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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媳by李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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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登基不久后,封其长子为太子。
先帝的心腹们在朝堂之上怒骂仁德帝小人嘴脸,仁德帝不恼也不怒,只说魏王还不适宜接替皇位。
而当时还是皇后的大娘娘只能稳占后宫,以大娘娘的身份昭告所有人,她是大胤的太后,她的儿子始终会是大胤的帝王。
而仁德帝也默认了大娘娘的举动,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他不是不还这个皇位,而是时机还不对。
仁德帝登基九年,如今的汴京早已分为两派。
先帝的部下与仁德帝培养的官员。
而今日前来云雾庄的家眷以及官员两派皆是来了,一来是想知道魏王妃到底落到谁家,二来探探如今的魏王到底身子状况到底如何。
偶尔在朝堂上见到魏王也是看着虚弱的很。
“都有殷实的家境了,还想求什么?”谢容瑛看着远处马背上的男儿们:“只要他们想,照着他们的身份总会得到。”
谢廷轻笑:“长姐难道还不懂那种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后的吹捧吗?”
求事情是假,想要众星捧月才是真。
闻言,谢容瑛淡笑,侧身欲离开,却听到马场中传来一道声音。
“谢廷!”
谢容瑛姐弟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袭黑衣的男子骑着马匹就朝着他们而来。
谢廷眼睛一眯,盯着马背上的男子由远而近,低声说:“章家长子,章然。”
谢容瑛淡淡的看着那模样与章渃渃有六分像的男子,看来麻烦来了。
章然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拿着长弓,来到游廊外,视线在谢廷与谢容瑛的身上晃过,轻笑:“谢廷,上次因着魏王在场,你不肯与我比马术,今日可就不能放过你了。”
因着章然刚刚的声音,不少人朝着这边看来。
“谁要跟你比,你以为你是谁?”谢廷笑眯眯的冷声道。
章然最是不喜谢廷这嚣张的样子,不过是商贾起家的下贱之人,因着与魏王走近就目中无人,加上亲妹妹所遭遇的事情,章然对谢家有一种强烈的恨意。
“你莫非是怕输给我,从此在汴京的公子哥里抬不起头?”章然淡笑:“还是说,你输了也让魏王丢脸?毕竟我们都知道你是魏王身边的一条狗嘛。”
“你再说一遍?”谢廷冷冷的盯着章然。
章然哼笑,抬起下巴,一字一句道:“你、是、魏、王、身、边、的、一条狗。”
谢廷双拳紧握,刚要上前却被谢容瑛给拉住。
“哟,这是打算躲在女人的身后吗?”章然与谢容瑛对视,眼中的冷厉之意毫不遮掩:“没想到谢译的儿子如此孬啊,能养出这般孬种的人,还敢领军打仗,若是因着谢译大胤输给了金人,你们谢家难辞其咎。”
声声的嘲讽让谢廷脸色难看至极,刚要开口就听到谢容瑛平声道:“你要比什么?”
章然盯着谢容瑛,嘴角的弧度越深:“怎么,你谢家男人开不了口,只能娘们来定夺了?”
“非也非也。”谢容瑛微微一笑:“与你比,谢家的女人就够了。”
果然,章然唇角漾着的弧度瞬间消失:“狂妄自大!”
“谢容瑛、”谢廷在身边冷声道:“你让开。”
谢容瑛用力的扯着谢廷的手臂,挡在谢廷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章然,又问:“你想比什么。”
章然想到这几日母亲对他的抱怨以及去看望章渃渃时,章渃渃的痛苦,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害的他自己的妹妹生不生,死不死。
他冷笑:“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看来是谢家还有几分本事的,那我今日就要看看你谢家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说话间,章然拿着长弓的手朝着不远处指去:“看到那两侧的比赛的道以及各两边的靶子了吗?一共十个靶子,在马背上,你射击我这边的靶子,我射击你那边的靶子,若是过程中误伤了,都与对方无关,我们只是比一场而已。”
“章公子说的极好。”这时太子赵珩从游廊的另一端走了过来:“要是在比赛中误伤对方,你们都得认命。”
谢容瑛神情有轻微的变化,英国公府本就是官家提拔的氏族,定然就是太子身边的人,加上这阵子秦珺异身边所发生的事情,看来太子是早就看谢家不爽了。
“太子也来凑这个热闹啊。”谢廷似笑非笑的说道。
太子的视线在谢廷的脸上停留片刻,随即挪动到谢容瑛的脸上:“原来你就是秦珺异的妻子,怎么出嫁了还要管娘家弟弟的事?”
谢容瑛怎会不知太子在说她多管闲事?
太子也没有等谢容瑛回应,又说道:“章然,既然你们都说好了,不如本宫来盯着你们,顺便签了生死状,在马场上出了什么意外,皆与对方无关。”
话音落下,周围哗然,又不是什么生死恩怨,为何还要签生死状?
章然却笑吟吟的说道:“既然殿下都如此说了,那我肯定是可以签的。”
“谢氏、”太子的视线落在谢容瑛的身上:“你敢签吗?”

第50章 条理清晰
“怎么不敢?”谢容瑛浅笑,平淡的与太子对视,话题又扯回刚刚章然不屑谢译事情上:“章大公子既然轻蔑我弟弟又不屑我四叔带兵攻打金人,我谢家子嗣定然不会落人口舌。”
“只是、”说话间,谢容瑛侧目盯着马背上的章然:“你英国公府如此不满我四叔带兵出征这件事,到底是在轻视我四叔的能力,还是在质疑官家看人的能力呢?”
话落,在场的人脸色皆是一变。
明明不过一件世家公子哥之间的较量因着太子的掺和气氛本就开始诡异。
此时谢容瑛又把官家给搬出来,周遭的气氛瞬间冷了几个度。
只要最近留意朝堂变化的就知道官家革去了太子手中许多的事情,之前太子的野心已经达到了毫不遮掩的地步。
许是官家也察觉了这个儿子所做的事情会给他带来什么,也就一不做二不休让太子憋屈一段时间。
之前太子本想让英国公府与勇毅侯府领兵出征,却被谢家截了胡。
太子怀恨在心,在章然公然不爽谢家人的时候,太子自然也会推动波澜,想要狠狠给谢家一个教训。
而谢容瑛也不畏惧,既然局势对自己不太利,那就把大胤帝王搬出来。
“啊,我不应该说是英国公府,毕竟章公子并不能代表英国公府。”谢容瑛说话间,目光又落在太子的身上,勾笑:“太子殿下觉得呢?这章公子到底是在轻视守护大胤安危的边疆将士,还是在质疑官家会看错人,或者是章公子巴不得此番大胤的将士输给金人?”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质疑官家了!?”章然当真是小瞧了谢容瑛的嘴皮子,他不过质疑一句谢译不是领兵打仗的料,这个贱人就把官家给扯了进来。
太子则是意味深长地盯着谢容瑛,最后淡淡警告:“既然你觉得谢四爷有带兵的能力,那谢家子嗣个个都应有不凡的能力,别说一些没用的。”
谢容瑛扯笑:“那就签生死状吧、”
“长姐、”谢廷扯住谢容瑛:“我签。”
谢廷又何尝不知道章然与太子的为难是因为什么,太子想要壮大手中的兵权,唯一能解决的便是把心腹放至边疆。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官家想要和谈而太子一党极力反对的原因。
没想到最后官家不和谈又把机会给了谢家,偏偏谢家的人固执又无趣怎么都笼络不了。
而谢译的儿子还和魏王走得近,太子怎能咽下这口气?
“你难道想那个人也对谢家不满吗?”谢容瑛警告道。
谢廷眸色微暗,扯着谢容瑛的衣袖松开,要是因为谢家的事情他有个什么好歹那个人必然会迁怒谢家,而谢家就像他的软肋,不敢紧紧护着,也不敢肆意松开。
“谢廷,你当真是要躲在娘们的身后如此窝囊?”章然又嘲讽。
太子冷眼在谢廷与谢容瑛之间来回审视。
“章公子,我说了,对付你,谢家女人就够了。”谢容瑛说话间转脸对太子道:“那就签吧。”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之意。
游廊另一端的薛夫人带着画着明媚妆容的章渃渃站立在人群中,只是章渃渃尽管画着的妆容有了气色,那眉宇间的萦绕着的冷意莫名让人不敢靠近。
“渃渃,你瞧,然哥儿是不是放过欺负你的人。”薛夫人低声安抚的说道。
章渃渃的视线紧锁在谢容瑛的身上,冷声:“所以她凭什么能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她应该受我一样的痛才解我的心头之恨!”
“不急嘛。”薛夫人轻轻的拍着章渃渃的手,温柔道:“今日还早呢,你哥哥遛遛她,让她永远都无法在汴京世族中抬起头,你的痛她得百倍千倍的偿。”
章渃渃冷哼,转身就要走,却在侧目时看到一抹身影,停下脚步,就连死气沉沉的眼睛也泛起一丝亮光来。
薛夫人顺着章渃渃的视线看去,只见立在人群中的青年身姿颀长,棱角分明的侧脸透着几丝病态,不知身边跟在青年身边的人与他说了什么,唇角扬起,格外醒目。
“渃渃,其实太子也不差的。”薛夫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章渃渃猛地转脸盯着薛夫人:“姑姑这是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薛夫人生怕刺激到了章渃渃:“姑姑只是随便说说。”
“祖父与父亲还是想用我来稳固英国公府与太子的关系?”章渃渃笑了,笑意瘆人:“你们若是敢这么做,也不要怪我让太子记恨上英国公府。”
薛夫人柔和轻笑:“渃渃,姑姑真的只是随便一说,你父亲和祖父也没有这个想法,只是今日姑姑得知大娘娘有意吏部侍郎施炀的小女儿。”
“施家?”章渃渃脸色一变:“施霁月?”
薛夫人刚要开口,另一端就响起了惊呼声,她们放眼望去,只见衣袖束起襻膊的谢容瑛利落翻身上马,丝毫不像闺阁中不会马术的女子。
马背上的谢容瑛垂眸看着谢廷的不满与担忧,扯笑:“谢廷,像个男子汉一样为你长姐高呼、谢家人没有孬的!”
谢廷扯笑,始终没有说话。
谢容瑛见状,攥紧缰绳朝着马场中而去。
此场地分为左右两侧,本是练习马术或者比箭术的地方,两道用了矮木栏隔开,偏偏章然不光要比马术还有箭术,还要互射对方身后的靶子。
这就意味着,若是射杀或者射伤对方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偏偏双方都爽快的签了生死状。
这样的较量不是没有出现过,但都是世仇中才会发生,也没有玩出过人命,看好戏的公子哥与姑娘们都知晓章然不过是想教训教训谢家人罢了。
毕竟没少听谢家小儿子与章家大公子有恩怨,但谢家小儿子时常跟在魏王的身边,章然不敢冒然挑衅。
只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今日签生死状的是已经出嫁的谢家长女。
“谢容瑛、要是你现在带着你的弟弟跪下来求我,说你们谢家是废物,我们就不比了。”章然惊讶谢容瑛一丝怯意都没有,但又觉得有趣:“要是你坚持,也别怪我欺负女人!”
谢容瑛从小厮的手中接过长弓与箭筒,她握了握弓的重量,抬眼朝着章然的看去,语气平淡:“章公子怎么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要比就比,不比就跪下来求我,说你章家满门废物,我们就不比了。”
章然看着谢容瑛那嚣张的样子,冷然的盯着谢容瑛,心中竟有说不出的怪异。
有道是上阵杀敌军心要稳,章然看着谢容瑛如此坦荡且嚣张,他有些怀疑谢容瑛是不是真的会箭术,或者只是在搞他心态。
此时太子身边的人,鸿治走到章然与谢容瑛之间,说:“二位箭筒中的箭各十支,靶子十个,太子殿下说了,不需要正中红心,只需看靶子上谁的箭多就算谁赢,谁输了就得跪下给赢者磕头,算是恩怨化解。”
章然闻言,大声道:“知道了!”
谢容瑛眉梢微挑,没有说什么,只紧紧攥着手中的缰绳,眸底深处的暗芒明明灭灭。
随即有小厮拿着铜锣走至鸿治的身边,鸿治接过后,走至章然与谢容瑛之间的后方,说:“二位小心了,在下敲响铜锣,就开始。”
话音刚刚落下,锣声响彻整个马场,随即马蹄声与马匹嘶鸣声刺入众人耳中。
游廊上,秦珺异赶来的时候只见意气风发的谢容瑛在马背上肆意的奔腾着。
身边的上官瑶见秦珺异的目光在谢容瑛的身上,说:“姐姐还有这样的一面呐,我以为她只是普通闺阁中的女子,真是让人羡慕。”
秦珺异回神,把上官瑶揽入怀中,说:“等有空我也教你马术。”
上官瑶用着撒娇的语气:“你真好。”内心却略显酸涩,从秦珺异把谢容瑛接回来后,她就明显感觉到秦珺异的目光偶尔会在谢容瑛的身上停留。
此时马场中,两匹马在各自的道上并列而奔,章然的马术无需质疑,年年汴京儿郎们私下都会比马术,箭术,章然年年并列前茅。
但谢容瑛的马术过于让人惊叹,虽不及章然那般游刃有余,但也不输于在场会马术的男子。
章然果真被谢容瑛在马背上肆意的样子惊住,他就说要是没有几把刷子,怎么可能来挑战他,他快速松了松手中的缰绳,又从竹筒中取出箭,快速搭在长弓上,视线紧锁谢容瑛的臂膀。
谢容瑛的余光中看到了章然的举动,勒紧缰绳,红唇微扯。
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让看客们都屏住了呼吸。
“谢容瑛!”谢廷焦急大声喊道。
眼看箭矢快要朝着谢容瑛射击而去,只见马背上的女子猛然俯身,因着纤细身子完完全全的俯在马背上,箭矢从耳边划过,击落发鬓上的玉簪,箭矢掉落。
章然脸色一冷。
谢容瑛直起身子时满头青丝一泻而下,她朝着章然看去,冷声:“该我了、”
话落,只见她利落的立起长弓,又快速的从箭筒中拿起箭,快狠准的一搭箭,二拉弦,三松开,弦线松开的时发出的怦然声,让全场安静下来。
章然没想到谢容瑛的反应如此之快,他看着朝着他射击而来的长箭,骤然起身以马背借力,腾空而起,躲过长箭。
却在下一刻,谢容瑛射出的箭矢准确无误的射入章然身后的靶子上。
游廊上又一是一阵欢呼。
“没想到谢家长女如此厉害。”
“是啊,之前怎么没有听闻过。”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她母亲可是燕家的长女,听说过吧,马背上的燕家,可惜落寞了。”
谢廷依旧紧张的紧锁着谢容瑛的身影。
而原本还懒洋洋坐着看戏的太子见谢容瑛有如此身手,神情严肃起来,就连坐姿也正经了不少。
就在章然刚落下马背上的时候,就听到自家小厮大喊:“公子小心!”
他猛地朝着谢容瑛看去,只见那个女人已经拉满弦。
下一刻,另一支长箭直袭他而来。
章然勒紧手中的缰绳,猛地往马臀上一拍,马匹速度加快,那长箭又准确无误的直入靶子上。
此刻的章然的速度以及手速明显乱了。
而谢容瑛手中依旧搭箭,拉弦,松开!
第五支……
接连五支箭矢正中靶子上。
而这个时候章然也缓过来,他朝着背后靶子上的长箭看去,眼神更冷,而他正准备拉着弓往谢容瑛一列的靶子射击而去的时候,只见谢容瑛拉着弦的箭矢正对着他。
章然脸色微变,他心跳加速,谢容瑛勾笑,那精明的眼睛中泛起了杀心。
众人哗然。
谢容瑛条理清晰,在章然先下手时躲过,又快狠准的把比赛的规则焊在靶子上,五支箭归于靶中,剩下的五支就是来对付章然。
章然从开始就乱了。
太子站起身来盯着马车上的局面。
秦珺异眼中的惊艳不比周围人少。
谢廷紧握的手微微松开。
混于人群中的魏王看着那一幕,不由的低笑了一声。
薛夫人神色凌厉的盯着马场,心也不由提起。
“姑姑,哥哥是要输了吗。”章渃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忧问道。
此刻的章然过于想把手中的箭矢击中靶子,虽对谢容瑛的狠辣有些顾忌,但他料定谢容瑛不敢把他如何,他只想赢!
章然再松开弦,箭矢射出时,‘嗖’的一声,被另一端射过来的箭矢击落在地。
章然见状,猛地朝着谢容瑛看去,就是这一瞬间,谢容瑛已经搭上了又一支箭,此时章然重新拿起箭的手隐隐在颤抖。
他不敢想今日要是输在一个女人手里,以后他被多少人耻笑。
拿起又一支箭搭在弦上的时候,小厮的声音又响起:“公子小心!”
箭矢略过耳旁,让章然拉着弦的手一抖,搭在弓上的箭掉落,他往谢容瑛看去的时候,谢容瑛已经搭着又一支箭对准了他!
“章公子,小女子不才,就继续献献丑了。”谢容瑛挑衅的大声说着。
话音落下,拉着弦的手猛然松开。
章然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箭矢准确无误的从章然的肩边划过。
他眼中已经有了恐惧,谢容瑛又快速搭箭,此次她瞄着的是章然的左肩,果然下一刻,箭矢快速从章然左边射过。
章然背脊发凉,但不想落于下风,快速的重新搭上弓箭,朝着对面的靶子射击而去的时候,他的箭在半空又被击落。
“别太过分!”章然冷然道,说完后搭箭,下场依旧是被击落。
章然勒紧缰绳使其身下的马匹慢下来,冷声:“谢容瑛!你也太小人了!”
只见谢容瑛最后一支箭对准了他。
章然脸色骤然一变:“你敢!”
谢容瑛把手中的弦拉满,她反问:“我们可是签了生死状的,有什么不敢?”
章然全身僵硬,他赌谢容瑛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对他起杀心,奈何在谢容瑛松开弦的时候,章然脑袋一片空白,被那杀气腾腾的箭矢吓得直接跌落下马。
箭从上空划过,章然竟有一种躲过的窃幸。
“殿下,这怎么办。”鸿治走至太子身边问道。
太子想要上前却被谢廷拦下来,说:“太子莫不是要说话不算话?”
“谢廷、不过是玩玩,你们谢家人怎么还当真了?”太子也怕因为自己的掺和章然出了事,得罪了英国公。
谢廷淡淡一笑:“那么对于太子来说什么才能当真?若是我长姐落得这个下场就可以当真?”
“你!”
马匹嘶鸣声又响起。
此刻又是哗声一片。
只见那枣红色马背上的女子行云如流水般的驭着身下的马匹蓦然仰蹄越过木栏,如疾风骤雨般朝着章然而去。
“燕家马术与箭术没有没落啊。”
“这般凶悍,也难怪秦家小侯爷刚娶了她就娶平妻,哪个男人喜欢这样的。”
“……”
游廊上议论纷纷,又都提着心。
而跌落在地面的章然刚刚从地面起身,就见谢容瑛直奔着他来,越来越近,马蹄踏在地面的声音犹如在重重敲击着章然的心脏。
枣红色的马匹靠近章然时,马背上的女人快速攥紧缰绳,使得马蹄仰起,骏马长嘶一声,那两只前蹄仰高,章然又被吓得跌坐在地。
下一刻,马蹄硬生生的落在章然的右腿上。
啊!撕心裂肺声与周围尖叫声同时响起!

章然叫得更大声。
“也不知太子身边差不差断了腿的走狗。”谢容瑛漫不经心的说着:“想来是差的,毕竟太子身边还没有一条断了腿的狗。”
“谢容瑛!”
章然痛苦的惨叫声让周围英国公府的小厮以及侍卫齐齐朝着马场中奔来。
马蹄从章然的腿上离开的时候,谢容瑛勒紧缰绳冷冷的睨着地面颤抖着双手想去触碰又不敢触碰右腿的章然,她抬手往左耳摸去,伸手看着手指上的血迹,狠戾之色一晃而过。
“公子!公子!”
“哥哥!”
英国公府的小厮与侍卫赶来把章然围了起来。
章渃渃与薛夫人其后赶来。
“谢容瑛!”章渃渃冷眼盯着马背上的谢容瑛:“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草菅人命!”
薛夫人走至章渃渃的身边,沉声道:“谢氏,得饶人处且饶人,在这汴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如此咄咄逼人,势必要谢家与英国公结仇吗?”
谢容瑛懒洋洋的松了松手中的缰绳,说:“章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与你兄长的较量皆是签了生死状的,是死是活是伤皆是各凭本事,哪来草菅人命这一说?”
说话间,谢容瑛又把目光落在薛夫人的身上:“薛夫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如今是勇毅侯府的儿媳,何来谢家与英国公结仇一说?”
薛夫人在听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时,眼睛一眯。
“更何况,章公子是要我的命,我只要他的一条腿而已,说来还是他赚了。”她似笑非笑的盯着薛夫人,伸出染了血迹的手:“你看,刚刚要不是我侥幸躲过,估计我那夫君该替我收尸了。”
薛夫人盯着马背上风轻云淡的谢容瑛,仿佛一头狠戾且从容的狼:“你如此嚣张,如此喜欢结怨,就不怕哪日不小心被人暗杀了吗?”
谢容瑛立刻笑道:“薛夫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怕什么。”薛夫人冷声。
谢容瑛眉梢微动,刻意压低声音,字眼却明了:“薛府满门的冤魂,薛夫人不怕吗?薛夫人就没有梦到过薛家的尸山血海?”
薛夫人脸色骤然一变。
此时太子也走来。
他的视线在谢容瑛的身上停留片刻,才朝着章然走去:“都杵在这里什么,还不快把章公子带下去请大夫!”
薛府人与章渃渃见太子前来,二人相继从谢容瑛刚刚那番话中回神。
“哥哥,你怎么样了?”章渃渃冲向章然,关切问道。
章然痛苦的脸色泛白,嘴里一个劲的无能狂怒:“谢容瑛!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在侍卫们小心翼翼的搬动下、章然惨叫中,章渃渃也跟着走出了马场。
倒是薛夫人抬眼凝重的盯着谢容瑛:“这人哪有一再侥幸的时候,你总有落魄时。”
“那就要看看薛夫人能不能等到我落魄时了。”谢容瑛说完,红唇一勾,攥着缰绳马匹便往一边的马厩走去。
薛夫人盯着谢容瑛慢慢远去的背影,眸底的掀起了一缕杀意。
这世上知晓薛府之事人屈指可数,且还是她最亲之人,谢容瑛怎么可能知道?
如果谢容瑛是在诈她,那她也宁杀错,都不要放过!
“薛夫人。”太子走至薛夫人的身边,意味深长地说道:“之前本殿与你相商的如何?”
薛夫人回神,侧目盯着太子,神情除了一些焦心外,倒也没有因着章然受伤有悲痛之意,她说:“也不是不行。”
“你的条件?”太子淡笑,心里对薛夫人要说的事情有了大概的猜测。
“很简单,只要太子殿下帮臣妇处理刚刚欺压章然的人,臣妇就帮你说动长公主。”薛夫人扯笑:“这对于太子殿下来说,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太子盯着薛夫人的目光中有着揣摩:“那本宫就等着薛夫人的好消息了。”
说完,太子也走出马场。
薛夫人背脊微微发僵,耳边仍旧萦绕着谢容瑛刚刚说的那番话。
‘薛府满门的冤魂,薛夫人就不怕吗’
‘薛夫人难道就没有梦到过薛家的尸山血海’
那种被人发现秘事的后怕以及紧张让章荼步伐都有些僵硬。
此时马厩处。
谢容瑛翻身下马后,谢廷就走了上来,见谢容瑛左耳轮廓处被擦伤,鲜血已经凝固:“你受伤了?”
“没事。”
“姑娘,你没事吧?”冬雪与芸娘走上前来,二人看着谢容瑛左耳的血迹,满眼担忧。
冬雪又道:“姑娘,随奴婢去上药。”
谢容瑛颔首,对于周围的议论声以及眼光丝毫不在意。
谢廷看着谢容瑛散落的头发,对芸娘说道:“去给你姑娘梳妆。”
“是。”
此时游廊上,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谢容瑛的身上。
“还好事先签了生死状,不然章家把这事情闹到官家面前,官家怕是要左右为难了。”
“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以往比试签生死状都是这种伤势,不能因为章然被一个女人欺负了,章家就把这种事情闹到官家面前吧。”
“话虽如此,但谢氏也太过狠毒了。”
秦珺异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拧眉,他说:“怎么,难道他章然能挑衅却输不起?”
上官瑶惊讶秦珺异的举动,挽着秦珺异手臂的手微微用力。
周围的人见是秦珺异,个个也都附和起来。
“小侯爷说的是,男子汉大丈夫,要输得起。”
“对对对。”
“还是小侯爷艳福不浅,身边有着温柔似水的平妻,还有一个英姿飒飒的正室。”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让秦珺异心里起了不一样的感觉。
自从谢容瑛不与秦珺异伪装后,秦珺异就发现谢容瑛也不似以往那般规规矩矩死气沉沉,反而多了他都没有的肆意。
“珺异,袁妈妈来了。”上官瑶在一边喊道。
秦珺异回神,视线先是往马场中看了一眼,见早已没有谢容瑛的身影。
此时袁妈妈已经走了过来。
“小侯爷,小夫人,夫人让您们过去。”袁妈妈说道。
秦珺异却吩咐袁妈妈:“你去看看少夫人去了何处,寻到后带她来同母亲一道。”
“是。”袁妈妈说话间,视线在上官瑶身上扫过,便转身去寻谢容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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