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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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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他们心中是不满和不屑的,在衙门待得好好的,风不吹日不晒,突然接到通知被送往梧县,说是去观摩。
梧县有啥好学的?全州垫底的破县!观摩他们如何又穷又破的?
众人带着疑惑来到梧县,结果不是在县衙,而是下面的一个偏僻山村!
一帮人坐牛车来到黑风乡,又行了十里地,还要从崎岖山路上去,还有十几里地!
里面能有啥?兴师动众把他们召集起来跑这么远!刺史大人疯了不成?
跟苏步成交涉时态度不甚友好,带着倨傲。
自己是官身,怎么让一个流犯来接待?有辱身份!
看到一筐筐的粉条装上车时,心中很是震惊,这是何物,竟从未见过!
待祝掌柜打开那罐茶油时,众人更是惊到,这里竟出产贵族所用之物!
梧县县衙的人很淡定,因为县丞大人跟他们说了,到荒沟村要学很多,建石灰窑、腐土利用、轮种养地、养蜂榨油等。
州府和其它各县衙的啥都不知道,全是一脸懵,从未想过穷乡僻壤里能有如此好东西。
其它寨子的俚人,跟金风寨一样,看得眼热,拉着阿黑叽里咕噜说着俚语,大概是确认真假。
这次结账一共是十二贯多,一些清空的箩筐装满钱,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特别是俚人们,他们习惯以物换物,偶尔售卖猎物换的钱也是马上拿去买日用品,第一次见这么多钱。
祝掌柜用牛车拉钱来,带走粉条,都没空着。
“祝掌柜,跟胡二郎君说,再打几口大铁锅,除了煮粉条,油坊也需要!”
临别时苏樱叮嘱道,其余的不便当众说,相信胡二郎明白。
“省的!”祝掌柜带着伙计们离去。
“大人,这路崎岖,影响、制约荒沟村发展,我们考虑将这条路拓宽成官道,以后还有茶油、蜂蜜要运出来。”
苏步成向带队的州府录事参军王延年介绍。
司功、司仓、司户、司兵、司法、司士六参军是隋唐时期州府六部门,对应中央朝廷的尚书省六部。
分管州的官吏考课、礼仪、赋税、仓库、户口、驿传、邢狱和工程水利各方面事务。
录事参军则是负责监察举劾本州六曹官吏,相当于朝廷御史与尚书左右丞的职责。
“嗯,不错!”王延年点点头,“此举不单造福荒沟村!也让县衙省事儿不少!”
各村要是都这么自觉建设,官府轻省许多,何须年年摊派徭役。
来之前,刺史大人专门宴请了他。
饭桌上摆的是奇怪的菜,什么酸辣蕨根粉、蕨根粉条炖肉、葛根粉条炒肉,还有一道奇怪的饭-蛋炒饭。
这些跟平日的饭菜不一样,口感特别,让人欲罢不能,蛋炒饭差点儿噎死他!
待询问,刺史大人告知,此乃梧县特产粉条,蛋炒饭亦是在梧县吃到的。
起初他不以为意,一个破地方能翻出什么水花来,不就是粉条么。
他负责六曹官吏的监察举劾,不明白刺史大人请他吃粉条啥意思,推介产品?
然而待听完刺史大人讲述荒沟村发生的一切,王延年热血沸腾,恨不能撸起袖子亲立马出发。
“莫要激动,此行让你带队,既是亲眼见识,也是考评各县推动此事的力度。”卢照时被王延年逗笑。
这家伙从初来时雄心壮志,怼天怼地怼空气,逮着谁都是一阵狂喷,到后来无为而治,不得不承认这地方是真的无能为力。
如今得知荒沟村变化,冷却的心活泛起来。
卢照时特意提点,是怕他忘了自己的本职,光顾着下地干活儿。
作为录事参军的王延年,主要目的是督促各县衙派去的官吏认真学习,回去后尽快复刻,把各县盘活。
至少推广到民间,让百姓多一点儿口粮,若是县衙得力,也像梧县整出特产,最好不过。
卢照时最关心的还是腐土肥土法和豆类轮种法,若成功,梧州将变成沃野千里的富饶之地,将泽被后世子孙。
也不枉自己在梧州窝了这些年,将来升迁也罢,致仕也罢,地方志上都会留下他卢照时的青史。
“大人,下官定不负使命!”王延年躬身道。
一进梧县县城,王延年就敏锐察觉到这里百姓的不同,虽然还是穷苦,但眼里有光,人人脚步轻快,面上有笑容,
三三两两背着背篓、扛着锄头往城外去。
从县城往荒沟村走来这一路,到处都能看到百姓在忙活,一点儿没有农闲的感觉。
王延年心中很期待,这个来自京师的苏步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过几天就能搅动梧县,乃至梧州。

第131章 瞎折腾
队伍浩浩荡荡回到村里,村民们都在忙,见到这么多人涌进村子,也是吓了一跳。
荒沟村这么些年来,就前些时日来过县丞大人、刺史大人。
头回来这么多人,村里装不下呀!全是贵人,往哪儿放?
“哎呀!蛮夷来了!”郑娘子见到人群中的俚人,惊呼道。
其他村民一看,可不,里面有十几个,全是健壮汉子,“妈呀,蛮夷咋来了?快抄家伙!”
“莫慌、莫慌!郑娘子,这是来观摩的俚人贵客!与县衙、州府诸位大人一起的。”苏步成笑道。
“苏郎君,怎地俚人也来?”有村民不解,俚人坏的很,怎么还让他们来?
“这是刺史大人、县丞大人的意思,俚人也是我大唐子民,身为父母官,一视同仁!
他们学会了,丰衣足食,大家都安居乐业,多好!”苏步成好脾气道。
他没有经历过前面几家人的苦难,不能说人家不对,人的认知与自身经历有关,他只能尽力缓和两边的矛盾,慢慢化解。
今日让俚人来学习是第一步,在一起生活,交流多了,彼此增进了解,就能消除误会,增进友谊。
一个友善的邻居能让人轻省不少,还能守望互助。
此时已到中午,近四十号人要吃喝,苏步成一时没想好怎么安顿。
“阿耶,你先将他们安排到各家歇息,午时六刻在厂房用餐。”苏樱提议道。
这么多人,安排到村民家中,也没有大锅煮饭。
不如用粉条厂的大铁锅煮饭,一锅就够了。
“成!”苏步成和苏樱分工。
苏步成与村老们将贵人们分到各家各户落脚,苏樱与粉条厂的妇人们煮饭,做菜。
这些下乡干部的粮食统一收集在村长家,人太多,几乎都是壮劳力,苏樱担心一铁锅干米饭不够吃。
苏樱挠挠头,那就做豆角粉条焖饭,再凉拌一份酸辣蕨根粉条、炒一份萝卜丝、一份红烧魔芋。
待所有人安顿好,再返回粉条厂,里面飘出焖饭的焦香味儿。
“咕…”人群中不时发出饥饿的腹鸣声。
“用膳了!”几张桌子上有碗筷,还有几大盆刚出锅的焖饭,几盆菜。
每个人排队拿着碗筷打饭打菜,这种用餐方式有点儿像军营,众人感觉新奇。
这顿饭每一样都很奇特,官老爷们也不嫌弃没椅子坐,各自找个角落,或蹲或坐,闷头干饭。
生平第一次吃铁锅焖饭,又干又香,豆角粉嫩清甜,粉条软糯,有盐味儿还有酱油香,一口下去,差点儿连舌头都吞下。
岭南比不得内地,即便是官吏也很少吃好的,今天的焖干饭于他们是一顿实在美味。
再吃一口酸辣蕨根粉,哇,酸酸辣辣真开胃!
还有这个灰褐色的,QQ弹弹的东西,是什么?口感特别,又巨下饭。
就连不起眼的炝炒萝卜丝,都香辣可口。
每个人扒拉着、猜测着,手不停往嘴里刨米饭。
平时讲究吃相的官老爷们今日都有些失态,连着吃几口,噎得慌。
“这里有米汤、菜汤,口干的到这里打米汤、菜汤喝!”苏樱又提着两个木桶出来。
众人听闻,都围了上来,有喜欢菜汤的打菜汤,也有好奇的,“米汤是啥?”
“就是米油啊,煮米饭时沥出来的,解渴又营养。”苏樱解释道。
哦,原来是它呀!
偶尔富裕人家也会蒸饭吃,这不就是沥米饭时的汤汁吗!他们一般称为米油。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官吏、俚人自动分堆,各自跟自己熟悉的人聚在一起才觉得自在。
俚人们边吃边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苏樱看向蝶秀,蝶秀冲苏樱一笑,“好吃!”
苏樱笑笑,给蝶秀端了一碗米汤。
俚人们都停下,默默打量苏樱,路上是这位女娘跟掌柜的交接货物、结账,到这里也是她安排众人吃喝。
做的饭菜真好吃!
俚人汉子们对这个瘦巴巴的女娘很有好感,他们寨子里的姑娘也能干,可是这么能干的,没有!
“慢慢吃!”苏樱冲俚人们们友善的笑笑。
“谢谢!”俚人汉子们听懂了,忙道谢!
有了好的开始,双方的交流顺畅多了。
“阿姐。”蝶秀叫住苏樱,指了指碗中的魔芋。
“这就是蒟蒻做的魔芋菜!”苏樱也没急着走,介绍这些菜怎么做的。
她也不知道俚人们听不听得懂,她尽量放缓语速说慢一些。
俚人们听得很认真,原来铁锅还能做饭!铁锅做饭这么好吃!茶油炒菜真香!汉人真聪明!
就着米汤、菜汤,官老爷们、俚人们吃了一次别开生面的饭。
王延年吃完,喝下最后一口米汤,打了一个饱嗝,满足的喟叹一声。
多少年了,从未觉得饭菜如此香!这荒沟村果然有东西。
“苏先生,后面你如何安排?”王延年好奇,这么多人,要学的东西多,这位昔日的长安县令如何调配?
“大人,一会儿先统一在这里听课,先了解荒沟村的具体规划,然后再一项一项参观,详细讲解。”苏步成不慌不忙道。
“嗯,不错,安排的很有条理!”王延年很是赞同。
过了一会儿见几个村民抬着两块黑板和木架子过来,放在前面空地上架好。
众人不知何意,皆看向苏步成。
只见苏步成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书写。
“欢迎各位大人、俚人贵客到荒沟村来观摩,观摩前,苏某先简单介绍一番,让各位有个大致了解…”
苏步成在黑板前侃侃而谈。
讲了村里现在已经制作的粉条、茶油、养蜂,然后讲了改良土壤、轮种,再讲了即将要做的挖水塘、修建石灰窑、修路。
俚人磕磕巴巴听懂了,觉得太不可思议,好奇中急切想看看如何制作的。
梧县县衙的官吏也很淡定,他们来了不只是学习,也是指导和参与建设,算是功劳一件,以后县里再有这类事宜,就由他们主持建设。
倒是其它县衙的,觉得不可能,官府都做不到,一个小小荒沟村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实现?
特别是改良土壤、轮种,简直是闻所未闻,这不是瞎折腾、瞎胡闹么?

“哼,你一个流犯,哪来那么大本事做这些?”有人不忿道。
你长安县令又如何?我等在这里苦熬这些年,都没折腾出浪花,你一个刚来的犯官,显能耐了!
“某并无多大本事,但是我们荒沟村齐心协力,就能聚齐力量,不论是制作粉条、养蜂、榨油,我们皆举全村之力去做。
后面的建石灰窑、挖水塘也是举全村之力来做,为土壤改良做准备,修路也一样,只要持之以恒,这条路一定能修出来。
只有路通了,进出才方便,各种产品才能走出荒沟村。
同样的,其他各村,只要凝成一股力量,也能像荒沟村一样发展起来。”
苏步成并不生气,没见到实际成果时,有几人会相信?
人群中窃窃私语,官吏们有的赞同苏步成的观点,认为只要把人手组织起来,大家目标一致,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就能所向披靡,无所不往。
也有人不赞同,这么高调,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事情真这么简单,千百年来岭南早就变成富饶之地,怎么可能蛮荒,他苏步成还能流放到此?
“我们看看!”阿黑大声道。
官吏们争论真假、可不可能,俚人们更愿意看到直观的、现实的,他们祖辈、世代居住这里,没有谁比他们更想改变这里。
“好!请随我来!”苏步成对这个俚人汉子充满欣赏。
管你说的天花乱坠,我只看实际成果。
大家排着队先参观粉条制作。
从清洗到捶打、洗粉、过滤、换水、晾晒、和面、压粉条、煮粉条、捞出凉水浸泡、晾晒、捆扎,边看边介绍。
最后再强调柴葛、粉葛之分,蕨根并非所有品种等细节,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俚人们看得很仔细,甚至上手去做,再看看进进出出忙碌的村民,一大片簸箕晾晒的粉、一架又一架的粉条,他们羡慕又激动。
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
官吏们静静看完,这种草根、树根做成的吃食确实是充饥之物,也有一定经济价值,可是岭南多的是,以后都做,又卖给谁?
苏步成看到,笑笑并未做辩解,有些事情说再多不如自己思想转过弯来。
又带着大家参观油坊,以油茶果为例,详细介绍它的制作步骤。
阿黑他们看着碾沟里碾成碎末的油茶籽,再看看灶上蒸笼里刚蒸熟的原料,几位汉子熟练装油箍放到榨油机中,一帮半大的孩子打下手,干的很开心。
没一会儿看到茶油渗出,俚人们围着油缸,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什么。
那个野果子,年年烂在地里不知几何,这么一弄,竟然真的变成油!还是只有贵人才吃得起的。
阿黑伸手沾了一点儿油放嘴里品尝,尝尝贵人们吃的油啥滋味。
苏樱嗤嗤笑起来,刚才的午饭那些菜就是用茶油做的!
又带着大家参观苏家试验田,这会儿不用苏步成介绍,那一片田地在一众稀苗中是那么耀眼,郁郁葱葱、欣欣向荣。
这会儿官吏们沉默了,再多的质疑在事实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就连一直不说话的王延年都被震撼到,这才是他心目中沃土的样子!这才是庄稼该有的样子。
“苏先生,这就是添加了腐土的肥土?”王延年蹲在地边,抓起一把土,这土壤明显与其他瘦地不同。
瘦地是红色,这块地是褐红色,瘦地干巴巴、又干又硬。
而这块地土质松软有弹性,用力一捏有种滋滋冒油的感觉。
“是,大人!”苏步成躬身道,“除了处理过的腐土,底下的土我们也是经过几道耕锄处理的,不然光是面上腐土,下面的土没有深耕,也达不到效果。”
“不错不错!看样子你是经常下地的老把式!”王延年说着眼睛不自觉的扫视一眼苏步成的手。
不是寻常文人那种养尊处优的干净、修长,苏步成的手介乎文人与农人之间。
天生的一双修长大手布满茧子、有些粗糙,那种感觉像美妇荆钗布裙。
官吏们听了录事参军的话,悄悄看一眼自己的手,洁净、细嫩,突然觉得长安县令不是那么好当的。
之前有人对这个曾经的长安县令流放于此,感触不深。
这会儿看了不少,再看看人家那双劳动人的手,明白天子脚下的基层官吏也不过是看着风光而已。
像苏步成这种有能力又实干的人都没落着好,自己在长安又能混个啥样?
“这块地明显不如这边啊!”王延年指着没有添加腐土的。
“是,这是我们做的试验对比!这边我们也是精耕细作,但没有添加腐土,其他的施肥、浇水全是同步,都做了详实记录。”苏步成回道。
“嗯!”王延年心中甚是认同这一做法。
要大面积推广,不是随口一说,苏步成这样做,几组数据都有。
这些都是江东犁深耕,人细作,有小麦、豆类在两种地里的生长记录。
每一步都有据可依、有据可循,这才是一方父母官该有的做事态度。
不然脑袋一拍,想一出是一出,最终倒霉的是老百姓。
俚人们看着地里长得郁郁葱葱的秧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们千百年来的种地都很随缘,刨坑撒种已经算是很勤劳的,慢慢接受了汉人的耕地播种。
没想到这里更精细,锄地捡石块,耕地还要敲碎泥块,甚至还把树林的腐土筛选晾晒再铺到地里。
种地比伺候祖宗还精心,难怪这地种的比旁人的好!
后面是分组进树林放置蜂箱,木匠们又赶工制作了二十几个。
参观的人太多,怕被蜜蜂蛰,就让村老们带着找了两处集中放置蜂箱。
苏步成、苏樱带着王延年、阿黑几位代表,去看前期放置蜂箱的成果。
对于养蜂,王延年在书中有看到过,毕竟古人养蜂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但他实在没想到苏家能把养蜂发展成一个产业,从一个村扩散到一个乡、再到一个县、一个州。
说起来这是养蜂人密不外传的挣钱秘籍,偏偏苏家与众不同,分享给旁人,带着一个村形成规模。
依托这里的天然优势,既惠及百姓,也将这个产业发扬光大,可以想见不久的将来,蜂蜜、茶油绝对成为梧州招牌。

“对!”苏樱点头。
“这是树叶、枯枝腐烂多年积累而成,土质疏松,而且里面富含作物所需养分。
不过需要把没有腐烂的树叶、枯枝筛掉,还要暴晒几日,再用拌入熟石灰杀掉里面的病菌虫害等,这样才能用到地里。”
阿黑眼睛瞪得老大,腐土都要搞这么复杂,那得花多少人力啊!
“要想庄稼长得好,这些步骤不能省,初期最辛苦,以后每年也不能懈怠,该深耕的深耕,该施肥的施肥,不然再好的地也会退化,变贫瘠!”苏樱笑道。
“女娘对种地很有见地!”王延年见苏樱一直忙前忙后,很多时候苏步成答不上来时,都是她在补充、提示。
“大人谬赞,小女子常随父亲下地,看得比旁人多一些而已!”苏樱谦逊道。
“你们挖塘引的水是从这里引?”说话间来到溪边,王延年问。
“是,大人!”苏樱道,“水塘就挖在试验田旁边的空地上,用竹筒从这里引水,可节省大量人力、时间。”
“哦,这倒是机巧,用竹筒引水!”王延年笑道。
想想也很合理,本来人手不足,量体裁衣用竹筒引水,实用又耐用。
在山村用竹筒引水到家门口很常见,不用来回挑水,没想到苏樱也用来给水塘引水,
“待水塘挖好,我们就开始引水,抽空把剩余空地开垦出来,几个月的时间足够做准备,养一养,明年开春能种上稻谷。”苏樱算了算时间。
“嗯,希望明年这个时候二季稻也种上!”王延年美滋滋幻想道。
“大人所言极是!”这与苏家人不谋而合,“收割完第一季,翻田犁地赶着种第二季,一块地当两块地用!产量翻番。”
阿黑、蝶秀等俚人崇拜的看着苏樱,太厉害了,啥都懂。
他们俚人寨子里也有水田,也种两季稻。
他们没这么精耕细作,就连第二季水稻,也不是播种,是收割后田里稻桩再生的,没有刻意管理,收成多少随意。
这样的二季稻其实应该叫再生稻。
听苏樱的意思,第二季也跟第一季一样撒播种栽秧?
那得多累啊,收割水稻那段时间,人累得要死,紧接着又是耕田犁地,牛受得了,人受不了呀!
“哦,你们第二季也用播种栽秧?”王延年也跟俚人一样意外,那劳动强度,壮年汉子都吃不消的。
“是啊!让田里稻桩自然生长,虽然轻松,但产量不高,浪费一季,不如犁了重新来,不过是多辛苦几日。”苏樱算成本账。
“可是人受不了啊!”王延年担忧道。
谁不想庄稼多收成?可也得有那个命啊!不能为了多收点儿粮食,把自己累死在地里,命都没了,种再多粮食又有何用?
“大人,人的体力有极限,但是我们可以改进生产工具啊!”苏樱道。
“哦,还有什么工具可以改进,说来听听!”王延年很想知道苏樱还有什么法宝。
江东犁已经在梧州推广,并且上报岭南道采访使,相信不久,梧州上下都会因江东犁获得嘉奖,考评上上。
想不到这个女娘脑瓜子这么灵活,还没影的水田竟能想的这么长远。
若真是水塘养水田实用有效,后面梧州又能增加不少水田。
若再用播种栽秧种植第二季,那梧州的粮食将暴增!
那…,想到这里王延年的心咚咚狂跳,整个岭南道推广下去,意味着什么?
比江南更富饶!家家户户顿顿吃干饭!百姓富庶,官员步步高升!
“呃…”苏樱来自千百年后的后世,见惯了现代化耕种收割,脑子里自然而然想的是机械化播种栽秧。
这会儿众人的反应让她意识到历史的局限性,就算农人愿意不辞辛劳耕种,没有现代工具,人的体能有限,很难达到预期效果。
唯有改进生产工具,提高劳动生产率才是王道。
“怎么,女娘有为难?”王延年以为苏樱舍不得将先进工具公之于众。
“不是!小女子想到一个法子,只是构思,还不成熟!”苏樱解释道。
既然古代没有电器,不能机械化,那就另辟蹊径。
她想到了一种七十年代农村的脚踏打谷机,可以节省不少劳动力。
“哦,说说看,大家一起参详参详!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兴许能凑出来。”王延年提议道。
下乡的官吏中,各衙门的都有,还怕凑不出一个草台班子?
若是又能搞出一件先进农具,是不是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以后提到这农具,就会提到他王延年。
这想法一闪而逝,更多的是参与感和成就感。
“其实这东西原理说起来很简单,打谷桶外加脚踏板和装传动系统,打谷桶里装一个滚筒,滚筒上弄很多尖刺。
用脚踩踏踏板,踏板带动传动系统,传动系统转动滚筒,滚筒上的尖刺转动时将稻穗上的谷粒脱落。
这样比人甩动稻谷脱落轻松许多,而且速度快,打谷时间缩短,人也不用太累。”
苏樱把大致原理说了一下,在场的人全都没说话。
对呀,劳作了几千年,怎么没人想到呢!王延年惊叹。
苏樱一说他就明白了,甚至可以想象出大致的模样。
“阿姐,看看!”俚人们的眼中全闪着光,巴巴望着苏樱。
就连苏步成也很震惊,早已习惯女儿的聪慧,可是刚才的这个设想还是让他又惊又喜。
这东西说太离奇吧,又很贴合实际,说很简单吧,古往今来那么多农人、司农寺那么多能人,愣是没人想到。
“阿樱,这又是何地的先进农具?”苏步成压抑住喜悦,悄声问。
“不是,是刚才胡乱想的,能不能行、做不做得出来还两说呢!”苏樱悄悄回道。
这脚踏打谷机构思虽巧妙,但是有个bug,用什么做传动系统?
这个时代没有橡胶,没有传动皮带,若用链条、大小齿轮传动,配比是多少?木质还是铁质?又面临如何打造链条、齿轮,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看似简单,里面要攻克的细节实在多。
这也是为啥古代生产力发展缓慢,好多东西理论、实物都没有,限制人的创造力,想得到也未必能造出来。

“走,画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王延年热心道,这一趟来的值!
“阿姐!”蝶秀拉着苏樱的胳膊,这位阿姐竟能想出这么神奇的东西!
“我们在黑板上画吧!”苏樱建议道。
纸张太贵,没有专门的绘图笔,又只是简单的示意图,要改动的地方很多,用粉笔画最省事儿。
一行人急急忙忙回到粉条厂,参观完的官吏、俚人正围在黑板前,激烈讨论着什么。
有两拨人,一拨围着苏老二,一拨围着苏老三。
苏老二的黑板上画的是石灰窑图,苏家人讨论后定的稿,不久就要开工,画出来给村民讲解。
结果官吏中有懂行的,对这个设计提出质疑。
古老的石灰窑建在半山腰上,依托山势,向内掏空山体十几米,类似灶台,下面架柴火烧,上面砌一个原料池,把挖来的石灰石堆在里面,面上盖住,煅烧个十天半月,冷却后原料池中的石灰石变成生石灰。
这样的石灰窑煅烧时间长,浪费燃料不说,产量低,原料池中一次不能堆放太多,不然烧不透。
新设计时,苏樱想到后世炼铁的高炉,受到启发,设计为竖式石灰窑,顶部设计加料口、加料装置等,下面灶口增设大型鼓风机。
这些依然需要依托山势建在半山腰,省时省力还安全。
原料通过加料装置推进加料口,从加料口送入煅烧池。
煅烧池深几米,下落的过程,鼓风进来,急速升温,热气与原料充分接触,煅烧充分,极大缩短煅烧时间,同时节省燃料。
首先行家就提出质疑,这种炉子太高,没有专门的耐火材料建造不行。
其次这么高的炉子从未见过,根本不可能建出来。
再就是煅烧石灰窑用鼓风机,太搞笑,不知道的以为是炼铁呢。
就是炼铁,也没这么夸张。
总之这石灰窑太离谱,完全是臆想,不切实际。
传统的煅烧法多为静态,这种奇怪的高炉法以动态为主,原料从上部进入原料池,下面又大力鼓风送热量。
行家觉得挑战了自己的认知,接受不了。
苏老二并不生气,而是一一解释。
因为最开始他也是这样的认知,在将作监里有不少炼铁炉,都跟石灰煅烧差不多的工艺。
炼出来的铁杂质多,而且费时费力,尽管有鼓风机,但是炼铁温度始终达不到理想高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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