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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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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苏村老,难怪只做到长安县令,寒门小户就是寒门小户!”王老汉气笑。
“你说他杨家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五郎媳妇归家?”
“这不是你们二老无力照顾,留在娘家…”苏步成顿住。
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两三月王五娘子伤养好就可回王家,何须娘家人向婆家提出归家?
寡妇归家无外乎再嫁!
王老汉突然冲自己发火,难不成跟自家有关?
灵光一闪,苏步成猛地醒悟,杨春华跟二弟孤男寡女,年龄相当!莫非杨家要把杨春华许与二弟?
苏步成不敢置信的看向杨老汉。
“苏郎君觉得如何?”杨老汉眼神亲切,图穷现匕首。
“哼!”王老汉冷哼,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呃!”苏步成沉吟,这便宜不好捡。
“村长,王五娘子与我二弟均单身,于情于理于法皆无不可!可我等在这里争来争去,可有问过两位当事人,他们是否愿意?”
二弟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当年因为孝道不得不娶了小秦氏。
苏步成不想二弟重蹈覆辙,得他喜欢、愿意。
同样的,他也不想杨春华像个物件儿,被人随意安排去留。
尊重当事人意愿,才是最优解,可偏偏两位当事人都没出面。
“如此,还请苏郎君明日询问苏二郎君!”杨老汉很是赞同。
这事儿太过猴急,会被人诟病。
他家春华愿意,以及两家老太太已勾兑好,没必要放在台面上说。
好似他杨家多么急切把女儿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更是把王老汉的脸面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第179章 各自盘算
“行了,老王头,你也别难过,又不是不管你!农忙时节,我家还如往常帮你家,好歹亲家一场。”杨老汉安慰王老汉。
“叔父,家里还有我们!”王三郎看着这场景心里不是滋味。
杨春华在王家过的什么日子,他清清楚楚,也深表同情。
如今有机会再嫁,也替她高兴。
可年迈的叔父、婶子又怎么办?但凡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子嗣,也不会这么激烈的反应。
唉,命运捉弄人!
“你们这是串通好,一同欺负我这个无儿无女的!”王老汉起身,拉着老妻走了。
“老天爷,你睁眼看看,这什么世道,呜呜…”王老婆子边走边哭。
走一路,哭骂一路,要不了多会儿,全村都知晓。
“三郎,多劝劝你叔父,我们不是不管他!”杨老汉对王三郎道。
“嗯!”事已至此,只能这样。
总不能来个家族大战,村里都是亲连着亲,帮谁?
再说杨春华再嫁律法允许,人家在王家无儿无女无依靠,又尽心侍奉公婆多年,凭啥不让人家改嫁?
这顿饭不欢而散,苏步成闷闷不乐回家。
冬日黑的早,吃过饭窝在屋里。
“三八二十四、三九、三九二十…”兆彦停下,想不起是多少。
“哎呀,真笨,三九二十七!”小桃看着着急,一下子说出答案。
“不许说!”兆彦很生气,“我自己想,谁要你说了?”
“哼,背了好多天好记不住!”小桃拂了面子,也不高兴,撅着小嘴。
几个小豆丁挤在老太太屋里,背乘法口诀表,背完就能听苏樱讲故事。
时辰太早,这会儿睡不着,挤到一块儿玩耍。
“好啦、好啦,别吵,兆彦继续!”苏樱好笑的止住弟弟妹妹的争吵。
“阿耶!”小桃扭头,看到门外的苏步成。
“你们继续!”苏步成笑笑,“阿娘,儿子找您有事。”
窝在床上的老太太出来,“何事?”
“今日早上杨家婶子来,可有说甚?”苏步成看着母亲。
杨家不会冒冒失失把事情挑破,一定是得了准信。
看来人家是有备而来,送谢礼是假,摸底才是真。
“说甚?没说甚!”苏老太太很中意这门亲事,杨家没把王家处理妥当,得守口如瓶。
“你答应杨家了?”苏步成见母亲笑意压不住,答案呼之欲出。
“臭小子,什么都瞒不住你!”老太太笑呵呵道。
“他俩有缘,老二于她有救命之恩,这孩子又孝道,村里人谁不夸赞?俩人年岁相当,正好凑一对儿!”
“阿娘糊涂!”苏步成责怪道。
“我糊涂?怎糊涂了?又不是给他找的寒门小户!娘这次可是瞅仔细了的,大郎,你这话娘不爱听。”老太太不高兴了。
“阿娘,这事儿不曾问过二弟,怎就匆忙应下?
二弟被秦九娘伤的不轻,再娶也该二弟同意再说,怎能擅自替二弟做主?”苏步成很无语。
被大儿责怪,老太太心里不舒坦,“怎么,嫌你娘老了?觉得王五娘子不好,那你寻一个女娘来!”
“阿娘说的什么话?”苏步成头大,发现跟老太太没道理可讲。
“阿耶、祖母,你们别吵了!”两人的说话声有些大,苏樱不得不出来。
“去问问二叔不就成了!不过我猜二叔应该是愿意的。”
“你怎知晓?”苏步成奇怪。
“那日我很晚回来,二叔特意等着问阿姐的腿伤如何。”
苏樱听到俩人的话,想起前些天二叔的反常。
“你这死丫头没大没小的,阿姐阿姐!是你该喊的?
这要是在长安,这般喊贵人,轻的撵人,重的能要了你的命!”苏老太太教训道。
“祖母醒醒,这是岭南,你我皆流犯!那些老黄历就别再翻了!三代以后才能出去。”
苏樱给老太太泼冷水,还当自己在长安富贵窝呢?
“你这死丫头!越发没规矩,大郎,你也不管管!已是议亲的年纪,再不管束管束,何人敢娶!”苏老太太不自觉端起老祖宗做派,颐指气使。
新宅子不久就竣工,二儿再娶,日子兴盛是村里头一份,过往村民无不羡慕、夸赞,老太太又有些飘了。
“没人娶更好,阿耶、阿娘养我一辈子!是不是,阿耶!”阿樱拉着父亲撒娇。
“你这孩子!”苏步成慈爱的摸了摸长女脑袋,不痛不痒道,“又淘气!不许这么跟祖母说话。”
“省的,阿耶!”苏樱笑嘻嘻道。
“二叔的事儿你不用烦恼,二叔肯定乐意,阿姐与他很般配,俩人都有意。”
“大郎,你就惯着她,越发不成样子!”老太太气得甩袖进屋,不想看父女俩上演父慈女孝。
“哦,你从何得知?”苏步成笑问。
“早上二叔那身棉服,不用心怎做的恰好合身?这身棉服第二日阿姐就开始缝制的,那会儿看到没想过是给二叔的。”
“你这么说还真是!”苏步成恍然,郎情妾意,看来好事将近。
“兄长!阿娘咋办?”在屋里看书的苏辰彦难过的看向兄长。
苏时彦面色痛苦,负手立在窗前,静静听着屋外几人的对话。
母亲有许多缺点,小气、爱耍小心眼,不如大伯娘、三婶明事理。
可身为母亲,对他们几个孩子的关爱一点不少、一点儿不掺假。
母亲和妹妹作死,被休弃、被除族,不当家做主的他们无力阻拦。
只想着自己多读书,以后成家有能力了,去接济资助母亲,若过得不好,就接回来自己奉养。
他们甚至幻想有一天父母破镜重圆,一家人还是一家人,这是他们憋着一股劲奋发的动力!
可如今幻想打破,心中满是愤怒和不平。
怨恨父亲变心,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就要娶新人进门,母亲二十年来在苏家的付出成了笑话。
“我想去看看阿娘!”苏时彦想知道母亲过得咋样。
“看阿娘?兄长,阿娘还回得来?”苏辰彦担忧,父亲还会接受母亲吗?母亲再嫁了。
“你不去,我自己去!”苏时彦固执道。
“兄长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亲兄弟,休戚与共,我与兄长一道,可阿娘与苏荷在哪里?”苏辰彦问。
“听说在离镇上不远的南沟村,我们去镇上打听打听。”苏时彦打定主意。
一场再婚,触动了不少人的心思,各自盘算着。

“兆彦,吃饭了!”杜氏大声喊着。
今日奇了怪,二房的时彦、辰彦、兆彦三兄弟迟迟不出来,到饭点了不见人影。
“时彦、辰彦?”喊了几声不见动静,杜氏又喊大的两个,还是没响动。
“夫君,你去看看,今日怎睡这么死?”杜氏不便进去。
“时彦!”苏步成喊了喊,没回应。
伸手推门,门应声而开,里面空荡荡,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人呢?跑哪儿去了?”杜氏惊道。
一家人闻讯过来,全都懵圈。
“天寒地冻的,还带着小的,咋想的?还能跑出梧县不成?”
韦氏觉得二房的人得了小秦氏真传,糊涂得很。
“少说两句!”苏老三喝住妻子,没见兄嫂、母亲脸色难看?
苏步成听到韦氏的话,心中隐隐有猜测。
“一窝糊涂蛋!”苏老太太气得胸口疼。
几个孙子跑了,摆明了是不满苏老二再娶,想来昨晚的话他们听了去。
“吃饭!”苏步成阴沉着脸。
“阿姐,他们在阿娘之前走的!”阿棠扯了扯苏樱,悄声道。
阿棠最小,因为跟猛兽生活过,天性机警,稍有响动便感知到。
杜氏起床做早饭前,阿棠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因是自家人没多想,翻身又睡。
“嗯,阿棠真聪明!”苏樱挼了挼妹妹小脑袋,“走,吃饭!”
对于三兄弟的举动,苏樱理解但不赞同,甚至同情三兄弟有这么个不省心的母亲、妹妹
身为人子,维护母亲乃本分,无可厚非。
只是把小秦氏、苏荷接回来,到头来怕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二叔跟杨春华的亲事绝对的板上钉钉,杨家也不是吃素的,小秦氏想来搅局,难!
杨家可不是苏家心慈手软,小秦氏讨不到便宜。
再者她留在身边,这仨兄弟的亲事可就难咯。
以她拎不清的作劲儿,就算有幸娶了媳妇也能搅散。
唉,清净日子没过几天,又要起风云!
“王三叔,咋啦?”苏樱见王三郎沉闷,不似往日说说笑笑。
“没啥!”王三郎扯个笑脸,眉宇间拧着疙瘩。
“发生啥事儿,苦大仇深的?”苏樱追问。
“你家要有喜事,你不知?”王三郎苦笑。
“知晓啊,怎么,王村老那边不乐意?”苏樱低声问。
“唉,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儿,可我叔父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换谁谁受得了?”王三郎叹气。
“其实王村老应该高兴才是!”苏樱不在意道。
“高兴?怎么高兴?有个儿媳好歹有人养老送终,五郎媳妇这一改嫁,谁来侍奉?”王三郎气笑。
“得了吧,王村老不就是惦记病床前有人端茶倒水吗?难不成百年后上山,还能让阿姐摔盆打幡不成?
不都是你们王家子孙的份儿?这些我阿姐可落不着。”苏樱一言戳破。
侍奉时女人出力,百年送上山,孝子贤孙摔盆打幡没你份,想想就没劲儿。
“自古便是如此!”王三郎声音弱了些。
“你王家子侄多的是,不缺床前侍奉之人,不如过继一房,以后他的田地、家产都继承不就得了。
王村老家的田地不少,他们二老虽腰腿不好,也没歇着,继子负担不重。
再说子侄有血缘关系,儿媳可没有,你说,孰远孰近,你更亲近谁?”苏樱问。
那些田地都是这些年杨家帮着开垦的,真是便宜了王家!
王三郎沉默了,这个建议他也想过,只是叔父在气头上,贸贸然提出,真怕给气出个好歹。
同一件事不同人站在不同角度,时间点不同,感受完全不同。
前些日子提过继子嗣,王老汉只会高兴,后继有人。
这会儿提出,只会令人多想,认为族人欺他年老体衰,趁机谋夺家产!
“怎么?王村老不同意?”苏樱见王三郎不言语。
“昨晚在村长家闹得不欢而散,叔父还在气头上…”
“慢慢来,事缓则圆,过些日子气消了,兴许他会主动提这事儿!”苏樱拍了拍王三郎。
大风大浪里出来的,这点儿事儿算啥?
“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是!”王三郎豁然开朗,不再眉头紧锁。
“你家咋样?新宅子盖好,正好娶新人!双喜临门!”王三郎逗道。
“唉,别说了!这事儿玄!”这下换苏樱叹气。
“咋?老太太不同意,还是你二叔不肯?”王三郎很意外,俩人多般配。
“都不是!”苏樱苦笑,“是我那不省心的前二婶!”
“前二婶?关她何事?都已再嫁,还能反了天不成?想复二火?”王三郎震惊的看着苏樱。
同是荒沟村流犯,底子不同,高门大户和寒门小户显出不同来。
王三郎这些高门大户再落魄,也不过二十年,老一辈人还在,他们这些青壮当年是受过严格教养的。
很注重门庭规矩,家法严苛,很有家族归属感,没谁敢以下犯上、张狂。
苏家没啥底蕴,好面子,讲究以理服人。
对脑子没坏的人管用,但小秦氏这种不知所谓的蠢货、苏荷这种没有敬畏心的极品,以理服人不如以武德服人。
惩处时狠不下心,母女俩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次又一次故态复萌。
“你不懂,那种弄不死、打不怕的人很令人头疼!”苏樱想起二叔家的糟心事,烦!
“有啥好烦的!你们呀,说句难听的,你们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种不听话,听不懂人话,让家族蒙羞的,搁我们王家,早就乱棍打死,行刑时全族围观,以儆效尤。”
王三郎摇头道,苏家还是差了火候。
“她毕竟是堂兄弟的母亲,真要打死,几房人必定起嫌隙!再说了她还罪不至死!”
苏樱没想到王三郎说起人命轻飘飘的,高门大户果然规矩森严。
“瞧瞧,你都这态度,你说她们还有啥畏惧的?就知道你们不能把她们怎样,所以蹦跶得欢。
这就是寒门和世家大族的不同,世家以整个家族为重,要享受家族庇佑和福荫,就必须服从家族管束。
所有危害全族利益的人和事,决不轻饶,不严苛重罚,诺大家族如何枝繁叶茂,如何在这世道生存,传承千百年?
对她们的仁慈,牺牲的是绝大多数族人利益!不严惩就是鼓动其他人效仿!
你说,孰轻孰重?还罪不至死吗?成大事者切忌妇人之仁!”王三郎点拨道。

“兄长,我好饿!”苏兆彦闻着胡饼的香气,肚子咕咕叫。
跟着两位兄长跑出来,一路疾行,走走停停近两个时辰,来到镇上。
途经山路与官道口时,刻意绕开苏老二与俚人的露营地。
苏时彦摸摸兜里,有二十文,是大伯给他们发的零花钱。
掏出三文,买了个胡饼给小弟。
拿着暖呼呼的胡饼,苏兆彦狠狠咬了一口,才想起两位兄长没有。
“兄长!”苏兆彦掰下一块给大兄。
“大兄不饿,你自己吃。”苏时彦推回去,早知该吃了早饭出来。
“你不吃,我也不吃!”苏兆彦坚持,家里兄弟姊妹从不吃独食。
苏时彦只得接过,掰成两半与二弟分食,“好啦,我们都吃了,剩下的你自己吃!乖!”
苏兆彦这才作罢。
兜里还剩十七文,苏时彦找到粮铺,跟冯掌柜磨了半天,买到六斤陈米,顺便打听南沟村。
南沟村跟荒沟村差不多的路径,一条山路往山上延伸。
走了七八里便有人家,向村民讨碗水喝,打听母亲和妹妹嫁到何处。
“哦,你们可是打听冯大壮家?顺着路往里走,还早呢!再走个七八里才到。”村民眼神怪怪的。
三兄弟谢过村民,走了一个多时辰,见到一户人家。
一个妇人费力挑着水桶进去,一路洒了不少。
“秦氏,你个懒货,除了吃你还能干啥?挑桶水挑这么点儿!我冯家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么个懒婆娘!”
厨房传来李氏的尖声喝骂,以及咚咚几声沉闷的肉体捶打声。
“哎哟,哎哟!阿娘别打了,我这就去挑,这就去挑!”小秦氏鬼叫着讨饶。
“阿娘!”苏兆彦哪里听得,冲进厨房,一把推开李氏,“谁敢打我阿娘!”
李氏一个踉跄后退两步,定睛一看,冒出两个少年、一个孩童。
“哪里来的盗匪,擅闯民宅!大壮、大壮!快来!”李氏见来者不善,忙大声呼唤。
“阿娘!”三兄弟拉过小秦氏。
“兆彦,你们怎么来了?可是你阿耶来接我们?”小秦氏惊喜道,紧紧抓住苏兆彦肩头,一脸期盼的看向屋外。
小秦氏一身破旧单衣,冻得脸青面黑,人沧桑的不行,没了在苏家的娇嫩。
虽说流放几千里,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人黑了瘦了,但精神状态还好,要不也不会有精力在苏家闹腾。
这会儿的小秦氏瘦的比苏樱那会儿还可怖,下巴尖的似锥子,颧骨高耸,眼睛深奥,鼓得老大,都是饿的!
脸上、眼角布满褶子,老了不止十岁。
三个儿子默不作声,难过的低下头。
“兆彦,问你话呢,你阿耶呢?”小秦氏迟迟不见苏老二出现,用力摇晃小儿子。
“哇,阿娘,疼!”苏兆彦又累又饿又渴,被小秦氏这般对待,委屈得哇哇大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阿耶呢,快接我回去,这鬼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待。”小秦氏状若疯癫。
突然小秦氏被一股大力拽着脖领拖开,冯大壮阴冷着脸看着苏家三兄弟,“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入我家?”
“这是我儿,来接我回家的!”小秦氏挺了挺胸,底气十足,面露不屑。
“接你回家?”冯大壮看智障的眼神看小秦氏,“我允许你走了?”
“哼,我苏家十几号人,你说我走不走得?”
小秦氏将身上皱褶抻了抻,蓬乱的额发捋了捋,她要让苏老二看到她最美的模样。
“走吧!你们阿耶真是的,还跟我置气呢!不肯进来!”
小秦氏越过几个儿子,往外走,“二郎,二郎!”
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风,什么都没有。
“你们阿耶呢?”小秦氏转头问儿子。
两个大儿垂头不语,小儿子擦着眼泪,“阿娘!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再不回去,阿耶要娶新妇了!”
“什么?”小秦氏如遭雷击,脑袋里嗡嗡作响,心中一阵绞痛。
哪怕是嫁给冯大壮,哪怕是过得苦,她始终有盼头、有底气。
与苏老二有四个孩子,两个儿子都长成人,苏老二迟早会想起她的好,会后悔,会来接她。
即使不来接她,儿子娶亲,她当娘的总得去露个脸。
想过很多很多,就是没想过苏老二这么快娶新妇!
“是哪个狐狸精勾引你阿耶的?我去撕了她的脸!”小秦氏眼睛猩红。
“阿娘,我们回家!”苏兆彦拉着母亲的手,“我不要别人做我阿娘!”
他不讨厌杨春华,但是接受不了她做自己母亲。
“走,我要去问问苏老二这个没良心的!怎么这般无情!转身就娶新妇!”小秦氏拉着苏兆彦就走。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冯大壮真以为小秦氏前夫来了,准备干一架,出来啥都没有。
“冯大壮!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呼来喝去!我乃官眷!”小秦氏怒道,眼神有些癫狂。
冯大壮一把拽回,啪一个耳刮子,语气恶狠狠,“你说我算什么东西?”
“不许打我阿娘!”苏家三兄弟冲上来,对着冯大壮拳打脚踢。
苏时彦、苏辰彦经常下地,有把子力气,打在冯大壮身上蛮疼的。
激怒冯大壮,一手一个抓住往后猛地一推,苏时彦、苏辰彦一屁蹲坐地上,疼得半天动弹不得。
“你个坏人!跟你拼了!”苏兆彦急红了眼,朝着冯大壮肚子撞去。
冯大壮眼疾手快,一个侧身闪过,苏兆彦没撞到人,扑到地上,摔到鼻子,顿时脸上一片殷红。
“不许欺负我弟弟!”苏时彦、苏辰彦忍着痛爬起来,抓住冯大壮扭打。
“快来人啊,强盗来啦!”李氏见儿子被围攻,回厨房提着砍刀冲出来。
“快跑!”见势不对,苏时彦拉着两个弟弟赶紧跑了。
“时彦、辰彦、兆彦,等等阿娘!”小秦氏跟在后面追。
儿子们为她出气,却不想竟干不过冯大壮,李氏的砍刀一出来,吓得几个兔崽子抱头鼠窜,也不管她这个当娘的。
“让你跑,让你跑!”冯大壮见小秦氏蹦跶的欢,恶向胆边生,顺手操起一根木棍,朝着小秦氏小腿狠狠敲去。
“哎哟!”小秦氏只觉得小腿一阵剧痛,人咚地一声扑倒。
再要爬起来,却怎么都使不上力,双腿软似面条。

“砰、砰、砰!”山石崩裂,石块四处飞溅,好一阵才停歇。
“好了,应该没有了!”苏老二抬起头,对阿黑道。
阿黑哐哐哐敲了几声锣,藏在四处的俚人钻出来,挡路的巨大山石成了一堆碎石,散落路边,
“呵呵,苏先生厉害!”阿黑崇拜极了。
苏老二笑笑,“多搞几次,你就学会了。”
大家搬石块的搬石块,凿石的凿石,忙而不乱。
远处苏步成匆匆走来,“二弟。”
“兄长!你咋来了,那边谁看着?”苏老二讶异,炸山石大意不得。
“放心,有杨家兄弟看着,山石已经炸开,不过是捡拾碎块。”苏步成解释道。
“兄长匆匆而来,何事?”苏老二见兄长脸色不好,眉头拧着。
“时彦、辰彦带着兆彦不见了,你可有看到他们?”苏步成问。
“什么?他们跑哪儿去?”苏老二心中一惊,“兄长,发生何事,为何他们跑了?”
“你没见着他们?”苏步成从话中听出来。
“没有!这里进出就一条道,他们何时不见的?”苏老二着急。
“时彦、辰彦咋那么糊涂,兆彦才多大,带着跑哪儿去?”
“可能去找他们阿娘吧!”
可以断定这三个孩子故意避开苏老二,铁了心去找小秦氏,苏步成对苏时彦、苏辰彦生出失望。
苏兆彦还小,对母亲有依赖,情有可原。
大的两个都十七八岁,学律学、算学,是遴选后择优录取的,不该不明事理。
却带着弟弟找小秦氏,说到底是在打苏步成这个当家人的脸,是对小秦氏的处罚不满。
当初考试资格还是自己厚着脸皮,到处托关系求来的。
“找他们阿娘?”苏老二惊呼。
“时彦、兆彦失心疯了不成,好端端的找九娘作甚?嫌家里太清净,不够鸡飞狗跳?”
苏步成将弟弟拉到一边,低声道,“二弟,如果给你娶新妇,你可愿意?”
“娶新妇?”苏老二定定看着兄长,瞬间明白,“时彦、兆彦为这事跑的?”
“大概吧!”苏步成苦笑。
“昨晚与母亲说起你的婚事,杨家有意让王五娘子归家,许配与你,他们听了去,早上醒来便不见人。”
“王五娘子?”苏老二心中欢喜,转念一想,觉得不妥。
“兄长,我们救她出于侠义,若因此娶她,不就成了挟恩图报?让王村老家咋办?不可、不可!”
“二弟,你说实话,你是否心悦王五娘子?”苏步成没理会弟弟的书呆子气。
“王五娘子,极好的女娘!我、我心悦她!”苏老二迟疑一下,说出真心话。
“我是担心王村老家…”
“你们既心悦彼此,是再好不过的姻缘,二弟,切莫错失!
杨家主动提出,自有办法处理好王村老家的事儿,你无需担忧,再不济,以后得空去王村老家搭把手。”
苏步成比弟弟懂得变通,处事果决。
“呵呵,兄长,我、我…”苏老二像毛头小子,欢喜的语无伦次,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是这么开心。
“好了,我来是确定你的心意,你愿意娶,我们找个黄道吉日,上杨家提亲!”苏步成微笑道。
弟弟找到真心喜欢的人,苏步成了却一桩心事,不用为当年之事一直背负着亏欠、愧疚。
“大伯、阿耶!救救阿娘!”突然,苏时彦三个孩子扑通一声跪在苏步成两兄弟跟前。
吓了苏步成一跳,只见三兄弟衣衫凌乱,形容狼狈,涕泪横流,苏兆彦脸上更是血糊糊的。
“这是咋啦?”苏老二拉起小儿子,用手擦拭脸上,“兆彦,可伤着哪里了?”
“阿耶,快去救阿娘!再不去就要被那泼皮打死了!”苏兆彦抓着父亲衣襟哀求。
“你们真去找你阿娘了?”苏老二眼神凌厉,“谁让你们去的?”
“阿耶,求你了!救救阿娘!她在那里过得一点儿也不好!”苏兆彦哭道。
“大伯、阿耶!求求你们!让阿娘回来!”苏时彦、苏辰彦眼泪汪汪对着苏步成、苏老二磕头。
苏步成气到无语,背着手一言不发,面若寒霜。
“混账东西!”苏老二挨着踹了两个大儿一脚,“谁让你们去的?还把兆彦带上!”
“父亲,我们只要阿娘!”两个大儿被踹倒又爬起来,直挺挺跪在苏老二面前,眼神中带着倔强。
“阿娘再不好,她都是生养我们的娘,在那个冯家,阿娘挑柴担水干重活儿,被人随意打骂,过得猪狗不如。
如今你却要娶新妇,你让阿娘情何以堪?让儿子们如何自处?”
苏老二被这话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手颤抖的指着两个好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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