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媳by李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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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秦珺异明显不想上官瑶与谢容瑛会面:“瑶儿现在有了身孕,若是让谢容瑛看出,谢容瑛怕是不会让瑶儿好过。”
“那你是做什么的?”蒋氏没有发现这个长子是个窝囊的:“你还能让一个女人踩在你的头上对付你心爱的女人不成?”
秦珺异眉峰一敛:“儿子总有不在的时候。”
“那你就强大到无人能动上官瑶分毫!”蒋氏看着秦珺异与勇毅侯没有什么两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沉了沉声,说:“你父亲让你最近小心行事,该是太子引起了官家的不满。”
皇家之事,就怕连累无辜。
官家与太子虽是父子,但太子若是做了什么事让官家动怒,被连累的只会是太子身边的人。
“太子也有所察觉,让儿子最近只做一些闲散的事情。”秦珺异想着朝堂之上官家的神色,心里不由的有了一丝不安。
就怕官家如众人猜测那般,想要把之前汴京平稳的局面推翻。
如果官家把手伸到世族中来,必定会腥风血雨。
秦珺异突然说道:“母亲,您说官家会不会因为战事吃紧的原因让欠下朝廷银子的世族归还银子?”
果不其然,蒋氏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脸色骤然一变。
经历了一遭,话题又被扯回到勇毅侯府亏欠朝廷的那一百万两白银上。
“母亲、”秦珺异明白这件事一直是蒋氏心中的一个结,迎娶谢容瑛就是因为看上了谢家的十里红妆:“儿子去四处凑凑,先归还一些给朝廷。”
“你去哪凑?”蒋氏冷声呵斥:“这件事该是我与你父亲想办法,你不用管。”
秦珺异知晓蒋氏的心思还是在谢容瑛的嫁妆上,又道:“不管此番出征的有父亲,想来官家也会宽限勇毅侯府一些时日。”
蒋氏冷笑,想着除了把谢容瑛娶进门成功后,之前所计划的事情毫无进展,脸色越发的阴狠。
以为谢容瑛是块很好咬下的肉,没想到是朵扎人的黑心莲!
“好了,你现在只管做你要做的事情,剩下的交给母亲。”蒋氏平声说道。
秦珺异闻言,站起身开拱手:“是,母亲早些休息,儿子告退。”
待秦珺异离开后,蒋氏吩咐袁妈妈:“你去东苑把珺异刚刚所说的事情告诉谢容瑛,看看她是什么态度。”
“夫人。”袁妈妈不解:“眼下都与少夫人撕破了表面的那层纱布,这种事情还问少夫人做甚?”
“这你就不懂了。”蒋氏轻笑:“谢容瑛是最在意规矩的人,才刚成亲一月都没有,夫君就要迎娶平妻,心里自然会不平衡,也怕成为汴京的笑话,定会做些什么。”
无论谢容瑛做什么,此番蒋氏一定要抓住谢容瑛的错处,好泄泄气!
更何况上官瑶有了身孕,在嫡妻没有生下长子妾室就有了身孕,谢容瑛又怎会容忍?
最好是谢容瑛解决了上官瑶这个祸害!
“是,奴婢这就去东苑。”袁妈妈说完就走出堂屋。
约莫三刻钟,袁妈妈来到东苑,发现东苑的外院守着的婆子比以往多了些,蹙了蹙眉。
“李婆子,少夫人歇下了吗,夫人让我来给少夫人传话呢。”袁妈妈对守着外院的婆子客气的说道,手里的铜钱也递到了李婆子的手中。
李婆子掂了掂手中的铜钱,说:“袁妈妈稍等,我去去就来。”
就在李婆子打开院门的时候,袁妈妈恰好看到固珣出现在外院,心口一紧,想要走进去探个究竟被另一个婆子拦下。
“袁妈妈,李婆子还没有出来呢,你不能进去。”
袁妈妈见谢家的奴才如此谨慎,心中的疑惑更重:“那我再等等。”
袁妈妈在原地等了快一盏茶的功夫李婆子才出来,说:“袁妈妈,少夫人让你进去。”
闻言,袁妈妈才满意的朝着院门走进,她就说谢容瑛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忤逆夫人不成?
来到内院的厢房,袁妈妈诧异谢容瑛仍旧没有回主屋的意思,是在厌恶小侯爷睡过的屋子?
“奴婢见过少夫人。”袁妈妈福身行礼。
软榻上的谢容瑛明显刚醒来不久,她懒散的盯着袁妈妈:“不知这么晚了袁妈妈来是为了何事?”
袁妈妈也单枪直入:“夫人说小侯爷要娶一位平妻进门,让奴婢来问问少夫人的意思。”
袁妈妈的话音落下,谢容瑛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芸娘与翠枝脸上挂不住。
“袁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小侯爷与少夫人成亲连一月都没有,小侯爷就要娶平妻?”翠枝愤恨不平的说着:“这也太不把少夫人,把谢家放在眼里了、”
袁妈妈扯笑,翠枝的反应并不意外:“这是小侯爷的意思,翠枝姑娘怎来问我这个做奴婢的什么意思?”
“你!”翠枝气急,欲开口说几句被芸娘拦下。
芸娘笑盈盈说道:“翠枝多嘴了,还望袁妈妈不要介意。”
袁妈妈倒是不畏惧直肠子的翠枝,就怕芸娘这种笑盈盈的软刀子,她想着在开宝寺谢容瑛带着的就是芸娘,心里便谨慎了几分。
“我怎会介意,夫人就是怕少夫人不满意,才让我来询问少夫人的意思。”袁妈妈目光又落在神情闲适的谢容瑛的身上:“少夫人,您的意思呢?”
谢容瑛沉默片刻,正声道:“母亲让袁妈妈你来问我又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袁妈妈诧异:“夫人就是让奴婢前来问问少夫人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谢容瑛轻笑:“母亲想让我有什么看法?”
袁妈妈衣袖下的手微微紧握,她本以为谢容瑛在听到小侯爷要迎娶平妻的时候会动怒,她连怎么嘲讽谢容瑛的话都想好了。
没想到谢容瑛回应的如此轻飘飘。
“袁妈妈?”谢容瑛见袁妈妈出神,声音大了不少。
袁妈妈回神,她怎么觉得谢容瑛根本没有别的情绪?
她说:“少夫人,夫人只是让奴婢前来问问,小侯爷要是迎娶平妻你暂时不能接受,就过段时间再操办。”
谢容瑛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袁妈妈,轻笑:“我怎么就暂时不能接受了?”
“啊?”袁妈妈质疑的盯着谢容瑛,她不信谢容瑛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就算与小侯爷没有过深的情义,但整个汴京谁不知道谢容瑛嫁给的是勇毅侯府的小侯爷?
“我能接受呀、”谢容瑛轻笑:“正好小侯爷的后院太过冷清,迎娶平妻的时候我在替小侯爷物色几个妾室吧,这样后宅就热闹了,每日晨昏定省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也不冷清了。”
谢容瑛每说一句袁妈妈的脸色就僵一分,这好像不是在给谢容瑛添堵,反倒是给小侯爷添堵。
“袁妈妈还有什么事情吗?”谢容瑛微微侧目,淡哂道。
袁妈妈回神,说:“奴婢没有别的事情了。”
“那就回去告诉母亲吧,儿媳愿意看到有妹妹进府陪伴小侯爷,为秦家开枝散叶。”谢容瑛说的漫不经心。
作为勇毅侯府的嫡长媳,这样的说辞当真是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来。
袁妈妈见状,想着在来东苑的路上,想到谢容瑛会动怒她该如何嘲讽,没想到被谢容瑛就这样轻飘飘的揭了过去。
“袁妈妈还有事?”谢容瑛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盯着袁妈妈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冷意。
袁妈妈察觉到谢容瑛的不悦,福身后说:“奴婢这就回去告诉夫人。”
“那就不送了。”谢容瑛语气冷冽了不少。
屋中的主仆三人目送袁妈妈离开后,翠枝恼怒道:“姑娘,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演都不演了是吗?平妻?亏他们也能做出来这种无耻的事情!”
“好了好了。”谢容瑛知晓翠枝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她笑了笑:“人家要这么做,你还能拦着不成,既然有了这个想法,那咱们就让他们娶呗。”
“姑娘、”翠枝恨铁不成钢:“小侯爷这就是在给你难堪,就是要让你成为汴京夫人中的笑话。”
谢容瑛眉梢微挑,淡然道:“啰嗦了。”
翠枝还想说什么,被芸娘打断:“姑娘心里有数,我们不必操心,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芸娘说话间,对谢容瑛恭敬道:“姑娘,您先休息。”
说完,芸娘拉着翠枝就走出了厢房。
带上房门后,芸娘拉着翠枝走到院落,低声呵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姑娘与夫人撕破脸了?”
翠枝愣住,随即点头。
“既然撕破了脸,你觉得小侯爷突然娶平妻单单只是小侯爷的意思?”
翠枝恍然大悟:“是夫人的意思。”
“那个女人早就被小侯爷养在外面,之前夫人不允许小侯爷娶那个女人,无非是因为那个女人配不上小侯爷罢了,现在夫人与姑娘撕破了脸,故意让那老虔婆前来姑娘这里说上一嘴,就是想让姑娘不痛快,以后那女人进了门,姑娘不痛快的地方肯定只多不少。”
芸娘越说心中的怒气越浓,最后冷声道:“我们作为姑娘身边最亲近的人,眼下能做的就是把这东苑围成铜墙铁壁,不要让人钻了空子,至于东苑以外的事情,你我都替姑娘做不了主,知道了吗?”
“知道了,姐姐。”翠枝闻言后,还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说:“夫人与小侯爷怎会如此不要脸?”
芸娘闻言,只是淡笑,没有直接回应翠枝的话,道:“去休息吧。”
这边袁妈妈可谓是火急火燎的回到北院。
一走进堂屋中,屋中的女使们纷纷退下。
此时的蒋氏已经洗漱完毕,穿着中衣似乎等了袁妈妈许久。
“夫人。”袁妈妈脸色不太好:“少夫人说小侯爷想娶平妻就娶平妻,她甚至还要给小侯爷纳妾,您看看,这哪是刚新婚燕尔妻子该有的反应。”
对于袁妈妈带回来的话,蒋氏没有多大的意外。
现在的谢容瑛完完全全颠覆了蒋氏之前所了解的,蒋氏甚至开始怀疑谢容瑛嫁入勇毅侯府是不是带着别的目的。
毕竟之前有多满意谢容瑛现在就有多厌恶。
“夫人?”袁妈妈见蒋氏出神,喊道。
蒋氏微微侧眸,说:“既然如此,那就挑个好日子让上官瑶进门。”
袁妈妈蹙眉:“夫人,这件事少夫人会不会留有后手?”
袁妈妈始终不相信一个发妻,一个正室不介意自己的夫君迎娶平妻进门。
平妻可不是妾室。
“我倒想谢容瑛留有后手。”蒋氏轻笑,想着上官瑶的身份,要是上官瑶死在谢容瑛的手里,到时都不用她动手,自然有人解决谢容瑛。
“夫人,您是什么意思啊。”袁妈妈心里有些不得劲。
蒋氏冷笑:“当然是坐山观虎斗。”
袁妈妈神情微变。
蒋氏继续说道:“你现在安排人前往一趟桂巷,告诉上官瑶,想要在这勇毅侯府站稳脚跟,就必须得与谢容瑛这个正妻点头,明日让她上门,先给谢容瑛奉茶。”
袁妈妈眼中闪过讶色,瞬间会意蒋氏的意思,说:“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戌时末,桂巷。
上官瑶意外这么快勇毅侯府就来了人,更没有想到蒋氏这么轻易的答应。
而对于要谢容瑛点头,上门奉茶这些小事在她的意料之中。
唯一让上官瑶意外的是蒋氏的态度。
她可没有忘记当初蒋氏在得知秦珺异与她的关系后可是对她起了杀心。
原本她想要带着秦珺异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想让蒋氏知道秦珺异这个儿子早已不是蒋氏她能左右的,只是后来想着这个勇毅侯府本就应该是秦珺异的,凭什么要让给蒋氏的另一个儿子?
难道秦珺异所奉献的,就是为了替蒋氏另一个儿子铺路?
凭什么!
秦珺异就算奉献,也是得为她,为他们的儿子。
“夫人,蒋氏让您去给谢氏敬茶,这里面会不会有其他的事情?”雪卿替上官瑶梳着散落的青丝,担忧道。
上官瑶眸色微顿,想着蒋氏并非是个善茬,说:“这个谢容瑛我还是了解过几分的。”
当初蒋氏逼着秦珺异迎娶谢家长女的时候,上官瑶怎么没有动怒过?
只是她深知秦珺异根本就不会忤逆蒋氏的意思,也为了让秦珺异知晓她的贤惠,便规劝秦珺异顺了蒋氏的意,也在那个时候调查过谢容瑛。
此人太过看重氏族中的条条框框,就算与秦珺异没有任何的感情,为了家族的利益也会选择嫁。
谢家长女,本事自然不会小,不然也不会被蒋氏看上。
只是这段时间从秦珺异的口中得知谢容瑛的情况,似乎对她所了解的谢容瑛有所偏颇。
一个人怎会轻易的改变自己的性格?
要么之前是装的,要么就是撞了邪……
之前肯定不是装的,后来有了变化肯定也不会是撞了邪。
上官瑶姣好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她侧目,对雪卿招手。
雪卿走上前,说:“夫人怎么了?”
“明日去替我办件事。”上官瑶说话间,雪卿弯身倾听。
汴京城东小水巷中的春枝馆内,今日又来了一批上好的胭脂水粉。
早早各大高门夫人身边的女使们纷纷前来此地取走上月定好的胭脂水粉。
大堂中,人来人往,几乎都是靓丽的年轻佳人。
此时却在大堂的一角,用着屏风隔开的一处小包间内,安静的有些邪乎。
不知安静了多久,其中一个人说:“当真这么邪乎?”
“我看真的是被邪祟缠了身,不然为何新婚燕尔小侯爷就不进她的房?”
“不止小侯爷不与她同房,还有其他呐。”
“还有其他?”
“你们可知前几日勇毅侯夫人前往了开宝寺?”
其他人皆是点头,要知道永勤伯爵府的六爷就是从开宝寺送到的开封府,后来又离奇的死在了开封府中。
“勇毅侯夫人带着谢氏前往开宝寺就是为了给谢氏驱邪的。”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之前谢氏待字闺中的时候,京中的夫人们谁不夸赞一句?”戴着面纱的女子声音低沉,透着一股软绵绵的吸引力:“可为什么进了勇毅侯府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要知道谢家长女出嫁的时候那十里红妆可不是骗人的,这样的妻子小侯爷为何冷落?”
“你怎么就知道秦小侯爷就冷落谢氏了?”其中一个人反驳道。
“妹妹,你别急,先听我说。”戴着面纱的女子说的漫不经心,丝毫没有夸大其词的模样:“之前永勤伯爵府的蒋六爷在秦小侯爷与谢氏成婚的时候,因着不在汴京就没有赶到,后来蒋六爷回来后,就前往了勇毅侯府一家人吃了一顿饭。”
“当时蒋六爷还给了谢氏价值连城的白玉簪,说是送给她与秦小侯爷的新婚礼物。”
众人听得发神,神情也都很凝重。
“你们猜怎么着,蒋六爷在关入开封府那日的早上,勇毅侯夫人在寺庙中寻找谢氏,听闻还动用了寺庙中的不少和尚去找,结果下午蒋六爷就被送到了开封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蒋六爷被关入开封府。”
“重点来了。”戴着面纱的女子端起手边的茶盅,声音冷了不少:“蒋六爷死的时候脑门中插的就是送给谢氏的那根白玉簪。”
话音落下,众人的脸上都多了几丝恐慌。
“天呐,这也太吓人了。”
“我也听说了,听说蒋六爷死无全尸,就连五脏六腑都漏出来了,死的特别邪门。”
“谢家长女我之前也接触过,挺规矩的姑娘啊,怎么就撞了邪祟?”
“勇毅侯府真倒霉啊。”
世人总是对逝去的人多几分慷慨,尽管死的人在世时坏事做尽。
就像恶人所做的事情在临死后那些所做的恶事都烟消云散。
世人更是对逝者的死执着几分真相,又将心中的恶潜意识的转移到另一人身上。
“那根白玉簪现在是在永勤伯爵府吗?”突然有人问那戴着面纱的女子。
戴着面纱的女子说:“在勇毅侯夫人的手中。”
“那勇毅侯夫人不得恨死谢氏啊。”
戴着面纱的女子又说:“都说了是被邪祟缠了身,谢氏本就是个很好的人,勇毅侯夫人也不能随便对付自己的儿媳啊。”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其中拧着眉问:“就没有办法让那邪祟下了谢氏的身?”
“有是有,怕是要德高望重的高人才能让谢氏身上的邪祟离身了。”
而屏风外的康妈妈听着小包间里面的对话,神色匆匆的就走出了春枝馆内,上了马车后,对马夫说道:“去勇毅侯府。”
勇毅侯府,北院。
蒋氏一大早就在忙着打点勇毅侯离京的事情,直到送走了勇毅侯才回来坐下,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周氏并没有留在汴京,而是又跟着秦石渊出征。
她又何尝不知道周氏为何这么做?
无非是在接管侯府的事情后知晓了府中具体情况,烂摊子谁喜欢接管?
就算周氏要谋算,谋的也是荣华富贵的勇毅侯府,绝对不会谋一个烂透了且还是随时倾塌的勇毅侯府。
权衡利弊之后,跟在秦石渊的身边才是最得利的事情。
先不说秦石渊对周氏的感情,单单说周氏的儿子跟着秦石渊出征,这以后要是打退了金人,就算没有勇毅侯府也能挣得功名。
蒋氏越想,心里的怨气越深。
这时袁妈妈走了进来:“夫人,侯爷这一走,府中像是又空了不少。”
蒋氏哼笑一声:“怎么样了,珺异什么时候带那个女人进门?”
袁妈妈原本还想数落那周氏几句,见蒋氏并没有兴趣听侯爷的事情,脸上的笑意收了收,说:“小侯爷派人来说再过半个时候就会带着上官姑娘前来府中。”
主位上的蒋氏听后,略显不耐烦的把手中的茶盅放至小桌上。
“夫人,怎么了?”袁妈妈上前关切道。
蒋氏叹气:“虽说如了珺异的意,但珺异这个时候娶平妻,定会成为汴京茶余饭后的谈资。”
“夫人,这怨不得小侯爷啊。”袁妈妈低声宽慰说道:“是少夫人自己不想与小侯爷好好过日子,昨夜奴婢去东苑的时候,少夫人还是住在厢房中,除了新婚那夜,就是夫人您让小侯爷前往东苑住了一宿,没想到少夫人连带着小侯爷住过的主屋都厌恶上了,这怎么像要与小侯爷好好过日子的人?”
说到这个,袁妈妈想起了在外院晃眼看到过的那个马夫。
“夫人,昨夜奴婢前往东苑的时候,在外院看到了那个马夫。”袁妈妈说到马夫的时候怕蒋氏不明白:“就是前往开宝寺的时候,跟着少夫人的那个马夫。”
蒋氏疑惑的看向袁妈妈,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问:“就是没有什么印象的马夫?”
袁妈妈点头:“虽说是谢家的家生子,但大半夜的出现在东苑就有些蹊跷了。”
“兴许是谢氏有什么事情让自己的人去做呢。”蒋氏早就了解过谢容瑛身边的人,对谢容瑛忠心耿耿,也是因为谢家给的奴仆够多,她无法安插人到东苑。
从在开宝寺的事情过后,蒋氏就猜测到了谢容瑛的身边肯定是有身手比较好的人。
毕竟在开宝寺的时候,英国公府的侍卫警觉性不会差,身手更不会差,能避开那些侍卫以及女使轻易的带走章渃渃,就说明了谢容瑛的人身手比英国公府的侍卫还要强。
“夫人不觉得把一个马夫安排在东苑的外院不妥吗。”袁妈妈总觉得不对劲。
“好了。”蒋氏因着上官瑶的事情,心里本就不痛快:“谢容瑛如何安排她的人我管不着,就算有不妥或者蹊跷之处,我还能如何?”
许是因着刚死了蒋寅,蒋氏对谢容瑛的杀心中带着几丝畏手畏脚,总是懊恼要是在开宝寺再周全些,再缜密些,就不会让谢容瑛钻空子,让蒋寅丢了命。
蒋氏也知晓现在的谢容瑛对她除了敌意还有防备。
这般,蒋氏倒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动谢容瑛,这也是为什么答应秦珺异让上官瑶进门的原因之一。
经过蒋寅一事后,蒋氏想到的是自己动手不如借刀杀人。
上官瑶能让秦珺异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让她进门的事情,蒋氏就明白上官瑶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主。
既然有野心,怎么能甘心屈尊人下?
对比起自己对付谢容瑛,蒋氏更愿意看狗咬狗,咬伤或咬死哪一方都是她得利。
最好是同归于尽,把秦珺异的内宅腾干净她再好好挑选秦珺异的妻子。
“谢氏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蒋氏敛眸,说得漫不经心:“只要谢氏接了上官瑶的茶,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要是谢氏为难,与我这个婆母可没有什么关系。”
袁妈妈闻言,瞬间明白蒋氏的心思,这以后上官瑶进了门,对付谢容瑛就是上官瑶的事情。
这以后侯府怕是更热闹了。
“奴婢去催催少夫人。”
袁妈妈说完又退出了堂屋,只是在刚刚走出堂屋就有女使来禀报。
“袁妈妈,永勤伯爵府来了人。”
袁妈妈问:“谁来了?”
“是我。”
康妈妈从院门处出现,朝着袁妈妈走来。
“老姐姐怎么来了?”袁妈妈心有疑惑,上前相迎。
康妈妈眼中闪过紧张,说:“夫人可在?”
“在。”袁妈妈说完领着康妈妈走进了堂屋中。
蒋氏见康妈妈前来,不由的站起身来,问:“可是母亲又出了什么事情?”
自从蒋寅过世后,蒋老太太的身子骨就垮了。
“不是。”康妈妈走上前,先是行礼,直起身子后直接说道:“姑奶奶,今日奴婢前往春枝馆去给府中两位姑娘取胭脂,不曾想听到了一则消息。”
“什么消息?”蒋氏疑惑的重新坐回了主位上。
“前往春枝馆的那些姑娘以及夫人们都在谈论谢氏中邪了。”康妈妈说的比较激动,想着自家六爷因着谢氏死的那么惨,要是谢氏当真是撞了邪祟,下场怕也是不会好过。
“中邪?”蒋氏眉尖微动。
“可不就是中邪?”袁妈妈立即接过康妈妈的话:“夫人难道就不觉得少夫人有奇怪之处吗?就是从少夫人大病开始。”
蒋氏闻言,眸心深邃,神情也严肃了不少。
“自从少夫人那场风寒过后,少夫人完全就变了一个人,夫人您想想当初了解少夫人的时候,少夫人所有的举止都让您非常满意,嫁入侯府后,夫人您说什么少夫人就做什么,侯府中的那些烂账少夫人大致看了一遍后,还说让您放心,侯府中的事情不再让您操劳,她会慢慢解决。”
蒋氏听着袁妈妈的话,脸上全是凝重冷肃之色。
“后来病了两日,就开始忤逆夫人您,后来做的事情越来越离奇,这不是被邪祟上身是什么?”袁妈妈说着连自己都相信了。
蒋氏闻言后,却将目光落在康妈妈的身上:“你说春枝馆内在传?”
“是啊,想来这个时候谢氏中邪的事情传到不少夫人耳中了。”康妈妈说道。
蒋氏唇角掀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沉声说:“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回去后千万不要让嫂子与哥哥在这件事上火上浇油。”
这明显就是有人要对付谢容瑛,既然如此,她绝对不会让自家人插手。
免得惹一身骚。
康妈妈听后,愣了片刻,好似明白蒋氏的意思,说:“是,奴婢回去就告诉夫人与大爷。”
“那你先回去吧,等下府上我还有别的事情。”蒋氏说话间心里又担忧蒋老太太,又道:“你回去与嫂子说,带着母亲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免得睹物思人。”
康妈妈点头:“姑奶奶放心,奴婢会告诉夫人的。”
“袁妈妈送康妈妈。”蒋氏吩咐。
“是。”
大约午时两刻,勇毅侯府大门前停了一辆马车。
蒋氏心里因着上官瑶上门,心里多少有些疙瘩,便让人清理了一遍大门前路过的一些人,她只要想到以后自己的长子因为上官瑶会被人指指点点,说一些负心人之类的话,心里对上官瑶又记恨了一分。
毕竟谢容瑛进门满打满算都还没有一个月。
秦珺异扶着上官瑶下马车,察觉到了周围没人,他并没有多想:“你小心些。”
上官瑶淡笑,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呵护并不是说说而已,她说:“等下见到了你母亲可不能这样对我,这样的话你母亲会觉得你在我面前伏低做小,她会不满意的。”
秦珺异捏了捏上官瑶的手指,低笑:“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你本来就不会让我受委屈。”上官瑶心里自然是幸福的,要不是秦珺异她早就离开了汴京,但也是为了秦珺异,她宁愿留在汴京。
“小侯爷、”袁妈妈一走出大门就见到秦珺异扶着身着正绿锦衣的上官瑶,在看到上官瑶的身上扫了一眼,心道这上官姑娘也不是善茬,第一日进门就穿正室才能穿的颜色。
“上官姑娘。”袁妈妈客客气气的说道:“夫人与少夫人等候您们多时了。”
上官瑶淡笑,说:“真是不好意思,最近有些贪睡,就起的晚了些,让夫人与少夫人久等了。”
说完,上官瑶身边的雪卿拿出一张银票很自然的递到了袁妈妈的手中。
“让袁妈妈亲自出来迎接受累了,拿着去买些零嘴没事的时候解解馋吧。”上官瑶柔柔的说道。
谁都喜欢被捧着,更何况还是秦珺异心尖尖上的人,两句话就把袁妈妈哄得合不拢嘴:“那奴婢就不客气了。”
袁妈妈收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侯爷,上官姑娘里面请。”
今日会客在府邸的正厅,毕竟是谈论勇毅侯府嫡长子迎娶平妻的事情。
蒋氏来到正厅的时候,谢容瑛早就在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