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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档案管理员重生了by胡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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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一模一样!
樊虎被反铐、额头青筋暴跳、八字眉像两把生锈的柴刀,那双充血的小眼喷射着疯狂怒火;孟江豪瘫软在地、面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空洞。
不是神似,不是轮廓相近,而是如同镜子般的复刻!
洛云琛的笔,仿佛穿透了时空,将樊虎的暴躁易怒、孟江豪的懦弱与恐惧直接拓印在了纸上。
“嘶——”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的天……”雷骁眼睛瞪得溜圆,反复对比着画像和真人。
郑瑜看看画像,又看看紧闭的审讯室大门,最后钉在洛云琛身上,眼神充满着崇拜。
就连一向冷静的应松茂,也罕见地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他仔细端详着画像,心里暗自琢磨,留洛云琛在晏市,钟局真是下了一步好棋。晏市的刑侦技术走在了湘省前列,岳州也不能落后。是派两名有绘画基础的警员送去京都培训,还是直接问问洛云琛,他还有没有合得来的、水平高、愿意到基层锻炼的师弟、师妹?
“洛组长。”郑瑜目光灼灼,仿佛一名在茫茫戈壁寻找玉石的捡石者,突然发现了一块和田美玉,“你是怎么做到的?仅凭那些行为描述、心理分析,你就能画出他们本人,还这么像?!”
郑瑜的话就像个引子,一下子引爆了走廊上其他同事的赞誉之辞。
“神了,简直神了!”
“洛组长,你这是开了天眼吧?”
“这画像水平,只比你师父差一丁点,全国第二!”
惊叹、赞美、难以置信的目光如同潮水般涌向洛云琛。
然而,被光环笼罩的洛云琛本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得意。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两张画像,又回忆着刚才见到的樊虎、孟江豪本人,眼睛里满是茫然。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两张画像的灵魂,并非出自他的笔下。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穿过激动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站在稍远处、正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姜凌。
洛云琛分开人群,大步走到姜凌面前。
他将那两张画像递到她眼前,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困惑和探寻:“师妹,画像是我画的,但画中人,却是你‘看’到的。”
他指着画像上樊虎的脸庞:“你看,方脸、宽颌、八字眉、小眼、厚唇,没有亲眼见过他的人,仅凭心理画像和行为特征,怎么可能凭空想象得如此精准!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姜凌迎上洛云琛的目光,又看了看旁边同样等待答案的郑瑜和应松茂,并没有慌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姜凌没有直接回答洛云琛的问题,而是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了洛云琛画的那双樊虎的眼睛上。
“师兄,”姜凌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笃定的力量。
“你画过这么多人像,应该很清楚一点:成长环境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不同命运的人,面相也会发生变化,这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是不是?一个人的父母、籍贯、家庭、学历、兴趣、嗜好,走过的路,经历过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他的脸上刻下印记。”
洛云琛脑中闪过画像时姜凌的解释。
他易怒,经常做咬牙切齿的动作,因此脸方、下颌宽、眉间川字纹很深;
他抽烟,因此牙黄;
他顺从,成长环境恶劣,经常吃不饱饭,咀嚼肌不发达,脸显得比较长。
他自卑,所以总想遮掩些什么,这才留起长刘海。
原来如此。
姜凌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只是比较擅长分析心理。从犯罪心理出发,结合现场证据,推断罪犯成长轨迹,判定行为特征与习惯,最后,将这些与体貌特征联系起来,就可以‘画’出一张罪犯的脸。”
说完,姜凌转身离开。
洛云琛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那两张画像,看着姜凌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更深的思索。
是啊,从过去出发,画出现在;从成长轨迹与生活习惯出发,画出体貌特征,这不就是刑侦画像未来的发展方向吗?这不就是师父林卫东交代过的,与姜凌配合走出一条新的刑侦道路吗?
应松茂目光深沉。
姜凌的成长速度,真的很惊人。
她理论基础扎实、敢于创新,立足于一个又一个大案,将犯罪心理画像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一刻,姜凌身上似乎笼了一层神秘而美丽的光环,令应松茂心折。

应松茂疾走几步, 赶上姜凌的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凌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吹起姜凌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此刻的她, 看着有几分疲惫与脆弱。
“累吗?”应松茂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沙哑。
“嗯。”姜凌轻轻点头,“不过好在,杀害陈燕的人终于抓住了。”
应松茂轻叹一声,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到岳州缉毒大队时间不长,但却深深感觉到缉毒这条道路的艰辛与残酷。
岳州是毒品从南方流入湘省的第一站, 因此岳州市公安局高度重视,成立缉毒大队, 对毒品零容忍。为此,投入了大量警力,也牺牲了一些同志。
现在,牺牲名单里, 又添上了一个名字——陈燕。那个面容朴实、眼神坚毅,笑起来带着一分腼腆的女警。
“她是个好警察, ”应松茂顿了顿, “我们不会让她白白牺牲。蛛网剩下的,一个也跑不了。”
这是承诺, 是对逝者的告慰,也是对生者的鞭策。
姜凌转过头, 迎上他坚定的目光,用力点了点头。
沉默半晌,见应松茂没有要告别的意思,姜凌主动开口询问:“你在岳州那边还适应吗?”
“还好, 就是工作忙。我……”应松茂眸光微暗,有心想要解释几句自己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但内容涉及到工作机密,不能随便对外说,他犹豫再三,最后情感占胜了理智,选择实话实说。
“我刚过去,一开始负责毒品检测。岳州那边出现了一种新型毒品,常规检测办法根本没办法应对,我带团队加班加点做实验,花了两个多月时间终于找到了新方法,检测准确度能达到90%。刚刚缓口气,想要和你联系,大队又让我追踪刀疤这条线。刀疤狡猾狠毒,报复心极重,我不敢和你联系,怕牵连到你。”
姜凌认真听他说完,沉默半晌,特意加重了语气:“你要,保重。”
同为警察,姜凌能够理解那种一忙起来昏天黑地什么也顾不上的辛苦。尤其是缉毒,身处危险之中,不想把其他人拖进来,这背后的隐忍、牺牲,只有身处其中才能体会一二。
想到应松茂前世的命运,姜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再次叮嘱他要保重。
应松茂记得,自己去岳州之前见姜凌,她也说的也是这一句“保重”。他心里暖暖的,点头道:“放心,我会保重的。”
他眼神温柔,看向姜凌:“你呢?调过来后感觉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
姜凌态度很轻松:“还行。我们一个组都过来了,团队合作,感觉挺好。虽然有压力,但很有挑战感。和雷队他们一大队合作了两个案子,大家都很支持我们。”
应松茂问:“食堂的饭菜还能习惯吗?”
姜凌摇摇头:“食堂的菜有点清淡,没派出所那边合胃口。”
应松茂低低地笑了:“金乌路派出所食堂的饭菜的确实要好吃些,你喜欢吃辣,岳州那边的菜倒是辣椒舍得放,青椒、红椒、干辣椒、剁辣椒、白辣椒……各种辣椒混着放,口味很重。下次有机会,带你去尝尝。”
一句“下次有机会”,一句“带你去”,简单的话语里藏着小心翼翼的邀约和期待。
两人都不是热情似火的个性,平时聊的多半都是工作,忽然聊到生活日常,倒是让姜凌有些诧异。
姜凌看了眼应松茂,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说实话,现在姜凌根本没有考虑个人问题。
之前会对应松茂多一分关注,是因为前世有过交集,并且知道他英勇牺牲。
现在察觉到他透露出来的情意,姜凌决定说点什么。
“应队。”
姜凌这个称呼一出,应松茂的眼神明显黯淡了许多。
“你在岳州缉毒,我在晏市研究犯罪心理画像,你忙,我也忙。所以,平时没有联系很正常。有机会,大家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没有机会,那就各自忙各自的。”
应松茂看着姜凌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亮的眼睛,瞳仁里映着他的影子。
可是她的心里,没有他。
应松茂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姜凌,”他叫了她的名字,“在岳州的这三个月,我,我常常想起你。”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耳根在夜色中不易察觉地微微泛红,“想知道你工作顺不顺利,有没有遇到困难,有没有……偶尔想到我。”
应松茂的目光坦然而炽热,那份内敛的思慕之情,如同破冰的暖流,终于清晰地流淌出来。
这,是表白吧?
这种感觉很陌生,似乎有什么超出了自己的掌握。
姜凌张了张嘴,想要缓和一下这暧昧的氛围。
“凌姐!”一个清亮又带着点兴奋的少年声音像颗小石子,打破了姜凌与应松茂之间的暧昧。
梁九善像只灵巧的兔子,兴冲冲地从一辆警车后面蹦了出来,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他双眼放光:“你们抓人,都不让我在场。我知道,收网了,是不是?怎么样,怎么样,那两个畜生抓起来了没?”
少年语速飞快,叽叽喳喳。
应松茂抬到一半的手瞬间放下,身体也微微站直,脸上的柔情迅速被惯常的冷静覆盖,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被打断的无奈和遗憾。他轻咳一声,喊了一句:“梁九善。”
梁九善这才留意到应松茂的存在,老老实实站定:“应队,你也在啊。”
说实话,应对应松茂突如其来的表白,姜凌有些压力。梁九善的出现让姜凌松了一口气,看着梁九善兴奋的脸庞说:“九善,你可以安心回家休息了。”
梁九善再次确认:“都抓住了?”
姜凌点头:“是。”
梁九善一蹦三尺高,双手挥舞:“太好了,太好了!”
他欢乐至极,凑到姜凌面前:“凌姐,我算不算立了功?会不会表扬我?”
姜凌微笑:“当然。”
梁九善进不去指挥中心,只能守在停车场,盯着那办公大楼的灯光,幻想着战斗的热血场景。
等了一晚上,终于得到期待已久的答案,梁九善心满意足地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嘀咕。
“那,我还要不要继续卖冰棍?”
“倒是赚了不少。”
“还是继续卖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夜风送来梁九善的话语,姜凌忍不住笑了起来。
——梁九善这家伙真是个人才,帮忙破案还开辟出一条生财之道来。
应松茂专注地看着姜凌,看她与梁九善对话,看她笑容灿烂,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现在的她,心里只有事业,没有他。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她事业初起,需要的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坚实的后盾、温暖的后方,而不是异地的思恋与牵挂。
应松茂看一眼手表,温声提醒:“姜凌,回家抓紧补补觉,审讯上午九点开始。”
姜凌“嗯”了一声,快步离开。
晨光初起,路灯未熄。
应松茂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姜凌的背影。
上午九点,审讯室。
孟江豪缩在冰冷的铁椅上,像一株被霜打蔫的草。手铐和脚镣的金属冷意透过衣服渗入骨髓,让他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他低着头,视线死死盯着自己绞在一起、指节发白的手指,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审讯桌那头,雷骁、郑瑜和姜凌并排坐着。
雷骁表情严肃,面沉如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虽然只眯瞪了三个小时,但雷骁眼中神采奕奕。
“孟江豪,”雷骁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刀疤已经撂了。樊虎就在隔壁,他也扛不了多久。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
他推过去几张现场照片——陈燕被害小巷的血迹、涵井里发现的尸块、零散的人骨、斩下的手指头:“看看这个!这就是那个被残忍杀害并分尸的女警,她叫陈燕。”
听到陈燕这个名字,孟江豪的目光在照片上打了个转,又飞快地移开。他身体有些颤抖,双唇紧闭,眼里写着绝望。
雷骁道:“孟江豪,想想你奶奶。要是知道她辛苦养大的孙子干了什么,她老人家会是什么心情?”
“奶奶……”
听到这两个字,孟江豪终于有了反应,他拼命摇头,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
说出来就是个死。
可是他不想死啊。
姜凌取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
看到这个碎花蓝布包,孟江豪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神情也变得专注起来。
姜凌问:“孟江豪,眼熟吗?”
孟江豪认真地看着,半天喃喃道:“这,有点像我奶奶的东西。”
姜凌打开布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打开油纸,一股大米的清香味在审讯室里弥散开来。
那是两块蓬松暄软、洁白莹润的米糕。
看到眼前的米糕,闻着这熟悉的气味,孟江豪的眼泪夺眶而出。
姜凌的声音不急不慢:“我们去了你的老家调查,见到了你的奶奶,她做了米糕,托我们带给你。”
孟江豪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一颗一颗滴落在他戴着手铐的手背上。
姜凌说:“你奶奶说,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她说你从小胆子就不大,很听话,让我们警察一定要好好调查,莫冤枉了好人。”
孟江豪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被姜凌的话碾得稀碎。
模糊的童年记忆瞬间涌进脑海,变得清晰无比。
——昏暗的灶房里,奶奶佝偻着背,用布满老茧的手揉着米团,蒸腾的热气升起,奶奶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慈爱。
孟江豪慢慢伸出手,拿起桌上的米糕塞进嘴里。
熟悉的、软糯的口感在口腔里萦绕,回不去的家乡此刻无比贴近,孟江豪边哭边吃,悔恨让他喘不上气来,可是他一个字也没有说。
姜凌看他已经有了悔悟之心,便放柔和了语调,像拉家常一般说起话来:“孟江豪,坦白交代吧。你奶奶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她天天坐在村口望你回家呢。”
姜凌的话,精准地击溃了孟江豪的心理防线。
他使劲将口中米糕吞下肚,抬头看向姜凌,眼神里满满是求生欲望:“我,我要是坦白交代,政府能给我一个宽大处理吗?”
姜凌指着审讯室墙面那八个大大的黑体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除了老实交代,你没有其它路可以走。”
沉默良久,孟江豪终于开了口。
他断断续续地交代,叙述中充满了对樊虎的恐惧、对生活的迷茫。
“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
“我一开始,是在工地当小工,后来慢慢学了点手艺,做抹灰工。虎哥和我是老乡,他样子凶、下手狠,不怕事,帮我打过架,平时对我比较照顾,我就跟着他混了。”
“工地赚钱太少,还辛苦。虎哥搭上了刀疤哥这条线,说来钱快。我知道贩毒要砍头,一开始不想干,可是虎哥打我,说我要是敢不跟着他,他就把我打死。我怕了,只能继续跟着他。”
“我们先前在岳州做,但那边警察盯得紧,刀疤有点怕,就把下线移到了晏市,把我们派到永固新城工地打探消息。”
“上个月23号那天,刀疤发现一个女的总跟着,起了疑心,让我和虎哥把她引去那条巷子。”
“那女的长得不错,虎哥那段时间想女人想得厉害,想先和她玩玩,没想到她凶得很,把虎哥的手给咬了。后来虎哥发了狠,一把掐住她脖子,那女的拼命地挣扎,疯了一样地喊,说什么她是警察。”
“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恨警察。”
“虎哥骂了几句,掏出刀就刺进她脖子。血一下子就飙了出来,飙到了我身上、脸上,我好怕!”
“分尸是虎哥干的,我,我就在旁边递黑袋子。他还笑,说警察就该碎尸万段。”
一字一句,把那晚人间炼狱般的场景重现。
雷骁越听越怒,脸色铁青。若不是有纪律要求,他真想上去狠狠揍孟江豪几拳!
郑瑜负责做笔录,听着这些血淋淋的细节,脸色越来越白,身体微微发抖,几乎握不住手中钢笔。
当一切交代完毕,看着孟江豪在笔录上签字画押,姜凌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压住喉头酸涩,快步走出审讯室。
眼泪,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掉了下来。
陈燕,就是被这两个恶鬼杀害。
孟江豪虽然不是主犯,但他参与贩毒,协助分尸、抛尸,罪责难逃!

樊虎的审讯, 是第二场。
当雷骁冷着一张脸将孟江豪最新的供词甩在樊虎脸上时,樊虎的狂怒达到了顶点。
“孟江豪!小杂种!软骨头!”
樊虎没想到孟江豪这么快就招供了一切,气得目眦欲裂, 挥舞着双手拼命嘶吼, 扯动额头伤口流血也浑然不觉。
“老子好心带他发财, 他却背刺老子!早知道会这样,老子就该把他和他那老不死的阿婆一起埋了!省得他在这里放屁!”
他疯狂地诅咒着,唾沫星子不断往外喷溅。
“杀警察?老子杀的就是警察!”他面孔扭曲,笑得得意洋洋,仿佛在炫耀着什么, “那臭娘们活该!敢咬老子?老子就让她死无全尸!让她连鬼都做不成!哈哈哈……痛快!”
雷骁冷冷地看着他最后的癫狂表演,如同看一摊令人作呕的腐肉。
他平静地对负责笔录的蒋奇说:“记录, 犯罪嫌疑人樊虎,对杀害缉毒警察陈燕、分尸抛尸等罪行供认不讳,且毫无悔意,态度极其嚣张恶劣。”
雷骁走出审讯室, 与姜凌、郑瑜等人汇合,众人视线相接, 眼中是混合着胜利与沉重的复杂情绪。
陈燕以生命为代价, 喊出那句“我是警察!”同时也将线索留给了警方。
现在,樊虎、孟江豪招认杀人分尸罪行。
毒贩刀疤被抓, 供出他背后那一长串人名。
姜凌在心中默默道:“陈燕,幸不辱命。”
英烈之魂永存, 我辈唯有继续前行。
案子终于告一段落,应松茂带着刀疤踏上返城之路。
别离并没有眼泪,只有祝福。
专案组全体成员一起送应松茂离开。
应松茂深深地看了姜凌一眼:“我会给你写信。”虽然刚一开口准备表白就被挡了回去,但应松茂不想与姜凌断了联系。
李振良打趣道:“应队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 还有时间写信?”
应松茂很认真地回答:“有时间的。”
同为男人,洛云琛看出了应松茂眼底藏着的情意,在心里哼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我师妹也很忙,她没时间回信。”
“没事,有时间了再回。”应松茂并没有介意洛云琛的态度,冲他主动伸出手:“洛组长,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帮我们岳州培训一两个刑侦画像师吧。”
谈到正事,洛云琛恢复了严肃,郑重与应松茂握手:“好,你送人过来,我来带。”
这一点,洛云琛与师父林卫东的态度高度一致。公安系统极需刑侦画像师,多培养一个,就能多破一起案子、多抓一个罪犯。
应松茂向洛云琛道了一声谢,与众人挥手道别。
上了车,车子启动。
透过车窗,应松茂看着熟悉的办公大楼不断后退,那道让他心动、让他牵挂的身影也在慢慢拉远。
虽是匆匆一聚,但应松茂确定了自己的情感。
他知道,姜凌未来会走得很远、站得很高,他想成为能与她比肩的队友,能给她支持与鼓励的坚实后盾。
为此,他会努力。
而姜凌此刻,正在与李振良他们商量什么时候回金乌路派出所,看望一下老同事们。
一下子调走四个人,也不知道老魏他们那边工作开展得怎么样,新分配的那两个警校学生能不能顺利接手,调过去的两名警察能否适应新环境。
还有,大家真的很想念胡大厨的食堂饭菜。
忙完了小巷杀人案,雷队给了大家两天假期,正好趁这个机会赶紧回去一趟。
说干就干,刘浩然立马给老魏打电话。
老魏一听他们要回来,立刻扯开大嗓门对着后院食堂方向喊:“老胡,老胡,晚上多做四个人的饭菜,加辣,多加辣椒!”
刘浩然笑得合不拢嘴,挂上电话看向大家:“你别说,老同事就是好,默契!”
洛云琛想跟着,却被李振良嫌弃:“你不能吃辣,去了也是浪费,还要挤后座,别别别,就让我们小组四个单独待一会,行不行?”
自从调到市局,洛云琛就像只粘粘虫一样,没事就晃到心理画像办公室来,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有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可以摆脱,当然不能再把他带上。
洛云琛有些挫败。
苏心婉与庄建柏相视而笑。
察觉到他们在偷笑,洛云琛板起了面孔:“今天给你们上课,准备纸笔和画册,好好听讲,今天每人完成15张画像!”
他以为苏心婉与庄建柏会像他以前一样哀嚎,没想到这两人学习劲头十足,作业越多越兴奋,眼睛亮晶晶、声音响亮:“是!保证完成任务。”
庄建柏兴致勃勃地问:“组长,现在开始上课吗?”
苏心婉也脆生生道:“组长,我马上做准备工作。”
洛云琛叹了一口气,认命点头:“行,现在开始吧。今天教你们怎么辨别五官特征……”
他命苦,当徒弟的时候遇到个卷王师父;当师父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卷王徒弟,唉!
金乌路派出所的食堂,弥漫着热闹欢乐的气息。
绿色油漆墙裙有些斑驳,头顶的吊扇嗡嗡作响,卖力地驱散夏日闷热。长条桌凳油亮亮的,空气里混合着大锅菜浓郁的酱香、米饭蒸腾的热气。
姜凌坐在一群旧日同事中间,略显清冷的眉眼在熟悉的喧闹中也柔和了几分。
“小姜,尝尝!胡师傅听说你要回来,特意做的红烧肉,火候正好!来来来,良子、大伟、浩然,你们也吃啊。”魏长锋这个案件组组长见到昔日自己手底下的四个兵一齐回来,兴奋得整个人都在放光,热情地招呼着。
李振良把一块油亮喷香、颤巍巍的五花肉塞进嘴里,刘浩然则被旁边同事塞了一勺尖椒炒肉,周伟被今天的炒鸡辣得他呲牙咧嘴,猛灌几口凉白开。
几个人都使劲夸着食堂饭菜的口味。
“嘶……够劲儿,还是咱胡大厨这手艺地道啊。”
“对啊,市局那边的菜太清淡了,没味儿!”
“离开这么久,我做梦都在想胡大厨做的辣椒炒肉、白辣椒炒鸡……”
姜凌没有发表意见,但她吃饭速度飞快,眉眼弯弯。果然,美食能让人心情愉快啊。
“小姜,你不在,咱们所里没人送锦旗啊。”一个社区警察笑着打趣,引来一片善意的哄笑。
姜凌嘴角微扬,露出一丝难得的暖意。
重生第一站就在金乌路派出所,这个温暖的集体给了她接纳、尊重与信任。坐在这简陋却充满人情味的地方,听着这些像家人一样关心过她的老同事们开玩笑,吃着胡大厨这饱含心意、滋味十足的家常菜,对她这个曾经的孤儿而言,是弥足珍贵的归属感。
警务大厅那里传来一阵争执声,姜凌耳朵尖,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快速扒完碗中饭菜,放下筷子走出食堂。
看到姜凌起身,李振良他们三个赶紧端着碗跟了上去。
后院不算大,走出食堂便能听到警务大厅那边的声音,清晰入耳。
值班警察:“你别急,我们先做个记录。”
报警人:“警察同志,你们抓紧点时间啊,我邻居,那个张明辉,他又在打孩子。”
今天的值班警察是新分配到派出所的警校生李秋芸,她说话慢条斯理的:“哦,张明辉,打的是他自己的孩子吗?孩子多大了?”
报警人的声音越听越耳熟:“是,是他亲生儿子,今年七岁。张明辉打孩子那是往死里打啊,砰砰直响,那声音听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李秋芸依旧不急不慢:“您的住址是哪里?你说的那个张明辉是哪个单位的?”
报警人急得差点哭了:“我听见孩子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怕是出事了,求求你们,别登记了,快点去看看吧!”
李秋芸丝毫不为所动:“程序我们得走到位,请你等一下,我填完这个报警记录表就派人跟你去看一看。”
姜凌快走几步,从后门走进警务大厅。
报警人就站在服务台前,四十多岁、身材瘦削、面容清秀。她穿着洗得发白、领口有些松垮的旧式印染厂工作服,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被汗水粘在额角。她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眼睛里含着泪水。
——还真是熟人,闻秀芬,林晓月的母亲,印染厂职工。去年因为自行车铃铛失窃案,姜凌和她打过交道,帮她摆脱了钱建设的钳制,让她与女儿的生活重新走上正轨。
李秋芸和姜凌不熟,但听说过她的故事,一见到她从后门进来,立刻站起身,老老实实地称了一声:“姜老师!”
闻秀芬的视线定格在姜凌身上。
“姜警官?”闻秀芬眼睛一亮,仿佛见到亲人一般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姜凌的胳膊。
姜凌穿的是短袖,小臂被闻秀芬抓住,肌肤接触,姜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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