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京圈太子低头诱吻小娇娇by颜千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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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枫站在一旁,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抢救室内的动静,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她这些年……一直在等你回来。"
云筝抬起头,眼眶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死死攥着傅凌鹤的衣角,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
云筝缓缓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眼泪砸在地面上。
墨沉枫走到她身旁,沉默地蹲下,递给她一块手帕,"她不会有事。"
云筝接过手帕,指尖颤抖,"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墨沉枫闭了闭眼,声音低沉,"自从发现你是在医院被人故意调换后,她的精神就崩溃了。她一直觉得是自己没保护好你,所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抢救室的方向,"她曾经试图自杀,被救回来后,手腕上就留下了那些疤。"
云筝的心脏狠狠一疼,像是被尖锐的刀锋刺穿。
她捂住嘴,压抑着哭声,肩膀剧烈颤抖。
"后来,她开始拼命找你,哪怕所有人都说希望渺茫,她也不肯放弃。"
墨沉枫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沉重,"她每年都会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放在她精心为你准备的房间里……"
云筝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般涌出。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但需要转入ICU观察。"
云筝猛地站起身,双腿发软,差点再次跌倒。
墨沉枫扶住她,低声道,"你去看看她吧。"
云筝踉跄着走进病房,看到宁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氧气面罩下微弱的呼吸几乎看不见起伏。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握住宁栀的手,指尖触碰到那些狰狞的疤痕,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
"妈……"她低声呢喃,眼泪砸在宁栀的手背上,"我回来了。"
病床上,宁栀的眼睫轻轻颤了颤,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
傅凌鹤站在病房门口,银发微乱,他看着云筝的背影,眼神深邃而温柔。
墨沉枫走到他身旁,低声道,“去休息一会儿吧,让她们母女俩单独待一会儿。”
傅凌鹤微微颔首,目光却仍停留在云筝单薄的背影上。
她跪坐在病床前,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地哭泣。
"她需要时间。"墨沉枫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疲惫,"这些年,她也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傅凌鹤收回视线,银发下的眼眸深邃如墨,"我会等她的。"
墨沉枫看了他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看得出来。"
两人并肩走出病房,走廊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墨沉枫忽然停下脚步,声音低沉,"谢谢你照顾她。"
傅凌鹤侧目,对上他真诚的目光,轻轻摇头,"她是我的命,也是我的一切,照顾她是我应该的。。"
病房内,云筝握着宁栀的手,指尖轻轻描摹着她手腕上的疤痕。
那些凹凸不平的触感像是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她的心脏。
"对不起......"她低声呢喃,眼泪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一片湿润,"我该早点回来的。"
宁栀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微弱却清晰地勾住了她的指尖。
云筝猛地抬头,对上了宁栀缓缓睁开的双眼。
那双与她如出一辙的眸子里盛满了泪水,虚弱却明亮。
"筝筝……"宁栀的声音透过氧气面罩传来,气若游丝,却让云筝瞬间泪如雨下。
"是我,是我......"云筝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会再次消失,"我在这里,妈妈......"
宁栀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她艰难地抬起手,颤抖着抚上云筝的脸颊,指尖冰凉却温柔。
"你……不是回……京城了吗?"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云筝的心脏狠狠一颤。
云筝俯身抱住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连接在她身上的管线。
宁栀身上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尖,陌生又熟悉。
"没有……我没回去。"云筝的声音哽咽,眼泪浸湿了宁栀的病号服,“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
宁栀的唇角虚弱的勾起一抹弧度,手指无力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病房外,傅凌鹤透过玻璃窗看着这一幕,银发下的眼眸柔和了几分。
墨沉枫站在他身侧,眼中也泛着微光。
"她等这一天,等了很多年了。"墨沉枫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释然。
傅凌鹤没有回应,但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云筝的身影,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看着她紧握的双手,看着她终于卸下所有防备的模样。
宁栀的体力很快耗尽,在确认云筝真的回到她身边后,她再次陷入沉睡。
云筝却不敢松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
护士轻轻推门进来,低声对云筝道,"病人需要休息,您也去休息一下吧。"
云筝摇头,固执地坐在原地,"我想再陪她一会儿。"
护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傅凌鹤走进来,无声地站在她身后,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她需要休息,你也需要。"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我在这里守着,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你。"
云筝仰头看他,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和不安。
傅凌鹤俯身,指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走吧,我保证。"
最终,云筝妥协了。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宁栀一眼,跟着傅凌鹤走出病房。
走廊的长椅上,她疲惫地坐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傅凌鹤在她身旁坐下,递给她一杯温水,"喝点水。"
云筝接过水杯,指尖冰凉。
她小口啜饮着,温热的水流划过喉咙,却暖不了她内心的寒意。
"她手腕上的疤......"云筝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那么多,那么深......"
傅凌鹤沉默片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都过去了。"
云筝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无声滑落。
她能感觉到傅凌鹤有力的心跳,稳定而温暖,像是一座永不倒塌的灯塔。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云筝像个无助的孩子,眼神没有焦距的看向傅凌鹤,“我要是早点……”
傅凌鹤收紧手臂,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这不是你的错。"
走廊尽头,墨沉枫看着相拥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转身离开,给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夜色渐深,医院的灯光依旧明亮。
云筝在傅凌鹤的陪伴下,终于卸下疲惫沉沉的地睡去。
傅凌鹤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送到隔壁的休息室。
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
傅凌鹤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
"睡吧,"他低声说,"有我在。"
窗外,夜风轻拂,树影婆娑。
翌日清晨,云筝从噩梦中猛然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
梦中宁栀的手腕处不断涌出的鲜血红得刺目,可无论她怎么呼喊都无人应答。
"不要——!"她尖叫着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
一双温暖的手臂立刻将她圈入怀中。
傅凌鹤身上熟悉的冷冽气息包裹着她。
他显然一夜未眠,银发有些凌乱,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别怕,我在。"傅凌鹤轻抚她汗湿的鬓角,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她后背上轻拍着安抚着她的情绪,“做噩梦了”
云筝攥紧他的睡衣前襟,指尖发颤,"我梦到我妈她……"
"她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了。"傅凌鹤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墨时安他们在ICU外轮流守着,半小时前刚来过消息,你别担心。"
窗外晨光熹微,云筝这才发现自己在医院休息室的床上。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傅凌鹤按住了肩膀。
"先吃点东西。"他端来保温杯里温热的牛奶和三明治,"你昨晚什么都没吃。"
云筝摇头,却在看到他眼底的担忧时妥协。
她机械地吃着三明治,味同嚼蜡。
牛奶刚喝完,她就迫不及待地冲向ICU病房。
走廊上,墨时安正和医生低声交谈。
他眼下一片青黑,西装皱巴巴的,显然也是彻夜未眠。
见到云筝,他疲惫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来得正好,医生说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云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
透过玻璃窗,她看见宁栀已经摘了氧气面罩,正靠坐在床头和墨沉枫说话。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衬得气色好了许多。
"她今早五点就醒了。"墨沉枫推门出来,递给云筝一份检查报告,"各项指标都在好转,但需要静养。"
报告单上"重度抑郁伴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诊断刺痛了云筝的眼睛,“我进去看看她。”
墨时安点了点头,嗓音低沉,“嗯,去吧,她醒来就一直在念叨你。”
云筝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病房门。
宁栀闻声抬头,苍白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光彩。
"筝筝……"她急切地伸出手,却又怕自己的动作吓到她,犹豫着要收回手。
这一声呼唤让云筝鼻尖发酸。
她快步上前握住那只瘦削的手,发现手腕上新增的纱布,应该是昨晚抢救时留置针留下的,那淤青触目惊心。
"还疼吗?"她小心翼翼触碰纱布边缘。
宁栀摇头,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面容,"让我好好看看你。"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云筝连忙扶她喝水,却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个药盒,标签显示需要每日服用三次。
"这些年……你一直吃这些药?"云筝声音发颤。
宁栀轻轻合上药盒,"习惯了。"
她顿了顿,突然抓紧云筝的手,"你不会再走了对不对?"
她眼中的脆弱让云筝心脏揪痛。
她郑重地点头,"我哪儿都不去。"
墨时安适时地端着早餐进来,"妈,您得先吃点东西。"
他将粥碗递给云筝,眼神中带着无声的恳求。
云筝会意,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我喂您。"
宁栀的眼圈瞬间红了。
她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般乖巧张嘴,眼泪却掉进了粥里。
云筝用拇指替她拭泪,可自己的视线也不受控制的模糊起来。
"傻孩子,怎么还哭了。"宁栀破涕为笑,颤抖的手抚上云筝的脸。
吃完这一小碗粥,宁栀的精力似乎耗尽了,眼皮渐渐沉重。
云筝轻轻替她掖好被角,看着她呼吸逐渐平稳,才蹑手蹑脚地带上病房的门。
一转身,她就看到傅凌鹤正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等她。
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他身上,银发泛着柔和的光泽,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着云筝。
听到动静,他抬眸望去,深邃的眼底映着她的身影。
"她睡了?"傅凌鹤轻声问道,声音低沉温柔。
云筝点点头,眼眶还有些泛红。
她走到傅凌鹤身边坐下,疲惫地靠在他肩上。
傅凌鹤自然而然地伸手环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累了吧?"他低声问,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
云筝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嗯,但是看到她好转,心里踏实多了。"
傅凌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远处护士站偶尔传来的低声交谈和仪器的滴答声。
过了好一会儿,云筝才开口,"傅凌鹤……"
"嗯?"
"谢谢你。"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傅凌鹤的唇角微微上扬,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傻瓜,跟我还说谢谢?"
云筝忍不住笑了,笑容里带着疲惫却也透着安心。
她重新靠回他肩上,小声说,"我刚才喂她喝粥的时候,她一直看着我,好像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
傅凌鹤的手臂收紧了些,"她等了太久,需要时间适应你已经回来的事实。"
"我知道。"云筝叹了口气,"我只是心疼她,那些药,还有手上那些伤疤……"
傅凌鹤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后有你在,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正说着,墨时安从走廊另一端走来,手里拿着两杯热咖啡。
看到他们,他脚步顿了顿,随后走过来递上一杯。
"喝点咖啡提神。"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但眼里的疲惫掩饰不住。
云筝接过咖啡,温热的杯身让她冰凉的手指回暖了些,"谢谢。"
墨时安看着云筝眼神柔和了许多。
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妈睡下了?"
"嗯,刚睡着。"云筝小口啜饮着咖啡,苦涩的液体让她清醒了些。
墨时安的目光在云筝疲惫的脸上停留片刻,突然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丝绒盒子,"这是妈一直放在枕头下面的,今早护士整理病床时发现的。我想……应该是给你的。"
云筝接过那个精致的小绒盒,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枚小巧的银质长命锁,背面刻着"筝"字和她的生日。
小银锁的年限看着不早了,但是银锁上的“筝”字显然是刚刻上去不久的。
"这是……"她的声音哽咽了。
"好像说是在你还没出生时就打了的。"
墨时安轻声解释,"妈一直随身带着,说是……说是等你回来那天亲手给你戴上。"
“这长命锁是你的,妈收的很好,没有人碰过。”
墨时安之所以会解释是因为怕云筝误会墨心柔用过,会膈应。
云筝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滴落在长命锁上。
傅凌鹤的手轻轻覆上她颤抖的指尖,将那枚长命锁连同她的手一起包裹在掌心。
银锁被她的体温焐热,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云筝凝视着掌心的长命锁,银质的锁面上细密的划痕记录着岁月的痕迹。
她轻轻摩挲着那个"筝"字,每一笔每一画都像是刻在她的心上。
“你们俩先去休息吧,我进去陪妈。”墨时安跟他们小两口打了声招呼之后才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外的云筝望着墨时安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长命锁上的纹路。
傅凌鹤察觉到她微微发抖的手,将咖啡杯轻轻放在一旁,双手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
"要戴上吗?"他低声问,指腹抚过银锁边缘被摩挲得发亮的部位。
云筝点点头,喉间像堵着什么。
她转过身,将长发拢到一侧,露出纤细的后颈。
傅凌鹤的动作很轻,银链擦过皮肤时泛起微凉的触感,锁坠落在锁骨处时却带着沉甸甸的暖意。
"好看。"他替她整理好发丝,指尖在银链上停留片刻。
晨光里,长命锁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他们俩没有回去,也没有出去住,两人又一起回到了,前两天住的那个SVIP病房。
医院里的护工都甚至还没来得及打扫他们俩的床,他们俩就又住进去了。
云筝和傅凌鹤刚坐下,就听见云筝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对了,妈呢?”
她昨天实在是太紧张了,都忘了婆婆一个人上飞机了这一茬。
傅凌鹤知道云筝口中的这个妈指的是沈兰淑女士,“妈昨天就回去了,她说让我们安心留在这儿,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再慢慢回去。”
云筝闻言松了口气,指尖不自觉地触碰着胸前的长命锁。
银链在病房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锁面上细密的划痕像是记载着无数个不眠之夜。
"妈走前让我转告你,"傅凌鹤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银发在枕上铺开如月光下的雪原,"不用急着回去,让我们先把这个事情解决完再说。"
他伸手将云筝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家里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一切都有她在。"
云筝的手紧紧的攥着长命锁,眼眶红红的,像极了小兔子。
“别哭了,我心疼。”傅凌鹤抬手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他顺手将云筝揽进了怀中,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树影摇曳的沙沙声。
云筝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傅凌鹤轻轻放开云筝,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小护士,手里拿着一个保温袋。
"傅先生,打扰了。这是墨先生吩咐送来的午餐。"
护士微笑着将袋子递过来,"墨先生说你们二位昨晚都没休息好,特意让厨房做了点清淡的,让你们用过午餐再休息。"
傅凌鹤道谢接过,转身时发现云筝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她手里还攥着那枚长命锁,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影。
他轻手轻脚地将保温袋放在桌上,取出一条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
睡梦中的云筝似乎感应到什么,无意识地往他这边靠了靠,长命锁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傅凌鹤凝视着她疲惫却安详的睡颜,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拨通了蒋忱御的电话。
电话铃声都要结束了,那边的人才接起,沙哑的嗓音中夹杂着未睡醒的低沉,“老大,你知道什么是时差吗?还让不让人睡了!”
傅凌鹤不顾那边人的哀嚎,嗓音低沉,“别睡了,赶紧起来,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蒋忱御听着傅凌鹤这一本正经的语气,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中浓浓的都是无奈,“说说说说说说!赶紧的,我听着呢!”
傅凌鹤沉默了片刻,电话那端的蒋忱御坐着都快睡着了。
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才又猛然惊醒。
“你之前不是说失忆可以靠催眠治疗吗?”
蒋忱御伸手掐了自己一把,他对自己下了狠手,腿上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你不是说不想用催眠治疗吗?”
蒋忱御刚开始就跟傅凌鹤提过这个治疗方法,但是治疗过程中不排除会有他失去全部记忆的风险。
傅凌鹤一听就果断拒绝了。
他也就没再在意这件事儿。
“帮我安排几个可靠的催眠师吧,我我想试试。”
傅凌鹤平静的嗓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他握紧手机的手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嗯~,正好我那个催眠师朋友最近也在A国,我跟他说一声。”蒋忱御语气中的困意毫不掩饰,说话都带着朦胧的睡意。
傅凌鹤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是蒋忱御又倒回了床上。
"老大……我这就联系……"蒋忱御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
傅凌鹤无奈地挂断电话,转身时发现云筝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望着他。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脸上,长命锁在她颈间泛着柔和的光。
"吵醒你了?"他走回床边,伸手抚平她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
云筝摇摇头,握住他的手,"你要找催眠师?"
傅凌鹤在她身边坐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肌肤,"嗯,蒋忱御认识一个不错的。"
云筝抬手握住傅凌鹤的手腕,眉头微微拧着,“其实你想不想起来都无所谓,顺其自然就好,我不想让你冒险。”
傅凌鹤知道云筝是在担心自己,但是他更清楚他的记忆不能再停留在17岁了。
17岁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决断的能力,也没有办法给云筝任何帮助。
好像除了给她拖后腿,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得尽快把他缺失的记忆找回来,他知道27岁的傅凌鹤绝对不可能像他这么无能!
傅凌鹤没有回答云筝,只是轻轻将人揽入怀中。
“墨时安刚让人送了午餐过来,还是热的,多少吃点再休息吧?”
云筝还想说什么,却被傅凌鹤轻轻按住了唇。
他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先吃饭,嗯?"
保温盒打开,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
傅凌鹤细心地帮云筝支起小桌板,将清淡的粥和小菜一一摆好。
"吃点儿这个。"他舀了一勺山药排骨粥,轻轻吹凉。
云筝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傅凌鹤,你看着我。"
傅凌鹤抬眸,对上她担忧的目光。
"你是不是在自责?"云筝一针见血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命锁,"觉得现在的自己帮不上忙?"
傅凌鹤的手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我了解你。"云筝的声音很轻,"17岁的傅凌鹤在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窗外的阳光忽然被云层遮住,病房里暗了几分。
傅凌鹤放下勺子,声音低沉,"27岁的傅凌鹤,肯定不会这么无能。"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云筝突然提高了声音,眼眶又红了,"不管是17岁还是27岁的你,都是我的傅凌鹤。"
傅凌鹤心头一热,收紧手臂,"好。"
他虽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但是他接受催眠治疗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两人简单用过午餐,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云筝就去了宁栀的病房。
她睡了一觉起来,整个人都有了点精神,没有像昨天那么脆弱了。
见云筝进来,她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神瞬间就有了光,“筝筝……你来了。”
云筝快步走到病床前,握住宁栀伸来的手。
那只手比早晨更加温暖了,却依然瘦得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您感觉好些了吗?"她轻声问,目光扫过床头监测仪上平稳跳动的数字。
宁栀点点头,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云筝颈间的长命锁,像在确认这不是另一场梦。
"这锁……你戴着真好看。"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银锁上投下一道摇曳的光痕。
云筝突然发现锁链内侧刻着极小的字——"吾女平安"。
她的喉咙发紧,低头掩饰瞬间泛红的眼眶。
墨时安适时地起身,"我去问问医生妈明天的检查安排。"
他经过云筝身边时,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母女俩了。
宁栀也不知道该跟云筝说点什么,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她。
即使云筝就在眼前,她也觉得很不真实。
云筝察觉到宁栀的目光,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将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
"您摸摸看,我是真的在这儿。"她弯起眼睛,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光,"不是在做梦。"
宁栀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女儿的脸庞,从眉骨到下颌,每一寸都珍视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珍宝。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宁栀虽然也听墨沉枫说过很多云筝的事儿,但她贪心的想知道更多。
“其实我过得挺好的,之前养父母对我很好,后来又遇到了傅凌鹤,总之一直有人陪着,不孤单。”
云筝终究还是没有选择把跟云家断绝关系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云筝觉得再提起来也没有意思了。
“还有傅家的长辈也对我很好,待我就跟亲生的一样。”
云筝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长命锁上的纹路。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宁栀的目光突然落在云筝的右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监测仪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这是怎么……”宁栀颤抖着抓住女儿的手腕。
云筝下意识想抽回手,但最终还是任由母亲抚摸着那道疤。
"小时候顽皮不小心划伤的。"她轻声解释,却看见宁栀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洁白的被单上。
"都是我的错……"宁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泛白地攥着被角,"如果当年我能保护好你……"
云筝急忙按下呼叫铃,同时将宁栀扶起靠在自己肩上。
她闻到母亲发间淡淡的药香,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莫名让人鼻酸。
护士匆匆赶来,给宁栀注射了镇静剂。
待她呼吸平稳后,云筝才发现自己的长命锁不知何时被宁栀紧紧攥在手心里,银链在她苍白的指间闪着微光。
"您别多想。"云筝轻轻掰开宁栀的手指,将长命锁重新戴好,"早就没事了。"
宁栀虚弱地摇头,目光落在病房角落的行李箱上。
云筝会意,取来一个褪色的绣花布袋。
里面装着一本泛黄的相册,和几封边角磨损的信件。
"这5年来……我每年都给你写信。"宁栀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虽然不知道寄到哪里……"
云筝翻开最上面那封,信纸上是工整秀丽的字迹,『对不起,是我把你弄丢了,20年了,你在哪?我的宝贝。』
『今天院子里的茉莉开了,栀子花也开了,都是妈妈喜欢的花,你是不是也会喜欢呢?』
『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错过了你的第24个生日,生日快乐!妈妈会找到你的。』
『今天又有你的消息了,这次会是你吗?』
一滴泪晕开了墨迹。
她突然注意到信纸右下角有个模糊的印记,是半朵并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