌鹑,哆嗦着被下人搀扶着往马车上挤。
沈疏微被赵韫护的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是干爽的,要不是沈衡来的及时,赵韫连泥水地都不想让她两只脚沾。
“多谢世子好意。”沈衡面带微笑接过沈疏微,扶着她登上自家马车,回头看向赵韫,在身后嘈杂的人声中说道:“越公子身受重伤,世子此刻该守在他身边才是。三妹身边有我和阿璋,就不劳世子操心了。”
赵韫唇角微扬,“在下谢过大公子提醒。”
沈衡但笑不语,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狂风并着暴雨呼啸,马车摇摇晃晃的,沈疏微抽了块干净的帕子递给沈衡,“这雨下的急,大哥可有淋湿?”
沈衡接过帕子慢慢擦拭脸上水珠,轻吐了口白气,“我一直在帐中倒也无事,倒是你二哥,这般大的雨还要随行护卫。”
沈疏微勾了勾唇,倒了盏茶水推到沈衡面前,“大哥喝盏热茶暖暖身子,二哥身强体健不会有什么事,我回去后给他熬碗姜汤。”
沈衡点了点头,捧着茶杯,目光落在沈疏微身上洁白无瑕的狐裘披风上,“听说三公主出事后,三殿下怀疑你了,还是赵世子给你解的围?”
沈疏微颔首称是,避重就轻省略自己中药的事情,只说自己喝醉了酒,在人前消失了一段时间被萧承平怀疑上了。
沈衡面上笑意淡下来,茶杯搁在案上,平静说道:“他们兄妹二人未免太过仗势欺人。”
“朝中又并非只有他们两个皇子公主。”
沈衡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古怪,沈疏微不由得多看了沈衡几眼,却未接话。
大哥既中了状元,入翰林院,等同进入天子的视线,未来无论哪位新帝登基,他们沈家都要做好选择。
一长串马车头尾相衔摇摇晃晃从山巅往山下行驶,远远望去,各家马车上挂着的灯笼灯带似的绕了半圈山腰。
忽地沈疏微听到前面车队传来几声惊叫和马儿的嘶鸣,像是马车打滑跌倒了,行驶的队伍一下子中断了。
没多时,
一阵急促脚步由远及近传来,沈疏微面前帘子叫人猛地一掀,露出沈璋那湿漉漉又狼狈的脸。
“二哥?!”沈疏微惊了,连忙凑上前给他擦脸,“你怎么过来了,可是前面出事了?”
沈璋没吭声,而是把手里一团东西往上提了提。
借着马车外朦胧灯光,沈疏微这才看清沈璋手里那团东西是个人。发髻散乱盖在脸上,这会她正伸着白嫩的手去拨脸上头发,片刻后露出一张白净清秀的脸,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嵌在脸上,朝着沈疏微扑闪扑闪。
“沈姐姐!”阮静棠清脆叫道。
沈疏微眉心跳了跳,拉着她手把人拉进来,没等发问。身前沈璋磨了磨牙,像是忍耐了许久忍耐不下去了,屈起手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这么大的雨你还敢乱跑,还差点被人家的马蹄子踩成肉饼!”
阮静棠委屈抱头,瘪嘴去看沈璋,“我想去找你。”
沈璋脸色变了变,脸上伸手去捂她嘴,生怕她当着沈疏微沈衡的面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行了行了,等回去你找个师傅来沈家,我教他怎么扎那个秋千架,让他学会了给你扎,这样总可以了吧?”
阮静棠显然是觉得不行,但被沈璋捂着嘴挣脱不开,只能委委屈屈点头。
沈璋这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把人往里一推,“阮家人既然不在,你就随我们家马车回京吧。”
沈璋身上还有要紧事,略和沈疏微交代了一下让她看住阮静棠别让她乱跑,就回去当差了。
沈疏微这才知道阮家的人都没来参加冬狩,阮静棠是偷偷出来的,这可把她惊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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