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媳by李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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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渃渃以为魏王有所松动,那双死气沉沉又透着期许的眼睛在这一刻亮了几分:“王爷,臣女知道在说什么,臣女只愿嫁给你,哪怕是妾臣女也愿意。”
魏王闻言,嘴角漾着一抹不明显的讥笑,他好似看穿了章渃渃的心思:“不知道本王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本王这里会是你的避难所。”
章渃渃惊住。
魏王只是在章渃渃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说:“今日的事情本王就当没有发生过,落宁,送客。”
此刻章渃渃不知为何有一种魏王知晓她在开宝寺所发生的羞愧又带着几丝无地自容之感。
“章姑娘,请吧。”落宁走上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章渃渃直接跌坐在地,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她像是虚脱了一般:“臣女不想离开,臣女离开后,王爷下一次听到臣女的消息,怕就是臣女不在世上的消息了。”
魏王听着章渃渃的这番话,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章渃渃,随即目光又落在了桌面上的信件上,说道:“落宁,送客。”
章渃渃没想到平日中温柔和煦的魏王在听到她这番话后如此无动于衷,她站起身来,一瞬不瞬地盯着魏王:“王爷难道就不怕臣女出去告诉别人你看了臣女的身子?”
落宁气愤不已:“章姑娘!还请你快些离开,不然就不要怪我一个大男人欺负你了!”
而魏王在听到章渃渃的那番话后,垂眸冷笑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王爷、”章渃渃咬牙:“你当真如此狠心吗?”
落宁朝着自家主子看了一眼,看着魏王冷然的面容就知道这是动怒的前兆,他扯着章渃渃的衣袖就往外面走去。
嘴里说道:“得罪了,章姑娘!”
下一刻,章渃渃挣脱开落宁的手,开始朝着魏王走去。
落宁刚要上前就听到院落中响起了脚步声,随即又听到大娘娘身边人的声音:“大娘娘,长公主到!”
章渃渃背脊发凉,脚步如千斤重,硬是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
魏王神情也有着轻微的变化,他抬眸朝着房门处看去,就见大娘娘沉着一张脸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昭贞长公主。
章渃渃看着大娘娘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有着轻微的颤抖。
自己想死与被大娘娘赐死她还是能区分的,前者是想死不代表真的死,后者是真的会让她死。
大娘娘走进来后,视线在章渃渃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看向已经起身的魏王。
“母后怎么来了。”魏王知晓大娘娘时隔九年重办桃花宴,就是想要热闹一番,更重要的是想与以往跟随先帝官员的家眷好好畅谈一番,这个时候应该在庄园中才对。
“哀家要是再不来,外面就该造谣你与别人私会勾搭上床了。”大娘娘走进来,视线落在章渃渃的身上:“这位该是英国公的孙女,哀家有印象。”
“臣女,见过大娘娘。”章渃渃的声线都带着隐隐的颤意。
昭贞长公主在看到章渃渃的时候,微微蹙眉。
大娘娘在主位上坐下来后,带着审视盯着章渃渃:“你为何会在少连的这里?”
话音落下,房门处就响起了太子的声音:“那自然是在与王爷私会了。”
声到人未到,与太子一并而来的有秦珺异,蒋氏,以及薛夫人。
魏王在听着太子的那句话后,才明白过来在这里等着他,他看着走进来的太子,说:“私会?难道不是太子让你身边的人来与本王说,有事与本王相商?”
“本宫能有什么事情与魏王相商?”太子说话间视线在章渃渃的身上晃过,又在房中搜寻了一圈都没有谢容瑛的身影,许是怕引人怀疑,继续说道:“之前想与魏王相商的事情魏王都拒绝,本宫还能与魏王相商什么?”
魏王眉梢微动,视线在太子与章渃渃的身上扫过,淡笑:“所以太子是认为本王是在与英国公的孙女私会?”
在听到英国公孙女的时候,蒋氏与薛夫人皆是震惊住。
薛夫人走进去,看到章渃渃在房中的时候,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捏着锦帕。
“自然不是。”太子视线又往房中扫视了一眼,他自然不会蠢到去得罪英国公府。
“那太子刚刚在说本王与谁私会?”魏王其实也想知道太子是想谁与他绑在一起,但看着太子此时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往太子所计划的进展。
“刚刚本宫开玩笑呢。”太子自然知道进退,他此刻可以确定的是谢容瑛并没有在魏王这里。
“开玩笑?”魏王哼笑。
大娘娘似乎也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她冷冷的盯着太子。
倒是昭贞长公主以长辈的身份问章渃渃:“渃渃,你怎么会在王爷这里?”
“自然是受太子指使,章姑娘为了得到太子的欢心,听了太子的话,前来安寿园与王爷说了一些想要嫁给王爷的话,好让王爷名声受损。”谢廷走进来慢悠悠的说道。
“谢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太子已经恢复了平静,也感觉到了这件事反被别人算计。
第55章 反泼脏水
先不说谢廷出现后所说的那番话,就单单出现在魏王房中的是章渃渃,而并非谢容瑛,太子就知晓他与薛夫人所计划的事情,已经落空。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谢廷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盯着太子:“难道是章大姑娘心仪王爷,才会私自出现在王爷这里的?”
章渃渃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从小的教养让她做出刚刚那番举动就已经是把自己的自尊心捧到别人面前任人践踏了,若现在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心仪魏王的话来,就有些做不到了。
“从太子身边的那位鸿羽出现与王爷说太子你在这安寿园等着,说是有事情要与王爷相商,结果太子并没有在这安寿园,而是这位章家大姑娘在。”
谢廷说话间朝着章渃渃看去:“章姑娘,你刚刚有没有对王爷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章渃渃被谢廷看得脸色涨红,那种被所有人看透她心事的窘迫以及无地自容让她想要逃离。
“渃渃,你怎么会在这里?”薛夫人想到刚刚在桃林中看到章渃渃的背影,语气带着质问:“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还不快出去!”
章渃渃闻言,转身就欲离开。
大娘娘却开了口:“等等。”
薛夫人眼中闪过畏惧,本想用谢容瑛让魏王名声受损,好让大娘娘出手解决了谢容瑛,就算大娘娘碍于谢家不好处置了谢容瑛,与外男私会的名声也会让谢容瑛落入蒋氏的手中。
蒋氏怎么可能会让谢容瑛有好下场?
只是这一次,又是没能如意,章渃渃又卷了进来。
薛夫人朝着太子的方向看去,见太子的神情也不对,薛夫人上前一步,语气恭敬的对大娘娘说道:“大娘娘,渃渃应该是走错地方了,打扰到了王爷真是抱歉。”
“渃渃,快给王爷道歉,说你不小心误闯了进来。”薛夫人深深的盯着章渃渃,语重心长的说道:“听到没有?”
谢廷却阴阳怪气的开口:“薛夫人真是会说笑,这安寿园离前面的桃林与庄园的距离,可不像是不小心就能误闯的呀。”
“谢公子、”薛夫人语气不悦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名声对姑娘来说有多重要,你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往渃渃身上泼脏水,你这又是何意?我知道你对章家有怨气,但就事论事,儿郎之间的恩怨何故牵连姑娘家的身上?”
昭贞长公主看向薛夫人的眼神微变。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大娘娘盯着薛夫人,片刻后又往太子看去:“要是哀家没有耳背,刚刚太子所说的那句话中有着私会二字是不是?”
太子与大娘娘对视,说:“大娘娘,刚刚我也说了,是我开玩笑。”
魏王的视线在太子的身上停留片刻,又挪动到薛夫人的身上,似乎明白了这其中是有事情的,只是好像眼下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如了太子与薛夫人的意。
“章姑娘刚刚来与本王的确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魏王开口。
大娘娘一听,精明的眼神一沉,她本就因为英国公府是官家爪牙而不待见英国公府,现在章家的女儿还敢来陷害自己的儿子!
“碍于章姑娘是女子,本王就不把章姑娘刚刚对本王说的那些话告知大家了。”魏王说话间,朝着谢廷看去,说:“你刚刚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刚刚王爷回安寿园后,我便离开了桃林的亭子,原本是想找我长姐说一些事情,却见一女子鬼鬼祟祟的躲着桃林小道上的行人。”
“举动有所蹊跷,我便跟在其后,想看看那女子这般小心翼翼到底要做什么,却没想到是奔王爷你的安寿园来。”谢廷越说神情越凝重:“行踪如此小心翼翼的往这边走,定是有事情,我便逮住了那女子。”
“我可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人。”谢廷冷笑:“几番威胁下,才说出了实情,原来是英国公府的女使,且还是章大姑娘身边的贴身女使。”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章渃渃不可置信的盯着谢廷,她身边的贴身女使,这个时候应该是母亲身边才是,怎么可能会跟来王爷的安寿园?
薛夫人眼睛半眯死死的盯着谢廷。
魏王眉梢微动。
太子又体验了一把完全失控的局面。
主位上的大娘娘神情最是严肃,她盯着谢廷:“你继续说。”
“几番威胁下,才说刚刚章姑娘与太子会面,就在绛桃最密集的林子中,章姑娘问太子为何最近不理会她,太子说最近事务繁忙,又因着官家盯得紧不好与章大姑娘私会。”
“你胡说八道什么!”章渃渃气急,涨红着一张脸瞪着谢廷:“我什么时候与太子私会了?!”
谢廷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章渃渃的质问,继续说着:“章大姑娘与太子说,要是让魏王名声扫地,是不是就能替太子分忧了,太子说那是自然,章大姑娘为了太子分忧……”
“够了谢廷!”太子怎会想到谢廷会胆大包天的污蔑他,他怒声打断:“说这些话也要讲证据!”
谢廷懒懒一笑:“刚刚我不是说了是章大姑娘身边的贴身女使说的吗,难不成我还能收买章大姑娘的贴身侍女?”
话落,谢廷拍了拍手。
下一刻,李冬拂踉跄着步子走了进来,她没有看清屋子中都有谁,直接匍匐跪地,嘴里求饶道:“奴婢只是想要寻找大姑娘,奴婢不想大姑娘为了太子凭空的诺言毁了自己一辈子,求求你放过奴婢吧。”
章渃渃在看到李冬拂的那一刻,眼眶泛红:“冬拂?”
“贱人!”薛夫人在看到李冬拂的时候背脊发冷,心惊谢容瑛连英国公府发卖出去的奴婢都能找回,就更加确信谢容瑛知晓她的事情:“谁让你说出这番话来的!?章家难道对你还不够好?!”
李冬拂满脸泪痕,她不敢去看章渃渃,而是看向薛夫人:“姑奶奶,奴婢真的只是为了姑娘好,姑娘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而毁了自己,毁了章家的名声。”
砰!大娘娘一手重重的拍在案几上,冷声道:“既然太子与章大姑娘郎情妾意,那哀家就成全你们,哀家会亲自挑选一个良辰吉日,让章大姑娘嫁入太子府!”
“大娘娘!”章渃渃被大娘娘这番话震慑住,她立即跪地:“臣女并不心仪太子,臣女心仪的是魏王!”
第56章 计划变化
薛夫人见状,上前就是拽起章渃渃大声呵斥:“章渃渃,你还要不要点脸面!?”
“你自己不要脸,章家还要脸!”
章渃渃推开了薛夫人,语气激动:“对!我就是不要脸!我要是什么都听你们的,我……”
薛夫人扬手用力的朝着章渃渃的脸上打去,房中也安静下来。
章渃渃不可置信的盯着薛夫人,咬牙:“你敢打我?”
“这么不知廉耻就算是你祖父来了我也敢打!”薛夫人冷声呵斥:“你要是真的与太子情投意合,你祖父大可前往官家面前请旨让你进了太子府,你又何故为了得到太子的欢心污蔑魏王?!”
谢廷听着薛夫人的这番话,冷笑一声,他倒是没想到薛夫人如此能屈能伸,哪怕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要把损失减到最小。
毕竟太子看在英国公的面子上也不会真的对章渃渃怎么样。
但章渃渃要是落入大娘娘的手中,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姑姑!”章渃渃不知薛夫人为何要这么说。
薛夫人的视线却是在主位上的大娘娘看了一眼,又继续问匍匐于地的李冬拂:“既然你如此为你的主子着想,那就好好的看着你的主子,还不快把你主子带下去?”
“是是,奴婢现在就带着姑娘下去。”李冬拂说话间从地面爬起来朝着章渃渃走去,双手禁锢着章渃渃的手臂,慌乱的说道:“姑娘,快些走吧。”
而章渃渃因着李冬拂的出现心中也有太多的疑惑,又因着内心那股羞涩与最后一丝脸面在李冬拂的拉动下走出了主屋。
薛夫人盯着李冬拂的背影眼中有了杀意,不过很快隐去,她看向大娘娘:“大娘娘,王爷,今日的事情实在是抱歉,这属实是一个女儿家为了得到情郎的认可做出了不经过脑子的事情,臣女会让父亲亲自登门给魏王谢罪的。”
大娘娘看着薛夫人把局面扭转,轻笑一声:“刚刚哀家说了,既然章姑娘为了太子能做出不顾女儿家脸面的事情,哀家就促成这段姻缘。”
“那就多谢大娘娘了。”薛夫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与太子对视一眼。
然而太子面无表情的盯着大娘娘,此刻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满,但知晓利弊,英国公早就与他提起让章渃渃进入太子府做侧妃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拖到现在都还没有实行。
今日的事情虽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但章渃渃被牵扯进来,他看在英国公的面子上也会保下章渃渃。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太子并不会看得太重,更何况让章渃渃进入太子府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既如此,都散了吧。”大娘娘沉声道。
“是。”众人齐声道。
并没有走进房中的秦珺异看着太子走出来,神情微变。
蒋氏脸色依旧,身边跟着的袁妈妈侧目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这次所期盼的事情又落空了,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被谢容瑛给躲了过去?
薛夫人走出来后与蒋氏对视一眼后,便大步的朝着太子的方向走去。
只有谢廷在快要挪动的脚步的时候被昭贞长公主叫住:“谢小公子。”
谢廷的背脊微僵,侧身看了一眼昭贞长公主,随即作揖鞠躬。
魏王立即说道:“廷哥儿,这位是长公主,你们之前见过。”
“见过长公主。”
昭贞长公主看着谢廷疏离以及陌生的神情,眉头微蹙:“无需这么客气。”
以往想急切的与谢廷相处,到真正能与谢廷相处的时候昭贞长公主却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这些年累积的愧疚、想念、爱子之意都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她眼眶泛红的盯着谢廷,不知从何说起。
她知道谢廷知道她是谁,她也知道谢廷对她没有恨意。
只是这么多年来因着种种原因让他们成为对方无关紧要的人。
当年那个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孩现在已经成为了翩翩少年郎。
昭贞长公主已经开始抹着眼角。
魏王见状,与大娘娘说道:“母后,儿臣前两日画了一幅桃林,您去看看?”
“行。”大娘娘的视线在谢廷的身上停留片刻,走出房中。
魏王与谢廷说:“廷哥儿,本王就在隔壁。”
说完轻轻的拍了拍谢廷的肩膀,走至谢廷身边的时候低声说:“有的事情你必须面对。”
谢廷垂着脑袋,沉默着。
魏王走出房中后就见大娘娘在游廊下盯着院落中干枯的桃树发神,细看那颗桃树比这云雾庄所有的桃树都要矮小,但很壮实,仿佛经历了岁月的蹉跎,早已变成了枯木。
枯木不能逢春了。
“母后。”魏王走上前来。
大娘娘的目光收回,朝着另一边的书房走去:“太子现在做任何事情都不用遮掩了。”
魏王想着突然出现的谢廷以及马场中所发生的事情,说:“他父亲似乎改变了策略,加上郑妃所生的皇子如今也年岁渐长,太子为了稳固他的地位,必然是要拉拢权臣。”
“拉拢权臣就必须得对付你?”大娘娘冷笑:“哀家看太子真是子承父业!”
“今日的事情应该只是顺带对付儿臣。”
大娘娘侧目看向面带笑容的儿子:“你还笑,知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出错?皇帝看似待我们母子和善,但暗中都盯着你,一旦你有了丝毫的差错就会被他放大,加上他那些能巧舌如簧的文官,指不定连你魏王的位置都保全不住。”
“这不是没事吗,母后放心。”魏王轻声安抚着。
大娘娘冷声:“你可知刚刚外面在传什么?”
“什么?”
“说勇毅侯府的少夫人与你在私会。”大娘娘想到刚刚的事情内心的怒火就难以平息下去:“哀家的儿子是有多饥渴才会去与臣子的妻子搞在一起?”
闻言,魏王眉梢微挑,难怪刚刚勇毅侯府的人都来了。
看来是太子为了稳固英国公府的关系,借机解决让章然失去一条腿的谢容瑛,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反被人将了一军。
至于谢廷为何出现,想来也是那位勇毅侯府少夫人的指使了。
李冬拂拉着章渃渃来到安寿园前面的桃林,章渃渃就挣脱开了手。
“你不是被发卖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章渃渃算是冷静下来,盯着李冬拂的眼睛带着审视以及警惕:“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李冬拂显然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她冷眼盯着章渃渃:“这还需要谁教吗?”
“你什么意思?”章渃渃声音尖锐起来。
李冬拂冷笑:“国公爷与大爷不都是想让姑娘你进入太子府?奴婢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贱婢!”章渃渃听着这番话大步走上前就是朝着李冬拂扬手打去。
只是手挥在半空的时候被李冬拂给握住。
“你居然敢反抗!?”章渃渃看着近在眼前的李冬拂,这哪里还是对她唯命是从的贴身女使?
李冬拂甩开了章渃渃的手,冷厉道:“大姑娘,奴婢自认对你是掏心掏肺,从无二心,奴婢母亲在你院落中更是对你千好万好,甚至比夫人还要对你上心。”
章渃渃好似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眼中透着一丝不可思议。
“奴婢也承认我们母女不过是英国公府的下人,为了一口吃的应该对你们主子尽心尽力,国公爷与大爷觉得是奴婢们的失职把奴婢们乱棍打死或是发卖出去,奴婢也能理解。”
“但奴婢怎么也没想到姑娘你把你的遭遇全部都归咎到奴婢身上,一句乱棍打死居然能从姑娘你的口中说出,若不是夫人念在奴婢母亲照顾姑娘的份上,想来奴婢早已成了乱葬岗的一具尸首。”
李冬拂想着从国公府离开后所发生的事情,她自己沦落到那个地步她能承受,不过一个贱奴才罢了,可她最爱的母亲,护着她的母亲就那样死了。
就连死也是死在护她的局势下。
这让她如何不恨?
李冬拂冷眼逆着章渃渃,一步一步的朝着章渃渃走去。
章渃渃见状,不由的往后退着,她说:“这都是你们做奴婢的失责,要是那夜你们能誓死护着我,惊动了姑姑,惊动了开宝寺的僧人,我怎会落的那个下场?都是因为你们没有好好的护着我!”
李冬拂冷笑一声:“那奴婢是不是可以说要不是姑娘你口无遮拦,被蒋家的那两个姑娘利用,你一定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你!”章渃渃又想起了父亲的那番话,她都是被蒋姝儿姐妹所利用!
“都是姑娘你心高气傲啊,看不起一个商贾发家的,又以为地位比永勤伯爵府的姑娘高一等,想要替人家出口恶气,没想到引火烧身。”
李冬拂每说一句,章渃渃就退一步,直至退到背贴桃树退无可退。
“你胡说八道!”章渃渃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李冬拂口中的那种人:“我才没有觉得我高人一等!”
话音落下,章渃渃的脸颊就被李冬拂给掐住。
李冬拂又快速的把手中的药粒喂到章渃渃的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
章渃渃想要吐出来却被李冬拂狠狠地捂住了嘴,直到挣扎间那细小的药粒下肚,李冬拂才松开了章渃渃。
“姑娘好自为之吧。”李冬拂说完转身就离开。
章渃渃却因为刚刚吞下的药粒而蹲下身开始干呕起来。
走出安寿园的薛夫人并没有追上太子的步伐,她便开始寻找起了章渃渃的身影,还有那个被发卖又出现的李冬拂。
在前往安寿园前面的桃林时遇到了赏着桃花的谢容瑛。
谢容瑛也看到了目光带着冷意以及审视的薛夫人,她幽深的眸子划过一丝冷芒,与薛夫人对视。
“真是好巧啊,能在这里碰到薛夫人。”谢容瑛先开了口:“是在寻什么人吗,夫人脸色如此着急。”
薛夫人走至谢容瑛的面前,冷眸中又多了几分探究,说:“少夫人还真是好雅兴呢。”
“自然自然。”谢容瑛淡笑:“如此艳丽的桃花,谁都会停下脚步来好好欣赏一番才是。”
薛夫人冷笑:“那就希望少夫人的雅兴一直保持。”
“会的。”谢容瑛淡笑着颔首。
薛夫人对上谢容瑛的那双透着犀利的眼睛:“也希望少夫人能笑到最后。”
谢容瑛一瞬不瞬的盯着薛夫人,扯笑:“薛夫人是在找章姑娘吗?她刚刚往那边过去了。”
薛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朝着谢容瑛指着的方向大步走去。
“姑娘,去寻小公子吗?”冬雪问道。
“不急。”谢容瑛朝着薛夫人刚刚离开的方向看去,说:“还有一场戏没看呢。”
这边薛夫人找到章渃渃时,只见章渃渃脸色苍白的在干呕着,她看了一圈没有见没有李冬拂的身影。
“那个贱婢呢!?”薛夫人问道。
章渃渃缓和过来,说:“跑了。”
“跑了?”薛夫人冷睨着章渃渃:“她为何会出现?是受谁了指使?”
章渃渃盯着薛夫人,讥笑:“姑姑那么聪明难道还不清楚是谁指使的?”
“谢容瑛?”薛夫人有些不敢确定。
章渃渃没有再回应,转身就往前面走。
薛夫人见状,说:“先去与你父亲汇合,不能再出别的事端了。”
章渃渃依旧没有开口,径直往前走着。
薛夫人盯着前面那倔强的背影,她知道眼下必须得把章渃渃给嫁出去才不会再生事端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薛夫人与章渃渃重新回到了厢房的院落中。
此时章然已经痛的晕死了过去,章淮还是想要保全章然的腿,便在想着带着章然回到汴京城中,只是一挪动章然,章然就痛苦不已。
大夫建议待章然服下镇痛的药物后再回汴京。
章淮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了大夫的建议,他恼怒之余也知道眼下只能先这样。
就在章淮心烦意乱的时候,薛夫人与章渃渃重新回来,他见状,心中的怒火更盛,正打算教训这两个人的时候就见太子出现在了庭院大门处。
“太子殿下。”章淮上前恭敬道。
太子脸色不佳的回应着,也是这个时候,大娘娘身边的人出现。
众人见状,神色各异。
太监朝着章淮看去:“章大人,奴婢奉大娘娘懿旨来促成一桩姻缘。”
章淮不明所以的盯着那太监:“余公公,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章大人,刚刚章姑娘心仪太子的事情惊动了大娘娘,大娘娘觉得这就是云雾庄举办桃花宴的意义,章大姑娘德才兼备又贤良淑德,就是太子的良配,便赐了婚,这月中旬就是良辰吉日,会让礼部亲自操办。”
章淮惊恐不已,这大娘娘赐婚与他们亲自把章渃渃送到太子府完全不同。
然而章淮在看到太子与薛夫人毫不意外的神情时,神情古怪了几分。
就在这个时候章渃渃又干呕起来。
太子见状,看在章淮的面前上,勉为其难的上前关切道:“你没事吧?”
章渃渃脸色泛白,吐出了一滩苦水。
太子拧眉,上前扶着章渃渃往院落中的石凳走去,待坐下后,正好看到大夫从厢房走去,说:“孙大夫,看看章姑娘怎么了。”
孙大夫闻言,走上前。
章渃渃就开口:“刚刚被冬拂那个贱婢不知道喂了什么吃的。”
章淮在听到冬拂的时候,浓眉紧蹙。
“姑娘,把手伸出去。”孙大夫拧着眉说道。
章渃渃伸出手,只感觉浑身无力,她还不想死,只是在看到孙大夫脸色越来越凝重的脸色时,章渃渃害怕的问道:“大夫,我是不是中毒了?”
孙大夫盯着章渃渃不说话。
太子问:“孙大夫,章姑娘是中毒了?”
孙大夫往章淮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请示章淮。
章淮拧眉:“孙大夫但说无妨。”
“姑娘这脉象是喜脉啊。”孙大夫说的小心翼翼又透着几分不确定,他把着章渃渃的脉就没有松开,又确定道:“圆滑有力,缓和从容,这就是喜脉啊。”
第58章 实不相瞒
孙大夫看着章渃渃苍白的脸,松开了手,他震惊之余后往章淮看了一眼,又察觉到了太子的脸色,起身拱手说道:“章大人,小的先去给大公子安排镇痛的药,得尽快让大公子回到汴京才行。”
“孙大夫。”章淮这个时候也无法顾及在场的太子以及大娘娘的人,心中的惊骇只有自己知道,上前询问:“你没有诊断错吧,怎么可能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