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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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久仰!”双方拱手客套道。
“你们少府监都姓福?”宋玄羽看看福禧,又看看福旺。
“我们是同僚,同属福字辈!”福禧笑道。
福旺看到宋玄羽、刘师爷跟前的白瓷罐,默默扭头瞪了苏樱一眼。
“这些坛子里的都是你的,拿去吧!”苏樱当没看到福旺的瞪眼。
福旺打开,看到冬瓜糖不是红褐色,而是淡绿色,挂着糖霜,伸手拈起一根品尝。
口感纯甜,入口化渣,糖汁爆浆,却没有红糖那种沙沙的口感。
“嗯,不错!”福旺满意点头,也不生气了,对外面的人道,“都抬走!”
进来一群伙计,一坛一坛的抬出去。
“若是天气热了,撒点儿石灰粉拌匀,就能保持干燥!”苏樱凑近福旺低声道。
“真的?还能如此?”福旺眼睛瞪大。
“嗯,这些我已撒了些,能管些时日!”苏樱点点头。
“金风寨那边已学会,以后你可直接找阿公要货!这干燥法子只告知于你!”
“多谢!”福旺秒懂。
防着金风寨有人把技术泄密,将来即使能做出来,也不能在热天长期保存。
苏樱笑笑,终于把事情都安排妥当。
以后荒沟村、金风寨、福隆商队一旦拆开,制出的糖就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今儿吃啥好的?”正事儿谈完,福旺巴巴望着苏樱。
外面的吃食依然是胡饼、蒸饼,有不少地方开始流行炸油条、蒸发糕、米糕,可没有苏樱做的好吃。
旅途劳顿,来到梧县,就想到荒沟村苏家找吃的。
“呃!”苏樱挠挠头,这些天忙制糖,精力没在吃上。
今日家中突然来好几位贵客,都没准备食材,很是为难。
“小桃、阿棠!”苏樱唤来两个妹妹,“去裴三叔家割十斤五花肉来。”
昨日裴家杀了猪,不知还有没有五花肉。
“嗯!”两个小丫头跑了,没一会儿带回来一大块五花肉。
“阿姐,做啥好吃的?”小桃好久没吃阿姐做的菜。
“脆哨!今晚吃面!去玩吧,要多等会儿!”苏樱笑道。
指挥黄翠儿、阿花揉面团。
自己把五花肉上的毛桩夹掉,肉皮在锅里烙了烙,洗干净切成指头大小的肉丁。
姜蒜切成末、花椒弄成粉末,加入盐、酱油、少许白糖调成酱汁。
切成丁的五花肉下锅,大火翻炒,爆出油后改成小火、微火慢慢熬。
熬出的猪油舀出来,直到肉丁变酥脆,倒入调好的料汁翻炒。
起锅时再加一勺醋,脆哨能长时间保持酥脆。
十斤五花肉只得一大碗脆哨和一小碗脆皮,剩余的全是猪油。
满屋飘鲜香味,随风飘十里,整个村子都闻到。
喝茶的几人越闻越饿,都不闲聊了,全围在灶台,眼鼓鼓的盯着脆哨、脆皮。
“小苏大人,此为何物!”宋玄羽明知故问。
“脆哨、脆皮,尝尝!”苏樱递过筷子。
几人不客气接过,各自夹起一小块,还滋滋冒油,吹吹放入口中。
鲜香、酥脆中带着酱香、椒盐、肉香味儿,那叫一个美!
“阿姐、阿姐!好了没?”小桃、阿棠在外面馋的不行。
“好啦,来尝尝!”苏樱回道,装了一小碗,“小馋猫,拿去吃吧!”
俩丫头端着跑了,坐台阶上,你一粒我一粒吃起来。
妈呀,太香了,酥酥脆脆。
“这猪肉没膻味?”宋玄羽连着吃了好几粒脆哨,脆皮,后知后觉。
“梧州养的猪都是劁了的,自然无膻味儿!”苏樱回道。
宋玄羽、刘师爷手一顿,默默瞥了眼福旺、福禧,两人恍若未听到,闷头吃脆哨。
“梧州的猪都是劁过的?是此地特有的养猪传统?”宋玄羽没想到养猪大有玄机。
“前年兴的,不过猪长得太慢,一年半才出栏,但劁了的猪,肉质鲜美,比羊肉好吃。”苏樱介绍道。
“小苏大人想出来的?”宋玄羽问。
苏樱笑笑,“味道如何?”
“梧县如今共有多少生猪?”宋玄羽问福禧。
“这个未统计,前年推广,到如今也不过一年半,应该不多。”福禧回道。
“这胡…”宋玄羽顿住话,不便当众点评前任,如今自己的顶头上司。
“回去,让各村报数,以后逐步扩大规模。”宋玄羽对刘师爷道。
“再给邢台老家去信,也让家里照此法养猪。”
苏樱惊讶抬眼,这是第一位如此重视养猪的官员。
前面卢照时提供了猪苗,在全州府推广,后续并未再跟踪,甚至都未统计。
胡县令就更不用说了,不反对,但也并未纳入工作重点,包括林县丞、其他各县都如此。
技术有推广,但并未将养猪提升高度,都是可有可无。
反倒是这位宋县令,吃了几口脆哨,就引起重视。
“劁猪技术全州府会的人不少,各县专门培训过,守军里的兽医都会这手艺。
宋大人统计生猪,作何打算?”苏樱想听听苏玄羽是怎么看待生猪养殖。
“猪不同于羊,羊必须散养,每日赶到外面吃草,没有大片草原不行,占用大量耕地,南方无法大片养殖。
猪不一样,猪可圈养,杂食,虽出栏慢,但可喂养之物多。
劁猪去掉膻味儿,肉质鲜美且肥嫩,属实比羊更实用。”宋玄羽侃侃而谈。
“咦,宋大人如此中肯,想来对牛羊猪多有钻研。”苏樱钦佩这位宋大人,见多识广。
“端看北方游牧者,何为游牧,皆为牛羊啃食草地。
我等汉人乃农耕为主,耕地是汉人生存根本,怎能因牛羊而浪费大量耕地?猪去掉膻味,便是最好的替代物。”
宋玄羽着实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惊喜。
任期内把养猪业大力推广,做成继蜂蜜、茶油、红糖、豆制品、彩丝制品之后的又一岭南特色。
一旦发展起来,再开发各种猪肉吃法,要不了多久便会普及大江南北。
宋玄羽说着,手里筷子没停歇,“要是再有美酒,就更美了!”
煮的菘菜煎蛋面,翘头是脆哨、脆皮。
每人一大碗,全吃撑了。
“生猪养殖大有可为!”宋玄羽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叹道。
饭桌上几人边吃边聊,探讨养猪产业链有些啥。
猪肉、猪油,甚至猪粪还是极好的农家肥,猪的一身都是宝。
苏樱还提及猪鬃可制刷子,洗衣、刷漆等。
猪皮可食用,亦可制成革履,做皮衣、皮靴用,是另个一待开发的产业。
宋玄羽更是信心满满,庆幸胡县令给自己留了这个宝。
“我还有事,先告辞!”饭后福旺急着赶回县城,“小苏大人,再给我一个小罐子!”
苏樱不解,递给福旺一只白瓷罐。
福旺将剩余脆哨、脆皮全部倒进罐子打包,“在外面没啥好的,小苏大人这点儿脆哨就送某吧!”
“唉!”宋玄羽满是心疼和懊恼,早知道该先下手为强!
自己没好意思开口,白白便宜福旺,直接打包!
果然脸皮厚,捞个够!
“嘻嘻,小苏大人,多谢!”福旺得意地揣着白瓷罐走了。
“阿姐!”小桃、阿棠眼眶红了,还想着晚上来偷吃,让人给打劫,好气!
“没事儿,没事儿,下次咱们再买五花肉做!”苏樱忙安抚两个妹妹!
“村里不是还有猪吗?明日我买一头,麻烦小苏大人整个全猪宴,多做几道猪肉菜,品尝品尝猪肉的魅力!”宋玄羽开口道。
于是让阿发去村里问问谁家的猪要卖,宋大人要买。
一年半正是出栏的时候,好几家都想卖,阿发选了最肥硕的郑四郎家的猪。
早上全村都听到大肥猪凄厉的叫声,从村头一直叫到苏宅,村里人忙完手里活儿,全都跑来帮忙。
苏家没啥男劳力,杀猪得好几个男子一起上手才行。
黄翠儿、阿花烧开水,阿发、黄翠儿丈夫,村里的几个汉子杀猪。
孩子们也不上课了,全都来看热闹。
会做饭的妇人来帮忙做饭,中午宋玄羽请全村人吃刨猪汤。
之后忙活一个下午,炸酥肉、梅菜扣肉、夹沙扣、水晶肘子、卤猪蹄、脆皮五花肉、鱼香肉丝、蒜泥白肉、水煮肉片…
苏樱带着妇人们做了个全猪宴,摆了满满一桌。
“来,诸位请、请!”宋玄羽动筷道。
杨老汉一众村老、汉子们作陪,都没想到猪肉还能整这么多花样,举着筷子不知该如何下筷。
宋玄羽朝着脆皮五花肉去,昨天的脆哨意犹未尽,脆皮五花肉异曲同工,先从它下手。
村学的孩子们跟着享口福,吃的满嘴流油。
每一道菜都各有特色,竟不知哪一道菜是最好吃的。
“嗯,猪肉竟有这么多做法,城里酒楼、食肆竟未大力开发,着实可惜!”宋玄羽放下筷子惋惜。
配上美酒,这一桌全猪宴真乃人间美味!
“小苏大人,改日县衙举办一场全猪宴大赛,促进各酒楼、食肆开发猪肉菜谱,如何?”宋玄羽问。
“甚好!”苏樱笑道,“梧县前年养猪不少,如此一搞,只怕猪肉大涨!”
“这不正好?有赚头百姓才肯养!不然忙活一年为了啥?”宋玄羽道。
“这便是白叠子?就这么种?”宋玄羽看着木格子里的秧苗,甚是不解。
长在深宫禁苑的奇花异草如此娇贵,真的适合推广?
“这是育秧,跟田里的稻谷一个道理,需要育秧增加成活率。”苏樱解释。
“这个麻烦,若大面积推广,得用多少木格子?有没有简便的法子?”宋玄羽问,
“有啊,真要大面积种植,就跟稻谷一样,用一块地播种,秧苗长个月余,再挖出移栽。
起沟垄,按一定间距栽种,棉花开花后结籽,之后长出白色纤维,差不多秋天可收获。
纤维可纺织成纱,再织成布匹,籽实不单是种子,也可榨油食用。”苏樱侃侃而谈。
“可食用?”宋玄羽眼睛瞪大,“如此说来,白叠子也算得上全是宝!秸秆还能当柴火烧。”
“算是吧!”苏樱笑。
“听闻这里有改进的新型纺织机、缫丝机?”宋玄羽眼睛一转道。
“有,怎么你们邢州没有?”苏樱奇怪。
这些早就传回长安,难不成朝廷并未引起重视?
“哪会传那么快?将作监、工部有图纸传出,不过没走出三百这里,市面上根本看不到实物,更别说图纸。”宋玄羽苦笑。
早被某些人收拢在手中,在自家庄子里用,不许外传,无形中阻碍先进、改良设备的传播。
“州府工坊有图纸,我只是示意图,工坊是多次试验、调整后的…”
“不用,我看看实物就成!”宋玄羽打断道,琴棋书画、骑射皆不在话下。
有实物就能画出,测量实物,标注尺寸,多简单!
“呃,家中便有,一会儿便能观摩!”苏樱发现自己脑子也有不转弯的时候。
“多谢,几年后,邢州便能发展成白叠子之乡,再开办大型纺织厂,生产、加工一条线!”宋玄羽眼里闪着亮光。
“呃,宋大人,种植没问题,纺织的话不成!”苏樱摇头。
“为何?邢州地广,千里沃野,适合种白叠子,人口聚集,交通便利,陆路、水路皆极为方便。
纺织成纱,织成布匹,可让多少百姓有活钱挣,也成为邢州招牌,就像梧州这般。”宋玄羽坦言。
“我知道宋大人的意思!”苏樱微笑道,“宋大人难得一见的实干之才!
但纺纱不行!不单邢州,包括整个河南道、河北道,皆不成!”
“为何?为何不能纺纱?小苏大人,莫非这里面有说头?”宋玄羽很善于捕捉关键词。
“因为气候!河南道、河北道阳光充足、气候干燥,很适宜白叠子生长,棉纤维长,有韧性。
但气候干燥,导致纺织时棉纤维脆弱、易断,纺织的纱线耗损大,且纱线易断裂,棉布不结实。”
苏樱很欣赏这位目光长远的县令,从白叠子能看到几年后的发展趋势,不光是着眼于眼前。
“哦,纺织还跟气候有关?”宋玄羽又学到新学识。
“按小苏大人所言,纺织宜在气候湿润之地?江水、湖泊居多之地?”
“对!纺织最佳地为江南,将来会形成河南道、河北道种植兴盛,江南道纺织兴盛的局面。”苏樱点头。
“难怪!”宋玄羽沉默片刻。
“难怪高昌白叠子历史悠久,却未开能开发白叠子用途!大抵是被气候限制住。”
白叠子不是一年两年,在高昌应该有几百上千年的历史,甚至更久远,一直作为贵族的观赏花养植。
高昌真是可惜,守着这么个大宝贝,却不会用!
宋玄羽心中火热,好想驰骋沙场,扫荡西域,将高昌纳入大唐版图。
“不过纺织机纺织蚕丝也是极好的!”苏樱鼓励道。
蚕桑业起初主要分布在黄河流域一带,随着历史发展,逐渐南移。
安史之乱后,经济中心南移,加之海上丝绸之路的兴起,极大刺激南方蚕桑业发展。
多方因素作用,蚕桑业发展成黄河流域中下游、长江中下游流域、四川盆地三大地区。
唐初河南道、河北道的蚕桑业还相当兴盛,改良后的缫丝机、纺织机在北方也很有实用。
“多谢!”宋玄羽拱手道,“可否方便参观你的彩丝蚕?”
“请吧!”苏樱带着两人来到老宅、
院子角落一大块空地种了甘蔗,全是孩子们自己倒腾的,包括木桩外面都种了不少,苏樱没再管。
“哟,这甘蔗长得不错啊!”宋玄羽走近一看,是尺多长的甘蔗苗。
“孩子们想吃,自己种的!”苏樱见宋玄羽目光灼灼,“宋大人可是想带回北方种植?”
“呵呵,怕是活不成!”宋玄羽意图被看穿,讪讪道。
“不会,北方气候虽冷,将种植时间稍微后移至三月份便可,收获时间便在年底十一、十二月份。”苏樱回道。
“果真?”宋玄羽盯着甘蔗的目光更是挪不开眼,越看越喜欢。
“这南方作物,到北方能行?”
“待甘蔗收获,大人可采购一批送回北方试种,大致时间段三月,若气温尚未回升,可再往后延几日。
中间几个月南北气温大差不差,甘蔗应该能长成。”苏樱极力鼓动。
“甘蔗如何种植?听闻这里的甘蔗皆按照你的方法种植,长的粗壮、汁多甜度高。”宋玄羽动心了,决定弄一批到北方试种。
“一会儿将种植法写与你,走,你不是要看彩丝蚕么?”苏樱见宋玄羽忘了正事儿。
“哎呀,荒沟村里东西多啊!”宋玄羽起身。
“小苏大人,不若编撰一部农学书?女子官学、县学专科纳入,既可推广普及,又能给县衙培养专业人才。”
苏樱看着宋玄羽不说话,合着能者多劳?
“呵呵,小苏大人著书,将名垂青史!”宋玄羽意识到自己要求过多,忙奉上一记马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噗嗤!”苏樱被逗笑,笑着摇头,“没发现宋大人蛮会驱使人!”
“呵呵,我若有小苏大人之才,何劳旁人动手!”宋玄羽笑道,“三生有幸,与小苏大人相识!受益匪浅!”
第437章 大地主
“你这蚕没啥不同啊!”宋玄羽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簸箕里的蚕儿跟别的蚕一样啊。
“时纶,这蚕儿好像要肥大些!”刘师爷见一眠刚过,这里的蚕明显大于自己见过的。
“是吗?”宋玄羽对蚕子关注度不高,感觉不出。
“嗯!”刘师爷很肯定。
“刘师爷观察细致!”苏樱没想到刘师爷深藏不露,给见多识广的宋玄羽做幕僚,没点儿真本事可不行。
“过奖、过奖!想来小苏大人的喂养有诀窍,亦或是蚕种选的不同。”刘师爷谦虚道。
“蚕种都一样,县衙领取,孵化相同,梧县、梧州采用大蒜红糖水喂养。”苏樱介绍。
“可除了肥大些,再无特别之处呀!”宋玄羽怀疑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
“嗯!”苏樱点头。
“咦,奇怪,既是相同的蚕种,大蒜红糖水喂养法亦公开,为何就你们的蚕子吐彩丝?桑叶不同?”
宋玄羽拈起桑叶细看,没啥不同啊!
“三眠后才显现不同!届时宋大人再来,谜底自然揭晓!”苏樱卖关子。
“好!我一定要看看!”宋玄羽实在好奇。
“大人!”县衙工房曹吏带人来选址女子官学校址,确定建设规模。
“嗯,走吧,去看看选何处!”宋玄羽、刘师爷出门。
“小苏大人、福大人,一起参详参详!”宋玄羽见俩人没动。
“我好像忘了一件事!”苏樱懊恼,“忘了给林县丞回话,他还等着我的信儿,商议后续。”
“就回他,已在荒沟村选址,若有意,两月后开学,首期招收女娘三十人,桐县十个名额!
免束脩、书本费、食宿费,路费自理,学制三年!招收八岁以下女童。
毕业后至少在县衙纺织厂或指定纺织厂做事三年,有工钱!”宋玄羽想了想道。
“?”苏樱眼睛的瞪大。
“是不是太小了些?不单是识字,学技能,还有管理,两年时间也不过十岁,懂什么?
这可是桑蚕养殖、纺织的专业技术人才、管理人才,不是童工!”
“女娘十三年便嫁人,年龄大点儿的,爹娘不会放,八岁左右女娘学两年,在纺织厂待三年。
新旧交替,也不耽误嫁人!”宋玄羽道。
“可工作三年的技术人员、管事刚成熟,积累不少工作经验,却要辞掉。
岂不是浪费人才?纺织厂里永远是新手!”苏樱摇头。
两人在招收学生的年龄上产生分歧,宋玄羽是古人,立足于大唐律法,女子十三岁嫁人。
苏樱来自现代,耳濡目染,认为人的心智成熟在二十二三岁以后,十三岁完全还是孩子,初中一二年级的小孩。
在宋玄羽的心目中就属于老人,该淘汰。
“宋大人,若女娘学有所成,能给家中带来巨大利益,我想她爹娘应该不会舍得她早早嫁人,不是便宜婆家!”
苏樱坚持己见,“我觉得十岁以下的女孩皆可招收。
毕业后至少在纺织厂待三年,逐年提高薪资待遇,特别优秀的可聘用到十八岁!”
宋玄羽默了默,“先把招收条件定在十岁吧,后面的事儿待定!”
纺织厂连影都没有,纯属一时兴起提及的。
女子官学出来的女子,最低能断文识字,会先进的缫丝、纺织技术。
白叠子种植成功,大面积推广,纺织业大兴,至少在十年后。
届时,自己在哪儿任职都说不定呢!
“既如此,不若放宽到十一岁?”苏樱得寸进尺,希望更多女孩受惠,“反正十三岁才嫁人!”
“你呀!”宋玄羽指着苏樱笑,明白她的意思,“统共就三十人,跟年龄大小能有多少关联!”
“是我着相了!”苏樱拍了拍脑袋。
本想提议扩大招收名额,想了想还是算了。
门槛太低没人稀罕,就这三十个,束脩、书本费、食宿费将是一笔不小开销。
梧县能支撑,皆因利税、税粮充盈。
再说正常的县学尚未做到这一步,对男童来说,是一种教育资源的不公平。
也就这位宋县令雷厉风行,大刀阔斧,敢直接拍板,自己还是知足吧。
就不知哪些女孩幸运,能考进女子官学。
几人沿着村子绕了一圈,村里盖的房子稀稀落落,又有零星菜地。
官学占地不小,校舍、师生宿舍、食堂、澡堂、操场、图书馆、实习厂房(养蚕、缫丝、织布等)。
找不到一块合适的地方,最后把目光投向村尾的村学旁。
这一片离村子远,除开田地,就只有苏家,未开发的荒地不少。
宋家、周家、秦铁牛家都紧挨村子往苏家靠,中间还是有一二里的空段,盖官学正合适,
村尾是苏家,全是妇孺,从村头过来,要经过好几户村民家,登徒子想来骚扰,并非易事。
可惜苏家九月份要离开,之后有些麻烦,那边全空了,紧挨着树林、大山。
几十个女娘住那里,肯定害怕,到时看怎么安排人值守。
官学不同学村学,建筑全部采用砖瓦结构。
“正好,用水泥做粘合剂!”苏樱想到现代建筑的平房。
古代用黏土、石灰、糯米等做粘合剂,现在有水泥,不若用它替代。
“水泥?不是铺路吗?也能做粘合剂?”宋玄羽惊讶。
“当然能!效果不比糯米粘合剂差,还节省粮食!”苏樱自信道。
“善!若真成,便是我大唐第一座水泥混砖结构房!”宋玄羽抚掌大笑。
“北方也能用吗?盖纺织厂行吗?”
“当然能行!”苏樱笑道,“宋大人,我怀疑你是来梧县偷师学艺的!准备在邢州复刻不成?”
“邢州弄不了,最多也就宋家族人及庄园复刻,邢州不是宋家的天下!”宋玄羽惆怅。
这里有太多可施展的,他都想一一尝试,也希望宋家人以此发展起来。
若白叠子种植成功,宋家将一跃成为邢州第一大地主。
“小苏大人,水泥粘合剂如何配比?”工房曹吏问。
“呃,跟铺路的水泥配比差不多,可适当调整比例,不放心的话,先用水泥粘合剂垒一堵墙试试。”
盖房子需要专业知识,苏樱不便瞎指挥。
第438章 这位宋大人还真细心
青石山那边有荒沟村的人烧水泥,榕县太穷,没有单独建水泥窑,修路的水泥由青石山供应。
工房曹吏安排人去青石山,找他们配置砌墙用的水泥粘合剂。
都是熟人,大咧咧在苏家客房住下,与宋玄羽、刘师爷商讨女子官学的布局。
“先生,真的建一所女子官学?”谢清韵、苏绿、裴玉真、王弗如、裴玉瑶得知消息,找苏樱证实。
“是啊!”苏樱笑吟吟看着这些女孩,“开不开心?”
“开心!”女孩们点头,又很是失落,“可惜我们没机会!”
“谁说的?”苏樱问。
“不是说只招十一岁以下的女娘?我们都过了!”谢清韵道。
“先生又没限年龄,你不想做女先生?”
“女、先生?先生,这是官学,不是村学,我们能行吗?”女孩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女子官学耶,做女学子都很了不起,从未想过自己做女先生。
“这梧县、梧州还有比你们更有学问的女先生吗?”苏樱笑道。
“有啊!先生,你比我们更有学问!”谢清韵俏皮道。
“可我迟早要离开岭南。”苏樱放下手中的笔。
重新编写教材,汇总整理,编纂适合女学用的。
珠算、新式算学、白叠子甘蔗种植、蚕桑养殖、缫丝、纺织等,还有简单的企业管理构架及企业管理等。
一旦纺织厂面世,就意味着资本主义萌芽,脱离手工作坊,集中大量人力生产。
“先生,做了官学女先生,是不是不能随你游学?那我不做女先生。”
谢清韵一心向往去看外面的精彩世界。
“就是,先生,我也不做女先生!我要去看大海、坐大船,去看长安!”裴玉瑶嘟着嘴。
如今她可随心所欲双手打算盘,梧县没谁能跟她匹敌。
听闻金风寨的阿黑在长安靠双打算盘得了圣上奖励一把金算盘,赐号‘岭南金算子’!
她还想着到了长安,跟阿黑比试比试,到底谁是岭南金算子!
“没说做女先生就不能游学啊!”苏樱扶额,这些女孩天真浪漫,心心念念游学。
“真的?”女孩们欢喜,随后又泄气,“我们都去游学,谁来授课?”
“村里不是还有你们阿娘?养蚕、缫丝、纺织这些实作课就由她们来授课,就是识字课,她们亦担得起。”
郑娘子她们当年都是豪门贵女,请的先生是长安名家大儒,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就连谢清韵她们的学识、礼仪皆传承自母亲,苏樱不过教了些珠算、现代常识。
“对啊!太好了!”女孩们欢呼。
既得了女先生的差事,又不耽误游学,两全其美。
杜氏、杨春华一人抱个孩子,韦氏拿着拨浪鼓咚咚摇,三妯娌坐院子里晒太阳,逗孩子玩。
“哦哦!”龙凤胎听到叽叽喳喳的笑声,寻着声音望去,咿咿呀呀叫着。
“快瞧,这两个小家伙喜欢热闹!”韦氏好笑,伸手扒拉小家伙的脸蛋。
“嗯嗯!”大宝拧着小眉头,不喜欢被人逗。
“哎哟,生气啦!呵呵!”韦氏把大宝弄生气了,又去弄小宝,小宝也不高兴。
难得恶趣味弄哭孩子。“哇哇!”兄妹俩哭得震天响。
“你这当三婶的,没个正行,就欺负人家小,不会说话!”杜氏拍打着韦氏,笑骂。
“嘿嘿,好玩!”韦氏像个小女孩般,露出娇憨之态。
现在不用劳作、不愁吃穿,整日悠闲,人跟着年轻许多,三妯娌时常玩笑。
苏老二给大宝取名苏庾彦,小宝苏杨,孩子已两个多月,正月初四离家后再未回来。
带着管事们逐一拜访五府都督,绕一圈还要巡回检查、督导工作进度,这工部员外郎是个苦差事儿。
“可是饿啦?”莫三娘听到哭声,从厨房急急忙忙跑出来。
没了黑心婆家,孩子葬在村外的风水地,心无牵挂,肉眼可见的长圆润了,胸口粮袋充裕。
孩子一哭,胸前就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