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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女配在剧本里鲨疯了by加绒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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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一瞥,生怕他人听见。
“西街那条路不止有大饭店,在过一段时间还是要修建铁路的……小姐可知这意味着什么,荔城的经济,周边的经济将会迎来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
荔城会修铁路,可那是半年之后才会敲定的事,灵犀沉思,是回到过去的蝴蝶效应吗,很多事都提前了。
既然苏世明说得那么确凿无疑,灵犀决定,她要购入西街地皮。
能利用信息差赚钱,谁都不会嫌钱多。
两人一合计,苏世明表情愈发羞涩,说:“我们还没在一起,这就花你的钱,这不太好吧。”
他没想吃软饭的。
“谁说这是给你花钱。”灵犀给他泼冷水,“我是要自己购入。”
“小姐未来是要留在荔城吗?”苏世明更兴奋了,大家一起搞投资,作为合作伙伴,他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但等等!如果灵犀不当他女朋友,家人不给他开源,他拿什么投资?屁股么。
“我可以借你钱。”灵犀笑眯眯的,“但我要收利息。”
苏世明心动了:“多少?”
灵犀伸出两根手指。
“才两个点。”苏世明立刻说,“没问……”
“二十个点。”
本金的五分之一,抢钱啊!
苏世明瞪大双眼,看着对面的漂亮女人。灵犀只是对他笑了笑,什么小茉莉小水仙的他一下子全忘光了,最后竟然迷瞪瞪地答应了,心道博美人一笑,倾家荡产又何妨。
两人声音压得低,殷愿听不太清,只道是谈生意的事。
银行家姐夫那么缺钱吗,竟然放任妻子独自出来和其他男人谈生意。
殷愿刚这样想到,就见灵犀和苏世明结账要走。
苏世明挥开侍应生,帮灵犀拉椅子、递衣服、拿包包,又推开门让她先出去。
不仅一副鞍前马后的牲口作态,开得也是稽查局的公车,侧面贴着稽查一队的标识,被苏世明自作主张改成了“大”队。
风一吹,一粒瓜子壳黏上去,顿时变成稽查“犬”队。
殷愿站在餐厅外的阴影下,冷笑了一声。
真是一条好狗。
而殷愿也想不到,他堂堂荔城少帅,有一天竟然搞起跟踪女人的事。
像是盯着不安于室的妻子一样。
却是自己的姐姐,他人的妻子。
连续小一周,灵犀每天都在和苏世明搞地皮的事。
买地皮的事一天办不完,还得挑位置,联系卖家,看一应证件文书,讲价拉扯,杜绝有其他人抢这块地皮,然后才能彻底落实。
她有时回家比丈夫还晚,因为她开始有大额支出,蒋神策就模糊地知道她是有重要的事,见灵犀不需要依靠他,便没有多问,只每晚给她留了热饭热菜。
殷愿则是天天看灵犀到处跑,对不同的男人露出笑脸,和不同的男人握手拥抱。
他怕打草惊蛇,没有跟得太近。
但坐在车里看到灵犀和男人一起出入,他竟忍不住叼了根雪茄,白烟从唇瓣溢出,双眼晦暗不明。
想着,姐夫要是不管,就永远别管了。
“小姐,今天就是最后一份合同了。”
苏世明领着灵犀走进合同签订地点。
说真的,苏世明真没想到这个未婚小姐竟然这么有钱,原本他只想买一两块地皮,还要去凑一凑,借一借钱。
但灵犀一鼓作气,把和平饭店周边的六块地皮全买下了,超出意料的豪爽……这一周花了多少钱,苏世明已然无法算清。
只知道,以后大半个西街都要改作她的姓。
等和平饭店开业,铁路建造的通知一正式发布,她就是荔城当之无愧的女首富。
老实说,消费超出一定数额的钱,灵犀已经不是爽快了。
而是,麻了。
今天是最后一份合同,她也松了一口气,终于要搞定了。
买卖合同被放在她眼前。
末尾日期。
民国十九年,十二月,十四。
灵犀拿出印章,神情认真地在姓名处盖上红色小章。
——殷灵犀。
苏世明目光定格在印章的姓氏上,才终于知道灵犀姓殷。
这个姓氏虽然特别,但并不少见,荔城大帅府就有一家。
难道殷小姐和大帅府有关系?
苏世明豁然一笑,怎么可能!殷小姐是外城人,还有个不作假的闷葫芦弟弟。
咦,好巧,大帅府也是一对姐弟呢!
“对了,殷小姐,你弟弟呢?”苏世明关心地问,“这种大事,你没告诉你弟弟吗?”
“家中事务一向是我做主,等有了喜讯再告诉他也不迟。”
两人走出室外,已经快到傍晚了,灵犀怕冷似的把手揣进口袋,荔城进入冬季,但始终没有下雪。
昨夜回公馆,蒋神策还说,尽管大家都议论今年是个暖冬,但人最怕以为暖和的时候冷个突然,叮嘱她多添衣。
想到这里,灵犀摸到口袋里多出来的一张电影票。
搞定了地皮的大事,苏世明打算今晚一定要请灵犀吃顿饭,他是个行动派,立刻喊了一声:“殷小姐……”
转头正要邀请灵犀时,她身后的广告灯牌到了时间,陡地自动亮起。
灵犀闻声侧目望来,绚烂的光芒在她侧脸与发鬓上流动,一瞬间温暖明媚到无法令人直视。
“殷殷殷小姐……”苏世明不知道第几次看呆了,结结巴巴指着她身后的广告灯牌,不假思索地说,“你比上面的大明星还好看。”
两人站在街道一边,不远处停着一辆沉默的黑色别克。
灵犀转头看向灯牌上雌雄莫辨的明星,正好是她口袋里,那张电影票的主演。
“原来今晚是西洋的情人节?”这段日子快忙迷糊了,苏世明才注意到灯牌上的广告内容。
灯牌底下的小字是,十二月十四,荔城爱情电影初次放映,他慢慢念出来,也顿时有了新主意。
苏世明邀请灵犀一起看电影。
结果灵犀说:“有人约我了。”
苏世明大吃一惊,问:“哪个孙贼!”
“我丈夫。”
“……哈哈哈哈殷小姐真会开玩笑!”
灵犀口袋里的电影票确实是丈夫给她的。
就在前几天,蒋神策估计着她的事快办完了,正逢荔城引入了电影,大家从前只看各种戏班子的排练戏剧,还从没见识过这种新奇的玩意儿。
电影票一经售卖,很快就被售空了。
他花了高价从他人手中收来,十二月十四,是西洋的情人节,他约灵犀一起去看爱情电影。
蒋神策很少为工作以外的事花心思,却在妻子身上用足了心思。
灵犀收了电影票,想着没其他的事,正好晚上放松一下。
苏世明却不信她有丈夫,以为她是开玩笑,或者有意拒绝。
毕竟她那个闷葫芦弟弟,之前说过殷小姐未婚。
苏世明让灵犀亮出电影票看看,但她当真亮出票了,他一下傻了眼。
不过很快,苏世明释然了,觉得可能不是丈夫,而是追求者。
毕竟若是丈夫,怎么可能会放任美丽的妻子和其他异性每天同进同出。
可自从殷小姐这朵花开在他眼前,他就细心浇水,良好呵护,为她鞍前马后当了狗——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追求者,把这花从他眼前摘走了呀!
“哪个影厅,几点的场,我不信,我也要一起去。”苏世明故意这么说的,决定把那个追求者关入稽查队牢房里吃苦头。
灵犀便给他电影票看。
和苏世明合作那么久了,也是时候带丈夫出来溜一溜了。
在他确认影片的场次和时间的时候,灵犀百无聊赖看向四周,发现本该光线明亮的商铺大面积关门。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下意识问。
“西洋情人节。”苏世明脱口而出。
“不是。”灵犀指向那些商铺,一个西方节日,不应有那么多商铺关门。
“哦,”苏世明想起来了,“今天是荔城商会成立的日子,许多老板都受邀去观礼了。”
“商会主席早上刚选出来,是……”
荔城商会成立,商会主席需要组织大小成员,负责引领经济发展,通常由具有威望的人担任。
经苏世明提醒,灵犀也想了起来,剧情中殷小姐不太关注丈夫的存在,还是佣人叹息过,新会长收买人心,使蒋董以一票之差错失了会长之职。
这天还需要剪彩。
不巧,剪彩时牌匾砸了下来,正好砸中那个心术不正的新会长。
还好蒋神策没当上会长。
灵犀接过苏世明还回来的电影票,目光漫不经心地划过渐浓的夜色,却听到苏世明说:“这一届的商会主席是…是蒋氏银行的蒋老板!”

荔城的商会大楼今日竣工,两个小工站在长梯上,一左一右把牌匾高高挂起。
听说里面发糖了,小工就没多看,忙下了梯子去沾喜气,捡糖吃。
远远的,就看到商会主席修长的身影,在一帮肚滚腰圆的中年老板中,眉目和煦,清俊的超群绝伦。
蒋神策当选了荔城的商会主席。
结束发言后,相熟的老板们为他鼓掌喝彩,吹捧声不断:“实至名归,真是实至名归啊!”
“蒋氏银行蒸蒸日上,蒋老板绝对会带领我们荔城商业达到一个新高度。”
“哈哈,后生可畏,往后我们这些老家伙全仰仗蒋大老板提携了!”
应酬了大半天,蒋神策摸到了口袋里的电影票。
他在海外工作忙,很少参加娱乐活动,这是二十八年以来第一次约人看电影。
约的是妻子,看的是爱情电影。
无形中,蒋神策眸中隐含期待,神情愈发温润。
他于是客气地推脱了晚上的饭局邀约,说今夜有事,改日定当设宴款待诸位老板。
可他是这场商会的主角,那些老板没有轻易放他走,众人起哄着要他去门口剪彩。
蒋神策答应了。
这种场合一般没有危险,但霍显真谨记灵犀的交代,要留意蒋董身边,便始终跟随在后面。
一行人走至门口,夜色渐浓,唯有灯牌流光溢彩。
下面人递出剪子,蒋神策含笑接过,刚要剪断彩带,一旁老板忽然叫停,还道是有什么要紧事,原来是要安排三脚架胶片相机在前面照相……
大老板们并排站在牌匾下方。
一条火红的彩带如同商业纽带般被他们握在手里。
蒋神策下意识觉得按照灵犀不解风情的作风,说不定会嘲笑他们这群人冠冕堂皇,就像新婚回门的那天,她讥讽他古板传统一样。
他顿感失笑地被簇拥在正中间,对面是胶片相机闪烁的光芒。
咔嚓——
不远处的霍显真被亮光闪得微一闭眼。
再一睁眼,谁都没有料到,商会大楼上方的牌匾晃荡了一下,陡然间向下坠落!
蒋神策猛地抬头。
四下惊慌声响起。
有人往外涌,有人往内涌。
看着沉重的牌匾掉落,霍显真拔腿上前,声音瞬息间淹没在人群中的那一刻。
他突然卑鄙地想到……
如果殷小姐成为寡妇,他是不是,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灵犀站在一片夜色中。
因为苏世明的一句话,她心里响起恍然大悟的声音。
蒋神策为什么会成为商会主席。
是因为之前轿车爆炸案的真凶找到了。
那西街的地皮老板,本来是竞争会长的热门人选,因嫉恨蒋神策没有买下他的地皮,所以买通汽修铺修车小工在车上动手脚。
倘若此事没有败露,他还会收买人心,从蒋神策手中夺取会长一职。
而灵犀横插一脚,使爆炸案真相大白,西街地皮老板锒铛入狱,自然没人争得过蒋神策了。
以至于她最近能顺利地把西街地皮买下来,也是因为那个老板去坐牢了,地皮才会以比从前更合适的价格出售。
蝴蝶效应不止推动了铁路修建的时间,还推动了这一切!
“现在是什么时间。”
灵犀毫无预兆地发问,苏世明就算反应速度再快,也得把怀表从怀中掏出,再借着光仔细看,慢慢瞧。
嫌他磨蹭,灵犀干脆一把夺过。
傍晚快六点,商会大楼剪彩的时间——是六点十分。
摸着口袋里的电影票,灵犀飞快向前走。
蒋神策不能死,现在绝不是他死的时机。
她速度太快,苏世明还未从呆滞中回神,她已经喊了辆黄包车离开了。
“我的表,我的表……不是,殷小姐,现在还没到电影放映时间呐!!”苏世明还以为她赶着赴下一场约,一阵气喘吁吁地拔足狂追。
一道银芒在半空中划过,怀表从黄包车处准确地抛到苏世明怀里。
此时街上人不少,一辆黑色别克恰好从后方驶来。
苏世明接过怀表,差点被车撞倒,踉跄两步,对着黑车骂骂咧咧:“赶着投胎啊!”
灵犀头脑在冷风中愈发清醒,黄包车速度很快,但人的腿脚再快也追不上时间,拐过一个弯,她正巧看到从后面驶来的一辆黑色别克。
车窗降下,后座上露出一张相当年轻且薄情的脸。
“阿姐,好巧。”
两人间的龃龉仿佛消失不见了,殷愿身姿舒展靠在座位上,笑意吟吟地问,“这是赶着去哪?可要我送你一程。”
“商会大楼。”灵犀没有犹豫,选择上了殷愿的车。
在室外待了不短的时间,她鼻尖冻得发红,用手哈着气捂了一下脸。殷愿移开目光,装作像是不在意她,眼神却没放过倒映在车窗上的影子。
他竟然慢慢习惯了偷窥她。
偷窥她的一举一动。
商会大楼是蒋神策今天在的地方。
假使没有人改变未来,那么今夜注定会有人被牌匾砸破脑袋,她赶得那么急,完全像是预知了即将发生的祸事。
殷愿眯着眼眸,不错过灵犀丝毫神情变化:“怎么突然去商会大楼,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
“对,今天是你姐夫参加商会竞选的日子,现在结束了,我要去接他。”像是陷入爱情中的女子一样,电影票在灵犀手里展现,“我们约好了一起看电影。”
如果不知道“显真”的存在,殷愿可能会真信了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谁还不会装。
“看到阿姐这么幸福,我由衷感到开心。”年轻的少帅合掌赞叹,一张适合诅咒人的嘴,却说出了真切的祝福。
灵犀转头:“你也会幸福的,小愿。”
殷愿微笑着,不置可否。
前面的司机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他从没有看到过大帅府的这对姐弟,这么和平共处地好好坐在一起。
平静的就像一场梦。
而这个难得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商会大楼门口,崭新的牌匾砸在地上,有人倒在血泊中。
殷愿看到灵犀下车走过去,走了几步变成了跑,然后她竟然扑到了那片触目惊心的血泊中,不顾围在领口的围巾沾上了血渍,抱着人对周围的人在大声说些什么。
殷愿本来面带笑意,唇角轻挑地弯起。
可看着看着,他突然闭上眼睛,用一种难以忍受地语气说:“走。”
司机迟疑:“可是小姐那边……”
“聋了吗!”殷愿猛然睁眼,深目中流淌着暴戾,“我说,走!”
“……”
晚上六点半。
荔城圣玛丽医院。
数名医护面色紧绷,推着滚轮担架将人飞快送入抢救室。
病房门一合,无影灯打亮。
医院被庞大的静默包围,灵犀站在抢救室门口,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殷小姐,”丁秘书急切地问,“蒋董和小霍怎么样了?”
“都在里面。”灵犀目光看着抢救室。
她手上拿着包,臂间还揽着两件外套,转头的时候,口袋里掉出来一张沾血的电影票。
今晚的电影,看来是看不成了。
电影票的事丁秘书也知道,他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突然心一酸,把地上的影票捡起来,不忍看殷小姐疲惫的神色,声音压抑地说:“怎么好端端地,出这种事了。”
商会大楼那么多大老板在场,牌匾已经派人查过了,没有人为因素,真是意外。
牌匾掉下来的时候,蒋神策就站在正中间,霍显真快步将对方推开,可不仅没有平安把人救下……竟连自己也一块搭里面了。
不久后,医生面色沉重地从抢救室出来,对着等候已久的两人摇了摇头。
手术结束了,蒋神策和霍显真被分别送入特护病房,两个人都没醒。
丁秘书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安慰殷小姐。
但不需要他安慰,灵犀打点完医护,就去病房里看望昏迷的两个病人了。
也许是年少时长期挨打,体质更好的缘故,过了数日,霍显真终于醒了。
灵犀走入病房时,他眼神空芒芒的,正看着窗台上沾着露水的一株蕙兰,听到开门动静,转过头,用压抑的神情,和好几天没说话的嘶哑嗓音,问:
“蒋董怎么样了?”
“还没醒。”
三个字,让他陷入愧疚一辈子。
这一刻,霍显真不敢直视灵犀,艰涩地说:“对不起。”
“是意外,和你有什么关系?”灵犀坐在病床旁,拿起旁边的水杯,“喝点水吧。”
“是我的原因,是我的。”霍显真靠在床头,面色苍白,眼眶很红,固执地重复,“那时候我慢了一步。”
“因为,我当时想的是,如果蒋董不在了……”
他看着灵犀,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卑鄙无耻的人,只是因为穿过几次蒋董的衣服,竟然就想代替正牌丈夫陪伴在殷小姐身边。
他把那些心里话都坦白出来了。
霍显真的样子诚实到有些说不出的可爱,看起来也太可怜太狼狈了,唇瓣干到开裂,灵犀见他沉浸在情绪中,干脆指尖沾了点水,涂抹在他惨白的唇上,态度很温和:
“可最后你还是救了他。”
“显真,你没有忘了我说过的话。”
“但是,是我害的你……”霍显真昏迷时听到有医护出入的声音。
还有人说,蒋董一直没醒,殷小姐可能要成为寡妇了。
老板和保镖一起出事,保镖如果侥幸活了下来,最后和老板的妻子关系密切的在一起……霍显真不敢想象旁人会怎么议论这件事。
他宁愿一直当殷小姐的狗,也不想她成为遭人非议的寡妇。
霍显真开始催灵犀出去,不要和他呆在一间病房里。
不料,灵犀突然问他:“你不想我教你写字了?”
正好她最近有空。
霍显真迟钝地眨了眨眼。
灵犀屈指在他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
他痛得脑子变浆糊,看她拿出送他的那支钢笔,履行教他写字的承诺,在病历纸后面和他一起写写画画。
教人的人却让他写:“殷姐姐”。
霍显真不会写她的姓。
“那写灵犀。”
霍显真会写灵,不会写犀。
“那就写——”灵犀看着他,“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怎么还难度升级了?
一句诗,他有一半的字不会写。
被殷小姐教写字,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霍显真手上沾满钢笔的墨水,希望这场折磨能持续地更久,更久一点。
如果受伤能得到这样的对待,他突然想让伤势永远都别好。
因此两天后,灵犀就听到护士跑过来,悄悄跟她说:“殷小姐,您管管吧,那个霍先生怕是疯了,每天自己偷偷拔针吐药,害得伤一直好不起来。”
灵犀就去教育呆头鹅了:“你再不好好养伤,罚你抄我名字一万遍。”
霍显真点头想说:“好。”
但看着她的神情,他垂下头,像被主人点着鼻尖批评的狗,闷闷不乐:“……我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话,丁秘书从外面冲进来:“殷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灵犀回头。
霍显真莫名神情一凛。
……蒋董病危了?!
不曾想,丁秘书关紧房门,凑到两人身边,勉力降低声量,竟然说:“银行……是银行出事了!”
“……”
原来是蒋氏银行的财务经理携款私逃,把金库里的所有钱都卷跑了。
发现时,此人已远走异国他乡。
说起这件事,丁秘书语气惊怒交加,急得鼻尖都冒出一粒粒冷汗,他受雇于蒋董近十年,处理过无数麻烦,却第一次遭遇如此重大的危机。
可以说,只消一个不慎,蒋氏银行不仅要被迫宣告破产,还会面临无数化身为债主的储户声讨——
如今老板在特护病房昏迷不醒,丁秘书一个人完全无法处理这件事,只能把情况汇报给灵犀。
“殷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灵犀面前,这个大男人攥着拳,好似快要哭出来了,“没几天就是年关了,如果发不出钱……银行,银行就要彻底完蛋了!”

灵犀看着丁秘书:“那你怎么不跑?”
“……跑?”丁秘书哽咽一止,“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
在海外时,丁秘书最落魄的时期,穷得饭都快吃不上了,是蒋神策给他抛了橄榄枝。
蒋董于他而言不止是老板,亦是伯乐、贵人。贵人有难,不雪中送炭也罢了,怎么还能雪上加霜的跑呢。
灵犀确认了丁秘书的真心:“我可以信任你的,对吧,丁秘书。”
她不急不缓的态度平复了男人的焦急。
“您是不是要借用大帅府的……”资金来填补银行窟窿。
丁秘书正准备长舒一口气。
可话音未落,灵犀说:“那等着吧。”
“等?殷小姐,我们可等不起啊!”
丁秘书觉得灵犀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下冷汗又冒出来,“没几天年关,届时如果金库还是空的,那我们就没钱发给……”
“你也说了还有几天才到年关,那怎么不能等了。”灵犀眸光很温和,“丁秘书,我信任你,希望你也可以相信我。”
蒋氏银行一进门的墙上位置,写着八个大字。
以诚为本,以信立人。
信任是一种非常可贵的东西。
“我知道了。殷小姐。”
“……”
灵犀招手,丁秘书把耳朵凑上去,两人耳语几句,丁秘书一脸慎重地离开病房。
金库是空的,其实不代表银行彻底没钱了。只是提前备好的储备金被卷跑了,年关在即,没了给他们再准备的时间,才会面临破产危机。
主要问题是该如何填补漏洞,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金额数目。
在原本的剧情线中,根本没有蒋神策被砸中,和财务经理卷款而逃的事。很久没有上线的系统一开机,就直面剧情线崩坏的特大暴击——009觉得它应该继续关机冷静一下。
这种世界系统帮不上宿主什么忙,不添乱就够了。
灵犀目光从丁秘书背影转移回来,感觉到手上被塞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看到一叠半新不旧的银行存单。
霍显真人在哪,那里就是家。所有值钱家当都藏在衣服夹层里。
此时,他靠在床上,脸色比刚醒时红润许多,把所有身家性命都交给了灵犀,霍显真目光专注道:“这是我以前在其他银行储蓄的。”
可能不够缓解蒋氏银行的燃眉之急。
但,多少也是一笔钱。
之前还想对情敌见死不救,现在却倾家荡产帮助情敌。
“你难道不希望你蒋董变成穷光蛋吗?”灵犀问。
“不希望。”
那样她也会成为穷光蛋的妻子。
倘若要和丈夫分开,说不定还会被骂作抛弃糟糠之夫。
似乎被他的表现打动,灵犀突然凑到很近的距离,霍显真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瓣,心脏飞快跳了一下,被褥下的指尖微动,却尽力别过脸,勉强说:“……蒋董就在隔壁。”
他以为灵犀要吻他。
而他也的确想吻她,可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更不应该源于感动。
却不料,灵犀只是把那卷银行存单塞到他的口袋里。
霍显真以为自己又自作多情了时,被褥下猝不及防钻进来一只手,灵犀对他不规矩了一下,随后咬了口他快红到滴血的耳朵:
潮热的呼吸落在他耳边。
“躺了这么久,腹肌都变小了。”
“其他肌肉是不是也萎缩了……”
霍显真抓不住她的手,只能面红耳赤地澄清:“绝对没有!只要养好伤,养好伤就会恢复……”
他声音越来越弱,抬头对上灵犀眼中的促狭,霍显真才意识到,又双叒被她戏弄了。
可来不及羞愤欲死,灵犀弯着眼睛,两人面对面,眼睛对着眼睛。病床上的一方天地,她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那就快点养好伤,听到了吗,显、真。”
这一刻,霍显真心脏犹如被泡在一团暖水中,情愿为她立刻去死。
十二月二十五,西洋圣诞节。
数名报童捧着新鲜出炉的报纸刚走出报社,报纸就立刻被抢售一空了。
铁路建造的正式通告和蒋氏银行老板昏迷不醒的报道,一同占据荔城报纸的头版头条。
——荔城要建铁路了!位置选在西街,不日便将动工。这是令所有人亢奋的事,老板们开始打听起西街地皮的主意。
却愕然发现,全有主了。
还不等神秘莫测的西街地皮老板现身。
听说被送入牢狱的前老板,正在牢房里拍着大腿嗷嗷痛哭,要不是他心术不正,这泼天富贵就该他接住了。
后悔也迟了。
还有一波人和他同样后悔。
那就是蒋氏银行的储户、合作商、股东们。
自从蒋神策遭遇意外后,这都过十多天了,竟然还在昏迷中。
不止有许多本该推进的项目因此停滞不前,年关在即,银行是否还能平稳运行还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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