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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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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西!活腻歪了!”黄三用力将老郎中推倒在地。
“莫老头串通俚匪,带回去羁押审讯,其余的跟我去追俚匪!”
“是!”衙役们跟着黄三往城外追去。
留下的衙役给老郎中套上枷锁,押回大牢。
“师傅、师傅!”几个小药童恓惶无主,追着哭喊。
“你们各自回家去吧!”老郎中无奈道。
“妈的!竟让他们跑掉了!”黄三恨恨道。
一直追到梧县与榕县交界,不见踪影,问了关卡的守卒,说是两刻钟前过去的。
他们是榕县衙役,要去梧县抓人,还得回去拿官文,不然跨县去抓人,自己先进大牢。
“大人,那帮俚匪跑了!”回到衙门,黄三向王端方复命。
接手颜县令的榕县,王端方看着这一穷二白的破县沮丧,一点儿油水都没有,哭哈哈的,怎么过?
作巡察御史时,他正义凛然,专找别人的错处,鸡蛋里挑骨头。
做地方官了,天高皇帝远,能捞就捞!不捞白不捞!
翻阅卷宗、公文,州府要求辖区各县配合金风寨开办糖厂,所有甘蔗保供糖厂,县衙从糖厂收取高额利税。
问了下面才得知金风寨是梧县的,去年靠红糖赚的盆满钵满。
王端方心中有了想法,与其让别人赚,不如自己赚。
得知糖厂已建好,即将开张,正好拿来!
只是初来乍到,苦于没有得用之人,找不到地方下手。
黄三托人搭上他,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黄三四处搜刮,他在衙门装聋作哑,只管往兜里揣钱,分一杯羹给黄三即可。
一旦出事,黄三自己顶着,就说自己是临时聘用的衙役。

第361章 帮帮我们
“大嫂,胡家郎君好是好,可我不想阿绿留在这里!阿绿是个老实孩子,受了欺负只会忍着,我放心不下!”
韦氏听完杜氏的话直摇头,又不是郎情妾意、非彼此不可,不过媒妁之言,真正的当事人压根还没感情。
自己女儿性格柔顺,相隔几千里,被欺负了,无娘家人撑腰,生产时身边无人照应。
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韦氏十万个不放心!
“无妨,这事儿你和三弟、阿绿商议,即使你们觉得好,也要问问阿绿的意思。
虽说讲究门当户对,咱们也要看孩子们意愿,若不乐意,莫要勉强,没得结亲成了结仇!
阿绿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跟自己女儿没两样,我亦是与你一样的担忧!
胡家确实太远,但实话实说,两位郎君是真不错,胡大人两口子也算厚道!
若不是回长安,胡家是个不错的选择。”杜氏拍了拍韦氏的手道。
杨春华在一旁默默听着,自己明年也将随着妯娌们回长安,与父母、兄长们相隔几千里。
与阿绿何其相似!自己去繁华的长安,阿绿则在梧县。
再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女儿,将来的婆家也这般遥远,自己肯定也不乐意。
舍不得,捧在手里呵护着长大的女儿,去夫家侍奉没有养育之恩的公婆。
被善待还好,若被磋磨、苛待,孤立无援,心里那个郁结、愤怒!
不能想,一想到这场景,杨春华会担心自己忍不住,提刀打上门去!
苏樱坐那儿闷头啃甘蔗,三姐妹啃得咔滋咔滋响,无忧无虑。
二季稻收了,水田翻耕,冬小麦也播种完。
老宅菜园子的甘蔗砍了,村学的孩子们一人一根,给周家、宋家、秦家各送了两根。
家里剩下几根,辛苦一年,啃一截,品尝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
后面就需按部就班给孩子们授课,再就是静待二婶生产,一家人猫冬。
所有事情全都有序上了轨道,不用整日劳心劳力想怎么找吃的、怎么发展。
“阿樱呢?可有着落?”韦氏看侄女万事不愁啃甘蔗,忍不住问。
“唉!你看她像是有着落吗?整天忙这忙那,十四岁了,愁啊!
这一带除了胡大人,咱们就识得州府卢大人、王大人。
卢大人家大郎君已娶妻生子,还有两位小郎君。
以卢大人的为人,想来家教不差,只是咱们寒门,高攀不上这些世家大族。”
杜氏叹息一声,心疼长女受的委屈。
如此优秀,比男儿还出色的女娘,却因性别,最终泯然于后宅妇人,侍奉公婆、相夫教子。
三妯娌各怀心思坐那儿,长吁短叹,一眨眼,女儿长大,谈婚论嫁。
老太太拄着拐杖颠儿颠儿回来,在亲家母、秦家人那里唠嗑完,心满意足回家。
“这是作甚?今儿不用晚膳啦?”老太太见三个儿媳没动,冷锅冷灶的。
“哎呀,忘了!”杜氏惊呼,三妯娌慌忙起身去忙活。
“二郎媳妇,你坐下,都要生了,别去裹乱!”老太太叫住杨春华。
“就是,二弟妹别来裹乱,有我和贞儿够了!”杜氏按住杨春华。
“阿娘,今日晚了,不如做简单的,煮一锅面疙瘩吧!”苏樱提议。
水一烧开,搅成稀面团的面疙瘩一个一个下锅,加入菜叶子,一会儿就煮好,拌上香油、酱油,味道美美的。
“也好!”杜氏将打出的米倒回米缸,改成面粉。
面粉里打了两颗鸡蛋,搅成稀面团,韦氏将菘菜洗净,拧成一段一段。
天色将黑,一人一碗香喷喷的面疙瘩,菘菜煮的软烂入味儿,呼哧呼哧吃起来很香。
“阿樱村老、阿樱村老,在吗?”突然院子外有人急切呼唤。
“唉,在!”苏樱放下碗筷出来,却见门外站着两个狼狈的血人。
“哎呀,你们这是咋啦?”苏樱吓一跳,认出是金风寨的汉子。
“阿樱村老,呜呜,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呜呜…”俚人汉子话未说完,悲愤地哭起来。
“别急,慢慢说,发生何事了?”苏樱将人请进来。
让母亲赶紧再煮两碗面疙瘩,又让小桃、阿棠去请高氏带着药箱来给她们看伤。
两个俚人汉子断断续续的叙述,苏樱听出大概。
他们去榕县开糖厂,手续齐全,在官府备了案。
今日开张,榕县的村民都来卖甘蔗,却不想官府衙役不但驱散卖甘蔗的村民,还驱赶他们,甚至抢走他们的钱。
他们自然不干,双方扭打,衙役们持刀砍杀,管事阿波现在昏迷不醒,生死难料。
“阿樱村老!你跟刺史大人熟,一定要帮帮我们!阿波、阿杜伤势重,直接送县城看郎中。”两个俚人汉子含泪恳求。
“寨子那边去人知会了没?”苏樱问。
“去了,我们来找您!”汉子们一抹眼泪道。
“榕县太坏了,什么狗官养的恶犬!不是大唐天下么?怎会有这种狗官?”
杜氏用饭钵装的面疙瘩,汉子们饭量大,这两人看着像是一天没吃喝,特意多做了些。
“谢谢!”看到热腾腾的面疙瘩,两汉子才想起一天没进食。
“先吃吧,一会儿我随你们去县城找胡大人!”苏樱安抚道,“放心,不会就这么白白被人欺负!”
“嗯!谢谢阿樱村老!”俚人汉子擦擦泪,端起饭钵大口吃起来。
这一日跌宕起伏,此刻安全了,事情也落实了,心中悬着的大石落下。
热腾腾、香喷喷的面疙瘩连汤带水吃的干干净净,感觉又活过来。
“来,看一看伤吧!”高氏带着药匣子等了有一会儿。
“不用,在榕县找郎中上了些金疮药,要不是他劝我们赶紧逃,只怕此刻我们全关在榕县大牢!我们还欠着郎中的药钱!”俚人汉子道。
“金风寨发生何事了?”杨老汉带着村老们过来,看需不需要帮忙。
“榕县出了意外,新来的县令想要吞掉糖厂,对他们下手!”苏樱叹道。
强取豪夺,从古至今皆有,不是每个地方都是胡县令这样的好人,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是榕县县令那样的坏人。
去年到现在一切顺遂,让苏樱产生一种错觉,大唐盛世下海晏河清。
忘了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还有蟑螂、臭虫在爬。

听完俚人汉子讲述,杨老汉几人对视一眼,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当年他们都看不上的低阶版,几十年了还有人用。
“你说那新上任的县令姓王?”杨老汉问。
“是,听闻从长安来的!”阿江回道。
杨老汉看向王老汉,“可知是你王家哪位不肖子孙?
啧啧,这手段不咋地啊,血淋淋的,弄出人命,那吃相忒难看!”
“呸!屎盆子别扣我们琅琊王氏头上!我琅琊王氏不稀得这下作手段!”王老汉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琅琊王氏在长安就我们这一支,如今在此窝了二十年,你又不是不知晓!十有八九是太原王氏!”
阿江看着王老汉,嘀咕道,“五百年前你们不一家?”
“屁,才不是,我们老祖宗乃汉朝历经武帝、昭帝、宣帝、元帝四代的王吉王子阳,那太原王氏怎配与我们比?”
王老汉看不上太原王氏,别看现在显赫无比,追根溯源,比他们琅琊王家差远了。
同是王氏,太原王氏与琅琊王氏源自不同地区和家族。
太原王氏分太原郡祁县王氏和太原郡晋阳王氏,可追溯到东汉。
祁县王氏可追溯到东汉王允,晋阳王氏追溯到东汉王柔、王泽兄弟。
魏晋时期十分显赫,魏孝文帝时期太原王氏被确立为四姓之一,唐朝时期为山东士族的七姓十家之一,是北方显赫士族。
琅琊王氏,又称琅琊临沂王氏,长期生活在琅琊地区的王姓望族。
始祖为西汉王吉,家族在琅琊繁衍生息400余年,曹魏、魏晋时期发展,东晋初达到鼎盛。
代表人物王导、王羲之等。
西晋末年,琅琊王氏自临沂衣冠南渡,迁居金陵。
“呃,几位村老莫吵,还有两位重伤者送县城,我马上去找胡大人。”苏樱没空听几位村老斗嘴。
“阿樱!,快马加鞭给刺史大人去封密信,让他心里有个底。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王县令来自长安,长安有根基,当心反咬一口。”杨老汉提点。
让金风寨到各县开糖厂,主要是为了不让制糖技术太早外泄,也是方便各县村民售卖甘蔗,节约时间、成本。
鼓励村民种植甘蔗,自然要考虑销路,不然百姓辛苦一年,烂在地里算什么事儿?
同时也是让各县也尝到糖厂的甜头,税收增加,变相补贴各县。
本意是好的,但若是别有用心的人说这是利用职权独霸市场,它也说得通。
从这角度看,卢刺史就成了以权谋私,尽管他分文未取,可偏袒金风寨俚人是不争的事实。
更何况王县令肆无忌惮,用这种低级、简单粗暴的方式敛财,不是头脑简单,就是背景强大到他不屑顾忌。
王端方到底是何来路,他们未知全貌,若知晓他本行是巡察御史,更得庆幸没有侥幸。
朝廷里什么人最令人忌惮?就这些搞专职弹劾的巡察御史!笔杆子一摇,死的活的全凭他写。
天高路遥,上面要稽查、核对真假很慢,有时都不需要核查,先将人拿了再说。
故而给卢刺史知会一声,防的就是这种小人利用私人渠道传递消息,黑白颠倒、倒打一耙。
村老们当年见得多了,不然那些对手怎么弄下去的?
当你蒙冤时,那个冤枉你的人知道你有多冤!
“多谢村长!我省的!走啦,先去看看伤者!”苏樱带着阿棠上马。
阿江他们亦骑着荒沟村的马,一起向县城奔去,路上安安静静,不见猛兽出没。
“大夫,您一定要救活阿波、阿杜!”阿德带着人,在医馆里恳请郎中。
“阿德头领,这得看伤者造化,今晚必定有一场高热,若能挺过,便能活下来,若不能…”
郎中仔细检查过,榕县郎中做的极好,保住了伤者性命,口中那片老山参真正是吊住了命。
阿杜此刻也躺在榻上,纱布浸透了血。
一路疾行直到离开榕县地界,才稍微歇息,身上的伤口崩裂,血不断渗出。
走到县城医馆,安全了,整个人再也撑不住,两眼一黑,直挺挺倒下。
看着兄弟俩躺那气息微弱,阿德悲愤,恨自己年老,没了年轻时的血性。
早二十年的阿德,遇到这等事,直接提着砍刀,带着寨子里的精壮杀到榕县,将那黄三剁吧剁吧喂狗!
什么律法、什么汉俚一家,不存在!
如今,居然能沉住气,看伤者,等着胡县令、苏樱碰头。
“怎么样?人还好吗?”苏樱风尘仆仆赶来,身边还有胡县令夫妇。
“阿樱,你来啦!”阿德鼻子有些发酸,老啦、老啦,变得多愁善感的。
“阿波、阿杜两位兄长如何?”苏樱问。
“看造化,挺得过高热就能活。”阿德眼中有泪。
“我这里有些好药材,葛郎中看看可有用得上的!”胡夫人打开匣子。
里面皆是上好难寻的好药材:犀牛角、麝香、虎骨、珍珠、三七等。
“夫人何处觅得此等药材?”葛郎中惊讶,“有这些,伤者活下来的概数大得多!只是…”
“只是什么?”胡夫人问。
“这些药材难觅,有的只怕再难寻!”葛郎中得先说明白,不然用完了,胡夫人找他闹腾。
“药材本就是救人性命,该用就用,勿需顾虑!”胡夫人将药箱给葛郎中。
葛郎中拿着药匣子去配药。
“大人,这事儿怎么办?”苏樱问胡县令。
“我们梧县的人莫名被榕县官府砍杀,是不是该去讨个说法?”
“这个怕是麻烦!”胡县令为难。
县过县,各管各,自己跨界去找同僚讨说法,没有这个先例。
最多就是金风寨的人去榕县找县衙要说法,或到州府告榕县。
身为梧县县令,手伸不进榕县,也就给金风寨的人出出主意。
“身为父母官,百姓遇到不公,不该帮着讨公道?”苏樱不忿。
“哎哟,阿樱啊,金风寨作为苦主,如何闹腾都行,事发不在梧县,我是真插不了手!”
胡县令脑门子皆是汗,刺史大人前脚走,榕县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大人,金风寨是应刺史大人之邀,方便各县村民售卖甘蔗而开办的糖厂。
在榕县亦办了官文,官府也出具告示告知全县百姓,手续齐全,符合流程。
榕县不能因为县令调换,就出尔反尔否认。
否认不说,还强抢钱财,砍杀良民,破坏汉俚关系。
这是官府还是盗匪?榕县县令意欲何为?难不成想把榕县刮地三尺?逼得俚人造反,让岭南汉俚再起纷争?”
苏樱质问。
“对!要是没地方说理,我们就去榕县,跟那帮狗东西拼了!杀一个回本,杀两个是赚!”阿德嚷嚷道。

“阿樱啊,你能不能别拱火?”胡县令拉住苏樱。
“大人,总不能梧县县衙什么都不做吧?金风寨是奉命去的榕县。
作为官府,梧县看着俚人被冤枉、被砍杀无动于衷,让金风寨就这么去找榕县,不是等着被扣顶聚众闹事的刁民?
作为父母官,于心何忍?”苏樱道。
“罢了罢了,说不过你,你说咋做?”胡县令被说的哑口无言。
“即刻派人去州府请王大人,我们一同去榕县,问问他王县令为何违抗上级命令,为何打杀金风寨俚人。
金风寨在榕县的损失、伤者的赔偿一并讨要!还要对行凶者追责!”苏樱言简意赅。
“对!阿樱说的对!”阿德连连点头。
“以后我们金风寨再也不去榕县开糖厂,就让他们榕县的甘蔗烂地里!哼!”
“各位兄长、大叔受惊了,早些安歇,明日我们去榕县讨说法!”苏樱对受伤的汉子们道。
回到县衙,胡县令安排官差快马去州府请王延年。
苏樱提笔疾书,给卢照时去信,不知会在何处能追上?
翌日,胡县令在县衙处理政事。
一帮官差带着刑具,凶神恶煞来到县衙,拿着所谓的官文,要胡县令配合,派人带路去捉拿金风寨的俚匪。
“呵呵!”胡县令看到官文气笑。
“我梧县良民奉命去你榕县开糖厂,钱财被抢,人被砍伤,生死不明。
我们尚未去讨说法,你们居然上门抓人!当我梧县是甚?任由你榕县在此撒野?放肆!”
“大人!我等奉王县令之命,前来贵县捉拿俚匪,还请大人配合!切莫姑息纵容,否则…”黄三扯着虎皮做大旗。
把这些俚匪抓去,弄他个家破人亡,整个寨子的钱财给他榨干,交出制糖工艺,不许再制糖。
从此榕县成为制糖大县!刺史大人不是期望他他赶超梧县?看,这不就赶超了,多快!
“否则如何?”胡县令斜睨着堂下的黄三。
贼眉鼠眼,一双浑浊的眼睛不怀好意,一看就是那种坏种,头上长疮,脚底流脓,从头坏到脚。
“大人包庇俚匪,蛇鼠一窝,我家大人必定向州府、朝廷告发!届时,大人吃不了兜着走!”黄三得意道。
“哈哈哈!”胡县令大笑。
牛二一帮衙役在门外听着好笑,这榕县没人了么,派这么个颠三倒四的玩意儿来。
“来人!”胡县令大喝。
“大人!”牛二等进来。
“拿下!将这等假冒榕县官差的刁民杖责三十大板,押监候审!”胡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
这鸟人正是昨日打杀金风寨俚人的为首之人,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是!”牛二等人一拥而上,将黄三摁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我等乃榕县官差,你们梧县想造反不成?敢抓官差!”黄三用力挣扎,大声呵斥。
“聒噪!”牛二听得刺耳,扯掉黄三脚上破袜,塞进他嘴里。
“呜呜!”黄三气得恨恨瞪着牛二,恨不能杀了他。
“啪、啪、啪!”板子狠狠落下,黄三呜呜惨叫。
外面等候的榕县官差听到里面动静,跑进来想要帮忙,见黄三被摁在地上,打得皮开肉绽。
见势不对,这帮衙役想要溜,晚了!大门被梧县官差砰地一声关上,关门打狗。
牛二他们可没客气,水火棍使劲儿招呼,那边有刀也拔不出来。
苏樱走到门口,却见官差押着官差,好神奇的一幕,被押的官差个个鼻青脸肿,还有个半死不活的。
“牛大叔,这是咋啦?”苏樱问牛二。
“一帮山匪,假冒榕县官差来梧县抓人。”牛二一本正经。
“?”苏樱惊了,如今是谁蛮横谁有理不成?
梧县还没找上门,榕县的居然闯到梧县来抓人!这世道!
长此以往,要不了多久,榕县得乱成什么样?
“哒哒哒,吁!”几匹快马冲到县衙,王延年勒住马。
“大人!”苏樱拱手行礼。
“怎么回事儿?”王延年跳下马,风尘仆仆。
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叫出来,听了惊出一身冷汗,连夜从梧州赶过来。
“喏,我们还没上门,这帮人已追过来!”苏樱指了指被押走的官差。
“大人!”胡县令亦出来相迎,神情悲怆。
“大人,要为梧县百姓做主啊!刺史大人前脚走,榕县就翻脸不认,砍伤我百姓,抢我百姓钱财!我梧县百姓苦啊!”
苏樱呆呆看着胡县令表演,昨晚还推三阻四的,这儿就变成殷殷父母心!
“胡大人莫急,且慢慢道来!”王延年挽起胡县令。
“走,大人,我带你去看那些受害的俚人!”胡县令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拉着王延年往医馆去。
十几个汉子刚吃过早饭,阿波、阿杜昨晚高热,他们自己有伤,还要照顾两个高热不退的病人。
此刻人人脸色苍白,一脸病容加倦容。
“重伤者如何,可有醒来?”王延年看着榻上两兄弟,关切道。
“回大人,昨晚一直高热,服了几次药,天明时分,高热退去。”汉子们回道。
“诸位兄弟受委屈了!某在此给各位赔个礼!是我们州府的失职,未能协调、管束好县衙!”
王延年对在场的俚人躬身道,那一刀刀皮肉翻卷,下的死手!
榕县疯了不成?如此对待财神爷!公然藐视州府官文,自成一方天地,想干啥?
“请大人为我等草民做主!”俚人汉子眼中有泪。
“各位请起,某必会给各位一个交待!”王延年扶起众人。
当即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到榕县。
“大人,大人!”皂吏慌忙跑进来。
“何事慌张,成何体统?”王端方训斥道。
“梧县的俚匪带着、带着官差…”皂吏哆嗦着话都说不清。
“怎么?俚匪还敢来闹公堂不成?本官倒要看看,是官厉害还是匪厉害!”王端方不屑。
这破县,他是一天也不想待,凋敝、残破不堪,搜刮这些日子,也没多少油水。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他就不信,还治不了这帮刁民!

“你说什么来头?”王延年带着胡县令、苏樱、阿德以及一帮俚人进来。
“你、你是何人?”王端方见为首三人,说话之人是八品的深青色鍮石带官袍。
另一人是七品的浅绿色银带官袍,还有一位女娘,豆蔻年华,却身着浅青色鍮石带官袍。
“梧州录事参军王延年!”王延年拱手道。
“梧县县令胡三思!”“少府监织染署岭南锦作管事苏樱!”胡县令、苏樱拱手道。
王端方来回打量三人,来者不善!
小小金风寨俚人,果然厉害,勾结这么多势力给自己撑腰!
“原来是录事参军,失敬、失敬!”
王端方挤出笑容,热情相迎,直接忽略掉胡县令和苏樱。
录事参军品级比县令低,但掌管整个州府内所有官吏考评,没谁会头铁硬刚。
至于梧县县令,无根无基的寒门,王端方没放在眼里。
苏樱?不就是卢侍郎家退婚的女娘么?当初侍郎夫人就是不想次子娶她,才弄出的动静。
想不到流放岭南,倒让她混了个官身,也不知走了甚狗屎运?
王端方心中冷嗤,以为混上官身就了不起,人五人六的!
跑来给俚人撑腰,待本官一封密信,叫你们苏家全都滚到儋州去!梧州还是近了!
“王县令,本官问你,金风寨奉命在榕县开办糖厂,你为何指使人砍杀俚人,抢夺钱财?”
王延年没有跟王端方客套,直接质问。
“指使人砍杀俚人,抢夺钱财?”王端方一脸迷茫,“没听说啊,大人从何得知?本官一无所知!”
“哼!装的倒像!”阿德气愤道。
看到这狗官那微眯的眼睛,一脸算计的奸相,阿德就来气!
还是打打杀杀痛快,这种狗官没啥好说的!
“大胆!你是何人?敢对本官无礼!”王端方呵斥。
“何人!就是你派去要捉拿的俚匪头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韦阿德!有种来抓啊!狗官!”
阿德气性上来,对着王端方骂道。
“放肆!胆敢对本官咆哮!”王端方大怒,“来人,将这俚人匪首拿下!”
“啪!”王延年重重放下茶盏,冷冷道,“王县令好大的官威!”
衙役走到门口,牛二几人把着腰刀,立在门口,人高马大的,气势凌人。
榕县衙役讪讪,没敢靠拢。
黄三带走县衙大部分人手,家里没几人,动手的话打不过。
“参军大人,你也要包庇纵容这些俚匪不成?”王端方一点儿不虚。
不得罪录事参军,不等于怕了他,告发的腹稿早已打好。
俚匪勾结州府、梧县诸多官员,沆瀣一气,欺行霸市,独占甘蔗市场。
搞得其他各县民不聊生,县衙财政窘迫,俚人赚的盆满钵满,梧县、州府官员中饱私囊!蠹虫一大窝!
幸得他王端方刚正不阿,不同流合污,奋起反击,抓获俚匪,查获巨额匪资!
主谋者,金风寨俚人头领韦阿德,共犯么,便是卢照时、王延年、胡县令、苏家!
嗯,很好,一下子把所有看不惯的人通通扫落。
“包庇?哈哈哈!”王延年放声大笑。
“你说对了,本官就是要包庇金风寨俚人!
他们奉公守法,何错之有?到各县开办糖厂,是应州府之邀。
方便村民售卖甘蔗,让百姓辛苦一年有钱可挣,价格公道,惠民、利民,何错之有?
各县衙收取高额利税,缓解县衙户曹窘状,此举利国、利县,何错之有?
怎到了你榕县,被打杀、被抢夺钱财,成了俚匪?
王县令玩这一手,莫不是要强取豪夺,中饱私囊?不怕官逼民反?”王延年怒斥。
“参军大人,莫要被俚人、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迷惑!
看着同是王氏后人份儿上,本官提醒参军大人,切莫是非不分,同流合污,否则…”
王端方定定看着王延年。
“否则如何?”王延年淡淡一笑。
“不外是王县令朝中有人好办事,笔杆子一摇,黑白颠倒,倒打一耙!”
“你!”王端方脸色一变,戳到痛处。
“王县令,本官来,是请你交还收缴的糖厂钱财,并赔付糖厂此次损失,以及被砍伤的俚人赔偿!”
王延年不想过多纠缠,这人不是善茬儿,不会善罢甘休,说好话无用。
两人来自太原不同王氏,私下里也是有竞争的。
“笑话!本官收缴的乃匪资,将奏报朝廷,岂会屈服于尔等强势!”王端方大义凛然。
“王端方!休得放肆!”王延年没想到这人油盐不进。
“哼!本县令铮铮铁骨,不畏强权!”王端方端茶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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