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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归家,侯府上下悔断肠by九颗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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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阮静棠无事人一般往角落一坐,团着手讨好朝她笑着,“沈姐姐,有热茶吗,我好冷啊。”
沈疏微无奈取了干净杯盏倒了热茶给她。
阮静棠捧着杯子小口喝着,舒坦地眯起眼睛,沈疏微也趁机拿了帕子给她擦干头发。
车里多了个陌生的小姑娘,沈衡避嫌地往旁边坐了坐,闭目养神也不多话。
冬狩的人群直到后半夜才回到洛京,沈疏微命车夫绕道去了阮家。
马车才停稳,阮静棠说什么都不肯下去,扒着沈疏微胳膊撒着娇说要去沈家和她将就一晚,“我要是现在回去,我娘会把我吊起来抽的。沈姐姐,我和你睡一晚,行吗?”
不等沈疏微做决定,阮家的人得了消息冲了出来,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的就是要把阮静棠吊起来抽的王佩兰。
她不顾身后儿子夫君的提醒,一个箭步跃上马车,身子探入马车,揪着阮静棠耳朵把人拎了出来,“好啊阮静棠!府里才安生了几天,你胆子又肥了是吧!敢一声不吭偷偷跑到猎场去,滚了一身泥回来,给我回去跪着!”

第132章 我找到姐姐了
王佩兰都顾不上和沈疏微打招呼,提拎着阮静棠往回走。阮祺文苦笑迎上去,匆匆和沈疏微道谢,就追了上去,“母亲,你先松开小妹吧,小妹淋了雨,你让她休息几天再罚她也不迟。”
“还休息几天!你现在就押着她去祠堂跪着!不许给她饭吃,更不许和你爹两个人偷偷跑进去给她送被褥!”隔着马车,沈疏微都能听到王佩兰的怒吼声,依稀夹杂着阮静棠细弱的求饶声。
沈疏微失笑放下帘子,示意马车启程回沈家。
一回到沈府,沈疏微就让青黛去准备熬煮姜汤的食材。
青黛应了一声,匆匆出去忙活了。
沈疏微脱下身上的狐裘披风,轻柔揉着上面风毛,半阖眼皮叹了口气。
“姑娘,这件披风是哪来的,我从前都未见你穿过。”云苓走来看见这一幕,伸手去接披风,“我替你挂起来吧。”
沈疏微避开她的手,等她反应过来云苓正不解看着她。
压下心底翻涌思绪,沈疏微摇了摇头,“不必了,你自去忙吧,这件——这件衣服我另有打算。”
云苓摸摸鼻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做自己的活去了。
沈疏微捧着披风坐下,神情有些复杂。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方才为什么不肯把披风交给云苓,大约是自己私心作祟吧。
不管她承不承认,景胤又或是赵韫,这个人还是在自己心底留下了深刻不可磨灭的痕迹。
沈疏微把披风收好,去厨房煮姜茶去了,氤氲白汽将她五官蒸的模糊。
“姑娘,姑娘?”
正失神想着事情,就听见青黛喊自己,沈疏微连忙回神,“怎么了?”
青黛指了指她手里盛满白糖的瓷勺,“姑娘,你方才已经加过糖了,若是再加就太甜了,大公子和二公子都不是嗜甜之人。”
沈疏微默默把白糖倒回去,“嗯,知道了。”
大哥和二哥确实不爱吃甜的,但是景胤喜欢用甜味压去姜味。
现下人都走了,还要死皮赖脸在自己心底占着位置不肯出去。
沈疏微姜茶刚熬好,还没来得放凉,沈璋就回来了。
他沐浴后换上干爽的衣服,听说沈疏微在厨房给他熬姜茶,就捧着碗乐滋滋地过来了。
“三妹,姜茶呢!”
大老远沈疏微就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好笑示意青黛盛一碗姜茶给他。
沈璋接过来仰头就往嘴里倒,也不顾沈疏微那句“小心烫”。
喝完后,他把空碗一放,一抹嘴畅快道:“浑身都是水汽,还是三妹你想的周全,知道熬碗姜茶发发汗。”
沈疏微正指使小丫鬟把沈衡那份送去他院里,顺道去沈渊和沈知漾院里看看,如果他们二人没睡,也给他们送一碗去。
“二哥怎的回来这么晚,可是交差耽误了?”沈疏微亲自又盛了一碗,端给沈璋。
沈璋这次喝的慢,边喝边说:“也不是,是交代了一些新的差事,这才耽搁了。”
沈疏微捧着碗站在他旁边,好奇抬头,“可是为着三公主的事?”
听沈疏微提起萧扶风,沈璋面上一哂,“她和三皇子两尊金塑的大佛可用不着我,是北疆那位姜世子入京了,陛下让我们禁军负责他府上的安危。”
让禁军负责臣子府上的安全,还是远在北疆手握军权的年轻臣子?
沈疏微眸子虚眯,想到了什么,没再多话。
“不过你口中的三公主萧扶风确实好事将近。”沈璋把碗放在灶台上,冷笑说道:“我出来时候陛下已经下旨了,将萧扶风赐婚于孙明宗,三月后成婚。柔嫔还拉着萧承平在养心殿前跪着了许久,约莫是想让陛下替萧扶风遮掩,没想到等来了赐婚圣旨。”
“两个蛇鼠一端,这二人凑在一起,日后可有的热闹看了。”
沈疏微听出沈璋话里的冷嘲热讽,淡笑一声,收过他的碗勺。
“二哥去休息吧,明日你还要当值呢。”
沈璋应了声,嘱咐沈疏微早些休息后,大步出了厨房。
望着檐下如瀑的雨帘,沈疏微揉了揉眉心。
她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不详感。
“这药草包是从你贴身侍女身上搜出来的,而那个侍女我已经替你料理了,你日后不会再看到她了。”昏暗的室内,一道修长身形靠坐在圈椅中,嗓音平静说道。
安阳郡主冷汗直下,往前挪了一小步,话语中含着乞求,“阿兄,我知道错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是三公主——是三公主她做的!我不过是给了她北疆的药草。”
姜恒面含浅笑,双眸却冰冷不含一丝感情,“安阳,做了就是做了,敢做不敢当算什么,我和母妃平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安阳郡主看着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同为女子,你却给她下这样下作的药,是你心思歹毒。被人怂恿后不敢承认,是你性情怯懦。”姜恒看着她,缓声说道,声线无波无澜,却像一把把刀子往安阳心口扎。
“是你主动和我保证到了洛京不会生事,我才带你过来的。你若还敢再生出事端,坏了我的筹划,我便让母妃在北疆给你寻门好亲事,好生把你嫁回去。”
安阳的脸瞬时就白了,不由得慌乱起来。
不行,她还没有追到子胤哥哥,怎么能就这么回去呢。
忽地她想到什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从怀里掏出一枚质地通透的平安扣,“阿兄,你不能送我回去,我找到姐姐了!”
正从门外走进来的林岩
看见这枚平安扣,脚步立时顿在原地。
这枚平安扣,这怎么可能呢?!
姜恒伸手拿起那枚平安扣,在掌心摩挲片刻,须臾挑起自己脖颈间的红绳,一块一模一样的平安扣露了出来,只不过上面的纹路有些许差异。
一个是螭龙,一个是青鸾。
他掌心处躺着那枚平安扣,青鸾振翅高飞,顺着圆润弯曲的白玉盘旋。
安阳充满希望地盯着那枚平安扣,“阿兄,给我平安扣的人说这是她从小戴到大的,这肯定就是姐姐没错了。”
她原本没想这么快把这枚平安扣给姜恒看的,临昭公主和姜恒待她本就没那么亲近,这要是亲生的女儿找回来,她哪还有一丝一毫的地位可言。
但姜恒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她犯了这么大的事被抓住,只能祈求靠着这枚平安扣将功赎罪。

第133章 你会后悔没接我回沈家
姜恒掌心一翻,攥着平安扣,眉眼没有丝毫起伏,“这枚平安扣是谁给你的?”
“是靖宁侯府上的大小姐楚心柔,我在猎场与她一见如故,攀谈了几句无意间撞见她脖颈上挂着的这枚平安扣。我瞧着眼熟,就问她讨来了。”安阳紧张说道。
“这怎么可能!”林岩大步走进来,打断安阳的话,“靖宁侯府的大小姐数月前才认祖归宗,怎么会是公主的女儿!”
说完,他表情硬邦邦地和姜恒行了一礼,“世子,事关公主和侯爷子嗣,千万要慎重。”
安阳自认自己是主子,而林岩不过是个下人,这些时日一直在自己面前拿乔就算了,眼下她和姜恒说话他都要来质疑,显然是不把自己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当即不快回道:“这枚玉佩与阿兄脖颈间那块一看就是一对,还能有假。”
“而且楚心柔也说了,这是她从小戴到大的,襁褓中就有的。”
林岩抿嘴不语,但紧拧的眉心昭示他的不赞同。
姜恒轻轻摩挲着掌心平安扣,“安阳,你先下去。”
安阳看向姜恒,弱弱撒娇,“阿兄——难不成你信林岩不信我?”
姜恒斜了她一眼,“我与你说过多少遍,林统领是随父亲母妃出生入死多年的老人,你怎可直呼他名,与他道歉,然后回你的院子去。”
安阳在姜恒这吃了瘪,见他为了一个下人而呵斥自己,心底委屈坏了。
就是因为她不是从临昭公主肚子里出来的,他们就这么对自己。一个卑贱的下人都可以爬到自己头上来,姜恒身为她兄长不为她撑腰就算了,竟然还为一个下人做主要她道歉。
哪有当主子的给下人道歉的道理!
可即便满腹牢骚,安阳还是老老实实给林岩赔罪,“是我言语有失冲撞了林统领,林统领勿要见怪。”
林岩侧身避开,没有受她这个礼,板着脸说道:“无碍,郡主请回去休息吧。”
安阳咬着下唇白着脸出去了。
看到安阳走远,林岩亲自起身把门阖上,目光落在姜恒掌心的平安扣上,“对于这枚平安扣和那位靖宁侯府的楚姑娘,世子是怎么想的?”
姜恒随手把平安扣抛在桌上,似笑非笑抬头看向林岩,“林叔,你往日可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今晚怎么失了分寸。”
“还是说你有其他的发现?”
林岩眼皮跳了跳,心底暗骂姜恒这小子机灵。
自知瞒不住他这只小狐狸,林岩便把在沈家的所见所闻说了,踌躇片刻后添了句,“那位沈家三姑娘侧脸与世子你像极了。”
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姜恒悠悠叹了口气,目光扫过那枚平安扣,“先是靖宁侯府的楚姑娘,现在又来了一个沈三姑娘,怎的我与母妃进京消息一放出来,就冒出来这么认亲的人。”
“是我北疆这块肉太大,惹人惦记上了吗?”姜恒话语陡然转冷。
林岩神情一肃,“沈家那位三姑娘是我主动找的她,不过——”
林岩话锋一转,“事已至今,世子打算怎么办?”
“阔别十六载的姐姐,别说是母妃,就是我也惦念的很。”姜恒笑着说道,“既然你和安阳各有人选,不妨将人都请来府上。”
一个有他成对的信物,一个则是生了和他相似的容貌,这可当真有意思。
洛京这地方果然比北疆热闹多了。
沈疏微收到怀远侯府上发来的帖子时,一时没回过神,“姜世子不是昨日夜里才入的京吗?怎得今日就开始广发邀贴遍请洛京女眷了?”
沈璋站在旁边虎视眈眈,“姜恒和他妹妹安阳两个可都尚未说亲,如今请的又都是洛京的少男少女,莫不是去给他们兄妹两个相看的?”
一说到这里,沈璋脸就臭了。
“三妹,不如你还是拒了吧,北疆那可是个苦寒之地,时不时又有北戎人骚扰,不是个好去处。”
沈疏微失笑不已,“二哥,你这都说哪去了。”
她低头翻看手里邀帖,鬼使神差地想起放榜那日安阳郡主身边那个侍卫统领和自己说的话。
她侧脸的样子像极了姜世子,而且二人年岁一致。
“当年临昭公主诞下的是双生子。”
那名林统领的话尤在耳侧。
沈疏微睫毛颤了颤,把帖子收好。
沈璋见沈疏微打算去赴宴,心底立马打起十足十的警惕,非要陪着沈疏微一同去赴宴。
沈疏微拗不过他,翌日一早只能把沈璋也带上。
“二哥,你是不是太过担心了,就算是姜世子和安阳郡主的相看宴,他也未必会看上我呀?”沈疏微坐在马车里,无奈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沈璋。
沈璋朝她高深莫测摇头,“三妹,你对于你自己的脸还是不够认识清楚。”
就她三妹回沈家这几个月,都有多少苍蝇嗡嗡叫着围上来了。
就是禁军中,也有人旁推测敲和他打听沈疏微的。
沈疏微见沈璋钻牛角尖,无可奈何之下也不再说话。
两人在怀远侯府门前停下,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冤家路窄撞见旧人。
楚心柔一袭烟粉色裙衫,发间饰以粉嫩桃花簪,面上的妆容也格外精致娇弱。
她看到沈疏微和沈璋,眸底闪过什么,旋即咬着下唇柔柔弱弱走过来,“二哥,你当初受沈疏微怂恿,不肯让我回沈家,今日过后你定会后悔的。”
沈疏微眉梢一挑。
嗯?又是谁刺激她了?
沈璋更是不耐皱眉,“你都卷走沈家大半家私不管其他人死活回侯府认亲去了,我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才会想让你回沈家?”
楚心柔没想到沈璋的话这么直白,登时脸色难看起来,咬唇说道:“可我喊你十六年的二哥,你怎么能说不管我就不管我!你的心肠几时变得这般冷硬!”
不等沈璋反驳,楚心柔忽地微抬下颔,眉眼间流露出自信,“不过过了今日,你们肯定会后悔当初没有接我回到沈家。”
“不会,自你离开沈家后就和我还有沈家其他人再无干系,你过的好与坏我们都不在意,又为何要后悔?”沈璋没好气说道。

第134章 见到姜恒
楚心柔怨恨盯着沈璋,末了目光落在沈疏微身上,狠狠剜了她一眼,甩袖入府。
沈疏微莫名奇妙被她瞪了一眼,神情平静并无变化,理了理裙衫,侧目看向沈璋,“二哥,我们也进去吧。”
沈璋脸色臭臭的,“嗯”了一声,和沈疏微相携进府。
沈疏微甫一踏入会客的庭院,就看到被怀远侯府中管家亲自迎走的楚心柔,后者朝她投来一个挑衅轻蔑的眼神,方才换上一副楚楚动人的神情和管家走了。
“我们这么多人也没见怀远侯府上的管家亲迎,那个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让侯府的管家对她毕恭毕敬的?”一身着青色裙衫的妇人发问。
她身边好友回道:“那姑娘你不认得?靖宁侯府才认回去的大小姐,她在冬狩时就被安阳郡主带在身边了,两人交情甚笃。现下能得侯府管事的亲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应该是安阳郡主吩咐的。”
身着青色裙衫的妇人又说了几句酸话,大意是北疆来的人不识礼数,区区一个没落侯府的女儿待她这般亲切,她们这些人哪个身份不必靖宁侯府显赫。
沈疏微垂下眸子,随手拿起碟盏上的果子咬了一
口,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炸开。
沈疏微眯了眯眸子,扭头去寻沈璋,想让他也尝尝,不想偏过脸发现身侧席位空了,沈璋不知几时不见了。
“沈姑娘是寻自家兄长吗?”一个侍女发现她的异样,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快步走来询问,“沈郎君适才被一位年轻公子唤走了,去了前面假山处说话。”
沈疏微侧目看她,“哪家的公子你可认识?”
侍女一愣,很快恢复好表情,含蓄笑道:“沈姑娘这可就问住我了,奴婢只是府中一介侍女,怎会认得世家公子。”
沈疏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侍女随之退下,回到角落处站着,但假若有人留心去看,会发现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沈疏微身上,低垂的眉眼退去刚才的温顺恭敬,流露出表下的冷漠坚毅。
沈疏微微不可测揉了下眉心,把咬了一口留下齿痕的果子放回碟中。
她真是没想到,来怀远侯府赴个普普通通的宴会也不得安生。
方才那侍女许是觉得自己伪装的毫无破绽,可她疏漏了一点,寻常侍女做多了活计,在看客人时身形时常微弓,以保持谦恭。而她脊背挺直,与自己面对面说话身形也不曾弯一下。
这样的姿态,倒像是军中出来的。
她认得出自己是沈家人,却认不出带走沈璋的是哪家人,那就是有人刻意授意的,想将自己引到假山去。
暗自拔下一根银簪藏在袖中,沈疏微起身朝假山走去。
虽是在怀远侯府,给她设下这个圈套的人不会闹得太过出格,但她还是习惯多做一手准备。
几乎是沈疏微身形消失在拐角处的瞬间,那个低眉敛目站在角落里的侍女兀然抬头,悄声无息离席。
怀远侯府久不住人,虽然一直有下人打扫修缮,但府中陈设还是陈旧了些,廊道下的朱红主木柱红漆剥落,露出内里深褐色的木头躯干。
沈疏微一路低头匆匆赶路,临至假山后,忽有一道劲风贴耳擦过,沈疏微下意识抽出袖中银簪。
“呵。”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沈疏微回过头,就见一俊俏郎君立在粉白相间花丛中,右手攥着自己手中银簪。
“初次见面,姐姐倒是热情。”银簪在姜恒手中漂亮打了个转,插回到沈疏微鬓边。
沈疏微凝眸看他,姜恒比她高了半个头,又恰好是侧站着,这个角度望去饶是她也禁不住失神。
几乎是一眼,她就猜到眼前这个人是谁。
她也终于理解了林岩看自己时那个复杂神情,要是大哥二人等人在此,看到姜恒这张脸也回忍不住失神去猜测她和姜恒之间的关系。
因为实在是太像了,恍惚她以为看见穿男子衣袍的自己。
沈疏微后撤半步,微微垂首,“不敢当姜世子一声姐姐。”
姜恒嘴角笑容扩大,往前走了半步,伸手欲落在她侧脸,却不知为何迟迟没落下,最终收了回去。
“沈姑娘好眼力。”姜恒出声赞道,兀然话音一转,“有你这张脸在,想必我母妃临昭公主的事林统领和你说了不少吧,其中就包括我母妃曾经诞下一对双生子,而双生子中女婴下落不明一事。”
沈疏微没想到姜恒会这么直白揭开这件事,她唇角轻抿,良久说道:“世子身边的林统领不过是见我与世子相似才会生出疑窦。”
沈疏微抬起头,与姜恒四目相接,两双九分相似的眼睛看着彼此,“可是世子,世上物有相似,人也不乏此理,我和世子未尝不可能是凑巧才生了一副相似的样貌。”
姜恒有几分诧异挑眉,看着沈疏微似来了点兴趣,“怎么?你对成为本世子的长姐没有兴趣,前院可还有个人削尖了脑袋想当我姐姐呢。”
沈疏微摇头,即便她和姜恒生的很像,像到相熟的人都会怀疑他们二人的亲属关系,但抛却这张脸,她并未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胎记,信物,她一样都没有。
而眼前这个姜世子,仅仅一个照面,沈疏微就知道他绝不是个好糊弄的人,方才那句亲亲热热的姐姐也不过是试探。
她若是顺杆子往上爬欣然应下,这会他可不会笑盈盈站着这里和自己闲话家常。
少年成名,能在北疆那个苦寒之地闯出一番名堂的人岂是善男信女,血脉亲情对他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
“真是有意思。”姜恒叹了声,嘴角上扬,“你还是本世子见到过第一个拒绝我的。”
沈疏微神情闲定,“世子过奖了。”
姜恒显然对沈疏微很感兴趣,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唇角一扯,正要说话,却被一阵急促脚步声打断。
“世子。”一个侍卫匆匆赶来,看到姜恒和沈疏微面对面站着时,一时间愣住了,想说的话卡在嘴里。
姜恒收起脸上的笑意,看向他,“何事?”
侍卫头虽然没有摆动,那那双眼睛却在沈疏微和姜恒脸上来回打转,听见姜恒问话连忙垂首回话,“回世子,前院那位楚姑娘要见世子。”
楚姑娘?
沈疏微下意识想起在侯府门口信誓旦旦说沈璋会为没接她回沈家而后悔的楚心柔。

姜恒回过头朝沈疏微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抱歉,失陪一会。”
“你陪沈姑娘回席上。”姜恒对那名侍卫吩咐道。
侍卫颔首称是,来到沈疏微面前比了个请的手势,“沈姑娘,请吧。”
沈疏微看了那侍卫一眼,道了句:“有劳了。”
回去的路上,侍卫一直都很安静,只是恪尽职守地守在沈疏微身边,沈疏微也不主动搭话,二人就这般沉默地顺着来时的游廊往回走。
“我究竟哪里不如她,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一声尖利的女声自影壁后响起。
沈疏微脚步略微一顿,便继续往前走,她没有听人墙角的癖好。
“子胤哥哥,你别走!”
沈疏微脚步兀然顿住了,眉梢轻挑,望向那面粉油影壁。
影壁后的人浑然不知外面有人,仍在嗓音凄婉哀求,“她不过是一介臣子的女儿,论身份我才是最与你相配的!临昭公主是我母亲,怀远侯世子是我阿兄,我能提供给子胤哥哥你的助力,她沈疏微能吗!”
赵韫看着眸中含泪拽住自己衣袖不放的安阳郡主,唇角忽地扬起,话语轻柔,“我要你的助力干什么?造反吗?”
安阳满腹柔情被赵韫冷不丁的造反两字惊掉大半,脸白的和墙粉一样,一双眼睛又惊又惧看着赵韫,连想说的话都忘了。
“子……子胤哥哥,你说什么呢?什么造反?”安阳结结巴巴道。
赵韫挣开她攥着自己袖摆的手,眉眼一如既往温柔带笑,但说出来的话却如同阴曹地府爬出来的恶鬼般可怖,“你该庆幸临昭公主是你养母,姜恒是你养兄,不然你哪还有命站在我面前和我说些话。”
安阳身子一颤,被赵韫拂开手,身子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等等!子胤哥哥!”安阳下意识去拉他的手。
赵韫察觉她的动作,回过头,眸中杀意毕露。
沈疏微就是这个时候带着那个尴尬不已的侍卫绕过影壁出现在二人身后。
安阳一眼注意到她,被外人撞破的羞窘和恼怒齐齐涌上心头。
“这里是怀远侯府,是我家,谁准你过来的!还偷偷听我和子胤哥哥说话!”
沈疏微在赵韫身侧站定,两人靠得极近,肩膀之间仅隔一道缝隙的距离。
“是贵府世子亲下邀帖,邀我来府赴宴。”沈疏微说道:“郡主若不想在府中看见我,该找你兄长说去才是。”
安阳咬牙盯着沈疏微,眸底的怨恨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还有我并非是偷听,只是碰巧经过此地,听见影壁后传来的我名姓这才来好奇一观才是。”沈疏微微微一笑。
“在指责旁人是否偷听前,郡主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在背后议人长短一事?”
安阳脸上青红交加,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句话,“关你什么事,我和子胤哥哥说话而已。”
沈疏微听见这话,微妙挑眉,忽而伸手扣住赵韫的手,在赵韫诧异继而转为惊喜的神情中坦然自若举起二人交握的双手,轻晃了下,“子胤哥哥?”
“我希望郡主下回能连名带姓唤他
,不然我该生气了,你的子胤哥哥回去后也不会有好下场。”
看到二人交握的双手,安阳脑子像被雷劈中,轰隆作响,良久气急败坏叫道:“沈疏微你要不要脸!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得上子胤哥哥!还不快松开子胤哥哥!”
见赵韫想说话,沈疏微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心,余光瞥见他脸上浮现愉悦笑容。
对于安阳的叫骂,沈疏微置若罔闻,慢悠悠放下两人交握的双手,“你情我愿有何不要脸之处?”
“我来之前郡主不也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吗,郡主能碰的我怎的就碰不的?”
“你——”安阳被沈疏微登堂入室的挑衅气的说不出话。
沈疏微继续缓声说道:“若非顾忌郡主在此,我们二人可就不止手握着手这么简单了。”
安阳险些气昏过去。
她说、什、么。
见自己将人刺激的差不多了,沈疏微转身朝外走,临走前不忘回头看一眼安阳,“希望郡主日后能与我的人保持点分寸和距离。”
我的人这三个字把安阳刺激的不轻,在沈疏微走后,她兀然把小方桌上为赵韫准备的精致点心茶水全数推翻在地。
杯盏茶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满地狼藉。
安阳倏然扭头去看那个站在边上对此装聋作哑的侍卫,嘶声质问,“是谁把沈疏微请来的,给我立刻把她赶出去!”
“并且放出话去,日后怀远侯府的门沈家人都不得进!”
侍卫看着状若癫狂的安阳,苦恼道:“郡主,沈姑娘当真是世子请来的。”
而且他看世子对沈姑娘不一般,他可不想因为郡主而得罪世子。
一听人真是姜恒请回来的,安阳心头火气上翻,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阿兄请她来做什么?”
侍卫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安阳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又狠狠砸了好几个名贵摆件。
另一边,沈疏微刚绕过那面影壁,突然间天旋地转,被赵韫抵着肩按在影壁上。
二人鼻尖相触,呼吸交融。
“原来我是小姐的人啊。”赵韫低笑着凑近沈疏微耳廓,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她耳垂,进而含入,犬齿在柔软耳垂上磋磨,含糊不清道:“那小姐打算何时给我一个名分?我可是等不及想嫁给小姐了。”
沈疏微耳朵被他热气喷吐的发痒,双手抵在他胸前去推他,“松开,这是在外面。”
“还有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什么嫁娶的。”沈疏微有些羞赧。
赵韫不退反进,松开小巧耳垂,转而去亲吻脖颈,这突如其来的刺激险些没让沈疏微腿软,摔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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